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反派成夫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流兮冉
容羡:过来,掌嘴。
……
我这几天实在太难了,为了参加一个婚礼平日从不化妆打扮的我狂买化妆品衣服包包和饰品,作为一个常月不逛淘宝等购物软件的非正常仙女,我表示我最近真的快看吐了。
不仅我要吐了,我的钱也飞走了,走了,全部都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我还没买完呢,不说了,我又要去缠着我朋友让她帮推荐化妆品和包了,如果可以,我真想把需要的东西列个清单然后把钱扔给美妆达人。
冉霸总:钱给你,东西你随便买。除了交货的时候,其他时间都不要来烦我,懂?
想想就爽啊。
捡到的反派成夫君 61、逃离夫君一
大雪天,满目的苍白。
阿善因为是仰视的缘故, 于是将嘉王的赭衣和恶鬼面具、连同苍蓝阴郁的天空都一起映入眼底。
似乎她每次遇到这个男人, 平日里还算灵活的头脑都会卡壳。阿善这会儿蹲在地上怀中还抱着兔子, 呆愣愣傻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时, 距她只有半步之远的嘉王目光轻轻扫过她缠着纱布的左手, 又看向她还未消肿的额头。
“你受伤了?”嘉王的声音隔着面具有些沉闷,厚重的声音让人很难辨别出喜怒。
阿善差一点就摇头说没什么大碍了,余光扫到逐渐靠近的人影,她迅速回过神来,抱着兔子微微缩了缩肩膀道:“你、你是谁?”
她还在失忆中, 她只记得佛岐山上的事,对于皇城内的任何人都不应该认识。
阿善一边在心里默念着这几句话提醒自己, 一边用无辜茫然的眼神望着嘉王的面具。
白雪之下,赭衣的高大男人修长挺拔身姿冷傲,宽大的衣摆轻动间,他忽然蹲下与阿善平视, 哪怕是蹲下他也比阿善要高出很多,似乎是想触碰阿善受伤的额头, 他语气莫测:“你不认识我了?”
阿善怎么敢说认识。
没料到嘉王会靠近自己, 而且还屈尊蹲下来靠的这么近。耳边的脚步声渐近,阿善佯装崴脚避开了嘉王的触碰, 于此同时直接跌倒在地上。
嗒——
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微弱的声音,容羡走到正门时刚好看到阿善跌倒。
她总是爱穿些亮丽粉嫩的颜色,明明一副柔弱纤弱的小可怜姿态, 偏偏水灵灵的又充满朝气。她跌倒时,衣袖微散如同从枝头落下的娇花,散开的袖子内露出一小半白嫩嫩的皓腕。容羡见她跌坐在雪中仿佛是被吓到了,走上前倾身将人从地上架起。
“不好好养伤,出来乱跑什么。”容羡完全是用的架小孩儿的姿势。
随意帮她拍了拍衣裙上的落雪,他侧眸看向面前的容迦,语气不咸不淡的一点也不热络。“真是稀客,嘉王殿下怎么会忽然来我南安王府?”
容迦毫不避讳的看向容羡身旁的阿善:“自然是为南安王世子妃。”
皇城大门的那场劫持,阿善是在嘉王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劫走的。事后容羡赶来怎能罢休,虽然他明面上并没有怀疑容迦,但暗地派了不少人潜入嘉王府找人。直到阿善平安回来,容羡都没有撤离跟踪容迦的人。
这次容迦前来,表面上说是为了来看望平安归来的南安王世子妃,但背地里他想搞些什么阴谋容羡还并不知道。容迦毕竟是嘉王,而且按辈分来讲他还是他的王叔,所以就算容羡不待见他,他人来了南安王府也不能怠慢。
在容羡吩咐老管家下去安排的时候,阿善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询问:“嘉王是谁呀?还有他为什么说是来看我的?”
虽然她声音压得很低,但耳力极好的容迦还是听见了。
本欲随着老管家入厅堂的男人忽然停了脚步,隔着一张面具,阿善只感觉嘉王的目光从她脸上定了片刻,嗓音微低,他唤身侧跟随的魁梧男人:“青鹤。”
名唤青鹤的男人立即双手奉上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嘉王抬手拿过,走到阿善面前将东西递给她:“这是本王的赔礼。”
方方正正的小盒子为上等木料,上面雕刻着精致的立体花纹,复古繁美。小盒子不大,精致小巧女子的一只手就能握住,这样的盒子放在嘉王手中显得就有些过于小巧了,阿善盯着盒子好奇的看了片刻,她看了看容羡没敢直接接过,而是怯生生询问:“什么赔礼呀?”
嘉王好似完全不意外阿善什么都不记得了,或者是他掩饰的太好什么都没有问。
他只是平静解释:“皇城的那日劫持是本王没能将你护好。”
当时阿善就在他的马车之中,再加上马车周围全是他与南安王府的人,在这样的铜墙铁壁下他都没能把人看住,实在是说不过去。
阿善只能装的似懂非懂,搅了搅衣摆无助的看向容羡,她不知该怎么办:“夫君,这……我该不该接呀?”
容羡扫了眼那小小的木盒,虽然笑得散漫但眸底阴鸷有些发沉,抬手为阿善拂开发上的落雪,他轻飘飘开口:“既然这是嘉王的赔礼,那你就收着吧。”
阿善压根就没看出容羡的不对劲儿,因着他这话她十分乖巧的把盒子接过道谢。
容迦五指修长,常年练武的男人指根白净看起来竟然一点也不粗糙,将手臂收回后,容迦并没有随着老管家入厅堂。
佛珠在手上一颗一颗的碾过,嘉王望着阿善道:“想必世子还有要事处理,既然赔礼已经送到了,那本王也不多久留了。”
明明这话是对着容羡说的,可是从头到尾,他看了阿善无数次,却未曾看容羡一次。
出了南安王府后,容迦径自入了等候在南安王府外的马车。青鹤掀开车帘很快也坐了进来,他看到自家主子斜靠在车壁一言不发,耳边全是佛珠咔嚓咔嚓碾过的声音,但莫名间,他觉得这佛珠碾过的声音比以往沉闷了不少。
“去查查南安王府最近都发生了什么。”等到马车动起来后,容迦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青鹤低头道了声是。他是主子身边最信任的人,知道的事情也最为多,但今日他跟在主子身边,忽然就有些看不透他了。
犹犹豫豫张了几次口都没说出什么,容羡微侧着面容明明没有看他,却冷声询问:“你想说什么。”
青鹤一惊,只能硬着头皮把疑惑问了,“主子,您今日是不是对南安王世子妃的注意过多了?”
那么明显的注视,就连他都察觉到了,就算阿善本人感觉不到,难道她身旁的那位还能看不出什么吗。
佛珠的响动一停,斜靠的男人忽然坐直了身体。宽大的华丽袖袍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垂落到地上,容迦狰狞的恶鬼面具对向青鹤,戾声打断他的话:“你叫她什么?”
青鹤自知失言,赶紧改口:“是、是顾姑娘。属下觉得您今日对顾姑娘的态度太过于明显,恐怕会让南安王世子起疑心。”
容迦将一直握在手中的佛珠套入手腕中,似是觉得不合适很快又摘了下来。
“就算他起了疑心又能怎样?”低头把整串佛珠都握入掌心,十指收拢间,他又道:“难不成他还要派人来杀我?”
“属下会誓死保护主子安全!”青鹤反射性就说出来这句话。
说出来可能有些伤自尊,他这武功高强的护卫跟在主子身边其实没一点用武之地,因为他家主子本身就是个绝顶厉害的主儿。总之他是不信有什么人能刺杀到他家主子的,青鹤只是有些担心:“可顾姑娘那边怎么办?”
暗地里过招这么多次,容羡是什么样的人青鹤十分清楚。
像他那样阴狠无情的男人,是宁可错杀一万也不会让过一个潜在的危险,青鹤至今还没查出容羡与顾善善在锦州城发生了什么,只能皱了皱眉道:“属下是怕那南安王世子会为难顾姑娘。”
“像南安王府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如若他对顾姑娘起了疑心,那顾姑娘在王府中的处境可能会不太好。”
马车行驶到了皇城最热闹的一条街,当青鹤停止说话后,外面的喧闹声就变得清晰起来。
车内大概安静了有片刻,寒风席卷着雪花忽然吹开了车帘。风停,有雪花落在了容迦垂落在衣间的墨发上,他轻轻扫去后平静开口:
“本王就是要让她不好过。”
“……”
当容迦的身影从南安王府消失后,容羡挥手招来了暗处的修墨。
“派人跟着嘉王。”他总觉得嘉王今日来者不善,抬手揉了揉额角,纯色的白色袖袍衬的他比以往柔和温雅。
说起来他这会儿精神还不太好,头昏沉沉的是在强撑应付嘉王。似又想起了什么,他再次吩咐:“告诉周长余,最近让他盯紧嘉王和嘉王府。事无巨细,无论有没有异常都要每日详细禀报。”
阿善没在意容羡都说了什么,她现在十分好奇嘉王送了她什么东西。趁着容羡没功夫理会她,阿善背对着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盒子——
冬日的阳光不刺眼,阴郁的下雪天更不会有什么阳光出现。
而在阿善打开盒子的刹那间,她很清晰看到盒子中的东西闪了下微光。
盒子中翠绿的水滴石饱.满而剔透,上面串着浅浅的银色细链还坠着细长流苏。第一眼阿善并没看出这是个什么东西,直到她将盒子全部打开,将水滴细链从盒子中拿出来后,才发现那是一条眉心坠。
一条很漂亮的眉心坠。
“喜欢吗?”
背后忽然出现的声音吓得阿善一抖,拿在手中的眉心坠细链轻晃,银色极细的流苏在雪天竟然也能泛出光泽。
容羡把手伸过来时阿善犹豫了一下,她本能的想要抓紧这条水滴石又不得不理智放手。容羡大概是感受不到阿善有多纠结,他将眉心坠在眼前展开,盯着最中央那颗翠绿的水滴石看了片刻,忽然就抬手将这条额饰挂在了阿善的发间。
水滴石冰凉,但在感受到阿善的体温后也像是有了温度。它轻散垂落着刚好就垂在阿善的眉心,两侧的细碎流苏修饰了阿善的脸型,容羡在帮她挂好后后退了一步,分不清是真夸还是暗讽,他说:“它很适合你。”
完全看不懂容羡操作的阿善完全是懵的,她动时两侧的流苏也跟着她动了起来,还恰到好处并不会影响到她。
阿善是真的挺喜欢这眉心坠的,无论是款式还有颜色都十分符合她的审美。她忽然想起很早之前子佛也曾送过她一条眉心坠,虽然那条也十分漂亮,不过中央是颗暗红色的滴血宝石,当时还不等阿善试戴,子佛就问她:“漂亮吗?”
他过于黑沉的眸子盯着那颗滴血宝石看时有些妖冶,弯唇无所谓一笑,他说:“这是我从一个墓穴中发现的,我见棺材中那女人戴着不错,就帮你扯下来了。”
直到现在,阿善在回想起这件事时背后还有些冒寒气,想着嘉王身为容国位高权重的王爷,肯定不会有子佛变态到去死人堆里挖东西。她轻轻碰了碰自己眉心翠绿的小水滴,作为一个爱美的姑娘真诚询问:“我戴上好看吗?”
容羡弯唇,笑意过于浅以至于等同于无。
他抬眸看着她,意味不明道:“好看是好看——”
阿善疑惑看向容羡,听到他略微拖长了尾音十分好奇他后面想说什么。
一旁路过的几名丫鬟在注意到阿善的额饰时,眼中闪过惊艳。容羡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将拇指上的玉扳指摘下再戴回去,戴回去转了转又拔了下来。
阿善耐不住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容羡黑眸耀耀,他最终将玉扳指好好戴回了手上。薄唇轻笑,他用戴着玉扳指的修长右手抵了抵眉额遮住眸色,像是开玩笑般慢悠悠道:“喜欢戴它的女人,大概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阿善一怔,反应过来后恼怒道:“你诅.咒我?”
其实容羡没有诅.咒她,他只是将他了解的情况用最简单的话说了出来。
阿善不知道的是,这条眉心坠其实是北域国进献而来的珍宝,被称为幻泪石。
多年前,这条眉心坠曾被成烨帝赠予了一名女子,那名女子巧笑嫣然戴着它艳煞四方,不过比较可惜的是,这条眉心坠伴随着女子成婚就失去了踪迹。对此,外界对幻泪石与女子有了各种猜测和传言,但只有容羡知道,那女子是在成亲前把这北域珍宝幻泪石扔掉了。
很巧,容羡的母亲叶清城就是那名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阿善:你敢诅.咒我?
容羡:我诅.咒嘉王。
我昨天看到一个悬疑恐怖片,恐怖片的名字叫做 《读者都去哪儿了》。
那恐怖片实在太真实了,真实到我看完它后上章的评论就只有几条,少到还不够我平时塞牙缝的。评论都去哪儿了?读者都去哪儿?
阿善左手割了腕爪爪还没好,你们的作者大大左爪今天也超级疼疼到码字都想用脚指头敲。
今天不想再看恐怖片了,实在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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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的反派成夫君 62、逃离夫君二
幻泪石失踪多年,没有人知道它的下落。
早些年前, 成烨帝和南安王也曾派人暗地寻过, 然而它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忽然就失去了踪迹。
可以说, 这幻泪石虽是珍宝, 但因为佩戴它的主人身份特殊,于是这珍宝就变成了能引来杀身之祸的危险物。如今它突然出现,若是让成烨帝发现就已经是件麻烦事,要是让南安王提前知道……
容羡又扫了眼阿善眉心的幻泪石,水滴状的小巧石头晶莹泛着翠嫩, 若是细看,会发现水滴石内似有液体在流动。
阿善不知道容羡在想什么, 她往后退了一步,这才想起自己随身带着的小袋子中有一把小巧的镜子。见容羡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她掏出小镜子照了照,在看清自己戴着眉心坠的模样时, 她笑弯了眼睛,第一次觉得自己也可以这么好看。
阿善额头上的红肿还没消下, 再加上每日涂药, 就衬的那红肿更加明显。如今有这眉心坠两侧的流苏一遮,不仅挡住了阿善的额角还修饰了她的脸型, 一旁妙灵看了忍不住小声夸着:“姑、世子妃戴这个真好看。”
“我也觉得有些好看。”阿善捏着镜子左右照着,爱美之心人人都有,阿善这么个小姑娘自然也不例外。
她还不算笨, 虽然不知道这眉心坠有何深意,但她察觉的出容羡的不对劲儿。见这男人目光幽幽灭灭的还在盯着她的眉心看,阿善摸了摸脸颊,“世子爷还有事吗?”
腿边传来毛茸茸的触感,阿善弯身将瑟瑟发抖的小兔子抱起。粉衫姑娘双眸明亮肤白水灵,她眉心点着抹绿怀中还抱着只兔子,乍一看就像是误入凡尘的小仙女。
“要是世子爷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一步了?”
阿善正要找借口溜走,身后沉寂的片刻,突兀传来凉凉的声音:“如果你还想活命,就把那东西摘下来。”
容羡不知道这幻泪石是如何到容迦手中的,但他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容迦是借幻泪石之手来‘谢’他清晨让修墨做的事。
‘前有明妖妃后有泱孽妃’这话是修墨让周长余派人在皇宫内流传的,不出片刻这话就传到了容迦的耳朵中。这幻泪石虽说是容羡母亲的东西,但赠她的人却是成烨帝。
容羡怎能不明白呢?
容迦是在拿这东西提醒他想起一些事情,与明妖妃比起来,他母亲叶清城在皇宫内的暗言更为‘精彩’。
感受到面前的人想跑,容羡随意一拉就扯住了阿善的后衣领。
阿善恼怒的挣了挣,她也不是喜欢这眉心坠喜欢到非要和容羡作对,而是她不喜欢容羡这种命令人的态度。既然这东西是嘉王赔给她的,那这东西就是她的了,凭什么容羡说让她摘她就要摘,让她摘也就算了还非要拿她的命来威胁?
“我不摘!”适得其反,阿善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容羡动不动就拿她的命做威胁了。
容羡根本就没把她的小脾气放在眼中,没准备同她解释,他只是把人一圈困在怀中,单手就将这条幻泪石解了下来。
“就这么喜欢它?”容羡把东西握入了手中。
给是不可能再给她的,因为这眉心坠谁戴着谁就是个活靶子,容迦把这东西送给阿善明显就没安好心。
见阿善气鼓鼓的比她怀中的小兔子看起来还毛茸茸,容羡难得肯说一两句哄人的话:“你若喜欢,我可以派人给你送些更漂亮的。”
失去眉心坠的遮掩,阿善额角处的红肿又变得明显起来。容羡看到后抬起手臂,大概是想用指腹触一触,但还没挨到她就被阿善一下子躲开。
“我才不要你的东西。”阿善果断拒绝,她哪里是缺一条首饰,根本就是觉得容羡不尊重她。
容羡皱了皱眉似想在说什么,但抬眸时看到前方老管家正犹犹豫豫的往这边走,眸色一凛,他握紧手中的东西没了什么哄姑娘的兴致,只是在离开时摸了摸阿善的头,十分没诚意道:“外面风寒,你若没什么事就回清波园待着,不要到处乱跑。”
阿善烦死他了,见他这么不要脸抢了她的东西是真不准备还给她了,她一把拍开他的手转身就跑。
“我才不要你管。”
“……”
南安王府中处处都有‘眼睛’,他们不仅是容羡一人的眼睛,也是久居在王府后山南安王的眼睛。
几乎是在容迦踏入南安王府后,后山那边就已经传进了消息,等到阿善戴上那条眉心坠后,就已经有人来通知老管家,让他喊容羡带着那条坠子去后山见王爷。
不过就是条破链子,至于争来争去么?
容羡在拿着幻泪石去后山时,无数次想要将这东西捏碎。等到他进入地宫,将这东西亲手交到南安王手中后,容漾捏着这条眉心坠手微微颤着。
其实和容羡的想法一样,他也很想很想、很想把这幻泪石捏碎。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能在看到它。”南安王的嗓音极为沙哑,他像是在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双眸阴郁布满暗红色血丝。
这幻泪石的主人是他的妻子,可赠予他妻子幻泪石的人却是他的亲哥哥,当今的成烨帝。
如今随着叶清城的离开,容漾以为那些过去的事情他早已遗忘,然而随着这条幻泪石的再次出现,他忽然发现,原来那些他自以为快要遗忘不介意的事情,其实一直深埋在他的心里。
它们就像是一种慢性.毒.药,无声腐蚀着他的心脏。
“倾城。”很轻很轻,容羡听到身侧冷硬的男人忽然这么喊了一句。
那一声似有缠绵,温柔中又含着几分复杂。容羡恍惚中记起很早之前,在他儿时也听到容漾用类似的声音喊过,不过那个时候,叶清城还活着。
已经没有在这里待下去的必要了,容羡一言未发的转身离开,在他往地宫外面走时,容漾捏着这条幻泪石走到了最中央的祭台。
嗒——
很轻的物体搁置声,容羡脚步微顿,长睫往下垂了垂却并未回头。
容漾将幻泪石放到冰棺上后缓缓的坐到棺旁,手指顺着冰棺内的轮廓痴慢游移着,有低低的笑声传出,容漾道:“倾城,我把你的幻泪石带来了。”
“你那么喜欢他,如今看到他送你的东西找回来了,想必会很高兴吧?”
“不过你是了解我的……”
容羡已经走到了出口处,推门时涌入了一股潮湿的寒风。
贴在墙上的纸符开始沙沙作响,背后南安王的自言自语声也越来越小。隐约间,容羡听到容漾癫狂的笑声,阴戾中他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地宫,恨意弥漫。
他说的是:“就算你已经死了,你也别指望我会把它还给你。”
“……”
阿善回到清波园后,并没有回到寝房。
她抱着雪兔在院子中堆雪人时,也不知老管家是怎么知道阿善和容羡闹了别扭,他走到她面前劝道:“世子妃,听老奴一句劝,主子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阿善揪住即将钻入雪中的兔子,抬头看了看老管家。
“他为我好就可以动不动拿我的命来威胁吗?还有他是我夫君又怎样,难道是我夫君就可以随意抢人家的东西吗?”
从阿善嫁入南安王府后,这老管家对她的态度就一直很好。如今阿善就算再生气,也必须时刻记着自己是在失忆状态,她如今的任何举动,都必须与她失忆的人设符合。
老管家年纪大了,在他眼中修白玉清等人都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到了阿善这里就更不用说了。
见蹲在雪地中的小姑娘粉粉嫩嫩委屈的不行,老管家心里一软,左右看了看只能偷偷把实情告诉了阿善:“那眉心坠老奴刚才也看到了,实不相瞒,那其实是已故王妃最喜欢的一件饰品,因为它是由陛下赠予,所以……”
怎么说呢?
老管家见阿善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明显是已经被勾起了好奇心。
难不成他要告诉她,因为先王妃曾经与成烨帝有一腿,所以他家大主子每当看到王妃佩戴幻泪石时都会发怒,连带着王妃死后,谁拿着它谁就会遭殃?
有关宫里那些腌臜密事,很多都被传的不堪入耳,听到的人全当是个笑话。然而只有深陷皇宫中的人才知道,那些所谓的‘笑话’有多么真实。老管家这么提一嘴不是想让阿善了解其中的黑暗面,他只是不想让阿善误会自家小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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