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医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贵族丑丑
不过此时也来不及深究这些,本来有些交代要做,但现在明显不合适,只是目光深深的看了铁雄一眼,随即转身,出门对兵士道:放了他!
此时,已无人敢违抗他的命令,很快便有人替铁雄打开手链脚镣。
当真的一身轻松之时,铁雄似才明白,自己真的没事了,目光里倒并无放肆大喜之色,反而带着几分意外的又看向墨白。
而墨白目光也正看着他,不知为何,此时墨白那双深邃的眼睛,让铁雄心底感觉有些不对。
铁大哥,你没事了,六爷饶了你阿九凑到他身边,兴奋不已。
铁雄醒悟过来,连忙快走几步,在兵士们的警戒中,对墨白再次单膝跪地:铁雄谢六爷恕罪!
起来,去换身衣服,随本王进宫。墨白沉声道。
说完,转身前行,一众兵士心中顿时一松,终于了事了,连忙跟上。
铁大哥,快起来,你的伤阿九伸手要扶起铁雄,望着铁雄身上的伤痕,又红了眼睛。
铁雄并不需他扶,便自站了起来,身形挺直,并不见半点颓废,冲着阿九笑了笑道:小伤,不碍事!
说完,又看了一眼那头前已经走远的墨白,眼里有几分疑惑闪过,目光又望向阿九,带着几分紧张道:阿九,宁儿怎么样?
阿九摇头,也有几分担忧道:宁儿在王妃那儿伺候着,从六爷被那两人大伤后,我再没见到她!
铁雄当即脸色便是一变:她会不会受我连累,被六爷关起来了?
不,不会的,铁大哥放心,六爷平时对宁儿最好了,不会的铁大哥,不是六爷吩咐将你关起来的,六爷才昏迷刚醒,马上就来放了铁大哥,六爷对咱们其实很好的,绝不会伤害宁儿的。阿九立马信誓旦旦道。
铁雄眼里却依然担心不已,但阿九眼见前面兵士走远,却是又道:铁大哥,咱们快点跟上,六爷要马上进宫见陛下,不能耽误的。
呼好!铁雄无奈,只得点头应许,嘴里却喃喃道:只要宁儿能够安好,六爷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决不怨他
随即目光再次一瞟那前面正越行越远的墨白,眼中透着几抹复杂,他是真没想到墨白居然会就这么放了他。
跟着墨白日子不短了,他深知这位王爷,虽然没有做过什么灭绝人性的事,但脾性却绝对不是什么宽和的。
这一次,他原以为必死无疑,倒也并不怨恨。不管怎样,他们兄妹以及阿九的性命,确实是墨白救下的,而且平日里,墨白对别人不怎样,但对宁儿却当真是极好,冲着这一点,他也心甘情愿了。
但却没想到墨白此次遭受如此重击,居然没有迁怒于他,反而亲自来放了他?
铁雄眼神沉浮片刻,想不通因果。
但随即又慢慢沉淀下来,龙行虎步的跟上前面。
张邦立依然还等在门口,见墨白不顾陛下旨意,来这一趟居然只是为了放一个小小家奴,他心底不由更是怒起。
若是平时他或许还会探究几分,可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有那个心情,满心的全是明王的荒唐。
尤其是眼看着此刻明王出来之后,那斜瞥自己一眼,满是瞧不起自己这个废物的姿态,张邦立顿时便是只感觉自己心头怒火,汹涌翻腾。
深吸一口气,不再去管什么家奴之事,只恨不得立刻进宫,将事情办完,永远不要再见他这张脸
第十九章 君子六艺,本王三岁精熟!
明王府门前。
墨白看着眼前的大轿,又望向前方那老爷车,最后脸上满是不爽的看向站在身边的张邦立开口道:你坐轿,我去坐车!
张邦立以前并未与明王多打交道,所以这一次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这纨绔子到底有多么麻烦。
忍着一肚子气,终于眼看着就要出发了,这明王却又出了幺蛾子,竟不想坐轿,而要坐车。
张邦立很想大吼一句:你他妈到底是不是皇家子弟,还有没有点皇家威仪
但这也只能想想,真要发作,那是万万不敢的。
没办法,只能苦着脸,微微低头道:下臣不敢!殿下,您身体还未痊愈尚骑不得马,所以为您安排坐轿!那车子是臣下坐的,您去坐有失皇家威仪!
你都能坐得,本王就坐不得了?张邦立,本王早就看出你预谋不轨,乃是狼子野心之辈,与那两个乱臣贼子一般模样,处心积虑欲将本王置之于死地墨白嘴角一扯,当即便是大喝一声,指着张邦立劈头盖脸,一顿狠削。
这可不是先前明王府里,众兵士面前啊。
这是明王府大门口啊,这条巷子里,住着的可以说全是达官贵族。
而就在这大厅广众之下,明王指着他的鼻子,将他骂的狗血淋头,更是污蔑他谋反。
张邦立如何能够承受这般指责,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明王竟如此嚣张跋扈,完全没有半点收敛,竟当众这般,难道他就不知道影响吗?
他瞬间便脸色完全憋红,眼眸瞪大,呼吸如雷,胸脯起伏不定,嘴里颤抖:殿下,您
声音颤抖不定,却硬是气的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还想狡辩,你明知本王有恙在身,本王如何能够承受这轿子颠来颠去?怕不是你就想本王颠出个好歹来吧,哼,张邦立,本王警告你,若是本王少了一根毫毛,就是砍了你张邦立这颗狗头,将你碎尸万段,也难消本王心头之怒,到时定秉承父皇诛你全族!墨白更是阴狠至极的朝着张邦立大骂道。
说罢,也不管张邦立如何承受,便是袖子一甩,对着铁雄道:走,本王今日倒要看看,这车,本王是坐得还是坐不得?
张邦立站在他身后,按着胸口,嘴里泛着腥味,就看着他的背影,愣是没有喊出一个字来。
众兵士面见这一幕,全部低着头,抑制住呼吸,不敢有半点动静。
铁雄跟着墨白,此刻也是脑门渗出汗水,望着那微风前行的六爷,他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说实话,他都替那张邦立喊冤,然而一时间他又不知这六爷到底是脾气来了,还是真不知道这车子的确不是皇家能坐的。
没办法,快步追上墨白,声音极低道:六爷,张大人说的是真的
然而墨白却是气势惶惶的一抬手,高声喝道:哼,那狗贼想欺本王无知,却不知本王心有乾坤,胸有万墨,岂能被他害了?铁雄,勿信这奸臣奸计,这狗贼说本王坐不得车?哼,狗贼,你看好了。
此言一出,就连兵士们,都不由抬起头来,直视那威风凛凛的背影。
而四面八方,更是不知道有多少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幕,听着他无理取闹,更是一口一个狗贼,高声叫喊着,虽然能听出他病体未愈,中气不足,但气势却是绝对不差的。
凡是听到的,此刻无不是嘴角抽搐不定,眼神瞟向那早已低头,指甲掐进了肉里,颤抖不定的张邦立
随即,又看向这明王,就看他如何出丑。
其实所谓坐不得车,说白了,主要是因为车里有司机,也就是车夫。而皇家尊贵到了极点,岂能容车夫这等下人与其平起平坐,这不乱了纲常吗?
其实,要真说起来,皇家不一样也乘坐马车吗,不一样也需人把舵!
而马车上也有车夫,然而,皇家就可以坐,然后还可以找出理由。比如车夫坐于车辕之处,而贵人却是高坐车内软椅之上,所以这是可行的。
并没有乱了纲常,依然等级森严嘛!
而这车子,却总不能让司机坐在底盘上开车,然后后面座位加高一米吧所以嘛,皇家尊贵之身,自然是不坐这种荒野蛮夫所造,连上下等级都没有的交通工具。
其实在墨白看来,说白了,能坐不能坐,都是一句话的事。
真要是没有马匹,皇家能不坐,到时候照样可以找出能坐的理由来,不过是如今因为车辆不管从速度还是数量上,都无法成为主流,并非是必须品,皇家才继续在每件事情上,都要求分个上下等级,将高低之分一如既往的刻入人们内心中,骨子里。
尤其是如今,新旧思想冲击之下,皇家更是不愿意放弃这些礼节,因为这是他统治天下的重要支撑。
但今天,皇家六子,亲封明王,便要亲自破了这规矩。
这一刻,很多人家之中,那院墙之后,有人狂奔汇报这极为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刻。
更有那电话在京城各处响起,不一时,整个京城便都知道了这里的事。
就连皇家,高高在上的天下至尊,这一刻也是面色陡然大怒,摔了手中的杯子,口中骂道:逆子
那上清山的冲玄道师接到消息,更是愣住半响,不知该如何反应,随后看了一眼正坐在旁边的梅道师,不由自主的开口道:其实这纨绔子,活着才是皇家的悲哀啊!
梅道师一顿,抬头看向冲玄,不解其意。
冲玄也没有解释,继续等着电话里的结果。
明王府前。
墨白在太多人的目光下,昂首挺胸走到了车子边上,然而,那司机却是早就见到这一幕,连忙下了车,躬身而退。
铁雄跟在明王身边,眼见这尴尬一幕,不知六爷究竟要搞什么?
却不想,就在所有人眼中,墨白毫无停滞的,直接坐上了架势位,随后抬头淡然的对着车外还愣神的铁雄道:关门!
六爷,这铁雄知道所有人都在看着呢,欲言又止。
关门,本王骑得马,难道还整不动这铁马不成?那狗贼竟敢欺本王,却不知本王出身皇族,天家贵胄,何等惊才艳艳,君子六艺,吾三岁便已精熟,区区铁马,岂难得倒我皇家?关门,上车,随本王进宫面圣!墨白的声音依然牛气哄哄。
铁雄饶是沉稳之人,此刻也是浑身汗水淋淋,心里暗道:这六爷果然没变,只是这次,话太大了,众目睽睽之下,不好收场啊!
但却又不敢不遵令,只得绕到右边,却没敢坐在副驾驶,而是拉开后面车门坐下。
墨白眼见这一幕,不由得眼皮微抽,能坐后座的才是尊贵之人啊
但能奈何,这便是皇家,他说可以便可以,他说不行便不行,这就是纲常。
规矩都是他们定的,对他们有利的便行。
比如铁雄身为护卫可贴身而坐,那是专司护卫之责,而那司机为车夫,乃下等人,便不能坐。
这一刻,所有人目瞪着那铁疙瘩,不由有些发呆。
这时代,会开车的实在是凤毛麟角,在这京城,富贵人家也不会让自家人去学这皇家看不起的玩意,当个车夫。
然而,此刻,那尊贵至极的明王殿下,居然要整这铁疙瘩。
这一刻,就连早已怒火膨胀到快爆炸的张邦立都不由得眼神发直,随即又是面皮狠抽,心里不知该哭该笑,无论如何,今天这皇家的脸是丢尽了。
但莫名的,他就希望这明王,最后灰溜溜的下车,也一洗心中之恨
墨白坐在车里,在铁雄紧张的眼神之下,四处扫望,这里摸一摸,那里看一看,最后就在铁雄眼中,点起了火。
第二十章 安排!
轰轰
汽车轰鸣声,在铁雄发愣的目光下,一下下鸣响在耳边。
而墨白却是一连镇定,微微转头看向铁雄,眸光中却再也不是先前的浮夸样,而是铁雄少见的深沉内敛,只听墨白声音沉凝,不含半点玩笑道:我不记得路,替我指路!
铁雄微顿,看着墨白那深邃的目光,听着他深沉的话语,尤其是他一直言必称本王,而此刻,却没有再如此。
这一刻,气氛仿佛不由自主的就变得深沉起来,铁雄心神不由自主的一震,在墨白的目光下,他沉稳的面孔上,显出了异色,眼里望着墨白也是惊讶万分,但最后却只是深深点头道:是!
随即,车子再次轰鸣两声。
然后就在车外所有人眼中,那铁疙瘩竟然真的缓缓动了,并且再也不停,逐渐加快,直奔道口而去。
这一刻,那早已被愤怒包围的张邦立,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愣愣的看着那前行的车子。
一众兵士们更是眼神暴起,半响不知反应。
那先前的司机,还站在原地,脸上满是错愕,不时又擦擦眼睛,嘴里喃喃道:明王也是老司机?
还有太多人在盯着这里,因为这一幕而骤然安静下来,随之又立刻沸腾。
明王真的骑了这匹铁马!
他不是开玩笑,他真的会骑!
开走了,开走了
很快,便是疯狂奔走,随着他们的口,通过电话,将这消息传遍了整个平京城
刚才还等着看笑话的人们,接到消息,一个个同样愣怔半响。
那车并不快,但随着它缓缓而行,还是与兵士们拉开的距离越来越远,张邦立终于反应了过来,心头更是一股老血直冲向上。
但顾不得了,他一声爆喝:跟上!
兵士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催动马匹,狂奔而行。
一瞬间这里便是声响大作,唯有张邦立最后看着那轿子,脸皮不住狂抽,目光一扫周围,他感觉这一刻,仿佛有太多人在盯着自己,那眼神古怪,令他不安。
仿佛刚才明王殿下骂他的话,一瞬间随着车子而去,便不再是无稽之谈。
的确,那铁马,明王殿下为何不得骑?
难道真是想让殿下被狂颠出个好歹吗?
张邦立呼吸如雷,眼里狂闪不定,最后,他拉下一个兵士,纵身上马,一道马鞭挥个半圆,绝尘而去。
你开什么玩笑,明王真自己开走了车?冲玄上师握着电话,道心震荡,刚才的话还在嘴边,而此时,他却当真不知该如何评价。
明王说是一匹铁马,他骑得。
这一刻,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真不知如何反驳,人家还说呢,君子六艺,早就学过了,三岁,人家三岁就精通了,这他妈能说人家丢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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