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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主婆的发家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萦索
原来,一年前高静媛被逼无奈之下求助道宫的西林大叔,把女眷们送到宫廷里避祸,可是西林说穿了也只是个道官,哪里能管得到宫廷之事?一进了宫,之后的事情谁也猜测不到了。翁氏几人根本没在一处,使了钱财也无用,很快被打散了。平日别说见,就连听个讯息也不大容易。后来,慢慢熟悉了环境,才变着法子保持联系不断。
若问在宫里生活最如鱼得水的,估计谁也想象不到,不是曾经进出宫廷、深知宫规的翁氏,也不是能干泼辣的蒋氏,更非谨慎温柔的沈氏,而是不显山露水的郑氏。郑大姐出身最卑微,这成了她一大长处——宫廷再怎么难,总比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好吧?没怎么享受过顾氏这个姓氏带来的荣耀,她无所谓了,彻底抛开,只当自己还是那个无父无母的孤女。翁氏再懂得宫规,蒋氏再能干,也不如她灵魂深处的小人物的生存法则。这个法则帮助她迅速的扎下根,跟左右打成一片。
可以说,这一年来,翁氏、吴氏、沈氏、蒋氏几个从来没正眼看过她,根本不当她是妯娌的人,全受过她的恩惠——受罚时一句求情的话,饥饿时的一包点心,重病时的一点药材,甚至是绝望时传来的亲人一点问候,不都是吗?
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原本没想过还有能出宫的一天。可真等出了宫,再看郑氏都觉得有些难办了。再跟以前一样漠视,做不到;但顾祈禄不肯娶她,她的身份只是一个通买卖的妾!要不是生了几个儿女,恐怕连和大家一起进宫的资格都没有,早早被赶走了。现在,拿郑氏怎么办呢?
郑大姐她倒是看得开,“要不是想看看诚儿和我那两个傻蛋儿子,我才不出宫呢。就呆在宫里一辈子,也没什么。实在不行,我回平洲乡下过我的老太婆日子去。”
“浑说什么。多难的路都走过来了。”蒋氏红着眼眶,“只要我还有一口吃的,断不会让你饿死。”
蒋氏得益郑大姐最多,因为静媙身子不好,若非郑大姐隔三差五的去看望。恐怕小姑娘死在宫里也无人知晓。后期郑大姐还想了法子帮静媙调了轻闲的活计,让蒋氏偶尔能亲眼看到女儿——这份情谊,怎么能忘!蒋氏已经想好了,一定要跟丈夫顾祈寿好好说道说道,让丈夫跟他兄弟说去!什么出身,为难时候肯伸手的。就是亲伯母!换了个人来,人家说不定怎么着呢!
不说蒋氏见到鬓角沧桑的丈夫说了什么,且说顾守礼见到母亲翁氏。以他的坚强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倾诉完了离愁别绪,只等妹妹静娴从宫里出来。谁知等来等去,等得太阳都下山了,也没见到静娴的身影。
静娥、静瑛、静媙都出宫了,连静娇都从婆家抱着孩子赶来。眼巴巴只等候着,就是没有静娴的消息。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一家人着急上火时。曾经和高家众人打过交道的宫嬷嬷来了,态度和蔼的告诉众人:娴才人无事。
什么,才人?
太阳落山后,一顶平平淡淡的轿子,在宫中侍卫的暗中看护下,悄悄的进了高家。
宫嬷嬷早在高家收拾了一间干净的上房,随后林嬷嬷才贴身护着静娴过来看望她的母亲兄长一面。宫嬷嬷和林嬷嬷可都是太后身边伺候的!顾守礼本是满心欢喜,可见到这幅架势,再见嫡亲的妹子容颜虽然略带憔悴,可小腹微微凸起,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没有什么欢喜,反倒暗暗责怪:“娴儿,你……哎,太傻了!”
“傻吗?我看不!”翁氏本来和长子一样的想法,觉得这下骨肉离别,伤心难忍。可随即想到惨死的丈夫,想到还无反击能力就被抄了家。惶惶然一年的宫廷为奴为婢的生活,怎么熬下来的?就是想着被发配远方的儿子和不知下落的女儿才没死掉!
“你爹爹不傻,可他人呢?他撇下我们娘几个,撇下我们独自去了。若有他活着,我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可他走了,走的时候连一副棺材钱都凑不齐。”翁氏的眼泪顿时又滚落,急忙擦擦脸,盯着女儿的肚子,满怀希望,“这下好了!我也不是全无指望。这一胎无论男女,都是皇家的子嗣。公主也行,将来无论如何得为你爹报仇!”
“哎!”顾守礼为难的叹口气,“娘,不是像你想的那么简单。皇上明显厌了我们顾家人,怎么会让顾氏重登后宫重位?妹妹若生了皇女还罢了,若生了皇子……”
“自当交给太后抚养。”素来柔和的静娴接着道。“其实大哥你多虑了,妹妹经过婆家丧父丧子之痛,怎会还如从前天真轻信?有一句话大哥说对了,皇上厌了顾家人,但顾家毕竟是他的母家啊。顾氏谋反,难道他面上有光?只有他为了太后尽孝,宽恕顾氏的罪名,才得以在史书上下孝名呢!”
“他想给顾氏封侯补偿。可是顾氏的人死得差不多了,难成气候,只有这个法子了。” 她神态安详的抚摸自己的肚子,语气中没有多少期待,许是看穿了,就不会再天真了。“妹妹是最合适的人选,不是吗?毕竟,妹妹的身份,实在不堪一提。”
顾守礼听得心中一痛。曾几何时,静娴还是那个需要人呵护的小妹妹,说句重话都怕她承受不了。一年前她被苏家休妻,连带外甥被活活逼死……
想到这,顾守礼也难以冷静了,心头有一股声音强烈的叫着:就这样吧,等妹妹平安生下皇子或者皇女,为爹爹复仇!为顾氏死去的人复仇!谁害了他全家,他绝不能让其好过!





地主婆的发家史 第一百零一章
“什么?复仇?”
高静媛一转身,不可思议的望着素来冷静的兄长。
“哥,我们是刚刚从北固城里回来的人么?是那个一年前带着枷锁跟叔伯兄弟一起被迫离乡背井的人吗?才回来多久,不到一个月吧,你就……异想天开呢!”
“不是异想。”顾守礼道,“本来我也不敢生出这个念头,可是……”
“可是什么?因为娴儿的肚子?”高静媛无奈的抚额,看到静娴大着肚子出宫,实话说她也很惊讶。但知道顾太后安然无恙的从“婆媳大战”中活着胜出,就知道这大概是安抚太后的一种方法,是永安向天下表明他们母子和好,他在尽孝呢。
好像有一个流淌着顾太后母族血脉的皇子皇女,就能证明什么似的。皇家无骨肉亲情,别忘了,永安自己就是拥有顾氏血脉的。真的在乎,顾氏一年前就不会“被谋反”死了那么多人。
“哥,你让冲动冲昏头脑了。等你冷静下来,你就觉得现在的想法多么出奇、放诞,以及完全不可行!”
“为什么不能呢?”问话的声音柔柔弱弱的,带着一股令人怜惜的味道。这当然不是顾守礼说的,高静媛慢慢的回过头,好似电影中的慢镜头,回过头,果真看见电影中才有的唯美画面。
摇曳的灯火下,顾静娴披着厚厚的孔雀蓝斗篷,脸庞白净,光洁无瑕,眼神沉着,娴静文雅不输当年,嘴角淡淡的弧度似笑似愁,更多了一股独特的风姿。
姐妹多年未见,假想中的抱头痛哭画面没有出现。家破人亡,果然是让人飞快成熟的经历。眼泪的话,还是交给以后吧。现在,她们有更重要的话要说。
“顾才人。”
相视了好一会儿,高静媛深吸一口气,为自己的发愣辩解,“我要行礼吗?”
“不必。你我至亲姐妹,用不着这些虚礼生份了。再说,这里也不是宫中。”
只一句话,就证明了现在的顾静娴,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无论怎样都包容、无论怎样都喜欢自己的娴儿了。
静媛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笑意渐渐扩大,半响感慨着说,
“宫嬷嬷一定会欢喜。当年她去平洲高家坡接人,最看好的就是姐姐和我两个高家姑娘了。在路上不厌其烦教会了我们那么多,本来准备“热心推荐”的,谁曾想我们都没进宫,反倒是让静妍得了。天意弄人啊,弯弯绕绕一周后,姐姐你哪怕已经嫁人生子了,最后竟然还是进宫了。”
“妹妹说笑了。宫嬷嬷怎么会高兴呢?她现在天天看着我都是愁眉苦脸的。”顾静娴一边说,一边慢慢的走来,许是抚着小腹的原因,走路的姿态无比端庄雍容,就好似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能让她加快脚步了,没有什么能扰乱她。
“姐姐我只是个才人啊,宫嬷嬷当年对我们两个的期许,可远远不止呢。”
静媛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往下,“几个月了?大概……有三个月了吗?等他出生,宫嬷嬷再也不会这样对姐姐抱着这样的想法了吧。”
“出生?妹妹以为姐姐这一胎,能顺利出生吗?你刚刚拒绝大哥,不是害怕我这一胎生产不了、生了也养不大吗?即使大了也未必在乎他出生之前顾氏的冤屈吗?”
“妹妹你有这么多的不放心,宫嬷嬷那样的老人又怎么会看不透呢?我这个曾经嫁人生子过的妇人,是上不了台面的,这辈子也就混个才人做做。贵妃?是想都别想了。”
高静媛被这种淡淡的讥讽、甚至带着自嘲的语气,戳的心里发酸。
如果是静妍时不知好歹、自己找死,那静娴呢,她是飞蛾扑火,明知道面对的是什么,仍义无反顾的扑上去!
“为什么,明明可以活着出来,好好过日子的。”
“妹妹指的好日子是什么呢?”静娴嘴角的弧度一直没有变过,垂下眼帘,语气轻柔,彷佛陷入了回忆。“是像在苏家的日子吗?那种日子的确很好呢,夫妻和睦、家风清正,说出来不怕妹妹笑话。姐姐那时以为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每天做梦都能笑醒,才能得到那样的夫君,那样的婆婆,还生下健康的宝宝。可是,这一切都是泡影。泡影你明白吗?我抓不住……”
“我的儿子,才一岁啊,会叫娘了。他认得我了,家里那么多丫鬟下人,他只认得我,一看不到我就哭。所以,他才会死吧?他要是蠢一点,笨一点,不要总黏着我这个罪人母亲,有奶娘给他喝奶他就老老实实的喝,不要总是哭着喊着叫娘亲,苏家不就容下他了?不就给他一线生机了吗?又怎么会饿死呢。我的儿子……”
有一种痛,叫锥心之痛,那是无论隔了多久都无法释怀。
顾静媛为什么要飞蛾扑火,为什么明明知道成了皇帝的女人未必有好下场,还坚持?因为她知道,这可能是她唯一的复仇办法。如果她的儿子还活着,她可以忍受一切苦难,只求换得儿子平安。可现在,儿子连苏家的祖坟都不能葬下,她还怕什么?静娇那样张扬跋扈,不敬公婆,还能在遭遇大难时得到婆家庇佑。而她和她的儿子……
“值得吗?”
“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姐姐我的心,都在你小侄儿被烧成灰的那一天,一同化了。”
被烧成灰……苏家还真够绝啊!
为撇清和顾氏的关系竟然连自家的孩子也要害死!
充当背景的大哥顾守礼一直看两个妹妹你来我往,听到这句实在忍受不了,紧紧的握着拳头,因为太过用力,关节发出咯、咯的声音。高静媛立时惊醒了,回想起自己的目的——不能让刚刚经受大难的高家再度进入泥潭。
“姐姐想要复仇,难道只有这种法子?”
“嗯,难道妹妹你还有更快更见效的吗?苏家应该很快知道我进宫了,但是不会随着其他人一同出宫了吧?到时他们会怎么猜想我呢?你说,我该不该透露一下我如今的状况呢?”
“姐你想做什么?”
“想让他们恐惧啊。”静娴淡淡的笑着,“我活着的目的,也只是想看着仇人活得痛苦而已。对了,妹妹,要不你跟我一起进宫吧?我的身子不好,就跟你想的,生产还有一道难关呢,就算生下来也未必能护住。可有了元元你在,就不同了……”
顾静娴抛出橄榄枝,眼中发出异样的光彩。rs




地主婆的发家史 第一百零二章 之后
静媛呆呆看着一瞬间变得精神奕奕的娴儿,只觉身心冰凉一片。她刚刚听到了什么?娴儿在劝她也入宫!她入宫做什么,没有身份势力的支持,即便有千种心机、万般手段,在宫里头不得皇上欢心也难护住一位皇子皇女。等等!
“你……都知道了?”
艰难的动了动唇,静媛觉得眼前的娴儿陌生之极,彷佛曾经的姐妹情深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而静娴则笑着,笑容中带着一种可恶的宽容和喜悦——
“知道什么?”轻轻掩着嘴,“妹妹想问我怎么知道陛下的心意吗?其实,陛下根本没有掩藏呢。姐姐初次承欢……陛下就问过‘你是不是家里面和那个臭丫头最要好?’姐姐说‘臭丫头是谁?’陛下说是你,姐姐就如实说了,‘是’。”
“就是为那一个是,姐姐才有现在的希望呢。”
静娴抚着自己的小腹,安静从容的说了一遍,并没有因为妹妹的关系承宠有多自卑难堪,好像说的只是一件平常普通的事情。她的眼中是那么真切的期待,发自内心的渴望静媛答应她。
可是答应什么,跟她一道进宫侍奉皇帝,姐妹共事一夫?
然后姐妹同心,建立统一战线,一起面对宫中的风风雨雨?
在娴静生产不顺……甚至不幸离开人世之后,负担起照顾子女的重担,继续替她报仇?
静媛只有一句——顾静娴,你太高看自己了。也太高看她了!
她没那么伟大,为了这份早就变质的姐妹情搭上自己的终身,将自己埋葬宫廷里。亲妹妹不能,堂姐妹更不能了。
静媛后退一步,眼中恢复一片清明。
“才人累了吧?也不知才人孕期口味变了没有,不敢擅自进奉食水。妹妹去请宫嬷嬷来。”
说完,端端正正行了一礼,没有回头的离去了。
静娴维持刚刚那个期望的表情良久,才木然的回头看了一眼兄长顾守礼,“哥,她还跟以前一样,心狠呢。”
“从前她的心狠,从来不对着你。”
“是啊,这就是区别。”静娴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慢慢挪动着脚步。有谁知道。她如今每走一步都那么艰难,周围都是刀霜剑影,冲着她。冲着她的孩子。她好累,每天晚上睡过去,都觉得第二天醒不过来了。这也是她迫切希望跟亲妹妹一样的元元能进宫的原因——她太需要帮手了。她想不到,除了元元她还能信任谁。
抬头看了一眼夜空,那无尽的繁星跟以前一样美丽。她痴痴望着,“我现在也喜欢看星空了。奇怪了,以前看到元元天天对着夜空看个不停,还觉得她呆呢。”
这是顾静娴停留在高家说的最后一句话。此后她就跟着宫嬷嬷、林嬷嬷回了宫廷,并且终身都没有再踏出宫廷一步。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七个月后她顺利生下了一位皇女。两年之后又生下一个女儿。五年之后更是为皇家诞下了一对龙凤双胞胎。母凭子贵。终于从小小的才人之位,晋升为昭仪。
虽然她过去嫁人生子的经历一直遭朝中正直士大夫的鄙薄,终身无缘四妃主位。可有了三位公主、一位皇子傍身,加上皇帝偶尔的眷顾,日子并不难过。
至于曾经害她生不如死的苏家……也没有遭到什么大的打击报复,平平静静的过自己的小日子。直接贬官?那会让皇帝显得不够宽容大度,有听信枕边祸水、那朝政当儿戏的嫌疑。所以顾昭仪的安分,至少没有在后十年为她的儿女招来闲言碎语。
等到她的大女儿以公主之尊顺利的出嫁。外命妇进宫来贺,她看着一群锦绣钗环中。老态毕露的前“婆婆”,颤颤巍巍的跪在那里,只觉一切恍然隔世。
哦,过了这么久了?
她没有忘记在苏家所遭遇的一切。苏家人又怎么能忘记?如果被打击了,报复了,或者心理安慰得多,可以四处宣扬顾氏的不闲不贞,漫天哭诉去。但顾氏当了宫里人后深居简出,从不露面,也没有不得体的言辞漏出来,这让他们怎么办?每天都活在煎熬中,不知道头顶上的利剑什么时候掉下。再等顾氏所出的皇子皇女渐渐大了,人人都知道,他们有一个夭折的哥哥,刚满一岁就被亲生父亲和祖父母活活弄死的哥哥……
天知道苏家人悔的肠子都青了。
要是当初仅仅把顾氏赶出家门,然后留下孩子,至少也不至于窘迫无奈的境地。跟皇子一母同胞,还说不准苏家将来怎么大富大贵。只能说,世上没有后悔药。
至于当初作出另一种选择的严家,静娇的婆家,就完全是另外一种局面了。
静娴在宫中地位稳固,皇女皇子的接连出生,顾氏谋反案的阴影彻底消散了。静娇自持有个国舅爷的兄长,本性恢复,再无从前顾氏落难时的谨小慎微,生怕自己孩儿遭到毒手——幸甚,严家也快受不了了。一个本性张扬的人,总是伏小做低,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让人无法适应啊。看到静娇大声笑,穿着大红的衣衫,指使家里下人跟从前一样理所当然,还把眼睛盯着所有敢靠近丈夫严平的小丫鬟们,都觉得——哦,恢复正常了。
也好,他们早就知道会这样。
这样有什么不好呢?严家有多了一个乖孙儿。有两个孙子整天吵吵闹闹,老人们既是嫌烦,又觉得含饴弄孙是天大的福气。至于严平和静娇两个,跟普天之下所有的夫妻一样,吵吵闹闹,然后照样过日子。患难的时候没有抛弃,富贵的时候更不需说。
静娇过得十分滋润。她知道母亲郑大姐打算回老家,跟丈夫商量了一下,要把生母接到婆家小住,甚至还打算在严家周边寻一处住所,干脆让郑大姐住着好了。而在此之前,她的养父母陈家早早就被她弄到严家了。
郑大姐思来想去,她这个年纪跟一群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争宠,已经彻底没了希望,不如跟女儿过日子。刚刚答应了,就听到圣旨,她的大儿子顾守诚被封承恩侯了。




地主婆的发家史 第一百零三章 洞房
叔伯兄弟都在,本来轮也轮不到顾守诚来当这个承恩侯。可,谁让他早早就被过继了呢?过继后,守诚祭祀的是三房长兄顾祈福的香火,是其唯一的后人,从长幼算,从嫡庶排,理所应当都是他继承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爵位。
三房其他人,亲爹顾祈禄不会拆儿子的台;顾祈寿、祈全膝下都只有女儿,得了爵位有什么用?过把瘾之后将来还不是要传给侄子?他们只要能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光光辉辉的出嫁,然后在夫家没有人敢欺负,挺直腰杆做媳妇就足够了。而守诚的人品,不需怀疑。至少比守诺强。
而顾守诺,他竟然也心甘情愿让弟弟当这个侯爷。原因——当初是他拼死拼活,甚至离家出走逃避过继的命运。若为爵位他改变想法,和兄弟翻脸竞争,那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更无法在家里做人了。对于守诚,他只有一个要求,不问时间长短,一定要为静妶报仇!
顾守诚发誓答应了,于是没有任何反对意见的当上了“承恩侯”。作为承恩侯的亲生母亲,郑大姐出身再卑微,谁敢小瞧于她呢?顾祈禄到最后也没有明媒正娶,但新娶的正室年轻、底子薄,不敢招惹她,平素一口一个姐姐,郑大姐之后的日子,过得不赖。
静娇也因为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当上了爵爷,在夫家的日子彻底稳固了。落魄时她庶出的身份没少被人拿出来闲话,这会儿,曾经嘲笑过她的人想尽法子来巴结——要知道,顾氏娇娇从来不是大方的人呢。
顾守诚封承恩侯的圣旨后,永安帝很快又下了一道,赐婚顾静媛和傅胤之。傅家收到圣旨如何想法暂且不知,高祈恩替女儿接下圣旨后。心头一片惘然感叹。
四个亲生的子女,长子守拙英年早逝,如一根冰锥扎中他的心口;幼子守愚失踪,在自家里被人拐走,更如活活碾碎了他的五脏六腑;小女儿自私,飞蛾扑火的进了宫廷。如今只剩下长女,但是马上也要离开他了。生儿育女,忙忙碌碌,却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一刻的孤独,这一刻的感伤。无人能够体会,更无人替他分担。
夜晚,高祈恩经过妻子房氏的房门口。从窗子缝隙听到她梦幻般的呓语,时而吃吃傻笑,时而泪落如雨。心痛内疚吗?有的,但是再多再丰沛的感情也经不起时间的打磨。他已经累了,没有更多的耐心来陪伴一个病人。安抚她、听她内心深处有多么痛楚——因为他的伤,藏得更加深,且一点也不比房氏的少。
让丫鬟熬了一晚安神药,给房氏服用后,他到了内室,从床榻下的安格中拿出一个锦盒。里面装着高家剩下的。还能见人的东西。唤来长女后,他将锦盒放在桌案上。
静媛随手翻了翻,顿时一愣。
“父亲,这些大概是最后的家当了吧?您要做什么……啊,不会给我做陪嫁吧?”
高祈恩点点头,神态淡然。
“不,我不能收。”既然傅胤之知道她的境遇。还想娶她,那就不会是为了财产多寡。有。是锦上添huā,没有,也没什么妨碍。不过,这是她和傅胤之的默契,怎好跟父亲如实阐述?只一口拒绝,用“家里更需要”的话敷衍。
轻轻叹一口气,高祈恩慢悠悠的道“是不是还急着当初你索要嫁妆,父母都责备你的事情?”
“额、哪能呢。”高静媛口是心非的说。她是小心眼,谁对她好,对她不好,她一百年都记着呢。
“你出生后不久,爹娘就为了上任做官丢你在老家,直到长到六岁才见面。你心里有怨吧?”
“呵、呵!陈芝麻、烂谷子,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即便元元要怨,怨的也是无端被抄家,害得不能享世家小姐的福吧。”
转移话题高静媛在擅长了,不过这会儿高祈恩彷佛看透了一切,笑容中带了一点苦涩,摇摇头道“为父从来不懂女儿心思,你妹妹、你娘,她们……哎!可只有这一点最确定:从你六岁爹娘再见你之日起,你怨恨的东西多了,一根针、一根线,都能让你恼个半天。唯独抄家这事,你没有半点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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