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之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无罪
发出这样声音的是一个捂着口鼻的家丁,也就是找他来掏下水道的人。
平日里这样的声音即便落在他耳中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他最多赔笑一下,然后加紧干活。
然而今日里他体内却有莫名的情绪在涌动。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他抬起头来,只是想着将自己平时所受的委屈发泄出来,他的手中就突然出现了一道剑光。
然后那名捂着口鼻的家丁的头颅就突然掉落了下来,就像是一块圆石头一样滚动着,掉落在一旁的水沟里。
渡劫之王 第九百九十七章 爆发
第九百九十七章 爆发
咣当一声。
远处两个抬着铁锅的壮汉手中的铁锅砸在了地上。
这两个壮汉是牛家兄弟,掏粪的阿肆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大名,只知道街坊邻居都称呼他们叫做牛大、牛二。
牛大和牛二平日里做的生意是帮附近的屠户清洗猪头肉,脱掉猪头上的毛。
牛大牛二平时去这猪头上的毛去的并不干净,但是周遭十余个街巷的屠户却都不敢不将这生意给们做,因为若是那户屠户不将生意给他们做,没过几天家中总会出些状况。
比如喝水的水井之中多了些死耗子,家中半夜里床上突然多了几条蛇。
这些屠户之中也不乏一身力气的壮汉,但牛大牛二家的亲叔叔却在官府之中当差,若是闹到官府中去,往往是小事化了不说,那些上告的屠户接下来反而更被一些官差穿小鞋。
如此一来,光是占着这样的独门小生意,牛大牛二过得滋润,顿顿有肉,顿顿有酒。
牛大牛二之前见到那巨佛升起也是惊得杵在当地,但转头间看到那个家丁的头颅在地上滚动,脖腔内里的鲜血冲起老高,这两个人顿时骇得连手中抬着的铁锅也端不稳,砸落在地上。
这口铁锅的质地不错,掉在地上也并未破裂,但是内里浮满了猪|毛的沸水却是溅得两人腿上都是。
两人吃痛顿时大叫出声,同时看到茫然的站立在臭水沟旁的掏粪的阿肆,这两人顿时不由自主的连连尖叫出声,“阿肆杀人了!掏粪的阿肆杀人了!快来人啊,掏粪的阿肆杀人了!”
掏粪的阿肆看着掉落在水沟里的头颅没有恐惧,只是还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甚至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他此时除了愤怒之外,发闷的胸口之中,似乎第一次有了一种心痛的感觉。
他茫然的站立着,耳廓之中全部都是杂音,直到牛大牛二杀猪般的尖叫声充斥他的耳廓。
他有些清醒过来。
看着不敢正视他的目光而连连踉跄后退的牛大牛二,他开始意识到,眼前这名家丁的恶言恶语和牛大牛二平日里欺负他的事情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这边的雨水沟和下水道经常堵塞,很多时候其实罪魁祸首就是这牛大牛二。
他们两兄弟根本不管别人的死活,平日里用来拔毛的废油和猪|毛、污水,全部随意的倒入这边的沟里。
有时他拿了工钱,刚刚掏干净了这边的水道,结果没多久就又堵了便是因为这两兄弟。那些雇主则不管这个,有时不仅问他收回工钱不说,还要打骂,说他干活简直就是糊弄人。
他有次赔着笑脸和这两兄弟说,只是想要这两兄弟将一些废油和猪|毛专门倒在他特意挖大了的一条污水沟中,但这两兄弟不仅不听,还反而觉得他这人欠收拾,今后便经常在他刚刚清干净的地方倒些难以清理的东西,甚至有时遇到他在道边干活,还故意将他撞入污水池中。
掏粪的阿肆之前即便被这样欺凌,他也只是忍气吞声,虽说想不明白这两人为何如此作恶,但心中从未有过报复的想法。
但今日不同。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好像有很多怨气在体内一点点堆积起来,让他根本不像平时的自己,让他心中开始充满报复的欲望。
看着平时在自己面前无比凶横的两个人如同丧家之犬的往后退去,他心中升起一个很确定的念头,绝对不能放过这两个人。
他朝着那两个人走去。
他身上的污水在他身后流淌着。
“掏粪的阿肆杀人了,快来人啊!”
牛大牛二还在尖叫,但是看到掏粪的阿肆竟然目光怪异的朝着自己走来,两个人顿时骇然的逃进自己的铺子。
许多街坊邻居闻声赶来时,却看到掏粪的阿肆已经站在了牛大牛二的铺子口。
“阿肆,你做什么!”
有些认得阿肆的人不明所以的叫了起来。
牛大牛二在铺子里各自手持了一柄菜刀,看着外面的人多,两个人即便浑身有些发抖,却又莫名的来了勇气,“掏粪的阿肆,你没有王法了么?”
掏粪的阿肆原本心中只是想着不能轻易放过这两人,但此时近距离看着这两人色厉内荏的神色,想着这两人平日欺辱自己的画面,他心中却是生出了清晰的杀意。
“你们太该死了。”
他看着这两个脸上全是油花的壮汉,说了这一句。
然后牛大和牛二就真的死了。
一道剑光从阿肆的手中飞了出来,在牛大和牛二都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时,就已经切下了两个人的头颅。
咕咚!咕咚!
两个人的头颅飞了起来,正好掉落在他们身旁的灶台上的铁锅里。
铁锅里还煮着几个猪头,牛大和牛二的脑袋掉落在里面,和几个猪头滚在一起,热气蒸腾之中,似乎和那几个猪头也没有什么区别。
“啊!”
看到这样的画面,外面围攻的人都忍不住的大叫起来。
那远处天边矗立的大佛虽然令人震骇,但对于寻常人而言,哪里有血淋淋的两个人头落入锅中来得吓人。
这寻常仗势欺人的牛大牛二被人在铺子里杀了,而且人头都掉在煮猪头的锅里,这种事情,恐怕是足够很多人说一辈子的事情了。
听着充斥于耳的大叫声,有些茫然的阿肆却下意识的说了一句,“他们真的该死。”
“阿肆,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你还不走么!”
“你快走啊!官差来了走不了了!”
有几个别样的声音传入阿肆的耳廓。
他的胸中终于生出些暖意。
还是有些和他一样的人关心他的生死,但难道像他这样的人,就必须要逃么?
他想到了很多平时欺负他比这两个人还狠的人,他想到了那个大户人家家里此时还在做那种事情的胖丫鬟,于是他摇了摇头。
他看着那些提醒他快逃的人,很确定的摇了摇头,道:“我不逃,我还有很多人要杀。”
有几个和牛大牛二沾亲带故的人原本都已经手中持了东西原本想上来扑打他,但听到他此时的声音,这些人浑身都发抖起来,莫名的恐惧到了极点。
“你的良心坏了,你也该死。”
阿肆的目光没有落在他们几个人身上,而是落在附近不远处一个铺子门口站着的一个高大妇人身上。
这个高大妇人开的是酱肉铺子,最出名的却是挂在里面的酱鸭。
那名高大妇人喜欢凑热闹,偏又胆小,原本就在铺子门口张望,想看看清楚牛大牛二的惨状却又抖抖索索根本不敢靠近,此时突然看到阿肆注视自己,又听到这样一句话,她的脚下顿时湿了一片,发出和阿肆身上一样臭烘烘的味道。
“我过去好几年才舍得吃一次酱鸭,但好不容易凑了些钱问你买半只,你给我的却偏偏是已经坏掉的,发臭的,我找你问,你还偏说是被我身上的臭气熏了,还逼着我当街吃掉,并给你道歉。”掏粪的阿肆看着这个被吓得大小便失禁的高大妇人,道:“我还见你毒死了林家的狗,还将狗扒皮做成酱肉当野兔肉卖,林家找他家的狗找了半个城,林家的小儿子还正巧追一条相像的狗,结果被马车撞得瘫在床上,你说你该不该死。”
“救命!阿肆要杀人啦!”
这平时凶悍无比的妇人转身就想逃,但是她双腿发软,却是跌倒在地,她发疯般的大叫起来。
阿肆的身边正好有一堆整齐的干柴,在这名妇人的大叫声中,阿肆抽出了一根干柴,朝着这名妇人投了过去。
噗的一声。
这一根干柴就像是利剑一样轻易的刺穿了妇人的腹部,将她钉在地上。
妇人发出无比痛苦的嚎叫,她身体扭曲着,一时却不死。
所有围观的人都骇然的往后退去。
阿肆便继续沿着街往前走去。
“要不是你弄假药骗张阿婆,张阿婆也不至于那样就走了。”
有一个药铺正在关门,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丢了进去。
药铺里的一个掌柜躲在柜台后面,这块石头却是准确的落在了他的头顶,石头上的尖处就像是剑尖一样扎入了他的头顶。
“啊!”这名掌柜想要拔出自己头上的石头,用力几次却是拔不出来,鲜血糊满了他的面目,等到他终于将这块石头拔下来时,却是也呼出了他最后一口气。
“是什么人在这里行凶!”
“掏粪的,你竟然敢闹事杀人!”
直到此时,有急如骤雨的脚步声响起,有数名手持明晃晃钢刀的官差终于赶了过来。
“你们几个也不是什么好人。”
阿肆看着这几个官差,道:“我听说你们硬生生将一对远道而来投亲戚的夫妻当成山贼办了,只是为了贪图赏金。”
这几个官差顿时色变,原本他们还想看看清楚形势,但听着阿肆这样的说话,几个人都是发一声喊,挥舞着手中的钢刀便冲了过来。
这几个人有些武艺,手中的钢刀舞得就像是一团团雪似的,煞是好看。
阿肆随手从身旁的一株杂树上折了根树枝。
他的树枝似乎只是很随便的刺出,但这几名冲到他身前的官差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他们就像是见鬼一样看着阿肆,他们咽喉上出现了一个红点,接着这个红点就炸了开来,内里的鲜血嗤嗤嗤的就像是利剑一样刺出。
“阿肆…”
除了之前几个轻声提醒他赶紧逃的人之外,其余所有围观的人都像是看到了可怖的魔物一样往家中躲去,纷纷的想要用最快的速度关上家门,这些人甚至连呼喊的勇气都没有了,生怕阿肆突然看上了自己。
原本充满惊呼声、尖叫声的街巷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阿肆走过了一条街巷。
有一个聋哑的老人在编竹篮。
“借我一根竹子。”
他看到了老人丢在一边的一根似乎不用的竹条,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这老人只感觉有人来,但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摸索着继续在用堆在身边的竹条编织竹篮,但耳边随即响起铜钱震响。
一个装满了铜钱的钱袋,却是落在了他身前没有编完的篮子里。
这个钱袋带着汗臭味道和粪水味,同时也带着阿肆身上的温度。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曾经是阿肆的未来,是阿肆可以放弃的尊严。
为了将这个钱袋装满足够数量的铜钱,掏粪的阿肆可以放弃一切做人的尊严,他可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以做最苦最累的活,同时也可以吃最垃圾的食物,只要让他第二天能够继续上工。
这个钱袋已经快装满了,还差最后几十个铜钱,他就可以交给那个院子里的胖丫鬟。
然后他觉得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那个胖丫鬟会让他的家中变得有暖意。
然而现在,他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兴许是那个胖丫鬟早就交代过了,门房远远的看见阿肆走来,便已经嫌弃的遮住口鼻,然后跑进去告知了胖丫鬟。
等到阿肆和往常一样走到这个大院外的枣子树下时,那个胖丫鬟便和平时一样兴冲冲的跑到了门口,然后对着他开心的笑了起来。
原本平时看到这个胖丫鬟,阿肆也满心欢喜,欢喜的整个人都似乎会飘起来,但今日他却整个人都冰冷起来,慢慢的说道:“你骗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要骗我这样的老实人呢?”
胖丫鬟顿时愕然,“你不是给我送赎身钱来的么?”
“赎身钱给你,然后再等一个和我一样的老实人凑钱给你,让你和刚刚趴你身上的那个人远走高飞么?”阿肆看着她说道。
胖丫鬟瞬间变了脸色,下意识的尖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该骗人的,更不该骗我这样的老实人。”阿肆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道:“你这样的人,按照东桥下的说书人的说法,是要被千刀万剐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手中的竹条动了起来。
只是一根普通的竹条,但在他的手中却像是千百柄剑斩了出去。
这个胖丫鬟马上就变成了瘦丫鬟。
她身上的肉片片掉落了下来。
“我…”就在此时,在这座城的东头,一座老桥下,一名断了一条腿的说书人茫然的看着自己断掉的那条腿,他看到自己的那条腿在散发着独特的金光,而且似乎有一种难以想象的力量在内里游荡。
渡劫之王 第九百九十八章 仙凡战
和在城中杀人的阿肆不同,这名断了一条腿的说书人看着自己的那条已经萎缩的断腿,脑海之中却清晰的出现了“天残脚”这样的字眼。
他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这条腿从此时开始拥有了强大的力量。
他站了起来。
很多年来,他都要依靠拐杖才能缓慢的行走,但此时他感到自己不仅能走,还能跑,还能跳。
“怎么会这样?”
感到不断由天地间注入自己体内的元气,这名说书人想到了不久前出现在天空之中又消失的直播画面,他刚刚布满异样红晕的脸瞬间变得苍白起来,“难道我就是他们所说的那种恩劈西?”
嗡!
也就在此时,他感到整个城就像是被热粥的热气蒸荡了一下,天空之中就像是有一口无形的巨钟在轰鸣。
他下意识的感觉到这种震荡的源点在城南布市,等他朝着城南布市的方向看去时,他看到城南布市有许多破碎的房屋都被可怖的灼热气流掀飞了出来。
那些砖瓦堆砌的房屋就像是没有分量的纸灯笼一样在空中飞行,然后散开。
说书人这个时候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比起掏粪的阿肆,这名说书人平日的生活更为平淡,他就是靠着说书和替人写书信换些钱财过活,他年岁已高,子女和妻子在逃难的路上都已经病死,他孤身一人,一人吃饱就全家不饿,平时就住在这座桥的桥洞里,除了冬日比较难熬一些之外,其余的时候一如既往的平淡。
所以即便明知道自己变得和往日不同,自己的这条腿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他的脑海之中也没有什么一定要依靠这条腿的力量去做的事情,甚至因为在这座桥下待得太久,他都已经因为习惯而不太想离开。
城南的布市在他这一生里也只去过一次,但是此时,看着那些在空中就像是纸灯笼一样炸开的房屋,他却开始怀疑自己并不只是去过一次,而是应该去过很多次,只是自己的记忆,或者说设定里只让自己记得去过一次。
说书人苦笑起来。
然后他跳了起来。
嗡!
整个城似乎又剧烈的震动了一下。
他原先所在的石桥下方的石板路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巨大足印,这个足印足以躺下一个人。
这座城的半空中也似乎出现了一条很大的发光的腿,伴随着这条发光的腿的消失,说书人却已经如同神兵天降般落在了城南。
只是一个单腿跳,他就跨越了小半座城,来到了城南布市外的一片空地上。
这片空地并不高,但是说书人却站的很高。
他的一条腿此时在落地之后也变得有原先几倍粗大,就像是一根大柱子将他的身体支撑起来,让他可以轻易的看见城南布市里面的动静。
而此时城南布市之中的画面让他瞬间就愣住了。
之前在他的记忆里车水马龙十分喧哗拥堵的城南布市完全被数条深深的沟壑切开了。
这个布市此时就像是一个裂开的鸡蛋壳一样四分五裂,几乎所有的房屋都倒塌了,在倒塌的房屋里,说书人看到有四分五裂的尸身,看上去十分凄惨。
造成这一切的很显然是此时站在布市中央的一个秃顶男子。
这个男子穿着一双已经很破的草鞋,他的上衣是短褂,看上去是这个市场里帮人搬运布匹的工人。
此时这个男子的双手还缭绕着红色的热气,就像是燃烧的火焰。
当说书人看着他愣住的时候,这个秃顶男子也看到了从天而降的说书人,他也愣住了。
“你这是什么?”
在下一刹那,这个秃顶男子反而首先出声,看着说书人分外粗壮的那条腿说道。
“我也不知道。”说书人说了这一句,似乎又觉得不妥,道:“好像是叫天残脚,是刚刚才发生的,我也不清楚。
“我这也是刚刚发生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秃顶男子浑身一震,他的浑身都冒出些火焰,尤其他的双掌上也都是熊熊的火焰。
“你这是为何?”说书人犹豫了一下,“为何造成这么多死伤?”
秃顶男子道:“积怨已久,这布市里有个老板抢了我女儿做小妾不说,还百般羞辱逼死了她,结果布市里那些人不帮我伸张正义,反而都帮他作伪证,甚至说我女儿和我并无关系,还将我从这里打了出去。”
说书人反应了过来,“所以你是发现了自己和平时不同,又赶回到布市来报仇?”
秃顶男子点了点头,道:“我在土地庙借宿,帮庙祝种菜过活。今日我杀回来,就是要寻仇。你说我做的对是不对?”
说书人原本想说做的对,冤有头债有主,但是话到口边却反而有些茫然起来,他犹豫道:“我也不知你做的对还是不对,因为我现在也弄不清楚,我们想着的这些仇怨到底是不是真的发生,还是我们念想中没有发生的事情。”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是没有发生的事情。”秃顶男子骤然发怒,但看着说书人茫然的神色,他自己却反而又冷静了下来,他看着说书人,苦笑了起来,摆了摆手,道:“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思,反正你也不是官差,也不是来对付我的。”
“也是,也根本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总觉得诸多不对。”说书人道:“我自然不是想将你送官。”
秃顶男子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突然之间他吃了一惊的模样,说书人看他的目光紧盯身后的天空,便也马上转过身去。
他一转身,只见城外天空之中有数道光华就像是流星一样直坠下来。
“仙人?”
说书人平时说得多的就是神仙鬼怪,此时隐约看到那几条光华上有人影晃动,便顿时骇然出声。
秃顶男子脸色惨然,道:“看来是冲着我这里来的,你和此事无关,赶紧走开,不然说不定你也要被牵连进去。”
“我……”说书人心中纠结,想着自己若是跳起来恐怕也会被这些仙人观望到,但他也才说了一个字,那几条光华就已经越过城廓,就已经到了城南布市上空。
“你们是何宗修士,怎敢在这凡人城邦大开杀戒?”
随着这几条光华顿住,凛冽的声音就已经从空中如有形之物坠落下来。
“此事和他无关。”秃顶男子浑身一颤,道:“我只是来报仇,什么何宗修士我倒是不知,我自幼在这城中生活。”
“难道是散修不成?”
那几道光华降下一些,说书人仰头只看到是一个碧玉状的葫芦、一叶紫色的扁舟,以及一片龟甲。但他抬头往上看,也看不见这些仙人法宝上面到底有几个仙人。
听着这几件法宝上面传下这样的声音,说书人心中充满不祥预感,连忙发声解释,道:“我们平时都是城中的普通人,只是今日里远处有大佛矗立,我们骤然就得了些力量,我怀疑我们都是先前那些画面中所说的什么…恩劈西。”
听着说书人这样的说法,那几件法宝上的仙人却是沉默了片刻,似在权衡。
“也罢。”沉默了片刻之后,一个声音响起,“现在也无法确定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但你们在此制造杀孽,却是犯下大罪,你们就随我们回我们山门,然后待我们查明真相再说。”
说书人倒是还没有觉得什么,他只是觉得仙人自然可以明察秋毫,自己和这杀戮无关,自然无妨,但那秃顶男子却是惨然一笑,道:“什么犯下大罪,这些人犯下滔天大罪时,怎么不见你们到来帮我出头。现在我报仇而已,这些死伤的人都是之前害死我女儿或者为虎作伥的败类。我今日反正已经报仇,你们想杀就杀,不要连累别人,也不要冠冕堂皇的说将我带回去如何如何。”
“冥顽不灵!”
碧玉葫芦上发出一声厉喝。
这三件飞遁法宝上有七名修士,原本他们到来时,只觉得这城中今日诸多诡异变化,也无心在一处多做逗留,但只见这秃顶男子和说书人都有些诡异,便不敢轻易造次,但此时这秃顶男子和说书人的惊恐和畏惧却并非装出来的,他们平日里面对凡夫俗子,心中也自然有着天生的优越感,此时再看着秃顶男子这副模样,这些修士便顿时心中升起先行试试看能不能将之镇压的念头。
“唰!”
一条明晃晃的银色绳索瞬间朝着秃顶男子身上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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