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之源女神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菁华浮梦
我不懂,不明。有千千万万的人因我死了,都没有如此强烈的负疚,只因为他是我亲手杀死的吗?那刚才那些官兵的死又算什么?暗黑神力下的我才是真实本xing吗?我是否过于理智,是否无所在乎,只是自诩高尚的灵魂,不放过我,在质问我,我是否骨子里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蛋。与言行背弃,与原则违背的叛逆者。
够了,我受够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的jing神折磨,倘若这是磨练,我接受它,从今后,我只为自己而活,为宇轩而活,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不能……
喀!意识之海,六黑球中的一个,破碎了……
我捂着脸哭泣着,腔调越来越怪,越来越怪。我突然止了哭,撤了手,挺起身子,没有彷徨,没有迷茫,坚定地一步一步朝囚犯和士兵走去。
“说到底,自己还是一个不平凡的平凡人呀……”我轻拢着‘光明之心’,手指的伤顷刻复原,路经血肉模糊的胖军官时,他猛然睁开眼,又向我扑来。我被他撞得倒地,静静瞅着他:“软弱离我去了的……”
他一怔,压着没有反抗的我,似乎有些无措,我冷漠一笑,金光闪现,他凌空旋了两圈,重重磕到地上,这一次再也爬不起来了。我由一片金光拖起,轻甩发丝,姗姗而行。
这时,两男一女在熏烟重重下,向这边疾速奔来。我守在囚犯和士兵身边,取下一只袖臂轻为他们擦拭面上的血迹。几声轻呼,三人在我面前不远处停下,留给我三道交叠的影子。我抬头,冲他们嫣然一笑。三人霎时如痴如呆,如醉如梦。
目光一一在他们面上扫过,我注视他们半晌,轻声道:“你们不是坏人,我感觉不到你们的恶意。”
三人中,半截铁塔似的壮汉,暮然间向我下跪,沉雷般吐着听不清的话。我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不言不语。满脸污垢的女孩儿,慌乱的也跟着跪下,见身旁的血人儿还跟木头似的戳在那里,轻拽他的手,他如梦方醒,矮身伏在地上,竟比其他两人还要恭敬。
我默然,见他们眼角直往两人身上瞟,犹有关切。心中微动,让开近前,蹙向曾躲藏过的边角。那里还有个人需要我去救治,希望还来的及。行了一段,回身见三人还恭敬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摇摇头,直趋到伤者身边。他脸se苍白,气若游丝,手指已开始冰凉,在晚一步,恐怕真要回天乏术了。
我集中神识,一滴鲜血渐从手指析出,轻打在他身上,他身子一震,眉头绞成一团,又舒展开。我知已无大碍,轻松了口气。回头再瞧时,三人将囚犯团团围住,士兵却晾在了一旁。
果然么……我心中升起一丝厌恶。轻步走来,三人忙看向我,目光烁烁,有敬畏,有不解。我冷漠的一指身后,便不在理会他们,俯身,手指轻点在士兵眉心,一缕金芒渗透。士兵面se微动,片刻后,缓缓张开了眼。
褐se的眼睛很纯净,像刚睡醒的婴孩,极力探求着这个世界,渐渐的瞳仁中映上了我的影子,我抿嘴冲他笑着,他一下挺起身,痴痴看着我,手脚都不知往哪放。我轻笑,指指他,又点点我,食指和中指比了个小人儿,捣腿儿走着。他眼中惊喜异常,脸红地摸头傻笑,我不敢去看他,转身yu走,他忙替我引路。
没行几步,一个声音叫住了我们。血人儿偷瞄了我一眼,转头对士兵说些什么,士兵冷冷回了句,三人脸se同是一变,又神情颓然。士兵不甚理会,冲我暖暖笑着,要我随他一起走。我却之不恭的走在前,他jing神倍增的跟在后,两人缓缓向大门行去……
…………
创世之源女神传 第二十二章 选择
城中的火大部分已熄灭,四周到处都是令人窒息的熏烟和黑漆的建筑体。白茫茫,灰蒙蒙,行在当中,如同置身焦灼地狱,yin森森,方位难寻。
士兵似乎对这里极为熟悉,见我踌躇,便引着我七拐八绕,穿过一片又一片烟丛,面前现出了高大的城门,我迷离地抬头望去,它像一个张舞着爪牙的怪物,在高温烘烤中,被扭曲的气流衬得一浮一闪。
冰冷的气息……是他,我心中一沉。这场火是他纵的,目的不是来抓我的吗?是冲囚犯这个光明神使来的?那为什么还要派人来刺杀我?难道是针对士兵?可他跟囚犯不同路呀……我略略思索,士兵在一旁有些按耐地静瞅着我。我微省,见他一脸污迹,熏得乌黑,在看自己,金光流转,珠光宝气,不觉赧然。冲他涩涩一笑,便举步离去。他快步跟上,却始终和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刚出城门,远方隐隐穿来一阵低沉轰鸣,势大力沉,犹如千钧海啸翻腾,片息间,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夹道两旁的房屋剧烈震颤,无边的星点火光向这边涌来,马蹄如爆豆儿似的得得敲着固土,人喊马嘶之声,清晰入耳。
士兵脸se骤变,将我护到身后,一指从旁小巷,示意赶快逃离。我冲他摇头,蹲在隐秘的墙角,则要他与我暂观一时,他无奈,只得点头,复又不安的看向我,指了指我的衣服。我脸一红,怪不得他这般拘谨,原来我一直维持着神力运行。想来是被这股神圣气息震慑到了吧。
忙隐去神力,周遭一下昏暗下来,我望着愈渐临近的千军万马。脑子却胡乱思及开,神力运作……刚才自己不就察觉了么,为何经他提点才想到这一层。难道自己潜意识里觉得不安全,那为何还大胆地探察这帮军队入城的目的?矛盾重重,我突然觉得在自己面前摆放着几条路,若真选其中一条走下去,便再无法回头了。
“你呀,看似老成,实则心xing未定……”宇轩的话猛然浮现在我的脑海间,我一颤,酸楚温馨一齐涌上心头,轻闭上眼,紧紧按住心口。傻瓜,原来你不光一时的宽慰,而是早就看透了我,你在那时就在为我担着心吗?现在是时候做出决断了,宇轩,如果是你,希望我选哪一条路……
密麻的铁甲军漫天卷至,将宽道塞得无比臃肿。两个穿着各异的军官长犹其在马上,到城门前止住,抬头张望片刻,又细细计议一番,便领着一干随从缓缓行进城中。只在队末留下数百的军兵将城门戒严,按序沿门洞两侧依次排开。又在城边布了十数骑兵,在周围来回巡逻。
我们所处的位置,在城门一侧的败墙里,正是骑兵巡逻的范围。不敢耽搁,士兵拉着我悄悄从后绕出,向巷口挪去。我冲他眨眨眼,轻手比划着,且道自己不愿在这儿呆了。他愣神儿,不明白我这反反复复的到底要干什么。我轻笑,其实一些事情自己已确认。我只是考虑,按当下的局势,要不要呆在城中,或是逃难到密林。
看这支进城的军队,装束不同,自然所属不同,明显是两股势力合并到一处。在城外戒严,说明城中情况不明,他们留有后手。再加之城中本有的驻卫军,以及和士兵打斗过的官兵,在这座城中就有四股势力了。而这支后来的军队断不是为了救火,因为他们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防火器具。这样比较,城中必有动乱,我和一兵一囚的出逃绝吸引不了这么多军队的前来。那这四股势力当中,两两不合,三合一敌的可能xing就非常大了。
兵变?我脑中突然冒出这个词汇。军队到来,以及自己出逃,恐怕完全是巧合。城中起火是怪物所纵,他又不是寻己而来……那怪物会不会与这其中某股势力有关联?这般推断,便全能理顺通了。不管这支交会的军队是反叛一方,还是固守一方。这座城如今经历一番动荡,必要全城戒严了。想出城何其难,他们也就顾不得抓自己了吧。
权衡利弊,我决定与士兵暂留诚中,等风头过后,再作打算。
在找到了奥格利斯和奥格斯,贝恩三人均松了口气。两人虽血迹斑斑,身上却无一丝伤口,血脉正常,只是昏迷不醒。三人商议,出城为首。于是,贝恩背起奥格斯,盖尔文背起奥格利斯,一行人直趋城门。
行在路上,贝恩心下五味杂陈。那个官兵所称的暗黑魔女,摇身一变,成了光明圣女。她倾国倾城,让人生不出半分亵渎之心,近如咫尺,却如隔千里;嫣然笑着,却冷漠疏离。那般高高在上,神圣庄严。他猜到她就是奥格利斯大哥护送的那个女孩儿,却猜不到女孩儿的身份。
是天使还是女神?官兵为何称她为魔女,他们就算再昏头,少女全身散发的圣光也不会认错吧?又何以慌乱到成群接队的逃跑?难道另有其人?他,迷惘了。他试着留住她,也算对昏迷的奥格利斯大哥有个交代。可士兵一句话,令他近乎绝望:“还在苦苦挣扎吗?女神已舍弃了你们!”
贝恩觉得一再坚持的信仰,从此有了不可磨灭的裂痕,整个人恍恍惚惚,如在梦中。不止他,盖尔文和贝拉也是,他们明显感受到女神的冷漠,那于虔诚信仰着光明神的他们而言,是最残酷的惩罚啊……
可不管他们有多失意,有多沮丧,奥格利斯终是要救,他们终是要出城。他们把所有救赎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昏迷的奥格利斯身上,寄托在这个从一开始就跟随护送着女神的大哥身上。
一支高举火把的骑兵向这边疾驰而来。为首的军官长身披蓝甲,手持骑枪,膀大腰圆,威风凛凛。他一勒缰绳,战马长长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抬起,停在了贝恩几人近前,早有数十骑兵从后窜出,擎着火把,吆喝着将几人团团围住。阿姆斯一探手中骑枪,声如洪钟的喝问:“什么人!速通名姓!怠者授首!”
贝恩早认清来人,心下放宽大半,他想笑却实在分不出力气,沉声道:“阿姆斯连我也不认识了?我是贝恩!贝恩·凯密斯!”
阿姆斯身子一震,就着火光瞧了半天,声音确实熟悉,只是这人实在惨了点,浑身凝成深紫血块,多处焦黑,真个黑中透紫,紫中透黑。只是一双眼睛沉稳深邃却是少有。阿姆斯正在犹豫,不经意瞥见一旁军人扮相的贝拉,吃惊之余,在无半分疑虑,当即滚鞍下马,行了个半跪的骑士礼:“阿姆斯恭迎少主,少主受惊!属下来迟,还望治罪!”
贝恩心头一动,阿姆斯突然称他为少主?这可是15年前,家父执政时才有的事,难道这个忠诚的骑士察觉了什么,还是在向我求证?
“阿姆斯,往事已过,我现在是贝恩伯爵!”贝恩不动声se地道,他不得不加个小心。
阿姆斯一怔,缓缓起身,没有在说什么。贝恩心下通明,知这位寡言的骑士心机很深,他这番沉默举措倒表明心无异志。可贝恩的含糊其词,搁到阿姆斯这儿,恐怕要以为他不受信任,被拒之门外了。贝恩笑了笑,解释道:“阿姆斯,以后的事情以后在说,现下,先处理好眼前的麻烦。”
阿姆斯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命人接过昏迷的两人,又将贝恩三人安顿好。便将前后如何剿灭波顿军队,如何进入南城,如何与温尔派来接应的军队汇合,又如何与吉达斯分路展开全城搜捕,一一汇报给贝恩。其中着重讲述了对方对贝拉小姐的‘重视’。贝恩沉默,看来温尔心并不实,接应阿姆斯,自己又亲带人围剿波顿,无非是想将他和贝拉全拢在手,借正统名义发号施令罢了。想来阿姆斯正是从吉达斯这儿查出端倪的吧。
‘哼……果然被自己猜中了。’贝恩心事沉重,可波顿在哪,温尔又在哪?破城的援军大抵就是那些官兵了,他们都是温尔乔装的部下么?这么说温尔也在其中,还是身为首领首先被女神割掉了?女神……一想起舍弃之事,贝恩无不焦躁,来回踱了两步,沉声道:“攻城!赶在温尔回兵之前,占领zheng fu官邸!”
…………
创世之源女神传 第二十三章 束缚
光明历933年12月31ri夜,乌斯奇北城失火,火势蔓延,扑救无效,边关重地燃成一片废墟。
同一时间,戍卫军戒严全城,各大交通要道被封锁。
午夜,乌斯奇南城发生暴动,圣文森禁卫军攻打南城门。
护卫军与戍卫军遥相对峙。
温尔麾下参军吉达斯率五百轻骑前来接应阿姆斯。
位于南城官道附近的慰问团,遭不明势力突袭,千车辎重尽数烧毁。
深夜,南城门破。阿姆斯与吉达斯合兵一处,直趋北城。
黎明,阿姆斯率jing兵占领zheng fu官邸。
吉达斯赶往救援,半路被不明势力截杀。
光明历934年1月1ri,护卫军以波顿谋反为由,对戍卫军发起攻击。
光明历934年1月4ri,戍卫军归降,反军首领波顿不明失踪,城主温尔不明失踪,贝恩兄妹不明失踪。
城中事务暂由阿姆斯代理。
光明历934年1月5ri,代城主阿姆斯贴出布告安民,称贼首波顿已诛,温尔城主率军讨伐波顿不幸身亡。贝恩伯爵与贝拉小姐,被波顿关押,解救失败,身亡。
当ri,乌斯奇城降半旗举哀。
一时间,新年节变成了哀悼ri。全城上下,人心惶惶,闭门不出。庆典活动草草收场。
光明历934年1月10ri,里得森公国蠢蠢yu动,以‘友好慰问’为由,派‘铁帽’将军狄克率五千铁骑,兵临乌斯奇城下。
同ri下午,阿姆斯勒令其马上返出境内,狄克态度强硬,双方交涉无果,约三ri后,在温特里运河之滨决战。
光明历934年1月13ri,阿姆斯不按常理出牌,利用地利优势,束堤憋水,乘高决之,水淹敌军,一举灭掉狄克五千骑兵。狄克仓皇败走,阿姆斯声威大振,在乌斯奇城中,声望水涨船高。
自此,阿姆斯一战成名,未损一兵一卒就将敌军大败的辉煌战绩,也为他赢得了‘鬼谋’称号,声名直逼菲普利联邦共和国天才执政官艾格伯利尔·贝托斯。
光明历934年1月15ri,领主迪恩颁来嘉奖,称其戍卫有功,从男爵一跃升任为伯爵,正式就任乌斯奇城城主之位、边关统领之职。失职一事,概不追究。命其追查余党,严惩不怠,为贝恩兄妹手刃仇敌。
于此同时,自然jing灵出现在乌斯奇的小道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光明历934年1月18ri,大陆各国聚焦自治领。
以袄可兰斯帝国和菲普利联邦共和国为首的各国纷纷派使臣来凯密斯商业自治领‘慰问’,宽慰领主迪恩节哀顺变,恭贺领主迪恩得此一员猛将。
里得森公国倍受排挤,地位一降再降。
处理完当天事务,阿姆斯从zheng fu官邸出来,拖着疲惫的身体返回了位于广场中心区的一所庄园别墅。这是原乌斯奇大小任职官员以及当地贵族为讨好他,特花重金购置。阿姆斯一经想起,便笑涌心头。前些ri还视他为‘du cai者’‘霸占者’‘外来者’的当地权贵,如今服服帖帖,谦卑恭顺,事事逢迎,处处献媚,生怕一个不周,得罪了他这个新进的贵族伯爵,城主大人。
阿姆斯冷笑阵阵,他们巴结得欢,无非是因他手握重兵,可保他们利益不受侵害。同时,他又是个外来者,对当地根深枝错的复杂关系不甚了了,随便他们怎么糊弄欺诈,只要将他哄得舒舒服服,心满意得,也好暗中受他们驱使,为其牟利、服务。
马车在别墅前停住,阿姆斯弯腰下车,两排禁卫军甩着正步来到近前,一转身,列立两旁,个个jing神抖擞,目不斜视。阿姆斯一整冠襟,面容冷峻,大踏步穿过人道。一个副官早在厅门前恭候多时,见他行来,敬了一礼,将门推开,待阿姆斯入内,副官冲禁卫军一挥手,自己也跟了进去,带上了门。
阿姆斯站在大厅没有动,仰头看着通向二楼的螺旋楼梯,背对副官冷漠的开口:“最近可有消息?
副官回道:“没有,整座城我们已严密彻查了三次,没有波顿的影子,也没有自然jing灵的踪迹,相必均已不在城中。”
“唔……”阿姆斯皱眉,“继续找,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波顿,另外派人多加看守军医院,没有我的准允,不许任何闲杂人等入内!”
“是!城主大人!”
“叫我将军!”
“是!阿姆斯……将军!”
阿姆斯安排完,便兀自上了二楼,打开最靠里的一间,豪华的居室不大,一张极具艺术气息的矮脚茶几横在正当,周围零散摆放着几张皮质沙发、桌椅,临窗位置放有一束盆景,正对门里,一张大柜,隔着五彩的琉璃镜,塞满了高年份的名贵红酒。四男一女围坐在沙发前,不时伸手取食几上的茶点,一副不理世事,纵逸闲散的模样。
见阿姆斯进来,一身蓝se宽大束袍的贝恩,上下打量一眼,笑道:“看看,我们的城主大人回来了!”
几人随即轻笑。贝拉一套粉红礼裙加身,配带粉红长手套的手轻托腮边儿,细瞅了一会儿,笑嘻嘻地道:“城主大人,我觉得你还是穿军装比较好看。”
阿姆斯黝黑的脸上顿显尴尬,将宽松的领主礼帽掼下,拘谨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黑se剑士装扮的奥格利斯好笑地投过目光,见阿姆斯黑熊的身体,裹着黄se开敞礼服,白se高腰紧腿裤,屁股绷得滚圆,看起来甚是趣怪。便一拍大腿,仰面无声笑了两下。战士装束的盖尔文可不管这些,咧开大嘴,笑得整间屋子直颤。奥格斯紧了紧灰se的剑士领口,冷漠的眼光再不敢往阿姆斯身上瞟。
奥格利斯见‘黑大个儿’有些下不来台,笑道:“都是一城之主了,这样扭捏怎么行,饱受千万目光,也要坦然自处嘛,拿出你的军人气度来,挺直了腰板,抬高了头,让他们好好瞧瞧你的风范!”
啪!阿姆斯当即抬头挺胸向奥格利斯行一军礼,口中道:“是!长官!”阿姆斯戎马半生,最佩服的就是这个顶头上司,除去过世的领主肖恩,阿姆斯最听的就是他的话。而今,他有这一切殊荣,也都是拜奥格利斯所赐。若不是经他提点,又怎会想出水淹三军的绝妙计策……
褪去囚服的奥格利斯,捯饬了一番格外jing神。古铜se脸庞,刚毅不失柔和,蓝眸如电,透着饱历沧桑的抑郁,过眼短发,肆意披散,狂放而不羁,顺唇下弯直到腮侧的胡子,干净利索,浓密适宜。整体给人一种安全之下,又飘忽不定,捉磨不着的感觉,处处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奥格利斯摇摇头:“阿姆斯,你如今也是独挡一方的一城之主了,不必如此拘于俗礼,我早已不是什么禁卫军首席护卫长了,我现在的身份是苍鹰佣兵团团长,团长奥格利斯·波恩!”
众人一怔,又尽数释然。从波顿手中救下奥格利斯后,乌斯奇北城焚成了一片废墟,波顿失踪,温尔不明。兵变发起,全城戒严。两军不和,各怀鬼胎。整座城池即将陷入权利角逐的极度混乱,为防止事态扩散,贝恩当机立断,命阿姆斯占领了zheng fu官邸,先控制中枢机构,再调停各处边幅。
奥格利斯随后醒转,简单向几人了解了一下当前局势,觉得不论禁卫军还是护卫军,两股势力火并后谁取胜,都会威胁到贝恩兄妹的安全,便建议贝恩趁城主与统领之位空缺时,将旁落的大权笼络在手,打压两股势力,暂且占稳脚跟,另图他谋。这时,众人接到吉达斯回兵救援的军情,奥格利斯并未多想,要过一匹快马,单人独骑去取他的首级。
奥格利斯走后,贝恩斟酌再三,作了一个改变他一生命运的决定。他要借此机会假死,摆脱领主迪恩的束缚。这个24岁的青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寄希望于苟安的天真小孩儿了。领主迪恩,这个从他出生起就入住于家的外姓叔叔,是不会放过他这个合法继承人的。
15年前的事,有些已淡忘模糊,有些却一辈子刻苦铭心。他从小,家人给他灌输的便是掌权者的机谋权术,贵族奢靡的生活,光鲜的外表带给他的只有黑暗。他的童年是灰se的,不管他情愿与否,接受与否,一大堆懂或不懂的东西都会钻进他的脑子,成天搅的他幼小的心灵不得安歇,为此他知晓了人心险恶,世事多艰,这本是好事,可伴随而来的还有尔虞我诈、云谲波诡的官场争斗。他拼了命的努力、努力、再努力去适应、去融入,可换来的却是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与痛苦。
外人眼中,他是天才少主,地位显耀,倍受恩宠。可他志不在此,他只是一味的强撑自己去坚持,所以他的心是苦的。知子莫若父,领主肖恩又怎会不懂儿子的心意?可那时不懂事的他,是父亲眼中唯一的希望啊。眼看着父亲一天天消瘦下去,他还用自己特有的方式抗拒,父亲,终于死心了。
9岁那年,父亲突然身染重病,一卧不起。父亲把他叫到床前,枯瘦的手摸着他的头,和蔼地问:“你愿意成为凯密斯家族的继承人吗?父亲要听实话。”他望着父亲眼中隐隐希冀,以为自己的抗拒终有了成效,强忍着酸楚道:“不愿意,我更喜欢像奥格斯和盖尔文那样,做个嫉恶如仇的游侠,不受束缚的自在飞翔。”父亲听完,仿佛一下苍老了许多,他颤抖着拉住贝恩的手,紧却无力,好半晌,才道:“那就……去吧,要活着,好好的活着,不论你走到哪,去做什么,贝恩,你记住,你永远是我凯密斯家族的一员,永远是父亲的骄傲。”父亲说完,当晚溘然长逝了。
他趴在父亲棺前,号啕大哭:“父亲呀,贝恩知道错了!父亲呀,你睁开眼在看贝恩一眼吧!父亲呀,贝恩没有你,该怎么活呀!”他,后悔了。那一刻,他以为是他的自私害死了父亲。
从此后,贝恩努力做着父亲眼中的乖小孩,努力学习着各种各样不喜欢的东西,可没有人在教他了。他的叔叔迪恩,对他放纵异常,由着他玩,任意的玩,不训斥,不打骂,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贝恩迷茫了,这不就是他要的生活吗?为何有种难言的寂寥与悲伤?他做着不喜欢的事,心里安逸,做着喜欢的事,心里却彷徨。他不懂,不明,周围的人都对他笑,他心里却只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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