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反派成夫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流兮冉
她不会知道自己在慌张配合的同时,就已经被容羡牵着鼻子走入了陷阱。容羡在听到她表忠心后唇边似乎很浅的勾了勾,他凝视着阿善,淡淡哦了一声。
“你都记起了什么?”
阿善小心翼翼,说了个很保险的回答:“我……隐约记起我亲过你?”
话是真的话,但亲的那会儿却不一定叫亲。
容羡掐着阿善后颈的手松了,似乎是满意了她的话,他的身子后仰懒散靠在椅背上,控着阿善腰身时,他笑得略显玩.味:“既然如此,那善善就按着你记起来的再亲我一次吧。”
“你亲了,我就放你走。”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阿善忽然发现就算自己耍尽小聪明,也不一定斗得过容羡的一根手指头。
她要恨死他了,但为了离这狗男人远远的,她不得不捧住容羡的脸颊恶狠狠亲了一口。这次是真的亲,没敢再咬他,亲完之后她感觉到腰间的手松懈了,于是从他腿上爬下来飞快的跑出了书房。
直到她跑出去很久,书房中的男人才嗤了一声坐直身子。指间敲击在圈椅扶手嘀嘀嗒嗒没有半分规律,半响后,他招手唤进一名黑衣暗卫。
“给我盯紧她。”
“……”
从书房奔出去后,阿善当晚就做了噩梦。
说是噩梦,但偏偏又有种意味不明的膈应人感,因为梦中的男主角是容羡,女主角是她,就如同容羡白日说的那般,梦中她被容羡按在腿上强势吻.着,他一边吻一边掐着她,还神经病似的问她:“善善,你爱不爱我?”
阿善被梦中的容羡吓哭了,她倔强的不肯说话,于是容羡就轻轻捧着她的脸含去她的泪水,明明是最温柔的语气,然而他字字都让人听着不寒而栗。
“说爱我。”
梦中容羡掐着她的脖子,轻笑着又去吻她嘴角时,他眸光变得深情又阴冷,“如果你敢说不爱,我就掐死你。”
所以善善,你要不要爱我?
——不要。
“……”
很是惊悚的一个梦,当她睁开眼睛时,头发潮湿浑身都像是刚在水中捞出来般。
最后一场大雪过去后,天气逐渐变暖,她汗湿着从榻上坐起来时,正在衣架旁整理朝服的容羡对她投来一眼,察觉到阿善的不对劲,他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入手一片潮湿。
“你怎么了?”
阿善还有些呆滞,心跳恢复平静后,她抬头看向榻前的男人,听到他问她:“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阿善缓了下呼吸抓紧手下的锦被,唇瓣被噩梦吓得失了血色,她张了张口,勉强笑着道:“被子太厚了,我、我有些热。”
容羡拿着巾帕擦了擦手,也不知是信没信她的敷衍,他只嗯了声道:“那就去让管家换套被褥。”
“好。”阿善很乖的点了点头,她是目送容羡出了寝房,直到这人的身影彻底在眼中消失,她才重新倒回榻上。
就冲着这一场梦,阿善忽然开始害怕看到容羡有了感情的样子。或许有些人天生冷感无情,但正是因为难得感情,所以这种人一旦爱上就很可能毁天灭地。
这种感情太可怕了,至少在阿善这里,她承受不来。
“妙灵妙月,随我出门!”阿善换好衣服后,通知了管家一声准备出南安王府。
之所以答应南宫复装失忆,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很显然,她这种‘装’在容羡眼中很可能就是透明的,阿善并不确定容羡到底信没信自己失忆。
总归只有远远的离开这个男人才是安全的,阿善借着出府采买衣服的理由,开始寻找脱身的法子。
第一天出门,因为之前的乌龙事件,玉清不太好再随身跟着她,又因为修白陪着容羡入了皇宫,阿善只能在修墨的陪同下去布庄挑了几匹布。
修墨依旧是那个狗样子,他并没有因为阿善的失忆而对阿善有什么好脸色。阿善也懒得答应他,她仗着自己目前‘失忆’世子妃架子十足,谁也不找就命令修墨给自己拿东西。
修墨这‘大少爷’也脾气大的很,总之那天的出门十分不愉快。
当容羡回来时,阿善正在院子中气鼓鼓的喂兔子,她这次出去还给自己的小兔子买了不少小玩具。
容羡走到她的身后,“听管家说,你今日当着下人的面要罚跪修墨?”
随着天气的转暖,阿善褪去那身厚厚的披衣袄缎,身上的布料也比之前透薄。她蹲着身时,腰身曲线明显纤细,似是一只手就能握住。阿善背对着容羡没感受到他的视线,只是摸了摸兔子耳朵:“他敢骂我,我让他罚跪都是便宜他了。”
新仇旧恨外加杂七杂八的互看不顺眼,如果阿善可以嚣张跋扈,她更想撸着袖子找家丁把修墨暴.揍一顿。
“哦?”容羡解开朝服前的两颗盘扣,视线略微从她腰间收回,转身往房间走时,就只是随口一问:“他骂你什么了?”
修墨不喜欢阿善,这个容羡也很清楚。
毕竟是自己教出来的下属,容羡并不觉得修墨会做出过于僭越的事情。然后,他就听到身后小姑娘嘟嘟了嘴开口:“他骂我是没姿色的狐.狸精,不仅勾.引你还勾.引玉清,哦,听他那语气,好像我连修白都勾搭上了。”
容羡淡漠的眉眼轻抬,忽然就顿住了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阿善:我的夫君是影帝。
容羡:不准乱说,帝字岂是你能胡言的?
阿善:……乱臣贼子没资格管我
容羡:那就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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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的反派成夫君 65、逃离夫君五
……
容羡换好常服去书房时,修墨正一脸冷漠的守在书房门口。
不远的一棵高大的古树上, 修白穿着一身白衣悠闲的躺在树杈上, 他嘴中叼着一片树叶, 说话又慢又模糊, “瞧你那话说的, 我什么时候和顾善善走那么近了?”
“近不近你自己心里有数。”
修墨冷冷往树上看了一眼,“自从彩霞口归来,你自己想你因为她挨过主子多少次骂。还有那什么五子棋,怎么,你真想变成第二个玉清?”
“哥!”修白听不下去, 不等他打断,就听到修墨又冷冰冰吐出四个字:“不知廉耻。”
“……”风过, 修白皱了皱眉头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他也是在回来后才听说了府中发生的事情,当时玉清就在他身旁,听到暗卫转述的话后, 一向好脾气的人面容上罕见有了冷色。
也不是说修白非要帮着阿善说话,而是他觉得修墨这次做的有些过分了。是, 修白以前也没少数落过阿善, 但他顾忌主子的面子从不会当着下人的面斥责辱.骂她,像是狐狸.精勾.引一类的话, 他更是说不出口。
本来是想让自家哥哥收敛一些,没曾想自己轻飘飘的几句话竟成了帮阿善说话,他双手叠在脑后无奈叹息着, 正在思考该怎么劝,树梢上浅嫩的绿芽轻晃,修白竟直接从树上滚落。
“主、主子。”书房院外栽种着许多高树,层叠掩盖下院门半掩,不知在何时,那里竟多了抹紫衫身影。
容羡大多数衣服都是白色,偶尔间也会有几身黑袍,很少会穿着这两种颜色以外的衣服。他今日这身暗紫不同于以往的繁复,窄袖修身减轻了他的温雅气,腰间的玉佩随着他的走动轻晃,俊美的男人微扬薄唇,“怎么不继续说了?”
修白要被吓死了,他摔下来时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洁净的白衣上沾了地面的灰尘,修白顺势跪在地上垂头不语,容羡看向书房门边的修墨,脸色平静看不透情绪。
虽说这两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若是容羡不想让他们发现他的存在,他们就发现不了。
“第二个玉清?”吐字缓慢,容羡瞳眸黑沉,薄唇微弯时嗓音有些低柔。
他略过修白向着书房的方向走去,修白想拦又不敢去拦,只能无力喊了声‘主子’。
啪——
谁也没看清容羡是怎么动的手,但等到这脆声响起时,修墨的侧脸上已经多了五个手指印。本就人少的书房重地变得更加沉寂,似乎就连路过的飞鸟都感受到此处的压抑。
修墨身形晃了晃,那一刻他心中灼烧的厉害,身为容羡身边最亲近的几人,他同修白一样,都很少会受罚,更不要提是容羡主动动手。
“把脸转过来。”
容羡声调平平命令修墨,几乎是在他顺从的将面容扭回的瞬间,脸颊上又挨了一巴掌。
“咳。”一抹蜿蜒的血色顺着修墨嘴角流下,高大的男人硬是被打的往后一跄踉。容羡不为所动,黑眸冷淡嗓音无波无澜:“你所谓的不知廉耻,又是指谁?”
修墨喉咙动了动,他垂着脑袋没敢去擦唇角的血迹,只是僵硬下跪:“属下……知错。”
“知错?”容羡盯着他瞧。
衣摆轻晃间,他的靴底踩在了修墨的肩膀上,明明看起来只是轻飘飘一点,但修墨却是实实在在被踹倒在地上。重新从地上爬起来跪好,容羡居高临下的理了理衣服。
“你的知错可金贵的很,恐怕爷收不起。”
“……”
玉清修白和修墨这三人,是经过层层筛选,踏着死亡与血色才能站到容羡身边。
作为自家主子身边的左右手,他们几人优秀而又鲜少犯错,可以说,修墨是自他们三人跟随容羡后,第一个被容羡主动动手处罚的人。
修白见自己哥哥面色灰败,扶着他离开时还安慰他,“哥,你也别太难过,主子也是为了你好。”
其实他这已经是被特殊优待了,要知道,以往容羡亲自动手时,从不会留下活口。
修墨脸颊红肿嗓音沙哑,在‘我知道’三字出口后,他脚步一停冷冷的看向院门旁的一棵粗壮老树。修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很快发现树后露出的一角衣衫,轻咳了两声,他催促,“快走吧,主子下手挺重的,我去找南宫先生给你上些药。”
修墨死盯着那处眸光阴沉沉的,手中的剑紧了松松了又握,良久后他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好,我们走。”
直到二人走远,躲在树后的阿善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自她向容羡告完状后,容羡面色淡淡的除了脚步顿了一顿,并未给她半分回应。
说来也是巧了,阿善喂兔子的时候总能想起他刚刚停住的那个瞬间,总觉得这男人若是真的无动于衷,就不会浪费时间停下,于是在容羡换了常服往书房走时,阿善悄悄抱着兔子跟了上去。
容羡骨子里的冷漠与无情她是了解的,没指望过他会帮自己出气,阿善本就是闲着无事随意跟过去看,根本就没想过容羡真的会打修墨。
……有点,可怕。
躲在树后面往院内看时,阿善虽然只能看到容羡的背影,但隔着一扇墙她仍是被这男人发脾气的样子震慑到了。不愧是以后助亲爹称帝自己当上太子的人,有些人的气场就是天生强大,让人不得不服。
看完了一场‘好戏’,实话实话在看到修墨被容羡扯了一巴掌时,阿善在某一个瞬间是解气的。
并不是像修白那样小孩子玩闹般的互损嫌弃,修墨对她的敌意是夹杂着杀气,而且自他被容羡亲自罚过后,那种杀意不减反而上升的越来越快。
最初的爽劲儿过去后,阿善看着修墨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越来越沉重。
古言打人不打脸,像他这种自视高贵冰冷孤傲的人,短时间内恐怕是接受不了自己被主子亲手打了的事实吧?
阿善怀中圈着软软白白的兔子,心不在焉的摸了摸它的毛发。她看得出修白几人对容羡的忠诚,所以她并不担心修墨会因此记恨上容羡,她只担心……
修墨会把仇恨全部加注在她的身上,等到独情蛊解除,别说容羡会怎么折磨她,就光修墨那刀子般的眼神,她就承受不来。
嗒。
微弱的声响拉回阿善的思绪,她寻声抬头只是本能,却忘了自己正站在容羡的书房院外。
树侧的圆石门大敞,阿善背抵在树后能遮挡住前面的视线,却将自己暴.露在书房的视线圈内。
隔着一条不算长的走廊,阿善的目光刚好和站在窗栏边的男人对上。容羡侧靠在窗侧手中拿了块湿帕,他在慢悠悠擦拭间,目光不咸不淡扫过,阿善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都僵硬,回以一个笑容后,她犹豫了下最终还是顶着男人的目光入了书房。
推门无声,清晨的阳光暖暖洒入书房中,连同也暖了站在窗边的美公子。
这男人是怎么看怎么好看,精致的五官没有半分瑕疵,身形修长挺拔,高贵淡漠间又给人一种温润优雅的从容。
阿善当初就是被这狗男人那分温柔感欺骗,谁也不能感受到阿善当时的心情,雨夜之日他亲手掐断那小贼脖子时,阿善破碎的不仅是对温柔美人的幻象,还有一颗噼里啪啦粉色的少女心。
穿越后遇到温柔美男从此无忧无愁过上幸福日子什么的,果然都是小说中写来骗人的,阿善想,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温柔又好看的美人啊……
“我……”
进入书房后,容羡并没有主动搭理阿善。阿善自己心虚,她试图抱紧小雪兔寻求安全感,但兔兔毕竟只是兔兔,作为一只毛茸茸又胖胖萌哒哒的小白兔,它并不能替阿善挡住容羡的侵.略气。
“跟踪我?”容羡怎能不知阿善在背后跟着他,他不过就是想看看这小姑娘又想作些什么。
如果不是在书房门外又听到修墨二人的对话,他之前并未打算亲手惩罚手下。
玉白的手指在紫袖的衬托下,那片肤色冷感如瓷,阿善看着他不紧不慢擦拭手指时总能想到他刚刚打修墨的样子,就那力道,真不像是这个斯斯文文看起来优雅极的世子爷能做出来的事。
阿善吞了吞口水,就连修墨挨了两巴掌嘴角都流了血,想到这人要是哪天动怒给她一巴掌,她估计能被他打去半条命。
“没、我没有。”阿善想到这些哪里还敢惹容羡,她声音变得细细软软,十分没出息的把小白兔推了出去。
“是它!”
容羡懒散抬了抬眼,只看到站在门边的姑娘眼神怯怯的把那团毛茸茸的兔子举起,她仗着人家小兔子不能说话就把锅全部推给了它,“圆圆它实在太不听话了,大概是看到你走它舍不得,所以一路跟着你跑了出去,我……”
“我是为了追它才跟过来的。”所以说阿善并不是白抱着兔子跟过来的。
圆圆是雪兔的名字,是由玉清和阿善共同想的。当时玉清还提议叫团团,名字虽然比圆圆可爱,但不如作为圆圈的圆听着更为美满。
至于团圆什么的,阿善在这里并没什么想要团聚的人,索性就不用了。
“yuan yuan?”容羡并不知道雪兔的名字,他只是在听到‘yuan’这个音时神情有些莫测,也不知道是不会阿善听错了,她总觉得容羡发出的yuan,和她口中的圆并不是同一声调。
“是圆圆。”阿善又解释了一遍:“圆圆圈圈的圆圆。”
容羡要是有什么兴致在意一只兔子的名字,那他就不是容羡了。压根就不在意这兔子叫什么,他擦干净手指后随手将湿帕丢入纸筒中,也不像是开玩笑,“既然它这么不听话,那就剥皮煮了。”
阿善赶紧把小兔子搂回怀中,睁大眼睛控诉容羡:“兔兔这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吃兔兔!”
这明明是很经典的一个梗,可悲的是这些书中人并不能了解,容羡看似正常但说出口的话越来越变.态,他说:“我不吃。”
“让你吃。”
阿善:“……”
容羡看似没有要追究阿善跟踪的意思,但却在阿善抱着兔子准备溜出去时,慢悠悠吐出几个字罚她抄书。
书是容羡随意挑的,很厚的一本,他命令她十日之内必须抄完,如若抄不完,他就要当着阿善的面把圆圆剥皮煮了亲自喂给她吃。
阿善觉得,就这种丧心病狂的话,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能说出口的,而容羡却转着手中的玉管笔,懒散斜坐在圈椅上从容不迫,他面上像是宠极了阿善,“让你抄书并不是强制性的,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不抄。”
不抄可以吗?不抄当然可以,但是那只小兔子就没命活了。
阿善被容羡气的牙痒,当夜入睡前她抄了近有十页书纸,却还不到书册子厚度的五分之一。后来躺上榻时,她直勾勾盯着睡在她侧边的男人,盯着盯着,她真的是很想狠狠咬他一口。
咬哪里好呢?
阿善的目光落在容羡的脖颈上,觉得在这里下口最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阿善:兔兔那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吃兔兔,
容羡:那不吃了。
阿善:又要掌我嘴?
容羡:不,这次吃你。
……
修墨被打了你们爽不爽!!透剧给你们他以后会被打的更惨!
我明日会外出一天半无法带电脑,所以今晚我会熬夜再写一章,明晚十一点会准备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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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的反派成夫君 66、逃离夫君六
咬是不可能真的咬的,阿善也就是想想而已。
何况当她真的想下口时, 躺在榻侧的男人似是有感应般忽然睁开了眼睛, 阿善做贼心虚的赶紧装作睡着的样子, 紧闭眼睛后, 她看不到身边男人的表情, 只感觉他似乎侧了侧身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阿善不敢再乱想些什么,只能乖乖入睡。
“……”
总归阿善当这南安王世子妃闲着也是无事,毕竟这府中大大小小的事物都轮不到她管,在加上如今‘失忆’手腕上有伤, 也并无府外的人前来打扰。
其实是有的,就比如顾惜双就递过帖子很多次, 只不过全被玉清拦下来了。
阿善的心态一直很好,第二日她就把抄书当成练字了。
这几日天气挺好,阿善就让妙灵妙月在院中支了张小桌子,她闲着无事就一边抄书一边逗弄自己靠抄书救回来的小兔子, 妙灵觉得自家姑娘可怜,还细心给她准备了许多吃食。
春风吹进清波园时, 粗树上的绿芽轻轻晃着, 一片嫩绿的小树叶从枝上掉落,晃悠悠落到正在树下抄书的姑娘发顶, 她毫无所觉的托着下巴一笔一划抄写,思绪渐渐飘远,她忽然想起很早之前, 子佛执着她的手耐心教她写字的场景。
往事不堪回首,阿善很快收回思绪,她一直都明白,没有人会永远停滞在原地不动。
不经意的抬头间,她刚好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清波园外。
几日不见,玉清似乎是消瘦了一些,他半垂着眼睛正在和身前的人叮嘱着什么,侧颜清秀,五官虽不如容羡精致在组合起来分外柔和,这相貌要是放在校园里,也绝对算得上校草级别了。
今日他没有穿南安王府中统一的黑服,一身青衣上身温雅平和,相比起冷硬肃杀的黑色,显然这个颜色更适合他。
似乎是察觉到阿善投来的视线,玉清侧过脸向清波园望来。
阿善被他的侧脸打的猝不及防,心中小鹿乱跳时,她大脑空空的只能回给他一个笑容。玉清眸色闪了闪,轻轻点了下颔算是回应了阿善的笑容,人很快就消失在院外。
想来是那次的乌龙事件影响到了玉清,以往经常守在院中的他开始很少踏入这里。阿善如今装着失忆也不能主动找他,其实就刚刚二人对视的那一秒,她很想告诉玉清,他穿青衣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姑娘在看什么?”怔怔望着门边出神时,妙灵忽然出声打断了她。
单纯的小丫头并没看到刚刚在清波园外停留的人,她好奇也往外看了一眼,见院外无人,于是就关心道:“姑娘可是抄书抄累了?不然休息一会儿吧。”
一旁的妙月贴心给阿善端来了一盏茶,阿善接过刚想喝,却因为抄书的时间太久手腕有些麻了,伴随着几人的惊呼,茶杯掉落在桌上浸湿了阿善抄好的纸张,众人慌慌张张去擦时,妙灵着急道:“怎么办好,这可是姑娘抄了一个多时辰的字!”
“没事没事。”
妙月擦时松了口气,她放下帕子小心翼翼将几页纸铺平,放在阳光下道:“你们快看,这墨汁竟然不晕染。”
阿善一个时辰里共抄了五六页,除了目前还没抄好的这页,剩下的五页纸墨迹干透后并没有被茶水浸染,比较神奇,是字迹干干净净,除了纸张湿透了,字体并没有半分洇现。
墨水与茶水接触后,风吹来时飘出了一种淡淡的草药香。阿善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她闻到那种熟悉的草药香,赶紧将一旁的砚台拿起,凑近鼻间细闻后,她确定自己并没有闻错。
这是柳三娘亲手制的墨,也就只有她会在制墨时加入草药用来固液,这种熟悉的草药香也只可能是她。
“妙灵妙月。”
在得知这墨是几日前刚被采购入府后,阿善明白柳三娘此时一定是来了皇城,她吩咐自己的两个丫鬟,“妙灵去收拾东西,妙月去找容老管家,就说我们今日要出府采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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