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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以稀为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白不白
徐冉恍然大悟,原来学神问她身体好不好,是指被下了巴豆之后的身体状况。想了想,犹豫要不要如实回答。
腹泻自然是有后遗症的,一天跑那么多趟茅厕,她的小屁屁现在还疼着呢!
但是,这种事拿出来跟学神说,好像不太风雅……
“基本没什么大碍。”说的是基本,不是全部,算不得扯谎。
太子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正好送至思华殿门口,刘嬷嬷迎出来。徐冉转头对太子道:“殿下,没什么事,我便进去礼训了。”
太子本还想说两句,见她一副迫不及待进殿的样子,只好咽下。漠着一张脸道:“进去罢。”
因为早上陪学神散步的缘故,上午的礼训内容,少学了五分之一,等中午吃饭时,刘嬷嬷同她交待,说下午可能要多留些时辰,将落下的内容补上。
徐冉自是应下。准备去吃饭,刚到门口,平时伺候上菜的宫人此刻一个都见不到,罩门前空空的,徐冉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歪着头往里一探,里头太子正襟危坐,旁边还有个中年大叔。
太子摆摆手,示意她过去。徐冉进去行了礼,听得太子同中年大叔道:“还请裘太医为她把个脉。”
请的是太医院院首,裘正。皇帝昆氏太子专用,太医院一把手,多年不曾为第四个人诊治把脉。
裘太医并不知道未来太子妃已定的事,压着头小心翼翼,表面平静,内心已经炸开锅:殿下金屋藏娇也就算了,竟然还搞出人命来了!定是让他来把喜脉的。
八卦心熊熊燃起的裘太医,端一脸严肃,恭敬请徐冉伸出手,准备开始把脉。
徐冉一头雾水,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脉?一边伸出手,一边转头问太子:“殿下,中午不传膳了吗?”她好饿好饿。
太子淡淡道:“待太医把过脉,再传膳。”
裘太医左手把完,右手上,来回十几遍,硬是没把出喜脉来。裘太医不甘心,换了种方式接着把脉。
徐冉等得焦急,盯着裘太医,那眼神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大叔行行好啊,快点诊完,她真的快饿死了……
许是见她脸上急躁不安,太子忍不住出声问:“太医,可诊出什么没有?”
裘太医怏怏答:“一切安好。”就是没喜脉……
无恙即好。太子放下心,同裘太医交待了一番,左不过那几句,让他做好保密工作。
临走前,裘太医终是有机会多看徐冉几眼,恨不得将她的模样刻在眼里。
就是这个小妖精,竟然迷倒了殿下,还让他这个院首亲自跑过来诊脉。
裘正走后,太子命人去厨房传膳。不必另外换菜,照早上吩咐的,以清淡为主,忌辛辣油腻。
吃饭时,徐冉好奇问:“殿下,为什么要请脉呀?”
太子往她碗里夹了把青菜,“你之前不是腹泻么,请太医瞧瞧总是好的。”
徐冉满足地吃青菜。学神好贴心,有这样的老板,给他打一辈子工都没问题。
吃完饭两人回春华殿。
今天阳光不似前几日那般猛烈,温温煦煦的,恰到好处。徐冉想来个阳光浴,转头问太子:“殿下,今天我想坐到门外看书。”
太子放下手里的书,自软榻坐起,挥手吩咐门外站着的宫人搬来藤椅和牛皮大伞。
片刻后。
大门口,徐冉趴在桌上翻开书,往旁边瞧一眼躺在藤椅上,头上牛皮伞遮阳的太子,好意提醒:“殿下,这里太阳大,您进屋休息更好。”
太子没理她,靠在藤椅上,侧了侧身。
他斜躺在那,优雅中略带惺忪,懒洋洋的姿态,似一只高贵冷艳的猫。徐冉忍不住多瞥一眼。
男神就是男神,无论怎么看,都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太子虽未往那边瞧,余光却时刻注意着。一见她撇着眼来瞅,眼眸一转,目光立即迎上去。“你若无心看书,便替孤解解乏,就说说那日比赛的事罢。”
他的视线令人招架不住。徐冉害羞低头,乏了就去睡嘛,非得同她说劳什子话。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已经高兴开说。
一说便是半个钟头。
许是今日阳光明媚,又或许是学神的眼神太过魅惑,印象中不是很愉快的一场比赛,说出来却是满满的欢喜。
他静静地看着她。她整个人沐在光里,细碎的光影在她脸上跳跃,她的眉是那般飞扬,她的眼是那般灵动,还有她的唇,粉嫩嫩的,像是刚摘下的樱桃,沾着初夏的清风,将动听娇稚的声音,一句句缓缓送到耳边。
直抵心底。
末了,说完了,徐冉往那边瞧,给出一个“我已经说完”的眼神。
太子一怔,这才发觉自己耗在她身上的注意力太过了。移开视线,薄唇微启,冷冷一句:“就这场比赛而言,你表现得很好,换作他人不一定有你这般毅力。”
得了夸奖甜甜哒。徐冉露出大白牙:“还好啦,殿下抬举了。”
下午礼训,太子破天荒地陪着她一起。
徐冉想起当初太子问她是否需要陪伴问完甩头就走的画面,同今时今日的一比,不由感叹,果然人与人之间,是需要多多相处的。看,就算是高冷的男神,只要多跟他说说话多拍拍马屁,男神一开心,嘿,主动就跑来作陪了。
虽然……有他在旁边盯着,压力指数直线上升。
今天学的是祭祀礼舞,需要扭胳膊扭腿的。
刚开始做出来的动作颇为僵硬,毕竟学神是不可忽视的存在,当着学神面跳舞,有种羞耻play的感觉。
刘嬷嬷头一回见太子作陪礼训,虽然一时惊吓,然终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就镇定下来。一边示范,一边传授心得,动作有条不紊。
在刘嬷嬷的引导下,徐冉很快进入状态,放开了去跳,多练几遍便学会了。由一开始的生硬,到最后熟练掌握礼舞诀窍,徐冉小小得意一把,冲着太子那边眨了眨眼。
看,她跳得好吧!
太子心头一滞,平生第一回手足无措,猛地站起来,板着一张闷脸往屋外走。
徐冉茫然,学神怎么走了?
适时正是休息时间,徐冉遗憾地收回视线,专心同刘嬷嬷聊天。刘嬷嬷很喜欢听她说宫外的事,每次都听得格外认真。
听到她要代表经仪堂出赛时,刘嬷嬷恭喜道:“徐娘子真厉害,此次大赛,娘子定能获胜。”
徐冉嘻嘻笑,她也想获胜呢。
只要赢得第一名,不仅有明晖堂的额外加分,还能有学神的私人教学指导。简直不能更赞。
亲热地挽了挽刘嬷嬷的手,道:“嬷嬷才是厉害之人,周礼学得这般好,又是十级侍考者,我要蹭蹭嬷嬷的福气,好保佑我赢下比赛。”
刘嬷嬷被逗得乐呵,“娘子莫拿小的打趣,要说天下厉害之人,当属太子殿下。依我看,娘子若要蹭福气,蹭蹭殿下的福气,比赛准赢。”
徐冉笑,“嬷嬷说的在理,可是咱们殿下是谁,岂是一般人能近得了身,我哪里蹭的到!还是蹭蹭嬷嬷的福气比较实在。”
刘嬷嬷便伸了手随便她蹭。两人笑呵呵的,休息片刻,又开始继续礼训。
太子站在窗门边,正好听到她说的玩笑话。
当即眸色一深,嘴上琢磨道:“蹭蹭福气么……”





物以稀为贵 第35章
下午礼训结束时,比平常晚了一个半钟头,天已经半黑。徐冉刚出殿门与刘嬷嬷告别,旁边素华来请:“殿下说,请娘子过去用晚膳。”
徐冉受宠若惊,素日只管一顿午饭的,今儿个竟然升级成中饭晚饭包两餐。
开开心心跟着素华过去,太子已经在屋里候着了。徐冉习惯地坐到原本的位子上,太子却突然招手,指了指他身旁的位子,示意她坐过去。
哇,大发了……学神今天心情很好嘛。
以前两人隔着段距离坐,如今一下子挨着了,徐冉的小心脏扑通通地跳。好近好近,感觉一抬手就会碰到学神的肩膀呢。
并排坐着,迟迟不见传膳。徐冉转头问:“殿下,不传膳吗?”
太子肃穆端坐,端着一张冷酷脸,开口答:“不急,孤有事告知你。”
哦?徐冉好奇看着他。
许是被她这般盯着有些不自在,太子轻声咳了咳,坐得越发挺直,冷冷道:“孤换了衣袍。”
徐冉看一眼,原来是要跟她说这事么?可是学神每天都要换个两三身衣袍,全宫上下都知道呀。
点点头捧场:“这身好看,殿下穿什么都好看。”
太子扬了眼角,稍稍有些欢喜。一想到自己的本意她还未曾参透,出言提醒:“过几日你要出赛,不想讨些彩头么?”
他这一说,徐冉立马想到下午与刘嬷嬷说的玩笑话。不是吧,难道他听到了?
一时不太好意思,扯扯嘴角笑:“有殿下的鼓励,便是最好的彩头。”
太子以为她终于领悟,满意地点点头,挪了挪身子,张开双臂,宽袖垂地。“来罢。”
徐冉震住,来什么?
她迟迟不动,太子皱眉,心想:难道她竟怕弄脏了他的袖袍么,他特意换了新衣袍,为的就是避免她嫌脏,如今换了新衣袍,她倒反过来担心这些琐事?
于是主动往她那边靠,左手臂直直地伸到她的脸边,颇有一副大义凛然的壮烈感:“孤待会吃完饭再换一身便是,无须担心。”停了半秒,又加一句:“靠近点,允许你蹭蹭孤,孤福气多,定能让你讨个好彩头。”
徐冉惊呆了。
学神他竟把她的话当真了……
眼见着太子火辣辣的眼神,满脸写着“你为何还不过来蹭蹭孤”的神情,徐冉感动涕零地扑上去,逮着太子的左手臂蹭啊蹭的。
一边蹭一边小声念:“求学神保佑,保佑我大赛拿第一……”
她念得含糊,声音又轻,太子听不清究竟说了什么,只隐约听得“保佑”二字。心里觉得好笑,果然是个幼稚天真的小姑娘,还真把他当成菩萨使了,一边想着,一边又递上右手,“再过来些,这边也让你蹭蹭。”
蹭到了学神的徐冉,吃完饭后大摇大摆地回府了。
全家人正在葡萄架下乘凉。
徐冉欢天喜地,恨不得朝全府人吼一嗓子:明天谁有考试的,她身上全是学神的福气,要蹭的快来!一两银子一次,包过!
徐老爷知道她今日被东宫留饭,感叹自己家女儿越来越得太子欣赏,喜滋滋地挥手招她过去:“冉冉,过来吃葡萄!”
徐丰主动让出自己的藤椅给她坐,另外搬了椅子坐她旁边。问“二妹,你最近太努力了,竟然学到现在才回来。来,大哥敲两个核桃,给你补补脑。“
徐娇素日同徐冉一起上下学,有些好奇,问:“二姐,夫子又留你补习了么?”
萧氏生怕徐娇看出端倪,自那日从徐老爷嘴里得知冉冉是报了私塾,打定主意要支持徐冉,不能让她有任何的压力。立马开口道:“我和你爹亲自去学堂打过招呼了,但凡你二姐功课上有不足的地方,随时欢迎夫子们留堂课后补习。今天肯定补了好几门,是吧冉冉?”
徐冉小鸡啄米似地点头。朝徐老爷那边看了看,父女俩相对一视,心领神会。
对面徐佳一边嗑瓜籽,一边背书。徐冉知道她后日有考试,半开玩笑似地笑道:“大姐,今天我回来时路上碰见一个道士,道士说我身上满满的都是福气,蹭蹭考试必过的那种,你要不要试试?”
话刚说完,徐丰跳了起来,“我明天要考骑射,正好让我蹭蹭。”宫里每隔段一时间便会对侍卫宫人进行考察,考察不通过的便会贬职降级。
徐冉仰着脖子,笑眯眯:“那大哥你再多剥几个核桃。”
徐丰啪叽就是一顿乱敲,拣了核桃仁递徐冉面前。徐冉心满意足地吃了核桃,半眯上眼,装出得道高人的模样,伸手摸徐丰的脑袋:“上天赐予你力量,逢考必过!过!过!过!”
徐丰七尺的身量,半蹲着身子歪头享受徐冉的“施法”。
徐老爷和萧氏笑得合不拢嘴。
乘完凉,大家各回各屋。徐老爷回书房拿东西,正好与徐冉同路。父女俩一边走,一边闲聊。
徐老爷笑:“冉冉,你哪里就碰到什么道士和尚了,尽使坏捉弄你大哥。”
徐冉神秘兮兮地凑过去,“爹,我碰到的这位,那可比道士和尚好使多了,今儿个殿下让我蹭蹭他的福气呢。”
徐老爷眼睛一亮,让她细细道来。
听完后,徐老爷站着不动了,蹲下身:“来冉冉,你也替爹施施法,最近工部尚书那小子总跟爹抬杠,明天有议事,爹一定要争赢他,气死那个老不羞的。”
徐冉换了套巴拉巴拉小魔仙的施法必备手势,进击吧爹!
第二天徐冉下学回家,进门就看到徐丰舞刀弄剑兴致勃勃地练武。徐丰一见她,立马迎上去,拍着徐冉的肩膀,喜滋滋道:“冉冉,哥哥今天考了个头名!”
咦!咦!咦!她哥每次都是勉强及格,从来没有考过头名的!
徐丰道:“说来也是巧,今天考试,蒙眼射箭。两边都是靶子,右边是神武门那些家伙的考场。主考官弄错了方向,大家都射错了靶子,就我一个人射中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难道不是因为箭法太差才射对靶子的吗……徐冉不忍心打击徐丰,陪着庆祝。思及昨晚自己的幼稚行为,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
难道真是学神的福气附体么……
等晚上徐老爷从议事堂回来,徐冉小心翼翼问:“爹,今天的议事,议得如何?尚书大人可曾输得心服口服?”
徐老爷道:“姜亭那家伙怎会是爹的对手。”话锋一转,“他今天压根就没来,昨天被他夫人打了,床都下不来,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徐冉:吼,学神福气附体,真那么灵吗!
徐老爷徐丰两父子今天心情大好,喝了点小酒,提及开心事,哈哈哈从头笑到尾。一顿饭吃下来,徐家娘子们不高兴了。爷俩的笑声实在太鬼畜。
直到回屋,徐冉耳边还充斥着两父子荡气回肠的哈哈笑声。
躺在床上,徐冉举起手掌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往脸上贴。
虽然已经隔了夜,并且已经洗了手,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保不准学神的福气还沾在手上呢。
既然大哥和爹都能心想事成,那么过几日的比赛,她也可以的吧……
六月初二,艳阳高照。
全国各地幼学堂的精英学子集聚一地,宝辉阁前的广场。
吕夫子和学堂代表齐夫子送徐冉进去,一番鼓励之词说完,三人找到既定的位子坐下。
本土东家有优势,经仪堂的位子安排在最前方,徐冉耐不住好奇往后望一眼。
放眼看去,视线内上百人,有比她年纪小的,有比她年长的,更多的则是看着和她一般大的同龄人。
主持本场比赛是思教令最高长官王思之。开场老伯念出王思之的大名,并邀他做开赛感言时,徐冉立马竖起耳朵,眼睛亮闪闪地往台上望。
啊,这个就是阿燕的未婚夫。
红青仪袍银鱼袋,白白瘦瘦的,个子很高,五官秀气,说话斯斯文文。举止间透着一股文人雅士的风范。
跟阿燕截然不同的画风。
王长使发言完毕,比赛就正式开始了。
第一轮是笔试。全堂清场,只留下巡考的夫子和参赛的学子们。卷子一张张传下去,徐冉拿到卷子时,深呼吸一口,心情颇为紧张。略微扫一眼,目光所及之处,嘿,都是会做的题!
提笔蘸墨,坐得端正,刷刷下笔开始答题。




物以稀为贵 第35章
笔试历时两个钟头,徐冉提前交了卷。一出考场,吕夫子和齐夫子迎上来,问她考得如何。
总共一百二十道题。有点类似于帖经墨义,题目比较偏,咬文嚼字的,跟主流考题不太一样,属于夫子课上不会做重点的那种内容。夫子给的书目她一字不落地全部翻阅过,今日考场上大多数题目,她写得甚是顺手。
为避免自大情绪,徐冉尽可能做最坏的打算,张嘴答:“一百二十道题,其中有十道题,没什么把握。”
吕夫子想了想,道:“依往年的水平,答对一百题以上的,基本能进第二轮。若剩下一百一十道题都能做对,进第二轮应该是没问题的。”
徐冉点点头。
笔试的成绩,下午便会公布,公布之后,立马进行第二轮比赛的分组。笔试取前五十名,第二轮比赛两人一组,两两进行。败者立即淘汰。进行到最后,剩十人,进行第三轮比赛。
夫子们陪她一起等笔试结果。
正午,徐冉和夫子们一起去附近街巷吃午饭。幸好身上带了一两银子,本来打算请夫子去下馆子,结果夫子们死活不愿意,还说不能让她请,要请也是他们请。
夫子们俸禄不多,徐冉实在不好意思,便说自己去东边街上买肉夹馍,让夫子们等着,她去去就来。
她知道的,经仪堂的夫子们都爱吃东街上老陈家的肉夹馍,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种流行?
徐冉说完撒腿就跑,生怕吕夫子齐夫子推辞,事实上,他们想去拦也没有那个腿脚功夫,便坐在广场边等着。
老陈家的肉夹馍又香又辣,分量足,一个顶别人家三个。徐冉买了六个,准备去隔壁买三碗酸梅汁。提着油纸袋一转身,没注意身后站了个小孩,差点撞着。
小孩看起来比她小两三岁,个儿倒是很高,一脸童颜,眉间挂着一抹笑,上来就问:“这是什么,两块大饼夹着肉?竟还有这种吃法。”
他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络腮胡,一个瘦竹竿。瘦竹竿似乎想要拖他走,小孩不愿意,甩甩衣袍,老气横秋指着街那边道:“方才经过那里时,有卖糖猴的,你们去帮我买两个。”
两个人百般不愿意,小孩又道:“而今我的话你们也不听了,下次出来,我再也不带你们了。”
两人只好走开。
这孩子好大的架势。徐冉准备走,小孩却拉住她的衣角,笑脸盈盈:“这位娘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
徐冉一愣,随即拜拜手里的油纸袋,道:“这叫肉夹馍,你竟没有吃过么?”
小孩摇摇头,以一种望眼欲穿的神情看着她手里的纸袋,可怜兮兮道:“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好吃就买个吃呗。徐冉这回是真的准备撤了,刚挪开步子,肩膀被人揪住,“我没有钱,能买个让我尝尝吗……”
额……
小孩以一种极其无辜的语气,冲她道:“刚才你差点撞到我了呢……”
碰瓷的!绝对是碰瓷的!徐冉无奈地回过头,因着下午出榜继续比赛的事情,没有时间继续同他耗。掏出三个铜板买了个肉夹馍给他。
买完后,徐冉去隔壁买酸梅汁。买完酸梅汁,小孩笑嘻嘻地看着她,“小娘子,你们周国的姑娘都像你这般热情好客么,竟还为我准备了饮品。”
徐冉:好想打人谁来拦住她。
小孩跟在她后头,叽里呱啦问一堆。徐冉一个字都没听进去,问:“你不是要等你同伴吗,跟着我作甚,我要去那边比赛,你快回去罢。”
小孩哦一声,继续跟着。
徐冉实在烦得紧,只好用跑的。绕了一圈,跑得气喘吁吁,以为甩掉了,哪想前头冒出来一人,伸手扶她,嘴角噙笑,“小娘子,你躲我作甚。”
徐冉几乎要喊他大爷,只求这人能离她远点。
她自认为没有一丁点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潜质,缠谁不好,干嘛缠她。
许是小孩玩闹够了,见她不答话,开口正经道:“我也是要去参加比赛的士子,见你从考场那边过来,这才想着和你搭两句话。”
原来是这样,早说嘛。徐冉思及他方才说过的话,一时好奇,刚才他言语间透出来的意思,似乎非本国人?想到此次大赛只在周国范围内举办,且他的周国官方话说得非常标准,徐冉也就没多想了。
带着他往考场那边走,路上络腮胡瘦竹竿找了过来。
徐冉问:“这两位是你的夫子么?”
小孩道:“随从。”一边走一边吃着徐冉给买的肉夹馍,不小心呛着了,朝徐冉那边可怜巴巴地望一眼。
徐冉叹口气,只好将自己那碗酸梅汁递过去。
小孩高兴一饮而尽,笑问:“小娘子,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堂的学子?”
徐冉起了警戒心,并未告诉他。小孩似乎看穿她的心思,也就不再问。
等到了广场边,徐冉过去找吕夫子齐夫子,与小孩就此别过。
小孩拦下她,行了个标准的见礼,抬起头一张坏坏的笑脸:“小生司马玉,小娘子后会有期。”说完还眨了眨眼,秋波明眸。
徐冉打了个冷颤。
好像被个小屁孩调戏了……
中午放榜的时候,夫子们陪着她一起找名字。
第七个第五名,徐冉。头两个并列第一,顺延到她,便是第七个,与其他两人并排第五。
果然如她所想,没有把握的十道题里,错了三道。
吕夫子很是欣慰,“这个成绩已经很好了,这些人里头,很多都是参加过好几次的,你第一次参加便能取得这个名次,真心不错。”
齐夫子也跟着夸两句。
徐冉自己倒没什么很大的感觉,毕竟交完试卷后她心里有数,第二轮肯定是能进的。第一名的名次算不得什么,真正要看的,还是后面的两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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