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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解语
在这样的形势下,她不得不收敛傲气,捡起原本不屑的本事,以换取在这个后宫继续生存的权利。只是,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又或者永远没有到头的那一日……
看着年氏黯然离去,胤禛仰头深吸一口气,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人生又能有几个二十年,即便只是一只猫一条狗也有感情了。
只可惜,不论年羹尧还是年氏,都错得太多太离谱,不除他们,如何向天下臣民交待,又如何向凌若交待。
年氏派人在宫外对凌若的迫害,还有下毒害弘时,他从未忘记过,当初迫于年羹尧,复年氏贵妃之位,令他屈辱至极,如今年羹尧手无兵权,弘晟又已经走了,该是让他们尝还的时候了。
回到桌案前,只见上面的纸上写着“年”与“诛”字,这两个字代表了他此刻的决心。
灯罩中的烛焰忽地跳了一下,令本就不甚明亮的养心殿光线为之一暗,在烛焰复亮后,胤禛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全身笼罩在黑暗中的人影,单膝跪下,哑声道:“参见皇上。”
胤禛头也不回,似早料到此人会出现,冷令道:“查得怎么样了?”
人影恭身道:“启禀皇上,奴才翻查过靳明泽在宫中的住处,也去过他家,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或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在其家附近五百里范围内的钱庄银号,奴才也全搜查过,并没有以靳家任何人名字存入的银两。”
“这么说来,靳明泽并没有因害三阿哥而得到任何财物了?”在得到肯定得答复后,胤禛陷入了沉默之中,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去害人,肯定有等价的交换,或是为权或是为财。靳明泽人都死了,权势自然不可能,那么就只剩下财了,可是密探已经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搜查过了,一无所获。
原本,他认定靳明泽是毒害弘晟的凶手,可是弘晟出殡那一日,靳明泽的表现令他升起一丝疑问,一个心虚害怕的人,绝不可能有这样无谓的表现,甚至于夺刀自尽。还有靳明泽在临死前执意追杀柳华的表现,也令他心中生疑,难道这当中真隐藏着他不知道的事?
正自思索之际,密探又道:“皇上,奴才还查到一事。”
“讲。”随着胤禛这个字,密探嘶哑难听的声音再次在养心殿响起,“奴才们查知,靳明泽被关入慎刑司后,除去柳太医之外,熹妃娘娘也去过,之后还送了慎刑司总管洪公公两坛九酝春酒。”
胤禛眼皮一跳,骤然回身,死死盯着密探头顶,冷声道:“知道熹妃为什么去吗?”
感觉到胤禛话语间的慎重,密探不敢隐瞒,如实道:“奴才曾遣太监探洪公公口风,他说熹妃进去后便将他遣了出来,具体谈什么并不知道,但熹妃当时向他要求了一间暗室探听柳太医与靳明泽在说话。”
胤禛手下掌着自建朝以来,皇家秘密筹建的密探组织,用以掌握天下人的一举一动,世人皆以为密探只遍布于宫外,殊不知,宫内同样有着密探存在,这件事只有身为嫡妻的皇后略知一二,但也只是知道有这样的一群只效忠于胤禛的人存在而已,具体哪些人是密探,她同样不清楚。
这些密探就像幽灵一样,不引人注意地活在阴暗处,除了胤禛手里的那份名册外,没有人知道他们除了面上的身份之外,还是朝廷的密探。
不过宫里毕竟不同于宫外,没有胤禛的命令,他们是不会随意去刺探宫闱之秘的,因为宫里有着太多的秘密,也许一个不小心,就会扯出一长串人来,甚至引起宫闱之变。这个结果,是即便他这个密探头子也承受不起的。
见胤禛一直没说话,密探试探地道:“皇上,可要奴才们盯着熹妃那边?”他虽然抬起脸,但脸庞正好是烛光照不到的地方,隐约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并不能真切瞧见五官长相。
胤禛犹豫一会儿,略有些复杂地道:“暂且不用,等需要时朕自会吩咐你们。”顿了一下又问道:“另外,柳华那边查过吗?”
密探低头道:“回皇上的话,查过了,柳太医以前有一个妹妹,刚出生就被送人了,直到年前才在烟花巷地找到了她,那开价一千两才肯让其小妹脱离青楼。”说到这里,他看了胤禛一眼方才继续道:“半月后,有人拿着一千两银子换取了柳小妹的卖身契,并将她送回柳家一家团聚。”





清宫熹妃传 第八百一十五章 子嗣
“查到那人的身份了吗?”胤禛沉声问着,眸中尽是怀疑之色。
“虽时日已久,但经奴才仔细追查,还是打听到了身份,说那人面生且声音尖细,奴才猜测应该是位公公,去柳家打听后,也证实了奴才的猜测,柳家人说他姓杨,是……”后面的话,密探似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只是不住地打量着胤禛,后者不耐烦地道:“继续说下去。”
密探答应一声,沉沉道:“去赎银的公公姓杨,而且自称是熹妃所遣。”
凌若?胤禛愕然不已,没想到此事又与凌若扯上关系,难道弘晟的死与她有关?这个念头刚出现便被胤禛强自抹去,虽然凌若曾不止一次触怒过他,但他相信,凌若绝不会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而且若这一切事都是凌若主使柳华所为,她就不会替靳太医家人求情,也不会在暗室中偷听柳华与靳明泽说话。
总觉得,在这些已经浮于表面的事情背后,还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按下这些心思,他又问道:“还有什么?”
“还有柳太医这段时间家中颇为宽裕,近日在看新宅子,看来有重新置宅的打算,并且以柳太医弟弟的名字,在银号中存银一千三百五十两,相当于柳太医不吃不喝九年的俸禄。”若柳华在场,听得密探这些话,非要吓得魂飞魄散不可,连存银都被打听得一清二楚,简直没有一点秘密。
胤禛回身走上台阶,手指轻叩着桌案道:“如此看来,柳华才是那个真正可疑的人?”
“是。”在说这个字时,密探目光一闪,其实他不止怀疑柳华,还怀疑熹妃,只是皇上已经说了让他不必盯着熹妃那边,所以后面那句话也不好再说。
“继续给朕盯着柳华,他去过哪里,做过什么,都给朕一五一十的记清楚,朕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奴才领命!”在密探答应之后,胤禛挥手道:“退下吧。”
“是。”随着这个字,亘亮的烛火再次为之一暗,待恢复正常时,殿中已经没有了密探的身影,只剩下胤禛一人。
感受着重新笼罩下来的静寂,胤禛漫步走到窗前,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夜空中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往日里,只要看到夜空星辰,他的心就会静下来,可现在,总是有那么一丝不静。
若儿,朕愿意相信你,只盼你千万不要负了朕的信任,也千万不要与弘晟的死扯上关系,否则就是亲手毁了朕与你的将来。
且说舒穆禄氏回到水意轩后更衣睡下,一觉醒来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倒是没想到自己会睡得这么沉,中途一次都没醒过,抚一抚脸,她唤道:“如柳!如柳!”
待她唤到第二声的时候,如柳捧着铜盆自外面走了进来,先将铜盆搁到架子上,随后才扶了舒穆禄氏起身,在将绣鞋套在她纤细修长的脚上后道:“主子请先净脸。”
舒穆禄氏点了点头,扶着她的手走到铜盆前,盛水的铜盆中飘浮着嫣红的玫瑰花瓣,花香郁郁,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待得净过脸后移步坐到铜镜前,自铜镜中,舒穆禄氏看到正替她梳头的如柳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逐道:“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如柳手里的象牙梳子一顿,轻声道:“主子,迎春姑姑来了,正等着主子呢。”
随着他这句话,舒穆禄氏脸上的轻快缓缓消失,低头,自妆匣中捡了一枝珍珠簪子道:“你没有告诉她,我昨夜没有侍寝吗?”
“奴婢说了,可看迎春姑姑的样子,似乎不太相信。”说完这句,如柳忽地蹲在舒穆禄氏跟前,神色哀切地道:“主子,是否以后都要这样?”
舒穆禄氏面色一白,随即将手里的珍珠簪子在如柳发髻上,打量了一眼道:“这枝簪子很衬你呢,赏给你吧。”
如柳摇头,取下簪子放回到舒穆禄氏手中,“奴婢不要什么簪子,只要主子开开心心的。”
“傻丫头,我现在不开心吗?皇上对我恩宠有加,晋我为贵人,皇后又待我极好,隔三岔五便有赏赐下来。”她笑,然不论怎样掩饰,笑容都透着苍白无力。
“不好!”如柳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皇上也许是真心疼主子,可是皇后娘娘却不是,否则她不会在主子每日侍寝后让迎春姑姑送药来,皇后娘娘不许主子有自己的子嗣。”
“可是若没有皇后,我至今仍被绘秋那几个下人欺负。有得必有失,人不能够太过贪心。”这般说着,舒穆禄氏重新将珍珠簪子在如柳发间,“我赏你的你就好好收着,等将来出宫嫁人,没有一点体面的嫁妆,会被人看轻的。”
如柳犹豫了一下道:“奴婢以后都陪着主子好吗?”
“陪我在宫里孤老吗?”舒穆禄氏心疼地抚着如柳的脸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宫里的生活,勉强留在这里,只会不开心,你是个好姑娘,该有好报的。”
“可是奴婢走了,主子身边就没一个贴心的使唤人了。”尽管相处的日子不久,如柳与舒穆禄氏却异常投缘。
“真是傻丫头,你又不是明日就走,还有好些年呢,足够我慢慢选人代替你了。”舒穆禄氏轻叹一声又道:“在宫里,你与我就像亲人一样,我只盼你后半辈子儿女成群,能有好日子。”
如柳无声地伏在舒穆禄氏膝间,她是真心疼这个主子,可她只是一个再微小不过的奴婢,除了侍候好主子之后,就再也帮不了什么了。
这个时候,外头响起叩门声,随后雨姗的声音传了进来,像她的名字一样轻轻柔柔,“主子。”
舒穆禄氏闭目平复了一下心情,方扬声道:“什么事?”
雨姗忙道:“启禀主子,迎春姑姑问您好了没有,她赶着去向皇后娘娘覆命。”
始终,是逃不开……
舒穆禄氏忍着心里的不甘与无奈道:“知道了,你去告诉迎春姑姑,说我立刻就来。”




清宫熹妃传 第八百一十六章 喂鱼
在门外人影掩去后,她对还蹲在地上的如柳道:“起来替我梳洗吧,莫要让迎春久等了。”
如柳闷闷地应了声,拔了头上的珍簪子收好后替舒穆禄氏梳发,感觉到密密的齿梳划过头皮,舒穆禄氏无声地闭上了双眼,她很清楚自己,是皇后手里的一颗棋子,没有皇后的允许,她这一辈子都休想有自己的孩子。
可是,一日没有孩子,她在宫里的地位就一日风雨飘摇。今朝,胤禛因为她除夕时的那一场舞而宠眷于她;明朝;胤禛也可以因为一支舞一首歌而宠眷别人。在这深宫中唯有孩子才是后半辈子的倚靠与保障。
不知过了多久,如柳低低说了声,“主子,好了。”
舒穆禄氏睁开眼,果然见到铜镜中的自己妆容精致,发髻整齐,墨绿色的流苏垂落在鬓边。
她妆匣中有一枝皇后赏的步摇,名贵夺目,可是步摇只有主位娘娘才能戴,她一个小小贵人若敢戴出去,便是犯了大不敬的罪。
她一直不明白皇后为何要赐她根本戴不着的步摇,究竟是警告还是许诺,她又不敢问,只能自己在心里琢磨。
待如柳替自己换上一袭如柳叶般翠绿明亮的衣裳后方才出去,到了外屋,果见迎春正坐在那里饮茶,而小几上,除了茶盏之外,还放着一碗褐色的东西,散发着淡淡的药味。
见到她出来,迎春笑盈盈的起身,“奴婢给慧贵人请安,恭喜慧贵人又得皇上召寝,圣眷日隆。”
“姑姑误会了,我昨日并未侍寝于皇上。”舒穆禄氏鼓起勇气道:“昨日皇上召见之后,适逢年贵妃求见,所以臣妾便先回来了。”
迎春早已从雨姗口中知道了这件事,更明白舒穆禄氏之所以这么说,是想不喝小几上的药,只是喝不喝药,岂由她说了算。
“慧贵人与皇上之间的事,奴婢可不清楚,更不敢打听,奴婢只知敬事房记了慧贵人的名字,而皇后娘娘又命奴婢送药来给慧贵人补气血,余下的一概不知。”言下之意很明白,就是不管昨夜怎样,既然敬事房记了名字,那药就一定得喝。
在舒穆禄氏发白的脸庞中,如柳端起药碗,盯着舒穆禄氏双眼,恭敬却冰冷地道:“药放了许久已经有些凉了,还请慧贵人赶紧喝了,以免辜负皇后娘娘一番心意。”
“是。”舒穆禄氏勉强冲她一笑,接过那碗如有千斤重的药,当着迎春的面将整碗药喝尽,之后还得忍着翻涌在胸口的恶心道:“请迎春姑姑替我谢皇后娘娘的休恤关切。”
“奴婢一定会转达。”迎春将药碗放过随身的小篮中,她知道舒穆禄氏不甘心,但不甘心又怎样,这三个字在宫里从来就行不通。她既然依附自家主子得到了现在的一切,那么就定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世上从来没有吃白食这种事。
在迎春走后,一滴清泪自舒穆禄氏颊边落下,落在光滑的金砖上,破碎无形,如柳心疼地上前替她拭着泪道:“主子别难过了。”
雨姗也晓得那碗药不是什么好东西,当下恨恨地道:“皇后这般狠心,不让主子受孕,改明儿让皇上看见了,看皇后怎么解释。”
“皇后是永远不会让皇上知道的。”舒穆禄氏幽幽地看着不解的雨姗,“你知道为何每次迎春都挑这个时辰来送药吗,不早也不晚。因为这个时辰是皇上上朝的时候,皇上只可能在养心殿中。”
“主子……”雨珊想要安慰,却发现不知该说什么好,如柳亦是一般模样,最后还是舒穆禄氏反过来安慰她们,“好了,我都没事,你们一个个的摆出这副模样做什么。趁着天色尚早,如柳,你陪我去外面走走。”
“是。”如柳知趣的没有再说什么,扶着手仍在轻轻颤抖的舒穆禄氏往外走去,不论阳光如何晴好,臂上的手都冰凉如初雪。
走了一会儿,如柳忽地道:“主子,不如奴婢陪你去看莲花吗?”
舒穆禄氏摇摇头道:“傻丫头,七月的天就算还有莲花,也早已残败不堪的,还有什么好看的。”
“那要不去喂鱼,听说新放了许多锦鲤在临渊池中呢。”如柳变着法子想讨舒穆禄氏欢心,
舒穆禄氏明白她的心意,虽没什么心情,但为免如柳太过担心,便答应了她的话,一路往重华宫方向行去,临渊池与结网林,皆在重华宫附近,听闻先帝在时,常喜欢去那边走走。
“咦,已经有人在了?好早呢!”在穿过结网林后,如柳有些意外出现在池边的人影,仔细辩认了几眼其中一个侧着脸的宫人后道:“好像是熹妃娘娘身边的水秀姑姑。”
这个时候,被像是水秀的宫人也看到了她们,朝旁边的华服女子说了句什么,女子訝然回过头来,果真是凌若,只听她笑言道:“咦,慧贵人也来喂鱼吗?”
舒穆禄氏连忙快步上前,盈盈拜倒,“臣妾参见熹妃娘娘,娘娘吉祥。”
“快请起。”凌若客气地说了一句,待看到那双与纳兰湄儿相似的眼睛时,一丝阴阴霾浮上心间,令她脸上的笑意褪去了几分。
舒穆禄氏并不知道这些,只是恭谨地道:“臣妾的侍女适才说临渊池里新放了许多锦鲤,臣妾便想来看看,没想到这么巧遇上娘娘。”
凌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是啊,真是很巧呢,本宫也刚来不久,不如慧贵人与本宫一道喂鱼吧。”
“臣妾遵命。”随着舒穆禄氏的答应,水秀将一小袋鱼食递给如柳,当鱼食洒落到水面时,无数或红或金或彩的锦鲤从四面八方游来,聚集在底下抢食,那样子煞是好看,舒穆禄氏瞧得目不转睛,直至一小袋鱼食尽皆喂完,锦鲤才各自散去,拖着犹如扇子一般的鱼尾游曳在池水中。
“娘娘常来这里吗?”舒穆禄氏好奇地问着。
“也不经常,就是偶尔想到了过来走走。”凌若微微一笑,接过水秀手里剩下的鱼食,全部都扔在池中,顿时,刚刚散开的鱼儿又重新游了过来,争抢着那些食物,“据说,鲤鱼是永远都吃不饱的。”




清宫熹妃传 第八百一十七章 替身
舒穆禄氏好奇地问道:“这是为什么?可是因它们一直在游动耗费了太多体力?”
凌若摇头道:“不是,是因为它们不知何为饱,只要有食物,就会一直吃下去,直至肚子撑破为止。”
舒穆禄氏面露不忍,连连道:“啊,那也太可怜了。”
凌若不以为然地道:“咱们觉得可怜,也许鱼并不认为,它们觉得可以一直吃下却便是幸福。人非鱼,永远不能理解鱼的快乐与悲伤。其实有时候,连人自己都分不清何为快乐,何为悲伤,慧贵人你说是吗?”
舒穆禄氏被她勾动了刚才的难过,感觉到腹中喝下去的药又在蠢蠢欲动,像是要呕出来一样,不由得抚了抚胸口。
“慧贵人哪里不舒服吗?”凌若关切地问了一句。
舒穆禄氏忙道:“臣妾没事,想是刚才早膳用得多了些,所以觉得有些反胃。”
“那就好。”凌若颔首之余又道:“说起来,自慧贵人入宫后,这还是本宫与你第一次聊天,实在难得的很。”
“娘娘身份尊贵,又有照顾四阿哥,臣妾不敢打扰。”事实上,若不是今次意外巧遇,舒穆禄氏是绝对不会单独与凌若在一起的,因为她知道皇后素来不喜欢这位熹妃娘娘,她是皇后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又怎好与熹妃走得太近。
凌若怎会不知道她那些心思,却不揭破,只是道:“四阿哥已经大了,许多道理都明白了,不再需要本宫事事过问。至于说身份尊贵,咱们同样都是侍候皇上的,哪有什么高低贵jin之分。”
舒穆禄氏笑而未语,又站了一会儿,在她准备托辞离去时,凌若忽地道:“看着慧贵人,本宫常想到你除夕时在鼓上所跳的那支舞,舞姿之美,构思之巧,实在是本宫叹为观止。”
舒穆禄氏谦卑地道:“娘娘说笑了,臣妾一点粗鄙的舞技如何能入娘娘法眼。”
“慧贵人不必客气,再者,你能得皇后娘娘看重给你这个献舞的机会,从而入得皇上的眼,也是你的福气。”凌若菱唇微勾,又道:“不过皇后娘娘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眼睛很像一个人?”
眼睛像人?舒穆禄氏还是头一次听说这话,摇头道:“皇后娘娘未曾与臣妾说过这些,还请娘娘明示。”
“嗯。”凌若打量着略有些紧张的她道:“是皇上很钟意的一位女子,有时候看着你,本宫总会以为是她,想来,皇上也会有这样的错觉。”
此话令舒穆禄氏俏脸一白,下意识地想去碰触自己的眼睛,这双眼……难道皇上是因为这双相似的眼才宠幸于她?
如柳见主子面色不对,开口道:“熹妃娘娘,敢问皇上钟意是女子是哪一位?”
凌若自不会说出纳兰湄儿的名字,只是道:“这个本宫不便说,你们知道了也没什么好处。不过能够像她,也是你家主子的福气,一双眼,换一个贵人之位,有何不好呢?且依着皇上对慧贵人的宠爱,若慧贵人能诞下一儿半女,嫔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如柳为之语塞,虽心里不这么认为,但一时又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无措的看着舒穆禄氏,唯恐她心里难过。
舒穆禄氏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承娘娘吉言,只怕臣妾没那个福份。”
“慧贵人莫要妄自菲薄,不到最后,谁又知道有没有福份呢。”凌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又道:“好了,本宫该回去了,慧贵人要不要随本宫一道去承乾宫坐坐。”
舒穆禄氏垂首道:“臣妾还有事,就不打扰娘娘了。”
“好吧,何时得空了就过来,本宫随时欢迎。”在凌若离去后,舒穆禄氏身子晃了一下,如柳赶紧扶住她到池边的石凳中坐下,“主子,你别想太多,也许熹妃娘娘只是随口胡诌的,若皇上真有钟意的女子,那奴婢在宫中怎么就没看到眼睛与主子相似的嫔妃呢。”
舒穆禄氏并未因她的开解而释然,声音低落地道:“虽然我不知道熹妃为何要与我说这些,但直觉她说的都是事实,也就是说,皇上看到我时,想的念的并不是舒穆禄佳慧这个名字,而是另一个咱们都不知晓的人。”说到这里,她忽地露出一个令人心疼的笑容,“如柳,我刚才还与你说皇上待我恩宠有加,原来也不是呢,他只是将我当成一个替身。”
如柳紧紧握着舒穆禄氏冰凉的手道:“主子,别想这些了,没得让心里难过。”
“替身……棋子……”舒穆禄氏脸上的笑容不断扩大,然悲伤之意亦越发明显,“唯独没有一个身份是名为舒穆禄佳慧的。如柳,你觉得我像不像一个笑话,一个被人随意揶揄的笑话。”
如柳忙不迭地摇头,“不是的,您是慧贵人,是皇上宠爱的妃子,不是什么笑话。哪怕……”她咬了咬唇,低声道:“哪怕皇上现在将主子当成替身,有朝一日,也会明白主子的好,真正喜欢上主子。”
“呵。”舒穆禄氏嗤然一笑,显然对如柳的话并不相信,宫中女子无数,且每三年就有一批新秀女入选,她相貌在众女之中并不算出色,又怎有这样的自信与期待。也许,她这一辈子都只能当一个替身。
如柳怕她胡思乱想,赶紧道:“主子,咱们回去吧。”
舒穆禄氏正要点头,忽地想起一事来,改了嘴边的话道:“我想去坤宁宫。”
如柳被她吓了一跳,脱口道:“主子,您莫不是想去质问皇后娘娘隐瞒替身一事吧?千万不要,你连那药忍了,又何必再计较这些,万一惹皇后生气,那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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