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王无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眉小新
太子病弱苍白的面上漾着亲切的笑容,“也没有什么大事,况如今有老二老三替本宫分担,本宫也清闲了不少。倒是老七你,这么大的人了,该做些正经事了,你若是愿意,本宫手上还有几件事,你挑一件感兴趣的……”
不等他说完,楚千岚就忙摆手道:“太子殿下太抬举我了,我哪儿是做正经事的料子。别把事情给你办砸了,那可是没法子交差的。我还是做个自在的大闲人就好——还是先说正事吧,我这两天得到个消息,觉得必须告诉你一声才行。”
“什么消息?”太子忙问道。
楚千岚长年流连在花街柳巷,有时候这些地方得到的消息,比正经渠道得来的消息更全面更有用。太子殿下当然是不可能去这样的地方的,就是他手底下那些幕僚臣属,平日里也被他管的很紧,鲜少有涉足这些地方以免给皇帝留下不好印象的。
“前几天我在群芳楼喝酒,撞到个自称为金王殿下做事的人喝醉了酒正跟人争花魁,我没事就跟他多说了几句,这一说,便叫我套出了个天大的消息来。”楚千岚故作神秘的凑近太子耳边低声说道,“原来这人,竟是暗地里帮晋王寻宝的!”
“寻宝?”太子一惊,“什么宝?”
“太子殿下可还记得史书记载的那个一夜之间消失不见的东胡国?”
“自然记得,东胡国虽是个小国,却因盛产金矿铁矿而闻名。只不过,这个国家早就莫名消失了,这跟晋王寻宝有什么关系?”太子心痒难耐的问道。
楚千岚瞥一眼他那急切的表情,“这东胡国一夜之间消失不见,太子殿下不觉得好奇?有人说,这个小国被风沙掩埋在了地底下,并没有就此消失,自然东胡国的巨大财宝,也没有随之消失。而且一百多年前,还有人曾误入过这座掩埋在地底下的迷城。后来他将这件事告诉了他的儿子,这么代代相传的,不知怎么的,就落到了晋王耳里。”
“不过是个传说罢了。”太子半信半疑的摇摇头。
楚千岚笑了笑,“宣平侯府的唐世子,到现在也还没有找到吧。”
太子皱眉,宣平侯府是皇后的娘家,虽然没几个人有出息,但到底是他的外家。唐品茂不见了好几个月,外祖母恨不得见天往宫里跑,要皇后帮忙找人。只是找来找去,也没有半点消息,谁也不知道他怎么凭空就消失不见了。此时听楚千岚提起,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这件事难不成还跟他有关?”
“太子殿下还记不记得当年我跟唐世子一道被人掳走的事?”
“自然是记得的。”太子耐着性子答道。
“当初我跟唐世子从那死人谷里逃出来时,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唐世子竟然背着我将死人谷里的镇谷之宝偷了出来。那镇谷之宝是一副图纸,想来太子殿下也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图纸了吧?唐世子不知为何将这个秘密告诉了晋王,那寻宝之人告诉我,领着他们前往迷城寻宝的,正是失踪已久的唐世子!”楚千岚眼也不眨的撒着弥天大谎,“我听了自然是不信的,那人却指天发誓的说,倘若他说了半个字的假话,就叫他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这才惊疑不定的约见了太子殿下——你说唐世子是怎么想的,你才是太子,是他的亲表兄,他怎么会亲近晋王而疏远你呢?”
太子双眼已然发红,咬牙切齿的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太子殿下倘若不信,我可以将那个人找来,你亲自问他。”
“本宫自然是信你的,不过兹事体大,本宫还是得再见见你说的那个人。”
楚千岚也没指望太子听了他的话就会深信不疑,早已做好了准备,“行,我找到这个人立刻给你带过去。”
太子急急忙忙的走了,楚千岚惬意的喝一口茶,吃一口糕点,随即皱眉嫌弃的吐了出来。
没有他家王妃做的糕点好吃。
如意闪身进来,“王爷,端王的马车已经到门口了。”
……
若棠回府的途中,想到沈佑鹤,便打算过去看看他最近如何了。
想起他爱吃老张记的糕点,又特意绕到那边去,让采青去挑几样沈佑鹤爱吃的。
正等着,就听马车外一个清朗温润的声音响起来,“请问里面的可是湘王妃?”
若棠听出百里文瀚的声音,忙将窗帘撩起一角来,“百里皇子?”
“果真是湘王妃,能在此处遇到你,真是太好了。”百里文瀚冲她温柔的笑道,眼中惊喜一览无遗,“早前我曾往湘王府递过帖子,想要见你一面的,奈何一直没有回信。还以为离开大楚之前,怕是见不到你了,正遗憾的紧呢。”
“你要回琉国了?”若棠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重点来。
湘王无情 116 会心一笑 为钻石1900加更
“出来的够久了,也是时候回去了。”百里文瀚点头笑道,迟疑了下,方才邀请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不知你方不方便,可否移步旁边的茶楼一叙?”
正巧采青从糕点铺子里出来,见状忙上前道:“娘娘,王爷还等着您呢。”
百里文瀚闻言,俊雅的面上便流露出失望之色来,“既如此,我就不耽误你了。”
若棠看到他搁在腰间荷包的手顿了顿,像是要取下那荷包来,但最后,他还是将手放了下去,朝着若棠温温一笑。
一如若棠最初见到他时,他那回眸一笑时让人如沐春风般的温暖。
她又想起国安公主欲要找她麻烦而让她进宫的事,若非他一力相护,她也不能那么轻易的就全身而退,而这件事,她还未对他道过谢。
“也不急在这一时,就在旁边的茶楼坐坐吧。”若棠朝他笑道,又瞪了想要说话的采青一眼,起身步下了马车。
百里文瀚的面上便浮上了惊喜的神色来。
到了茶楼的包厢,若棠与百里文瀚分别坐下后,便笑问他:“已经定了几时离京?”
“三日后。”百里文瀚亲手为她冲泡好了茶叶,递到她手边,又举了自己的茶杯,“此一去,怕是有生之年再难相见。我以茶代酒,与你同饮一杯,还望你日后,千万保重。”
“我也敬你,一路平安。”若棠与他碰了碰杯子,到底也是最聊得来的朋友一样的存在,他要离开了,若棠心里还是有些怅然若失的。
“上次的事……”百里文瀚脸上有些尴尬,顿了顿才道:“国安实在太过分了,幸而湘王爷及时赶到,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我是国安的兄长,没有教好她,实在惭愧的紧。若非就要离开,我也没有脸面出现在你面前,也不敢请你原谅国安的任性与糊涂。”
若棠见他一脸自责与难过的模样,虽然心里恨不得把国安公主大卸八块,口中却云淡风轻的道:“这件事并不关你的事,你无须这般自责。不过你也说的不错,我这人向来小心眼的很,国安公主对我做了这样的事,我是很难原谅她的。”
她顿一顿,看似玩笑然而语气却十分认真:“所以你千万不要拜托我不计前嫌的照顾她,上次的事,我可以看在你的面上不与她计较,但是倘若还有下次,你的面子也不管用了。”
百里文瀚苦笑一声,“我明白的,只是身为国安的兄长,即使没脸对你说这些,但该做的事,我也还是要为她做的。其实,你不怪我,我已经很庆幸了。说真的,来到大楚这些日子,我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你这个知己。只是遗憾你是湘王妃,倘若是普通人,我还能邀请你去琉国游玩。”
他说着,甚是遗憾的叹了口气。
若棠便笑,“事事岂能尽如人意?琉国也罢,大楚也好,咱们大家都活的开开心心的,就是最好的生活了。某个时刻我想起你来,觉得没有白认识一场,你想起我时,能够会心一笑,就挺好的。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咱们的交情,也称得上君子之交了吧?”
“自然是的。”百里文瀚深深地看她一眼,“想必日后,我定然会常常会心一笑。”
这是在告诉她,日后他会常常想起她的意思?
若棠原还有些尴尬,但见他说完便冲她眨了眨眼睛,就知道他是在开玩笑,遂也玩笑道:“不过我却不能保证会不会时常觉得没有白认识你一场。”
百里文瀚也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他的嘴角便垂了下来,深吸一口气,似自言自语般的说道:“真的要走了。”
“到时,我就不送你了。”见他这样,若棠也笑不出来了,“此去路途遥远,望你一路珍重。”
百里文瀚无意识般的对她笑了笑,起身要离开。只是走到门边,他又顿了顿,到底还是将腰间的荷包解了下来,“这个给你,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你收下,权当留个纪念吧。”
“这不妥。”这东西倘若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那就是于他而言意义不一样的东西,不然他也不会犹豫再三,才将东西送给她。“相交贵在心,你我相识一场,只要……”
“好了好了,看在我头一回送女子东西的份上,你就不要推辞了。”百里文瀚却难得强势的打断她。
“那、那我也送你一样东西吧。”若棠脱口说道,到底还是觉得收下人家的东西不太心安,“只是,我今日出来匆忙,身边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不如你在这里等等,我这就去买……”
百里文瀚哭笑不得却又带了些苦涩意味的拦下她,“我送你东西,是我的心意,并非要你再还什么回来。你这般客气,我都要怀疑,你到底有没有真的将我当成朋友对待了。”
可是无故收下他的东西,真的会令她感到不安啊!
百里文瀚见她那般神色,自然也明白了,轻叹一声,伸手取过一盒方才采青买来的糕点,“你非要还礼的话,就这个吧。我走了,保重。”
他说完,最后又深深地看了若棠一眼。
他那样的眼神,总让若棠有一种他想用力记住她的意思。
莫名的,弄得若棠心里也有些难过了起来。
……
出了茶楼,若棠见天色尚早,还是决定去看了沈佑鹤再回府。
只是才走出没多远,就听见外头采青惊呼了一声,而后“咄”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钉在马车上。
若棠一惊,也不敢贸然掀开帘子去看发生了什么事,但外头分明还有人声,说明此时马车仍然是在大道上,什么人这样胆大包天,敢青天白日的在大道上行刺她?
她忽然想起上回行刺他们的刺客来,那也是发生在大白天的事。
正紧张着,就听见了采青紧张的声音:“娘娘,您没事吧?”
“没事,”若棠试图用轻松的语调说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打哪儿射出一只冷箭,差点把奴婢给杀死了,吓死我了。”采青后怕又庆幸的说道。
“没看到人吗?”上回那些人可是直接上来就杀的,可没有射箭这一出。
难道这一回,又是另外的人?
她出个门容易嘛她?这京城里头到底是有多少人想要取她性命的?有没有本事直接站出来,藏头缩尾的算什么乌龟!
“没看到,不过吉祥已经追过去了。”采青的声音又变得兴奋不已,“娘娘你是没有看见,吉祥她好快啊,我不过眨了下眼睛,她就不见了。哼,吉祥这么厉害,一定能将放冷箭的人抓到……。”
她话音没落,却又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来。随即,若棠便感觉身下的马车飞快的动了起来,差点将没有防备的她甩出马车去,耳边隐隐约约的听见外头采青带着哭腔的哭喊声。
她心头一凛,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挪到马车边,掀开帘子往外一看,原本穿着灰色短打衣裳的马车夫,已经换成了个背影粗壮的穿黑衣的高大男人。
“你是谁?快停车!”若棠朝他大喊,想要呼救,但是疾驰的马车令路人纷纷躲避不及,又有谁敢上来救她。
若棠只好寄希望于身后的护院追上来救她,但是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远,让她愈发不安了起来。
等着别人来救的希望落了空,若棠全身上下一摸索,拔下头上的金钗,用力吞一口口水,狠下心来,一手抓着车辕,一手紧握金钗,小心翼翼将身体往前探去。
她全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举动有多危险,稍不注意便要掉落下去,被马车碾成肉泥。但她已经顾不上别的,只想刺伤赶车的人,迫他将马车停下来,她才能有获救的希望。
马车飞快的奔驰,颠簸着车厢剧烈的摇晃。
若棠被这阵剧烈的颠簸弄得失去了平衡,手下再也抓不住车辕,眼看着就要一头栽下去。若棠把眼一闭,脑子里浮出最后一个绝望的念头:小命休矣。
却有衣袂声破空而来,及时又精准的勾住她的腰身,往后使劲一带,脚下借着马车车壁轻轻一蹬,便抱着若棠往后飞退而去。
赶车的车夫也察觉到了不对,见若棠被人救走,也不停留,弃马于街市,混进人群中,很快就消失的没影儿了。
若棠被放下来时,仍是惊魂未定。她呆愣愣的看着及时赶到将她救下来的百里文瀚,好一会才在他焦急的询问声中回过神来,“多谢你救了我,真巧,你又救了我一回。”
“方才听见有人喊惊马了,我一看,竟是标有湘王府徽记的马车,就想着里头会不会是你,追上来一看,果然是你……”百里文瀚大大的松了口气,又板起脸来训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举动有多危险,万一掉了下去,那可是要人命的!”
若棠也知道就凭他及时救下自己这一点怀疑他很不可取,又见他虽然放开了她,眼睛却还很紧张的打量着她,生怕她哪里伤到了一般,便忙道:“我没事,并没有受伤。”
湘王无情 117 盛怒
百里文瀚还欲再问,身旁似有狂风而至,他下意识的挥掌抵御,然而来人的掌力实在惊人,他被逼的连退好几步方才能平息被震荡的不停翻涌的气血。
楚千岚正收回手掌,冷冷站在若棠身旁,“百里皇子方才拼死救下本王的王妃,怎么这一回,却只顾着自己逃命了?”
他说这话时,也冷冷的横了一眼愣愣看着他的若棠。
百里文瀚一窒,眸光轻轻一闪,苦笑一声道:“湘王爷这话,委实叫小王不知如何回答了。方才救湘王妃时,可没有人正面攻击小王,却不知湘王爷这般怒气冲冲的冲着小王来,可是怀疑此事与小王有所关联?”
他这般坦然的将事情摊开来说,反而让人不好发作。楚千岚也只能冷冷一笑:“到底有没有关联,只有百里皇子心里最清楚。百里皇子可是与本王的王妃道别完了,若没有别的事,就此告辞。”
说罢,拉起犹自呆呆的回不过神来的若棠转身就走。
被留在原地的百里文瀚微微一怔,随即眉头便狠狠地皱了起来,“他竟然一直在!”
不然,又如何知道他与他王妃告别的事?
“他究竟在想什么?”百里文瀚眉头皱的更紧了。
若说他是紧张他的王妃的,却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王妃险些坠马摔死也没有出手相救。若说他是不在意的,又为什么会怒气冲冲的在这时候冲出来带走她?
……
百里文瀚能想到的,若棠自然也想到了,被楚千岚拉着上了马车,她便挣脱开他的手,背对着他默默发呆。
楚千岚将她扳过来,语气略显焦躁的问道:“有没有哪里受伤?”
若棠看着他,“王爷连我死活都不管,又何必费心管我有没有受伤?”
她这样阴阳怪气的模样,令楚千岚眉心狠狠一跳,粗鲁的将她扳来扳去的检查了一遍,确信她没有受伤,方才丢开手,“你自己私下里见外男,还有理了?你是有夫之妇,别忘了你的身份!”
“这就是王爷不肯救我,要眼睁睁看我摔死的缘故?”若棠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想到刚才那个瞬间,她差一点就要掉下马车死掉了,而他却事不关己的在一旁旁观。
若棠忍不住感到有些心寒!
她以为这个男人,至少是有那么点喜欢她的。
见若棠拒不认错,还瞪大眼睛使劲瞪着他,那样一副气怒难当又心灰意冷的模样,也彻底惹怒了楚千岚,他冷冷一笑,“随你怎么想!”
说罢,用力挥开车帘,转身跳了下去!
原来在她心里,始终认为他是会随意舍弃她的人!
她对他的所谓信任,脆弱的不堪一击。
若棠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就那么走了,好半天才气呼呼的嘟嚷道:“他还有脸生气?”
“王妃,您误会王爷了。”没有跟着楚千岚离开的如意面无表情的站在马车外头说道。
“误会?”若棠气怒难消,忍不住与如意理论了起来,“他既知道我与百里文瀚私下会面的事,难道会不知道我遇险的事?他既知道我遇险,却不救我,等人家百里皇子救了我,他又阴阳怪气的跑出来攻击人家,这是什么道理?”
“王爷不是不想救,而是来不及。”如意淡淡说道,“您与百里皇子分开后,王爷就先离开了。他虽然很气您与百里皇子私下碰面,但也并没有当场发作令您没脸。只是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当王爷赶过来时,正好看见百里皇子将您救下来!”
至于王爷情急之下崴了脚什么的,如意觉得说出来太损王爷英武之气了。
“这么说来,是我错怪他了?”若棠喃喃说道。
一时有些后悔方才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与恼怒,只是情绪来的如此之快,她想控制也控制不住。知道自己错怪了楚千岚,若棠也坐不住了,忙掀了车帘问如意:“王爷往哪儿去了?”
“想必,是去责罚护主不利的吉祥去了。”如意顿了顿,提起自家妹子时,嗓音不自觉地柔和了一些。
“可怎么是好啊?”若棠又懊恼又头疼,那男人眼下定然恼她恼的不得了,这回也不知道要花多大的功夫才能将人哄好了?“你跟王爷说,此事与吉祥并没有关系,吉祥也是想捉住放冷箭的人,王爷就算要罚,也不要罚得太重了吧。”
如意顿了顿,方才道:“王爷盛怒之下,总会伤及无辜。原本只是吉祥一人挨罚,倘若奴才去了,便是连坐。”
若棠:“……”
她叹口气,“你带我过去吧,此事到底是因我而起的。”
如若她对受罚的吉祥不闻不问,即便吉祥是听命于楚千岚而跟在她身边的人,也难保吉祥从此后对她不会心冷。以后再遇到危险,保护她时不肯尽力,遭殃的不还是她自己?
如意终于抬眼看了若棠一眼,随后一语不发的转过身往一条僻静的深巷中走去。
若棠忙提了裙摆跳下马车,这时候采青还没有追上来,她只得辛苦得提着裙角小跑步的略有些吃力的跟在如意身后跑。
如意七拐八拐的转到一户人家的后院,翻身进去将门从里面打开,迎了满眼疑惑的若棠给进了院子,又警惕的打量了一番,确信身后没有尾巴,方才迅速的将门重新关好。
有人听到动静跑出来查看,那年轻的青年一见如意,松一口气之余,又疑惑的瞧了眼若棠,肃穆道:“如意,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敢随便带人过来?”
“这是王妃。”如意面无表情的介绍了一句,抬脚便往里走,“王爷可是在密室?”
那青年愣了一下,见若棠正好奇的打量他,忙垂下眼睛,“王妃请在此稍候。”
说罢一把将如意拖了进去,“你疯了,没有王爷的吩咐,别说王妃,就算是太后你也不能私自把人带过来!你这样自作主张,不怕王爷降罪与你?”
“有什么后果,都有我来扛,你不用担心会连累到你跟如意。”若棠从门外探出半个脑袋,举着右手插嘴道。显然她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对,因此对着那青年,她就笑的很是歉意。
那青年发作不得,被若棠见他的话听了去又觉得有几分尴尬,一时面红耳赤,不知该作何反应。
若棠忙指了指他揪着如意衣领的手,“你先放开如意再说话好吗?王爷在哪里,现在可以带我过去见他吗?”
那青年有些讪讪的收回手,忍不住瞪了如意一眼,方才道:“我这就去知会王爷。”
他前脚刚走,如意后脚就带着若棠进屋了。
青年原本是要先请示的,哪想到若棠就跟在他后边,让他一时开启密道也不是,不开也不是,忍不住又恼怒的瞪一眼没事人一般的如意,这才在若棠眼神的催促下,开启了屋里的密室。
青年也不敢进屋,就那么小心翼翼的禀告道:“王爷,王妃来了。”
里头静静地,半点声息也没有。
若棠看着噤若寒蝉的青年与如意,忍不住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片刻,里头传来个不耐烦的声音,“叫她滚!”
那青年神色一松,就要恭敬的请若棠“滚”,一转眼,就见若棠从他身旁飞快的冲进了密室,他伸出手想要将她拦下,打斜里一只手却比他更快的挡住了他的手,随即,开启密室的墙壁悄无声息的缓缓合上了。
青年气的猛的甩开如意的手,看一眼如意还放在开启机关的椅把上的手,气怒的吼道:“主子的吩咐你没听到是不是?你就这么放王妃进去了,惹怒了主子,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如意瞥他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了然与蔑视,“你没听见,王爷说的是滚,而不是拖出去!”
青年都要炸毛了,“这到底有什么区别?”
如意摇摇头,一副懒得再搭理青年的模样,难怪能做王府外院大管事贴身护卫王爷的是机灵能干又深知王爷心思的他!
……
若棠二话不说奔进燃着松油灯的密室,密室入口有些深,她紧跑了两步,视野才变得宽阔起来。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