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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解语
叶秀早已忘了那个被自己打的半死的小丫头,随口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话音刚落,她的下颔被狗儿用力抓住,一脸凶狠地道:“你将她打的半死,还拿茶水泼她,毁了她的容,你居然告诉我不记得?!”
他的话令叶秀有了一点模糊的印像,“那又如何?!”
“她是我妹妹!”狗儿大声吼着,面目是从未有过的狰狞可怕,一个字一个字的从森冷的牙缝间蹦出,“叶秀,你害了我妹妹一辈子,我要你拿这条命来偿还!”
那个死丫头是狗儿的妹妹?叶秀一怔,旋即大笑起来,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那两名小厮的束缚,用力挥开狗儿的手冷冷朝地上啐了一口道:“要我替那个贱丫头赔命?凭她也配!你这个贱奴才,定是想找我报复,所以趁我如今落魄便假传王爷的命令将我赐死。你好大的狗胆,我若死了王爷追究起来,你也休想活命!”





清宫熹妃传 第一百三十四章 算盘
狗儿突然大笑起来,令叶氏原来笃定的心再次不安起来,厉喝道:“狗奴才你笑什么?”
狗儿缓缓敛去笑意冷声道:“我笑叶福晋你枉自活了这么多年,竟然天真到这步田地,若无王爷的命令,我如何会来这里,赐死你的从来就是王爷,没有旁人。想要我的命……”他凑到叶氏近前轻轻吐出一句话,“你不配!”
“我不信!我不信!”叶氏近乎崩溃的大叫,“我没有伤害弘时,我没有!”
“是与不是现在都已经不重要的。”扔下这句话狗儿拿起托盘中的白瓷小瓶转过头对两名小厮道:“送叶福晋上路。”
两人答应一声,不理会惊恐欲死的叶氏,径直抓住拼掰开她的嘴,叶氏无处可逃,甚至连闭嘴也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狗儿将那瓶毒药灌住自己的嘴里,直至自己被迫咽下去后,他们方才放开她。
叶氏将手指伸进喉咙,想要将喝下去的毒药吐出来,然狗儿的一句话却让她浑身冰凉,“没用的,这是鹤顶红,只要一滴就足以致命!”
她抓起地上的落叶用力朝狗儿掷过去,声嘶力竭地大叫:“你这个狗奴才,我要你不得好死!”
狗儿恻目,拂去沾在身上的落叶,“叶福晋有时间还不如多欣赏一下这夕阳美景,过了今日,便再没有机会了。”说到此处,他忽地一笑,残忍无情,“时阿哥已经交给嫡福晋抚养,从今以后他只会知道有嫡福晋这个额娘,不会知道你叶福晋。”
“我杀了你!”叶氏发狂地大叫,命没了,连儿子也没了,她努力了一辈子,到最后竟什么也没有,她不甘!不甘啊!
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鹤顶红毒发,叶氏口吐白沫痛苦地摔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再也没有力气骂人,狗儿冷漠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直至叶秀在剧liè的痛苦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叶秀目光涣散地躺在地上,她在临死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一群昏鸦扑棱着翅膀在如血的夕阳下飞落……
妹妹,哥哥终于替你报仇了!
狗儿轻嘘一口气,转身踏出了无华阁去向胤禛覆命,叶秀的尸体自然有人会收拾。胤禛得知叶秀的死讯什么也没说,只是挥手示意他意思,要一个人静静。
从书房出来,狗儿迟疑了一下往净思居走去,凌若正与温如言一道用晚膳,见他进来旁让人赐坐,旋即又对墨玉道:“快去将阿意叫来,就说她哥哥来看她了。”
温如言抿一抿唇笑道:“咱们还没恭喜狗儿你得偿所愿呢。”胤禛下令赐死叶氏一事,府中已经人尽皆知,当初叶氏这样对待阿意,如今狗儿奉命赐死她,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谢谢温格格。”狗儿谢过后叫住正准备走的墨玉,迟疑着道:“不用去叫阿意,奴才今日来,是有些话想与福晋说。”他朝左右看了一眼,凌若明白他的意思,轻声道:“不碍事,说吧。”
“其实奴才也不知这件事是否要紧,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狗儿理了理思路道:“奴才今儿个奉四爷之命去无华阁赐死叶氏,在临死前,叶氏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曾虐待过时阿哥,是有人陷害她,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死到临头奴才认为叶氏没必要再撒谎,所以奴才怀疑时阿哥的事……另有蹊跷,福晋要多加小心。”小心什么,狗儿没有明言,他相信凌若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因为阿意的关系,他与净思居无形当中连在了一起,不说一荣俱荣,却也差不多了,他自然不希望净思居出事,是以特意过来提醒她小心。
待狗儿离开后,凌若放下手里的银勺子若有所思地道:“其实我对此也是一直心存疑虑,叶氏固然狠毒,可是当不至于对亲儿下此狠手,那日在含元居时,叶氏对弘时的紧张咱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不似作假。”
“我知道你怀疑是那拉氏做的手脚,毕竟叶氏一死,得益最大的人她,可是弘时前阵子常常啼哭是事实,非得王爷去了才安静。如果不是叶氏残害孩子,那他何以会这样啼哭?”温如言徐徐说出心中的想法。
“还记得那个冬梅吗?”凌若瞧着外头浓重的夜色沉沉说道。
温如言眉心一动,凝声道:“你怀疑是她做的手脚?”不待凌若回答她又道:“且不说冬梅不是专门负责照料弘时的下人,就说弘时身上密布的淤伤,叶氏不可能毫无所觉。”
凌若起身望着外头沉沉的夜色,这个季节万木凋零,院中的两颗樱花树的叶子早已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在秋风中呜咽,“要让一个不会说话的婴儿哭且看不出伤痕,有很多办法,譬如……针!冬梅被抓起来的时候,我曾看到有一根银针从她袖中掉出。”
在温如言愕然的目光中,她徐徐道:“冬梅是那拉氏布下的一颗棋子这一点毋庸置疑,否则以她一个小小的丫环何来这等缜密的心思,而且还能寻到天花,这一点只怕王爷心中也有疑惑,只是后来出了叶氏以巫术谋害佟佳氏的事,令他没有心情再深究下去。”
温如言仔细想了一下皱了细细的双眉道:“你的意思是早在数月之前那拉氏就已经开始布局?”
“叶氏一心盯着世子之位,野心极大,那拉氏如何能容得下她,只怕从一开始打的就是置其于死地的算盘,至于瓜尔佳氏,顶多只是她计划中的一小步罢了。”她拔下发间的银簪子拨弄着烛台上略微有些发暗的烛火,在盈然盛起的烛光中继续着未完的话,“也是叶氏该死,竟然鬼迷心窍想以巫术镇魇佟佳氏,活该倒霉。叶氏被废,而弘时又意外熬过了天花保住小命并且养在她膝下,为免日后节外生枝,她是绝对不允许叶氏这个弘时的亲额娘活在世间。”
“你的意思是,弘时身上的伤都是她掐出来的?”温如言的额发被冷汗濡湿了一片,紧紧贴在额头上。
“除了她我想不到别人。只怕她当日自荐去照料弘时,就是在为这一步打算,不论弘时是死是活,那身伤都足以置叶氏于死地。”
在凌若的话音落下许久,温如言方才长长出了口气,“好一个环环相扣的计策,近乎完美,那拉氏的心机当真深不可测,我只是听你叙说就已经一身冷汗。她计划中唯一的纰漏就是让你救下了瓜尔佳氏。”言及此处她皱一皱眉道:“希望经此一事瓜尔佳氏会对你心存感激,不再处处心存算计。”




清宫熹妃传 第一百三十五章 还恩
凌若正待说话,忽地感到下腹一阵坠胀,连忙捧住小腹唤墨玉扶她坐下,约摸过了一盏茶功夫,那种坠胀的感觉才渐渐消失。见她神色好受了一些温如言才忧心忡忡地问道:“徐太医的药还是没什么用吗?”
凌若抚着隆起的小腹沉沉摇头道:“药性已经一重再重,可是依然不见效果,徐太医将净思居上上下下都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更没有麝香的踪迹,他说有可能是这个孩子先天不足,初时不觉,待月份大了之后便开始逐渐显露出来,若控制不住的话,恐怕会早产。”
温如言如何瞧不出凌若隐在眉宇间的忧心,紧紧握住她的手安慰,“别太担心了,徐太医一定能保你们母子平安,当初叶氏那般情况都让他生生保到了九个月,你总不至于比她还严重吧。再说弘时早产一个月,现在不一样健健康康的,相信我,一定会没事的。”
“嗯!”凌若点头,然那缕蕴藏在眉眼间的愁绪始终不曾化去……
次日清晨,凌若正坐在铜镜前让墨玉替自己梳头,李卫忽地进来道:“主子,云福晋来了,说有事想见您。”
墨玉一边将一枝青玉簪插在凌若盘好的发髻上一边不屑地道:“现在才想到过来不嫌太晚吗?主子救了她一条命,她可倒好,这半个月竟是连人影也不见,简直就是忘恩负义。”
“不许胡说。”凌若睨了她一眼朝李卫道:“请她进来吧。”
瓜尔佳氏穿了一身湖蓝绣碧藤萝图样的旗装,领口与袖口皆镶了上好的风毛,柔软光亮,在她手上提着一个竹篮子,篮中是一株株长着椭圆形大小不一叶子的青草,粗粗一看怕是有上百株。
在凌若訝异的目光中瓜尔佳氏将篮子往桌上一放,略有些不自在地道:“你还是经常感觉小腹坠涨吗?”见凌若点头,她指一指篮中的青草道:“这是我家乡专门用来治胎动不安的草药,叫子母草,效果极好。每次取十株,三碗水煎成一碗,连服七天,应该会对你有所帮助。”
墨玉一脸狐疑地道:“这子母草看起来怎么这么像奴婢家中喂兔子的草?这草若真如此有疗效,为何从来没听徐太医提过?”
瓜尔佳氏一怔,旋即冷笑道:“徐太医纵然医术再高,也不可能遍识天下草药与偏方,他不知道有何好奇怪。”说到此处她扫了未出声的凌若一眼,有微不可见的怒气在眼底若隐若现,“你愿意相信还是愿意拿去喂兔子都随你,总之上次的恩情我已经还你,从今日起,我与你互不相欠,该如何依旧如何!”
说罢拂袖就要离去,不想被凌若唤住,“姐姐来得这样早想必是没用过早膳,不如就在这里陪我一道用早膳好吗?小路子已经去厨房取膳了,很快便能回来。”随即又对墨玉道:“将这篮子子母草拿到厨房,按云福晋的话煎水成药。”
墨玉愕然,瞥了同样愕然的瓜尔佳氏一眼有些不放心地道:“主子,不先请徐太医看一下吗?”她可不相信这个瓜尔佳氏会那么好心特意拿药来给主子保胎,以前她可没少害主子。
凌若微微一笑,挥手道:“不用,拿下去吧。”见她主意已定,墨玉纵是满腹疑虑,也只得依从。
待她下去后,瓜尔佳氏神色复杂地看着凌若,“你不怕我害你吗?”
凌若扶一扶鬓边略有些松垮的珠花,说出一句瓜尔佳氏做梦也想不到的话来,“我相信姐姐。”
“天真!”在一阵怔忡过后,瓜尔佳氏抑住心里的异样冷笑道:“看来今日我送这子母草来真是多余了,你这样天真无知,纵使有神仙手段也保不住这个孩子。”
这样的冷言冷语,听在凌若耳中却有淡淡的暖意在流淌,微笑着摇头,“不是天真,是姐姐的手告诉了我事实。”迎着瓜尔佳氏疑惑不解的目光,她续道:“我与姐姐虽然相交不深,却也知道姐姐是一个极为注意仪容的人,双手从来都是修饰得齐整干净,可是眼下姐姐的指甲缝中却有黑色的泥土。再联想到刚才那些子母草明明是新鲜的刚从泥土中拔来,可根茎却没有一丝泥迹,分明是有人仔细清洗过。如果姐姐当真有心害我,又何必以福晋之尊去洗残泥?!”说到此处,她朝瓜尔佳氏艰难地弯身行了一个大礼,“我代孩儿谢姐姐如此垂怜于他。”
瓜尔佳氏没料到凌若竟能从自己双手未洗净的残泥间推断出这些,一时不知该怎么说。自那日被凌若所救后,她心里就一直很矛盾,从与凌若结盟的那一日起,她就存了利用算计之心,未有半分真意,这一点想必凌若心中也是清楚的,所以她根本没料到,在那样的情况下,凌若会救她,让她逃过近乎必死的一劫,也让她欠下一条命,这令一直以来习惯在算计与被算计中过日子的她很不习惯。
思虑许久之后,她决定将这份恩情还給凌若,如此才可以摆脱无影无形却牢牢缠在她身上的锁链,让她可以重新做回从前的瓜尔佳云悦,无欠无牵。
她知道凌若的胎儿一直不太安稳,即便日日饮用徐太医的安胎药也收效甚微,想还这个恩情,最好的办法就是替她保住这个孩子。
子母草,在她家乡原来正如墨玉所言是喂兔子的草,后来有一名游方郎中无意发现这种草竟有极好的安胎效果,甚至比一些名贵的药材更好,所以取名为子母草,许多穷苦人家发现胎像不稳又无钱请大夫,便采这种草药来安胎。
她知道这种草药,但之前却丝毫未提及过,之前被迫因为体内的毒而答应保凌若十月平安,甚至将莲花含麝香的事告诉她,但私心里总是不希望她安然生下这个孩子。
她无法出府,便将子母草的样子画在纸上,让心腹小厮长贵去京郊野外寻找,这种草喜欢长在阴冷潮湿的地方,长贵找了很久,还险些摔下山崖才总算找到这么一篮子。拿到手后,瓜尔佳氏又将草根上沾的泥土洗净后方才送来净思居,她也想到净思居的人不会相信,毕竟自己曾害过凌若,所以打算放下就走,没想到凌若竟凭着她指甲缝中未洗净的残泥而相信于她,在她向自己行礼的那一刻,眼睛竟变得有些模糊。
【作者题外话】:卷儿还有风聆渡大家都别争了,我相信你们都是喜欢我书的,不然不会追到现在。风啊,我知道你的心情,觉得我骗了大家,但是娃确实生过病,病历记录都在,我没必要拿自己宝贝来诅咒。至于说存稿,我这本书准备了整整半年多,从娃生好就一直在准备,我码字慢,所以就想多存点稿子再上架,后来因为塔读有规定说上架那天要发五万以上,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存啊存,直到存够了才敢和编辑说能上架了,但是即使有存稿我也每天在写,为了不断更




清宫熹妃传 第一百三十六章 毽子
一直以来她都是孤身一人,在家时是庶女,生母早死,得不到眼中唯有嫡女的父亲疼爱,大娘欺她下人也看不起她这个名义上的三小姐,所以在很小的时候她就明白,不论想要得到什么都要靠自己去争取,这个世间无人可以帮她,而她也不会去信世人。
入了雍王府之后,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尔虞我诈,令她更加坚信这一点。以心计搏恩宠;以算计搏生存,从不与人交心。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这是她一直牢牢记在心头的话,可是这一刻却有些动摇了,似乎……被人相信的感觉并不是那么难受……
“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愿欠你的恩罢了。”她嘴硬,然手却是不自觉地扶起了凌若。
诧异在凌若眼中一闪而逝,取而代之得是深深的笑意,人心总归是肉长的,瓜尔佳氏也不例外,她道:“是,我们们两清了。不过往后姐姐若是得空,不妨常来净思居坐坐,孩子可还等着叫姐姐一声干娘。”
目光在掠在凌若隆起的腹部时有不易察觉的温柔,然很快又化为一片黯然,低低道:“也不知是否有这个机会。”
凌若知道她是担心身上的毒,安慰道:“徐太医不是说噬心之毒的毒性已经被中和不少了吗?想必在明年毒发之前,一定能彻底根除,姐姐莫要太担心了。”说话间腹中孩儿仿佛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用力踢了她一脚,令她不由得莞尔,抚着腹部道:“知道你着急要见干娘,不过你还太小,得乖乖在额娘肚子里再待上几个月才行,不许调皮。”
“他在动吗?”瓜尔佳氏盯着她的小腹,神色有些呆愣,她从不曾怀过孩子,根本无从体会腹中有一个小家伙在伸手踢腿的感觉。
晨光熹微,透过帘子照在凌若姣好的侧脸,似如破水而出的清莲,她含了一缕浅浅的笑意道:“姐姐要不要摸摸他?”
瓜尔佳氏迟疑了许久方才伸出手,就在她抚上凌若腹部的那一刻,孩子恰好又在里面踢了一下,在惊异于蓬勃新奇的生命同时,心中某一个角落正在悄悄软化……
如此数日后,凌若的脉像有所稳固,胎儿的情况竟然当真开始逐渐好转,令容远甚是惊讶,连连称赞子母草的奇效,言道若按此情况下去,应当可以顺利熬到十月临盆之期。
而子母草在他回去后被推荐给太医院院正,在经过仔细检验实践后,这种草药被正式收入御药房,成为一味极重要的保胎良药。
胤禛知道此事后亦是一阵欢喜,对瓜尔佳氏多有褒奖,赏了她许多东西。
时光在无惊无忧中掠过,转眼已是十一月,寒意深深,纵使身上穿了厚厚的棉袄,依然感觉冷得慌,露在外面的手指跟十根胡萝卜一样又红又肿。
墨玉在扫完庭院后,正在檐下呵手,忽见李卫与小路子一道从屋里出来,笑着将一个东西扔给她,“瞧你那样,喏,给你。”
墨玉接在手里一瞧,竟是一个以铅锡为钱,装有铅锡为钱,装有鸡羽的毽子,不禁欢声道:“你哪里来毽子?”
“上阵子出府,想起你说以前在家时常踢毽子便买了一个回来,如何,莫不是忘记怎么踢了吧?”李卫有意笑她。
墨玉不甘示弱,扬脸道:“哼,要不咱们来比比?看谁踢的多,输的人……”她眼珠子一转黠笑道:“要拿出一个月的例钱请大家吃好吃的。”
李卫与小路子对视了一眼不甘示弱地道:“好,比就比,到时候输了可不要哭鼻子。”
他们在这里说的热闹,把刚干完活没事做的水秀和水月也给引了过来,听得要踢毽子比赛纷纷拍手叫好,凌若每日午后都要睡上一个时辰,这段时间是他们最得空的时候。
最后定下来墨玉与水月一道,李卫与小路子一道,水秀则充做评判;只见她将毽子往墨玉的方向一扔,墨玉也不接,径直崩直了脚尖将欲落的毽子踢向空中,随后里外廉、拖抢、耸膝、突肚、佛顶珠等各色踢毽**换着踢,瞧得人眼花缭乱,小小一个毽子在她脚上仿佛有了生命,轻盈欢悦。
墨玉一边踢一边唱着以前在家中学会的歌谣,“一个毽儿踢两半儿,打花鼓、绕花钱儿、里踢外拐,八仙过海,九十九,一百……”
足足踢了一百五十多个也没让毽子着地,感觉脚有些酸后,墨玉朝水月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一个转身笑着抬腿接过毽子继续踢,又踢了一百多个后方才因为一个意外而让毽子着地,她们两个加一起一共踢了两百九十七个。
墨玉一脸得意地对李卫和小路子道:“怎么样?怕了吗?”
“谁怕谁还不一定呢。”扔下这句李卫接过毽子使劲地踢着,他踢得亦很灵巧,且花样百出,不时还拿头顶一下踺子,瞧得水秀她们在一旁不住拍手,最后他跟小路子一道踢了两百九十一个,只输给墨玉她们五个。
墨玉一颗心可算是安安稳稳放回到去了,她刚才还真担心李卫他们会超过自己,拍手大声欢呼不已,眼睛弯成了两个小月牙,指了李卫和小路子道:“你们两个可别想赖哦。”踢了这么一阵毽子,身子可是暖和多了,不再像刚才那样缩手缩脚。
“放心,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李卫苦笑着捅了小路子一下道:“咱们两个各出一半吧,可怜我之前看中的那个细银鎏金鼻烟壶暂时是买不了了。”
小路子嘿嘿一笑,摸着脑袋道:“没事,你不方便的话,都……都我来……来好了,左右……我在府里也没有要用钱的地方。”
“那怎么行,咱们好兄弟不止好事要一人一半,坏事也得一起担当才行。”扔下这一句,他将目光转向墨玉,大方地道:“行了,想吃什么只管说就是。”
正说着话,门“吱儿”一声打开,伊兰一脸不高兴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你们几个没事在这里瞎吵什么,把我和姐姐给吵醒了知不知道?”其实凌若并没有醒,依旧在里面安睡,不过伊兰很自然地将她给搬了出来。
她最近几乎天天都在雍王府里,适才正陪着凌若一道午睡,不想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出来一看却是李卫他们几个在踢毽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清宫熹妃传 第一百三十七章 责罚
墨玉吐吐舌头,赶紧低头认错,“惊扰了主子与二小姐休息,奴婢罪该万死,请二小姐恕罪,奴婢保证绝不再吵闹,眼下时间尚早,二小姐不如再去休息会。”
“都吵醒了还睡得着吗?”伊兰没好气地斥了一句,正要回屋中,忽耳尖听得水月在那里小声嘀咕,“凶什么凶,还真把自己当净思居的主子了!”
“你说什么?!”她骤然回身狠狠瞪着水月,上回的事还没找她算帐,这次居然又当着她的面嚼舌根子。
水月没料到隔了这么远她还能听到,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虽然她对伊兰万分不满,但她毕竟是主子的嫡亲妹妹,而自己只是一个奴才,在背后发发牢骚可以,当面议论却是万万不可的。
水秀见状赶紧打圆场,赔笑道:“二小姐莫不是听岔了吧,水月什么都没说。外头天寒地冻的您还是赶紧回屋里去吧,待会儿奴婢给您冲一碗热热的杏仁茶来。”
伊兰一言不发地盯着她,那种冰冷的眼神直把水秀盯得心中发毛,怎么都想像不出会居然是出自一个年仅十岁的女孩身上;忽地伊兰嫣然一笑,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近前,待水秀走到她面前弯下腰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甩了水秀一巴掌。
这个举动把所有人都给惊着了,水月第一个跑过来,紧紧抱住被打得愣神的水秀,斥责的话脱口而出,“水秀又没犯错,二小姐为什么要打她?!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质问我吗?”笑意消失地无影无踪,唯有尖锐的声音在水月她们耳畔回荡,“不要以为我年纪小就可以随意欺我,更不要以为姐姐给你们几分颜色,就真拿自己当一回事了,奴才就是奴才,永远上不得台面!”她将憋了许久的气全借着这一次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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