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银杏黄
李远之被这狐狸的咆哮声惊得头发都竖起来了,木着一张脸在心里嘀咕,你本来就不是人,你是狐狸啊,突然从娇滴滴的淑女变身狂暴的女汉子,变身之前能不能通知咱一声的,你知不知道你这绝地大反转,差点把我的下巴给惊掉了啊!
果然,女人的善变,连母动物都逃不过,当然,他其实更应该担心这母狐狸会不会恼羞成怒,一气把他给杀了。
你,你,你表过来,你再过来,你还过来,你……妈呀,白乙,救命啊!
见鬼 第52章 安倍音弥受伤
不过……很遗憾,以上纯属想象,现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白乙当然没能及时现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远之在做梦的原因,但这感觉太真实,又不像是做梦,李远之觉得他快要精神错乱了。
此刻,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用眼神和扭曲的表情表达自己的害怕与愤怒,不过大概物种不同,狐狸精小姐根本不能正确理解他的眼神,张牙舞爪,一点一点的靠过来,仿佛特意慢动作,以增加恐惧气氛。
妈蛋,又不是射/精,需要延长快感,你他娘要杀要剐能不能给个痛快,不带这么折磨人的……
“怎么?公子害怕了?”
狐狸靠了过来,李远之脸色发白,身体几乎已经贴到墙上去了,心里很想爆粗,你他妈的都想弄死我了,我不害怕,难道我是死人吗?
眼看狐狸的青葱手指变成指甲尖锐的爪子,李远之直觉心脏一抽一抽地疼,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眼前有一道暗影闪过,李远之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啪。
这是谁被抽耳刮子了?
李远之急忙抬眼看去,见厕所间的门已经被撞开,那只狐狸正和一个人扭打在一起,其实也不算扭打,完全是狐狸单方面的压制,等到看清谁被压在地上的时候,李远之立刻惊叫了起来,“江华?!”
对,此刻被狐狸精压在地上狂殴的人正是应该已经死了的江华不过,现在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活人,浑身是血,白色的衬衫被染红,胸口的心脏明显早就不见了,他见李远之看过来,张着几乎已经肿成香肠的嘴,拼命嘶喊,“远,远之,快走,快,快出去,快走啊!”
说着,江华手脚并用,缠在狐狸精的身上,李远之虽然被吓得浑身发软,但也知道江华这是在用生命救他,不,应该说的是用魂魄。
李远之心里发堵,知道江华支撑不了多久了,忙连滚带爬的往门边走去,地上的狐狸精已经完全妖化,蓬松到几乎可以当*毛掸子使的九条尾巴已经全部露了出来,李远之想,若是这狐狸精吃人魂魄的话,那江华估计早就魂飞魄散了。
然而,事情有时候就是那么衰,就在李远之的手快要碰到门把的时候,地上的狐狸精已经把江华给秒杀了,其实从江华叫李远之走,到他滚到门边,总共也不过几秒的时间,可李远之却觉得有一生那么长,而且分分钟都是恐惧折磨。
妖化的狐狸一爪子把李远之给拖了回来,按在洗手台上,龇着一口闪亮如钢刀的白牙,轻笑着问:“公子,想要逃到哪里去?”
李远之的后腰刚好被抵在洗手台上,疼得他整张脸都扭曲了,额上冷汗直流,只能凭着一股求生的意念在挣扎,“混蛋,死狐狸精,你他妈的放开我……”
不管李远之如何拳打脚踢,然而,很可悲,他的那点拳脚在一个千年老妖婆眼里完全是小猫挠痒,很快他就被狐狸给制住了,与此同时,他那急促起伏的左胸口已经有一只锋利的爪子按在了上面。
李远之几乎瞬间惊恐的张大了眼睛,整个人如同一条死鱼一样,完全不能动了,这种频临死亡的窒息感他有过,就是第一次和白乙见面的时候,也是被这样按着胸口,不过那次白乙放过了他,可今时眼前这只狐狸,看它不停舔着牙齿的动作,李远之觉得他能活下来的希望微乎其微。
李远之绝望的闭上眼睛,不想看自己被掏心的场面,只是就在他想安静地等待死亡来临的时候,洗手间外突然想起了一声苍老的暴喝声,“大胆妖孽,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之下竟敢行凶,快放开你手下的人,否则别怪贫道不客气。”
随着这声惊天泣鬼神的经典台词落下,洗手间的门“嘭”的一声,应声碎成了渣,漫天飞屑中,一张黄色的纸符贴在了狐狸的后脑勺上,狐狸立刻放开李远之,嗷嗷叫了一声,其声之凄厉,如鬼婴啼哭,接着耳边又玻璃碎裂的声音。
混乱中,李远之直觉自己被一股无形力量集中,整个人飘出了窗外,全身如同被火烧着了一般,疼得他意识模糊,最后,他看到洗手间的窗户边站着一个白发黑衣的老头,在看清这老头面目的时候,李远之惊恐的张大了眼睛,嘴里无声地吐出一个名字——焉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远之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他躺在自己禅房的床上,白乙依着在他身边,还在看那本《聊斋志异》,被窝里热得烫人,李远之全身是汗,口干舌燥,伸手摸到电热毯的开关,把电源拔了,然后坐了一起来,揉着昏沉的脑袋,问:“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白乙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一刻钟不到。”
一刻钟不到?李远之急促的喘了了两口气,捂着胸口,糟心地低咒了一声,他娘的,一刻钟,十五分钟,他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要不要这么坑爹的。
李远之掀开被子,去倒水喝,咕噜咕噜灌了一大杯,才觉得好了一些,身后的白乙看着他汗湿的背影,问:“你做噩梦了?”
李远之闻言,身体一僵,放下手中的杯子,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说:“刚才我梦见那只九尾狐了,还有焉拓老头。”
说完,李远之低声苦笑了一声,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了,想起梦里那满地的鲜血,李远之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犹豫了一下,他打开电脑,上网搜索c市本地新闻,果不其然,本地新闻头条便是七号会所又有人被杀害在洗手间了,同样被挖心而死。
案发时间是今天上午十点二十一分,李远之看了一下电脑右下方的时间,现在是下午一点十七分,也就是说差不多三个小时前,刚刚发生的。
现在网上对七号会所客人屡次被挖心的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的,还有人专门开了一个八卦帖子,李远之点进去一看,里面很多张现场的血腥图片,再看看楼主的案件剖析,说得神乎其神的,玄乎其玄,跟福尔摩斯附体似的。
李远之快速的拖动工具条,心想,你们分析地再头头是道,大概也不会猜到凶手是谁。
说起来,这案子说简单也简单,凶手确定,一只白面金毛九尾狐,说不简单也不简单,因为凶手不是人,李远之敢肯定,警局若是不找一两个能人异士,大概永远不会抓到凶手的。
说到能人异士,李远之又想起梦里见到的焉拓老头,这老头已经好长时间没现身了,突然现身,这其中有什么原因?难不成是会所老板请他来捉妖的?
只是,李远之可不相信他是诚心实意来除妖的,这老头不和妖精勾结已经算是不错了,梦里,焉拓老头出手之前,那声义正言辞的宣言,现在回想起来总让他觉得有些怪异,而且最后,对,就是他飘出窗外的时候,焉拓老头脸上那表情,现在想起来,简直就是在笑,对,就是笑,还是阴笑。
李远之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痛苦的揉着眉心,突然,“叮”的一声,桌上的手机有一跳信息进来,李远之忙点开,是沈煜发过来的,说安倍音弥被人打伤,送医院了,他一惊,忙拨了一个电话过去,问发生了什么事。
沈煜似乎在开车,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昨晚追查杀生石的时候被人打伤的。”
李远之立刻坐直了身体,问:“有知道具体是谁吗?”
“这个我倒没问,明天去医院看他的时候再说吧,看来想要那块杀生石的人很多啊。”
的确很多,除了东野广峰之外,还有那只该死的挖人心脏的狐狸,现在又多了一个不知名人士。
说到不知名人士,李远之心里可浮现出焉拓老头的身影,难不成是他?
第二天,路上的雪基本化了,李远之带着白乙去医院看安倍音弥,路过水果店时,他买了一些苹果和香蕉,推开病房的门,沈煜已经到了,正翘着二郎腿,消灭安倍音弥的慰问品。
安倍音弥见李远之进来,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忙招呼他坐下来,李远之把水果放到床头柜上,拖了一张椅子,与沈煜并排坐着,见安倍音弥脑袋包着纱布,问:“伤口怎么样?”
安倍音弥摸摸脑门,眼睛眯成小月亮,说:“没事,小伤,缝了五针。”
安倍吉昌见他这一脸单蠢的样子,一把小扇子扇得呼呼响,明显气得不轻,李远之问:“打伤你的人,有查出来是谁吗?”
安倍音弥摸着脑门上的纱布,说:“查出来了,今天早上管家给我打电话,说那人叫季言。”
“季言?”李远之和沈煜同时惊叫,沈煜放下搭在左腿上的右腿,瞪着眼睛,问:“你是在哪里遇上他的?”
见鬼 第53章 玉藻前
看沈煜这么激动,安倍音弥吓了一跳,说:“名爵小区,你这个表情,咬牙切齿的,他欠你钱了吗?”
“没有。”沈煜摆手,皱着眉头,说:“名爵小区吗?你怎么又去那里了?”
“我总觉得东野广峰死得蹊跷,警方那边又一直没有进展,所以我想去找新线索。”安倍音弥苦恼得脸皱成一团,叹了一口气,继续说:“结果刚从后面翻进去,就遇上了那个想从里面翻出来的季言,他当时头上戴着帽子,天又黑,我根本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然后我们就莫名其妙打了起来。”
莫名其妙地打起来,这话值得推敲啊,李远之十指交叉,放在大腿上,按说季言和安倍音弥之前没见过,应该没有深仇大恨的,现在季言看人就揍,这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难道是因为杀生石?
可杀生石并不在安倍音弥的手上,季言不分青红皂白地打安倍音弥一顿,这没道理……
沈煜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问:“是他先动手,还是你先动手的?”
安倍音弥转着眼珠子,想了一会儿,说:“好像是他先动手的,你们是没有看到他当时手脚并用,招招狠厉,现在想起来,简直就是要置我于死地,若不是后来有巡逻的保安经过,我觉得他肯定是想把我拖到墙角杀死的。”
李远之和沈煜对视了一眼,两人皱眉,没有说话,他们想不出季言想要置安倍音弥于死地的原因,因为一块石头还不至于让季言杀人灭口,何况那块石头还不再安倍音弥的手上。
难不成只是因为安倍音弥看见他出入凶案现场,所以想要杀人灭口?
不,不应该,这个借口太过牵强,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前段时间季言出现在名爵小区,是不是当时他就是因为东野广峰而来的,确切的说是因为杀生石而来的。
李远之抬起眼皮,视线在安倍音弥的脸上转了一圈,好一张猪头脸,这小子的运气,唉,不知道是说他好,还是说他坏了,他家小叔和陈艺蹲点半夜都没见着季言的一根汗毛。
安倍音弥倒好,随随便便闯个私宅,碰上了不说,还跟人家干了一架,这买彩票中奖大概也就这个几率了。
这边沈煜想起另外一件事,就是那只曾经出现在东野广峰别墅里的狐妖,因为关系到杀生石,遂把这件事和安倍音弥说了一遍,还掏出手机把截屏画面递给他看。
“狐妖?”安倍音弥努力睁着那双已经变成眯眯眼的眼睛,脸上震惊的表情,让他看上去异常的像猪头,他用肿成萝卜状的手指点着手机屏幕,转头看向一旁的安倍吉昌,问:“会不会是她回来了?”
安倍吉昌一看照片,眼神立刻沉了下来,手中的小扇子也不扇了,脸色很凝重,抿着唇角,沉默了一会儿,说:“千年过去了,没想到她居然能再回来。”
沈煜盯着空气看了一会儿,知道安倍音弥在跟安倍吉昌说话,但是他看不到,好在安倍吉昌让他听到了声音,“她?她是谁?”
安倍音弥神色已经有些恍惚,呐呐地说:“玉藻前。”
“玉藻前?你不是说她死了吗?”这玉藻前是一只千年前的狐妖,据说是被安倍吉昌的老爹,安倍晴明收掉的。
还有,上次白乙说金狐九尾是佛教的,怎么又和日本的妖怪扯上关系了?
李远之心里也有些震惊,不过若说这狐狸是玉藻前,其实也没那么出人意料,毕竟这杀生石,按照安倍音弥之前的说法,还是和玉藻前有直接关系的,这狐狸突然现身,估计应该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
安倍音弥捏着手指,说:“玉藻前是死了,可死了也是可以活过来的,比如附身,借尸还魂什么的,妖怪只要不是魂飞魄散,有很多方法能活过来。”
李远之点头,心想,不要说妖怪了,就是人死了,只要没投胎,有魂魄,还能活过来呢,而且他们身边就有活生生的例子,他转头看了沈煜一眼,说:“对了,沈煜,我有没有告诉过你,陈叔他每天都借尸还魂?”
“什么?”沈煜猛地一甩头,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抽着脸,说:“所,所以,你家小叔身边最近跟着的奇形怪状的人,就是陈艺老头?”
见李远之点头,沈煜暴躁地揪着头发,一腔怨念无处发泄,“你,你……我还以为那些人是小叔忠诚的信徒呢……”
李远之囧得无话可说,心想,你什么时候看见过信徒天天贴身,二十四小时无尿点地跟在身边的?
沈煜纠结了一会儿,说:“对了,粉丝,你之前不是说那杀生石是玉藻前死后的怨灵所化嘛,现在这玉藻前复活,那那块杀生石……哎呦,我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的确,李远之也觉得智商跟不上,杀生石为玉藻前怨灵所化,而东野广峰偷这块石头的目的,他们一直都不清楚,若说因为是宝物,偷到手之后,应该找人转手,卖钱才对,而东野广峰却一直把那块石头带在身边,说明他偷石头并不是为了钱,难不成是为了复活那只狐狸?
想到这里,李远之心里升上一些不好的预感,若真是这样,那……只是现在东野广峰被人杀害,杀生石丢失,玉藻前夜探别墅,这几件事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还有,最关键的就是,五个月前,东野广峰在日本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活过来的,为什么突然来中国,这绝对不是巧合,中间似乎隐藏着更重要的事情。
还有季言,突然出现在东野广峰的别墅,李远之已经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了,血玉、七宝如意石、玉玲珑、被谢斌杀后死而复生、还有流觞花苑那晚,他说他想要白乙,似乎每件事情里面都有他的影子。
不说李远之心中如何纠结,他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白乙,突然出声,说:“千年前,嗯,应该更早之前,据传有一只修得金身的狐妖,这只狐妖诞生的时候,便被认为是天下祥瑞的象征,极受百姓崇拜,几乎被奉为神明。”
说道这里,白乙轻笑了一声,又继续说:“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狐妖跑到了印度,化身为摩竭佗国斑太子的王妃华阳天,之後又隐姓埋名回到中国,到唐朝时,日本派遣使者吉备真备到中国来,听说这妖狐趁机溜进了吉备真备的船里,之后东渡到了日本,化名玉藻前。”
“这,这是真的?”沈煜简直被这直白的真相给打击到了。
安倍音弥转头看了一眼安倍吉昌,点头,说:“应该是真的。”
沈煜闻言,脑袋里立刻浮现另外一只狐狸,那是中国历史上挂名的,几乎家喻户晓的狐狸精了,“那,那妲己也是这狐狸精变的。”
安倍音弥摇头,摊手,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沈煜见他摇头,把视线转向了李远之身边的空气,期望无所不知的白乙能为他解惑,白乙见他看过来,说:“不是同一只,妲己为九尾白狐,她化身美人迷惑商纣,颠覆王权,那是她和女娲的一场交易。”
交易?好,好吧,这下不仅沈煜震惊了,连李远之也不淡定了,好混乱的神妖魔啊……
不说这狐妖了,三天后,还有让他们更不淡定的事情的呢,其实已经不是不淡定能形容了,用惊悚应该更确切一点,因为他们居然看到季言和那只白面金狐一起出现了。
那天下午,安倍音弥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决定出院,李远之和沈煜刚好没课,就去接他。
三人刚走出医院的大厅,就看见季言和玉藻前手挽着手,从路对面的大厦里走出来,两人笑得满面春风,几乎闪瞎一众路人的眼睛。
要说,他们为什么能一眼从人群中看到他们,实在是这两人太亮眼了,男的俊,女的靓,一路走过,差点把路人的脖子给扭断了,有一个肯德基的外卖小哥骑着电动车,居然撞到灯柱上,当即下了一场鸡腿,鸡翅雨,这可忙坏了附近几只出来遛弯的小狗。
“玉,玉藻前?”安倍音弥瞪着好不容易从眯眯眼恢复成半月桃花的眼睛,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害怕的,双手握拳,整个人几乎都在发抖。
“我去,这狐妖简直就是苏妲己地姐妹,要不要这么百变的?几天前还是妖娆风骚的小姐,今天就成了知性装逼的高级白领。”
沈煜嘴里咒骂着,眼睛却粘在了玉藻前的身上,这妖精明显在容貌和身材上做了一些细小的变化,气质完全变了,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是和之前七号会所见到的是同一个人,只是这狐狸精美则美,但沈煜一想到这妖精挖了江华的心脏,他心里的那点对美女的喜欢立化成了绵绵不绝的恨意,披着人皮害人的畜生啊。
见鬼 第54章 臭味相投
这两人,一个是谢斌被害案的嫌疑犯,一个是杀害江华的凶手,现在居然凑到一块去了,这是苍蝇盯上了臭鸡蛋,臭田螺遇上了饿老鸦,臭味相投么?
“沈煜!?”马路对面的季言似有感触一般,一抬头,见沈煜瞪着眼睛,以从未有过的深情看着他,心里莫名一阵激动,这喷火的小眼神,他可以理解成吃醋吗?
若是沈煜知道季言此刻心中所想,大概肯定要把季言抽得满地找牙,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以为是的自恋的,我那是看你吗?我是在看狐狸精,好不好?
只是,有句老话是这样说的,爱情会让人眼瞎,有时候不仅眼瞎,心也瞎,所以此刻对沈煜多年求而不得的季言选择性地忽视了沈煜眼神聚焦点,怀着偷来的窃喜,迫不及待的穿过马路,完全忘了身边还跟着一个玉藻前,一路小跑来到了沈煜的面前,深切关心地问:“沈煜,你怎么在这里?生病了吗?”
正在意淫如何教训玉藻前的沈煜听到这话,条件反射地啊了一声,再回神,见季言正一脸殷切的看着他,沈煜的脸立刻黑了,心也跟着扭成一根麻花,不冷不热地说:“怎么?见到我们不跑了?不怕我报警?”
季言见他答非所问,也不在意,心念一转便知道他如此发问的缘由,遂垂下眼眸,沉默了两秒,然后抬头,看向沈煜,故作一脸莫名,说:“我为什么要跑?我又没犯法做坏事,为什么要怕你报警?”
睁眼说瞎话,沈煜被他这无辜的表情几乎气笑了,心想,这才是熟悉的季言,脸皮厚到无可救药,亏他说得出来,为什么要跑?呵……赤手可热的杀人嫌犯,也不怕人家谢斌半夜来鬼压床。
沈煜深呼吸了两下,酝酿了一下情绪,才开口说:“没犯法?你……夜色的调酒师谢斌你认识吧?听说你们还是跑友,这倒霉的小子半个月前死了,听说他死前,你去找过他,警察同志可是天南海北地找你呢,你说我报警做什么?”
本以为季言听完,会辩解,会暴怒,却没想到他居然开心的笑了,天外飞仙的来了一句,“沈煜,我可以认为你在吃醋吗?”
沈煜被他的无耻惊呆了,暴躁得跳脚,“尼玛,吃醋?你才吃醋,你全家吃醋,你脑子被驴踢了,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是在问你谢斌是不是你杀的?”
季言见他恼羞成怒,心情更好,说:“沈煜,在你心里我是那种会杀人犯法的人吗?”
沈煜撇嘴,视线在他旁边,一直未说话的玉藻前身上溜了一圈,心想,跟个杀人吃心脏的狐狸精混在一块,白的也要染成黑的了,何况你早就不是人了。
季言见他表情不屑,知道他是不相信,苦笑了一声,说:“不管你信不信,谢斌真不是我杀的,虽然在他死之前,我有去找过他,但是我只是在酒吧门前和他说了几句话而已,至于后来他怎么失踪,被人杀害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别用怀疑的眼神看我,前天,我已经去警局录过口供了,你看,我现在能好好的站在这里,足以充分说明我是青白无辜的。”
青白个屁,无辜个毛,沈煜心里愤恨,又问:“那去年鬼节的时候,就是四个多月前,我们吃饭的那天晚上,凌晨一点至两点的时候,你人在哪里?”
这话一问完,季言并没有立刻借口,而是深深的看了沈煜两眼,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才说:“沈煜,你这是在质问我吗?那天你不愿意留下来陪我,我当然是去酒吧喝闷酒了。”
“呸,别把事情跟我扯上关系。”沈煜简直像撕烂他这张虚伪的脸,说:“据我所知,那天晚上你去夜色找了谢斌,之后你们两人约好出去打炮,凌晨一点四十左右,谢斌把你装在黑色的编织袋里,扔进了城南那边的护城河,说说,你是怎么死里逃生的?你难道就没想过要报复一下谢斌?”
听到这里,季言的脸色终于变了变,眼神阴森下来,表情冷淡到近乎冷漠,说:“既然你都知道的这么清楚了,那还来问我做什么?那晚谢斌趁我不备,袭击了我,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他拿走了,我被他扔进护城河后,没过多久就醒了,怕他还有后手,只好装死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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