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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世之源女神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菁华浮梦
马蹄音渐渐远去,甲胄摩擦的嘈杂刺入耳膜,危机似乎远去了。我突然感到一松,剧烈一个寒噤,脱力地埋在贝拉怀里,浑身盈满了极限张弛后的舒适,懒懒地,一动也不愿动。
“艾琳丝,艾琳丝……”兴许是我是沉默,吓到了她,贝拉搂紧我,颤声叫的凄惶,“你怎样了……怎样了……”
我吃力地抬起头,半闭着一只眼,虚脱地说:“好暖活……”
贝拉破涕为笑,又抵着我的头哭得更凶:“你吓到我了,吓到我了!”
我缩在毯子里,眯眼忍受着贝拉的亲昵。我不明白她为何对我这般好,那份浓浓的关爱,让我既受用又困扰。
西达伦推开车门,一眼觑见贝拉抱着我哭,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一个箭步冲进,吼到:“发生了什么事!?艾琳丝她……”
还未说完,贝拉立即凶巴巴嗔道:“出去!没事你一个大男人往马车里瞎钻什么!?”
一句回嘴,顶得西达伦愕然以对,他脸一白一青,硬是被贝拉踹了出去。贝拉回身,眼光瞥见我时又变得柔和,将我身上松散开的毯子细细掖好。我冲她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了,恢复了些力气,我撩开车后帘,半边天尘土飞扬,那一队禁卫军已远远离去。
我轻吁口气,心下犹有余惊,贝拉脸现忧思,正yu开口,我抢了先:“我不知道……那个军官,嗯……我是说那个一头银发的男子是谁?”
从没有过如此强烈而怪异的感觉,从军官一出现,我就有种撇不清道不明的心绪。我很清楚那不是恐惧,相反还有一丝兴奋,但更多的是排斥,极力的排斥。‘光明之心’不断向我传递着危险信号,甚至不惜接连意识之海,刺激我的神经,加深这种条件反she。仿佛有个声音,在我心中徘徊呐喊:“远离他!远离他!不要让他接近你!永远不要!”
我已不在是那个涉世未深的天真少女,一些事一但发生,便总有些纷扰聚心,萦绕不开。我隐隐觉察到‘光明之心’在控制我的意识,这让我感到恐惧,是否我在一些事上完全不能做主?是否我要一味顺从‘光明之心’的安排?是否我稍有主见,就会受到今ri的连锁反应?那……现时的我,还是不是我?只是一个被‘光明之心’控制的傀儡,行尸走肉吗?
我心绪紊乱,只听贝拉开口:“那个军官名为艾格伯利尔·贝托斯,是菲普利联邦共和国最年轻的高级执政官……”
“艾格伯利尔·贝托斯……”我兀自喃喃,刹时彻骨的冰冷淌遍全身,我不由一阵寒战,脸se惨白。
“艾琳丝!”贝拉惊叫,慌乱地抱住我。我木然转头看向她,她在我眼中渐渐模糊、消失,我心内如冰封原野,如狂飙滔天,一寸一寸的冰冷从四肢蔓延向心脏,凝固、冻结,那里是一片不见天ri的飓风!
我才刚坚定了自己,找明了方向不是吗?为何!为何要这样对我?我一次一次挣扎在现世的束缚,被动的接受种种。我渴望ziyou,渴望主宰自身命运!我空有力量使不出,空有报复不能展,空有愿望达不到!我忍,我知道自己软弱,我相信终有一天自己会变的强大,会通过这双手,改变现状,实现愿望。
我始终坚信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只有自己……可现在我不是我了,那个救过我多次的‘光明之心’竟想要控制我,我感到冰冷的背叛,它不过是利用我来揭开‘永恒之源’的秘密!至于其他,我的念想,我的初衷,我的愿望,它概不理会,甚至在我之所行与它预计有偏差时,还会横加干涉!就如现在这股窒息的寒意!
我惨然,我曾以为它和我是一体的,是我唯一所能依赖的外界事物。原来我只是一可悲可叹的实验体。摆脱了束缚又能怎样?ziyou追逐理念又能如何?它强加给我这具身体,本身就是一个无法挣脱的樊笼!我连自身问题都解决不了,何言面对这个世界!
我真的能实现愿望吗?真的能救活宇轩吗?ri久之后,我会不会完全被它蚕食、掌控?还会不会记得自己是谁,宇轩是谁?会不会像芙妮亚姐那样,利用完之后,就被彻底的遗弃,形神俱灭!
芙妮亚,不……她或许只是一个被洗脑的可怜神祇,原来我突变最初的恐惧是正确的,芙妮亚也好,‘光明之心’也罢,他们都只在利用我……利用我……
这就是现实,很真很残酷……残酷到让我彻底崩溃!我凄烈的大笑,用尽所有气力对抗胸前的‘光明之心’,一缕缕金光在我胸前绽开,贝拉瞬间被弹飞,重重撞在车窗,落地时,人已昏死过去。
马车迸裂了,神裙现,我被金光包绕,仰身飘在空中。所有人都惊惧地看着我。我大笑着,大笑着,看见同样金光包裹的奥格利斯,凄惨道:“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所崇敬的神祇!一个全身散发着神圣,内里却无比肮脏腐烂的躯体!什么神圣,什么使命,统统都是骗人的!这里只有yin谋!只有黑暗!只有虚伪!只有利用!只有一个又一个被定义为‘正义’,实则自私无耻到极至的神的利益!你们只是神的玩物,而我只是一个工具,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抹除自我的工具!我不接受,不接受……我不会屈服的,永远不会!”
我大叫着伸手够拿胸前的‘光明之心’,更加炽烈的光芒散出,我头疼yu裂,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奥格利斯摇摇yu坠,不受控的光明之力,在他的斗气脉络间疯狂游走。将他催成重伤,将身边人掀飞。奥格利斯承受不住庞大压迫,重重跪到地上,犹如千金坠体,全身骨骼在一片劈啪声中,剧烈收拢在一起,身体蜷曲,越缩越小,眼看就要挤压成肉饼,突然一松。
奥格利斯如簧般弹回原状,他踉跄向前栽出几步,抬头只见少女凌空昏厥,正全身散着金se粒子,缓缓下坠。他顾不得伤势,纵身将少女抱在怀中,喷一口鲜血,冲呆楞的众人吼道:“上船,速离此地!”
码头霎时大乱,码头工纷纷丢了货物,叫嚷着东奔西跑。一众佣兵回神,七手八脚忙活开,抛锚的商船一见码头异样,放开帆想走,奥格斯身形连闪,摸上船,一刀结果了船长,吓得水手们噤若寒蝉,还以为遇到了海盗。奥格利斯抱着少女跃上了甲板,其后又有半数佣兵登临。
剩余人手由西达伦指挥善后,贝恩好不容易从马车废墟中抢出昏迷的贝拉,就见西达伦在斩杀逃窜的工人和水手。他怒由心生,将贝拉交给盖尔文,嘱咐他先上船,自己两三步趋到西达伦跟前,抓住他的腕子吼道:“混蛋!休要滥杀无辜!”
“滚开!”西达伦一把打掉贝恩的手,怒道:“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这个贵族老爷!你以为追杀你的杀手都是吃干饭的么!今天这事一旦传扬出去,死的就是我们!非常时期就要采取非常手段!封口绝杀!一个不留!”
贝恩如同浇了一盆冷水,直挺挺僵在原地。眼看着一个个人在他面前鲜血飞溅,颓然倒下,狂吼道:“够了!带他们一起走!”
…………





创世之源女神传 第四十一章 嫁祸
峡谷巍巍,郁郁苍苍。奔驰了几里路的急行军速度渐缓下来。艾格伯利尔跨马居前,浅含着一丝笑,凛凛山风,刀般刮在脸上,一头银发狂舞不止。
格雷戈里纵马上前,随身取出一件披风,眯眼往艾格伯利尔身上套,扯嗓喊道:“阁下,风势凄紧,行路多有不便,不若暂缓一程,就近取一隅,扎营露宿吧!”
艾格伯利尔未置可否,一指前方,对格雷戈里道:“除这条险道,可有其他路径通往乌斯奇?”
格雷戈里被问得一楞,他没来过,对这带不熟悉,正不知如何作答,一旁的随行官马上一礼,答道:“回执政官大人,属下早年行商时,常在这片活动,对这儿的地理还算了解。方圆百里,环山傍水,除此一条,别无他路!”
“噢?”艾格伯利尔转脸细瞧,见是自己贴身护卫之一,素有‘活地理’之称的拜尔德。正如他说述,此人行商十余载,往返奔走在自治领和里得森之间,后来商运不济,赔了个底儿朝天,为了躲债,便遁到共和国入了伍。后来被艾格伯利尔发掘,为其漂白,就一直追随在了左右。
这次来访自治领,艾格伯利尔特将拜尔德带上,主要是看中了他在自治领从商多年,对当地状况的了解,不料,现下正派上了用场。
“呵呵……”艾格伯利尔唇边的笑意渐深,一摆手,格雷戈里会意,指挥着禁卫军在一处被风的地界安下阵脚。
时过晌午,ri头西斜。幽幽夹道中,山体一侧的投影蔓上了另一侧,数十的帐篷,完全隐没入黑暗。
艾格伯利尔潇洒地坐在一处矮石上,取一枯枝,随手拨弄着身旁刚架起的篝火,格雷戈里护佐在旁,脸绷得紧紧,不时jing惕地扫视四周。
“呵呵……格雷戈里,那辆马车很漂亮,不是吗?”艾格伯利尔突兀开了口。
格雷戈里沉默,依他多年经验,上司每迸出一句云山雾罩的话,后边总有一大堆jing辟的言论在等着自己,而他在不清楚上司的意图时,也总会提些非常愚蠢的问题,这让他觉得自己很蠢,所以,每每这时,他都要极力思索上一阵,好让自己与上司之间不要相差太多。
好大一会儿,格雷戈里谨慎道:“阁下,是指贝拉·凯密斯吗?”
艾格伯利尔一顿,抬头,眼中流有赞许:“不错!格雷戈里你越发jing干了!有时运数也缺之不可呵……”
格雷戈里闻得夸赞,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复又听到上司后半句,不解地问:“什么运数?难道阁下真是为了游玩才行这条水路的吗?”
艾格伯利尔无声一笑,将手上枯枝丢进火里,悠然道:“也不尽然,身为执政官,总要为共和国谋些利益嘛!”
一句话,让格雷戈里觉得自己又犯了糊涂,jing明如上司,所行所想,无不从国家利益出发,极尽周详之能,何况共事多年,他很清楚上司不是那种信奉安乐主义的人。那么,从水路不显山不露水的偷渡到自治领,里面大有文章喽?所谓运数即运气,是指码头的那辆马车,那个贝拉·凯密斯小姐么?不是听闻她已经死了吗?上司又何以肯定……
格雷戈里不禁瞥向上司,见对方正盯着自己,倒水儿似的吐道:“阁下,您如此肯定那辆马车里坐的便是贝拉·凯密斯吗?那群人虽可疑,可做珠宝行当的商人一向怕死,多雇些佣兵也是情理之中。而且自治领与里得森关系吃紧,他们从水路隐秘进到境内,既可少付关税,又可增加安全系数,也是说的过去的……”
话犹未完,艾格伯利尔神情古怪:“格雷戈里,给你安个‘老好人’的称谓一点都不为过,你若想驳斥我的观点,也不用刻意杜撰对方的掩护之举。你可知里得森哪来的珠宝畅销,其国力不昌,本就贫弱,除了国都有几位珠宝大亨,这偏远的小地方,尽是些以粮运为主的粗野小商。论可疑,这伙人实在可疑的很呐!一,谁不知里得森归附于我共和国,若真是行商小贩,在里得森做生意,打通关节是必要的。稍有眼识的人便可认出你我身份,你认为他们的顾主会放过这个巴结讨好我们的机会么?又何故躲在众人环绕的马车中不肯露面?二,各国裁剪佣兵,以共和国与帝国为首打压最凶,普通佣兵皆惧我共和国jing锐之士。自治领境内,更传我军恃骄蛮横,若真是佣兵,早已退避三舍,又何故布防阵、拥马车,隐隐摆出战斗之姿?三,纵观这支队伍,虽有紧张,却并无惧意,而且军纪严明,军威整肃,比起佣兵,倒不如说是军队!四,一瞬审明局势,知已引起我军注意,交涉在所难免,贸然撤退,只会落我军以口实,索xing监守不动,以不变应万变,不给我军可趁之机。若非不想让我们与马车之人接触,何故如此小心?五,为首之人,气息内敛,暗藏韬晦。与之对答,话带机锋,游刃有余,对马车之人处处避及,处处维护,我几次明里暗里试探,都被他巧妙化去。若非此人不了解商业行情,倒真被他唬了去!你说,像这样一支藏头露尾、顾左兼右的商队,在如此偏僻、如此隐秘的码头,偷偷潜去里得森,还需另作他论吗?”
艾格伯利尔似笑非笑,盯着张口结舌的格雷戈里,又道:“小小一座乌斯奇,一夜之内,城主、统领俱亡,其后一个外来的禁卫军二级骑士长阿姆斯独揽大权,坐帅位,佣重兵,策兵变,拒外敌。区区不过半月,便将混乱的乌斯奇整治的井井有条,他一个外来者,对当地局势不甚了了,何有如此能耐?领主迪恩乃当世激an雄,慧眼识人的本事断是有的,又何故看走眼,让一个人才白白浪费在骑士长的位子上!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阿姆斯背后,必有高人指点!而贝恩兄妹,呵呵……”
艾格伯利尔紫眸jing光一闪:“……不远迢递,不辞辛劳,星夜兼城奔赴乌斯奇,为的什么?你真道例行慰问么?不,是为一个人,一个声名赫赫,却被领主迪恩以‘减员佣兵’为由下狱的三流佣兵团长,奥格利斯……”
艾格伯利尔转身,不给格雷戈里细思机会,快速说:“兵变一起,贝恩兄妹亡,温尔、波顿亡,独独首席护卫长奥格利斯没有消息,他在哪?阿姆斯缄口未语,领主迪恩只字不提,双方洞若观火,却都默契的一至回避。哼,殊不知这一切疑点均系此人之身!自治领双方势力斗得火热,据线报通传,奥格利斯年前就被拘押到乌斯奇。只有他,能将当地局势分析的透透彻彻;只有他,能吸引初露头角的贝恩冒险救之;只有他,能上演一出火烧边城,假死脱遁的戏幕;也只有他,能血洗戍卫,雷霆夺权,水淹敌军!然而,这一切都为了保帅,一个高抬的阿姆斯吸引了各大国视线,再有迪恩因势加注,不惜舍弃北大门,更是如此。”
艾格伯利尔嘴角微微翘起:“一个想逃,一个由着逃,正合了双方心意。争端一减再减,缩至最后,便只剩暗杀一途了。如今迪恩顺风打牌,逼得奥格利斯别无他法,才会被迫逃离呵……”
风回峡谷,空空洞洞,犹如厉鬼凄嚎。格雷戈里不自觉打了寒战,脑子一时转不过弯,他不明白上司好端端说着贝拉,怎么就拐到了贝恩和奥格利斯身上,这前后两者又有何种关联呢?格雷戈里思路早就中断,乱麻连片,根本无从分析,只得结结巴巴道:“阁下,您说的虽有理。可这跟我们又有何关系呢?充其量不过是自治领内部争权夺势的矛盾,我们搀和进去,也未必能捞得好处。”
“呵呵……”艾格伯利尔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反问:“格雷戈里,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马车里究竟是谁吗?奥格利斯既是幕后主使,乌斯奇这种种动作,只能表明,贝恩兄妹没有死,甚至温尔、波顿都有可能存活。不然,迪恩这老滑头会反将阿姆斯重抬、高抬么?奥格利斯等人承受压力过大,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而恰在此时,你我遇见一支如此怪异的商队,不是奥格利斯一行人,会是谁呢?自然jing灵?呵呵……会是,谁呢……”艾格伯利尔说着,紫眸中多了一重迷离,
格雷戈里这才顿悟,若上司推断属真,那马车内必是贝拉无疑,兴许还有贝恩,奥格利斯等一批骨干,不过那个为首之人更像是奥格利斯。如此一来,他们岂不是白白错过了一个大好良机?领主迪恩一向与共和国冷眼相对,若控制了与他对立的另一支势力,共和国在自治领的境况绝对会好上不少。
格雷戈里终于明白,上司方才那番‘生意’完全另有所指。可为何不将他们拘禁起来?既然领主迪恩如此重视对方,拿来当人质,换取共和国利益岂不更好?又为何与之擦肩而过?
格雷戈里疑惑解除不少,却有更多疑惑纠缠心头,他越是接触上司的世界,越觉得那里变换莫测,也越发生出一种无力感,他深吸口气,正yu发问。一个探马飞快掠来,滚鞍下马急声道:“禀执政官,登岸港口失火,死伤十数人,其余失踪!从周围打斗痕迹看,疑是那支商队所为,现已逃逸现场,初步断定去往里得森附近码头,或是沿陆路遁入他境!”
“噢?这么快?”艾格伯利尔难得有了一丝惊讶,负手踱了两步,含笑道:“无须理会……只怕‘屠戮码头’的罪名,我们是背定了!传令!冒风前行,即刻前往乌斯奇!”
…………




创世之源女神传 第四十二章 理念
艾格伯利尔一行人,顶着回响的山风,艰难行进在峡谷中。
格雷戈里终是忍不住疑惑,向艾格伯利尔求解道:“阁下,我们为何如此急着进乌斯奇?码头暴乱与我们何干?您既知那支商队是奥格利斯等人乔扮,为何不扣押他们,为我共和国换取利益呢?”
格雷戈里一口气说完,堵在心头的憋闷缓缓消沉下去。他不得不如此,上司思谋点太高,无法企及的他,会随着上司的言论,转移到事件的各个角度,那时又会产生更多新的疑惑,思维混乱是免不了的。他可不想再遭这份罪,严谨的他容不下半分马虎,特别在涉及到共和国的问题上。
可这次,他的上司却没有如常解答他的疑虑。艾格伯利尔紧裹了下斗篷,转头半开玩笑地说:“格雷戈里,难道这凛冽的山风,不足以堵上你的幽幽之口吗?有些事,存心则矣,全道出来,便没了意味。不要总想着从别人那汲取,培养自身逻辑,取他人之所长,补己之短,才是正途。我只能把你带到这一步,格雷戈里。你要多思、多想,凡事要有主见。一味追逐别人的脚步,到头来终是一场空。别人的东西再好,不适合你,也成不了你的。不要强迫自己,勉强受之,和用心而为,你要分清。这般下去,你只会越发自卑,缺乏自信。记住,你很优秀!一个问题从不同层面出发,得出的结论也不尽相同,没有孰对孰错,只有谁的看法更符合当前利益。这才是你着重努力的目标,而不是把它看作一种攀比对象,或是强迫自己达到的jing神高度。我留你在身边,是要你快速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将军,没有谁天生就比谁优秀,只有你懂不懂得,亦或想不想懂……”
艾格伯利尔别有寓意的点点脑子,笑着又道:“你若无法走出这个怪圈,永远只是个围在别人身后绕圈的小孩儿,永远也无法认清自己,永远的埋没自己。”
艾格伯利尔的话止了,可那在风中飘渺无迹的声音,却石破天惊的灌入格雷戈里耳中,久久不绝。他若有所思,一些东西在他身上悄然改变。
艾格伯利尔看在眼里,唇边笑意渐浓,他要的不仅是一个忠诚部下,还需一个得力臂膀。
其实,艾格伯利尔未正面回答格雷戈里的问题,还有更深一层原因,也并非三言两语就可道清。正所谓‘法不传六耳’,这关乎到共和国与自治领百年相交的政治问题,和一行人的安全问题,是重中之重的机密,走漏不得半点风声,即或是自己人,绝对可信,也不能言。
艾格伯利尔这次行水路进到自治领,主要是针对乌斯奇而来。一方面,不至招摇过市,引起自治领各路眼线的jing觉;一方面,乌斯奇大大小小的事件,让他颇感兴趣。除去莫可奈何的水路争抢,艾格伯利尔希望在乌斯奇这一热点上着手,介入到自治领高层,人为制造些许优势。
与格雷戈里几席谈话,正表明了艾格伯利尔的意图。贝恩与领主迪恩关系ri益僵化,这在两个超级大国眼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自治领作为来往流通最频繁的商业城市,怎可能没有共和国以及帝国的眼线?
如今,贝恩一支随着乌斯奇事件被挤下台,虽然贝恩本没有什么势力,不足以引起两国重视,可在艾格伯利尔看来,这里面可挖掘的潜在利益,有很多很多。
领主迪恩一向视贝恩为心腹大患,早就yu除之后快。这点无须过多考究,难道让重权的迪恩,为至贝恩于死地,不惜放弃最为重要的北大门,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艾格伯利尔一向坚信自己的推断,一些在他看来很稀松平常的事,别人往往要考虑一天、甚至几天,是别人愚钝,还是他太过聪明?他从不计较,或着说早已习惯,习惯了别人惊艳的目光,习惯了别人口中称颂的天才。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得到什么。从不为那些虚荣而迷乱,也从不为自身取得了多了不起的成就而自骄。他只是在能力的极限领域内,追求更高、更刺激的挑战,以及享受整个过程,至于结果,那不重要。
权利、功名皆浮云,他不在乎,甚至抱以嗤笑。被名利束缚的心,便不在飞高,会在一道又一道枷锁下,漫漫下沉、腐烂,成为权利的奴役,在世俗中沦落、挣扎。人生在世,短短不过百年。活的jing彩,活的出位,活的潇洒,活出自己,用一颗真正ziyou的心去感悟这个世界,挑战这个世界,超脱这个世界,才是他追求的极致。
然而,这只局限于jing神层面。艾格伯利尔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永远不满足,永远不停歇,也永远不能实现愿望。无规矩不成方圆,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法度,就会受到约束,若非完全脱俗的神,谁又能在这个世界,真正为己而活呢?艾格伯利尔拥有一个永远都无法实现的理念,但他却可以穷尽一生,让自己无限接近这个理念。
就好比脚下有一条走不完的路,只有不断接近终点,却永远达不到终点。或许,他可以达到相对终点,因为这条路上,不仅有他一人,其余人不管情愿与否都会往这条路上走下去,那是整个时代的旋律,即使他拥有比别人更高深的理念,也只是让他多出一个自我前行的动力,仅此而已。
艾格伯利尔唯有一步一步往上爬,他鄙夷权利,却不得不借用权利。只有站得越高,看得才会越远。可高处不胜寒,记挂这个位子的人太多,有野心者太多,他们挤破头的往上钻,无时无刻不想把这个位子上的人推下万丈深渊。艾格伯利尔凭借无人能及的才华,谋得了这个位子,却坐的并不安稳。
他年轻权重,长老院迂腐短见的老头不服他;那些摸爬滚打了十几年,仍居于二线的官员不服他;那些见风使舵、蝇营狗苟小人更是不服他。莫不是一向标榜minzhu的元老院,还要顾及民众呼声,他这个天才执政官,早就被轰下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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