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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奋斗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颜玮
说话间,响起一阵锣声,景顾勒说:“快开场了。”
从外面又进来一行人。正好从舒宜尔哈等人前面走过。他们腰上都围着黄腰带,一看就是宗室中人,吵吵闹闹的进了视野最好最大的帐篷。景顾吉说:“简亲王家的三爷跟顺承郡王家的五爷怎么凑一块儿了?没听说这两位有什么交情啊……”
舒宜尔哈说:“这些贵人们的事,咱们哪儿猜得透,二哥没听说的事多了,管他们谁跟谁好谁跟谁不好的。跟咱们八竿子打不着,看咱们的表演才是正经!”
景顾吉自失一笑。也不多言,二遍锣响之后,众人渐渐安静下来,三遍锣响。开场了。
舒宜尔哈头一回见识古代的马戏表演,才知道表演形式还挺多样化,从大鼓、琴书、皮影戏到杂技、变戏法应有尽有。跟看一场晚会似的,虽然大鼓和琴书舒宜尔哈不感兴趣。不过从皮影戏开始,她就跟周围人一样看的聚精会神的,还有古老的杂技,表演者们全都是真功夫,叠罗汉的一直叠了七层人,还没有安全措施,舒宜尔哈看的都替他们捏一把冷汗。
至于说变戏法,也就是古代的魔术,舒宜尔哈这个看过许多魔术揭秘的人,明知道他们变出来的东西都是在身上藏着的,却愣是看不出在哪儿藏的,就那么个大褂,怎么能源源不断从里面变出各种物件,还包括百灵鸟、鸽子和带鱼缸的金鱼的?
舒宜尔哈这个称得上见多识广的人都看呆了,更不要说景额和丰宜尔哈两个真正的土包子,从头到尾瞪大眼张着嘴,那样子要多傻有多傻,被景顾吉嘲笑几句,两人都没顾得上回嘴。
最后的马术表演更是扣人心弦,四个人在飞驰的马上做出各种动作,还时不时来回互换位置,叫好声此起彼伏,他们表演结束,四周一片掌声,观看的人都利索的给赏钱,景顾勒代表也掏了五两银子,其实这个赏钱给的不算少,但能看这么一场精彩的表演,五两银子也算值了。
散场后,时间已经快十一点,景顾勒却不急着走,反而等到人散的差不多了,才带着众人出了帐篷,又走一段路之后,才见着自家的马车,众人这才坐上车回家。
等回到家,舒宜尔哈什么也顾不得,马上洗漱了睡觉,她到这里十来年,除了除夕就没熬过夜,冷不防晚睡一会,还真有点受不了,不过她倒还记得紫烟跟绿萝也跟她一样熬了半夜,特意吩咐她们明天可以歇一天,她身边由紫芝和绿乔服侍就好。
三十六年二月,皇帝第三次下诏亲征噶尔丹,不过这次跟舒宜尔哈家没什么关系,她家只有她大伯额尔德克随驾,这次谁都知道,跟去的人就是挣功勋的,噶尔丹已经是秋后的蚂蚱,额尔赫对长兄随驾出征都没什么担忧,老太太也只是送去几个平安符,叮嘱他要小心行事不要大意,西林觉罗氏等人更不放心里了。西林觉罗氏在意的,是景顾吉的婚事。
景顾吉虚岁十五,正是该议亲的时候,不过还是那句话,大选不结束,跟哪家也不能定亲,西林觉罗氏这回看中的媳妇人选就一个,那就是她娘家侄女,西林觉罗.锦絮。
对这个人选,老太太和额尔赫也都是满意的,知根知底的孩子,锦絮是个什么性情品格,他们都知道,又觉得锦絮跟景顾吉从小就认识,小时候在一起玩,相处的也不错,以后成婚肯定能和睦相处,表兄妹成亲,在这个时候可是非常流行的。
不过舒宜尔哈坚决反对,近亲结婚的危害,这时候的人们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单一条得遗传病几率上升,就足以让她坚决反对了,她可不希望自己兄长以后子嗣艰难,或是生的孩子是畸形或弱智,这时候人们对遗传病没有研究,好多人认为,谁家生个畸形的孩子,那就是这家人做了坏事,如今遭了报应,这种情形,光想想都觉得可怕。
虽然近亲结婚也有很大的生下健康孩子的几率,但是,适婚女子这么多,优秀女子这么多,他们家为什么要冒这个险一定要选锦絮呢?
舒宜尔哈决心说服家里人放弃这个想法。她头一个找的就是额尔赫。
额尔赫对大女儿时有奇思妙想早就习以为常,也不觉得她一个妹子讨论嫂子人选有什么不合适的,只是他不明白女儿为什么反对锦絮,他说:“你表姐端庄贤淑,哪里配不上你二哥了?你平常跟她关系相处的不是挺好么?还是说,你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事?”
舒宜尔哈说:“阿玛,表姐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她跟二哥不合适。阿玛你也知道,这几年我看的书又多又杂,有一回我看到一本游记,上面讲的是有个人到了川蜀一带一个偏僻的村子,发现村子里有许多天残之人,还有许多天生痴傻的人,他觉得奇怪,到处打听,才知道传说那个村子是被诅咒的,所以才会这样,村子里的女人嫁不出去,外面的人也不愿嫁到那个村子里去,所以村里好多都是表亲间成婚,甚至有亲兄妹亲姐弟成亲的,他心里隐约觉得可能原因是出在这里,只是他不是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把这事当做一件异事记录下来,供后人验证。阿玛,虽说那人只是怀疑,他自己都不敢确定,但万一是真的呢?那二哥跟表姐不都被毁了吗?”
额尔赫渐渐严肃起来,他问舒宜尔哈要那本游记,舒宜尔哈哪里拿得出来啊,本来就是她杜撰的,因而忙说:“我只记得看过这么个故事,却找不到那本书了,阿玛何必非要看到文字呢?您不如找人在京城查证一番,若不是真的,再让额娘去跟舅母说这事儿也不晚,横竖表姐要明年才参选呢,但若是真的,咱们家不就避免了一桩祸事么,阿玛您觉得呢?”
额尔赫一想也是,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不过别的,就他知道的,京里表亲间结亲的就不少,若是近亲成婚果真容易生出痴傻残疾的子嗣,这件事就太大了,难道从古传下来的亲上做亲竟是错的不成?这事不能让舒宜尔哈沾上,他忙叮嘱舒宜尔哈不许跟别人说,舒宜尔哈答应下来,他才让舒宜尔哈回去休息。
额尔赫急忙去找西林觉罗氏,问她有没有跟娘家透露过结亲的想法,西林觉罗氏说:“还没有呢,锦絮要到明年才参选,我想着过几个月再说,省的锦絮到咱们家来玩不方便。你这么着急是怎么了?难道出了什么变故?”
额尔赫把舒宜尔哈刚说的话跟西林觉罗氏学了一遍,不过他把看书的主人公换成了自己,西林觉罗氏也是大惊,她一点儿没怀疑额尔赫话里的真实性,因为在今天之前,额尔赫对这门亲事也是乐见其成的,何况他若真不满意锦絮,直接说反对,西林觉罗氏也不会跟他对着干,他没必要撒谎骗她。
西林觉罗氏忙问额尔赫打算怎么办,额尔赫把刚舒宜尔哈出的主意又说一遍,说自己随后会找人慢慢查验,要西林觉罗氏暂时不要提景顾吉的亲事,一切等他查验完毕再说。(未完待续)r655





清穿奋斗记 57、由景顾吉亲事引起的一系列事二
额尔赫开始招人慢慢查访表亲通婚的子嗣情况,这是个大工程,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单凭额尔赫一个人的力量更是困难,他那边的进程注定十分缓慢,也不知结果何时才能出来。
西林觉罗氏却不想等那么久,虽然还不能确定表兄妹成婚就一定有危害,她也决定放弃锦絮这个儿媳妇人选了,她考虑的跟舒宜尔哈大同小异,适龄女子多得是,总能找到别的适合景顾吉的女孩儿,没必要在锦絮这一棵树上吊死,把目光从锦絮身上移开,她分分钟又看好三四个人选,家世门第都跟锦絮没什么差别,小姑娘也是各有所长,哪一个都能配得上景顾吉。
舒宜尔哈把事情推给额尔赫,本以为没自己什么事儿了,谁知过了两三个月,额尔赫就把她叫到书房,告诉她自己查证的结果,额尔赫使人在京城附近悄悄查访,找到姑表亲和姨表亲结亲的夫妇共有一百三十七对,其中有三十四对夫妇有流产或夭折过孩子,有十九对夫妇生的孩子是天残,这个数据比非近亲成婚的高出八倍以上。
额尔赫觉得这个数据十分触目惊心,他有些烦恼,说:“这还只是在京城附近小范围查了一下,天底下表亲通婚的多了,那有问题的究竟有多少呢?以前没注意过也就算了,现在咱们既然知道了,自然该向圣上禀报,以免更多人家出现悲剧,只是此事牵扯人员过多,八旗各大姓之间俱是联络有亲,这个结果捅出去,会造成什么影响,我着实想象不出,但若隐瞒不报,我又觉得有负皇恩,女儿啊,你说阿玛到底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舒宜尔哈没想到额尔赫会有往上通报的想法,可是仔细想想,自己阿玛还真就是这么个人,虽然没有太伟大的胸怀,但也不是那种自私自利只顾自己之人,若真不让他上报,只怕他心里会有疙瘩,再弄个心病就得不偿失了,只是这事自己家不能出这个头,应该想办法把烫手山芋扔给别人,总有愿意尽忠直言的直臣吧?
可惜舒宜尔哈不认识朝中大臣们,她印象里有几个人选,只是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她想了又想,才小心的说:“阿玛若只是想帮别人家避免悲剧,不如想法子把这事透露给可靠的大臣知道,让别人把事情上报,这样既全了阿玛忠君的心,也不至于让咱们家处于风口浪尖,岂不是两全其美?”
额尔赫字典里没学过“推诿”二字,所以没想过还能有借人之手这一招,不过他也不是老顽固,舒宜尔哈略微一提,他就拐过这个弯儿来,只觉的豁然开朗,后面该怎么做,自然不用舒宜尔哈再来教他,他自己就能想出若干条方案来。
后面的事就不用舒宜尔哈操心了,事实上她也插不上手,额尔赫为了保密起见,只跟老太太、西林觉罗氏一起景顾勒提了一句,景顾吉等人都不知道,舒宜尔哈也只是在一切尘埃落定才大致了解都发生了什么,不过自己家由始至终没有出风头,她对这一点尤为满意。
额尔赫既然决定借他人之手,先要找好人选,额尔赫盯上的就是前年给景顾勒看诊的叶老太医,叶太医已经年过古稀,跟各方都没什么牵连,本人又是个正直的个性,也因为过于耿直,不大招人待见,若非皇帝喜爱他的人品,他早被挤出太医院了,这样一个人,没几年就要告老还乡,在告老之前再立个功劳,对以后的生活也有好处。
找好了人,额尔赫又弄了本前朝的医书,很普通一本医书,不普通的是它的封面,是额尔赫特意换过的加料封面,加厚的封面里面加了一张特意做旧的纸,上面写的就是舒宜尔哈编的故事,不过故事给改成那人回乡后放心不下,特意到周围进行调查,还附了一份看起来像模像样的调查报告,最后写上本人无权无势,说了也没人信,还因此被人误解,他心中郁郁,所以把它封在旧医书里,留给有缘人,希望有缘人将它公之于众,以便造福于人云云。
说实话这个故事是舒宜尔哈的手笔,因为额尔赫不擅长这个,让他一本正经的研究学问他是专家,让他编故事有点儿为难他,他又不能问别人,于是舒宜尔哈给他打了个腹稿,没办法,看过的小说多了,对这些个传奇套路太熟,随便想想都有好几个版本,糊弄糊弄人足矣。
书准备好了,人选也有了,额尔赫就开始行动了,他跟叶太医这两年也有来往,毕竟当年人家救治过景顾勒,所以逢年过节的,富察家也会给他备一份礼,而额尔赫偶然遇到叶太医时,也会打个招呼说两句话,所以额尔赫就在“偶遇”的时候说自己得了本少见的医书,自己留着没用,想要送给叶太医,叶太医那人呢,对提升自己的专业知识十分执着,听到有医书,他就两眼放光想要一睹为快,不过人家是真君子,不白收人好处,宁愿用两张调理身体的方子换,额尔赫只为把书塞给他,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过了几日就把书送去了。
额尔赫以为这事到这儿就完了,谁知没几天叶太医又去找他了,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纸,告诉额尔赫是他从书的夹层里找到的,他不能独自贪功,要和额尔赫一起上报,额尔赫连连推辞,只说这事自己不适合出面,又把自己的顾虑跟叶太医说了,还劝叶太医三思,主要是人家太厚道,他有点不好意思坑人家,所以想打消他的念头。
不过额尔赫还是小看了叶太医的操守,他觉得自己作为医生,为的就是治病救人,明知道近亲成婚不妥,他若不发一言,就对不起他学了那么多年的医术,不过叶太医也理解额尔赫的顾虑,既然额尔赫不愿出面,就由他一人承担,他顺便还保证不把额尔赫说出去。
叶太医越是厚道,额尔赫越是过意不去,又劝了他两回,无奈劝不了他,想想这事对他也是有莫大好处的,额尔赫也就不再多言,只是难免自愧一把,暗自感叹许久。
等到这件事最终上达天听时,已经是九月时节,叶太医是个认真负责的好太医,他不会只凭一张纸就下结论,而是跟额尔赫一样,先在京城进行调查,有了具体数据之后,觉得纸上所言确有其事,才在皇帝巡幸塞外回京之后,找了个机会上报上去。
皇帝看到这个说法,自然也是震惊的,别的不说,他宫里的女人有好几个都是他的表亲,原来的孝懿皇后,现在的佟佳贵妃,跟他都是姑表亲,他心里一突,想到某件原本不想再提的往事,现在似乎也找到了原因,又暗自庆幸,幸好博尔济吉特家那两个女人都没有孩子,他心里有了决定,面上却一点不漏,只是叮嘱叶太医暂时不要把这件事外传,叶太医领命不提。
过了些时日,皇帝下旨宣布禁止三代以内血亲通婚,这道旨意也只是在原本同姓不婚的基础上,将姑表亲和姨表亲加了进来,朝堂上也果真如额尔赫所顾虑的那样,掀起了不小的浪花,但当皇帝把一堆数据甩给臣子们看之后,大家都哑火了,联姻联姻,为的是加强两家的联系,但子嗣确实是最重要的,再说了,既然已经有亲属关系了,不能更紧密些,跟不健康的子嗣比起来,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换个角度想想,能多一家姻亲,这也是件好事,所以,底下人闹腾一阵子过后,渐渐都安静下来。
由此还引出一件事故来,八皇子和他的未婚妻郭络罗氏,算起来也是有血缘关系的,皇帝还没对他们的亲事表态,八皇子就跪到乾清宫求皇帝允准他跟郭络罗氏成亲,口口声声说他和郭络罗氏已经定亲好几年,若是退亲,对女方名声不好云云,皇帝心中怎么想没人知道,不过他对八皇子倒是挺和气,告诉他,从努尔哈赤算起,到八皇子这一代,皇帝这一支和安亲王一支已经出了五服,所以他和郭络罗氏的婚事无碍,要他回去等钦天监算几日便是。
这事发生时乾清宫没别人,按说不该传出来才是,可皇帝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在跟马齐和张玉书几个心腹大臣谈话时,如玩笑般说了出来,皇帝虽然是称赞八皇子信义,但话传来传去,八皇子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头上就背了个“情圣”的头衔,尤其是他和郭络罗氏偶尔会一起逛个街,看到他们的人不在少数,虽然有九皇子作陪,但传流言的时候,九皇子自动就被无视了,在京城广大人民群众的眼里,八皇子肯定是因为跟郭络罗氏情深意重,才会在皇帝没有表态时求旨的,至于说里面的政治考虑,哪有桃色新闻惹人眼球啊,八皇子更可能是为了安亲王府的势力这一原因,不约而同被忽略了。r1152




清穿奋斗记 58、程雪定亲
八皇子对郭络罗氏的情意一夜间传遍京城,消息略微灵通点的都知道了,舒宜尔哈即便足不出户,流传这么广的绯闻她也同样有所耳闻,她一开始就觉得怪怪的,皇家的事不该传的这么快这么广,而且,谁不知道先皇就有点“情圣”倾向,皇家对这种事应该很忌讳才对,怎么会任由流言传遍京城,也没个人出来管管?皇帝怎么会听之任之了呢?
舒宜尔哈心中疑惑,跟景顾勒说起来时,景顾勒却对她分析道:“皇家的事一般不会传出来,但是,这次明显是皇上有意纵容,所以才会流传这么广泛,皇家忌讳出情圣,那也是针对皇帝而言,一般的皇子,有点小缺陷反而更让人放心,八皇子能想到借此表明自己没有异心,只怕日后会更得圣上重用,就是太子也会对这个弟弟更放心些……妹妹不在朝堂,所以有些事不太清楚,这两年太子和皇长子之间的争斗越发明显,朝中大臣十之七八已经牵扯进去,而八皇子自幼由皇长子母妃抚养长大,立场上天生就是皇长子一派,他本人母家式微,能够借此表明无心大位,皇长子一方不会太为难他,太子一方也会觉得他识趣,这样两边都不得罪就能全身而退,八皇子行事果决洒脱,果然非常人所能及!”
景顾勒说到最后,对八皇子颇有赞赏敬佩之意,舒宜尔哈心里却在犯嘀咕,八皇子无心大位?历史上八爷党能网罗到八成以上的朝臣,势力大的让康熙都忌讳,能让大多数朝臣推举他做太子,能在被康熙收拾过一次又一次之后,仍跟雍正斗争好几年,他无心大位?这不是笑话么!不过,也有可能这里的八皇子却是对皇位没心思,她也不能总拿老眼光看人,看错人还是小事,若因此导致看错形势站错队,那可是大问题,这一点一定要改!
这么看来,八皇子桃色事件能流传这么快,背后未必没有他那些兄弟们的推手,只是有谁出手了,舒宜尔哈猜不出来,也不打算继续猜,皇家的事,离他们远着呢,管他那么多作甚?!
不过想到刚景顾勒说的,朝中大臣十之七八都已经牵扯进嫡长之争,那她家阿玛和兄长的情况如何?舒宜尔哈忙问景顾勒:“阿玛和大哥有没有事?没有人为难你们吧?”她知道自己阿玛跟大哥不会掺和这档子事,就怕别人拉拢不成给他们穿小鞋。
景顾勒微微一笑:“妹妹不用担心我们,阿玛在翰林院,里面多得是一心研究学问的人,这些人背后没有势力,也不管朝堂上的事,张口就是子曰圣人说的,根本没人想过拉拢这些人,阿玛在别人眼里就是这种人;至于说我,我官职低微,又是在礼部这个清水衙门,上面那些人根本看不到眼里,而大家也都知道,我曾救过驾,在皇上跟前挂着号呢,没什么大事谁也不会欺负我,就咱们家这点势力,还不值当让别人费心思拉拢。”
舒宜尔哈认真盯着景顾勒,看他目光不闪不躲,大概说的是真话,也跟她以前预想的差不多,家里没什么势力,不值得废大力气拉拢,但多少有点靠山,只要不是跟别人有极大的利益冲突,也没人会把人得罪死了,这中间的度虽然不好把握,不过京里跟他们家情况差不多的人家也有不少,他们这些不表态不站队的小官之家,顶多是家里人升官慢些,倒也不会被人打击的一蹶不振。
舒宜尔哈心里的忧虑去掉好些,又问景顾勒关于叶太医的事,不知道皇帝对他有什么奖励,景顾勒说:“听说皇上说叶太医立了功,问他有什么要求,叶太医说自己年事已高,希望能告老还乡,皇上准了,令他以太医院使致仕,又赐他一套御制金针并银钱若干,叶太医不日即将还乡,以后总算能安享晚年了。”
舒宜尔哈也替叶太医高兴,太医这职业不好做,尤其是给宫里的贵人们看病,有点差错说不定小命就没了,甚至还会牵连家人,叶太医医术不用说,关键是极有医德,人品极好,这样的人能有个好结果,总是让人心情愉快。
却听景顾勒叹道:“前年跟叶太医相处一路,也曾跟他聊起过家乡之事,听说他是广州那边的人,家里近亲俱无,只剩几门远亲了,也不知他回去后是不是能顺心顺意……”
舒宜尔哈说:“哥哥既然担心他,趁他还没走,去探望探望吧,看看他老人家缺什么,哥哥悄悄的给补上……眼看天越来越冷,能劝的话哥哥劝几句,让叶太医过了年开春再走,路上也好走些,哥哥也能多尽点心,也不枉人家当初用心照顾你一回。”
景顾勒笑而不语,他正有此意,舒宜尔哈总能说到他心里,所以他有什么事就爱跟舒宜尔哈商量,他跟舒宜尔哈感情最好,可不单单是因为“兄妹”二字,有共同的三观才是重要原因。
两兄妹又说了会儿话,紫烟就来催了,舒宜尔哈忙拿出怀表看一眼,指针已经走到二点一刻,她上课时间是二点半,因而忙向景顾勒告辞,带着丫头飞快走了。
舒宜尔哈现在每天上午是才艺课,程先生执教,下午则是每三天有绣娘来教她女红,这个绣娘是一家绣坊里的师傅,她擅长的同样是苏绣,西林觉罗氏才把她请来教导舒宜尔哈。
从年初开始,谢氏就不再给舒宜尔哈授课了,没办法,她家里这两年事情多,程雪的大哥程雷跟景顾勒同年,前年秋天订了亲,今年春成亲,新娘是一个举人家的女儿,舒宜尔哈见过两次,那是个端庄娴雅知书达理的姑娘,程雪对这个嫂子很满意,常在舒宜尔哈面前夸她。
程雷的婚事忙过了之后,谢氏又开始张罗程雪的亲事,程雪和她二哥程霆是双胞胎,今年都是十四,程霆的事还不急,程先生和谢氏都打算过两年,等他考中秀才再说,程雪的亲事却不能再拖了,十四五的姑娘家,正是该出嫁的年纪。
当然了,程雪的亲事也不是今年才开始张罗的,事实上,谢氏早两年就开始留心了,不过她交际圈子有限,一时找不到合适的青年才俊,在偶尔跟西林觉罗氏交谈时提了一句,西林觉罗氏就留了心,说要帮她一起相看,谢氏本来就有此意,顺势答应了。
西林觉罗氏虽然娘家和夫家都是满人,不过因为额尔赫是正经进士出身的缘故,她也认识不少汉人官员,当然官职都不太高,不过正是因为官职不高,才好跟程家结亲,因为程先生本人只是七品,亲家官职过高的话,程家也会担心齐大非偶。
最终,西林觉罗氏向谢氏推荐了一个国子监司业的长子,此子姓张名诚字伯兴,今年十六岁,身上已经有了秀才功名,景顾勒他们都认识他,据说是个正直上进性情温和的好青年,长的不是十分英俊,但也称得上相貌端庄,祖籍山东,家里也是书香世家,门风清正,家境殷实,他父亲没有妾侍,只有他母亲一人,他还有一弟一妹,家里人口简单,他家祖训,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就这一条就为他加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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