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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解语
“我也想,只是那碧玉箫是我为秀女时皇上亲赐的,怎能转赐于人。”不过温如言的话倒是提醒了她,既然知道兆佳氏喜爱音律那便好办了,前几日胤禛怕她孕中发闷,让人送来一张宋代的七弦瑶琴,仿佛还是什么名家所制。当下就要让墨玉去将那张琴搬来,可是连着叫了好几声都不见墨玉答应,回头一见,只见这丫头神色恍惚地站在那里,不知想些什么,连凌若伸出五指在她面前晃也没反应,直至被拍一下脑袋才惊醒过来。
瞧着低头认错的墨玉,凌若没好气地道:“你这丫头怎么了,这些日子总是一副恍恍惚惚的样子。去,洗把脸好好醒一醒神,然后将王爷赐的琴搬来。”
“是。”墨玉答应一声,待退到外面后她轻出一口气,用力拍拍自己的脸颊,正当她准备从水缸中舀水洗脸的时候,突然惊叫一声,整个人跳了起来,她这举动将在不远处干活的李卫给引了过来,“怎么了,一惊一乍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大白天撞鬼了呢。”
“小卫子!小卫子!”墨玉看到他眼睛一亮,将他拉到一边神秘兮兮地道:“我问你,有没有一种病会让人不断产生幻觉,看到同一个人?”
“有!”李卫放下手里的条帚认真道:“相思病。”
墨玉本来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待听到“相思病”这三个字时,圆圆的小脸顿时皱了起来,嘀咕道:“这是什么病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傻瓜,怎么连这也不明白,就是你心里喜欢一个人,然后就会相思成病,不论看什么都是心里想的那个人。”李卫拿手肘撞了她一下笑嘻嘻道:“快说,你喜欢谁了?”
“胡说!”墨玉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气急败坏地脱口道:“我怎么可能喜欢那个胡搅蛮缠又爱捉弄人的十三阿哥!”
“哦!哦!哦”李卫指着紧紧捂住嘴巴的墨玉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原来你喜欢十三阿哥!”
“我都说没有了。”墨玉跺一跺脚道:“他那个人又粗鲁又野蛮,还老欺负我,谁会喜欢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墨玉从脸到脖子已经一片通红,偏她还在那里硬撑。
“那你干嘛老想十三阿哥。”一句话堵的墨玉半晌说不出话来,许久才抚着滚烫的脸颊吱吱唔唔道:“是……是他老打我头,我被他打糊涂了……所以……所以才会出现幻觉。”
“还嘴硬!”李卫屈指在她脑袋上弹了一下没好气地道:“那我以后也天天打你,看你会不会出现幻觉,看什么都觉得像我。”
墨玉不服气地想要反驳,可始终想不出什么话来,泄气地捧了脸没精打采地道:“难道我真的喜欢上十三阿哥了?”
“不是难道,而是一定!”李卫睨了她一眼道:“你这丫头真是糊涂,连心里喜欢了人也不知道。”
墨玉蹲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每一次遇见胤祥,他不是打自己就是戏弄自己,每每都嫌他烦人,都恨不得他快点走,可是为什么看不到的时候又会觉得心里好像缺了什么,空落落的,这种感觉在胤祥将破了的钱袋送给自己后尤为明显,仔细想想又觉得胤祥虽然烦了点,但人挺好的,从不端阿哥的架子,嬉笑怒骂随心,甚至还拿钱给自己办嫁妆。
想到这里,她取出一个湖蓝底色绣有祥云金龙的钱袋,上回她听胤祥说要换一个钱袋,神使鬼差的竟然用上回主子赏自己的料子偷偷做了一个钱袋,还绣上了祥云金龙。可是绣好后一直没胆子送出去,反而先等来了胤祥要迎娶福晋的消息,心里闷闷的,而且总是魂不守舍。
李卫拿过钱袋翻看了一眼道:“做得挺精细,想不到你这丫头女红还挺好,是准备送给十三爷的吧?”
“你若喜欢拿去就是了。”墨玉有气无力地道
“你又不是喜欢我,我要来做什么。”李卫像捧了个烫手山芋一样飞快地往墨玉怀里一扔,“是不是因为十三爷要纳福晋了,所以你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
“没有。”这一次没等李卫说什么,她就使劲拍一拍脸颊站了起来,“没什么好不开心,十三爷纳福晋是一件大喜事,咱们应该替他高兴才是。至于我……”唇角一扬,露出一抹动人的笑容,“还是我,净思居的丫头。”
李卫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化做一声叹息,难得墨玉这丫头能想得如此明白。十三爷是高高在上的天皇贵胄,要纳的嫡福晋乃至侧福晋、庶福晋自然都是大家闺秀,系出名门,怎么也轮不到她一个小小的丫头。至于格格……想来墨玉心中也是有傲气的吧,何况一切只是她自己一厢情愿,十三爷或许根本不曾在意过这个小小的丫头。
“对了,你来这里做什么?”李卫的一句话提醒了墨玉,遭了,她怎么把正事给忘记了,顾不得再说话,忙不迭跑去取琴。
这丫头,李卫瞧着墨玉风风火火的背影摇头轻笑,其实他自己比墨玉根本大不了几岁,可是心态却截然不同。





清宫熹妃传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大婚
七月初七,胤祥大婚的日子,知道凌若要随胤禛去十三阿哥府,伊兰说什么也要跟着同去,无奈之下只得带了她同行,所幸伊兰长相甜美又极会说话,一路上哄得那拉氏极为开心,连胤禛亦含了一缕笑意在唇边,唯独年氏将脸转向窗外,不加以理会。
马车在十三阿哥府门前停下,胤祥此刻是贝子,所以不论府邸大小还是各处仪制都是按着贝子的仪制所建,不比雍王府。
凌若在年氏之后下马车,在轮到伊兰时,她歪着小脑袋有些为难地瞧着车夫蹲下的背,仿佛不知从何处下脚,年氏冷哼一声,扬了斜长入鬓的娥眉道:“这位二小姐该不会是连马车都不知道怎么下吧?”
她因为胤禛带凌若与伊兰同来的事,可是憋了一肚子气,一个贱婢有何资格与她同坐一车,纵然晋了庶福晋依然是贱婢。
伊兰怯怯看了她一眼小声对胤禛道:“四爷,他赶了一路的车必然很劳累,你让他起来吧,我自己能下来。”
“胡闹,这么高跳下来,万一伤了脚可怎么办?快踩着他下来。”那拉氏催促了一句。
伊兰依然迟疑未动,仿佛这脚有千钧重,年氏面露不耐之色,正待发作,胤禛已经手臂一伸,轻巧地抱了伊兰下来。
“谢谢四爷。”伊兰仰头一笑,天真烂漫的笑容感染了胤禛,薄唇微弯,抚了伊兰缀在发间的珍珠道:“难为你小小年纪便有这等心肠,懂得体谅他人。”又对那车夫道:“往后二小姐坐车,都备一个凳子。”
说话间,十三阿哥府的人迎了出来,恭请胤禛一行人进去,十三阿哥府张灯结彩,喜庆繁华。胤祥正在里面迎客。今儿个是他大婚的日子,尽管不得宠,但皇子的名份毕竟摆在这里,朝中大大小小官都来了,将前院坐得满满当当,即使真有事不能来的也派人送上贺礼,祝其新婚大喜。
“四哥!四嫂!”看到胤禛,胤祥忙不迭迎了上来,今日的他身着皇子吉服,服色金黄,两肩前后各绣正龙一,腰帷行龙四,裳行龙八,披领龙二,袖端正龙各一,中有襞积,下幅为八宝平水;头上则是石青片金缘二层顶带,上缀朱纬,前缀舍林,饰东珠五,后缀金花,饰东珠四。
胤祥本就长得极是英挺,再加上常年习武,身上自然而然有一种武者之气,如今穿了这一身吉服,更加显得英姿勃发,瞧得跟在后面的墨玉一阵目眩神移,心里更有种酸溜溜的感觉。
在胤禛等人送上礼后,凌若取出那张七弦瑶琴笑道:“没什么好东西,仅以此琴恭祝十三爷与十三福晋琴瑟合谐,百年好合!”
“多谢……凌福晋。”胤祥朝凌若挤挤眼,及时改了将要脱口的称呼,在将瑶琴交给下人拿下去后正要引他们入坐,门口有人高喊道:“廉亲王,廉福晋到!”
廉福晋!这三个字就像有魔咒一般,令胤禛浑身僵硬,直勾勾盯着那个渐次走来的身影。
胤祥无奈地看看了他,就知道免不了要碰面,唉,希望四哥没事,不过瞧四哥的样,他实在担心。
这是凌若第二次见到这位朝中上下皆称赞有加的八贤王,听闻其母良妃乃辛者库出身,是康熙所有妃嫔当中出身最低贱者,至康熙三十九年方才册嫔。因其出身之故,是以胤禩甫一出生便交由大阿哥生母惠妃抚养,与惠妃感情甚深。
胤禩在朝中向来八面玲珑,逢人便示三分好,连当今圣上之兄裕亲王生前都在康熙面前赞胤禩不务矜夸,聪明能干,品行端正,乃储君之料。是以他一进来,便有许多官员笑容满面的迎上去说话,不像适才胤禛进来时,只是行个礼便罢。
在与每个官员都一一打招呼后,他握了湄儿的手朝胤禛走来,颔首唤了声:“四哥四嫂。”
那拉氏忙还礼,而胤禛却如得了失魂症的人一般怔怔望着纳兰湄儿娇美如花的脸庞,朝思暮想的容颜近在咫尺,可是……目光落在她微隆的腹部,心情剧liè地一荡,下意识道:“你怀孕了?”
“是啊,已经有四个月了。”纳兰湄儿轻轻抚着腹部,脸上有将为人母的喜悦,“四哥,你还好吗?”
“恭喜你!”胤禛生硬地吐出这三个字,这本该是意料之中的事,可为何真知道了,心依然难受的紧,他始终是放不下吗?
“谢谢四哥,你……还好吗?”她问,眼中有关切之色,毕竟一起长大,胤禛又对她素来百依百顺,到底有几分情在。
“很好。”胤禛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那拉氏在一旁瞧出这气氛不对劲,忙笑着打岔道:“真是好巧,只比凌妹妹早了一个多月呢,看来皇阿玛要一下子添两个皇孙呢。”
胤祥忙跟着道:“对对对,到时候可要热闹了呢,四哥,八哥,你们都别坐着说话了,快坐。”
“行了,不用招呼我们们,十三弟你去忙吧,今儿个你可是新郎官啊。”胤禩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候,又有朝官赶到,胤祥唯有告罪一声离去,墨玉捏了捏拿在手里的钱袋,终是没喊出来。她原是想将这钱袋当作贺礼送给胤祥的,权当他赏自己那袋金瓜子的答谢,可是真到这一刻却又没了勇气,何况满屋子的宾客,哪一个送的礼都价格不菲,她越发不敢拿出来了。
胤禛整个人浑浑噩噩,眼中除了那张脸再容不下其他,这样的异常莫说那拉氏年氏,纵是伊兰也瞧出不对劲来,扯了扯凌若的袖子小声道:“姐姐,四爷好怪啊,他是不是认识那位八福晋。”
“不要多问。”悄声说了伊兰一句后,凌若担忧地瞧着胤禛,唉,这个心魔究竟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消失。
自古以来,皆是情关难过,连原本睿智冷静的胤禛也逃不脱这一关。
忽闻年氏一声,握着腕间的翠玉镯子轻笑道:“听闻八福晋自小在宫中长大,不知是否属真?”




清宫熹妃传 第一百二十四章 酒意
纳兰湄儿颔首道:“在我还年幼时,阿玛额娘就去世了,幸得皇阿玛垂怜,收养在宫中,视做亲女。”
年氏闻言微微一笑未再言语,这事,她早就知道只是想再确认一下罢了。胤禛的异常果然与纳兰湄儿有关,哼。
恰时,有下人端了一盘洗净的葡萄上来,年氏挑了一个青色的葡萄仔细将皮剥净后,递到胤禛嘴边柔声道:“王爷尝尝这葡萄味道如何?”
胤禛侧目与那双微微扬起的丹凤眼相对,那双眼连他见了都觉得极美,这一刻有似水温柔在眼中流转,令他不自觉张开嘴,片刻,他皱起了双眉,吐出几颗籽道:“好酸。”
年氏笑而未语,手里又重新剥着一个葡萄,这一次却是绛紫。她的手指本就极细长,又涂了粉色的丹蔻,使得她一使一动都透着一种极致的妩媚。
嘴里那股久久不曾散去的酸意,令胤禛的头脑清醒了几分,强迫自己将目光从纳兰湄儿脸上移开;已失去所有,那么至少,保留一些尊严吧。
不多时,太子、胤禟、胤?等人相继来到,同坐一起,倒是将那种尴尬的气氛冲淡了许多。
又过一阵,德妃亦到了,胤祥生母早亡,德妃便是他的额娘。正在见礼的时候,外头突然热闹起来,噼哩啪啦鞭炮声响个不停,一身红衣的喜娘跑跑进来朝胤祥行了个礼欢天喜地的道:“十三福晋到了,请十三爷踢轿门。”
尽管这桩婚事不是自己所愿,但胤祥生性豁达,又得凌若多番开解,倒是能坦然接受,请德妃上坐之后与喜娘一道出去踢了轿门,随后喜娘扶了红帕盖头的新娘子出来。
这花轿到的时辰还有行礼的时辰,礼部都是专门算过的,是以在踢轿门、跨火盆、跨马鞍、走棕垫之后,刚刚好是行礼的吉时。
德妃代康熙受过礼喝过茶后,将一柄羊脂玉如意赐给兆佳氏,寓意他们夫妇吉祥如意,各睦美满。
“本宫还有些事,先走了,明儿个记得入宫给你们皇阿玛请安。”在叮咛了胤祥二人一句后,德妃先行离开,众人皆跪地相送,尽显四妃之昭荣。
兆佳氏被送入了新房,而胤祥则留下来陪众人饮酒,无数下人穿梭其中,美酒佳肴更是流水一般的送上筵席。
席宴之中,胤禩不时挟菜到湄儿碗中,嘱咐她多吃一些,他们这样的鹣蝶情深于胤禛而言却是莫大的讽刺,面对满桌的山珍海味,全无动筷的**,只是不停地喝着酒。
凌若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敛袖舀了一碗百合秋梨银耳羹递给胤禛,这么巧那拉氏与年氏亦各自挟了菜放在胤禛碗中,气氛一下子变得极为诡异。
那拉氏第一个收回筷子,轻笑道:“倒是与两位妹妹想到一会儿去了,这美酒虽好,但王爷也不能光喝酒,还得吃些菜才好。”
伊兰听到后心思一转,捧了自己一直未曾动过的蛋羹跳下座椅跑到胤禛跟前,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娇声道:“四爷,兰儿请你吃。”她的声音娇嫩中带有一丝软糯,极为悦耳。
胤禛正待接过,忽见平整光滑的蛋羹上摆了两颗龙眼干及一颗青菜,被她巧妙的摆成了一张笑脸。胤禛一下子便明白了她的心意,没想到连一个小丫头也瞧出了自己的苦闷,看来自己还真是失态。
他笑着摇摇头接过蛋羹,“你这古灵精怪的丫头。”顿一顿又指了蛋羹上的笑脸问,“为什么他的嘴是青色的?”
伊兰用手戳了戳粉嫩的脸颊为难地道:“兰儿找不到更好的东西代替,所以只能委屈四爷了,改明儿再做一张更好看的笑脸给四爷瞧。”
“好。”她天真可爱的表情令胤禛心情为之好转,不再看对面的湄儿,伸手抱起伊兰坐在自己腿上,“想吃什么,我挟给你。”
这是除了抱她下马车之外,伊兰头一回与胤禛这般亲密,闻着鼻尖无处不在的男子气息,伊兰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像要从喉咙中蹦出来似的。
这个男人,她一定要得到!一定要!手悄悄攥紧了胤禛的衣裳,面上却是笑意如初,指着远处那盘青鱼跳水道:“兰儿想吃那个。”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中,她知道,他喜欢这样天真无邪的笑容。
胤禛笑一笑,挟了一筷鱼肉,仔细瞧过没刺后方才放到小脸红彤彤的伊兰碗中,看她小口小口的吃着。
瞧着这一慕,年氏冷笑着对坐在她下首的凌若道:“想不到凌福晋的妹妹这么小便会懂得讨王爷欢心,果真是有其姐必有其妹。”
凌若微微一笑,静声道:“伊兰也是一片好意,想令四爷开心,姐姐不会是连一个小孩子都瞧不过眼吧?”
年氏冷哼一声,别过头不再理会。
另一边,胤祥是今天的新郎倌,自免不了被灌酒,且今日来的有少是他在兵部带过人,武将出身酒量自是极好,一个个皆大碗饮酒,纵使胤祥酒量再好,这样下来亦是满脸通红,酒意上头。
“呼!”胤祥好不容易寻到个空隙,离开筵席到花园中坐着歇息一会儿,正用力揉着太阳穴,忽地听到有人叫他,睁开眼睛隐约瞧见自己面前站了个人,待仔细一看不由得笑道:“小墨玉,你怎么在这里?”
“奴婢……”早就想好的说词在这一刻又变得极是艰难,怎么也说不出口,手心更是一个劲的出汗。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胤祥挣扎着想起来,无奈酒喝多了没个准头,显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慌得墨玉赶紧过去扶住他道:“十三爷您小心点。”
胤祥咧嘴一笑,屈指在墨玉额头上弹了一下,有些含糊地道:“还是小墨玉的额头弹起来最舒服。”
这个熟悉的动作令墨玉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忍不住道:“您是舒服了,可是您知道奴婢多疼吗?”
胤祥左瞧右瞧地看了她一眼,抚着那个微红的印子道:“真的很疼吗?那我往后弹轻点就是了。说吧,找爷什么事?”
他纵是再可亲,再没架子,始终是大清国的十三爷,墨玉强迫自己认清这个现实,唯有这样,她才可以死心。
她努力将眼底的泪逼回去,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没事,就是您上次赏奴婢那么多金瓜子,奴婢还没谢谢您呢。知道您要娶福晋,奴婢也替您高兴,所以特意做了一个新钱袋送给十三爷您,盼您别嫌弃。”




清宫熹妃传 第一百二十五章 心魔
“难得小墨玉这么有心,爷怎么会嫌弃呢。”胤祥摇摇晃晃地接过墨玉递来的钱袋,瞧也没瞧便往怀里一塞道:“好了,爷该过去了,不然那么该热腾了。”
“那您先过去,奴婢这就来。”待他走后,墨玉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自己熬了几个通宵的钱袋,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唉!”伴着这个叹息声,一只手轻轻落在墨玉抽搐的肩头,“你日日跟在我身边,我竟没看出来你对十三阿哥动了情。”
听到这个声音,墨玉连忙回头,于通明的灯火中看到凌若站在自己身后,想来已将刚才的一幕尽收眼底,嗫嗫着不知该说什么好。
凌若如何会看不出胤祥对墨玉根本无意,一切只是这丫头单相思罢了,她抚着墨玉的脸道:“为何不告诉他?”
见墨玉不说话她又叹了口气道:“若你真的喜欢,我可以替你向十三阿哥说说……”
“不要!”墨玉骤然打断凌若的话,抹去脸上残留的泪痕道:“奴婢不想造成十三阿哥的困扰,不是每一份喜欢都要有结果,对奴婢来说,喜欢过就好。奴婢会把这份喜欢永远永远放在这里。”她指指自己的胸口,脸上带着分不清是哭是笑的表情。
“你这傻丫头。”凌若心疼地抚着她冰凉的脸颊,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主子不用担心,奴婢没事。更何况……”她歪头嘻嘻一笑道:“奴婢还等着主子给奴婢指的好人家呢!”
她笑,那双弯却的眼眸在灯火下亮极……
在一次胤祥偕新福晋至雍王府的时候,凌若见到了兆佳氏,确是一个端庄美丽的女子,且又多才多艺,想必在日久天长中,胤祥会渐渐喜欢上她吧,至于墨玉……唉,只当是做了一场梦吧。
梦醒后虽然心痛,但至少,她懂了何谓欢喜,何谓爱……
人生本就不能尽如人意,众生皆只是在红尘中苦苦挣扎罢了,墨玉如是;她如是;纵是胤禛,也如是……
日子就在这样无声无息中逝去,八月秋意渐盛,早晚带了一丝凉意,而凌若的腹部亦随着胎儿的长大逐渐隆起,仿佛每一日都有新的变化,令凌若的心情总是欢喜而期待,盼着明年柳枝摇曳百花吐蕊时,能亲手抱着她的孩子。
凌若有孕在身,不便侍寝,是以这月余时间,除去胤禛独自歇息的日子,侍寝册子上有一大半都是年氏的名字,其次便是温如言与红玉,各有三四日,除年氏之外属她们承宠最多,余下人的便只有零星一两日。
相对于红玉绽放在外的新鲜娇艳,温如言的美则要内敛许多,但却可以在不知不觉中让人的目光停留驻足。
府人有人在猜测,胤禛会否在二人中择一人立为庶福晋。
容远依旧日日入府为凌若请脉,至于瓜尔佳氏体内的毒,容远翻遍医书,终于让他找到一个可行之法:以毒攻毒。
每日让瓜尔佳氏服用少量毒物,在她服用时容远以针灸之法护住她心脉,并引导服食进体内的毒物与噬心毒相抗,借此压制乃至消磨毒性。只是到底能有多大效果,又或者解不解得了噬心之毒,容远没有把握。
不论底下是否暗潮汹涌,至少表面的雍王府宁静平和,直至一个人的到来,将这宁静打破。
八月初十,官女子入府的日子,今年有十名官女子被分到雍王府,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她们入府也仅只是下人,老太监在将她们交给高福后便告辞离去,任由高管将她们分配至各处做事。
然当一名分配至镂云开月馆的官女子将泡好的茶奉与胤禛时,一切都变了……
胤禛怔怔地望着那名官女子,连茶也忘了接,怎么会?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人,是真?亦或是他日思夜想的幻觉?
官女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依旧半垂着头恭谨地保持着递茶的姿势,哪怕滚烫的茶水已经隔着瓷盏烫疼了她细嫩的手指。
“你叫什么名字?”在看似冷静的声音背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官女子小心地抬起眼,发现胤禛正目光烁烁地盯着自己,似乎吓了一跳,赶紧垂下眼道:“奴婢叫梨落,佟佳梨落。”
佟佳梨落……在心底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后,他命她抬起头来,当那张脸阴影中完事无缺地呈现在面前时,胤禛听到了自己倒吸凉气的声音。
像!这女子当真像极了湄儿,那眼那眉,几乎一模一样,整张脸少说也有七八分相像,只是那气质不同,湄儿是娇俏天真的,而眼前这个佟佳梨落则是楚楚可怜。
镂云开月馆静得落针可闻,直至佟佳梨落被烫得实在拿不住茶盏,失手摔落在地上,瓷盏碎裂的那一刻,她已经惊慌失措地跪在了冷硬的地上,“奴婢该死!求王爷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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