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舞慈荏
但却不代表不能借此生点儿事出来,就算不能整倒大夫人母女,让她们丢下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三娘子却没有二姨娘这样的城府,见她不答应为自己出气,当下就噘高了嘴唇,愈发气闷起来。
好吧,就算姨娘不肯为自己做主,她自己也可以出手给大娘子一个好看不是?总归不能让那人落了自己的面子还逍遥自在!
拿定了主意,她一跺脚,恨恨地说道:“我才不管以后如何。以后再怎么风光,现在我却是忍不下这口气!姨娘不帮我就算了,我自己会讨回公道的!”
说完,转身就走。
二姨娘愣了一下,刚想要叫住她,但转念一想,却又放弃了。
或许让她自己去闹一场也没什么不好。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就算出了什么事,追究起来,用一句“不懂事”就可以打发过去了,陈启郡还能真跟一个小女孩计较不成?有些事,她做起来倒是比自己要方便得多。
想到这里,她转身便对身边的芫huā说道:“去把钱妈妈叫来。”
芫huā应了一声,转身退了出去。
在后院里找到钱妈妈,告诉她二姨娘召唤的事情,钱妈妈就匆匆赶往正房。芫huā看了看四周,脚步一转,便拐向了一旁的角门。
以去绣坊拿绢子的名义出了门,她缓缓走过流芳亭下,只见一个负责洒扫的小丫鬟正在劳作着。她稍微顿了一下脚步,但随即便继续向前走去,走过那小丫鬟身边的时候,略微一停。
那小丫鬟便急忙上前见礼。
她点了点头,赏脸跟那小丫鬟说了几句闲话,便又继续向前走去。
到了晚上,九娘子回到西跨院儿,洗过脸后,便躺到炕上闭目养神。
香茹见四下无人,便上前向她汇报了下午得到的信儿,九娘子只是闭目听着,似乎已经睡着了。
但当香茹说完之后,她却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道:“果然她还是忍不住了。你继续盯着那边,不管二姨娘有些什么动作,一律要报告我知道,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一定要将二姨娘的行动掌握在我们手里。
香茹应了一声,神情却有些紧张,看了看九娘子,欲言又止。
九娘子自然不会忽视她的神情,微微一笑道:“你有什么话说么?”
她面上的神情有些挣扎,但最终还是担忧的念头占了上风,忍不住问道:“姑娘这么做一一一一一究竟想干什么?“九娘子坐起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妈,缓缓说道:“其实今年你的年龄已经到了,可以放出去了,我却没有放你走,你心里可曾怨我?”
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香茹不由一愣,随即心中警铃大作,不由为自己的多管闲事后悔不迭。
九娘子的心机和手段,她这几年不已经了解得清清楚楚了吗?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去探听她真正的打算?万一九娘子以为她生了异心,想要对付她,那可怎生是好?
她如今就要到了出府的年纪,若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了纰漏,功亏一篑的话,岂不是冤死?!
当下她便一身的冷汗,背脊上凉飕飕的“扑通,一声跪下惶然道:“奴婢不敢!奴婢只知道忠心耿耿侍候姑娘,能够多陪伴姑娘一阵那是奴婢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不敢、也不会埋怨姑娘!”
九娘子微微一笑,似乎没看到她的紧张,淡淡说道:“其实现在就放你出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一来,你毕竟跟了我那么久,很多事情也只有你最知我的心意,我是真的不舍得这么快就让你走。二来,你现在出去,不过是个庶出的姑娘身边的丫鬟,再体面也是有限。如果这次我能够成功,将来你再出去的时候可就身份非同一般了,别人也不敢对你轻视,你也好风光、体面地出嫁,不是更好么?这样,也不枉我们主仆一场了。”
香茹听她的语气,似乎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不由心头一松。
但随即又是一紧,想到她话里的意思,难道她竟是想被脑子里的想法吓得浑身激灵灵一颤,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家姑娘太过胆大妄为了。但随即又一想,以九娘子的本事,说不定这事儿还真有那么一线希望,倒也并不一定就真的是不自量力。
顿时,她的心中矛盾至极,既想要九娘子梦想成真,自己将来也能够风光体面,又怕九娘子计划失败,连累自己怕是尸骨无存。
九娘子冷眼旁观着,自然不会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只是如今箭已在弦,容不得任何人抽身后退。香茹知道的事情太多,她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放她出去,更容不得她半路退缩。
为了现在,她已经准备了太久。从六岁来到正院儿开始,她便一直在为今天谋划…着,好不容易才在陈家的各个角落埋伏下自己的钉子,又碰上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若是不趁着这次机会下手,还不知要等多久才会有第二次的机会,她等不起!
好在香茹虽然有一瞬间的动摇,但毕竟是个聪明人,而且很清楚九娘子的手段,立刻便沉下心神,稳定了情绪,平静地说道:“奴婢多谢姑娘关怀。奴婢的身家前程都是姑娘赐予的,为了姑娘,奴婢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虽然声调仍有些颤抖,但她的内心已经稳如磐石。
现在她已经完完全全打上了九娘子的烙印,就算想要背叛也不可能了。况且,以九娘子的本事,就算自己背叛怕是也动不了她的根本,而只要不能把她彻底打死,想要对付一个身为下人的自己实在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九娘子满意一笑,缓缓说道:“起来吧。你也不必什么赴汤蹈火的,跟了我这么久,你几时见过我做没把握的事?只要稳住心神,这事也就是十拿九稳的。”
听了这话,香茹不由自主便松了口气。
这边镇住了香茹,九娘子的脚步并没有丝毫停滞。
大娘子很快便听说了三娘子去向二姨娘闹的事情,不过却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对三娘子,她从来就没有看在眼里过,总觉得不过是个庶女而已,就算是二姨娘的女儿又如何?二姨娘本身就身份低微,一个小小的妾室,终究是斗不过自己的娘亲的,又何必在乎?
不得不说,大娘子在某些时候,确实要比她的生母还要透彻几分。
其实大夫人身为正室,又有娘家做后台,二姨娘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强过了她去,又何必在乎那么多?倒是她自己看不开,反而放下了正室的权威,平白让二姨娘占了上风。
不过若不是如此,又怎会给九娘子有可乘之机?
但大娘子不在乎,并不代表大夫人不在乎。她一直都愤恨于二姨娘夺去了原本该属于她的权柄,如今竟然听到三娘子又想要在大娘子的嫁妆上动手脚,自然不能等闲视之。她赶紧派人加紧了对二姨娘母女的监视,只要她们一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她立刻就要让她们好看!
九鸾 (095)破坏
大夫人和二姨娘这两个斗法斗了多年的人,不敢说对对方知根知底,但彼此都有些什么手段倒还是心中有数的。因此,虽说彼此都知道对方有心要搞小动作,但一时之间却也没办法抓到对方的小辫子,只能暗自隐忍。
九娘子经过几年的布置,总算是有子些成果,虽谈不上眼线遍布,却也自有办法套取各方的内部消息,因此也在加紧布置着。
就在这种看似平和安静,实则暗潮汹涌的情形下,时间很快便过去了数月,眼见着距离大娘子出阁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这天,九娘子终于等来了期待许久的消息。
消息依旧是芫huā传来的。这芫huā原来不过是凝芝阁里面的一个粗使丫鬟,虽有着家生子这个便利,但能在二姨娘身边站稳脚跟的谁又是简单人物?她在丫鬟们当中并不出众,原本并没有升职的希望。
但九娘子却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找到了她的家里人,一番威逼利诱之后,她的家里人便被说服了,她也就成了九娘子的内应。之后正好二姨娘原来的一个二等丫鬟犯了错,她便替补了上来。
虽然说起来看似简单,她却明白在凝芝阁中想要上位有多么困难,而能够不动声色就让她从丫鬟们中间脱颖而出,九娘子的手段实在是精妙至极,怕是比起二姨娘也不遑多让,这在令她叹服的同时,也有说不出的敬畏。
在二姨娘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实在是件危险的事情,但一来她早已被九娘子捏在了手掌心,二来九娘子也不曾让她做过什么太危险的事情,不过是传递一些消息罢了。而且九娘子的做法实在巧妙,各种接头和传递消息的手段她可谓见所未见,被人发现的几率极低,因此也就硬着头皮做起了内应,帮九娘子掌握凝芝阁中的一举一动。
这次大娘子的嫁妆,陈启郡亲口交代了二姨娘要好生置办,二姨娘最是会看人眼色的,倒也一直小心谨慎,不敢稍有懈怠。
芫huā收到九娘子的命令要注意二姨娘的动静,本还以为是九娘子杞人忧天。她想着二姨娘是绝对不敢违背老爷的意思从中做手脚的,却没想到仔细观察下来,还真被她发现了那么一点不寻常的地方。虽然那点异样非常微小,她却也不敢疏忽,立刻便报告给了九娘子知道。
九娘子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她在别的院子里安插的眼线,从来就不让她们留下纸条之类可能被人发现的证据,若有消息,必是派人口耳相传,绝不留下线索。
此次前去收取消息的正是青黛,带回来了芫huā的信息之后,她便和香茹、董妈妈等亲信聚集在一起,参详这个消息的可信度。
小小的睡房里一片寂静,各人都在埋头沉思,九娘子满意地看了她们一眼,暗中点了点头。
她不希望跟着自己的人都是些头脑简单、心思单纯的人,所以有意识地培养她们的自主思考、分析能力,免得万一将来有事,而自己无暇顾及她们的时候,她们会茫然不知所措,慌了手脚。
“姑娘,这次二姨奶奶的动作似乎小了些啊!”青黛思付之后,有些忧虑地说道“就凭这种程度,想来不会真的给大姑娘她们造成太大麻烦,倒不像是二姨奶奶的性子了。难不成其中有诈?”九娘子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有诈当然是有诈,但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倒是觉得,二姨娘这次这么做也是没办法。毕竟父亲对这门婚事非常重视,如果她做得太过火而导致婚事出现什么意外的话,父亲是不会放过她的,她不敢冒这个险。不过就像你想的那样,人人都知道她不是个会吃亏的主儿,只要她摆出点儿姿态来,母亲和大姐姐她们一定会信以为真,然后反应过度,自个儿把自个儿给套进去,如此一来,就算出点什么事情也不关二姨娘的事了,她自然可以轻松自在地置身事外,同时又可以让母亲和大姐姐出个大丑,报了这一箭之仇。”紫芝和青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迭声道:“二姨娘好阴险的心思!”阴险吗?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罢了。
九娘子飘忽一笑。
就算是自己,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也是不择手段的啊!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别人呢?
摇了摇头,散去了心中的愁绪,她笑了笑道:“二姨娘机关算尽,倒是便宜了我。这回只要谋划得当,未必不能实现我的目的。”香茹和董妈妈等人面面相觑。其实就算她们几个日夜贴身服侍的人,也弄不清楚九娘子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只知道主子有命,她们跟着做就行了。
香茹想了想,同道:“姑娘,那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
九娘子微微一笑,道:“什么都不用做,静静地看着就是了。还不到我们出场的时候,不过却需要提前做些准备。”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九娘子所料,二姨娘故意放出来一些风声,说她要在嫁妆上动手脚,大夫人母女听了果然心慌意乱,又不知她会动什么手脚,甚至连她是否真的会动手脚都不能确定,心里头就像梗着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好不难受。
九娘子却一贯的悠哉游哉,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自顾自过着自己的日子,逍遥自在。
六娘子和八娘子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热闹。就算她们想帮忙也没那个能力,更何况人家要不要她们帮忙还是两说,又何必去自讨没趣?
三娘子却是趾高气昂,成天在五娘子面前口出讥讽,内容无外乎就是大娘子出嫁也得看二姨娘的脸色,她们母女终日自诩高贵,却也不得不在二姨娘和她的面前低下头来云云。
五娘子再是好的修养也要被她激出火气来,更何况五娘子年纪毕竟还小,还无法完全收敛自己的心绪,于是跟三娘子之间的摩擦日益激烈,大夫人和二姨娘间的火huā也越来越大。
陈启郡对此很是有些无奈,但大夫人他动不得,二姨娘又没有做错什么,他也不好呵斥,一时之间倒也有些焦头烂额,心烦意乱之下便避到了五姨娘房里,倒是让五姨娘渔翁得利。
大夫人天天睁大了眼睛想要找到二姨娘下手的地方,却一直一无所获,她不知这只是二姨娘布下的障眼法,还以为是二姨娘隐藏得太深,神经日夜紧绷不得放松,一段日子下来,竟犯了病,虽不怎么严重,却也精神不济,成天躺在床上没有力气。
这天,家学里休沐一天,陈家的儿子女儿们都不用上学,各自待在各自的屋里修养生息。
可那三娘子从来就不是坐得住的主儿,在屋里闲极无聊,便想着出去给大娘子她们添添堵,闹腾一下打发时间,于是便带着贴身丫鬟兴冲冲跑到了香草居里。
大娘子正好不在,去了正院儿看望生病的母亲,三娘子乘兴而来、
败兴而归,怒气冲冲地只能掉头出了院子,却又不甘心就这么一事无成地回去,想了想便跑到凝芝阁去闹二姨娘去了传了那么久她要对付大娘子,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动静呢?
大娘子虽然娇蛮,但对于跟她同样嚣张的三娘子,从来就是无比警惕的。她的丫鬟们看到三娘子来闹,便赶紧派了人去给她报信儿,她一听这种情形,立刻便回到了香草居里。由于正院儿和香草居距离颇近,她不过比三娘子迟了一刻钟便回到了房里。
得知三娘子徒劳无功,就气乎乎地走了,她不禁松了口气,然而转头一看,却又不禁勃然大怒。
只见她放在炕上的那床绣了一半的被面儿竟然被人剪了一个大洞,眼看连修补都没得修补,可以说完全报废了,顿时便如同五雷轰顶。
按照大粱朝嫁娶的习俗,新婚之夜的一切绣品都要新娘子亲自来做的,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这床被面儿和床单。绣一床被面儿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其他的东西可以交给绣房的人去做,可这被面儿却是少数几样需要大娘子亲自动手做的东西之一。大娘子从年初订了亲之后就开始做,到现在也不过才完成了一半而已,眼看这一年已经过了大半,却在这种时候被人破坏个彻底,眼见着没得补救了,再重新再做也完全来不及。
这叫她怎么不欲哭无泪?!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蓦地一扬手,桌上一个青huā瓷瓶便应声而倒,摔到地上摔个粉碎。
“这是谁干的?!”她只觉得自己的头顶都要气得冒烟了。
一屋子的丫鬟全都齐刷刷跪下了,个个冷汗涔涔、浑身发抖。
“奴婢奴婢也不知”竹苓身为留守的大丫鬟,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道。
还没等她说完,大娘子甩手就是一个巴掌,怒道:“你们都是死人呐?!这东西好好儿的摆在屋里也会弄坏,谁来过你们都不知道么?
!”
竹苓生生领受了那一巴掌,眼里含着泪,却不敢流下来,颤声说道:“姑娘恕罪,姑娘饶命,奴婢方才只不过走开了那么一小会儿,谁知就…”
九鸾 (096)牵扯
大娘子满腔的怒火无从发泄…“呼啦…一声把桌上的茶壶茶杯全都扫落地上,怒道:“你们这群没用的奴才!方才究竟是谁在这屋里?!”
众人瑟瑟发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娘子在屋里发飙,把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烂了,却一动也不敢动,丝毫不敢躲避。
“姑娘”白芨终于忍不住,颤巍巍地说道“方才方才奴婢看见…看见三姑娘从从屋里走了出去”
大娘子倏地停下手来,阴狠的眼神猛地扫向了白芨,厉声问道:“三娘子?你真的看清楚了?!“鼻芨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硬着头皮说道:“是奴婢确实看到了。”
这时,又有另外两个丫鬟抖着声音作证。
大娘子的火气“腾”的一声冲上了天,咬牙切齿地说道:“三娘子……………”
她的眼神狠戾、面色铁青,一双眼似乎要冒出火来,哪里还有半分平日的贤良淑德?
“呀!大姐姐,这是怎么了?”九娘子惊讶的声音突然从门口响起来。
大娘子一愣,随即勃然大怒一她这香簟居感情是没把门的啊!怎么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意进出?!
猛地一回头,正要破口大骂,突然看见五娘子也站在九娘子身边,她顿时一噎,骂人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若单是九娘子也就罢了,这会儿自己的亲妹妹也在,怎么骂?再说,有五娘子在,她这香草居确实是可以随便来去的。
五娘子诧异地带着九娘子走进房来,看见这一地的狼籍,不由皱了皱眉头,问道:“这究竟怎么回事?大姐,发生了什么事了?”
五娘子的话她不能不回答,大娘子强压下怒气,恨恨地说道:“都是三娘子那个贱人,居然把我好不容易绣了一半的被面儿给绞烂了!”
五娘子吃了一惊,急忙拿起炕上的被面儿,仔细一看,顿时也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是知道大娘子为了这个东西huā了多少心血的,现在居然就这么毁了?!
她沉下脸色,阴冷地问道:“确定是三娘子做的么?”
大娘子把眼光投到白芨和另外两个丫鬟身上,说道:“没人亲眼看见,我方才去看望娘亲,刚刚回来。不过她们说亲眼看到三娘子从这里走出去,除了她,谁又会干这种事情?!”
五娘子再次皱了皱眉头。
没有抓到现行,就无法指证三娘子。她也相信除了三娘子以外没人会、也没人敢干出这种事情来,只是没有证据,她们就无可奈何。
难道就这么忍下这口气不成?!
“大姐,你准备怎么办?”她的口气很不好,这些日子三娘子也把她气得够呛。
大娘子狠狠地说道:“自然是去见娘亲,让她好好整治整治那个贱人!”
五娘子却不赞同,摇了摇头道:“娘亲还病着,难道要让她雪上加霜吗?再说我们并没有证据,就算娘亲知道了也没什么办法。
大娘子一滞,顿时没了主意,却又心有不甘,恨声道:“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不!我绝不答应!“九娘子眼珠一转,微微笑道:“大姐姐、五姐姐,不必着急,这事儿倒也不是全无办法。”
大娘子和五娘子眼睛一亮,异口同声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九娘子却不说,只是看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下人们,说道:“大姐姐,五姐姐,我们换个地方说吧。让她们好好儿把这儿拾掇拾掇,这么乱,可没法儿住人了!”
大娘子这会儿气发过了,也不再那么暴躁了,闻言便将两人带到了偏房里坐着,又让丫鬟们起来,收拾屋子,再没提什么惩罚的话。
一众丫鬟们顿时便都松了口气,看向九娘子的眼神也微微带了些感激。
三姐妹来到偏房坐下,大娘子就迫不及待追着问九娘子有什么办法。她虽然看不起这个庶妹,却也知道这个妹妹一向智计出众,就连大夫人有时候都要向她问计,说不定她真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呢!
九娘子微微一笑,说道:“大姐姐,你的婚事选得好,一直都是我们姐妹们羡慕的对象,这也是大姐姐福泽深厚,才能有这个福气。”
一番好话,说到了大娘子最得意的事情,她自然心情好了很多,气也顺了下来。
五娘子看了九娘子一眼,不由也是一笑。
九娘子见安抚了大娘子,这才继续说道:“三姐姐羡慕嫉妒大姐姐,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想来家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便是父亲心里也是有数的。只不过三姐姐一向受宠,所以才”看了脸色瞬间转阴的大娘子一眼,她急忙又道“不过,父亲也很是看重大姐姐的婚事,断不会容许三姐姐真的做出什么破坏的事情来。这次虽然我们没有证据就是三姐姐做的,但若是风声传了出去,被父亲听到了,想来也会有一定的阻吓作用吧?”
“光是阻吓有什么用?、,大娘子撅着嘴说道,愤橡不平。
九娘子笑了笑,道:“三姐姐之所以能够这么嚣张,不过是因为背后有个二姨娘罢了。但若是二姨娘不能给她撑腰了,还不是我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妾娘子吓了一跳,道:“九妹妹,你的意思竟然是要向那位下手?!”九娘子笑着说道:“五姐姐,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个极好的机会么?况且,若是不把二姨娘的气焰压下来,还谈什么给大姐姐出气?我们根本一点机会都没有!”
五娘子的心脏猛地“砰砰”狠跳了几下,急忙深深吸了口气保持心绪的稳定,定了定神道:“你可有把握?”九娘子笑道:“这事儿就交给娄吧,大姐姐、五姐姐不用担心了。
倒是大姐姐的嫁妆如今已经毁了,得赶紧想个办法补救才是。”说到这个,乃是当务之急,大娘子顿时便又怒又愁起来,看着那已经毁了的被面儿一筹莫展。
五娘子也是眉头紧锁,道:“现如今重新再做也是来不及了,难不成要去买么?那岂不太丢脸了!”九娘子也不赞成买,说道:“与其买,不如让绣房的人来做,好歹那也是家里人。这会儿开始,让绣房的人日夜赶工的话,应该还来得及。”大娘子却有些犹豫,道:“这样能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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