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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银杏黄
视线透过车窗玻璃,向外扫了一圈,幸好寺庙内没有鬼,李远之松了一口气,下车,快速的往荣华殿走去,一路上遇到来旅游的客人,这些人看上去精神状况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外面阴气的影响。
荣华殿内,李馗正领着一众沙弥做晚课,盘腿端坐,垂眉敛目,嘴里念念有词,一手木鱼,敲的风生水起,李远之心头暗道,寺庙都被鬼给围了,这他娘的也太淡定了。
李远之很着急,明智小沙弥开小差,看到李远之站在门外,无声的对他挤眉弄眼,笑了一下,伸出一个指头,说:“还有十分钟结束。”
李远之点点头,在门外找了个干净的台阶,坐下来等,很快晚课便结束了,李馗见他坐在台阶上,有些惊讶,叫了一声,“远之,你什么时候出院的?”
李远之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说:“我好的差不多了,就回来了。”
“哦,好了就好。”李馗又打量了他两眼,确认他真的没事后,抬脚往斋堂走去,边走边问:“最近在医院有遇上什么事吗?”
“有。”李远之快步跟上,把自己在医院遇到的事情和李馗说了一遍,末了,问:“寺庙外面那么多鬼是怎么回事?”
“那个,最近有人收集孤魂野鬼,炼魂,这些鬼都是逃到这里避难来的。”
避难?来寺庙避难?是嫌自己死得不够透,想要再死一次?
李远之想起进门的那一刻,被金光弹出去的那只病号鬼,心里为他们默哀,“对了,小叔,你有查到那人是谁吗?”
李馗摇头,说:“暂时还没有。”
突然,李远之想起一件事,自从他进来之后,怎么没看见陈艺,陈老头的身影,自从陈艺借尸还魂之后,与他家小叔想来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他忙问:“陈叔,他去哪里了?怎么没看到他?”
李馗睇了他一眼,说:“他给你们擦屁股去了,去查潜逃的恶鬼了。”
“哦。”李远之有些担心,陈艺虽然披了张人皮,但实质上还是个鬼魂,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的。





见鬼 第32章 梁泉的信
李馗转头看了他一眼,大致猜到他在想什么,说:“你别担心,陈老头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李远之默默地抽了一下嘴角,心说,小叔,您忽视了一个事实,陈叔他早就死啦,再死一次,就彻底死了。
吃饭时间,斋堂里人满为患,秉着跟着住持有肉吃,李远之一步不离的跟在李馗身后,不仅饭菜加量,还找到了空位,受伤的这段时间,李太后每天不是鸡,就是排骨,要么是鲜鱼,大补得他都腻了,今天吃到素菜,甚是合胃口。
“对了,远之,前两天,那位叫梁泉的美女来寺庙找你。”李馗目光闪闪,浑身散发着八卦的气息。
梁泉来寺庙找他?李远之抬头,对上李馗意味不明的眼神,面皮一抽,淡定地说:“小叔,收起你的八卦之魂吧,你应该早就知道她是谁了,她来找我什么事?”
流觞花苑事件闹得那么大,连阴差都惊动了,他就不相信他家小叔不会去查梁泉,估计人家祖宗八代都被他挖了一遍,对了,那个什么为爱殉情的烂借口,还是他告诉李太后的呢。
亏得他家太后一颗少女心,现实如此残忍,他都没舍得戳穿。
“那姑娘没说,不过给你留了一封信。”李馗咽下口中的菜,继续说:“白色的信封,我捏了一下,挺厚的,不过,我看她那天神色悲戚,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你确定不要去安慰她一番。”
李远之摇头,那晚的事件,梁泉的父亲也死了,家里突然遭遇这么大的巨变,不是他安慰就能有用的,一切都得靠她自己,好在血玉已经不在她哪里,应该不会再出什么怪事。
吃过晚饭,李远之一路溜达回到禅房,推开门,见白乙正坐在书桌前,目光沉沉地看着桌子上的信封,李远之心头一跳,突然有些心虚,不过转念一想,他好像也没有心虚的道理啊。
想到这,他神色坦然的走到书桌边,和白乙打了一声招呼,拿起那封信,当着白乙的面撕开,信件一共三页纸,洋洋洒洒,主要说的是血玉的事情。
梁泉的父亲,梁雨声,是位国画家,除了绘画之外,对古玩也颇有研究,尤其是古玉,大概五个个星期前,朋友聚会,有位叫刘德英的人拿出一块血玉与人共赏,刘先生说家里有人生病,急需用钱,想要出手血玉。
梁雨声见到血玉的第一眼就被吸引住了,经过一番讨教还价,如愿把玉买了回来,玉买回来的当晚,梁雨声就做了噩梦,梦见了七宝如意石。
当时,他正沉浸在斩获宝物的兴奋情绪当中,并没有把这个梦放在心上,也没有告诉家人,更没有把噩梦与血玉联系到一块,因为那时市博物馆文物被盗,还闹出了诈尸事件,消息满天飞,沸沸扬扬的,梁雨声以为自己梦到七宝如意石纯属巧合。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他家里的人都做了噩梦,只是没有梦见如意石,接下来的时间里,因为对血玉爱不释手,他每天都要拿出来观摩品鉴一番,可每晚都做荒诞诡异的梦,让他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这时他才警觉起来。
私下里一打听,原来先前的那位刘先生得到血玉之后,也做过噩梦,刘先生倒是个警惕的人,猜测这噩梦可能和血玉有关,便很快把血玉卖出去了。
梁雨声得知真相,虽然喜欢血玉,但玉跟命比起来,还是命比较重要,而且他得知女儿梁泉也一直做了噩梦,还失眠,女儿梁泉是他他老来得子,宝贝得跟命似的,事情涉及到女儿的性命,那这血玉就怎么也不能留了。
至于之后的事情,李远之都知道的,只是看完这封信,他心里又生了好几个疑问,首先,那位刘先生是从哪里得到那块血玉的;其次,季言工作室的纵火案一直没抓到凶手,王子健的死和这位刘先生有没有关系。
不过,有一点他现在可以肯定,季言偶遇梁泉,建议她做心理治疗,应该是冲着血玉去的,只是后来,不知道他怎么就和焉拓老头勾搭上了,最终目标还转向了白乙。
李远之抬头,见白乙目光曜曜地看他,便把手中的信纸递给他,说:“正正经经的叙事信,不是抒情散文,”
白乙接过去,扫了两眼,又把纸递了回来,说:“我看不懂。”
“看不懂?”李远之惊呆了,心里炯炯有神的想,没看出来啊,平时一副君子如玉,文质彬彬的样子,没想到竟是个文盲。
不,不对啊,前段时间的梦里,白乙还向那个胖子沈陌要书看的,怎么就……
白乙见他神色变化,一脸便秘的表情,大致猜出他心里在想什么,说:“我认识的字和你们现在的字很多不一样。”
李远之心思一转,便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近现代汉字简化之后,对一个古人来说,自然是看不懂的,就像他看繁体字一样,算得上是半个文盲了。
想到这里,他从旁边拖了一把椅子坐下,大致给白乙说了一下信的内容,问:“你说,那位刘先生会不会和季言工作室的纵火案有关?”
白乙垂着头,手指捏着信封,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知道,你可以去查一下。”
李远之点点头,第二天去学校上课,把信件给沈煜看了,沈煜也觉得有必要查一下这位姓刘的先生,说:“你下午还有课,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晚上我给你消息。”
“也好。”李远之点头,又叮嘱了一句,说:“那人若真的和纵火案有关的话,大概算不上什么好人,你记得要注意安全。”
沈煜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让他不要担心。
下午,两节课后,李远之和人约好去打网球,几个人去了学校新校区新建的网球场,四个人,分了两组,轮流打了三场,结束时,李远之的胳膊都快要抬不起来了,不过,虽然很累,但身体也舒畅了不少。
养伤的这段时间,他躺在医院里,都快躺陈僵尸了,稍微运动一下,李太后就大惊小叫起来,“远之,别乱动啊,伤口要是再次裂开,你就得去隔壁的整容医院了,虽然现在整容技术在进步,但整容后遗症还是很难避免的,看看棒子国那些脸歪嘴斜的女明星就知道了,你要是被整残,以后找不到媳妇怎么办啊?”
李远之当时整张脸差点没抽成帕金森综合症,心想,太后,您想得可真远,不过,您儿子到底有没有那个命娶媳妇,还得看旁边这位白先生的意思呢,他要是一不高兴,明天就把我给杀了,娶媳妇的事只能拖到下辈子了。
李远之收好球拍,和其他人道别后,便去停车场取车,晚上六点,深秋的天黑的早,学校里的路灯已经全部打开,到处都是出来闲逛的学生。
刚运动完,李远之一身汗,他一路循着人少的地方走,尽量避开人群,可还是有人会莫名其妙的撞上来,这都是天黑惹的祸,还是没看见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啊。
突然,李远之听到前方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他,他忙抬头,循着声音望去,前面不远处,明灭的灯火中,梁泉一身白裙,站在人群里,正对着他招手,轻柔的叫着他,“远之,跟我来,远之,跟我来……”
李远之疑惑的皱眉,心想,梁泉怎么会在这里,只是不等他想清楚,就感到眼前一黑,下一刻,他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般,眼神空洞起来,机械地抬腿,往梁泉的方向走去,前方的梁泉每走几步就会停下来,等着李远之跟上,说一句,“远之,跟我来。”
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一个轻柔的召唤,一个顺从的跟随,新建的校区和老校区隔了一条街,梁泉很快便领着李远之到了路口,向路中央走去,周围人来人往,谁也没有注意李远之的异常。
“远之,来,跟我走……”梁泉站在马路中央,对着李远之招手,笑得妖异而温柔。
李远之刚要抬脚跟上,突然,迎面冲过来一个女孩,“嘭”的一声,撞在了他身上,他脚步踉跄,停顿了一下,女孩抬头,眼神闪烁,迅速地看了他一眼,又移开了眼,手指揪着衣角,小声说:“对,对不起,学长,我,我不是故意的。”
神情木然的李远之视线一直定格在不远处的梁泉身上,根本没注意到眼前的女孩,他抬脚越过女孩,机械地往路中央的梁泉走去,女孩见他不理自己,脸上唰的一下变白,露出失望的表情,咬着嘴唇,戚戚然的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只是下一刻,女孩却惊恐地尖叫了起来,“啊……不要……”
马路上,一辆疾驰的的车子,突然失控一般冲向路中央的人群,人群立刻骚动起来,尖叫着四散逃开,只有李远之对突发的状况懵然不知,一步一步,自杀一般地走向道路中央。




见鬼 第33章 梁泉死了
眼看车子就要撞上李远之,周围的人群惊恐的尖叫起来,有些胆小的人甚至捂上了眼睛,不敢看接下来的血腥场面,而就在车子撞上李远之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像是被人从背后拉了一把,直直的后退了两步,刚好与那辆失控的车子擦身而过。
若是有人仔细的看的话,会发现刚才李远之后退的时候,脚根本没动,而且他整个人向后退,双脚有那么一瞬间是凌空离开地面的,那样子用向后飘应该更确切。
李远之垂着头,站在原地,片刻后,眨了一下眼睛,周围的惊叫声,呼喊声蜂拥着冲进脑海,腰被人扣在怀中,动不了,他转头,发现白乙清冷着一张脸,眼睛望着不远处停下来的车子,李远之痛苦地皱了一下眉,问:“白乙,你怎么在这里?”
“你方才差点被车子撞上。”白乙语气冷得直掉冰渣,用碗接起来,能做一碗透心凉的刨冰。
被车撞?梁泉呢?李远之愣了一下,转头四望,周围密密麻麻一圈人,有举着手机拍照的,有还未从刚才的事件中缓过来尖叫的……只是所有的人中,就是没有梁泉的人影,那辆失控的车子停在路边,司机的头伸出窗外,见李远之没事,骂骂咧咧地骂道:“同学,下次走路长点眼睛,找死的话,可以回家喝农药,上吊,或者割腕,别出来害我。”
说完,司机狂按喇叭,踩着油门,在一片叫骂声中离开了,周围好心的同学立刻蜂拥上。
“同学,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学长,你没事吧?”
……
李远之头痛欲裂,谢绝了所有人的关怀,脚步虚浮的往老校区的停车场走去,白乙回头看了一眼人群已经疏散的马路,不远处的路基上,一张黄色的符纸被风吹了起来,飘飘忽忽的落进了下水道口,白乙冷哼了一声,浓墨黑沉的眼底闪过一抹寒光。
走到停车场,李远之腿软得差点摔了一跤,他把球拍放进后备箱,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已经汗湿的后背又出了一层汗,甚是黏腻,但他却没注意这些,脑子想的全是刚才的情景。
梁泉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这次若不是白乙及时出现,他肯定已经被车给撞得飞上天了……李远之趴在方向盘上,咳嗽了两声,满肚子的疑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烦躁地扯了一下衣领,见白乙已经坐到了副驾驶座上,问:“你刚才看见梁泉了吗?”
白乙抽了一张纸巾给他,说:“我没看见。”
李远之面色又白了一分,嘴唇哆嗦了两下,露出一抹干涩的笑容,低声叹息,自嘲地说:“是吗?大概是我幻觉了。”
白乙没有说话,看了他一眼,便把视线转向了车前方,好一会儿才出声,说:“很晚了,回去吧。”
李远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捏了一下抽疼的眉心,说:“好。”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车子不急不缓的滑向八宝寺的大门,李远之对一群尖叫着逃开的野鬼视而不见,已经八点半了,寺里的斋堂已经过了供饭时间,不过李远之因为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胃口。
回到禅房,他便脱掉衣服,进了浴室,之前的冷汗,浸得他浑身冰凉,根本没有缓过来,乍一接触热水,皮肤像被针尖刺过一样,疼得他直打哆嗦。
李远之烦躁地挥手,拍了下墙壁,心想,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天天见鬼,糟心死人!
一个半小时后,李远之差点在浴室里昏睡过去,浴缸里的水已经凉了,他赶紧起身,擦干身上的水,裹上浴袍出来。
屋里一室清冷,白乙不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走到书桌边,拿起手机翻看,上面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沈煜打过来的。
李远之心惊,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忙回拨了过去,铃声刚响,就被接了起来,沈煜焦急的声音传来,“远之,你怎么到现在才回电话?出了什么事?再晚一分钟,我就要给你报警了。”
“我没事,刚才不下心在浴缸里睡着了。”李远之哆嗦着打了一个喷嚏,问:“你那么急打电话给我,有刘德英的消息了吗?”
“刘德英的消息我还在查,不过有一个人出事了。”沈煜顿了一下,说:“梁泉出车祸了去世了。”
“谁?”李远之惊得差点甩掉手中的毛巾,急问:“你确定是梁泉出车祸了?”
“嗯,确定。”沈煜痛苦地咳嗽了一声,声音嘶哑难听,继续说:“九点的时候,我从七号会所回去,经过永泰路的十字路口,刚好遇上她被一辆疾驰失控的车撞飞,我立刻叫了救护车,她……她是到医院才断气的,去医院的路上,她一直叫你的名字,说什么你最近会有危险,有人想害你,我问她是谁想要害你,她一个劲的摇头,说不知道,之后便昏……刚才打不通你的电话,我差点以为你挂了……”
“我……没事,白乙一直跟着我的。”李远之想起今天傍晚学校门口发生的事情,心头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沉的,直往下坠,他艰难的咽口水,却发现口舌干燥,“沈煜,你现在还在医院里吗?”
沈煜说:“在的,梁泉的母亲过来了,我正准备回去,怎么?你要过来?你还是别过来了,若是想见梁泉最后一面,明天可以去参加她的葬礼。”
李远之看了一下桌上的闹钟,十点了,只好放弃,说:“好的,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挂上电话,李远之颓然地倒坐在椅子上,梁泉死了,这太突然了,他以为没了血玉,她应该不会再有麻烦才是,却没想到会遇上车祸。
而且今天傍晚时分那件诡异的事情,是不是一个预示?若真是这样,他当时就该给梁泉打个电话的,可现在晚了,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白乙一晚上没回来,李远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直到凌晨时分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还做起了噩梦,梦里梁泉站在他面前,笑着说:“远之,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的……”
话未说完,整个人像是被人装了炸弹,由内而外的爆炸了,碎成了一地的肉块,鲜血喷了李远之一脸……
李远之一身冷汗地惊醒过来,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加上浓重的黑眼圈,看上去简直像个死人。
下午,李远之和沈煜两人请了假,去参加梁泉的葬礼,梁家十几天前刚办过一场葬礼,今天第二场,这赶着去投胎,也没这么着急的。
两人对沧桑憔悴的梁母道了一声节哀,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才离开,坐上车,李远之一张脸可以直接去演丧尸片,他急促地呼吸了两下,问:“沈煜,车祸肇事的司机抓住了吗?”
沈煜发动车子,打开转向灯,说:“昨晚就被送进警局了,那家伙喝了酒,交警测试了一下,血液的酒精浓度高达100毫克,妥妥的蹲大狱的节奏,其实我更想让他把牢底坐穿。”
酒驾,牢底肯定是做不穿的,拘留几天倒是有可能。
沈煜突然愤恨地拍了一下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突然响起,李远之脆弱的神经差点断了,对于沈煜突如其来的怒气有些奇怪,问:“怎么了?”
“远之,你是没看见,那混蛋当时撞了梁泉之后,他居然又倒车回压了一遍,简直就是人渣,昨晚,我没当场把他活剐了,已经算是对他客气了,这样的人不让他在牢房里待一辈子,简直对不起社会,对不起人民,更对不起他爹妈。”
说着,沈煜把手机甩给李远之,说:“喏,就是这个混蛋。”
李远之没想到还有这一茬,接过手机,只是看到照片时,他的脸色立刻变了,照片上的男人正是昨天傍晚在学校那边差点撞到他的司机。
心里的后悔之意立刻涌了上来,学校那场惊魂原来真的是个预兆,若是他打电话给梁泉提个醒,也许她就不会死了。
沉默了一会儿,李远之把昨天傍晚在学校门口发生的事情跟沈煜说了一遍,“当时那车子擦着我身体过去,撞上了梁泉,可是等我反应过来时,却没看见梁泉的身影。”
沈煜没想到还有这一回事,惊讶地张了张口,好一会儿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说:“远之,这……也许真是预兆,不过你啥时候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了?”
李远之苦笑了一声,说:“我哪有什么预知未来的能力,这段时间一件一件的怪事,那件不是超出我们的认知范围的,要是我有预知能力,早就躲起来,避祸去了。”
“也是,真他娘的操蛋。”沈煜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声,见前面路口的红灯亮起,忙踩下刹车,降低车速,缓缓地滑向斑马线,拉好手闸,说:“不过,说起来,你家那位白乙出现的真够及时的,若是没有他,昨天躺在地上的估计就是你了。”




见鬼 第34章 刘德英
“是啊。”李远之捏着抽痛的眉心,苦笑了一声,说:“若是当时我死了,梁泉也许就不用死了,说不定她是替我死的呢。”
沈煜突然叫了一声,说:“嗳,远之不对啊,照你刚才说的情形,梁泉让你跟她走,把你诱拐到马路中央,明明是想害你啊。”
李远之没有说话,昨晚他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晚上梁泉就出了车祸,若是梁泉想害他,这两件事之间有很多地方就解释不通。
算上半个月之前那次,梁泉凭空出现在他面前已经两次了,事情的关键问题是,梁泉每次出现都不是人,而她那时却还没有死,这跟以前他遇到的鬼不同。
沈煜见他脸色变换不定,想了想,说:“远之,我有个猜测,嗯,就是个猜测,你别当真,听听就好,你看梁泉会不会是你家那位白先生替你报仇……毕竟上次血玉的事情,不管她是主动的,还是被人催眠控制了,也跟她或多或少的有些关系,而且昨天傍晚,她明显是想害你。”
李远之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沈煜会联系到这一茬事情,他摇了摇头,说:“白乙,车祸应该不是他做的。”
沈煜“啧”了一声,说:“你先别急着否定,他几次三番的想要你的命,后面又保护你保得紧,我看肯定是由恨生爱了,难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不过若真是他做的话,好像也不用费这么大劲,弄个车祸出来。”
李远之沉默,没有反驳,他还真没把这事和白乙联系在一起,目前想要他命,并明确说出来的只有白乙一个,替他报仇这事说不通,毕竟他没有死,不过,白乙从他昨晚进浴室洗澡之后就不见了,这事若真是他从中作梗……
可那司机是喝了酒的,酒驾撞人这事……虽不算平常,但也不是没有过,梁泉这起车祸是偶然,还是有人背后操纵,的确值得推敲。
李远之一遍一遍地回忆昨晚的事情,脑子里有无数条线索在纠缠,线索的一头是车祸,另一头牵着白乙,中间是白乙消失的那段时间和车祸时间交叠在一起,绕得他头都大了。
晚上,李远之开着电脑,写论文,白乙坐在对面,手里捧着一本《剑桥中国秦汉史》,繁体版的,当然,左手边还放了一本汉语词典,正摊开到1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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