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在纽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梅菲斯托大人
男子轻轻绕着圣司提反走了几步,打量着这个被自身磁场笼罩,挥挥手即可从世间抹去的白发老者,向站在一旁的枢机主教问道。
“您才是至高无上的圣座。我的王。”
一贯是教皇臂助的若瑟?蒙蒂尼,对眼前圣司提反的窘迫模样毫无反应。反倒是向着男子恭敬低头,发出心悦诚服的赞叹之声。
“那么。就借他的身体用用好了。”
男子停下脚步,始终高高扬起、环绕舞动的长尾以肉眼难辨的速度下落,坚硬的头盖骨就像豆腐般不堪抵挡,瞬间穿透,长尾末端深深扎入教皇圣司提反的头顶。
在这样可怕的剧痛刺激下,圣司提反猛然抬头,徒劳般伸了伸手,他的双目不满血丝,浓郁的鲜血自眼耳口鼻中潺潺流出,凄厉可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高大男子全身的骨骼筋肉好像完全失去支撑,正在化作液体消融一般,迅速一圈一圈缩小,随着那支长尾全部钻入自己的体内,只留下一身黑色的神父服散落在地上。
一个高大的、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消失了,通过那支漆黑甲胄长尾,融入了教皇圣司提反的身体里,连带着原本头顶的伤口和脸颊鲜血全都恢复了原状,只有破损的冠帽被随手抛下。
这离奇的一幕点滴不漏,全都被始终无法发出半点声音的随侍本尼迪克收入眼底,他的眼泪和鼻涕已经流落得到处都是,整个身子都像失去了骨头般瘫软下来,陷入彻底的崩溃状态,脸上露出那种不知道哭还是笑的怪异表情,伴随着间歇性的抽搐。
而教皇圣司提反脸上痛苦到扭曲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他的身后隐隐浮现出一片巨大模糊黑影轮廓,以一种极其张狂霸道的姿态仰天咆哮,虽然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却极为慑人心魄,许久之后方才褪去。
他的脸颊之上漆黑雾气浮现,一直延伸钻入到双目之中。紧接着慢慢抬起手臂,拧动着脖颈和四肢关节,发出“咔咔”作响、令人心悸的磨合声,似乎在适应这个崭新的身体,最后才低下头,望向一滩烂泥似的随侍本尼迪克,微微伸出右手做了一个托举的动作,脸上显露出慈爱而平和的笑容:
“我的子民,你将因仁爱被拣选(miserando_atque_do)。”
矗立风雨中近6个世纪,见证了罗马教廷无数兴衰的西斯廷教堂一片死寂。就连穹顶和四壁的天使群像、耶稣基督以及西斯廷圣母,也都静静俯身注视着下方,似乎在一同见证新教皇的登基。(未完待续)
恶魔在纽约 第九十章 悲惨世界
非洲,北索马里,邦特兰省,博萨索(boosaaso)。
在黎明祈祷者哼哼唧唧的琐碎祈祷声中,索菲亚蒙特拉从噩梦中惊醒,惊魂未定般撑起身子,抹了抹额头的冷汗,随后轻轻吻了吻怀抱中孱弱婴孩的脸颊,小心翼翼地掀开薄毯,爬起身来。
伴随着柴火燃烧时的爆裂声和看守换岗的絮絮私语声,她赤脚走到屋子的边缘,伸出自己满布伤痕的瘦弱手臂,用一根小木棍在土制的墙壁角落划下一个小小的星号。
在这片狭窄的土墙上,赫然已经划下了密密麻麻无数同样的符号,几乎难以用肉眼分辨清楚到底有多少数目。这是身无长物、仅穿一件褴褛旧衣的索菲亚为自己计算日子的唯一方式,也只有她能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划下了435个同样符号。
整整435天了。
作为一名曾经的“自由记者”,一年多前索菲亚不计后果地奔赴索马里,这个被称作“地球上最危险国家”的地方,怀着满腔热忱想要报道和帮助这片怀着深重苦难大地上的人们。
但她绝对无法预料,自己竟然会不幸沦为其中~的一员。在遭遇了绑架和毒打,甚至之后,她就一直被关押在这个破败的土屋之中。
“感谢主赐予我宽恕的勇气,这比世上任何的珍宝都更加重要,我的生命能够继续前进,全靠宽恕。我将继续仰望着它,朝着它不断行进。是的。现在。我仍然还好。还安好……”
索菲亚静静地跪在地上,唇间不断发出细微的祈祷声,让自己的心神安宁下来。她并不信仰宗教。不过,如今的每天早上,起床前,她都要做一套“宽恕”仪式,宽恕这些正在伤害自己的人,宽恕鲁莽轻率、无知无畏堕入痛苦的自己。
在博萨索的这些日子对于索菲亚来说。就像一场反复循环播放的梦魇,永远看不到终点。
在遭到绑架的初期,索菲亚的意志还是很坚强的,除了尝试掌握更多的索马里语外,还偶尔叫绑匪教自己一些阿拉伯语,希望能够给自己以坚持下去的理由,期待有一天能够脱离这个可怕的深渊。
但很快,更可怕的噩梦就来临了。
绑匪要求她远在加拿大的家人支付200万美元的赎金。
到了这个时候,索菲亚终于绝望了,原因很简单——她家里根本拿不出这笔钱。官方拒绝支付赎金。而她又不隶属于任何具体的媒体机构。她试图向绑匪解释自己根本不可能拿出这个天文数字,但是绑匪并不相信。大概他们认为白种人家里都很有钱。
于是,毒打变得频繁起来,绑匪们开始经常打她,他们觉得只要折磨这个女人,就能让她催促家人快点交出赎金。然后是接连不断出现的,甚至的恶行。
为了自保,索菲亚选择了皈依伊斯兰教,希望能够以此换来绑匪自己的善待。
因为《古兰经》禁止穆斯林抢劫其他穆斯林的钱财,但绑匪无情地告诉她——这是“特殊情况”。
《古兰经》也禁止,绑匪还是告诉她——这是“特殊情况”。
更让索菲亚绝望的是,在这四百多天的时间里,总有络绎不绝的访客出现,他们每隔几天拜访一次,有时是一些白胡子的老者,有时是一些十多岁的孩子。大概都是附近部落里的密使,把外面的消息带到这来,或者是当地被买通了的牧民,他们对绑架行为视而不见,对索菲亚的求救充耳不闻,反倒是每个人都对这个备受折磨的女性人质感到好奇,盯着她猛看,就像在观赏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
唯独没有半点拯救她的意思。
这些她抱着无比热情、漂洋过海到来想要拯救的人们,对于更为苦难的自己毫不在意,麻木不仁,冷漠中甚至还带着几丝嘲笑。
她曾经尝试过逃走,虽然被关起来,但是绑匪的看守并不算严密。可惜因为他们并不在城市里,最近的村落也相隔十多里路。即便逃到了附近的一座清真寺,那些本地人也没有半点帮助她的意思。也许是因为害怕绑匪的报复,也许还有其他原因,结果他们很快通知了绑匪,在被挥舞着冲锋枪的绑匪抓回去之后,索菲亚遭到了更加可怕的折磨。
在最艰难的时候,她甚至想到了自杀。然而很快一个突如其来的意外阻止了她,她怀孕了!在被这些绑匪们多次之后,索菲亚腹中居然开始孕育着一个小生命。这个小生命的出现让索菲亚重新燃起生的渴望,给予她支持下去的勇气。
她为自己心中筑起一座空中楼阁,小生命就是楼阁中最珍贵的珍宝。在这座楼阁之中,她可以与所有的家人朋友欢聚,吃到任何想吃的食物。
“玛利亚……亲爱玛利亚……”
索菲亚忧心忡忡地轻抚着小女婴的额头,充满爱恋与关切。为了表达对女儿的祝福和希望,她为小女婴取名为玛利亚。但是这个圣洁的名字似乎并没有起到庇护作用,因为得不到足够的营养以及恶劣、糟糕的生存环境,小玛利亚始终疾病缠身。
“啪!”
木屋的门从外间打开,两个端着卡拉什尼科夫冲锋枪的绑匪嘴里骂骂咧咧走了进来,一脚把索菲亚踹到地上,然后其中一个面色泛红的家伙低头用手掌粗暴地摆弄了两下小玛利亚,盯着她病怏怏的样子看了看,抬头对着另外一个绑匪说了几句话,那个家伙很快把小玛利亚拎在手里走了出去。
“不!不!求求你们,别抢走我的孩子,她还活着,她一定能活下去!”
索菲亚虽然无力阻拦,但对索马里语和阿拉伯语也已经比较了解,早就从两人对话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了端倪。
这些该下地狱的暴徒!
他们居然觉得小玛利亚肯定活不了了,留着也是浪费粮食,还不如拎走。虽然没有明确说要如何处置,但她心中仍旧泛起强烈不安,充满不详预感,猛地冲起来拉扯住红脸绑匪的手臂,想要让他改变主意。(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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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在纽约 第九十一章 猩红襁褓
(好多人关心天使的问题……在书评区回答了,就不一一回复,请谅解。顺便求票票。)
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显然索菲亚的美好愿望不可能实现,长期禁锢却收不到赎金,早已经让这些绑匪耐心消耗到所剩无几。
红脸一巴掌将索菲亚再次扇倒,开始无情的踢打,坚硬的靴子撞击在瘦弱的身躯,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在漫长的时日里,索菲亚早已经学会忍受折磨的时候不再呼痛或哀求,因为那往往只会刺激得对方更加兴奋。所以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随意的踢踹几下之后,红脸似乎发泄出不少怒气,这才抓起她的头发,露出残酷而古怪的窃笑表情,用手指划过喉咙,嘴里反复念叨着:
“morto,morto,morto。”
在阿拉伯语中,这个词语代表“消灭、死亡”的意思。
索菲亚听懂了。
在这一刻,她心中本就已摇摇欲坠的空中楼阁轰然崩塌,朽灭溃败,再无遗存。她仿佛已经能够清楚预见小玛利亚的悲惨下场,以这些暴徒的习性,几乎是随手就处理掉了。
这个被她暗地里称作“红头骨”的绑匪大概也来了兴致,直接拎起索菲亚瘦弱的身躯,6%长6%风6%文6%▼t把她甩到薄薄的褥子上,不管不顾地解开衣带,开始趴到她身上耸动起来,甚至连大门都没有关上。
如果是平常,索菲亚虽然不敢反抗,但至少会流泪祈祷。闭目希望这苦难快些过去。
但是现在她没有。在“红头骨”肮脏身躯的压迫下。她没有半点反应,只是目光空洞地望着土屋的天花板,任由自己身上的红头骨发出沉重的喘息声,就像一头发情的野兽。
她的脑中一片混乱,似乎被抽走支撑自己的最后一根脊骨,软绵无力、哀恸绝望。
在索马里的这些时日里,索菲亚一直以为自己已经看尽了险恶与人心,然而这些绑匪们则一次又一次刷新着下限。此时望着残破斑驳、丑陋不堪的天花板。她突然开始明白,为什么人最后会相信上帝,这与精神或心理作用、来世今生等等说法关系不大。更多的是像现在的自己一样,渴望出现一个能够代表世上正义和崇高的人或其他物事。
在熟悉而遥远的文明世界,那里至少有一套起作用的法律和人权系统,即便如此,人们仍会抱怨它的不完美。
而现在这儿,才是真正的地狱。
当你生活在这样一个没有体面政府的国家里,恶棍横行、绑匪成群,犯罪得不到严惩。人们当然会寄希望于神的存在,期盼着神会记录谁遵纪守法。谁无法无天,并计划着某个审判日,进行彻底清算。
索菲亚从来没有想过成为宗教主义者,不管她是否象征性地加入伊斯兰教,因为自己的无神论观念太根深蒂固了。
但就在这样一个时刻,在大脑彻底混乱之后,眼前沟壑斑驳的天花板似乎突然化作一个扭曲的魔像,唤醒了她内心深处的忿怒、恐惧、沉沦……还有怨恨。
她需要一个满腔愤怒与仇恨的上帝,一部血与火铸就的旧约全书,或者任何其他的天神使者。只要管用,能够在“红头骨”面前升起一阵正义的火焰以感化这个可怜的子民。
不!
也许地狱中的魔怪更加合适,一团灼烧绞灭灵魂的地狱火,将这个不配得到怜悯的人渣彻底炼化。
“红头骨”仍然在埋头耕耘着,发出“哼哧哼哧”的喘息嘟囔声音,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索菲亚的眼中渐渐恢复了焦点。
她的手臂慢慢伸向自己的脑后,在破旧褥子的右上首角落位置底下,掖着每天用来刻下记好的小木棍,木棍的末端早已经随着时日的迁移锋锐起来。
一件物事,如果你每天都要用它做同样的事情,那么你几乎可以把它视作身体的一部分了。无论是位置,还是角度,乃至长度和方向,索菲亚都熟悉到了极点。
几乎没有半点磨蹭地,索菲亚把木棍拿到了手中,就像每天早晨都要做的事情一样,然后直直插入“红头骨”的脖颈之间。
紧接着拔出,鲜血喷涌而出,就像夏日夜晚天边盛放的烟火,绚烂夺目。
红头骨动作戛然而止,身体就像筛子般剧烈抖动起来,他颤抖着想要抬起头,却被索菲亚伸手揽住后脑,然后另外一只手继续把木棍插入对方的脖子里。
接着拔出,再插入,再拔出,插入,拔出……
短短几秒钟之后,殷红的鲜血就洒满了墙壁、褥子以及“红头骨”和索菲亚的全身,还有一团染红的破旧襁褓。这个饱经苦难的女人仰首再度望向上方,心里却没有半点恐惧,完全不像一个首次杀人的弱稚女流。
在漫长的被折磨过程中,她也曾经多次幻想过有这样一天,自己能够让这些人渣尝到苦头。唯独却没有预料,在真正做到的时候,心里竟然是充满了无比畅快和愉悦的。
索菲亚推开身上沉重的尸体,慢慢站起身来,浸血的衣衫下,身子在微微颤抖,但不是因为恐惧或者害怕,而是一种陌生又新鲜的兴奋感。
“morto。”
她轻轻抬手,模仿着“红头骨”起先的样子做出割喉的动作,鲜血顺着手掌边缘慢慢滴落下来。这一切一切铸就的忿恨和绝望,灼烧着她的心智,让她在痛苦和快意中恍若重生。
足足过了一分钟,索菲亚眼神沉静下来,动作极快地扑到“红头骨”的尸体身上,把所有能够搜到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连他的外套一同套在了自己身上,甚至连鞋袜都没有放过,最后才是那把搁在墙边的卡拉什尼科夫。
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那些挥洒得到处都是的淋漓鲜血丝毫没有影响到索菲亚的动作。她迅速地冲出了房门,门前的火堆已经熄灭,视线之内并没有看到其他绑匪,但依稀可以听见不远处隐隐有人声在说话。
索菲亚立即转身,头也不回地向着后方几处破败房屋摸过去。
是的,她并没有尝试去寻找小玛利亚,以这些暴徒的做派,多半刚被抱出去的时候就已经没了希望。而且索菲亚深知自己的力量是微小的,本就没有筹集到赎金,又杀死了绑匪中的重要成员,对方绝不会对自己客气。
她必须先离开。
但总有一天会回来复仇,哪怕磨难重重。
类似的事情既然已经做过了一次,第二次必定就会熟练很多。索菲亚并没有走第一次逃跑时候的路线,那些愚昧的乡民毫无正常是非观念,根本就是绑匪们的帮凶,多半难以提供帮助。她知道,自己必须选择新的、能尽量逃远的道路。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索菲亚已经从暴徒们的无数言谈中慢慢了解到索马里的更多情况。北索马里是这个星球上最偏僻最空旷的地方,在被绑架到这里的一路上,她就几乎没见到过村落、道路或是其它人的痕迹。
而所谓的邦特兰省,实际上只是国际上对这片索马里东北部区域的称呼。尽管大多数国家都不承认,依旧改变不了邦特兰是一个事实上国家的现状。而作为邦特兰的最大城市,博萨索距离索马里海岸非常近,那里不仅有许多的隐蔽山脉,而且还有海岸警卫队的存在,虽然比附近的民居要远得多,但如果能够逃到那里,就很有希望遇到文明社会的来客,回到那个自己熟悉的世界。
当然,事实上还有另外一种索菲亚不愿意想象的可能遇到最为恶名昭著的索马里海盗。没错,就是海盗。
博萨索,旧名“卡西姆港”,毗邻亚丁湾。索马里的地理环境极度恶劣,到处都是荒漠和被烈日烤焦了的灌木丛。这片土地提供不了宝贵的自然资源,也很少有动物、蔬菜、水果又或珍稀矿产。但索马里本身的特殊地理位置就是一笔财富,在这条绵延近1900英里的非洲最长海岸线上,遍布着诸多海盗据点,博萨索就是其中之一,这里隐蔽曲折的山脉,就连一张能够清晰标明位置的地图都没有,像是远古传说中埋藏宝物的秘境一般神秘。
即便很有可能才出狼穴,又入虎口。索菲亚仍然毫不犹豫地向着这个方向行进,她宁愿落入那些更加凶狠、强势,更加有组织的海盗手中,再想办法与他们周旋,也绝不愿意再被“红头骨”那伙人抓回去。
特别是在“红头骨”死于自己手里之后,如果被盛怒的暴徒首脑抓住,自己的凄惨下场可想而知。她已经不再惧怕死亡,但却惧怕失去报复的可能。
索马里是典型的热带沙漠气候,全年干燥少雨。北部山地区域虽然要好一些,但只是偶尔会有暴雨,植被覆盖率极低,土壤侵蚀严重。孤身行走在这样的荒漠之中,很容易会产生自己已经远离地球的错觉。
幸好现在已经是凉季,阳光毕竟没有那么猛烈。饶是如此,在大约一两个小时之后,索菲亚也逐渐感觉到自己的双唇变得干燥麻木,脚步已经远不如先前那样快捷灵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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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在纽约 第九十二章 阿赛尔山的传说
(这几章主要是为了引出索菲亚和另外一个重要角色,然后卷三就收尾结束了。进入卷四基因年代,会逐步介绍本书的力量体系。)
长期的禁锢生活和折磨,已经让索菲亚身体变得虚弱。不久前被殴打的伤处还隐隐作痛,特别是临时从“红头骨”脚上剥下的靴子,尽管被她塞入了不少填充物,又将鞋带勒紧,依旧不是很合脚,很快就磨出了水泡。
但是索菲亚依旧咬牙坚持着,由于逃的太过匆忙,她没有时间找到可以饮用的水,只是从土屋门口火堆旁的旧柴油桶中捞出了半块剩下的面包,
那是在柴火上用一种独特烘烤手法烤出来的面包,有点像出自咖喱屋的印度烤饼面包,调味剂则是一种产自附近山坡上的岩盐晶体。对于索菲亚来说,这已经堪称极其美味可口不像那些用炖山羊汤顶部漂浮的一层脂肪所调制的浑浊饮料,绑匪们极度钟爱这种所谓的健康食物,并称之为山羊奶昔。
艰难地啃下几口面包填充肚子之后,索菲亚小心翼翼地将剩下部分收好在怀中,她无法确定自己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走到安全的地方,或者更理想一点能赶到港口码头区。
沿途偶尔还是会有一些当地人的踪迹,都用异样的眼睛打量着索菲亚。像她这样穿着完全不合身的衣服,还残留着斑驳血迹的狼狈外族女人,几乎就像扛着涂满大字的招牌出行:
“我是逃出来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暴徒们就有可能追上来。她只能咬着牙齿继续坚持。幸好。一路上她并没有遇到什么猛兽。特别是索马里狮,否则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用好背着的这支冲锋枪,能不能抵御攻击。
向前,向前,向前……
索菲亚已经完全陷入了麻木机械的状态,只知道凭着一股仇恨和求生的意志在驱使着自己不断前进,向着港口的方向,期盼着走出这片令她仇恨迷失的地狱。
实际上。在走出绑匪聚集地半个多小时之后,她就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入目都是似成相识的荒漠、山坡和灌木,走出几十分钟都没有变化,很容易让人迷失。
所以,索菲亚也就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大大偏离了既定路线。
在她的前进方向不远处,就是连绵的阿赛尔山脉,靠近博萨索的最为神秘、复杂的山脉,因为临近港口区,也有不少海盗藏身其中。
但幸运的是。正因为索菲亚这完全没有头脑的前行方向,直接导致绑匪“红头骨”那伙人完全没有判断准确她的逃跑路线。走了许多弯路,否则以她双脚行走的缓慢速度,早就已经被追上了。
但是即便如此,索菲亚也很快意识到自己似乎迷路了,因为在爬上一座山坡之后,她的视线所及范围之内已经完全看不到来路那种半荒漠平原的地形,入目全都是越来越崎岖的山壁和悬崖。即便并不熟悉这附近的地域,她也能猜到自己多半是走错路了,眼前的山脉无论如何也不像能通往港口的道路。
索菲亚心中泛起几分失望,转过身子准备调整前进方向,但她的脸色很快变得煞白。因为大约在几百米外的地平线上,已经隐约可以看到滚滚烟尘,显然是车辆行驶在荒漠上的迹象。在这个通往群山的方向,除了“红头骨”那帮人,她很难想象到还有什么人会出现在这里。
退路已经断绝,在犹豫了一会之后,索菲亚毅然下定决心,继续向着山间行进,这里面的道路非常陡峭,甚至根本就没有大路,那些绑匪的车肯定无法开进来,她逃脱的机会无论如何也要大一些,至于逃进山里以后该怎么办,现在已经顾不得思考了。
而绑匪的车队也迅速逼近,已经有拿着望远镜的匪徒发现了索菲亚站在山坡上的身影,开始大声叫嚷起来。发现了追逐目标的车队就像看见了猎物的狼群,速度更快,几十秒之后就抵达了山脚下,直到已经没有路可以行驶才停了下来。
哈桑谢赫艾哈迈德阴沉着脸踏下吉普车,拿起望远镜,那个贱女人已经消失在了山坡的后面。
“下车,步行。”他下达命令。
属下们发出一阵骚动,并没有立即前进。
“头领,前面就是阿赛尔山了。那里可是传说中的魔鬼之地,依普利斯的居所,常常有山民进去之后就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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