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你没转身

幸好你没转身 第十七章
时间的猝不及防总是让人没有更多的思虑，一个回首，蓦然发现，一切都成了往事。根本就来不及多想，同学们就被迫去准备期末考试了，这预示着一年级课程的结束，预示着新学年的开始。成绩是每个学生最好的证明，好的成绩就是一道道的免死金牌，每个人都在忙的不亦乐乎，谁也顾不上谁，奋笔疾书比任何的吵闹游戏更加的诱人，每个人都恨不得成为哈佛凌晨四点半的忠实实践者。
叶璃却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漫不经心起来，无神的眼睛盯着黑板，脑袋里却不知所云，所谓的‘身在曹营心在汉’就是如此吧，她不想放假，没有任何的缘由。但不管叶璃是怎么心不在焉，时间还是一如既往的前进着，考试，放假。
新学年在短暂又漫长的假期结束后隆重登场。叶璃到学校的时候马上就要上晚自习了，匆忙的收拾好东西，向着教室走去。一进教室，吵吵嚷嚷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如此的诡谲，带着某种军令般的秩序，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压抑。
叶璃微笑着回视着齐刷刷看向她的眼光，浅浅发笑，她没有觉得有任何的异常，胜败乃兵家常事，成绩的好坏并不在于一次测试，她这次的成绩可谓是和当时那个虚张声势的巾帼英雄成为了相反的例子，恃才而骄似乎是最好的诠释。
真正让叶璃难受的不是她那可怖的成绩，而是她不想面对的分班。
“读小学的时候，就那么几十个学生，从三年级一块儿读到六年级，天天希望快点儿分班，同样的面孔看的人都烦了。却不知听到要分班后，为什么心中的那份失落比考试失利更难受。”叶璃笑着回忆着，席仝继续搅动着方糖，其实方糖早就融入咖啡中去了，他搅动的是自己内心的那份越来越远的希望。有些坚持似乎根本就没有用，你在前方冲锋陷阵，后方却根本不需要你的忠心。
“我祈祷，不知为什么，十分想和程廷辰分到一起，做一辈子的前后桌，被他欺负一辈子。”叶璃眯起了眼睛，回味着，看得出她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失望，她的几个‘为什么’不过是因为在乎，她早就知道这一切，只是却还是给自己留下了想象的余地，而这种没有任何希望的余地却是把其他人的余地全都抹杀了，她没有给自己留余地，自然也不会看的到别人为她留下的余地，她的眼神只看到了一个地方，哪怕这个地方她终究无法抵达。
分班结果公布：叶璃12班，程廷辰4班，叶璃二楼，程廷辰一楼。故事的结局已经出现，只是有些人却不甘心的希望这续集，叶璃就是这样子的人，她不懂的结局适时才是最美的，留下回忆才是最精彩的，写下去的故事，或许就多了几分的悲戚。
新的班级，新的老班，新的同学，新的坏境，唯独没有了程廷辰的欺负。叶璃告诉自己这是多么值得庆祝的事情啊，内心深处那挥之不去的失落让她反倒无法开怀。14岁的少女是懵懂的，带着羞涩的懵懂，只好把什么都藏在心里。她们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内心却又比谁都强烈的渴望想得到什么。
封闭式的学校，多余的时间就是逛校园，火柴盒大的校园，三两步的距离，叶璃在烦躁的消遣中有了重大的发现：只要每天回教室的时候多绕个弯从东边的楼梯上去，就可以经过他的班级，然后在故意找东西般的在走廊里徘徊一下，就能看到他起身去卫生间。
这个发现成了叶璃的新大陆，她乐此不疲，每天重复着相同的路程，哪怕即将要上课迟到，她也要躲开西边离教室最近的通道，选择足足绕出一圈的东边的楼梯，怪癖，在同学的眼里是这样子的，谁也不知道叶璃的乐趣，她喜欢这样子，只是看他一眼，看他的思考，哪怕是看他的和别的女孩子的嬉戏，她也会莫名的喜悦，只是她不承认这喜悦中暗含着的忧伤。
叶璃爱上了回忆，回忆自己被他奚落的点点滴滴，回忆每一次的争吵，然而她的老乡，如今成了别人的同窗。
“叶子，你怎么在这里。”张婧凑了过来，随着叶璃的眼神看去：“你看什么那？”
“我，”一时间叶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脸倒是先热了起来，似乎自己是在做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张婧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只是她却还是无法向她坦然一切。
“哎，那不是程廷辰吗？”张婧突然叫了起来，天色已经偏西，黯淡的楼道里，张婧并没有注意到叶璃发红的脸部。
“在哪里啊？我怎么没有看到。”内心扑通扑通的狂躁着，为自己的心虚打着幌子。
“他在几班啊？”张婧继续问道。
“四班吧。”叶璃小声的回答，语气中故意制造出一些不敢肯定的疑惑。
“你看我，这不写着的吗？真是明知故问。和我就隔着三班，这么近，我竟然不知道。”张婧拍着自己的脑袋，笑着说道。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啊。二班，四班，就隔着不到几步的三班，要是走张婧教室的前门，到程廷辰的后门，那更近了。’想到这里叶璃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呵”
“叶子，你怎么了？”张婧被叶璃神经兮兮的样子吓到了，她是个老实的女孩儿，正直到完全的正直，看着叶璃一会自言自语，一会又傻傻的笑的样子，有些担心的摸了摸叶璃的额头。
“你摸我干什么？”叶璃有些惊讶张婧的怪异行径。
“我。”一向老实的张婧反倒被叶璃问的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她的样子，叶璃笑的很是放肆，是啊，张婧是关心她那。叶璃的这个好朋友就是这样子的老好人，除了程廷辰，估计她是叶璃最在乎的人了吧。
“婧婧，以后我每天吃完晚饭都来看你。”叶璃满眼含笑的看着张婧。
“真的啊。”
“真的，不许嫌我烦啊。”
“肯定不会的，就怕你不来。”张婧听到叶璃要专门来看她，高兴的不行，这次的分班，不高兴的不仅仅是叶璃一个，张婧虽然没有说什么，只是那红红的眼角早就暴露了她的不舍。只不过叶璃的不舍不仅仅是因为她，更多的是因为别人。
“阿离，你真的很坏哎。”窦靖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毫不客气的批评着叶璃重色轻友的不良作风。
“是啊，所以，你不要和我做朋友了。”叶璃坦然接受，尖刻的回应。
“好吧，你个死阿离，你把我的咖啡还给我，我就不和你做朋友了。”窦靖儿嘟起了小嘴。叶璃没有理她，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面了，席仝知道，以后的故事或许才是叶璃真正难以释怀的，以前至少她和他在一起，而今却是咫尺天涯。
从那天起，叶璃每天都会出现在一班的门口，每天都会在张婧不理解的眼神中舍近求远的从四班经过，从东边的楼梯回教室。
“叶子，走这边会更近一些，那边远了一多半呢。”张婧还是忍不住提醒她。
“哦，我喜欢走这边，反正也不晚，就当是锻炼身体了。”叶璃支支吾吾的为自己找着牵强的借口。
张婧终于注意到自己好朋友的心不在焉了：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叶璃总是眼神迷离，深色恍惚，她总是看向东边办公室的方向。张婧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知道叶璃在担心老师会突然到来，或者是上课了突然响起，她更加的珍惜这份友谊，因为叶璃是多麽的在乎和她的这份情谊，她甚至决定要对叶璃更加的好。
“婧婧好可怜。”窦靖儿为和自己重名的女孩儿哀叹，叶璃懂得她不过是换了策略，矛头还是直直的指向叶璃的重色轻友。叶璃这次没有那么刻薄，她叹了口气：“友情是比任何的感情都要实在的，张婧是我人生中的一笔财富，我们认识了十年，不离不弃。我对她的好，她全都知道。”
席仝还是不说话，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听得出叶璃语气中的委屈，只是这样子的感情，在当时看来真的只是感情，并不是爱情




幸好你没转身 第十八章
叶璃悠悠讲着自己的故事，她越来越入戏，在一个只有自己担任女主角的角色里，把自己感动的淋漓尽致，无法自拔。叶璃终究是懦弱的，或许当时的她并不知道这就是爱情，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回到当年的生活，她只是想要看上他一眼，凭着年少，狂妄想象，仅此而已。
“你从来没有去找过程廷辰吗？”窦靖儿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叶璃。叶璃点点头，又摇摇头，窦靖儿不知道这是肯定还是否定。她不会理解叶璃的内心，这个平时咋咋呼呼，耀武扬威的女孩子，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般的爽朗，她是那般的木讷，执着的在寻找一个理由，十年的时间她也没有找出一个能说服自己光明正大去找他的理由,她却再也没有下一个十年的等待，也许是上天受够了她的唧唧歪歪，索性让一切都简单明了到戛然而止。
‘我有什么理由去找程廷辰，在路上碰到的几率少之又少，我总不能直接告诉他我喜欢他吧。’叶璃在做着艰难的思想斗争，她为此郁闷，为此心不在焉，为此焦躁不安，她开始狂躁，开始了多动症般的坐不住的状态，她不知道这是一种病，一种叫做青春综合症的病，无痛无痒，却像是吞下了整只刺猬，整个人心都是毛毛的，扎的人难受，却又不知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子的疼痛。
她去找张婧的次数更加的频繁，夸张到就连课间十分钟，叶璃也会在下课铃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尿急般冲出教室，一个急刹车在四班停住，再慢吞吞的踱过四班前后门不到三十秒的路程，左顾右盼，望眼欲穿，却又忽闪忽离，难以捉摸，目的好像就是硬生生的把三十秒延长到三分钟，甚至更长，只可惜课间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她做戏要做足了一般，装模作样的在二班门口牵着张婧的手，眼神落焦在四班门口出入的每个人的身上，探寻着一个熟悉的身姿，她期盼能找到那个熟悉的影子，那个熟悉到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嗅到气息的影子，只是，那个影子却卯足了劲似得和她捉起了迷藏，就算叶璃望眼欲穿，也还是一丝的熟悉都捕捉不到。
“阿离，这真的是你干的事情吗？”窦靖儿一脸的不可思议，她忽然间发现她不认识眼前这个熟悉的朋友了，或者她是在讲述别人家的故事，席仝淡淡笑笑：“何苦呢？”好像是说叶璃，又好像不是，叶璃没有回应任何人，她沉沦在回忆里，不想醒来。
终于，老天爷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机会来了，南瑾让叶璃带信给程廷辰。叶璃妒忌的发狂，却又兴奋的离谱，她妒忌为什么南瑾能堂而皇之的和程廷辰做朋友，而她只是会这样子像做贼一般。这个答案在很多年后叶璃才明白，那是因为南瑾的坦然，她的别有用心，才会让她无法以平常的心态去面对程廷辰，因为在乎而更加的做作。当时的她全然被兴奋冲昏了脑袋，无法思考，她兴奋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一个光明正大的去见他的理由，对于当时的叶璃来说，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其他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起开始怀念被程廷辰欺负的日子，怀念他无心为她出头的日子，她期盼每一个偶然间的狭路相逢，哪怕他故意挡住她的去路，用他那愈发男子汉的大脚踩在她的脚上，直到气的她神经病般在走廊里跳脚，嘴巴笨的丝毫没有还击之力，瞠目结舌的看着他狂傲不羁的远去，咒骂，却又祈祷上帝这不过是自己说着玩的，千万不要当真，然后在内心深处期盼下次的相遇。
叶璃已经不是第一次充当信使的角色了，如今，有了这般直接了当的目的性，叶璃更加的责无旁贷，甚至于趾高气昂，有了这个冠名，她又有机会和他讲话，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找他，不用顾及别人的眼光，也不用在乎老师的追查。她乐的其所，这般傻傻的等在教室外，等他出来。似乎她是在完成一项使命，只是当年谁也不会在意她的小心思，只不过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矫揉造作。
“找我有事？”程廷辰的语气生硬客气，完美的对待老同学千篇一律的口气。没有以往欺负叶璃的戏谑，如此的一本正经，反倒让叶璃的内心多了几分的难过，他们疏远了吗？这才两个多月的时间，人走茶凉，可是自己从来不曾离开过啊。看着一本正经的程廷辰，叶璃的心还是莫名的紧张，因为她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一切仿佛都是叶璃自己多想了，程廷辰什么话都没有说，静静的等着叶璃的回答。
“哦……那个……那个南瑾的信。”
叶璃不知为何竟有几分的失落，局促慌张的连句完整的话都无法流利的说出来，把那封叶璃拿了一晚上，想要拆开看看却始终因为内心的道德底线没有看的信递给他。那粉红色的小清新此时却比那大红色更加的亮眼，直接灼瞎叶璃的视线。
“没有偷看吧。”戏谑再次回到他的脸上。
“你说什么？”叶璃的愤怒来的莫名其妙，她自己都被自己吓到了，只是火气还是蹭蹭上窜，压也压不住：“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以为我稀罕看你们的东西啊，说没有什么，干嘛做贼心虚啊？”
说完叶璃气愤的转身离去，留下莫名其妙的程廷辰在那里嘀咕：“又怎么了？还是那个臭脾气。”程廷辰不知道的自己玩笑般的一句话竟然惹得叶璃如此的愤怒，很是迷惑，在他眼里叶璃一直都是臭脾气吧，只见他小声嘀咕了几句，拿着信回到了教室，隔绝了不远处叶璃的视线。
“哎，想想当年我真的是傻不拉几的，那是喜欢吗？还是只是心底的小小的悸动，若是喜欢，面对喜欢的人时，却又要亲自把别人的爱慕送上，不知道当时是真的傻，还是什么也不知道。或许只是因为当年还年少吧。”叶璃嘶流了一口早就冷掉了的咖啡，苦涩的咖啡，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缥缈的热气，掩盖着早就冷却了的心。
“你以前就给他们两个送过信？”窦靖儿的敏锐程度是让人无法忽视的，一个连叶璃都不怎么在意的小小的细节，她都完美的捕捉到了，并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等待答案。
“恩，是啊，我们还在一个班级的时候，程廷辰就和南瑾经常互送一些信件，只是我从来不知道那是什么，确切的说，是不知道信件的内容。”
“你就没有想过打开看看他们到底在聊些什么？”窦靖儿继续着八卦，现在她更加肆无忌惮了，一个电话把她的小跑腿叫来看店，现在索性坐在叶璃身边，不时地插上几句。
“我一直以为南瑾喜欢程廷辰。”




幸好你没转身 第十九章
叶璃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席仝也跟着站了起来：“困了吧？要不走吧？”
“正有此意。”叶璃笑了笑，眼神给了席仝一个赞。窦靖儿好不知趣的叫嚷开了：“别走啊，我还没有听完故事呢。”
叶璃有些困意了，走路都摇摇晃晃打起了摆子，席仝招呼的半扶住她。2015年的情人节马上就要翻过去了，不是情侣的男女在冷风中摇摇晃晃，最终选择了一家不算奢华但很温馨的旅店，叶璃此刻似乎真的醉了，她树袋熊般的挂在了席仝那并不高大的身体上，旅店老板笑嘻嘻的看着他们，满眼的暧昧，伴随着叶璃的哼哼唧唧，场面更加的让人想入非非。
“需要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吗？”席仝把晕乎乎的叶璃扔在圈椅上，暗自惊叹这小小的旅店倒是装备齐全，叶璃懒洋洋的睁开眼睛，斜睨了席仝一眼，刚刚病怏怏的神态一扫而光：“早就交代好了。”
“你。”
“你什么你，我不过是受不了土豆精的叽叽喳喳了，不把戏做足了，她怎么可能让我离开啊。”叶璃的狡黠让席仝暗自惊叹，不过这才是叶璃不是吗？眼前这个胖乎乎的女孩子是那么可爱，只是带着一种难以挥去的自卑感，让人感到深刻的压抑，或许还是自己不够了解她吧，席仝索性点燃一支烟，坐在床沿上：“继续吧。”
“席工人，我就喜欢你的善解人意。”叶璃心照不宣的继续自己还未完成的故事。
“叶子，我……”
“什么？”
南瑾的吞吞吐吐让叶璃很是郁闷，她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南瑾不是嘴拙之人，而今的欲言又止不禁吊人胃口。
“我……”
“我我我，我什么啊？”叶璃最后的一点儿耐心终于被消耗尽了。
南瑾看了叶璃一眼，知道自己的吞吞吐吐已经充当了导火线，此刻完全引燃了叶璃的臭脾气，她诺诺的看了叶璃一眼，声音近乎蚊子：“我恋爱了。”
“砰”叶璃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在回家的车上，就有人问她，程廷辰是不是和南瑾……现在真的是一切都得以证实，叶璃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是什么的想法，说是早熟也好，说是思想不纯也罢，反正十三四岁的年纪，少年恋情早就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了，就像今天的小女孩不会在大姨妈初次造访的时候以为自己要死了，而是很淡定从容的去买卫生棉一样。南瑾不是叶璃身边的第一个早恋的人，无数的人已经在偷偷的品尝着小小的牵手带来的惊喜，更有大胆的冒险者，就像叶璃宿舍的美女舍长已经将自己的初吻小心翼翼的献了出去，还会羞涩的和叶璃她们分享恋爱的点点滴滴的小甜蜜。那时的叶璃单纯的以为，一生一世，一吻定情，牵手终生，她屁也不懂，却叫嚣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大胆者有之，然而这些多数是花儿，而叶璃这种剩下的小草那，满眼表现出来的冷漠与不屑的背后却是深深的羡慕，嫉妒，更多的是恨。只是还是倔强的强撑着罢了，只是当有异性过来和你讲话的时候，身边的朋友似乎成了那个多余的摆设，叶璃想如果现在的叶璃穿越，叶璃肯定不会再因为好朋友和男孩子讲话而完全忽视自己而生气，异性相吸，似乎没有什么年龄的限制，这就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
叶璃本身就是那颗不起眼的小草，还是那颗嫉妒心最强的小草。就是最好的发小，叶璃也无法坦然祝福。“哦，我猜到了。”
“真的啊？叶子，你猜他姓什么？”恋爱中的女人是傻子，初恋中的小女生是幼儿园还没有毕业的傻子，南瑾似乎根本就没听出叶璃语气的不冷不热，甚至还有淡淡的愤怒，依然很是高兴的给叶璃炫耀着她的小男友。
“周。”
“恩？不是，姓冯。”南瑾对于叶璃的猜测微微愣了一下，马上一本正经的纠正道：“他和我是在一个班的，他……”南瑾等不及叶璃去问，自顾地把自己的罗曼蒂克完全抖搂了出来。而她的好朋友叶璃根本就没有把心思放在她的讲话上，她陶醉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心里在慢慢的荡开着涟漪，小小的，细细的，叶璃轻轻的笑出了声音，为自己那‘发小夫不可夺’的篡改之词，也为自己的小小的猜忌和妒忌，更多是为南瑾恋爱了，男主角不是程廷辰。
南瑾在小小的恋情中快乐的翱翔着，鲜有的几次回家，甚至都找不到她的影子，重色轻友，然而叶璃自己又何尝不是。南瑾随着恋情的进行，这种新的感觉让她沉迷，她忘记了自己当时念念不忘的好同桌，给程廷辰的信也在无声无息中断了，而叶璃在高兴的同时，又极具地失落着，没有了这信使的身份，自然叶璃也就没有了理由堂而皇之的站在四班的门口，随便抓住一个进入四班的同学，妩媚一笑：“同学，麻烦叫一下你们班的程廷辰。”然后在那个同学暧昧不清的怀疑的眼神中淡然而又甜蜜的等待着慢慢吞吞的程廷辰出来。
“你当了多久的信使？”席仝吐了个眼圈，叶璃皱了皱眉头，不满的脸上一闪而过：“没多久，南瑾恋爱后就再也没有让我给程廷辰送国信，哦，最后一次是送的照片。”
那时候大头贴是比较流行的，也便宜，艺术照就是有些小破费的举动了，而恋爱大于金钱的小恋爱时期，浪漫是大于一切的，南瑾为了不让自己的男朋友在假期的时候因为思念自己而憔悴，大出血的花了一笔钱用了照艺术照。不得不说照片上的南瑾很漂亮，作为闺蜜，叶璃当然要义不容辞的和南瑾一起在一大堆的照片中挑挑拣拣，一定要挑出最美的一张给南瑾的小男友。
叶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嘴欠，没有任何前兆的提到了程廷辰，这下倒是提醒了南瑾。
“哎，好久没见过我同桌了。他还好吧？”
“你们打从上了中学有见过吗？”
叶璃的不冷不热，阴阳怪气似乎并没有影响南瑾的好心情，她反倒恍然大悟般的认同了叶璃的反驳：“是啊，时间真快，快两年了都，我和冯刚好了也好几个月了。”
“干什么？你想你的好同桌了？”连叶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刻薄来源自何方，也不知道这满含醋意的话语为什么会假装说的满不在乎，却一丝也不能掩盖其中的酸意。
“是啊，我们是同桌，关系不错的。”南瑾淡淡一笑，迟钝到根本就没有发现叶璃的阴阳怪气。
叶璃的内心突然像是被打破了苦胆一样，苦涩的她自己都想哭，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叶璃明明知道南瑾对程廷辰没有半分的非分之想，还是妒忌，妒忌她和他的友谊，妒忌她的坦然，以及说到他时的那种满不在乎，凭什么叶璃就会在遇到他，听到他的时候会紧张的好像是期末大考，激动的内心像塞满了兔子，慌乱的不知所措。
“叶子，帮我个忙吧。”南瑾整理着手上的照片说到，压根就没有注意叶璃在那短短几分钟内的情绪波动。
“什么？”叶璃不知道自己的失态是多麽好笑，当时只是知道绝对不能让南瑾还有别人觉得自己和程廷辰有什么，叶璃尽量的掩饰自己的内心波动，让自己尽量的显得自然大方，满不在乎。
“把这张照片带给程廷辰。”
“这张是我想要的。”
“给你这张。”南瑾拿起另外一张递给叶璃，先不说这个明显的不如给程廷辰的那张好看，看着自己早就看中了的东西成了别人的，就像是上街买衣服，看中了，还未来得及让店家拿下来，就被另一个人眼疾手快的拿去付了钱。叶璃的不满瞬间膨胀，暗暗的骂南瑾重色轻友。当时的叶璃憎恶分明，任何情绪都不懂得掩饰，她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我不想要这一张，我就想要那张，我一开始就看中那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