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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美人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眯眼笑笑
那个时候,她是老师,而他是一个搬砖的小工。本不知天高地厚的他第一次自卑起来。
在她发觉到他,逆着阳光,微微一笑的时候,他知道他这一辈子算是栽了。
她嫁给了他,他在庆幸的同时,又怜惜她,她是个娇小姐,要不是家中遭难,她本该嫁的更好。
“嫁给我,你吃苦了。”依海强制性地搂着孙书惜,低落地说着。
“不,我幸福着呢。”孙书惜转过身,凑到依海的耳边,低声地说着。是的,她很幸福。物质上的贫瘠只是暂时的,精神上的富裕对她来说,弥足珍贵。
转眼三年。
依家正在盖房,只见刚铺完水泥阳台上,一个光溜溜的小脚丫啪叽啪叽地走着,圆嘟嘟的小身子走两步晃三下,肥乎乎的小屁股更是一摇一摆的。
费了一上午铺的水泥地上,出现了一串脚印。
正在忙着打水泥的依海回头一看,火气飙升。
“爸爸。”调皮的依米屁颠屁颠地冲向依海,一把抱住大腿,仰着头眨巴着葡萄眼,样子无辜极了。
乖萌乖萌的样子,让依海的闷气像个被戳破的气球,噌一下子,再也吹去不起来了。
近两年,依海承包了县里的一个工程的,当起了工头,这才让家里不再那么拮据,攒起来的钱再加上跟着他混饭的工人们的帮忙,这两层小房盖了起来。
家里条件允许,也不会出现饥一顿饱一顿的现象,更加上依小胖时不时的“偷渡”,依米长的有点……过分地好。
白白胖胖,糯糯软软。
妥妥的大个汤圆。
水泥地上这一个接着一个肥硕肥硕的小脚印竟然意外地可爱。
依海撵走了依米后,重新抹地,在不显眼的地方留下了一对小脚丫。
被依海撵走的依米,颠着颤巍巍的肚子,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个开档裤就开始去找别人黏着。
依佳有时候是个穷讲究的人,在以全校第一名的好成绩考入市区上高中后,她的眼界开阔了,开始改变家里的习惯。爹娘这样的称呼也与时俱进地变成了爸妈。
也许其他人都已经有了自己的性子,再改的话有些艰难,往往都以失败告终,比如吃饭不能发出声音这一项,直到现在,她爹依海嘴里答应的好好地,却一次都没有做到。
而依米就不一样了,从她开口学说话,依佳就掌管了她的早期教育。
依米却有点小冤枉,她也有自己的小性子的。
“小丫,二姐下午就回来了,吃饭要慢要优雅,一定要记住了,我的这一周的伙食水平全靠你了!”依小胖紧张的不得了。她二姐上一周走的时候就威逼利诱着让她“教会”小丫吃饭。这一周,她忙着去捕知了吃,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现在的她又心虚又没底气。
依米歪着头,噙着手指头,甜甜一笑。
一周内,依佳与依闵回来的这一天,依家得伙食是最丰富的,孙书惜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去菜市场割肉买菜。
依小胖忐忑的心在依米坐到饭桌上时达到了最高峰。
而依佳此时此刻却没心思去注意这些个事儿,她在学校的时候就感到了自己可能生病了,绷着一股绳撑了两天,回到家,一放松,酸疼的身体,开始昏沉的大脑,无一不在说明,她可能撑不住了。
依佳的突然昏倒,吓坏了孙书惜,到是依海一边吩咐依小胖去借三轮车,一边急慌慌地往外走。
孙书惜头脑发懵,猛然间被一阵哭声震醒。
依米哭的凄厉,杂杂碎碎的记忆片段爆炸般地从记忆深处向她懵懵懂懂的大脑中蜂拥而至,明明无法承受却还要执拗地钻进去不肯消散。
这一天,依家注定不平静。
依家庄挨着个小镇,小镇里有一家规模很大的县医院,而依家庄的人生病的时候很少去县医院,给娃子打预防针或者感冒咳嗽而不得不吃点药打点针时,去的都是依家庄的张大娘这里。
张大娘的父亲张老爹是河南那片的人,闹饥荒的时候来到依家庄,为了养家糊口,便在家门口摆了个摊,当了个赤脚医生。张大娘没啥文化,就学了张老爹的一手医。
“我闺女这是咋地了?”依海看到张大娘又是翻眼皮又是摸脉地折腾了半天也没说话,心里有点着慌。
对依佳的高烧,张大娘有些摸不准。
“娘,我瞅瞅。”正好放暑假回家的张娟把张大娘扶到椅子上,带上眼睛,仔细观察起来。
“应该是心肌炎。”张娟缓了缓继续说道:“需要去县医院做个心电图才能确定。”
一说去县医院,依海的脸色不好了。同家的老石去医院住了一个月,就掏空了家底,儿子结婚的彩礼钱都拿不出来了。
张大娘是了解依海的想法的,她自己就是半个医生,不也害怕去医院浪费钱。
夏天,白天比冬天长了五六个五六个小时,即使已经晚上八点了,还没有搭黑。
“姐,爹娘啥时候回来?”
依闵抱着依米轻轻摇晃着,依米哭了一下午,她就抱了一下午。
“妹妹睡着了?”依小胖小心地擦着依米脸上的大泪珠。
“你也去睡。”依闵并不担心二丫,二丫有爹娘守着,一定能平平安安地回来。她更心疼小丫,平日里小丫很乖,又是个爱笑的,别人一逗就甜甜地笑,直笑的人心头发软不忍苛责。而今天下午,小丫哭的不能自控,定是身体不舒服了。
依闵不知道小丫是不是睡着了,也不舍惊醒了小丫,在哄走三丫后,抱着幺妹绕着院子慢慢地走着,只感觉心里压了一座大山,喘不过气来。
二丫与她都要在二十天后高考了,高考后又该怎么办?家里盖房花完了两万块钱的家底,盖完后,连装修的钱都没有了,爹只能在每次发工资时买些材料一点一点地装修。
她与二丫上大学的一万块钱该从哪里来?凭着二丫不肯为现实妥协的自尊心,即使不上大学也不会迎着别人同情的眼光申请助学贷款。
一个暑假,她该如何为二妹赚到五千块钱的学费……





[古穿今]美人甜 第4章 想通
老人垂钓,回味的是宁静的记忆片段。而太过汹涌彭拜的回忆就如依米此刻的状态,看一切都如隔着一层纱的此曾相识。
依米在不舒服的哼哼声中醒来。
“大姐?”依米的手紧紧地抓着依闵的衣角,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寻找到她的根。
依闵捂住依米的眼睛,悄声说:“乖,再睡一会。”
熟悉的声音与温暖的手掌心让依米飘飘荡荡的心安定下来,很快便进入了酣眠中。
而熬了一夜的依闵,睁着红通通的布满血丝的眼睛,紧张地盯着门口。爹娘一夜未回,也许二妹的病并不如她想的那样乐观。
临近中午饭点,孙书惜与依海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家。
孙书惜赶走三丫,对着依闵说:“二丫的病确实是心肌炎,昨夜一直在发烧,现在正在打点滴。你回校帮她请个假。”
依闵点头整理书包,把早晨整的馒头与买的咸菜用塑料袋包住,一块塞到书包里,这将是她一个星期里头三天里的伙食。虽然没啥营养,但她至少能吃饱。
孙书惜把依闵送到街口,塞过去了十块钱。
“你现在是关键时候,别舍不得吃,每天都吃一个鸡蛋。”
“嗯。”依闵把钱放到布兜里,她在学校的时候,总是时不时地头疼,瞒着娘问了下张大娘,知道这是因为营养没跟上,再过一个月就是高考了,她知道轻重,不会让自己在这个时候掉链子。鸡蛋,她会吃的。
“你在学校好好学,不要压力太大,也不要胡思乱想,总归还有娘在。”
“嗯。”依闵还是那样,木着一张脸,让人猜不出她的心事。
“走吧。”孙书惜守了依佳一夜,脑子浑浑噩噩,一时半会,也想不出要说啥。
“小丫哭了一下午,晚上也睡的不踏实,如果今天晚上还是睡不踏实的话,带着她去看看医生吧。”依闵说了这两天里最长的一句话,声音有些沙哑。
直到看不到依闵的影子,孙书惜才揉揉胀痛的太阳穴,往家里走。当事儿都堆到一块忙不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不再年轻。
林婆打开橱子,递给依米一块绿豆糕,对着孙书惜笑呵呵地说:“没大事,惊了魂,多陪陪小丫头就行。”
依米几日里就都睡不安生,肉嘟嘟的小脸蛋迅速地消瘦下来,也只有在家人抱着她的时候才会睡的安生。
反复发烧的依佳被接会了家,一天输液输三瓶,脸以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白天里孙书惜抱着依米,到了晚上,依海抱着依米绕着东屋与西屋来回转圈。
正如林婆所说,依米在折腾了九天后,终于恢复了过来,而依佳的病虽然还在反复,但她已经有精神头,勉强看的进去书。
“二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依米趴到床上,滚到依佳的旁边,挨着耳朵,小声地说着她的悄悄话。
“什么秘密?”依佳的声音没了以往的强势,经此一病,让她想开了许多。对依小胖与依米的要求越来越低,对她们也越来越宠溺。
依米悄悄地把这几日脑海里多出来的东西,讲给依佳听。
依佳脸上不显,心中却翻起了巨浪。她不怀疑小妹的话,一个虚岁四岁,实际上只有四十个月大的小娃不会编出这么条理清楚的谎言。如果不是谎言,那便只能是真实的。
真实的让人仔细想想都有些毛骨悚然。
“二姐,我想像故事里一样做漂亮衣服。”依米最喜欢布娃娃,也多次央求着孙书惜给布娃娃做漂亮衣服,这次的梦点亮了她的想法,妈妈没空,也许她可以自己动手,梦中的小姑娘就会做很多很多漂亮的衣服,她感觉自己也可以。
“行,姐姐给你找针线,不过,这个故事只能是咱们的秘密,谁都不能说,如果说了,就有大灰狼把你抓走了。”依佳仿着小妹的口气,说着小妹最害怕的事情。
依米歪歪头,问:“妈妈也不可以吗?”
“这个可以,其他人不可以。”
“吃饭了。”孙书惜端着小米粥走到西屋,看到的就是两个女儿依偎在一起的样子。
吃饭的过程中,依佳把小妹做的梦言简意赅地说给了孙书惜。孙书惜愣了愣,便满不在乎地说,她小时候也会做一些不可思议的梦,也许是小丫看古装大片看多了,才做了这么个梦。至于其他的,她想着小丫在家没人陪她玩,是无聊了才想去玩针线。
依米是个聪明的小家伙,她会从废弃的布料里抽出自己想要的丝线,穿到针眼里,在巴掌大的白色布料上,慢慢地绣出一个个的线条。
从不断地扎手,到缝出一条歪歪扭扭的线,从笔直的线条,到绣出一朵小太阳花。
依米进步的神速,惊吓了孙书惜,惊喜了依佳。
依佳自知她的智商高于普通人,不懂事的时候,她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恃才傲物。等她到了市区里上高中,才懂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等静下心留意他人的时候,发现,每个人都有她不曾有的亮点,如,大姐的隐忍与耐力,三妹对美食的执拗。如今,娇气的小妹也有了她擅长并且喜爱的东西。
依米的第一个成品是一个绣着太阳花的荷包,送给了依海。
依海仍然是那张看不出笑脸的表情,只揉了把依米的头,把荷包放到了裤袋里。
来到工地里,坐在办公室里,仔细地研究着复杂的蓝色工程图。
老王静悄悄的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一屁股坐在木凳上,哀声叹气。
依海没时间搭理其他人,全神贯注地投入到研究中。昨天他研究了一天,发现里面有些不合常理的地方,他需要再确定一下。
“海子,我媳妇生了。”老王摸了把脸,苦着一张脸,坐到依海的对面。
依海敷衍地嗯了一声,继续沉浸在蓝色的工程图中。
“又是个女娃。现在干活都没劲儿了。你说,我挣那多的钱有啥用,到最后还不是便宜了别人家。”
依海听到这句话终于抬头,如果在三年前,他会有同样的感觉,用句媳妇文艺的话来说,心有戚戚焉。如今,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感觉必须好好挣钱,让媳妇与闺女们过上好日子,至于以后的事儿,他不想多想。
“走一步算一步,难道你还嫌弃你闺女。”依海闷着声说了句。
老王这才想起,他对面的海子家里都有四个闺女了,而他这才两个闺女,还有希望。这样想着,心情好了许多。
“走,老哥们,老弟请你吃饭。”老王在工地里的职位比依海高,挣的钱理所当然地比依海多,他掏钱请吃饭,合情合理,并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合着高兴就行。
依佳生病,家里好几天都是清汤挂面,依海久不吃肉,听到请客,不带犹豫地答应了。
别管是怎样的一个心理过程,想通了的老王胃口上来了,也有心思琢磨吃的了,与依海一块来到镇上的中档水平的饭馆,点了满满一桌子的饭,没啥讲究,一盘拍黄瓜,一盘炒花生,剩下的便全是肉菜,再来两瓶冰镇啤酒,一个字——爽!
两个大男人,十几盘菜,扫荡了近十盘,还留下近五六盘肉菜。如果有外人,剩下的菜两人是不会打包的,太没面子。两人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拜把子,面子没啥用,全部打包带回去。
这带回去的肉菜好过了依小胖。
依小胖在学习方面不开窍,在琢磨吃的方面,额外的灵光。依海把所有肉菜混到一起打包,孙书惜不爱吃这种混到一起的什么味对有的大杂烩,而依小胖吃的欢快,且一边吃一边评价味道,愣是把这几种菜的大致做法说了出来。先不论她说的做法对不对,单能看出有几道菜并正确地把贵贱排列出来,就让依海吃惊了。
再从口袋中拿出三岁小闺女给亲手缝的荷包,依海突然意识到,他的闺女们个个都了不起,比他这个当爹的强多了!
整个晚上,依海都乐呵地睡不着,越深想越感觉自己的闺女们了不得。再仔细想,有儿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一个闺女就能强过他们十个儿子。
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的依海大早起来就看见小闺女坐在院子的石凳上认认真真地给布娃娃做衣服,从厨房里拿出刷牙缸,一边刷牙,一边看小闺女认真的小模样,越看越觉的可爱。
刚刷完牙就抱起依米,用刚冒出的胡子蹭着依米的小脸蛋,看到依米的脸蛋被刺红了,才大笑着吃饭去上班。
全程,依佳的面部表情都呈惊恐状态,他爹这是发什么神经?




[古穿今]美人甜 第5章 家教
天上雷声轰轰,银色闪电神出鬼没。
依闵想,现在正是收麦子的季节,这样的大雨会毁掉不少的小麦。家里的麦子不知收割了没?如果没收割,少不了要在下雨前抢收。二妹还病着,爹与娘定是忙不过来的。
想到这里,依闵的心有些慌了。
目不转睛地盯着车窗外大片大片被狂风折倒的麦田,心疼着,这些麦子可是他们的命根。
“老姑,不用操心了,村长在上个星期去县里请了个收割机,这好家伙!从东到西,只用了三天就把咱整个依家庄的麦田都给扫荡了一个遍。”
听到这些,依闵揪着的心放松了下来。
倒是这个称呼逗乐了整个车厢里的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对着一个穿校服的小姑娘叫老姑,确实有些逗趣。
老林摸摸脑门,不吭声了。依家庄重规矩,辈分乱不得,依闵这一家子的辈分是庄里最高。这一声老姑,还是他沾了便宜,他本该叫她老老奶的。
等巴车到达依家庄,依闵与老林从巴车上下来,走了没两步,天上就下起了大雨点子。
老天就像被谁通了个窟窿,这一下就下的没完没了。
连续三天都是昏昏沉沉的阴雨,让人的心情也开始跟着沉闷。
仍在打点滴的依佳看着窗外被暴雨压折的树枝,神色恍惚。
依闵的目光从课本上移到依佳的身上,渐渐地凝滞。
一声让大地震颤的雷鸣惊醒了沉默的彼此。
依闵:“她安葬了。”
依佳仿若没有听懂依闵的话,继续看着被狂风暴雨摧残着的小树苗。
依闵:“他精神失常,休学。”
微痛的呼吸在彼此的沉默中蔓延,依闵在心疼依佳,而依佳却不知自己为何而痛,是自责?还是为生命的无常?
“班主任子很担心你。”依闵想起聂老师憔悴的眼神。
依佳依旧看着外面那棵在环境肆虐下挣命的小树苗,呼吸急速。
依闵:“人死不能复生。”
蜷缩在被子里的手颤抖着,拼命隐忍的疼痛被她的话唤醒,依佳却不允许自己用眼泪来示弱。一个月来,她把所有的心事都埋在心底,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然后再带着血丝慢慢地梳理,现在的她,已经在慢慢地变好。
暴风雨总有离开的一天,持续了三天三夜的暴雨终于在第四天的清晨消散,空气湿润清凉。
孙书惜从西屋里抱出打哈欠的依米,把她放到院落里用水泥铺的阳台上,随后指挥着准备去上工的依海把依佳也抱到了这里。
阳台上放置着一张大竹床,依佳与依米相对而坐,中间放着一个小矮桌,依米坐到枕头上,正好能够着。
孙书惜把笔纸与针线篮放到依米旁边,又把书放到依佳的前面,才放心回娘家办事。
又盖着小辈子睡了个回笼觉的依米揉着眼睛,窝到依佳的怀里,爱娇地蹭来蹭去,就想让别人来哄哄她。
依佳亲亲小妹的脸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安静亲昵的氛围很快被一声激动亢奋的喊声划破。
“二姐!二姐!快看快看,好东西!”依小胖手里抓着一个小男孩,连拖带拽地把人给弄到了依佳的面前。
小男孩低着头,依佳轻易地从他通红的耳朵和微颤的眼睫毛上看出了他是个腼腆内向的小男孩。
依米好奇地看着家里这个小客人。
依小胖噌噌地爬到床上,狠劲地在依米的脸上亲了一口,才指着僵在原地的小男孩,对依佳解释:“这是我新交的好朋友,郝国鹏。外号,软糖。”
依佳热情地招呼着小男孩坐到床上。
小男孩与依小胖的其他朋友明显不一样,干干净净的白色小西服上没有一点褶子,挺腰直背,安安静静地坐在不碍事的床脚。
依佳心里暗暗称赞,这一举一动,也不知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养出这么有家教的孩子。
窝在依佳怀里,舒服地不愿意起来的依米,指指依小胖,又指指小男孩,仰着头,甜笑:“小姐姐,小哥哥。”
依佳揉揉小妹的脑门:“对,是小哥哥。”
依小胖自从知道了“小三”这个数字背后的深刻意义后,就禁止小妹喊她“三姐”,挠头苦思一段时间后,才敲定了“小姐姐”这个又洋气又亲昵的称呼。
依米也只有在讨乖的时候才会喊这个有些矫情的“小姐姐”。
依小胖一听,心里乐开了花,戳着小男孩的腰,催促:“快拿出来。”
深知依小胖劣性的依佳背对着小男孩,瞪视依小胖:不准欺负小朋友!
依小胖无辜地耸耸肩,她这不是欺负,她这是正常交流,二姐也忒大惊小怪。
依佳拿依小胖这幅无赖的样子没办法,想着,也只有在吃的面前,三丫才会这般的蛮横霸道。她猜测着,小男孩身上一定有三丫想要的吃食。
果不其然,小男孩对着依佳害羞般地笑了笑,慢条斯理地从书包中掏出一个棕色的纸盒。
依小胖一把抢过去,打开纸盒,把里面的东西递给依米,得意地说:“这就是巧克力,好吃吧。”
即使手中的纸盒被抢走,小男孩也没有任何不高兴的神色,安安静静地看着依小胖把巧克力塞到小娃娃的嘴里。
依佳的脸色有些不好,满脸严厉地看向依小胖。
等依小胖喂完自己最喜欢的小妹,抬头一看依佳的脸色的,吓的一个哆嗦。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二姐这副黑沉沉的样子,二姐要是发起脾气来,爹娘都会躲三分的。
依小胖谄媚地笑着,小心翼翼地把倒到桌子上的巧克力归置到纸盒中,再细致地把纸盒塞到小男孩的手里。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才急切地申诉:“我没有威逼利诱!”
依佳无动于衷,脸色依旧黑沉。在吃的方面,依小胖在她这里的信用值为零。
依小胖看向依米,小妹清透澄澈的大眼睛让她都不好意思编瞎话了。她心虚地挠挠头,艰难地解释:“我前天请他吃炸蝉。昨天请他吃烤蛇。”
依佳的脸色更黑了,她只知道三丫喜欢从别人那里蹭吃的,却没想到三丫竟然大胆到捉蛇靠烤着吃!
当着小男孩的面儿,依佳没有爆发,只压着嗓子,沉沉地说:“西屋,第八条。”
小男孩露出疑问茫然的眼神,显然他没有不知道这是哑谜的谜题是什么。而依小胖的脸却塌了下来,她脸色僵硬地从床上爬下来,缓缓地走向西屋,背影萧瑟极了。
没了熟人,小男孩局促起来,低着头,扣着书包带,不吭声。
依米从依佳得怀里爬起来,光着脚丫子走在床上,两三步就走到了小男孩的面前,静静地坐了一会,才扭着手指头,脸蛋粉红一片地说:“我可以跟你换换吗?”
依米左手从针线篮里挑出最好看的一个给布娃娃做的小衣服,右手指着小男孩手里的装着巧克力的纸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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