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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王无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眉小新
一边给宝宝擦头发,一边对着她嘀咕:“小没良心的,不能因为娘亲平日里照料你比较少,你就不认我这个娘亲啊!你以为我不想亲自照料你啊,有周嬷嬷跟那周厚元在,什么时候轮得到我?你也不要嫌弃娘亲笨手笨脚,多给娘亲点机会,娘亲也能将你照料的妥妥帖帖的,你说是不是呀?”
回应她的是宝宝天真的咯咯笑声,那笑声清脆又无邪,将余芙蕖心底最后那一点阴霾也摧毁的一干二净。
她抱着宝宝很是亲了一阵,宝宝竟也空前的配合,没有吵闹着要找周厚元,这令余芙蕖心里好受不少。
没过多久,店小二送了熬的正好的碎肉粥来。余芙蕖喂宝宝吃了碎肉粥,见她打呵欠,便哄着她睡着了。
宝宝睡觉一点也不要人操心,困了哼唧两声,闭上眼睛就能睡着,倒让余芙蕖省心不少。说来这还是她真正意义上的一个人照料宝宝呢,看着宝宝睡过去的粉雕玉琢的白嫩小圆脸,余芙蕖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家伙,你也知道今日娘亲被他欺负,所以不吵闹着要去找他,是为了安抚娘亲不成?”余芙蕖捏了捏她软嫩嫩的脸颊,“这还是自你认识周厚元之后,头一回跟娘亲睡呢。都说你是个小人精,难不成你还真是?”
……
当余芙蕖自周厚元手里抢走宝宝时,周厚元是没有放在心上的,因为他很自信的认为,宝宝是离不开他的,因而,当他看到宝宝就那么搂着余芙蕖的脖子头也不回的被她抱走时,内心几乎是震惊的!
好半晌,他才不敢置信的看向看热闹不嫌事多的周靓云,“宝宝真的就那么跟她走了?”
周靓云好笑的瞅着他那大受打击的模样,笑着道:“人家到底是宝宝的亲娘,你这样欺负宝宝的亲娘,想是连宝宝都看不过眼了,这才痛快的跟着她娘走了吧。”
周厚元犹自不敢相信,“宝宝她……她明明很粘我的!”
周靓云心情甚好的站起身来,“要想宝宝继续粘你,你好歹也要对宝宝的娘亲客气点吧!话说回来,小叔叔你为何总看余姐姐不顺眼的样子?其实我觉得余姐姐这人挺好的啊,虽是大家千金出身,这几日下来,这样辛苦的赶路,便是我都觉得吃不消,余姐姐却能咬牙生忍了,更别提她从高高在上的大家千金、皇家媳妇变成如今这样一个身份普通的寻常妇人,我甚至从未听她抱怨过一句。这样的女子,用阿棠的话说,也是十分难得的。旁人都对她或敬佩或友好,唯独小叔叔对她的态度总是那么恶劣,她到底怎么惹到你了?”
周厚元一点都不想告诉周靓云关于那一巴掌的事情,他冷了脸色,瞪着一脸“你快告诉我啊”的周靓云,起身道:“我饿了,去吃饭!”
其实巴掌事件后,余芙蕖并不是没有跟他道歉,是他一直记恨着那一巴掌,看到余芙蕖,就总觉得自己的脸痛的慌,故而怎么样也没法子给她好脸色!
周靓云跟在他身后,悠悠道:“小叔叔啊,你说明日宝宝会找你吗?”
周厚元十分自信的道:“今晚宝宝就会找我的!”
……
夜里,周厚元焦躁难安翻滚来又翻滚去等来的不是向来爱粘着他的宝宝,而是不速之客时,他那满腔发泄不出去的火气顿时有了发泄的目标。
当他破窗而出示意隐在暗处的人不必动作时,人已经与蓝衣男子在半空中交手了好几招。
蓝衣男子用剑,周厚元却是赤手空拳,然而凌厉的掌风以及毫不留情的杀招,几乎令那蓝衣男子连百招都接不过去。
眼看着蓝衣男子落了下风,周厚元也丝毫不留余地,誓要将胆敢偷袭他的这人撕成碎片。然而此时,寂静的夜空中却忽然响起余芙蕖惊骇的尖叫声。
周厚元掌风一顿,顾不得再修理几乎没了还手之力的蓝衣男子,脚跟一转,便扑向了余芙蕖的房间。
此时余芙蕖的房间里,**熏心的两个男人原是想悄无声息就将余芙蕖给办了的,给她屋里吹了迷香,就迫不及待的翻窗进去了。
他们哪里想得到,屋子里之所以没有点灯并不是艳丽美人儿已经睡着了,而是为了怕影响宝贝女儿睡觉,余芙蕖故意没有点灯。因为要照顾宝宝,她自己的晚饭便吃的晚,吃完饭消了会儿食,她才打算沐浴净身的。
因而,当那制作粗糙的迷香吹进屋里时,余芙蕖正在一门之隔的净房里。也因此,那翻窗而入的两个人,一进屋就看见了刚从浴桶里出来的余芙蕖,虽然她身上裹了件薄薄的里衣,可那婀娜身段,如玉肌肤,却令那两人看的魂飞魄散,竟是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而回过神来的余芙蕖,便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破门而入的周厚元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余芙蕖揪着领口在尖叫,而她对面那两个笑容猥琐面容恍惚的男人,竟是鼻血长流,直到他进来了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要从原路逃离。
周厚元眉心一皱,眼中杀气骤然而起,手掌一扬,两枚薄如蝉翼的柳叶飞刀如闪电般飞了出去!
两声长短不一的惨叫忽的响起,又忽的归于平静。
黑暗中有许多的眼睛正看着这一幕,原本还有人跃跃欲试,到了眼下,谁又敢冲出去送死?
……
余芙蕖愣愣的看着倒在自己脚边的两具死不瞑目的尸体,一时间连尖叫都忘记了。今天这一天过得也实在太刺激了些,先是有人在她面前断了双手,现在,又有人在她面前双双毙命。对于她这样生于深闺长于深闺的女子而言,这刺激也未免太大了些。
但她并没有愣多久,在周厚元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前转身往外跑了出去。
见宝宝安然无恙的睡在大床上,她扑通乱跳的心这才渐渐平复下来,这时才觉得双腿都有些发软,想着周厚元还在房里,自己若是露出狼狈失态之态来,少不得又要被他嘲笑一番,便强撑着转过身来,客客气气的看着他,福身行礼道:“多谢周公子救命之恩。”
等了半晌,也没等到对面那人只言片语,但又能感觉到他还在,余芙蕖便有些奇怪起来,忍不住抬头望了过去,借着漏过窗棂洒进来的皎白月光,余芙蕖看到对面的男人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腿。她疑惑的垂眼一看,立时恼怒的涨红了双眼,将衣摆拼命往下扯,想要盖住尚未来得及穿上亵裤的修长双腿!
“色胚!下流!不要脸!”
她因太过心急而将衣服下摆拼命往下扯,只是这样一来,双腿倒是堪堪盖住了,胸口却又露了一大块。等她抬头一看,那直勾勾的视线已然转移到了她的胸口!
余芙蕖又羞又怒,真真是顾得了上面顾不得下头,一时简直悲愤欲绝不知该如何是好:“你这不要脸的臭流氓,你还看!”
周厚元似终于回过了神来,嗤的出声,面带不屑,然后他弓下身子,似在仔细端详对面那羞愤欲死的女子,他的目光扫过她的眉、眼、唇,然后扫过细细瓷白的脖颈。
最后冷冷的讥诮道:“不过如此罢了。”
余芙蕖恼恨的恨不能扑上去挖了他那双眼珠子,忽然听闻这句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正要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就见周厚元神色猛的一变,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宝宝身上,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已擦过她的身子飞扑至床边,一把将宝宝抄在了怀里。
余芙蕖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将手放在宝宝的鼻子下方,突然反应过来,全身似都僵硬住了一般,止不住害怕的发起抖来。
她竟然疏忽至此!
不管是刚才那两个翻窗进来的登徒子还是现在,这么大的动静,宝宝怎么可能全无反应?
可直到周厚元将她抱在怀里,她也依然一动不动,双眼紧紧闭起来,小小的身子毫无动静的模样,看的余芙蕖目眦欲裂,连呼吸都忘记了。
“宝宝她……她怎么样了?”
周厚元原想冷嘲热讽一番,一抬眼见她抖的仿佛秋风中的落叶一般,一副想要靠近却又不敢的魂飞魄散的模样,到底没有往死里刺激她,“没什么大碍,不过是中了迷香。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只是让人睡的人事不知罢了。”
余芙蕖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骤然落回原处,胸口隐隐作痛,这才惊觉自己竟是好半天没有呼吸,深深呼吸几次,方才缓过劲儿来。只是双腿再也没有力气,就这么当着周厚元的面,毫无形象的瘫软在地了。
周厚元秉持着不看白不看,白看不吃亏的心理往那双白生生的长腿看了好几眼,方才抱起宝宝往外走,“为了安全起见,宝宝还是跟我睡。”
这一回,余芙蕖毫无异议!
……
周厚元走出余芙蕖的房间,脸色便冷了下来。
他冷眼看着跪在面前身形纤细的黑衣女子,面无表情,但那双眼睛却黑的吓人,冰的彻骨,那里面的浓黑似能漫溢而出,将人拖入深潭,生生溺毙!
“我交代过你什么?”他的声音却很轻,轻的仿佛像怕惊扰到了什么一般。
黑衣女子深深垂着头,只觉一颗心落入冰窟,连血都凝滞成冻,只余一阵又一阵的寒气席卷着整个甚至灵魂,彻骨冰寒。
“属下,未能保护好晋王妃,属下该死!”
她话音才落,便觉得空气中那本就冰冷的寒意似翻涌着要将她瞬间吞没,让她几乎跪都跪不住了。
夜空中,一条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落在黑衣女子身旁,“楼主恕罪,夜莺也只是担心楼主,是以方才才会暂离了晋王妃身边,还求楼主看在她待您一片忠心的份上,饶恕她这一回!”
“忠心?”周厚元冷冷一哼,“夜莺,我是不是早就与你说过,除了听命于我,执行我下达的命令,别的忠心,我并不稀罕?”
名叫夜莺的女子猛的抬起头来,一张清冷秀丽的小脸上满是决绝之色,“夜莺对楼主的心意,从前不曾变过,现在不会变,以后也不会更改!”
“既然如此,”看着眼前那张决然的面孔,周厚元神色未动,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不顾一切豁出去的模样,淡淡道:“你就带着我不需要的忠心,离开万香楼,永远不要再回来!”
“楼主!”异口同声的惊呼。
“楼主,夜莺她无父无母,自小进入万香楼,您要赶她走,却要她往哪里去?”黑衣男子看一眼傻在当场的夜莺,急忙求情道:“还请楼主看在夜莺这么多年为您效力的份上,留她在万香楼吧!”
“我万香楼,从不留怀有二心之人!”周厚元说完,转身就走。
“楼主!”黑衣男子还欲再求。
夜莺却苦笑着拉了拉他的衣袖,“罢了,楼主做下的决定,什么时候更改过?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楼主竟真的能说撵我走就撵我走。我以为他对我……早知道是自欺欺人,却总也不肯相信。”
“夜莺,你先不要灰心,我再去求求楼主,你这一身的武艺,全赖楼主亲手指教,整个万香楼谁不知道?楼主现在不过是在气头上,才会撵你走,等气过了,定然不会让你离开万香楼的。”
夜莺的目光却幽幽的投向了余芙蕖的房间,“可你什么时候见过楼主这样紧张一个人?燕来,你说楼主他对晋王妃……有没有那种心思?”
“怎么可能?”燕来闻言,惊讶的合不拢嘴,“那可是晋王妃啊,是有夫之妇……不对,是个带着孩子的寡妇,楼主一向眼高于顶,怎么可能对那个寡妇生起那种心思?不可能,这绝无可能!”
夜莺又笑了一声,这回却是看向燕来,摇头叹息道:“你这木鱼脑袋——你没有看出来吗?最开始的时候,楼主并没有想要赶我走的。”
“咦?”燕来云里雾里都快被弄疯了,“这话又是怎么说的?”
“开始楼主并未因为我擅离晋王妃身边而生气,他气恼的是……”夜莺闭了闭眼,兀自苦笑道:“因我称呼她为晋王妃,楼主动了大怒。”
“诶?”燕来仍是不明所以,“可她的确是晋王妃啊,你又没有称呼错。”
夜莺终于忍不住,抬手敲了敲燕来的脑袋,没好气的瞪着他:“你可还记得,楼主交代我保护她时,是怎么说的?”
燕来捂着额头回想了一阵,终于想了起来,“楼主说的是,要须发无损的保护好余姑娘——可是,这不是瞧在那晋王妃与咱们表姑娘乃是至交好友的份上,再不然也是因为她是宝宝姑娘的娘亲的份上,楼主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吗?”
夜莺眼皮跳了跳,已经不想再跟这榆木疙瘩多说什么了,她站起身来,往周厚元的房间深深望了两眼,最后拍拍手,对燕来说道:“临走前奉劝你一句话,若想不落到我这样的下场,往后不要再称呼她为晋王妃!”





湘王无情 272 番九
周靓云早上下楼来,就觉得周厚元与余芙蕖之间的气氛很有些怪异——虽然往常这两人就从没对盘过,但也没有像今天一样,一个抱着宝宝坐在这桌,一个孤零零的拎着包袱坐在另一张桌子,彼此都当对方不存在一般,就算偶尔不小心眼神对上了,那也定然是毫不掩饰的恶狠狠的瞪视。
她白天太累,又受了惊吓,想着晚上怕是睡不好,特地点了陆正青给她备下的安神香,故而外头闹出了什么动静,她是半点也不知情。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她立刻就看出了周厚元与余芙蕖之间的不对劲。
她拎着自己的包袱,走到孤零零的周厚元一桌,看他哀怨的视线一直落在正在吃饭的宝宝身上,忍不住也往那边看了一眼,笑问道:“小叔叔,宝宝昨晚找你了吗?”
周厚元忿忿瞪她一眼,“宝宝昨晚本就是与我一道睡的!”
周靓云撇撇嘴,又往宝宝那边望过去,宝宝边吃饭边咯咯的玩着余芙蕖的包袱带子,看也没有看周厚元一眼。可以想象,这一大早,周厚元的低气压是从哪里来的。
不过也真是奇了,明明以往都是宝宝粘着周厚元不放,就从昨日周厚元对余芙蕖实在太不客气之后,宝宝对周厚元似乎就爱答不理了。
难道这小家伙真的在为自己娘亲抱不平?那这丫头也未免太聪明了吧!
显然,若有所思的周厚元也是这么想的,“你说宝宝那丫头,当真是觉得我对她娘亲太坏了?”
“不然还有什么原因让她不愿意搭理你?”周靓云睨着他,“早跟你说过,别对余姐姐那么坏的态度,人又不欠你的,你那样子倒像是人家欠了你多少银子没还似的。”
周厚元冷哼一声,她当然欠他的,欠他一个巴掌没有还!
不过他是个男人,怎么好跟一个女人计较一个巴掌的事?可是不计较,他那一个巴掌凭什么白挨了?
……
吃了早饭,该上马赶路了。周厚元终于忍无可忍的抬脚朝正抱着宝宝要爬上马的余芙蕖走过去,“宝宝给我!”
余芙蕖看也不看他,只低头柔声询问宝宝,“宝宝你要去吗?”
宝宝两只白玉藕般白嫩嫩的小胳膊紧紧搂着余芙蕖的胳膊,看都不肯看周厚元。
周厚元一张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脸立刻就僵了,“宝宝?”
宝宝终于转过头来,噘了小嘴,清澈明亮的大眼眨巴着,也不说话。
周厚元原还有些哀怨的心情立刻就被治愈了,忙朝她伸出手去:“宝宝跟我一块儿骑马好不好?”
宝宝看看他,又看看正低头看她的余芙蕖,重又将头放回余芙蕖肩上了。
周厚元的笑脸顿时垮了下来,他看看无精打采的宝宝,又看看继续想要抱着宝宝上马的姿势笨拙的余芙蕖,看到那双修长笔直的腿正要跨上马背,不知怎么的,他就想起昨晚看到的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他在当时虽然很是平静的评价了一句“不过如此”,但不知为何,那双白生生的腿总会莫名其妙就跑出来干扰他的思绪,实在让人着恼!
眼看着余芙蕖跨上了马车,就要驱马走了,周厚元忙收敛心神,轻咳一声,很是不自在的生硬的说道:“等一下!”
余芙蕖坐在马背上,让宝宝坐在胸前捆好的布兜里,面无表情的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傲然道:“不知周公子有何指教?”
周厚元眉心跳了又跳,终究在宝宝认真注视的目光下,很是为难的开口道:“昨日我对你……咳,态度不是很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这对他而言,大概是最艰难的道歉了,因为他压根不觉得自己有做错的地方!
却不得不为了宝宝的笑脸跟这该死的女人道歉,他脸上能笑得出来才有鬼了。
他在说这话时,一直盯着宝宝看着,见宝宝果然因为他道歉而对他重新露出笑脸来,还冲他张开手臂,咿咿呀呀的叫道:“抱……抱抱。”
三个大人都有些惊呆了,宝宝自小就比寻常孩子要聪明,但他们也只是以为她比寻常孩子聪明些罢了,却从没有想到,宝宝竟能聪明至此——她竟然是真的在为自己娘亲抱不平,因为她娘亲与周厚元置气!
周厚元顾不得多想,在宝宝向他扑过来时,只觉得一颗老心甚感安慰,不枉他对这小家伙掏心掏肺,总算她不是个小白眼狼。
而明白过来这回竟是自己的女儿给自己撑了腰,余芙蕖不可思议之余,也甚是欣慰,不枉她疼死疼活受苦受累的将她生下来。
当然,最羡慕嫉妒的,则要属周靓云了。也不知道自己家那两个小家伙加起来能不能撵上宝宝一个?也难怪小叔叔会疼宝宝疼到骨子里去!
接下来的路程,因为周厚元对余芙蕖的客气,宝宝再没有闹着要回余芙蕖身边,每日里依然乖乖的吃了睡,睡了吃,不哭不闹的随着大人们赶路。
但周靓云还是发现,那两个大人之间,还是怪异的很。当着宝宝的面,周厚元对余芙蕖还算和颜悦色,一转过头,立刻就冷了脸。而余芙蕖则是从头到尾都不怎么搭理他,不得不说话也是拿眼睛斜睨他,压根不正眼看他,而且好几次,她看到余芙蕖看周厚元的眼神,那分明是在看一个登徒子的眼神啊!
周靓云心里急的挖心挠肝的难受,很想弄清楚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去问周厚元,周厚元只说了一句别管闲事就将她打发了,她又不敢去问余芙蕖,担心若是太过难堪没脸的事,弄得余芙蕖往后见了她都要不好意思,那就很不好了。
这日,他们终于到了大楚的边城。尚且不到傍晚,周厚元便表示今天就到这里,不走了。这一路下来的行程都是他在安排,为了宝宝他总是会做出最合适的安排来,因此周靓云与余芙蕖都没有异议。
周厚元带着宝宝去逛街了,余芙蕖觉得有些累,先回房去清洗休息,周靓云一边吆喝小二照看好他们的马,一边想着自家那三个宝贝疙瘩,也不知道他们走到哪儿了,两个小宝贝适不适应这样的赶路生活?有没有生病?陆正青与乳娘有没有照顾好他们……
正乱七八糟的担忧着,远远看见一骑黑色骏马跑了过来。看着马背上跳下来的青年甚是眼熟,周靓云很快认了出来,这是小叔叔手底下专程送信的人。
那青年显然也认出了周靓云,恭敬的对她行了礼,便问道:“周姑娘,不知楼主可在客栈里?”
“他出去了。”周靓云随口问道:“可有什么要紧事,若是十分要紧的,我这就去找他回来。”
那青年笑着道:“应是十分要紧的事——楼主让我们好好看着周家,若有什么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送到他手上来,所以……”
周靓云心头一跳,“我祖父他……是不是他、他……”
“正是跟老爷子有关的消息。”青年见她惊骇的脸都白了,连忙说道:“不过是大好的消息,您千万不要着急,老爷子已经大好了!”
周靓云高高吊起的心这才落到了实处,“吓死我了。”
还以为是祖父他老人家怎么样了呢。
“好了,这事我知道了。”周靓云惊吓完了,眼珠子一转,一个主意顿时涌上心头来,“你也不必特意去寻小叔叔了,我会转告他的。”
……
周厚元给宝宝买了一堆东西回来,正要上楼去,就见周靓云苦着脸揉着脚坐在客栈门口等着他。
“怎么了?”
“刚才进门时扭了一下,腰跟脚都伤到了。”周靓云愁眉苦脸的看着他,“这会儿腰还是麻木的,小叔叔,我不会瘫了吧?”
“胡说什么?”话虽如此,周厚元还是被她那痛苦的模样吓了一跳,忙给店小二扔了锭银子,让他去请个大夫来,“还能站起来吗?”
周靓云咬牙嘶嘶吸气,挣扎着站起身来,一手扶着门一手扶着腰,痛的腰都直不起来的模样,“小叔叔,我能站起来,应该没什么大碍的。”
“那个女人呢?”虽说他们是叔侄,关系亲近,周厚元也不能真的去检查周靓云身上的伤,见周靓云都摔成这样了,那女人却连个影子都不见,立时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不怪余姐姐,是我让她上去休息的,她这些天这样赶路,也累得很,我就没让人上去打扰她。”周靓云忙解释道,“你也别着急,应该没什么事,我今晚休息休息,明早就好了,不会耽误行程的。”
周厚元皱着眉头盯着她的腰跟脚,“还是等大夫过来了,听听大夫怎么说吧。”
大夫来的很快,周厚元让底下一名女下属扶着周靓云进了房间,便让大夫给她诊治。
周靓云却道:“小叔叔,你带宝宝先出去吧。”
“嗯?”周厚元有些不解。
“我听这里的人说,这地方很是邪门,小孩子不能跟大夫呆在一块,否则是要生病的。”周靓云脸不红心不跳的胡扯道,“不信你问大夫——大夫,这里是有这个说法的吧?”
那大夫长得一副精明相,本着与人方便的精神,跟着点头道:“我也听说过,小地方的百姓愚昧,让诸位见笑了。”
周厚元见大夫也如此说,自然不敢再呆在这屋里,“劳烦大夫替她诊治吧,我就在外头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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