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之源女神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菁华浮梦
“但说无妨。”莫提卡说。
盖亚斯腰腹一挺,仿似轻舒了口气,随即脸上绽开一个自信的笑容:“元帅,我出一招险着,自叫艾格伯利尔铩羽而归,可兵不血刃收回弗伦斯堡,乃至将里得森半壁疆域归入囊中。”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莫提卡心内重敲了下,透过盖亚斯,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一样的狂,一样的傲,也一样的桀骜自信。
“年轻人,话不要承诺的太满。”莫提卡言辞虽厉,语气却很缓和。
“元帅,你若信不过,我可当场立下军令契约!”盖亚斯说它时,就如一件稀松平常的儿戏。
“呵呵!”莫提卡冷笑两声,坐到椅子上。
“元帅,钳制艾格伯利尔,可智取,不可强攻。”盖亚斯有些嬉皮的也拉过张椅子大大咧咧坐下,目光灼灼的道,“下官有二计,可保万无遗漏。”
霎时,满殿寂静。一众将官堆列在两旁一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莫提卡浑浊的老眼却是愈加亮起来。
盖亚斯语声微有停顿,复说:“艾格伯利尔天纵奇才,作为共和国新一代英杰翘楚,他能在短时内爬到执政官的高位,多亏‘共和国支柱’曼斯蒙一手提携。然行高于人,众必非之,高位之上,免不了招人嫉恨。其狂放不羁,从不加辩护的个xing也注定得罪了不少共和国权贵,当中不乏元老院当权者。我帝国渗透入共和国官层者不在少数,元帅只需调动好这股力量,顺水推舟,花重金收买几个位高权重且与艾格伯利尔不睦的长老,大肆制造反动舆论,共和国高层势必紧张。如今,曼斯蒙重病死期不远,失去支持,失去靠山,勒令其回国,收缴军权的可能xing大大激增,艾格伯利尔这棵秀木必摧无疑!此一计。”
盖亚斯侃侃而言,可话音刚落,就有人忍怒气跳出来插嘴:“盖亚斯!如此卑劣行径,算什么帝**人所为!”
帝**崇尚荣誉,加之近几年袄可兰斯尚武成风,促使帝**校培育出一大批年轻有为的将领的同时,也给他们灌输了铁血jing神、真刀真枪浴血拼杀的军人理念。而在这群人中普遍有一个通病,那就是盲目自大、心骄气傲,眼中只有军功战绩,对一个将领真正必备的领导、指挥、作战才能,以及心机手段总是不屑一顾。
暗道一声笨蛋,盖亚斯脸都懒得转看对方一眼。自傲的军官挺身而出却闹了个大冷场,自觉受辱的他脸憋得涨红正yu发作,莫提卡冷眼一扫,后者一个惊震,忿忿不服的退了回去……
…………
创世之源女神传 第八十章 张良计与过墙梯
场面有些僵。
&,还是令疲倦的人们从心底感到一丝冰冷,迟迟诉说着夜深了,入睡安眠的懒意。
赞赏的神se浮现在莫提卡苍老的脸上,对这个其貌不扬但眼神却少有锐利的青年,他是越看越喜欢。
兴许孤老久了令莫提卡产生了错觉,他觉得面前这个青年无论言谈举止、处事作派,都与他分外相像,而且政见策略也出奇的相似。
久违的激情迅速填补内心深处的空缺,稍稍振作了下jing神,莫提卡着意对青年考校一番,于是道:“想法不错年轻人。可你要知道,艾格伯利尔非寻常之辈,就算共和国后方施乱,依其过人手段与我军相持一年半载也不在话下。”
“元帅何必张目他人志气,而灭我军威风?”盖亚斯浓密的蚕眉渐次竖起,复又冷冷一笑,“料他谋略再高,也纵不敌我之二计!元帅,如我方才所言,曼斯蒙死期不远,诸国于各个国家均有常驻眼线,即便共和国高层能够及时认清利害,想来个密不发丧也根本不现实,各国知晓只是早晚问题。这方面,我帝国即使不出手干预,想必艾格伯利尔也已料定他在国内处境并不安稳。他若处理此事必作两手准备,我则叫他不得不退。”
盖亚斯压低的眸子jing光一闪,语声低沉:“兵家常言‘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战争拼得是经济,是储备。然纵观全局,里得森战争自开局,诸国便陷入了一个怪圈。”
手在沙盘不起眼的角落一划,笔挺而坐的盖亚斯一面目视着威严森森的莫提卡,略曲的两指准确的停顿在一个城市沙雕上空。待后者目光投束向沙盘,盖亚斯才转起身说道:“元帅且看。当今战场,三方争霸,割据一隅,以地势之利,都有了较为稳固的政权。然想要尽快打破这种僵局,则兵家必争要地不在弗伦斯堡,而在这座小小的河滨城市佩得罗。”
盖亚斯将三**旗以及象征三**队的军码,从西至东在佩得罗这个狭小地界依次蜿蜿蜒蜒的堆成三列,和着地貌对比,直观的讲述:“言之荒诞,这片弹丸之地竟是我军、共和**、光明教会东征军共同征用且必要维持补给的粮仓库。我军不必细说,为减轻帝国负担,转从凯密斯商业自治领手中高价购粮自足自给。可自治领的粮从哪儿来?它除了供给予取予求的光明教会,哪来的余力关照我军?答案很简单,粮源在共和国这里……”
盖亚斯说着,手指点了点中间,那堆象征共和国势力的红se军码:“共和国位居平原,铁矿资源贫乏,却是产粮大国。一年所产的粮食敞开来补给军队,还有相当可观的节余。常年来‘标粮进矿’是共和国扩充军备的重要基本国策之一。其粮畅销远行,遍布北大陆诸国。密切往来的大抵是共和国实施战略囤粮部署的附属国,当中就包括里得森。可里得森内乱动摇了这一现状,亦给共和国开辟了另一条生财之道。哼,jing明的共和国执政官艾格伯利尔预见,凯密斯商业自治领参与这场战争不过是受光明教会裹胁,并非出于本愿,便通过种种渠道,暗中将粮廉价直销给自治领,以换取对方倚赖,缓和双方紧张关系的同时,又极力拉拢,为更久远的大陆争夺战作准备。艾格伯利尔目光长远的很呐,可不仅仅局限于这一场小小的内乱上!这一手亦不可谓不毒,既可分化光明教会与自治领的关系,又为自己备下一条可持续作战的财源,反观我帝国从自治领高价购粮,还要看对方脸se!”
盖亚斯语气颇为暗恨,恨自己空有一身才干,为何不早ri投身到这场战争中来,白白让共和国又一次抢占了有利先机。
而这话听在莫提卡耳中,不禁为之动容。他郑重其事的打量对方一眼,见其眉目清朗,才思俊秀,站则岿然自凛,言则从容犀利,一派大将风范,心中赞许的点点头。
‘看来这个年轻人心很大啊,着眼点比我只高不低,嗯,是个可造的俊才!我帝国英才辈出,将才济济矣!’
与莫提卡快慰称心不同,他座下一干将官或讶然不屑,或怔忪暗妒,总之,对这个突然杀到、夺人眼球的‘外来人’,他们谁也没服。
盖亚斯一心扑在自己设下的局,倒是懒得理会周围人的眼光,兀自整理了下思路继续分析:“简而言之,元帅,我军要尽快取下这场战争,就要实际掌控佩得罗的治辖权,至少也要截断共和国无止休输送的粮源。就目前形势而论,我军已切断共和国本土西进路线,艾格伯利尔所需运粮均从水路南下,再转站至佩得罗。但元帅,您不觉得奇怪吗?这块地皮无论从地理位置,还是先取条件,都应归属共和国所有,现今又为何成了各国共同治理的中立区域呢?以艾格伯利尔神鬼莫测之机,会事先考虑不到吗?”
不及众人深思,盖亚斯自问自答:“不,我该说这正是艾格伯利尔的高明之处,而且是早有预谋的。因为他知道,这个毫无据点的河滨小城,无法抵御外敌。光明教会真若重兵压境,单凭守恐怕是守不住的。于是,他索xing放开限制,对各国势力入驻一概不加拦阻,等到光明教会起了霸占之心,立即就会触动各国利益,自有国家替他拒讨光明教会,而以共和国的国力,怎么也能在佩得罗捞上一块不错的位置,这是艾格伯利尔的求全之策,亦是最好保全佩得罗的方法。可惜的是,为了既得利益,我帝国必然要上当,也在那时,本与我帝国刚刚建立起同盟关系的光明教会,就地盘划分问题争执不休,最终落得不欢而散。现将这启事件前前后后联系起来……元帅,不夸张的讲,我帝国已中了艾格伯利尔的离间之计。”
末尾一句话,勾起了一段并不算久远但对莫提卡已有些模糊的往事。那时各国的战火刚刚燃到里得森,与光明教会结盟的帝国确实可以轻而易举的收拾掉共和国。但yin差阳错,光明教会不甘补给线太长,执意霸占进入里得森唯一的登陆口佩得罗,并把它作为重点粮仓来修筑。
而这一举措,当时就相当于在帝国作战的大后方安置了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反水的定时炸弹,对待反复无常的光明教会,帝国当然不同意,最临近势力共和国也不同意,各小国本就指这一块地盘还能闹腾闹腾,自然更不同意。于是,阻挠加声讨下来,光明教会被迫作出妥协。
各小国归附了帝国或是共和国,光明教会控制了佩得罗以西一带港口,那是共和国南下与自治领北上的必经之路。光明教会打的如意算盘连带帮帝国一并敲响了,因为共和国想要增兵运粮,除去本土的西进战线,就只能从佩得罗西港口进入。
于是,莫提卡宁肯一时战线失利,也要故纵共和国从西线攻入里得森境内,而后如口袋嘴般扎住西线,纳共和国个翁中捉鳖。这样,共和国就只能不断与光明教会交涉,并将大量金钱浪费在其所辖制的西港口上。
在之后的会谈较量中,共和国成功接管了佩得罗内陆大片区域,帝**则除光明教会外取之最多,获得了佩得罗以东所有地段。而适时,莫提卡为弥补帝国援军长途跋涉的不便之利,分让出东部一小块给多尼亚,以换取帝**ziyou出入其水、陆两域境内的权利。
然而这些表面看似对帝国完全有利的局面,背后却是成全了共和国么?莫提卡尚佳的jing神蓦显恍惚,喟然长叹,他或许真的老了,虑事不周了……
“……元帅,我出的这一策,就是要在此处抢占先机!”盖亚斯铿锵有力的话,复将沉溺于心事的莫提卡引回了现实,只见他手扶盘框,压低身子,目光殷殷的注视着莫提卡,显然察觉了他的走神,“元帅?”
“噢?噢——很好,你继续……”莫提卡抬了下眼皮,单手擎起了头,威严的声音隐透疲惫。
盖亚斯沉默了大约三秒中,暗哂了下,舔舔发干的嘴唇,说:“总而归之,我军要优先争得光明教会支持,封闭共和国运粮渠道,艾格伯利尔断了补给自然就会思退,那么,他只有两条路可选。这里、和……这里……”
盖亚斯一指沙盘中段紧临弗伦斯堡的共和国西进战线,又后跨一步,一指边角的佩得罗,结论不言而喻。
“而这二处,艾格伯利尔首选定是我军封锁的西线。因为南下共和**战线拉的太长,不好调度,而且港口已经禁行。”盖亚斯将‘弗伦斯堡’中的一堆军码移放到‘西线’,清脆地拍拍手,“我军只需在西线加派守备,养jing蓄锐、以逸待劳即可。”
闭目静听的莫提卡乍觉此计可行,然细一咀嚼,又发觉这只是个初具雏形的大体方针,各中细节还有待商榷,再看盖亚斯一副‘就等你问’的模样,莫提卡心里真有些气笑了,好个臭小子,报复这么快就找上门儿了。
“具体步骤。”莫提卡一点不留情面的直切要害。
盖亚斯嘿嘿一笑,很高兴的样子:“光明教会迟迟不肯大举进攻势力相交的共和国,就是怕我军从后绕袭其大本营。我军要打消它这个顾虑,最省事的莫过于屈尊向光明教会示好……”
言犹未毕,乍着耳朵聆听的一干将官顿时难以接受的沸腾了。
“安静!无关人等再者插言,军法处置!”莫提卡厌烦的睁开眼,低沉的声线像头发怒而咆哮的老狮子。
殿内安静了。
盖亚斯说:“但不是单纯的示好,艾格伯利尔是一个善于投机的政治家、军事家,我说他有两手准备,是指他在最终结果没有敲定前,是不会放弃佩得罗这条逃生路线的。或许他会许以光明教会粮食、或许是钱,临行时拉拢光明教会一把,借以打击我帝国,作垂死挣扎。因此,我军应在此之前,先一步拉拢光明教会,不给其留任何寰转的余地!”
“是指通贿?东征军统帅杰拉伯尔非贪财重利之人。”早已料到结局的莫提卡明知故问。
盖亚斯眨眨眼:“当然,杰拉伯尔本人天承异禀,既是光明神使,又有统帅之能,是很难得。不过据下官所知,真正控有东征军的并非杰拉伯尔,而是其仗下一帮打着‘督军’名义的红衣主教。杰拉伯尔不爱财,他们爱财;杰拉伯尔不重利,他们重利。元帅若能填饱这几人的胃口,就算天大的祸患摆在眼前,他们也会视而不见。”
“然后?”莫提卡不急不徐的追问。
“承诺一同攻打弗伦斯堡,谁先取下归谁。”盖亚斯答,瞬即补充,“光明教会一向眼红这座进可攻退可守的要垒。”
莫提卡微合眼睑思忖半晌,缓缓吐出两字:“不够……”
这回轮到盖亚斯思索,他手滑过盘框静静踱步,忽而转身:“我帝国重型军舰在佩得罗一带无人能敌,元帅可以稍加动作,高调佯攻共和国唯一港湾,引起光明教会、乃至共和国的注意,让其误以为我军要强行攻占共和国粮仓。
与我军已有协议的光明教会势必紧张,认为机不可失而率先攻打弗伦斯堡,我军则迂回至两军交战前沿,待得两败俱伤时,坐收渔翁之利!”
霎时,莫提卡老眼中毫无掩饰的流露出满意的神se,哪还有刚才的疲惫,他起身,一语定乾坤:“委任,盖亚斯·乌尤利斯为帝**南线总指挥,全权督导计划实施!”
盖亚斯jing神振奋的挥袖致礼,震声道:“下官听命!”
里得森,弗伦斯堡,最高指挥官府邸。
“啊?进攻……西线?”沉浸在刚才战略中的格雷戈里,脑子一时难以转弯。
“呵呵……是。”艾格伯利尔睿智的眸子瞥向格雷戈里,话简短有力,似乎并不打算和盘托出。
“好吧……阁下一定有更好的安排!”格雷戈里一瞬的踌躇,释然,心下却苦笑不已。跟随这位上司最大的好处就是,当你身处绝境时,却最安全;而最大的悲哀则是,你在他身边,却永远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似乎看穿了老友的心思,艾格伯利尔挂在脸上的笑容灿烂起来,点点格雷戈里的军大衣口袋,随xing道:“要讲的话都在那封信里,好了,夜深了,今ri的军事探讨就到这里,你…下去休息吧,明天着手安排。”
“好的,阁下。”格雷戈里郁郁行了一礼,转身要走。艾格伯利尔又把他叫住:“噢,对了,进攻西线时要拼尽全力,狠狠的打。”
“领命,阁下。”
“要迅猛,要勇武。”
“领命,阁下。”
“要不遗余力,要出其不意。”
“领命,阁下。”
“…………”
“请问阁下……我可以走了吗?”
“噢,还有最后一条,只许败不许胜。”
“领命……啊!?”
惯xing的张嘴,格雷戈里思维一抽,险些咬到舌头。艾格伯利尔却不看他,笑眯眯地拉开窗子,任由冷风抽刮在脸上,砭入心髓:“呵呵,要写……两封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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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世之源女神传 第八十一章 盟议(上)
深海,移动堡垒圣依尔,惊涛城,水晶宫。//欢迎来到阅读//
相携走入后殿,圣依尔亲昵拥着我,一如故人。
越过迤俪多姿的月廊,行过鳞次栉比的星阁,停滞在群殿辐辏的一角。
粉晶修砌的殿前正中悬挂一面扇弧样展开的水晶牌匾。上面粉底金字的绣有一串jing美的人鱼古文,昭示着这是人鱼女皇ri常起居的寝宫。
在圣依尔邀我登临之前,就有侍女从里侧将人鱼之门缓缓打开,留出一条很别致的小径。人鱼造型的灯柱点缀在小径两旁,院前并排栽着三株‘月下桂影’。久违的沙石海礁在这满是梦幻的地方再次呈现眼底,或嶙峋迥异,或奇骨灵形,表皮被覆着繁茂的大簇水晶,和se彩冶艳的珊瑚。它们错落有致的布景于院落,堆得满满当当,只余那条幽深小径,穿过秀雅的庭院,蜿蜿蜒蜒直通向里。
我和圣依尔刚踏上小径,水晶灯柱立刻闪现出荧火般耀目的光点围拢周身飘旋舞动,在月光清澄的海底,那般璀璨纷离。
“我是不会奢望太多的,但人鱼宫有太多美丽值得我去赞美、倾记。”见圣依尔撇过头来,我由衷赞叹。近距离观察,此时的她是那样美。
褪去了正装的雍容华贵,圣依尔只着了件同我相仿的素se调月白绡衣,庄重的头饰被根银绡取代,齐帘覆额,绾丝成髻,一头宛若银瀑的秀发直垂腰际。丝丝明媚在绯艳的朱唇漾开,佳人笑凝于我,琼鼻秀挺,眉黛含情,颀长剪瞳神采流溢,巧盼嫣兮,那一瞥,惊鸿艳影,无叫人心往而神驰。
霎那,伴着那抹笑颜,我的世界暗淡了,唯有她光彩照人。另一种完美,这是我能想象到的、唯一贫乏的词汇来形容她的美丽。那双幽幽明眸仿似有某种魔力牢牢吸附着我的眼球,于我而言,那是天生而不可抗拒的丽质娇娆;是单纯的、不搀杂任何邪念的、对天下至美之物的赞美与欣赏。
她温情脉脉;她柔情回应。
时间就在两位佳人咫尺对望中悄然流逝。
在圣依尔看来,少女夺天造化的姿容带给了她极大震撼。每一次相见,面对少女都有不同的惊喜与感受。她从不加修饰,更不去刻意展现。可无论仙灵出尘的气质,还是丽se无俦的娇妍,那种直渗心扉的悸动,仿佛时刻都在发生改变。
圣依尔无法抓住她,也无法确切认知少女的全貌。有时,她像一片云,轻盈无状,霞光荏苒,纯净的一眼就能望穿;有时她又像一片星,气象万千,星河流转,诡谲的透显出无限神秘。
那是怎样一个人,怎样一种完美?
现在,于圣依尔大胆索求的目光中她有些明白了。那双幽瞳,那双秋水含星的幽瞳蕴藏了太多陌生而让人无法忽视的东西。圣依尔太渴望揭开裹在那里的层层面纱。少女柔柔的,对她不设防。
于是,她走进了,观得到,却读不懂。
一双眸子,一个世界。
“粗疏庭景,倒让jing灵公主见笑。”
圣依尔自谦的一句话,惊醒了游神天外的我。
不安的抖簌尖耳,我脸上发烫,唐突之处令我稍有喑哑。yu开口,后者轻笑,拉着我的手紧了紧,柔软的触觉传入指尖,传递安心。我随她在款款走动中来到小径的尽头。
那是一间相当朴素的人鱼小屋,比一般型号略大些,泡沫包裹的门前伸出一个三凳儿的水晶阶梯。圣依尔牵着我矮身进了屋,内里就如其外表陈设十分简单。圆圆的晶窗下停靠一张磨盘样石床,右侧一盏梳妆台,屋顶垂挂着一些壳类装饰。室正中和左侧各有一张作成叶片状的矮桌,后置水草编织的软垫,虽摆放自然,不过在这个已显臃肿的房间,这两张颇具jing灵特se的矮桌,显然是临时加上去的。
要在这里会话么?心下咕哝,我心头蓦然升起一股异样,比起寝宫,这儿更像是一间闺房。
“请座。”正座前,圣依尔平平招呼一声,华丽的鱼尾轻轻一甩,优雅的顺滑到软垫一侧。我则微撇着腿,跪坐到了左侧的软垫。这时有侍女先后进来往我和圣依尔归座的矮桌上添置东西,我略扫一眼,一应全是果子。
“万载浮尘,恍如前夕,现回想起来,昔年旧事,宛然在目。如今却已沧海桑田,不复当年之景。”圣依尔自顾追忆,神容伤悴,待侍女竖持着水晶托盘退下,又冲我摊开柔荑般白皙的手掌,微笑着点头示礼,“久闻白jing灵饮食挑剔,对食财苛责甚高,这是深海产的一种淡果,故人曾食,jing灵公主不妨尝鲜一番。”
我浅笑回礼,依言好奇的取来一枚,见其果皮青中泛紫,类似紫铃果,便凑近鼻端,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小口。刹时一股清凉入肺,味咸而多汁,不美味也不算难吃,用于填饱肚子,聊胜于无。
“怎样?”圣依尔曼妙的身姿前移,一副急于知晓结果的样子。
“作为深海之果,实属佳品。”将果子搁回原位,我不好意思直言,只得委婉表达意见。
圣依尔看向我的目光有些迷离,缓回着身子,语声极轻:“你……和她很像,连话都如出一辙。”
讪讪的不便应和,我又取过那枚果子轻咬入齿。我知道,圣依尔口中的‘她’是指熏丽梅尔,看得出她很念旧,至今仍对前任jing灵公主依依不忘。爱屋及乌,这或许是她刚见面便待我如故人的直接原因。
“我很抱歉带给jing灵公主不愉快的回忆,陈事重提,只会徒留伤感……”自觉失态的圣依尔作着自解,她是真的抚景伤情,还是寓有深意?
“哪里,人鱼女皇如此看重两族情谊,着实令我感动。”嘴上回着,我心思却飘往别处。
虽说jing灵一族与人鱼一族形式上已缔结同盟,但对我们共同的敌人——乌迪玛尔所带来的威胁,更多是主观臆测,并无实际依凭,甚至就连乌迪玛尔的数量、实力、首脑等诸多基本情报也一概不知,这要如何商讨对战计划和同盟议程?
脑中闪念,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意识之海
“芙妮亚姐,在探索固有结界裂缝以及寻找人鱼途中,你曾多次陷入沉睡,由于神识隔绝,我并不能很好认知这一过程,我想了解这前者后者……我是指探索神秘力量和造访人鱼时可能遭遇的乌迪玛尔,你沉睡的根由相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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