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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高升笔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庹政
陈哲光表情淡然,说世有参差,万人万相,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跟道长一样想法,一般看我。我经常问我,一项工作,是不是?应该吗?必须?为什么?还有什么?自认对于这座城市,对于自己的工作做到了努力,也有成绩,可是还是有人评说指责。
这个时候,王道士做了一件事情。
他站起来,把所有的门窗都推开,然后打开所有灯光开关,再把放在墙角的白烛拆开,每一根都点亮,按序摆放,然后坐回茶台,问陈哲光,你还能看见你的影子吗?
君子所懋者德,所贵者名,名德既成,谤毁亦生,与其能辩,不如能容,与其能防,不如能化。
王道士凝注着这位蜀都市*委书纪,省*委常委,缓缓说道。他的表情深刻而从容,声音低沉而有力,一瞬间形成一种强烈的氛围,击中了陈哲光。
就这一番话,也就从这一刻,陈哲光接纳了王道士,一个月间,派车从资州把他接到省城三次,讨论的问题越来越深入,越来越具体,然后到了这一次,陈哲光准备启动蜀都市中心的蜀都广场改造工程。
这可是一项牵动所有蜀都市民的浩大工程,不仅仅是因为它的规模,而是因为它的特殊性。
整个蜀都市有一条东西向的蜀都大道横穿内城,同时,也有一条由北向南的中轴线人民路直贯,而蜀都大道与人民路交叉这一点,就是蜀都广场。
一向是整个蜀都市,乃至从某种意义上是西川一省的中心。
著名的领袖像,也矗立在广场的中心,省展览馆前的中轴线上。
陈哲光想在这里做一个改造工程,那真是触动方方面面,但是做为提升城市形象的整体规划,这又是他认为的点晴之笔,不得不为。
而且,他还具体到了这个改造工程的某些细节。
在规划设计会上,他特别做出指示,要求蜀都广场文化景观工程要抓住文化主题,“充分体现蜀都道教蜀文化特色”,最终,由本土文化名家,设计师等专家组成的团队出炉了一个“太极云图”方案。
这个方案由七大部分组成:太阳神鸟、拥有两个鱼眼喷泉的太极云图、黄龙水瀑、12根图腾柱、12座意境雕塑、2处音乐喷泉、下沉广场艺术装饰等。其中,广场中央的太极云图,直径达150米。
这个方案跟原来全球招标法国设计师的方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做为市*委书纪,他需要在两者之中做出选择,同时,这也可以看成是他的某种取舍。
王道士成为他“咨询决策”的顾问之一。
刚才,他们用了整整一个小时来剖析这个“太极云图”方案的整体和细节,推敲得失,——实际上,主要是由王道士提供堪舆风水的建议和解释。
他们关系已经亲密到可以直接进行这种不足为外人道的阶段。
王道士没有对叶三省隐瞒,他觉得这一切都应该让他这个最得意的徒弟知道,尤其徒弟现在投身仕途,陈哲光可以为叶三省提供某种值得参考的案例,——至于让陈哲光伸手帮助,他和叶三省都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时机未到,而且他们都没想过从这里发力。
王道士也说了自己的隐忧。
他是希望结交一些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他的“生意”主要靠那些非富即贵的信徒支持,但是他还是没有想到会跟陈哲光这样的人走到一起。
齐大非偶。
陈哲光的世界不是他一个乡野小道能够把握,陈哲光的人和事牵涉到的方方面面都实在太大了,他承受不住,无论福份还是灾祸。
而且现在,陈哲光坦露,在两个方案之间他还没有做最后决定,希望大家都给他提提意见。
王道士心里更觉压力。
这可不是很多人一起开会,而是两个人私下问道。
无论这个“太极云图”方案用与不用,他都觉得自己不应该在其中发挥影响,他都不想跟这件事扯上关系。
可是现在,他已经进来了,如何才能够做到不萦于心,不困于物?
“师父,我看你还是很享受这种尊重吧?”
叶三省问。





官路高升笔记 第105章两个红道士
王道士一愕一怒,正在斥责,突然一叹,表情黯淡下来。
不是因为叶三省又一个多月不见表现出来的自信,而是叶三省一语中的,说出了他一直不想承认的隐秘心思,他突然之间反应过来,或者,自己真的是入局了。
哪怕对汪海洋的邀约有所准备,以前他心里还是做好一拍两散,大不了被讥嘲一番,灰溜溜地回到资州重新做他的野道士,可是这几次交往下来,迎来接往都是处长局长**,汪海洋安排的宴席陪客无不是衣冠楚楚,神情俨然的大人物,他其实很享受这种尊敬和风光。
尤其是,资州县长某天晚上,听说他回资州了竟然亲自到山上来跟他喝茶,这还是他出道以来第一次。交谈中县长甚至隐隐约约地承诺,可以在资州境内择一风水宝地,建一道观,这样的诱*惑,绝对是他无法抵挡的。
所以他开始看重陈哲光的召见,甚至心里存了必须要让这位西川强人赏识的心思,但是现在叶三省这么一问,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心动了,迷乱了。
当头棒喝。
“看得真准,三省,师父是乱了方寸,身不由心了。”
“那就退让吧。退则阔,让则宽。”
“也是的,哪怕是钓鱼,也要拉扯几下,古时皇帝,也要讲个三辞三让。我这么慌慌张张的,只怕让人家看轻了。”王道士傲然一笑,“我就这走。”
“师父的退让还是为了以后的前进啊。”叶三省苦笑。
“先别想以后,有一点远,先解决眼前难局。”王道士也笑了。
“就是走吗?不辞而别?”叶三省问。
“先走,再发短信说庙里有事,他认为我是知难而退也好,待价而沽也好,由他去吧。”王道士沉吟着说,“以他的身份,不过一叹一笑,不会过分为难我的。”
“不可以走得更漂亮些吗?”叶三省也沉思起来。
“你说。”
王道士笑了。期待地看着眼前自己最看重的徒弟。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由高道士起,不如还是从他那里想想办法吧。”叶三省建议说,“有什么纰漏,那也是你们两个同道中人之间的不对付,别人会宽容地看待你们的。”
王道士眼睛一亮:“好办法。我想想。”
站起身在房间里走了几步,打了个响指,说:“咱们出去泡吧。”
这个时间,在西川大部分的城市,基本上都是休息时间,大部分人早已上床睡觉,但是在省城蜀都,对于很多人来说,才是夜生活的开始。
师徒两人打车到了宽窄巷子,到了一家酒吧,上了几步石梯进去,一看人潮熙攘,把大厅挤得水泄不通,舞台上一人正在朗诵诗歌,王道士得意地对叶三省一甩头,不知道是想表示“怎么样”还是“我就知道是这样”。
“师父你经常来这里啊。”
叶三省看师父招呼服务生安排座位,叫酒,怡然自得,一副老马识途的样子,感叹道。
“最近认识的几个诗人朋友带我来过几次,我喜欢这里,听他们读读诗,谈谈诗歌挺好的。”
“因为诗歌也比较玄,跟师父的术业相通,大家应该算同门吧。”
“这里不要叫师父……算了,反正他们也不知道,诗歌也有师父。”
两人一边说一边跟随服务生跟一对情侣拼了桌。
王道士先跟男生问了一下今晚什么节目,然后跟女生讨论刚才那位朗诵诗人,一副自来熟,完全抛弃了平时那副道貌岸然,如鱼得水。
叶三省有些吃惊,也并不在乎,他和师父以及师父的师父都不算是普通人,人生际遇略具传奇,对于大多数人和事,都有自己的视角和看法,叶三省自己,不是师父觉得他应该从政,很可能将来传承师父的衣钵,成为下一个王道士。
今天他们来酒吧,只是把自己当成两位普通的酒客,不是“拟把疏狂图一醉”,也不是角色扮演,只是人性中另一面的偶尔崭露而已。
或者,叶三省可以理解为王道士突然想通了,看破了,心情激荡,要以酒洗之。
跟着不停有诗人上台朗诵,王道士认识的诗人今晚不在,师徒俩自得其乐,每位诗人都举一杯,一直喝到一点过,两人才醉熏熏地离开。
走在午夜清冷的街道,眺望四周红红绿绿的霓虹灯,不时有车从身边掠过,王道士满足地说:“这座城市需要舒适休闲的生活。”
“这座城市的人民需要舒适休闲的生活。”
叶三省接口道。
第二天早上,两人用了早餐,王道士联系了负责他接待的于处长,要了一辆车前往青城山。
叶三省很早以前被王道士带着来过,纯粹观光。那时候老王道士刚刚去世,王道士刚刚出道,叶三省还是个懵懂儿童,没有什么印象,这次到来,远远就看见公路上立着雄伟的牌坊,表明青城地界到了,停车后走一会就有缆车,王道士说我们爬山。
到了天师洞一问,高道士居然不在,而是在山下市区。
叶三省详细问了路径,师徒两人重新下山,这么一折腾,已经中午,叫了司机就在路边一家餐馆随便填了肚子然后驱车进城。
进了城再出城,一直问到城郊一处幽静小院,门楣挂了一块书有“高门”的木匾。
王道士笑道:“看来我该在我那里挂一个‘王府’。”
司机多嘴接道:“那陈书纪……”
幸好反应得快,把后面的“陈宅”收了回去。
“高门”开着,王道士领着叶三省昂首直入,当面的堂屋里摆了一张茶台,高道士正端坐在正中,谈笑风生,旁边围坐了几位中年男女,衣着华贵。
看见王道士,高道士脸上惊奇表情一闪即没,微笑着站起来,身子挺立,两手抱拳举于胸前:“无量寿福。”
一身青衣道袍,除此之外全身上下并无任何饰物,的确是飘然出尘,此时左手抱右手,也是道门师兄相见的礼仪,寓意是扬善隐恶。
——这个礼节,有的说法来自行军礼时,右手拿着武器,左手抱盖于握着武器的右手背上,表示尊敬和和平;有的说法是楚人尚左,道家始道老子是楚人,故以左边为大边,以左手为善,右手为恶。
“无量寿福,打搅师兄了。”
王道士也同样抱拳为礼。
今天他专门穿了一套整齐的道装,所以高道士一眼就猜到了他的身份,——陈哲光身边出现新的道士,自然会有人跟他小道消息。
高道士这才离座,对一众茶客摆手说:“诸位暂便。”
转身再对王道士说:“今日阳光尚好,我陪师兄看看我的院子。”
叶三省第一次见到高道士,也是第一见到如此俊逸高雅的人物,不由景仰,可是这第一句话,就把叶三省的崇尚打破,——他说的是“我的院子”,专门加了定语,显示这个有人极强的控制欲,同时功利心很重,多少有些俗了。
高道士飘然出门,带着王道士往院子旁边走去。
叶三省走到刚才高道士正中那座位坐下,对着众人微微一笑,说:“我给各位做茶。”
停顿一下,又说:“同时也说一段禅门公案。”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何方神圣,可是他刚才跟着另外一位道士前来,高道士二话不说,立刻起身作陪,说是逛逛院子,其实是师兄二人有秘密话要说,自然,这个年轻人也可能是身怀异术的奇人。
叶三省也不废话,把五袓弘忍传法那一段公案从容说给众人听,一边接着高道士做功夫茶,堪堪一段故事说完,还不等他发挥,只见高道士和王道士已经并肩走回,脸色淡然,看不出喜怒变化。
叶三省起身,双手合什对着众人示意,说声抱歉,然后离座出屋。
两位道士互道无量寿福,各自转身,一人进屋,一人出院,竟是丝毫不拖泥带水。
叶三省跟着王道士出屋,上了一直等在外面的轿车,开出一会,两人都不说一句话,司机倒忍不住说:“王老师你……居然是来见高老师。”
王道士说:“想问我们见面说什么?”
司机既惊奇又佩服地说:“王老师你……都猜到了。”
叶三省心里好笑,这还有猜不到的!
看来王道士在陈哲光这里已经有一定神化效果了。
王道士说:“既然到了这里,我们去那个著名的水利工程看看吧。”
司机不好再问,驾车到了江边,王道士和叶三省步行到了宝瓶口,立在栏杆这看着静静流淌的江水,王道士叹了一声逝者如斯,然后给叶三省说刚才两人见面情况。
王道士开门见山的说有事相求,高道士虽然吃惊也不表露,谁知王道士开口说的却是一件跟他们目前的关系,跟蜀都广场设计方案,跟蜀都市的人和事都没有任何联系的事:木棉袈裟。
王道士自然把这件袈裟的由来说了一遍,然后说到他寄居的寺庙百年之约快要到期,倘若找不到这件袈裟,他就连栖身之处也没有。
高道士听到后来倒真有些惊奇了。
实在是木棉袈裟名头太大,他也实在想不到王道士会跟这种佛门至宝拉上关系,笑着说这是要道士来做和尚的事啊。
王道士奉承说,所以要来求师兄相助,师兄交际广泛,福缘深厚。
高道士略一沉吟,反问,三十六计走为上,师兄是否要抽身脱逃?




官路高升笔记 第106章梅花太极
王道士一惊,想不到高道士反应如此之快,不过也好,免了多说废话。回答说本来就是乡野之人,不配庙堂之谋。
高道士叹气说,我辈清修之人,本是不该参与如此谋划,但是哲光书纪看重,以图万全,我辈敢不尽力?但是这些事,都是有记录的,将来万一有事,该如何交待?但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又如何能够随心所欲?
一连几个但是,王道士也揣摩不准他的真实意图,只好静待下文。
果然高道士感慨一番,冷笑道,师兄你走吧。我知你来我此处,不过借我做个幌子给别人看。你以进为退,请我帮你寻找木棉袈裟,实际想让我逼退你,或者给别人理由,呵呵,好算计,不过我“中”你的算计,我得助你。表情转为傲然,可是你退得,我却退不得,我纠缠太深了,我也舍不得。由俭入奢易,由奢回俭难,我习惯了现在这种生活,喜欢被人家看重,被人簇拥,——比如屋子里那些人,不是因为我跟哲光书纪有那层关系,他们会巴巴从蜀都追到这里听我说道?
人各有志,人各有命。王道士陪着慨叹。
这既是对人世运命的无奈伤感,也是抒发各自的方向和取舍,——高道士将继续寄生陈哲光这位西川强人,王道士则保守地蜗居川南一隅,享受他的自由自在,道法自然。
两人皆是心智过人,略一沟通便知彼此之意,也不废话,不管王道士自愿与否,甘于退让,高道士承他这情,接了他的所托,将来会利用一切关系和机会助他寻找木棉袈裟。
这是结盟,也算是两人君子协议,或者说是秘密约定。
“高道长也是越级厉害的人物。”叶三省赞叹道。
“每个行业,埋没的天才比比皆是,但冲出来的,必定有他出类拔萃之才。”王道士叹道,“你以为当一个道士就那么好当?当一个厉害的道士更不容易。”
“当一个公务员也不容易。”
“所以我才让你去当公务员。”王道士哈哈大笑起来。“但是公务员更容易立功立业,比如这李氏父子,你以为冶水就是他父子二人之功?那是千千万万无名百姓数年,十数年,数十年辛苦铸成,他不做这太守,就无法调动这么多社会资源,推动如此巨大的工程,铸成如此伟业。又比如哲光书纪,人称‘城拆光’,可是凭他一已之力,能够拆掉一座千万人的大城?他腰都不用弯,就是一个想法,一种意志,就有无数的人去做,就能够推动这座城市按照他的设想产生巨变,这就是权力。所以,三省,加油吧。”
叶三省无语,凝视着江水在宝瓶口一分为二,从身边流过,若有所思。
王道士掏出电话拔打,不通,摇了摇头说:“青城刘掌门不在。”
然后又拔打,说了几句,回头对叶三省说:“我们去龙泉逛逛。”
叶三省笑:“今天这天气,适合到处走走。”
他知道王道士既然决心告辞,多少有些人要做个告别,做为徒弟,他这个元旦的主要任务就是陪伴师父走完这一段不速之旅,结束这一段驿动的心。
车行半途,王道士拿手机给他看,说高道士发给他的。
叶三省一看愕然,高道士在短信中却不是说跟王道士有关的事,而是赞叶三省“令徒英才,必成大器”。心想自己不过跟高道士一面之缘,话都没有说过一句,怎么就入了他的青眼?
“捉刀之人。”
叶三省厚着脸皮说。
“光是昨晚那一问当头棒喝,就足以匹配。”
王道士点头笑道,不以为谬。
到了龙泉,直接上山,在一处半山茶园,龙泉太极高手蒋忠接到电话早就等待在此。
叶三省跟着王道士一进茶园,蒋忠就带着一群人迎了上来,介绍说有作协主席,美协主席,书法家协会主席,文联**,宣传部副部长,靠在蒋忠身边的赫然是龙泉区*委书纪雍勇。
蒋忠解释说他正好约了几个朋友,都是文友在这里喝茶,正好雍书纪元旦期间检查安全工作,碰到了,今天的工作也结束了,就一起喝茶,晚上给王老师接个风。
叶三省心里好笑,蒋忠肯定是颠倒了因果关系,不是恰巧约了人在这里喝茶,恰巧碰上雍书纪,所以一起等人,而是知道陈哲光身边的新晋红人要来,所以约了这些人,雍勇也是闻讯而至,但是,他们不知道王道士已经决定离开这个圈子,他们今天辛苦搭上这条线,将来会不会后悔呢?
应该不会后悔。
官场中人,不到最后不会死心,不会因此翻脸,他们的经验和认知是尽全力寻找任何机会,而其中绝大部分肯定最终无用,但只要其中一两条线发挥作用,就值得他们这么做。
又想到,所以王道士有时候给他解释,权力说复杂是复杂,说简单也简单,比如信息不对称也是权威的一种体现。
比如这些人云里雾里,看见或者打听到王道士受陈哲光召见,认为很可能是另外一个高道士,所以这么巴巴地来巴结,但是他们肯定不知道陈哲光跟王道士的真实关系,更不知道今天以后,王道士就要打回原形,不过是川南小城一个草根。
叶三省跟随王道士入内,在边上找一位置坐下,左手青山,满是虬结曲枝的梅树,灿若桃花,右手天空,一碧如洗高远辽阔,心里为之一空,慢慢安静下来。
一个人想了会事,想了想曹红丽,杨中,临江镇这些人和事,思绪回到眼前,心想倘若自己身处师父的位置,每到一处,都是这样隆重礼遇,谀媚恭维,他舍不舍得放弃?
或者,王道士给他安排的人生之路,走到某个层面,会不会也是这样,迎面都是微笑和掌声,可那是他追求的吗?
听到王道士正说刚才在青城脚下,本要跟另外一位太极掌门喝喝茶,结果刘掌门去了湖北,参加一个英雄大会,有点类似天下掌门人大会那种,少林,武当,峨嵋等等各大门派的掌门人都到,而且有点轮值的味道,今年是河南嵩山,明年是武当山举办,四川本是武术门派种类最多的地方,但是这些年武术不太热,所有门派武馆招收的学生加起来,还比不上少林寺外一个武校招收的学生,武术已经成为登封县的一个支柱产业。
武术讲究渊源,传承,青城刘掌门抢了先机,封了青城派掌门,蒋忠身处龙泉山,但龙泉山在全国不属名山,无论如何,也不能自封龙泉派掌门去全国招摇,大家都是太极一脉,分支不同,可是现在的名声境遇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心里气愤,不免言语中带上了情绪,转头又借势批评雍书纪,说对龙泉武术和武协不够关心,经费不够,雍书纪难得的好脾气解释说,我们龙泉在蜀都十几个区县中,排名数前,钱是不缺的,缺的是名义,你要钱,总要给我一个说法是不是?你打一个报告,有理有据,而且要特别一些,不然凭啥光给你武协批,我作协不批?你得有所创新,尤其是切合现在省市精神的项目,报上来,师出有名,我好向区里各个部门解释。
蒋忠郁闷,他一个武术协会,能够创什么新?又怎么能够跟省市精神结合?也不像舞蹈好看,书法家协会能够写春联,作协能够唱赞歌,美术家协会办画展,都是名正言顺,他搞武术表演?也搞过,每年庙会都有,但感兴趣的人不多,觉得你那都是套路,又没真功夫,不如电影好看,更不如魔术好看呢。
正自无语,一个人说道:”蒋主席,我提个建议。“
众人回头一看,是跟王道士一起来的年轻人,刚才王道士简单介绍说是他的弟子。
雍书纪招手道:“说,尽管说,为我们龙泉献言献计,出谋划策。”
“刚才雍书纪说得很好,武术,也包括各种协会需要推陈出新,但是呢,各个协会也限于自身的固定专业,固定套路,很难创新,同时这里面也有一个尺度的问题,我觉得呢,这里面有一个‘请进来’和‘走出去’的办法。”
“‘请进来’和‘走过去’是大家听惯了的套路,那么,具体我们现在的情况,怎么一个‘请进来’和‘走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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