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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白不白
沈茂看着脚下的路,专门找着花踩,一步一跳跃,与旁边缓步前行避免践踏野花的卫锦之,截然不同。
沈茂突然冒出一句:“我都瞧出来了,你喜欢平陵府的那个小娘子。”
卫锦之不睬他。
沈茂眼尖,摸黑望见前方一点黄,跳过去抬头就是一脚踩。
正好挡了卫锦之的路。
卫锦之面容冷淡,徐徐抬起脖颈,“是,我确实喜欢她。”
他应得如此迅速,沈茂有些吃惊,问:“你不会想跟二哥抢人吧?”
卫锦之身子一晃,饶过他,继续往前走。“本来就是我的,何来抢人一说?”
沈茂追上去,嘿嘿笑:“以前没瞧出来,原来你竟是个色胆滔天的。”
卫锦之蓦地顿住脚步,□□下的眸子越发深沉,“还记得我诈潜之前,娶了亲事么?”
沈茂道:“记得,俗话说演戏演全套,你们家倒是想得周到,找了人来冲喜,这样一来,全望京的人都会觉得你确实是病入膏肓了。”
卫锦之反了手负在背后,抬头看月,繁星点点,热闹地簇了一幕,唯独不见月亮。
“平陵府的小娘子,便是我之前娶的妻子。”
哈?沈茂以为他开玩笑,又想他语气认真严肃,半点笑意都没有,一时被弄懵了,不知该如何继续话题。
沉默半晌,忽地卫锦之回头看他,“三殿下,我与你之前的君臣协议,恐怕要做一改。”
君臣协议,倘若一日他沈茂登上宝位,定要赐予卫家族人千秋万代的富贵荣华。
沈茂扬起脸问他:“怎么改?”
黑夜里,卫锦之的声音似火焰般热情燃起,“以卫家族人的锦绣,换我妻子的归来。”
是要他帮着抢人了。沈茂一怔,答应:“我若登基,定是要除掉二哥的,你要他的女人,别说一个了,千万个都能给你。”
卫锦之睨他:“不是他的,是我的。”
沈茂缩缩脖子,“是是是,都你的。”竟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里头。
嘿,这下总算找到卫锦之软肋了!
·
禾生跑出大老远,见身后无人追上来,这才敢停下喘气。走到德妃帐篷前,面红耳赤的,不敢进去。站在外头整理衣裙鬓角,调整好了呼吸节奏,掀帘而入。
德妃问:“怎去了这么久,灏儿找你,一直等着呢。”
帐内沈灏也在,禾生想起方才的事,不敢说,答:“我迷了路,没找着王妃落脚处,见天色已晚,便回来了,东西也没送出去。”
旁边宫婢接过她手里的锦盒,为她解披风。沈灏起身,招手屏退侍女,自己上手为她解衣带。
“如今天气烦热,你在马车里闷了一天,容易中暑,我命人做了解暑的点心,你吃些罢。”
身后德妃与一众宫女都在,禾生怪不好意思的,低头答:“娘娘也闷了一天,大家一起吃才好。”
德妃瞅着眼望,巴不得他们郎情妾意的,早日蹦出孙子来,遂道:“我不吃,专做给你一人的,你承了他这份心意吧。”
沈灏扶禾生坐下,德妃道:“与淑妃约了晚上打马吊解闷,我先出去了。”
领了一众人离去,连门口驻守的侍卫都被调走,像是有意腾出空间,空落落的帐篷,就剩他俩。
沈灏端了满桌案的食物,有冻奶,绿豆凉糕,酸梅汤,苦瓜粥等。每样都是现做的,其中好几样食材难得保鲜,大抵逼难了随行厨子,才能做出这些新鲜物什来。
沈灏舀勺,先喂她喝粥,捧了凉糕让她尝一口,拿酸梅汤咽食。
问她:“赶了一天行程,可有哪里不舒服?胸口是否烦闷,我请太医过来瞧瞧,把个平安脉,可好?”
禾生嚼食,觉得麻烦,摇头:“我活泼乱跳,好得很。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娇花,不用太担心。”
沈灏不放心,以前秋狝,随行宫人中中暑病倒的不少,头晕呕吐的症状,若安在她身上,想想都觉得心疼。
禾生从他手里接过碗自己喝,不让喂,道:“哪有你这样护人的,迟早得被你养废。”
沈灏摁住她手,恍若罔闻,拿回碗,继续喂:“废了就废了,总归有我,不碍事的。”
禾生不与他争辩,托着腮,转开了话题:“到了围场,你们要打几日猎?”
沈灏学着奶嬷哄孩童那般,啊一声让她张嘴,将粥喂进她嘴里:“总共四日,头三日拔筹,进围场捕猎,到了第四日,众人随意活动,各做各的事。”
禾生吃得饱了,撇开头不想再吃。一勺递到嘴边,她只摇头。
沈灏无奈放了碗,掏出几个荷包,拿了个放她手心,问她:“今日你睡哪?”
禾生往里一指,“娘娘说,让我跟她一块歇。”
沈灏闻言,起身往里去,在床帐子前里外各挂了个荷包,“野外蚊虫多,稍不注意便会被叮咬,这是放了驱蚊香料的荷包,你收着,贴身放,蚊虫皆会避开。”
禾生点点头。
沈灏还是不放心,思索还有哪些没想到的细处。这里比不得王府,东西短缺,万一有个好歹,生个小病可怎么办。他是男子,没那么娇气。但她不同,她是女孩儿家,就该好生养着,半点委屈都不够有,如若不然,便是他没用,没能护好她。
“晚上莫踢被子,莫穿肚兜睡,定换上中衣,才不至于凉心口。”
禾生沿着榻边挪过来,趴他身上,张着水灵灵的眼睛,道:“不过几天功夫,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不用太操心。”
沈灏捧了她脸,笑:“宝贝似的人儿,操心是应该的。”
说了会话,不宜待太久,临走前唤了太医来请平安脉,这才放心离去。
眼见就二更,明日大清早地就得出发。德妃一回帐篷,便准备睡下。
两床被子,一个榻。德妃侧身对着禾生,探进被窝拉了她的手,道:“方才在帐内,与灏儿有做什么吗?”
禾生羞脸,“与王爷说了会话,没别的。”
德妃不信,语气加了点严厉:“真的?”
禾生转开眼珠子,不敢与她对视,嗫嚅道:“……王爷还抱了我一会……”
恨铁不成钢。德妃碾身仰面躺好,双手合十扣在被上。
当真都是不开窍的。
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问:“你们圆房了吗?”
问得这般直白。禾生胸口一紧,窒着气,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一般,说出了德妃最不想听到的两个字:“……没有。”
德妃直起身子,惊讶万分:“为何还不圆房!”
话刚出口,语气太过凶冲,急忙掩了嘴,柔声道:“我也是着急,你们孤男寡女的同处,灏儿忍着没动你,我担心他有什么隐疾。”
禾生拿被遮脸,半张脸躲到被子里。隔着锦被,声音不太清楚:“……大婚之日,定是要圆房的,娘娘无需担心。”
他说过要等她愿意,但她自己也不知道愿不愿意,横竖已经跟了他,难道非得喜欢上了,才把身子给他么?她没想太多,只知道既然要报恩,就得以他为先,成亲那日,顺其自然地圆房,也没想过躲。
德妃默了半晌。
灏儿看重她,连男人的本能都可以忍住,是不是宠得太过了?
禾生轻声唤她:“娘娘?”
哎。德妃叹一口气,还能怎样,唯一能为灏儿生儿育女的人,再怎么宠着,也是应该的。
圆房这事,有的是机会。
复又拢了禾生手,面上神情松动,和颜悦色道:“这几日你肯定是要面圣的,记着,圣人若问你话,你切不可躲闪。”
“嗳。”禾生应下。
德妃又道:“圣人不喜人说话太快,你答话时,放缓语调,不骄不矜,如实回答即可。每说五句,要大胆抬头对视,一直避着视线,圣人也不喜欢。”
将圣人的喜恶大致交待一番,命禾生一定要记住。
禾生一一记下,听得帐篷外风吹草地的声音,困意翻滚而来,实在挺不住,闭了眼。
德妃说完了重要事,仅剩的半点睡意扫得一干二净,添了说话的兴头。
刚想与人继续闲聊,定晴一看,人倒睡着了。
果然是个没心眼的。德妃收了声,看她睡颜酣甜,手臂露在外头。
动作轻柔,抬她手放进被里。睁眼养睡意,刚要睡着,想起沈灏对她百般呵护的样子,不放心,起身看她有无盖好被锦,掖了被角,这才安心睡去。
媳妇如女,多了个女儿也好。
·
走走停停挪了六日,终是到达围场。





独宠 第52章
围场方圆百里,羽林军重军把守,圣人携后妃入驻黄帷御营,皇室宗亲按辈分,住幔城连帐,随行官员于最外一层歇息,与随行侍卫一起,入驻网城。
共五百座连帐,禾生随德妃住御营,往前是圣人连帐,左手边是淑妃连帐,右手边是皇后连帐。以圣人连帐为中心,依次往周围渐开。
沈灏住幔城连帐,与黄帷御营挨得最近,与景宁王,沈茂,沈阔相邻一圈。
连帐整理得干净,早在两月前便已经为圣人的到来做准备。
上午稍作歇息,晌午时分,便要开始第一日的围猎了。
每年围猎,只选围场一处地方进行打猎,年年轮换,选定地方后,以麻黑布将界定范围牢牢遮起。御马至黑布遮避的树木,便不能再往外。
禾生在帐中,听见外面众人高声呼喊的声音,好奇掀了帘子往外探。
放眼望去,座座逶迤营帐,壮观宏伟,占据整片视野。穿甲戴胄的将士们腰胯大刀,手提尖枪,训练有素地结成一队,往东南方向小跑行进。
她脸上满是好奇,兴奋地想到帐外一探究竟。德妃吩咐人拿了牛皮小伞,叫了车马,携她一起往围场方向去。
一路驰骋,风呼呼地从吹进来,透着热气,车帘子飘得四处飞扬。
旁边有车马追上来,并行而驶,车窗处露出个画桃花妆的贵妇人,笑得眉飞色舞,招手与德妃问好:“姐姐,我先走一步。”
说罢,那行车队加速往前,倾瞬功夫,已经抢在前头。车轮滚滚,掀起尘土飞扬。
德妃甩了帘子,被灰尘呛了一鼻子,旁边是蕊连忙上前伺候。
“淑妃娘娘也太胡闹了,莫不是昨晚打马吊输了钱,不高兴了,这才扬了车马找场子吧。”
德妃不以为然,笑:“她也就只能在这些小事上找场子了。”
生的儿子不如她的,圣宠眷顾比不过她,就连家世容貌也比不过,淑妃被她压了这些年,估计也是气出毛病来了。
竟连谁先到围场这样的事,也要比,真是疯魔了。
“皇后都没到,她走得那般急,有越俎代庖之疑啊。”德妃叹气,自进宫以来,尽遇到些实力悬殊太大的对手,不是情商太低,就是智商太低。玩斗了这些年,也是腻了。
德妃擦一把汗巾,拉过禾生的手,细细为她擦拭,道:“方才那位是淑妃娘娘,三皇子与七公主的生母。待会看台上遇到她,她若给你脸子瞧,你千万不要理,只管来找我。”
禾生眨眨眼,道:“淑妃娘娘看起来有点凶。”
她对沈茂没有好感,方才车上一瞥,淑妃一双眉眼张扬嚣肆,看起来就不是个和善之人。
俗话说的好,子之错母之过,三殿下那般轻浮放荡,跟淑妃娘娘脱不了干系。
“越是内心自卑之人,越喜欢用凶恶的外表伪装自己。”
禾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德妃将帕子丢到盆里,拢起禾生的手指瞧,洁白如脂玉,半点瑕疵都没有,柔柔嫩嫩的一双手,好看极了。
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她这个媳妇,两张脸都长得极好。
围场与御营不足一炷香的距离,车马驰骋几步,已到围场。却并不下去,待车外传来皇后到来的通报声,德妃慢悠悠地,带禾生下车。
刚一下车,正好与皇后撞上。
禾生跟着德妃向皇后问好,瞥着眼去瞧。
皇后穿一身深青色翟衣,五彩翟纹为饰,头戴龙凤花钗冠,眉目微拢,净白皮相,仪态端稳。
许是终日操心后宫之事,她面上虽施以脂粉,却仍掩不住疲惫之色,眼窝处隐隐有青黑现出。
禾生心想,看来做皇后累得很,繁文缛节后宫大小事宜皆需操持,定是辛苦艰难。
幸好沈灏不是太子,不会成圣人。
皇后颔首,扫了面前人一眼,视线在禾生身上略停半秒,紧接着移开,朝前走,道:“德妃妹妹,一起过去吧。”
德妃带禾生跟在皇后身边。
圣人已经到了,皇后与他并肩坐下,看一眼先到的淑妃,果然不太高兴。
虽不悦,却无心顾及,皇后扫视看台下的人,并未找到眼中钉,忽地舒一口气。
禾生与景宁王妃关系近,路上又听德妃提了些宫中秘事,忍不住往皇后那边看。
看台人多,没有人会注意到她。虽是这样,不敢看得太仔细,斜一眼便立马收回来,然后再瞧。
忽地皇后一眯眼,脸上柔和神情换做一副冷面,禾生顺着视线去看,原来是景宁王妃来了。
瞅皇后这眼神,看来对景宁王妃恨得紧啊。
正要再探,忽地被人挡了视线,抬头一看,沈灏沾在跟前。
他穿一身猩红色骑射罩甲服,上褶下絝,带金钩具带,足下一双金锦靴,威武正气,与平时翩然文质的模样孑然不同。
他微昂起下巴,面容高冷,递了手过来,对禾生道:“替我弄弄手腕。”
他这样突然一出现,又穿得这般齐整,气宇轩昂,卓尔不群,让人眼前一亮。
禾生看得痴了,嘴唇微张,连最关心的景宁王妃与皇后八卦都忘了去关注。
旁边德妃对沈灏笑:“瞧你媳妇的模样,见着好看的就移不开眼了。”
沈灏伸手在禾生鼻尖一刮,摆了摆手臂,禾生反应过来,连忙为他扣好护腕。
德妃故意凑过来问,“方才你作甚那般看着灏儿呀?”
禾生红了脸,瞅一眼沈灏,见他静静地看她,似是等着她的回答。
难不成说她花痴迷了眼么。禾生张嘴答:“从未见过王爷这般打扮,像极了征战凯旋的将军。”
德妃盛杯酒,放她手心里,让她亲手递给沈灏,道:“他倒是上过几回战场,巧得很,每回都能打胜战。”
说到这,德妃嘴角勾起,面容间皆是自豪骄傲的神情。扫一眼旁边为沈茂拢衣擦汗的淑妃,笑容愈发深了。
比起养儿子,无论是淑妃还是皇后,终究都是差她一截。
禾生头一回听说沈灏打过战,将酒拿给沈灏,好奇问:“太平盛世,也有战打么?”
沈灏举杯一饮而尽,眸子里神色坚毅,“安稳是靠打战取胜得来的,边疆邻国稍有挑衅,便要出兵示威。”
那杀过人么。禾生刚想问,话到嘴边,思索再三,还是吞了回去。
看台上传来鼓声,圣人自栏杆处踏出步子,一招手,各家威武男儿马前听令。
沈灏俯下身凑她耳边,快速说道:“我就要出猎,不说些什么鼓励一番么?”
禾生见众人都往台前集聚,怕他耽误,脑子转得飞快,脸红挤出一句:“王爷最棒了!”
沈灏轻笑出声,拉她手往胸口处一拍,隔着冰冷坚硬的轻甲,她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心跳是多么得强而有力。
“我定夺个头筹捧给你看。”
说罢,飞快放开她的手,往队伍里奔去。
底下号声鼓声喊声混成一片,声势震天。圣人上马,指挥二等蓝衣侍卫,进行第一轮的围拢,设好第一道包围圈。为了不让野兽逃脱,还得再设第二道重围。
这两道围圈,是为布围。布围之后,便是待围。
看台上未出猎的人纷纷站起来,禾生放眼去寻,底下黑压压一片人,视线不断扫视,希望能寻着他的身影。
德妃扯了她往栏杆拐角处看,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一眼便瞅着他了。
他跟在圣人后头一排,猩红色的甲服倒也显眼。看台上莫筝火为六皇子呐喊助威:“六殿下,嘿哟!冲啊!”
她这一放开嗓子喊,旁边景宁王妃也毫无顾忌地喊起景宁王的名讳:“沈赞!沈赞!”
皇后一怔,似是有意挑衅,探身往栏杆处喊:“圣人!”
抛开了平时的稳重贤惠,她这一嗓子,喊出来威力颇大,都跟着她喊“圣人”,哪里还敢为别人呐喊。
景宁王妃偏不,独树一帜,照喊着景宁王的名字。
禾生也想喊沈灏的名头为他助威,碍于局势,不能喊。
正好望见他回过头来,禾生连忙踮脚挥手,用肢体语言表达对他的鼓励。
手都晃痛了,只希望他能看到自己的心意。大抵他是看见了,抬手也朝她挥舞,拍了拍手上的护腕,握拳置于胸前,以示回应。
禾生笑了笑,心头甜甜的。
那么多人里头,就属他最威风了。
队伍里头,沈茂将沈灏的一番动作看在眼里,收了眼,回头望卫锦之,正好见他也往看台方向直勾勾盯着。
沈茂啧了声,从甲具里取出一双铜制护腕,丢他怀里,道:“没想到你这个病秧子也敢参加围猎。”
昨日拿激将法激他,没想到今日竟然动真格了。沈灏顿了顿,问他:“你行不行啊,不行别逞能,要是从马上摔下来,可别说我认识你啊。”
卫锦之拿起护腕戴好,清点箭筒里的箭,将弓背在身后,直身高高扬起马鞭,嘲笑道:“当年同进科举,我可是文武两门状元,三殿下竟然不知道,还真是孤陋寡闻。”
沈茂翻了个白眼,也扬起马鞭,专心盯着前头圣人的动静,只等一声令下,便立马策马奔出。
“哼,状元又怎样,照样比不过老子。”
“冲!”马鞭声阵阵,圣人一声吼,紧接着战马嘶腾,众人纷纷冲进围场。
卫锦之一甩鞭子,从沈茂身旁飞扬而过,“殿下,书房的三千本孔贤之书已经备好,等着输了回去背书吧!”
沈茂满腔斗志,“打死老子都不会输给你!”
入围场,旗帜招展,骏马奔腾,时不时传来壮士猎到野物的呐喊声。
沈灏拔箭张弓,几乎百发百中无虚弦。
身后跟随伺猎的蓝衣侍卫,将猎物拾起,不出半个时辰,囊袋已满。
林间现出一头鹿,沈灏纵马前去追猎。那鹿因被追赶,逃得极快,眼见着就要消失。
他看准机会便要射箭,对面却窜出一个身影,拉弓对瞄。
原来不止他,还有其他人盯上这头鹿了。
沈灏下意识抬头一看,与他相对的,不是别人,正是沈茂身边的门客。




独宠 第53章
出于礼节,沈灏点头示好,对方似乎也看见他了,却并未有所回应,而是拿起弓箭准备射鹿。
那就是准备明抢了。
既然对方不客气,那他也就不承让了。沈灏快速从箭筒中取出三支箭上弦,驾马向前追赶。
卫锦之握紧弓弦,隔着丛木,箭头对着方向从鹿身上移开,不动声色地往上瞄。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想要一箭朝沈灏射过去。
无论怎样,沈灏于他而言,有夺妻之仇。一想到自己的妻子与对面的人每日耳鬓厮磨,他就恨得发狂!
内心狂躁,仅仅数秒,忽地平和下来。
时机不对,现在,他还不能明目张胆地针对沈灏。
得慢慢来,最猛烈的□□与复仇,往往是细水长流,一点一点,涔进对方身体里,待时机成熟,发力将其一把撂倒。
他要的,是万无一失,是能够准确无误地夺回禾生的机会。
沈灏下意识抬头,恍惚间觉得对方有杀气,戒备警觉起来。三箭齐发,林中奔跑的鹿中箭倒下,紧接着便有侍卫上前将奄奄一息的鹿拖走,拴上沈灏的捕猎标识。
前方林道越发窄,两条道汇成一道,沈灏御马前进,与另一头蹿出的卫锦之碰个照面。
沈灏骑在高高的马背上,斜眼睨过去,等着他自报家门。
卫锦之微怔,勒住马,从马背上跳下来,抱拳低头。心中愤怒,面上谦躬:“见过二殿下。”
沈灏收起马鞭,并不看他,缓缓转动手腕,眼底拂过一抹淡漠:“报上名来。”
卫锦之顿了顿,想起沈茂那日当着人前给他取的名字,咬牙切齿,只得照说:“在下是三殿下府的门客,姓王。”
沈灏轻哼一声,这人倒是架子大,答话还不带说全的。又问:“名什么?”
卫锦之浅呼一口气,轻缓吐字:“排行第八,名小八。”
沈灏笑,“王小八,这倒是个好名字。”
卫锦之内心复杂,无法言说。
围猎时间已过大半,沈灏不想浪费时间,俯首扫一眼底下人,想起七王宴这人看禾生的目光,冷言交待:“不该看的,不要看,长得再像,也不是你能觊觎的。”
居高临下,气势凛然。
卫锦之弓腰抚手向前,“王爷教训得是。”他略停半秒,又道:“倒不是觊觎,只是在下心中余恨未解,一时看迷了眼。”
是在撇清关系了。
沈灏不欲多说,管他是仇恨还觊觎,多看一眼禾生便是错。高扬马鞭,准备继续捕猎。
马头嘶鸣,蓄势奔腾。
天上飞过一只猎鹰,沈灏拉弓一箭射去,动作快准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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