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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银杏黄
孤桦不动声色地挣开被白慕川抓着的手腕,语气冷淡地问:“你怎么来了?”
白慕川收回手,视线在孤桦的脸上溜了一圈,然后又转向不远处的白乙,嘴唇勾起,波澜不兴地笑着说:“我要是再不来,你都要跟着沈陌跑了。”
孤桦见他笑,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甩袖,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跟他走?哼,我现在恨他还来不及呢,杀了他还差不多。”
白慕川闻言,眸色闪了闪,似有疑惑,试探地问:“怎么?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还是他……”
白慕川的话故意没有说完,眼睛似有若无瞟向被抱着李远之的白乙,孤桦面色难看几乎像死了爹娘,眉宇间弥漫着惊心动魄的恨意,冷声说:“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在沈陌的心目中,我居然一直都是白乙的替身。”
白慕川眉头一挑,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幽幽叹息了一声,说:“这个,你不是应该早就明白了吗?沈陌,他除了白乙,对谁都是一副冷漠绝情的样子。”
孤桦面色黯然,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语气苦涩,说:“是我以前傻,以为,不管沈陌心里怎么念着白乙,但白乙终究已经死了,而我却能陪在他身边,即使一时不能让他对白乙忘怀,但只要我诚心待他,终有一天能他忘了白乙的。可惜,今日才知道,我孤桦在他沈陌心中,从来都不是那个最重要的人,或许连替身都算不上……”
孤桦说到最后,声音几乎犹如叹息,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抱着李远之往老宅方向走来的白乙,说:“我们回去吧。”
白慕川见他这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问:“沈陌如此狠心待你,要不要我现在替你去杀了他?”
孤桦闻言,面色□□,猛然抬头,一双灿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白慕川,脸上来不及掩饰的惊恐之色一览无余,抖着声音,说:“你……是不是开玩笑的?”
白慕川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冷冰冰地笑了一下,把人搂进怀中,安抚道:“就知道你舍不得,即使再恨他,也还是不想他死,放心,我不会杀他,他现在还不能死。”
孤桦一听这话,心底怒气上涌,一把推开白慕川,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脸上露出恼恨之色,讽刺道:“杀他?哼,有白乙在,我看你是不敢吧?”
白慕川闻言,不怒反笑,无谓地说:“若是你这样想,便是吧。”
孤桦见他态度敷衍,心情极糟,不想再跟他啰嗦,转身进了院子,“嘭”的一声关上院门,白慕川望着那紧闭的院门,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喃喃低语道:“即使这样,你还是对他恋恋不忘,真是情深似海到让人嫉妒啊……当年,沈陌救你性命,助你修炼成人,你感念他的救命之恩,只是可惜,却一直没看清楚,沈陌到底怎样的一个人!”
这边,白慕川幽怨感叹,那边,白乙收回金玉菩提,抱着昏死过去的李远之回到老宅,才到阳台上,还未站定脚跟,却突然听到沈煜大吼了一声,然后像一头愤怒的公牛一般,朝他一头撞了过来,红着眼睛,大声骂道:“白乙,你个混蛋,害死了远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旁边的安倍音弥和安倍吉昌见沈煜如同自杀的行为,立刻大惊失色,忙伸手,制住他的手脚,让他不得动弹,叫道:“沈煜,你别这样……”
“安倍音弥,你他妈的放开我……”沈煜伤心欲绝得头发都竖起来了,边哭,边叫:“他害死了远之,白乙,你个恶鬼,你害死了远之,我要杀了你……放开,放开我……”
白乙漠然地注视着沈煜挣扎哀嚎,好一会儿,才出声,冷冷地说:“收起你的眼泪,他还没死呢!”
“放开,我要杀了他……啊?没死?”沈煜鬼哭狼嚎中,敏锐地捕捉到白乙那句话,立刻愣住,停止挣扎的动作,脸上还挂着滚烫的泪珠,傻傻地抬头,问:“真的?远之,他真的没死?你没骗我?”
原来,刚才沈煜看见白乙的命魂死死地掐着李远之脖子,而白乙却冷眼旁观,一点救人的意思都没有,眼看李远之连挣扎都来不及,便闭上了眼睛,他以为远之被掐死了,整个人立刻气疯了,几乎肝胆俱裂。
所以,见白乙抱着没有生气的李远之回来,沈煜想也没想,就冲了上来,眼睛完全被仇恨蒙蔽,没看到远之虽然不动,但那胸口还是在呼吸起伏的。
白乙冷冷地看了沈煜一眼,抱着李远之进屋,说:“给你们两分钟,回楼下睡觉。”
安倍音弥一听这话,立刻松开抓着沈煜的手,暗暗呼出一口气,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瘫坐到地上,有气无力地说:“沈煜,下次要自杀,提前说一声,兄弟我好替你准备一副棺材,奶奶的,他是谁?他是白乙,他你都敢杀?你是不要命了吗?不说你杀不了他,即使杀得了他,远之若是知道,怕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兄弟更没得做了,哎呦,我滴个娘唉,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了……”
沈煜坐在地上,脑袋嗡嗡作响,思考不能,还是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片刻后,才傻兮兮地笑了起来,说:“远之,他还活着,真好,没死,没死,还活着,哈哈……我就知道,他不会死的……”
说着,他扶着栏杆站了起来,对着墙角吓坏了玄尘招招手,说:“儿子,过来,扶老爹一把,咱下楼睡觉去。”





见鬼 第125章 失忆?
玄尘听到他家老爹的召唤,拧着小眉头,脚不沾地飘过去,手指轻轻捏着沈煜的衣领,便把他给拎了起来,然后直接飘下了楼。
半空中,沈煜四肢无措地划动,吓得大叫起来,“臭小子,你这是要谋杀亲爹吗?啊……我有恐高症啊……”
玄尘心里委屈,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把沈煜放下,抽着鼻子,红着眼睛,说:“阿爹,我决定今晚讨厌你了!”
说完,玄尘小屁股一扭,飘到墙角画圈圈去了,这边沈煜还没从惊恐中缓过神来,对于小孩子闹脾气,他没带过孩子,没经验哄人,再加上他死在累得慌,所以随便安慰了几句,便去洗澡睡觉了。
楼上,安倍音弥在沈煜被玄尘拎着飘下楼的时候,本来也想学沈煜不走寻常路,让安倍吉昌带着他飘下去的,但是安倍吉昌不同意,他只好作罢,走楼梯。
进屋后,安倍音弥顺手关上阳台的门,一转头,却见白乙正给人事不省的李远之脱衣服,心头一跳,立刻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白乙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回头,面色不悦地问:“有事?”
安倍音弥正红着脸,脑补意淫得欢快,猛然听到白乙的声音,吓了一跳,忙摆手,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事,我……”
白乙收回视线,下逐客令,说:“没事就下去!”
“哦,哦,好!好的!我这就下去,你,你继续,继续……”安倍音弥被白乙冷冰冰的语气冻了一脑门的汗,同手同脚地朝门外冲去。
等到他两脚出了卧室门槛,下一秒,房门便“嘭”的一声,在他身后自动关上了,安倍音弥停下来,心有余悸的回头看去,直觉小心脏也随着那还在震动的门框抖了三抖。
他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虽然心底还有些后怕,但是还是抑制不住对白乙滔滔如江水的崇拜之情,一脸星星眼,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道:“大神果然还是好高冷,真他妈的帅!”
安倍吉昌见他一副无药可救的样子,顿觉眼睛被闪瞎了,出声讽刺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竟是个抖m?”
安倍音弥一愣,斜眼看向安倍吉昌,片刻后,恍然大悟地惊呼,一脸得瑟地挤眉弄眼,说:“吉昌前辈,你……你难道是吃醋了?对不对?”
对你个头啊……安倍吉昌脸色一黑,额头青筋暴跳,一口老血梗在心头,堵得他差点心肌梗塞,遂毫不手软地挥手,一扇子过去,把人给扇下楼,气急败坏地说:“我吃醋?开玩笑,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吃醋的?”
安倍音弥咕噜咕噜滚下楼,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吃力地举起两根手指,憋着最后一口气,说:“两……两只眼睛!”
说完,手指无力的垂下,彻底阵亡……
第二天,星期六,淡薄的晨光透过浅雾照在老宅的院子里,落下一地冰冷的柔光,此刻,不用睡觉的安倍吉昌正带着玄尘坐在院子的墙头上,唠嗑聊天,突然屋里传来一声惊天惨叫声,“啊……粉丝,救命啊……蛇,有蛇,浴缸里有蛇……啊……妖怪……”
“阿爹?!”玄尘一惊,连招呼都来不及跟安倍吉昌打一声,嗖的一下,飞入屋内,就见沈煜裹着浴袍,顶着一头鸡窝,光脚惊慌失措地从浴室冲出来,而他的身后跟着一条手臂粗的蛇形生物。
被人惊扰好梦的安倍音弥裹着毛毯,睡眼惺忪地从屋里出来,打着哈欠,问:“什么蛇?哪里有蛇……嗳,好大一条蛇啊!”
楼上,李远之也被沈煜的惊叫声引了下来,一看眼前这鸡飞狗跳的状况,顿觉右眼皮跳得厉害,他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条吐着鲜红芯子,头上长了两个小短角的蛇,问:“褚泽,你怎么进来的?”
没错,此刻,地上那条黑不溜秋,似龙非龙,似蛇又非蛇的东西,正是昨晚被李远之抽回原形的褚泽。
褚泽听李远之语气不佳,之前又被沈煜说成蛇,心情正不爽着呢,没好气地翻了一下蛇眼,只是看到李远之身后站着白乙时,心里又瑟缩了一下,不情愿地说:“下水道进来的!”
这边,沈煜见李远之和白乙下来,胆子也大了起来,青白着一张死人脸,气势逼人地问:“好你个褚泽,居然私闯民宅,还有,你在我们家浴缸里干什么?不,不对,你到我们家里干什么?难道你想找远之报仇不成?”
褚泽扭着了扭脑袋,偷偷瞄了李远之两眼,摇头,憋屈地说:“我又打不过他,找他报仇,不是找死吗?”
沈煜抓了抓头发,得意地冷哼了一声,说:“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知道打不过就好。”
李远之皱了皱眉头,手指扶着楼梯栏杆,敲了敲,又问道:“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褚泽把身体盘旋着卷起来,犹豫了一下,说:“我想……请你把内丹还给我?”
“内丹?”李远之一脸莫名,说:“我不记得我有拿过你的什么内丹!”
褚泽一听这话,立刻炸毛,不,炸尾,气得恨不得一口咬死李远之,愤愤道:“沈陌,你……你不要太过分,居然装失忆,昨晚你明明夺了我的内丹,现在又不承认,你,你……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李远之冷眼看着褚泽气成喷火龙,其实褚泽这话有点冤枉李远之了,因为他昨晚的记忆到到上阁楼找鞭子那里救停止了,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原来,昨晚,李远之看到书缝里那句话,刚开始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对那话里提到的秋水流云却是有印象的,那是一条鞭子,清远师傅送给他的。
当年,清远师傅给他那条鞭子的时候,只告诉他鞭子的名字,其他并没有多说,李远之当时也没多问,便把拿鞭子当成玩具,收下了。
所以,昨晚看到那句话之后,他心里立刻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若书上所提的秋水流云就是清远师傅送给他的那条鞭子的话,那,上面提到的那条要升天的蛟便是褚泽了,而且庚巳年季月,换成现代纪年法,便是13年3月,时间也对得上。
因为担心白乙的安危,他也顾不上这推理是不是合理,而且要杀龙,他一没有吴刀,二没有能力驾驭雷电,情急之下,猛然看到那句话,就像黑夜猛然劈了一道闪电,福灵心至,不管有没有用,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试一试了。
后来,他在阁楼一堆老旧的玩具中找到那条鞭子,只是,还没来得及欣喜,就见那鞭子乍然白光一闪,他下意识闭上眼睛,接着便失去了意识,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他是完全不知道。
而且,刚才醒来的时候,看到白乙竟然完好无损的躺在他身边,他还以为自己做梦来着,刚想把人摇醒,问怎么回事,就听到沈煜喊救命,所以,他也来不及多想,便匆匆穿好衣服,下来了。
现在,听到褚泽这么一说,李远之本来压下去的疑惑跟那春风吹又生的野草一般,噌噌地冒了出来,见褚泽气得满地打滚,心里直觉事情大概不简单。
想了想,李远之抬头,视线在眼前几人的脸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沈煜的脸上,说:“沈煜,你说说,昨晚后面,嗯,就是我去阁楼拿了鞭子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煜咽了咽口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李远之,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见他不像是说谎之后,才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把昨晚后面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嗯,所以,昨晚,你真的有抢了人家的内丹!”
李远之听到这里,整张脸阴晴不定,简直可以开染房了,青白交加,红绿相间,心底更像是打翻了调料罐子,百味陈杂,什么情绪都有,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镇定下来,转头,看向一旁的白乙,眼神莫名伤心,说:“所以,我是被沈陌俯身了?”
白乙凝眉定眼地看着李远之,抬手,覆上他的侧脸,指尖在他颈侧耳后的皮肤摸了摸,安抚道:“也不算是。”
“不算是……”李远之垂着眉头,心里依然觉得憋屈,说:“那,昨晚又算什么?”
白乙收回手,沉默了一会儿,说:“那是沈陌留下的残识,因为附在秋水流云上,昨晚大概是感受到你的心底的……意识,才会现身,控制你的身体。”
李远之听了这话,并没有放心下来,又问:“那他现在还在不在我的身体里?”
白乙摇头,说:“昨晚,他与褚泽那一战耗尽了残识的灵力,已经不在了。”
“不在就好!”李远之松了一口气,突然,他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忙问:“对了,白乙,你昨晚……明明没有被褚泽吃掉,为什么不早早现身?害得我……”
后面的话,李远之没有说得下去,心底莫名委屈,这算什么?从整个事情来看,他总觉得白乙好像是故意那样做的,而且目的很有可能就是逼沈陌现身。
白乙抿着唇,没有说话,李远之见他不说话,不依不饶地与他对视,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白乙妥协,叹息了一声,说:“书缝里的那行字你也看到了,那字是沈陌的笔迹。”
李远之听到这话,顿觉心口哔哔中箭,果然……是因为沈陌,白乙和沈陌,这两个人,就像在玩游戏,一个藏,一个找,一个在前面走,一个在后面追……
千年来,即使是有生死相隔,都没能斩断两人之间千丝万缕的牵绊,李远之猛然有种自己是小三,插足他人感情的羞耻感,心里又悲愤又难过。
虽然,他知道沈陌是自己的前世,但是,自从白乙出现后,沈陌的阴影就一直笼罩他身上,在他和沈陌之间,白乙爱的人是沈陌,恨的人也是沈陌,而前世,杀掉白乙的人是沈陌,昨晚救白乙的人还是沈陌。
沈陌,沈陌……到处都是沈陌的影子,还有外面几个前世莫名其妙的人,都和沈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有仇,或有情……真是……太特么糟心了!




见鬼 第126章 说你爱我
白乙极近地凝视着李远之那双眼睛,黑色的,却又通透到底的,似乎一眼便能望穿,他抬手,摸了摸李远之的脸,指尖蜿蜒而下,滑过他略微瘦削的腮骨,落在脖颈上淤青的抓痕上,那是昨晚,他的命魂掐出来的。
白乙修长的手指在那淤青处轻轻摩挲,眉头轻皱,见李远之疼得抽气,忽然觉得心疼又无奈,他低低叹了一口气,靠近,伸手把人拉进怀中,低头,飞快地在那伤痕上吻了吻,低声说:“不要想太多。”
李远之身体一僵,抬头看向白乙,满肚子的话哽在喉咙口,像一根锐利的鱼刺,刮得他生疼,只是,他张了张口,最终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煜见李远之和白乙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暧昧,直觉脑袋被雷劈了一道,囧得头顶冒烟,忙捂着脸,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示意两人注意场合,这么多人看着呢。
李远之听到沈煜的咳嗽声,忙错开白乙的视线,转头,见其他几人正满脸戏谑地看着他,顿觉脸上烧得慌,而地上的褚泽更是过分,居然一边打滚,一边卷起尾巴,遮住眼睛,嘟嘟囔囔道:“沈陌,你个小人,酷吏,强盗,色魔,变态……不还我内丹,我诅咒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孤老终身,生个孩子没……”
眼看褚泽越说越混蛋,李远之的脸色顿时黑了个彻底,微微挣开白乙的怀抱,捏了捏抽痛的眉心,冷声道:“褚泽,再诅咒我,我就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再剁成十八段,炖蛇羹,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然后再用秋水流云把你的魂魄抽散,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你……沈陌,你好狠毒啊!”褚泽震惊得几乎呆了,心肺都要气炸了,他转了转眼珠子,见其他人似乎没有帮自己说话的意思,知道自己这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
想到这里,褚泽收敛心底的恶意,卷着尾巴,扭发扭发地挪动到李远之的脚边,然后熟练无比的缠上去,毫不犹豫地抱大腿,“沈陌,我错了,你是好人,求你把内丹还给我吧。”
李远之看着变脸比女人还快的褚泽,浑身恶寒地抖了抖腿,说:“你先放开我,还有,我现在叫李远之,不叫沈陌。”
“哦!”褚泽从善如流的放开李远之,心里却暗搓搓地想,只要你愿意把内丹还给我,让我叫你什么都可以,大丈夫,能伸能屈,等我拿回内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终有一天,我要让你沈陌给我跪地求饶。
褚泽意淫脑补得欢快,那边,李远之被褚泽缠了一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见他从自己腿上下去,忙后退了一步,伸手,拉着白乙的手,往楼上走去,只是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
褚泽见李远之转身上楼,以为他要耍赖,心里一急,叫道:“沈……李远之,你,你又想耍赖?”
李远之咚咚地上楼,头也不回,说:“闭嘴,内丹会还给你的!”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说:“不许跟上来!”
褚泽吊在楼梯的栏杆上,含情脉脉地看着李远之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茫然地自言自语,问:“为什么?”
后面的沈煜猥琐地笑了一声,替他解惑道:“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一条蛇,是不会懂滴,乖乖等着吧。”
褚泽被人鄙视,心里顿时不爽,昂起头,一个一百八十度转身,身体扭成麻花不自知,傲慢地挺了挺腹部,羞愤叫嚣道:“什么男人之间的事情我不懂?看清楚了,我是雄性,雄性……还有,我不是蛇,我是龙,未来的龙神。”
沈煜嗤笑了一声,捂着眼睛,转身,朝浴室走去,说:“行啦,一条有裸奔,外加有露阴癖的蛇是要被抓起来坐牢的,赶紧的,收起你的丁丁,老子的眼睛都要被你闪瞎了。”
“啊……都说了,我不是蛇,是龙,你……你个思想邪恶又无知的人类,气死我啦!”褚泽滚着圆润的身体,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一双眼睛恨得直冒绿光,心想,能跟沈陌那小人做兄弟的,果然,也不是好人,说话都这么讨人厌。
等我拿回内丹,不用尾巴把你抽得哭爹喊娘,我褚泽就誓不为人,不,我誓不为龙……
褚泽心心念念等着李远之把内丹还给他,只是,这一等,却等了半个小时,李远之上楼后,并没有急着去拿褚泽的内丹,而是先去洗漱去了。
等到收拾妥当了,李远之出来,换好衣服,一回头,便看到白乙正坐在窗台下的沙发上看他,窗外,雾气已经散去,阳光灿烂,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白乙的身上,衬得他整个人愈发显得英气勃勃,简直帅到无可救药。
李远之心脏砰砰直跳,眼睛近乎迷恋地看着他,白乙见李远之看过来,便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把人抱进怀里,鼻尖蹭过李远之的唇角,贴近他的耳边,低声问:“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李远之回神,轻轻摇头,推开白乙,转移话题,说:“那个,褚泽的内丹你放哪了?我下去吃早饭,刚好还给他。”
说完,他便绕过白乙,朝书桌边走去,只是没走两步,胳膊便被白乙抓住,接着整个人一百八十度回转,再次落入白乙的怀中,李远之猝不及防,惊呼了一声,“白乙,你……”
白乙凝眉看入李远之的眼底,用食指挑起他的下巴,问:“你还在吃醋?”
李远之闻言,顿时睁大了眼睛,之前因为昨晚沈陌的事情,被生生压下去的悲愤难堪情绪又涌了上来,眼眶被逼得发红。
他劈手,挥开白乙捏着他下巴的手,抬眸看去,满室明媚的阳光里,白乙眉目疏朗,目光明亮,眼底深邃而平静,如同一片没有波澜的湖泊。
李远之清楚地看到自己在那片暗黑的湖底的倒影,面容狰狞可怖,甚是难看,他难受地闭了闭眼睛,苦笑了一声,自暴自弃地低声承认,说:“我的确在吃醋,你满意了吗?”
白乙闻言,没有说话,伸手过来,手臂圈上李远之的腰,用力收紧,偏头靠近,吻了上去,李远之下意识的闭眼承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心口像是突然破了个洞,疼得厉害。
白乙吻得缠绵悱恻,带着几不可察地小心和珍重,李远之白净的脸颊上渐渐浮出绯色,他轻轻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白乙,眼底氤氲出雾气,微微有些涣散的瞳孔显出迷乱而诡异的脆弱。
只是,唇间的柔软轻吮,并没有让李远之安心,反而愈加烦躁,他突然愤怒地反手一推,把人按在墙上,猛地扑上去,辗转而激烈地亲吻,湿润的嘴唇彼此贴合,用力的碾压摩挲,齿间轻咬,似乎要将人拆吞入腹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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