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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为田舍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贼眉鼠眼
玉真白了他一眼,道:“皇兄年轻时的荒唐事也没少干呀。”
李隆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又是自己的亲妹妹,发火都舍不得,只好恨恨哼了一声。
随即不知想起什么,李隆基忽然问道:“昨晚发生的事,你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玉真顿时有些慌张,总不能说自己恰好也在青楼,而且角色是陪酒女,陪的是大唐的诗仙……
“呃,皇兄,天色不早了,我去后宫看看贵妃和睫儿,不耽误皇兄处置军政大事啦。”
说完玉真略显慌乱地离开了大殿。
李隆基沉默地坐在大殿内,脑子里想着顾青和万春的事,想着想着,忽然嘴角一勾。
顾青去青楼?
一个有本事又掌过兵权的人,在长安无所事事过着声色犬马的日子,这样的人,可能会心怀二志吗?
被公主追得抱头鼠窜从后门溜走,丝毫不顾名声,李隆基脑海顿时浮现出顾青抱头鼠窜的画面,顾青的形象渐渐变得丰满起来。
天下负朕者多矣,顾青应该不会负朕。
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野心的样子。
“高将军,顾青……真能统领安西军吗?”李隆基问高力士,语气轻得又仿佛在问自己。
高力士听懂了李隆基的问题,他知道李隆基问的不是顾青有没有能力统领安西军,而是能不能统领安西军。
一字之差,意思相谬千里。
高力士想了想,道:“陛下,时值危急之际,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君臣方可同心,方可从容平定叛乱。”
李隆基点点头。
其实他的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在知道顾青逛青楼,在长安过着声色犬马的日子后,李隆基对他的最后一丝疑虑终于打消了。
大奸大恶之徒必是完人,顾青不是。既然有缺点,就能掌控。
…………
青城侯府。
张怀锦坐在顾青的床头,气鼓鼓地瞪着他。
张怀玉双臂环胸,倚在门框边一脸看热闹的笑意。
顾青仍在睡,不是装睡,是真的没醒。
昨夜被万春追杀,顾青机智地从后门溜走,避免了一场风波,回到家后顾青盘问了下人,知道是郝东来出卖了他,当即也不听郝东来解释苦衷,让石大兴狠狠教训了他一顿。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快天亮了,顾青才躺下睡着,结果没睡多久,一夜无眠的张怀锦拽着阿姐找上门来。
张家姐妹在侯府属于不需通报便可横冲直闯的vip待遇,一路绿灯闯进了顾青的卧房,见到熟睡的顾青,张怀锦愈发怒不可遏,但又不忍心打扰他睡眠,只好生气地使劲瞪着他,试图将他从睡梦中瞪醒。
据前世的科学家实验分析,人的眼神是有重量的,眼神里折射出的光重量轻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人能够敏感地察觉到有人在看他。
于是在张怀锦长时间的怒视之下,顾青终于在睡梦中察觉到了什么,悠悠醒转,疲惫地睁开眼。
睁眼便赫然看到张怀锦那张气鼓鼓的包子脸,那张脸离他很近,近得能够感觉到她的呼吸。
睁开眼看到这样一张几乎贴在自己眼前的脸,就算这张脸倾国倾城,也很吓人。
顾青吓了一跳,整个人非常神奇地从床榻上弹了起来,下意识大喝道:“何方妖孽作死!日你先人黑老子!”
张怀锦也被吓了一跳,接着反应过来,不自禁地双手捧起自己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惊惶失措的顾青。
我是妖孽?我长得像妖孽?





朝为田舍郎 第四百三十三章 安西军报
古代男人逛青楼实在是很轻松平常的事,而且逛青楼不一定是为了那啥。
事实上很多名士进青楼是因为某些青楼女子的综合素高,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懂得温柔体恤,懂得歌舞助兴,懂得以色娱人。天下虽大,知音难觅,不能因为她沦落风尘便看不起她,相反,男人更应该多关照她的生意,让她们衣食无忧,如同住在城堡里的公主,快乐地在青楼生活下去。
一个女人如果什么都懂,长得也好看,同时温柔体贴,知进退懂情趣,可御姐可萝莉,男人想要的样子她都有,除了事后要给钱,几乎没有任何缺点了。
不要车不要房不要名分,每晚只收几贯钱,这点小小的要求过分吗?
一点都不过分,简直卑微得令人怜惜。
“这就是你去青楼的理由?”张怀锦愤怒地瞪着他。
顾青点头:“这是天下所有男人喜欢去青楼的理由,而我,属于未遂,‘未遂’懂吗?昨晚我连青楼女子的一根毛都没见着,就被你们冲进来打断了,害我不顾体统狼狈从后门逃窜,面子里子丢尽,不出意外的话,这件事很快会被御史知道,然后御史会在朝堂上参我,我狼狈逃窜的事马上会闹得天下皆知,成为大唐官场的笑柄,一笑千年的那种。”
本来顾青的心情很平静,逃都逃了嘛,男人偶尔丢个脸不算什么,脸皮这东西太无谓了。
但是看到张怀锦上午杀气腾腾闯进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顾青越说越不爽了,原本顾青的起床气就不小,被人叫醒正是火大之时,张怀锦这模样令他更来气。
男未婚女未嫁,理论上我还是单身童男,逛个青楼怎么了?
韩介他家婆娘没满足夫君都知道跪地请罪,你能解决我的问题你来啊。
起床气没消的顾青顿时决定振一振夫纲。
见顾青的表情有了一些危险的变化,张怀锦顿时有些心虚了,愤怒的眼神立马开始左顾右盼。
顾阿兄说得那么严重,昨晚自己冲进青楼捉奸的举动……是不是真的错了?
顾青见双方的气势此消彼长,于是眯起了眼睛道:“再说了,咱们成亲了么?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么?你冲进青楼捉奸难道默认了自己是我婆娘?”
张怀锦闻言一惊,心中愈发慌乱,思绪不知不觉被他带着走了。
是啊,无名无分的,我为何要去捉奸?以什么身份去捉奸?昨晚闹得青楼鸡飞狗跳,现在想起来竟然好没道理,更连累了顾阿兄要被御史参劾……
顾青眼神变得犀利,嗓音也低沉下来,沙哑而富有危险性。
“女人,你挑起来的火,你负责灭。”
张怀锦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讷讷道:“如……如何灭?”
“过来。”顾青朝她勾了勾手指。
张怀锦摇头:“不。”
顾青忽然出手,将她硬拽了过来,张怀锦大惊,急忙朝门口看戏的张怀玉大声道:“阿姐快救我!”
张怀玉双臂环胸姿势不变,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们,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
顾青将她拽到自己的腿上横趴着,然后高举起手,狠狠在她的臀部拍下。
啪地一声脆响,张怀锦气急败坏手刨脚蹬不停挣扎,一边放声惊叫。
顾青仍不留情,一下又一下,力道不轻也不重,打得张怀锦哇哇惨叫。
打了十来下,充分体验了异性臀部的柔软弹性后,顾青恋恋不舍地放了手。
这一招,似乎比千年杀更愉悦。
张怀锦被顾青放开后急忙退了几步,双手护住自己的臀部,俏脸涨得通红,又惊又怒地瞪着他。
“你你你……登徒子!”张怀锦羞愤欲绝。
顾青正色道:“隔着衣服呢,不算登徒子,扒了衣服打才叫登徒子。”
张怀锦愈发羞愤,又不能拿顾青怎样,终于受不了如此大的刺激,转身羞奔而去。
房间内只剩下了顾青和张怀玉。
张怀玉好笑地看着他:“当着我的面如此轻薄我的妹妹,当我死了吗?”
顾青咳了两声,道:“要不……你也试试?”
张怀玉似笑非笑道:“你试试。”
顾青终于怂了,干笑道:“改日,改日……”
走道顾青床前,张怀玉取过他的衣裳,道:“起来,我侍候你穿衣。”
顾青受宠若惊:“你生病了吗?生病了快去看大夫,不要吓我。”
张怀玉瞪了他一眼:“快点,不然你会乐极生悲。”
顾青老老实实站起来,张怀玉俏脸微红,手指发颤但还是一件一件给顾青穿好衣裳,最后系好玉带,在他腰间挂了一块玉佩。
顾青看她像个妻子一样认真地一丝不苟给自己穿衣,心中涌起一股感动。
其实他每天都有丫鬟侍候他穿衣,但被张怀玉侍候还是第一次。
这座房子,越来越像家了,因为此刻的她。
退后两步打量了一番,张怀玉道:“我没给男人穿过衣裳,也不知穿错了没有。”
顾青看着她的脸,叹道:“不知为何,我忽然很想抛掉一切,跟你回石桥村,咱们住在村里,一辈子白头到老,生一窝孩子,从此甘心做一对农户夫妻,所谓霸业,所谓江山,我全都不要了,只想跟自己的婆娘无病无灾寿终正寝。”
张怀玉转到他的身后,踮起脚尖给他梳理头发,一边淡淡地道:“你现在没资格说这些,你若什么都放弃了,咱们不可能无病无灾白头到老,石桥村也不会是世外桃源,天灾人祸躲不掉。”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只能一往无前走下去,当你将天下事料理清楚了,才有资格说归隐田园,不问世事,我还在等着你给天下换一副模样。”
顾青长叹了口气,露出疲惫之色。
只有在张怀玉面前,他才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也不会隐藏自己的疲惫。
这些年算计人心,算计朝局,算计帝王的心思,要赚钱,要笼络军心,真的很累了。
默默享受她给自己梳头,在这短暂的甜蜜里缓缓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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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玉一边给他梳头一边道:“安禄山已经起兵了,如今兵锋已过了黄河,正在攻打蒲州城,蒲州城的安重璋擅守,叛军一时攻不破,但长安城已人心惶惶。”
听到这个消息,顾青眉目不动,毫不意外。
“算算日子,也该起兵了,再耽误下去,安禄山的处境就危险了。”顾青缓缓道。
“陛下对你可有安排?还是让你当右卫大将军吗?”
顾青道:“没安排,但我猜测最近几日会有安排,我在安西布下了一手暗棋,算算时日,消息也快到长安了。”
张怀玉嘴角带了几分笑意:“昨夜你去青楼,恐怕是另有原因吧?”
顾青也笑了:“自污清名,让自己身上多一些污点,陛下才会放松对我的猜疑。”
张怀玉点头:“我也是这么猜测的,以你的为人,断不会无缘无故做出如此反常的事。”
顾青哼了哼:“你既然清楚,为何昨夜还跟她们一起胡闹?”
张怀玉笑道:“我纯粹是凑热闹,也想看看你被万春公主追杀得抱头鼠窜的模样,勉强也算是拿捏了你的把柄,不然将来与你争吵时如何翻旧账?”
笑声渐敛,张怀玉又道:“看来你很快要被天子任为安西节度使了?”
“是,而且很快要离开长安,率军平叛。”
张怀玉语气失落地道:“我们……又要分别了吗?”
顾青低沉地道:“是。”
“这次分别,可有归期?”
“归期无期,总要平叛以后吧。”
顾青反手搭上肩头,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指有力,却冰凉。
“怀玉,待我率军转战关中时,那时的我,与今日的我便不同了,那时你来我军中,我需要你。”
张怀玉沉默片刻,道:“好。”
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腰,张怀玉将头靠在他宽实的后背,轻声道:“顾青,英雄纵横天下,不可无羽翼,从石桥村认识你到现在,我很庆幸看到你已羽翼丰满,接下来,我要看到你一飞冲天。”
“中原逐鹿,你是射鹿的英雄。”
…………
李隆基坐在冷清的大殿内,用力揉了揉刚才笑得有几分僵硬的面颊。
果真是老了,今日接连召见了数十位朝臣,部署了兵马调动平叛事宜,此刻已疲惫不堪。
遥想当年初登大宝,为了打理这座他刚刚亲手夺下来的江山,李隆基经常几天几夜不睡,那时的他,精力充沛,励精图治,手下的一群能臣贤臣也很争气,大家一起拼足了力气,方才治下这盛世江山。
而如今,仅仅只是召见了几十个人,李隆基已感到疲惫不堪,好想躺下来休息。
刚刚的朝议,李隆基先后任命了高仙芝和封常清,命二人负责长安城戍卫之责,在安禄山兵临长安城下以前,做好一切守城的准备。
正打算阖目养神一番,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高力士一脸惶急地出现在殿内,惊醒了昏昏欲睡的李隆基。
“陛下,不好了!西域八百里快马来报,安西军大营营啸,死伤数千人。”




朝为田舍郎 第四百三十四章 官复原职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李隆基已经被打击得体无完肤,这几日心力交瘁。
总盼望着否极泰来,能等来几个好消息,高力士的禀奏还是打破了他的幻想。
李隆基当即惊坐起,怔怔地注视着高力士。
“安西军……营啸?”李隆基吃力地问道。
高力士神色惶然道:“是,裴周南派八百里快马传来的军报,并在奏疏里自请其罪。”
李隆基深吸了口气,神情愈见颓然:“安西军好好的,为何会营啸?”
“裴周南在奏疏中说,因他是文人,不懂统兵之道,对安西军部将多有严苛,部将不满,在某日操练时与裴周南对峙,裴周南斩了一名将士立威,此举激发了安西军数万将士的怨气。”
“当天夜里,安西军大营便有了营啸,事发时有十几名将士失了神智,对同营袍泽砍杀,后来引发了上千人的失智,在都尉常忠的弹压下,调集兵马将失智的将士当场斩杀,这才遏止了营啸的蔓延。”
李隆基终于听明白,不由恨恨地拍了一下桌案,起身怒道:“裴周南这个无用的庸才,蠢才!坏朕的大事!”
若换在太平时节,安西军营啸虽然也算大事,但也能轻易处置,该罢官,该流放,该斩首,追究责任下去便是。
可是此时是什么时节?是安禄山叛乱,李隆基急待各地节度使挥师勤王的关键时刻,每个节度使麾下的兵马都是他的救命稻草,偏偏此刻,名震天下的安西铁军竟被裴周南折腾得营啸了。
李隆基当年也亲自领过兵,他比谁都清楚营啸是怎么回事,也更明白一支军队若发生营啸,可见士气战力将会低落到何等程度。
这样的军队还能用吗?还能指望他们入玉门关勤王吗?
“安西军伤亡多少?”李隆基阴沉着脸问道。
“裴周南的奏疏上说,当夜安西军死者一千余,伤者两千余。”高力士小心翼翼回道。
李隆基只觉胸中一股逆气翻涌,如果裴周南站在眼前的话,早被他剁成一百八十块了。
高力士接着道:“营啸被常忠弹压后,马上拔营分散了将士,以营团为一伍分开数十里各自扎营,安西诸将每日进驻不同的营地安抚将士,并抽调节府银钱,分赏将士,这才勉强安抚了军心,目前安西军算是平静下来了。”
李隆基沉默许久,缓缓道:“裴周南不宜再任安西节度使了,必须马上换将,否则朕的安西铁军不知会被他祸害成什么样子,大敌当前,安西军不可再有折损了。”
高力士垂头道:“是。”
李隆基又陷入了沉思,安西军换将,谁能担任主帅?
这个问题很难抉择,前两任安西节度使都在长安,一个是高仙芝,一个是顾青。
高仙芝是当世名将,但李隆基已令他领长安十二卫戍守长安城,这个主帅位置甚至比安西军更重要,长安城不容陷落,否则大唐的脸面就丢尽了。
剩下的还有几位将军,比如郭子仪,李光弼等等,但是这些将军李隆基皆有安排,长安城如此重要,以李隆基多疑的性子,断不可能将所有的兵马全部交到高仙芝手上,郭子仪李光弼这些将军都会独领一军戍卫长安。
剩下的人选其实不多了。
顾青那张年轻的脸庞从李隆基的脑海里冒出来。
“顾青,顾青……”李隆基喃喃自语地念叨他的名字。
高力士闻言轻声道:“陛下可是属意顾青任安西军主帅?”
李隆基迟疑道:“此子只与吐蕃有过一战,虽然打得很利落,但终究只有一战,朕实不知他统军的本事如何,叛军已如此张狂,朕拜帅任将不可再轻率了。”
高力士想了想,道:“老奴以为,陛下如今选将,须首重一个‘忠’字,大唐各地节度使数十万大军,合力勤王之下,不愁叛军不平,但若再选个不忠之人,恐生萧墙之变,至于统军的本事,就算差一点也不打紧,李唐终究是正统王道,是为天下人心所向,就算军队打没了,还可再招募……”
“更何况,老奴以为,凭顾青的本事,应该不会让陛下失望,陛下不妨试想,这些年陛下交给顾青的差事,他哪一桩办差了?都是得妥妥当当,让人挑不出毛病,所以陛下才会对这位年轻小子如此看重,若令他领军平叛,老奴以为他不会让陛下失望的,重要的是,此人对陛下尚算忠心,偶有小错,不失大义。”
李隆基情不自禁点头。
自从将顾青召回长安后,李隆基便觉得顾青是个忠臣了,因为他并不恋权。几万人的兵权说放就放,安西一方诸侯的地位说丢就丢,没有任何怨言,丝毫看不出他有不臣的迹象。
“或许……可以试试。”李隆基喃喃道:“安西军营啸之后,士气战力低迷,若遣新将去统领,恐又生变,不如派一个曾经统领过他们的主帅,兵知将,将知兵,整顿士气后,仍是一支战无不胜的王师。”
打定主意后,李隆基凛然道:“高将军,马上召顾青进宫,朕要面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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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时辰后,顾青站在大殿内,躬身垂头见礼。
李隆基今日没有多余的寒暄,劈头便问道:“十几日前,安西军营啸,伤亡数千人,你可知道?”
顾青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他:“营啸?”
李隆基脸色阴沉地道:“嗯,营啸。数千将士失智,夜里自相残杀。”
顾青心中忍不住冒起滔天的怒火。
临走前他曾与常忠沈田李嗣业等人商议过,顾青嘱咐他们闹点动静,让天子不得不将他派回安西继续当主帅。
顾青的意思是“闹点动静”,那群杀才居然直接弄出了个营啸,伤亡了如此多的袍泽兄弟,这群杀才是要翻天吗?
李隆基却又解释道:“裴周南上疏长安,此事应是他的责任,朕自会处置裴周南。”
见顾青神情幻变,李隆基缓缓道:“裴周南已不宜任安西军主帅,他马上会被撤换下来,但安西军不可无帅,朕思量万千,觉得还是由你任安西军主帅为妥,毕竟你曾经统领过安西军,知道这支铁军的脾性,朕还听说你在安西时做得有声有色,安西军将士对你甚为服气,由你任主帅,朕很放心。”
顾青心中暗暗提高了警惕。
天意不可揣度,此时他也不清楚李隆基说这番话是真是假,是真心想让他回安西领军,还是故意试探,看他有没有争夺兵权的野心。
于是顾青马上露出为难之色道:“陛下,臣刚回长安,没来得及享受,大唐将星如云,没必要让臣这个年轻人去当主帅吧?”
小心地看了李隆基一眼,顾青腼腆地道:“臣是权贵,想多享受几日奢靡浮华的权贵日子,今日臣还打算去买几个美貌的歌舞伎和乐班……”
李隆基一愣,从来没人将纵情享乐如此赤裸裸地挂在嘴边,而且还公然对他这个天子说出来。
“你……你这竖子……”李隆基气得说不出话来。
顾青急忙道:“陛下息怒,陛下,臣虽享乐,也不会耽误差事的,右卫大将军之职定不负陛下之天恩,至于安西军,陛下,臣以为就没这个必要了吧?”
将李隆基的表情愈发生气,顾青小心地道:“要不……等个一年半载臣再去安西任主帅?来回数千里,太辛苦了,大漠风沙大,极易迷失方向,路上很危险啊……”
“给朕闭嘴!你以为朕在与你商量吗?”李隆基勃然怒道:“今早没听到消息?安禄山起兵叛唐了,他背叛了朕!叛军已过了黄河,正在攻打蒲州城,这些消息你难道没听说?”
“臣听说了,臣一定誓死保护陛下,臣愿为陛下固守长安城。”顾青掷地有声道。
李隆基气得不行,这竖子说得好听,但话里的意思还是不愿离开长安,不愿去安西领军。
于是李隆基忽然冷下脸来,语气森然道:“顾青,你若再抗命不遵,莫怪朕治你的罪了。此时何时,此地何地,还容得你安享权贵奢靡的日子?”
顾青浑身一颤,露出畏惧状,垂头道:“是,臣错了,臣愿听从陛下调遣。”
李隆基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一些,冷冷道:“你明日便启程去龟兹城,朕任你为安西节度使,当初夺去的太子少保,光禄大夫,还有紫金鱼袋,都还给你,回到安西后马上整顿兵马,提升将士的士气,不管用什么办法,给朕恢复安西铁军的战力,然后开拔入玉门关,进关中,狙击安禄山贼子的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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