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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的反派成夫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流兮冉
“刚才在和玉清聊什么?”知道阿善进来,容羡站在书桌前写字,头也没抬。
从马车到达南安王府大门后,阿善的行踪就已经透明,每日都会有人将她的行为报告给容羡,这事儿阿善失忆前就知道了,但她此刻却只能装作第一次知道的模样,“你派人跟踪我?!”
容羡知道二人说话的时间不长,他兴致缺缺也没有解释,只是道:“以后离我的护卫远一点。”
其实他还想在这句话的后面加一句,那就是离玉清远一点,只是话到嘴边,他莫名想起阿善口中的‘吃醋’,于是话到嘴边就变了变。
阿善哼了一声,她本就不想和容羡过多提起玉清,所以她走到书桌前,将自己的手掌横在了容羡眼底。
“做什么?”
阿善将手搭在了他桌面的纸张上,有了她的遮挡他无法继续写字。
很白嫩的一双小手,容羡看到它蜷缩成拳似乎在握着什么东西,看样子她握着的是根玉簪,因为玉簪过长她的手掌抓不住,所以尾部很长一段都露在了外面。
“三,二,一 ——”
阿善边念着边慢慢松开了手,五指展开的时候,容羡看到她掌心中横着的是根漂亮的白玉羊脂簪,这簪子是很大气的男款,通体透亮簪头的交.缠图案立体还泛着些微的黄,精致中又不失简洁。
“怎么样,好看吗?”阿善笑眯眯看着容羡。
这簪子是阿善让柳三娘陪着自己逛铺子时买下的,虽不是真心要送容羡东西,但确实是觉得这簪子很符合他的气质。
容羡并没有马上拿起玉簪,他抬眸看了阿善一眼,“送我的?”
“嗯,送你。”阿善点了点头,或许是看不惯容羡这副波澜不惊的态度,她又甜甜加了一句,“是送给夫君的。”
昨日阿善在书房练字的时候,容羡不在,是修白在一旁看着她。
因为这书房是机密重地,闲杂人等都不得进入,所以这书房中的东西都是修白和玉清轮流清理,昨日刚好是又轮到修白了,他在整理东西时从角落发现了两截碎玉簪,在让小厮出门询问了后,他当着阿善的面就把那簪子扔掉了。
簪子是阿善最初送的,因为和云芳小县主打了一架,那簪子碎成了两截。玉清是知道那簪子是阿善送的,所以他从未询问过容羡是否要扔掉,但修白并不知道这簪子是阿善送的。
修白以为,这只是一支较为廉价还碎掉的破发簪,在当着阿善的面扔掉时,他还嘟囔了一句:“主子怎么会有这么难看的发簪?”
对,他家主子尊贵无比,吃穿用度哪怕是头上的一支发簪,都应该是簪中极品。
就是因为阿善当时还在装失忆,她才憋了口气没有同修白怼,事后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真心被人践踏了,就算当时她买那发簪是为了巴结哄容羡开心,但当时她买发簪时是真心挑选的。
也正因如此,阿善才会在今日又给容羡买了支发簪,这次她挑的是人家店铺的镇店之宝,她拿着簪子凑到容羡面前,问他:“喜欢吗?”
容羡总算是接过了簪子,修长的手捏着它把玩了一番,他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只是淡声询问:“怎么想起来送我这个?”
阿善人站在他面前矮了他一截,她嘟了嘟嘴,忽然就踮起脚圈住了他的脖子,容羡没动,任由阿善抱着他将侧脸埋在了他身上,她软绵绵略有些委屈道:“昨日,我看到修白扔了一支发簪。”
容羡垂着眼眸,神情没什么变化。
阿善双手抱住他的腰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自顾自道:“那发簪看起来还挺好看的,至少我看了一眼就觉得一定适合你,只可惜修白说这是你不要的东西,所以就给扔掉了。”
“本来嘛,我也没有在意,直到今日我无意给我的两个小丫头说起了这事,她们支支吾吾我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对,询问后才知道,原来那簪子是我送给你的!”
“夫君,那是我送给你的啊。”阿善今日之所以又帮容羡买发簪,真心送他东西是假,借机埋怨他才是真。
反正这簪子也是用他的钱花了大价钱买的,阿善也没怎么去挑,她说到这里总算是抬起了小脸,视线之上容羡也在看着她,近距离之下,他那双漆黑的眸中能清晰倒映出阿善的影子。
阿善眼睛水润润的,她微弱的一瑟缩,质问道:“你知道我得知事情的真相后有多么伤心吗?”
“夫君你是不是不爱我?不然你怎么会随意丢弃我送你的簪子?还是说你觉得我送你的簪子太廉价,就算你不喜欢,难道就应该扔了吗?”
容羡睫毛轻抬了下,随着阿善的诉说,才渐渐回想起昨日的事情。
他每天需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就不会有时间浪费在这种芝麻小的事情上,昨日小厮来询问时,只是说书房中有支断掉的玉簪要不要扔,容羡不要是必然,但是他那时并不知道,小厮口中的玉簪是阿善送的。
如果,他当时知道了,那他还会不会让修白扔掉呢?
容羡不知道,也不愿去想这些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再次对上阿善含满委屈的眼睛,他总算是回抱了她,一只手搭在她的后背轻拍了两下,容羡用另一只手握住阿善拿着玉簪的手,微微倾身道:“帮我戴上吧。”
阿善没动,红润润的薄唇吐出几个字:“你先给我道歉。”
容羡挑眉,压低面容看着阿善,“你说什么?”
“我说,你先给我道歉。”阿善受了那么多气,也就仗着如今失忆的借口,才敢放肆一把。
她咬了咬唇瞪着容羡,见他目光微冷看着她并不说话,她抓紧他的衣摆道:“我的真心你说丢就丢,让你道歉都是便宜你了。如若你不给我道歉,那以后你送我的东西我也全部丢掉,你不在意我,也别想让我在意你!”
这话一出,容羡看着她的神情果然更冷了。
其实阿善就没指望过容羡这种人会对她道歉,毕竟这人不在意她是打从心里就不把她放在心上,就算是再道歉也没什么用处。而她之所以还要这么要求,一是因为自己觉得憋屈想撒气,二是为了胡搅蛮缠给容羡添堵。
阿善甚至都想好,一会儿容羡会如何冷着脸把她丢出去了,然而她等了半天,容羡按住她的后颈,竟然真的吐出几个字:“是我不对。”
是我不对,这四个字硬邦邦没什么温度,但能从尊贵的南安王世子口中说出,已经是难得。
阿善歪着头看了看容羡的神色,见他平静的面容下眸底过分浓郁,猜测不出他的情绪,阿善也没有得寸进尺。
“好吧,那我原谅你了。”
踮脚将白玉簪插到了容羡发间,肤白貌美的冷淡大美人墨发披垂,发中的羊脂玉簪夺不走他的颜色,只会衬的他更加好看。
“你……”插好玉簪,阿善在退离时原本还想再告诫容羡几句。
就在这时,抵在她背后的手忽然用力,阿善一个跄踉,重新回到容羡怀抱中时,唇边软软的触感带着几分凉意,呼吸交融间,容羡收拢双臂将人抱紧,他的气息宛如他的人般强势又冷淡清冽,阿善打了他几下没能把人推开,反而被他越抱越紧。
“这里是怎么了?”亲.吻的过程中,容羡看到阿善白嫩嫩的后颈侧有一小块红印子。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嗓音再开口时沙沙撩撩有些低沉,在抱着阿善轻抹她后颈的时候,阿善嘶了一声,推了他一把恼怒道:“你别碰那里!”
容羡怎么可能听她的,乍一看他只觉得那红印突兀,转念间他眯了眯眸,勒紧阿善把人按在怀中,掰着她的脖颈想要细看那里。略冰凉的指腹有些轻有些痒,阿善被他碰到那里时扭动的非常厉害,最后耐不住疼痒,她解释:“我不过就是被蚊子咬了一下,你要干嘛。”
容羡也刚好摸到红印中微微突出的一小块,他面容平和了分,撤离手指道:“不过是蚊子叮了下就起那么大片红,你皮肤怎么这么娇?”
阿善左扭又扭逃不出他的怀抱,唇瓣被他刚才亲的有些狠,她擦了擦嘴巴道:“我愿意娇气怎么了,你怎么不说是蚊子叮的太狠我皮肤受不了?”
容羡低笑,没理会她的歪理。“一会去擦些药。”
“……”
周长余回来的时候,容羡还抱着阿善没有松开。
这狗男人今日也不知怎的,平日里从不碰她,今日这突兀的‘袭.击’把她亲的那叫一个狠,狠到阿善毫无还击之力。也就是从这件事上,阿善了解了男女力量的悬殊,好在周长余的出现让容羡及时住了手,他冷冷清清说松手就松手,好像刚才抱着她强.吻的人不是他。
“华府那边有动静了?”阿善离开后,容羡摘下自己发上的羊脂玉簪,拿在手中细细把玩。
周长余点了点头,“我的人前几日就在华府发现了白衣人的踪迹,他似是每隔几日就会去一次,算算时间,明日他还会再出现。”
“确定吗?”容羡弯唇,“今晚你派人在华府周围埋伏,明日,我亲自过去。”
他们口中的华府,也就是前些日子阿善被抓时,子佛关阿善的那座诡异的鬼宅。自从找到阿善之后,容羡就命人查了这鬼宅的底细,发现这宅子的主人是当今大皇子母妃的娘家,王氏。
几年前,王氏的家主身为朝廷命官犯了大罪,于此同时大皇子的母妃景贵人被皇后连同二皇子容辰当场捉.奸在床,成烨帝大怒,于是大皇子一族覆灭,昔日强大的华府一夜之间成了废宅,多年来无人问津。
一开始,容羡因华府的牵引,将所有的注意力都移到了被成烨帝冷落的大皇子身上,直到近日他发现了嘉王的字,才隐约发现不对,很快就将阿善口中的子佛和嘉王联系起来。
“我倒要看看,这子佛究竟是什么人。”
……
百年络绎书斋,忙碌了一日的柳三娘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走到桌边时发现茶壶底下压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明日午时,华府一叙。】
落款处,写着子络二字。
作者有话要说:子佛:该我上场表演了。
……
下几张该作妖的都要出来了,可以想象一下华府鬼宅里会发生什么,往凶残里想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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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的反派成夫君 69、逃离夫君九
……
容羡亲自赶去城郊鬼宅抓捕白衣人的那天,是过冬后最为炎热的一日。
那日阿善是被生生热醒的, 她没什么抄书的兴致, 于是就换了身较为轻薄的衣衫出门去找柳三娘。
说来也是有意思, 原本因为那次的乌龙事件, 玉清就应该避开阿善, 但最近因为修墨负伤,修白日日被容羡派出府中忙碌,所以看顾阿善的重任就又落在了玉清身上,自然,阿善出府玉清也是要跟着的。
因为昨日的‘穿帮’, 再次见到玉清,阿善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 似乎有些紧张,也有些羞涩与不安,但更多的,还是见到玉清时的开心。
一直以来, 阿善都以为她对玉清的这种复杂感情源于他是府中唯一对她好的人,直到今日的一件大事发生, 她才恍然发现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
【明日午时, 华府一叙。】
当阿善看到‘子络’留下的这张字条时,柳三娘换下.身上那件灰扑扑的男袍, 正在自己的房间中挑选去华府要穿的衣服。她显然并不知道华府是个什么地方,正忧虑自己这些粗布麻衣让子络看到会嫌弃。
“善善妹子,你说我要不要去买身漂亮的裙子?”
阿善盯着那张字条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 她越看越觉得这纸条上的字体眼熟,于是谨慎问道:“三娘你见过子络的字吗?”
柳三娘顿了一下,她放下手中的衣服从阿善手中抽走字条,摩擦着上面的字体道:“你觉得这字条有问题?”
阿善从自己随身戴着的药袋中掏出一张字条,字条发黄看样子是有一段时间了,大片的空白处上面只留了两个字,‘勿念’二字苍劲凌厉,虽然字少,但与柳三娘手中的字条放在一起对比,很明显属于一种风格。
“你看。”
阿善指给柳三娘,“我手中的字条字体很是凌厉霸气,而你手中的字体一笔一划与我手中的字体几近相同,只是看着略有些不熟练,倒像是模仿之作。”
说是模仿,但这字体模仿的又太过相像,总之是疑点重重。
“三娘知道华府是什么地方吗?”
阿善把华府鬼宅的名号讲给了柳三娘听,末了又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你能确定这个子络是你要找的人吗?他消失这么多年,如今你来到皇城有段时间了,他之前不找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而且他不仅不现身反而还约你去鬼宅相见,难道你就不觉得可疑吗?”
“的确很可疑。”柳三娘回答的很平静。
其实阿善说的这些问题,柳三娘在昨晚看到这张字条时就全部想过了。不过说句实在话,柳三娘同子络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她除了见过他写‘子络’二字,并没见过他写别的字体,所以一时间并不敢断言。
“阿善妹子,你这张纸条又是从何而来?”
柳三娘将纸条还给了阿善,阿善将它叠起又收回了药袋中,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
“是一位……很神秘的故人,总之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我知道他一定不是个好人。”
不知为何,阿善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她看着柳三娘字条上那熟悉的黑字,好心提醒了一句:“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如果是我那位故人故意引你过去,还请三娘慎重。”
熟悉的字体,华府鬼宅,在加上略有相似的名字。有那么一刻阿善都怀疑柳三娘口中的子络是不是子佛了,但他们二人的年龄明显对不上,而且从三娘的只言片语中,二人的性格与相貌也相差太多。
按照阿善的意思,她是不太想让柳三娘过去冒险的,但柳三娘摇了摇头,她坚持要过去,在继续去翻自己的衣服时,她同阿善讲:“三娘也不怕妹子笑话,说句实话,我等了子络那么久,等到现在虽然绝望了,但我从未怪过他。”
“原本,我是真打算找个安静的小镇就这么蹉跎完日子算了,但我如今又收到了他的消息,我……”
柳三娘哽咽了一下,“善善,那种感觉我同你讲不明白,我看得出你不爱你的夫君,但是我不一样。”
“在我看到‘子络’二字出现时,我感觉自己的心又重新恢复了跳动。”柳三娘哭过后又笑,她鲜少会露出少女般羞涩的笑容,挑了身她粗布衫中颜色料子最为看的过去的,她准备换上。
“不管是不是真的,就凭着落款是‘子络’二字,哪怕一切都是假的我也要亲自看上一看才能死心。”
阿善明白了,虽然她的确无法与柳三娘感同身受,但她完全能理解三娘对子络的执着。
“你别穿这件了,太素。”阿善不再阻止柳三娘,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她决定同她一起去。
柳三娘衣服中唯一还能看得过去的衣服,是一件质料稍柔一些的荼白布裙,这衣服无论是款式还是质料都属于平民中的中品,家境稍微富裕些的基本都穿的起,只是柳三娘气质出挑相貌上等,这衣服完全衬不起她。
“那该怎么办才好?若是我现在去买身衣裙,恐怕来不及了。”柳三娘又在自己的衣裙中挑选了一番,曾经她也非常的喜欢打扮,只不过随着子络的离开,她的整颗心都淡了。
阿善思索了一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轻纱流仙裙,略深的十样锦色不会太红也不会太素,总之穿在柳三娘身上只会衬的她越发好看年轻。“若是三娘不嫌弃,不如就先将就穿穿我的?”
“谢谢妹子,三娘……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好了。”柳三娘犹豫了下点头,在换上阿善的衣裙后,阿善也换上了她的荼白布裙。
对于穿惯烟纱料的阿善来讲,这平民中的中等布料上身,还是略有不习惯,再加上这布料粗糙不透气,阿善便舍了这裙子的外衫,窄袖白裙看着倒也素净。去掉与流仙裙配套的头饰后,长发轻束简洁装扮的阿善更显干净稚嫩。
很多人都只适合穿深色或是浅色的衣服,但阿善是属于两者皆可,这一点倒是和容羡有些相像,柳三娘就夸阿善,这大概就是相貌好到什么衣服都能架住吧。
两人出去的时候,玉清等几名护卫都守在门外,就连妙灵妙月在看到二人出来时,都是认着衣裙去找主子,知道她们凑近后才发现二人是换了衣服,被柳三娘笑着调侃了几句。
这个时候,她们还并不知道华府鬼宅中等待她们的是什么,阿善也不会知道,自己临时和柳三娘换衣裙的举动无形中救了她一命。而有关容羡亲自去往华府鬼宅的事情是个机密,修墨连夜赶过去修白又时刻跟着容羡,所以玉清并不知道华府中的蹊跷。
“……”
城郊华府,阿善再一次来到这里时,只觉得这里比初见更是荒凉萧瑟了。
玉清劝不住她们只能先一步走在前方,在他去推华府大门时,他提醒道:“一会儿还请夫人和三娘跟紧属下,这里并不是安全的地方。”
阿善对玉清有所隐瞒,她并没有将纸条与子络的事情告诉他,只是简单说三娘有个朋友约她在此见面。她也是怕的,怕玉清察觉到异常阻止她过来,但她还是低估了玉清的敏锐度,几乎是在他们几人踏入荒废的府院后,玉清就察觉到了异常。
“等等——”玉清抬起胳膊拦住阿善和柳三娘,他停住后,跟在她们之后的妙灵妙月以及几名暗卫也都停下了。
于此同时,躲在暗处的周长余皱了皱眉,他看向身侧的容羡:“玉清怎么会在这儿?”
容羡的目光率先锁定在穿着十样锦流仙裙的柳三娘身上,因为这裙子无论是款式还是颜色都压素白一头,所以穿着朴素简单又被柳三娘挡住的阿善,完全被忽视了。
玉清察觉到气流中的异样,他命令跟随的暗卫戒备,护着阿善和柳三娘道:“这里不太对劲儿,属下还是先护送夫人和三娘出去吧。”
容羡之所以看到玉清到来没有动作,是因为他知道玉清的能力,也知道玉清在察觉到这里的异常后,肯定会命令众人撤出。阿善平日里虽然有些孩子气,但她在大事上向来不会添乱,但这次的唯一变故全都出在柳三娘身上。
在随着众人退至大门时,一直沉默的柳三娘忽然握住了阿善的手,“善善妹子,我一定要进去看一眼子络,你多保重。”
留下这么一句话,她忽然冲出了玉清的保护圈外。
十样锦的裙摆翻飞,柳三娘跑的毫不犹豫,阿善没拦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越跑越远。
“三娘!”空气中传来些许的波动,隐在暗处的容羡捡了片落叶打向柳三娘的腿。
就在她的正前方,几步之外设有捕捉白衣人的陷阱。在阿善‘三娘’二字出口并追过去时,容羡的落叶也打到了柳三娘腿上……
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就比如容羡误以为穿着流仙裙的柳三娘是阿善,等到落叶打到柳三娘腿上时,阿善追出去喊了她的名字。还有就是在容羡发现自己救错了人、挥手让修白出去拦阿善时,而跑到柳三娘身前准备扶她起来的阿善,感受到头顶的落叶纷纷掉落——
“夫人,快躲开!”一切都发生的突然,一切在阿善眼中又好像全都成了慢动作。
在阿善听到玉清的呼唤时,她正茫然的抬头去看落叶。
漫天落叶下,一道白影从天而降抓住她的肩膀退离,修白从高墙上落下去扑了个空。阿善只感觉眼前一花,等到她回过神来时,已经被人抓着掠到了十步之外。
“咦?”耳边传来迟疑的声音。
阿善感觉抓在她肩膀上的手一松,那人自背后搂抱住她轻捏起她的下巴,面容微侧时,身后的人啧了一声,“善善,怎么是你?”
阿善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对上那双妖异漆黑的眸子时,因为心中提前有了防备,所以她不算慌。
“子佛……”
没错,从天而降并抓住阿善的人就是子佛,在他披着一身白袍现身后,容羡领着众人也都从暗处走了出来,修白没能拦住子佛暴躁不已,他持着剑挡在容羡面前道:“你快放开她!”
子佛没有理会,他只是揽着阿善微叹了口气:“可惜了。”
“当初就该把你锁在佛岐山上一直关着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坏了我多大的事?”
轻声耳语间,子佛感受到一道浓烈的杀气。循着视线找去时,他看到站在中央的男人,容羡一身黑袍淡漠望着不远处的白衣人,宽大的白袍将他掩盖的严严实实,只留一双过分漂亮流转的眼睛与他对视。
视线相交的瞬间,容羡睫毛微动,看向亲昵搂抱着阿善的男人,在感受到阿善被挟持后乖乖巧巧没有丝毫慌乱后,他终于将心中的猜测证实:“子佛?”
“不错,是我。”
子佛弯唇轻轻笑着,他的嗓音要比容羡更为温柔一些,亲昵将下巴靠在阿善发顶,他似是挑衅:“看来善善没少在你面前提到我呢。”
容羡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他漆黑的眸一眨不眨看着子佛环在阿善肩上的胳膊,平静的面容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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