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重生小户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伊人睽睽
现在,楚清露就卸下了身上的所有金银之物。白衣飞扬,黑发垂泻,她干净利落的作风,把关注她的人都弄得一懵。
楚清露看他们一眼,转身便走。一步、两步……她步伐平稳,呼吸稳定,不让人看出自己心中的紧张和担心。
“站住!”之前那个声调尖的妇人又喊起来了,“把你的一身好衣服也脱给我!我还没穿过大家小姐的衣服呢!”
楚清露感觉有人逼上来,弯腰躲开,回身时擦肩,在扑过来的庞然大物抓住自己衣带时,已经一脚踢在她腰上,把人踢得摔了一个跟头,“哎呦”“哎呦”地叫疼。
“你敢动手!”妇人的尖叫声引来了更多人,“我就要你的衣服!给我脱下来!”
“嘿嘿嘿,”有下三滥的男人也吹着口哨,来凑热闹了,“三娘,你要她的衣服,把她人留下来,给老子玩玩呗!”
“身子!”有男人贪婪的目光如毒蛇般盯上来了,“肯定妙不可言……”
“那咱们更不能放她走了!”
……有人还在抢食物,有人吃饱喝足后坐下歇着。有人事不关己,有人眼有兴味,全都那么看着几个男人逼近那个小姑娘。
楚清露背脊挺得笔直,即使听到了这些恶毒的话,看着他们的目光也没变过。在她这样的目光下,有人心虚,有些害怕,但也有人更挑起了心中的恶念。
轰!
雷声入耳。
一道白亮的电光划过天空,风吹衣扬,照得少女一张脸白如冰雪。
雷声中,听到小姑娘冷淡的声音,“不肯放我走了?”
“老子先上了你!”
楚清露的目光从围着自己的男女身上扫过,点点头,“我这个人脾气很硬,玉石俱焚的事我不是做不出来。但我同时又怕死,不想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把自己逼到绝路上。”
“……”围着她调、笑她的男女一时愕然,大家文化程度不高,听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彼此打个折扣。若想辱我,就一个个来,我勉强能忍受。我承受这样的侮辱,作为姑娘家,也不可能上官府去告,你们大可放心。事后,我们谁都不认识谁。”
“……”不管是在一边看热闹的,还是围着她的,目光都有些惊疑。因这姑娘的言行和冷静,太过惊世骇俗了。
尚且什么都没发生,她就用谈生意的口吻来安排即将到来的命运了!
天气更阴了,风刮得更冷,两房对峙。本应处于弱势的小姑娘,却丝毫不见害怕;反而激得对方一众人犹豫,沉默无言。
“凭什么听你的?你吃穿不愁的时候,老娘连家都没有了!老天爷这么不公,活该你落到老娘手里!”最先开口的,又是那个妇人,“小三子!和老娘一起上!我们一起扒了她!衣服给老娘,人给你……”
“你试试!”楚清露高声打断,声音里的冷意如冰,冻结了四周。
“……”妇人嗓子如被掐住,脸气得通红。她有一堆脏话用来侮蔑这个姑娘,可看着姑娘寒冷的眼睛,如有刀子向她飞来,其中万不可挡的锐意,竟让人心里害怕,说不出话来。
“……三娘,还是算了吧,她只是个小姑娘。”有人踟蹰了。
“你也是个孬种!”
“人家都不怕你怕什么?老子上了!”却也有人十足光棍精神地一笑,走向楚清露。
楚清露并不躲闪,看着这个人一步步走近她,笑得猥、琐。
她这时候是走不掉的,她知道。
没人能救的了她,那就自救!
脑海里有未知的情形在一遍遍演练,抛去错误的,留下正确的。她要谨慎又仔细地分析,不能错过一丝一毫的机会,她要想办法保全自己……
滴答。
一滴水落在了楚清露鼻尖。
她仰头,看着男人的身影笼罩了她,脏兮兮的手向她雪白的面颊上摸去。
楚清露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僵硬着身子,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这个人的每个眼神、每个动作。
又一滴水溅在了她卷翘的长睫上,眨一眨,视线由清晰到朦胧,再重新清楚。
滴在面孔上的水滴越来越多。
这场雨,终于开始下了。
在男人的手即将碰到她面颊时,楚清露突地跳起,手腕飞扬,向男人脖颈上甩去。刺痛感,向男人袭面而去。
谁也没想到她这样的小身躯,包含着这么大的能量。
“血……血……我流血了!”男人惊叫,后背被人重重一踹,跳下了水。
楚清露回头,冷冷看着这些悚然而惊、靠向自己的人。
她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们,露出了手中沾着血的簪子。
“快!快救人!”
“抓住她!”
他们惊慌着,可这一瞬间,楚清露的心,却出其平静。她看着这些人,握着簪子的手愈加紧。
轰!
又一道春雷。
雨下得愈发大了。
……傅青爵一刻不停地使用轻功,发狂地奔在山路上。
某些被他遗忘的话,在努力回想中,越来越清晰——
“花朝节?我有一年,差点死在花朝节前夕。”
“你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那一年去寺庙,路上跟家人走散。后来时间赶不及,我只好让堂姐她们先走。一个人留在后面……那时候,我心里也挺害怕的。”
“你、你……你总是这样!何必总显摆你那善良高贵的品格?!”
“显摆吗?”彼时,她睡在他膝上,淡声,“我爹娘在家中没地位,我们家人又多,争斗也多。我若想从中脱颖而出,不就得显摆吗?我若不善良纯真,美好无比,谁会在意我呢?”
年轻皇帝一时无言,手碰到她莹润的面孔,静静地看着她。他低着眼,声音和她一样的淡,“我在意啊。”
她歪头,仰视他半晌,轻声,“别生气,谢谢你在乎我。”
“露珠儿,”他握住她手腕,俯身与她眼对眼,“若我当时在,我一定不会让你发生危险。”
她整个人埋在他怀中,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没有说什么。
他心里疼她得不得了,便想拼命挽回一些失去的时光,“露珠儿,你告诉我,是哪一年,具体什么时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来还原一下当时场景,让我告诉你,如果我在,我肯定会救你。”
皇贵妃静静地看着他,慢慢坐起来。她与他十指交握,有那么一瞬间,想全部都告诉吧。但事实上,在皇帝眼中,他的皇贵妃只平声道,“哦,我忘了。”
已经过去的事,已经错过的事,已经解决的事,她并不喜欢拿出来说道。
这只是皇帝和皇贵妃之间偶尔的对话,连深入都没有。他们在一起,许的是未来。他日理万机,以前的事,她不想说,他也没心思去逼她。
……“我差点死在花朝节前夕。”
“有一年,我差点死了。”
“那一年……”
傅青爵的大脑中,反复回荡着楚清露曾说给他的话。
他也希望是他太敏感了,希望是他想错了。
可是越想,越害怕,越担心,越受不了。
哪怕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的可能是他想多了,也还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是她这一年,真的会出事!
那些对话,过去了那么久,傅青爵早就忘得差不多了。若不是他提前回京想给露珠儿一个惊喜,他还是想不起这一遭。
他心里祈祷是自己猜错了,却一定要立刻见到楚清露才行!
随行的人只能紧紧跟着王爷,不知道王爷这千里夜奔寒山寺,是图的什么。
雨点大如豆,砰砰砰,下得酣畅淋漓。天压黑云,阴冷潮湿,便在这样的大雨滂沱中,傅青爵也丝毫没有停下来躲雨的意思。
他焦急万分,只想快点见到楚清露!
忽然,他闻到了空气里的血腥味,就在他的前方!这让他心跳都差点漏一拍。
他脸色苍白,又想起了她曾经轻描淡写提过的话——“我差点死掉。”
“露珠儿!”他怕得心颤欲裂,禁不住大声叫道。
在一方静水湖前,篝火已灭,锅具随意扔散,草势凌乱。傅青爵停下了步伐。以他的眼力,能明显看到这里此前经过一场争斗。或许就在他来之前,人已经慌张地撤走了。
傅青爵的眼睛一一扫过周围痕迹,血、血、血!那些血迹,他几乎能推出每一次动手情形!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微红的湖水中。
傅青爵前世是皇帝,他的所有技能,都是跟做皇帝有关。可是重活一世后,多了许多时间,他便又学了很多有用没用的技能。比如现在,他的目光从一草一风中穿过,能看出许多东西。
傅青爵的心一点点变凉,露珠儿很大的可能,便是……
滴滴答答,雨水淋漓。
这片广袤的湖水中,有种人走茶凉的静,让人身心疲惫的沉。
四面一览无余,没有可藏身的地方。
这里没有一个人,或者说,该走的,全都走了。湖水染了血,可谁知道那是谁的血呢?
他都没有见到她。
可是已经全身硬的发僵,怕得连思想都凝固住。
电闪雷鸣中,青年痴痴地看着这片天地,目光早已虚空。
“王爷,”下属们擦把脸上的雨水,“没有发现楚姑娘的行迹。”
“他们提前走了,去追。”傅青爵好一会儿,才找到属于自己的声音,他平静地发布命令。这种平静,酝酿着其后的暴风雨。
他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发生了什么!
傅青爵飞快地看着四周,排除脑子里可怕的念头,强迫自己冷静,去想一想露珠儿的性格。她是一个狠人,若有人敢伤她,她便是自损八百,拼着这条命,也要伤你一千……就是这种性格,他才更加害怕,怕她做傻事。
下属们听令,继续私下搜索。电光火石间,傅青爵看着湖水,毫不犹豫地跳下了水。
“王爷!”众人惊道。
这些跟随端王的下属,眼力不俗,自然也看到了水里的血迹。大家正打断下水呢,没想到王爷竟比他们还迅速!
王爷……王爷他之前有伤在身,不能下水啊!
哪里有什么能不能下水的,端看愿不愿意,值不值得。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本就是价值衡量。
值得的话,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不值得的话,便是倒在脚边也要想一想救人会不会危险。
而傅青爵对楚清露的感情,从来是不用想的。
他要找到她!
必须要找到她!
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如果没有死、又走不了的话,露珠儿可能会下水。
但是她会不会水性?
傅青爵脑子乱糟糟,一次次沉入水底找人,一次比一次下得深。每次都要呼吸极为困难,才浮上去吸口水。
“王爷……我们有找到尸体……”下属回报。
见傅青爵面色刷得白如纸,下属连忙说完后半句,“是男人的尸体。”肯定不是楚姑娘的,王爷你别紧张!
在水里找到泡软的尸体!
傅青爵更加害怕去想,若露珠儿在这里的话,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露珠儿到底会不会水?
他头脑混账,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一次次的沉下水又浮起来。想让自己冷静,可又冷静不下来——他忘了露珠儿会不会水了。
直到在一片光影中,白衣如雪水般荡开,黑发如海藻。黑与白相间,包裹着其中闭眼的少女。她安静地沉睡在水中,水波的光澜一次次从她面上掠过。
模糊的视线中,傅青爵迟钝地想起:她是不会水的。
他忘记了思考和呼吸,只知道游过去,轻轻的、恍惚的,将水里的姑娘抱入怀中。
愤恨!哀伤!仇恨!茫然!
这些情绪涌上心头,让傅青爵的眼眶潮热,紧紧地将怀里少女贴向自己。
“王爷……”雨这么大,还会越来越大,下属们落汤鸡一样站在岸边,手足无措。
天这么黑,傅青爵蹲在水边,将楚清露平放在地上。他做了一切能做的急救措施,但人并没有醒来。他迟迟不敢伸手去探她的呼吸,怕得到自己不愿相信的结果。
他就这么抱着她、望着她,擦去她面上的水迹,不言也不语。
下属们互相望望,都屏住呼吸,同样不敢开口打破沉默——纵是不敢探楚姑娘的呼吸,观楚姑娘的脸色,这样得白,必然、必然已经……可没人敢把残酷的答案说出来。
傅青爵自己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不过是不敢想。
重活一世,这怎么会是他和她的结局呢?
前世她不是说她差点死吗?差点死的意思,不就是没死吗?可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露珠儿。”
傅青爵的头脑不清晰,昏沉得有些痛。他视线也模糊,不停地为她擦去脸上的雨水。他的心被巨大的悔恨包裹:为什么他回来的这么晚?为什么他没有更早地找到她?他那么喜欢她,可在她最害怕最难过的时候,他又在哪里呢?
恍惚中,他又想到前世——
宫女颤颤巍巍地来报,“陛下,皇贵妃去了。”
哐。
屏风和桌案一把推开,折子落地。
他恍惚地看着前方,什么都看不清……
“露珠儿。”他轻声喊她。
这是对他的惩罚吗?
因为他没有为她报仇,没有惩罚那害死她的人,所以她再次离开他?
一只手,突然盖在了他手上。
傅青爵乱七八糟的思绪一下子顿住,低头看去。
“你为什么这么难过?我对你又不好。”那个姑娘,皮肤细美。她呼吸正常,睫毛轻颤,睁开了眼。
宠妃重生小户史 第30章 此夜
暴雨冲刷皇城,暗夜如墓,甬道黑漆,只有一盏盏幽暗的宫灯散发着明光,在皇宫殿宇间蜿蜒。雨下得极大,里外仿若两个不同的世界。
眼下,一众宫妃正因这场下得突然的大雨,被困在皇后宫殿中。熏笼上燃着红罗香炭,人影映在灯影中,一殿清暖。
舞乐已罢,丝竹已赏,连皮影戏都试着玩了一把。众妃已无聊至极,便干脆开始编排宫外听来的各种小八卦。
皇后雍容端雅,笑看各位妃子分享各种收集来的宫外闲话,她目光落到众星捧月的德妃身上时,微微一顿。德妃端坐中心,装扮极为精致用心,眸光流转间,言笑自然又大气。
皇后移开目光,另一个宫妃与她坐在一处,手里懒洋洋摇着一把紫檀镶银丝宫庭扇,微笑道,“娘娘,您才是主子,德妃当着你的面这么张扬,眼里还有没有你啊?”
皇后看这位妃子一眼,四妃中年纪最轻的淑妃,容颜光耀明艳,一身雪肤便是那些刚进宫的新人也比不上。若说她们这些年纪渐大的妃子们,哪个最得皇帝的心,非淑妃莫属。
可惜人无完人。
淑妃在皇帝那里得了眼,根本不把后宫一众妃看在眼里,但她生的儿子,居然不如那个脑子有毛病的德妃得皇帝的喜爱!私下里,淑妃不知道气倒了多少次。
皇后微微一笑,深觉得淑妃命苦:想淑妃先前多么的高傲不可一世,整个宫里她唯一看得上的,就是皇后;最想要的,也是皇后宝座;但现在因为儿子的争宠问题,淑妃不得不时时嫉妒地盯着德妃,时时说两句酸话,挑拨离间。
这不,德妃一夺头筹,淑妃便又忍不住在皇后跟前酸了。
皇后瞅了说得高兴的德妃一眼,一碗水端平,笑着应淑妃一句,“大家都是姐妹,没有外人在,不必太拘束。”
“娘娘!”淑妃皱起了眉,她肃起脸,就想跟皇后娘娘科普一下尊卑礼数。但看皇后漫不经心的样子,淑妃便知道皇后不放在心上。她实在不甘,想了想,悄悄跟皇后告状,“德妃昨天跟我嘲笑太子膝下只有一个姑娘呢。”
皇后果然皱了皱眉,瞥了淑妃一眼,淑妃连连表示自己没说谎。皇后心里也知道淑妃是不想德妃得意,但淑妃又素来瞧不起德妃、觉得跟德妃说话都掉价,就怂恿着皇后教训德妃。
无可无不可,德妃的性子,确实需要过段时间就压一压——那是位从来不动脑子的人才。
皇后听了她们的谈话一段时间,在大家喝茶时,加入一句,“你们听没听说,这月上旬,萧大人已经去小倌馆抓了五个犯人了。”
她们现在八卦的对象,是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萧豫。各位妃子也有娘家,自家的亲戚啊什么的,有适合说亲的,都会把盛京里提得上号的儿郎数个遍。
萧大人正是这几年里被提得最多的一个人物。
此人什么都好——能文能武,官职在身(还是一个不小的官),最重要的是,长得一张小白脸,宽肩窄腰,很合现在小姑娘的眼缘。然后瞧得上的小姑娘们又回家,偷偷找爹娘帮着参详。
但是萧豫唯一不好的,就是出身差。他根本谈不上什么出身,据说就是一个孤儿,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那种。
萧豫的热门就热门在:他的出身低,年纪都过二十好久了,还是单身汉一个。有的宫妃瞧得上,有的看不起。每次想起来,大家都会热烈讨论一下萧大人的婚娶情况,然后惊喜发现——“咦,上个月不是说有人说亲吗,怎么现在还没动静,萧大人还没有成亲啊?太好了,可以继续为小侄女留下做备胎了。”
现在皇后也说起萧豫的八卦,众妃的耳朵齐齐竖起来,“是么?”然后又觉得不对劲,“小倌馆?五个?”扳着手指头数一数,脸色各异。
宫妃都知道小倌馆是什么地方,去里面抓人也正常。但是半旬就在里面抓了五个人,这频率是不是太高了点啊?
皇后又慢悠悠道,“所以最近,京里有传他龙阳之好。”
“呃……”众妃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嫌恶,露出一种“大好良田被猪拱了”的惋惜表情。
淑妃冰雪聪明,在皇后提起萧豫这桩八卦时,她就知道皇后在小小敲打德妃,让德妃不要太得意。但是淑妃心里一咯噔,往德妃方向一瞧——德妃还一脸无知又天真,就差把“真的假的啊”的疑问挂在脑门上了。
淑妃一时觉得心好累:枉她在皇后跟前挑拨,对手都没听懂皇后的敲打。
皇后早猜到了这种结局,面对德妃,要笑话她的话,你得把话说得很直,不然她听不明白。所以皇后又加了一把火,“本宫现在很怀疑整日和萧大人在一起的那些好男儿,他们会不会也有这方面的问题。”
众妃连点头,这是个问题!回去一定要让娘家人查查!
德妃只觉得哪里不对劲,却还是一知半解。
皇后也心累了——跟人说个话,怎么这么费劲呢?
她直接道,“德妃,萧豫不是从老三手下升上去的吗?老三都快弱冠了,你到现在都不为他考虑婚事?”
“啊!”德妃悚然一惊,这次终于听明白皇后想说的话了。这个萧豫要是性取向有问题的话,不会带着她儿子学坏吧?
傅青爵从来没提过娶妻的话题,也从来没见他和哪家姑娘走得近。德妃因为自己和娘家人的那点小九九,也一直不着急给儿子相看。
但现在,德妃越想越心慌,快要坐不住了:儿子不会不喜欢女人吧?这个问题太严重了!
……被亲娘怀疑性取向的傅青爵,在他亲娘忧愁得坐立不安的时候,正抱着楚清露,冒雨先找一处避雨的地方。
好不容易才寻到一处山洞,把杂草污渍清理一番,便和楚清露进去躲雨。而跟着他的下属,在楚姑娘被找到后,就被王爷派出去找之前的那帮流民。从楚清露口里得知有流民从这里逃入盛京,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傅青爵都不可能当做不知道。
傅青爵原先以为楚清露快死了,紧张得脸色煞白。弯腰进了山洞,他便询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楚清露神色萎靡,低声道,“我没事。”
傅青爵发现她身体除了温度低一些、确实没有大问题后,大半个心放到肚子里。他目光正直地看着怀里*的少女,顿一顿道,“为防冻病了,得把湿衣服换下。”
“嗯。”楚清露心里有事,应得不冷不热,手放到领口。却发现男子的目光坚定地看着她不动,她抬头,半晌后道,“转过身去。”
“……我也要换衣服。”傅青爵道。
楚清露刚经过生死大事,心绪不定,脑子里乱糟糟。此时,也不禁被他给弄得失语,好半天才干干道,“你放心,我绝不偷看。”
傅青爵再次失望。
两人各自背过身,在一团黑暗中换衣,悉悉索索的。楚清露梳理着自己脑海中的纷乱记忆,静谧中,忽听到傅青爵开口,“露珠儿,便是遇到什么难事,你也不能寻死啊。”
“我没有寻死。”
“可你下了水!”楚清露的手腕突地被抓住,她惊愣中,只记得紧紧抓住身前衣服,僵硬着脸回头,便碰到青年挨着她的身体。
外面雨下得那么大,天也那么黑,其实什么都看不清。电光一瞬,楚清露却发现傅青爵精准地站在她身边,只着中衣,长发披散,俯着身,气息喷在她面上。
“露珠儿,你做事不能这样什么都不考虑。事情总有别的解决办法,你不能总想着最粗暴的方式去做。只要你稍微拖那么一会儿,便有转机。你知道那时我找到你……”
傅青爵这个人其实少情绪波动,不喜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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