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道果开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妖僧花无缺
“黑狱。”
陈季川坐起身来。
很明显的感受到,这具身体的孱弱。在大燕世界早就矫正的挺拔的背脊,此刻也难直起来。再看看双手,还是那样的浮白。
让陈季川有种恍惚感,有不适感,也有浓浓的厌恶情绪翻涌上来。
他这一年。
在大燕过的极为充实——
学习武艺。
学习说话。
学习文字。
学习医术。
又从无到有经营起一座勾栏,赚钱供他练武。
可以说,每一天都是天蒙蒙亮就起,待到月上柳梢头,实在困得不行才会入睡。
冷不丁回到黑狱。
一时恍惚。
不能忍受。
但这一切。
在看到一旁,撑着脑袋眼皮打架的陈少河的时候,全都消散。
恍如隔世之感不见。
厌恶情绪随之褪去。
“大燕再好也是假。”
“黑狱再差也是真。”
陈季川心中一清,尘埃落定。
张开双臂舒展躺了一天一夜的身躯,动作尽量放小了,但细微的动静还是惊醒陈少河。
“嗯?!”
陈少河先是全身猛地绷紧,待看到跟前是四哥的时候,才放松下来,脸上露出惊喜神色:“四哥你醒啦!”
“嗯。”
“醒了。”
陈季川看着陈少河笑道:“一整天都没睡?”
“……”
陈少河看着四哥叽里呱啦不知在说什么,脸上茫然。
陈季川看他这个样子。
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愣了愣,才想起来——
自己刚才说的居然是大燕世界的朗宁府方言。
他在朗宁府待了这么久,每日都是用朗宁话跟人交谈,这冷不丁的回到现实,一时没能改口。
回过神来。
赶忙换回永丰话又问了一遍。
陈少河这才听懂,揉了揉眼睛道:“我守着四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陈季川是昨晚报到之后进的大燕世界。
进入之前。
他跟陈少河都忙了一整天。陈少河练习‘控火’,本来就伤神费心,难怪撑不住。
见陈少河有些自责。
陈季川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行了,我在这里睡着能有什么事?”
说着。
站起身来。
看雾气浓度,大概还有大半个时辰才要例行点名。
“今天没什么事吧?”
陈季川一面生火造饭,一面问陈少河。
“没。”
“还和往常一样。”
陈少河摇摇头。
黑狱就是这样,一成不变,让人看不到任何希望任何美好。
来到此处,进入岩洞之后更是如此。
愈发令人绝望。
见四哥醒来,陈少河困意散去不少,两眼好奇,看向陈季川:“四哥,那个世界怎么样?”
“怎么样?”
陈季川一抬头,看到陈少河眼里泛光,充满想象跟憧憬。
陈少河十岁进入黑狱。
那时年岁尚小,到了今日,只怕对正常世界仅有模糊的印象。
知道外面有太阳,很刺眼,却记不清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
知道夜晚有星星,漫天闪烁,极为好看,可记忆中的星空却已经模糊一片。
知道白云。
知道四季。
知道....
而这些,黑狱中通通没有。
“大燕——”
“跟之前的大楚、永丰一样。”
“太阳很大,人很多,风很美。”
陈季川语言表述能力很好,将大燕所见,将记忆中的永丰县,山山水水种种美好娓娓道来。
以往他很少说。
因为他不知道何时才能从黑狱出去。
现在不同。
况且,他看到陈少河好奇眼神,也不忍心。
说了好一会儿。
煮好饭,吃完饭。
陈季川才停下来,见陈少河眼皮都快撑不开还要倔强听着,笑了笑:“先去睡会。等晚上再给你讲。”
话音落下。
见没回应,陈季川仔细一看,才见陈少河说话间就已经睡着了。
……
从道果开始 第七章 四十一年
陈季川看了眼现实一天实则许久未见的老五,心里叹了声息。
他知道陈少河很想出去。
但现在还不是最好时机。
陈少河‘控火’能力还只是熟练,没有与人争斗的经验。
他这个四哥现在更是累赘。
他们都还需要时间。
“铁牛功。”
“玉带功。”
陈季川压住心中急迫,环顾左右,“要换个岩洞。”
……
雾气渐浓。
陈季川叫醒陈少河,去到山脚下。
一天时间。
北二区矿工又被带走两人,只剩下三十八人。
监工‘钱来’愈发暴躁。
见人就打。
陈季川、陈少河没招惹他,但也被寻了个‘偷懒耍滑’的名头,赏了两鞭子。陈少河被打在脸上,留下一道可怖血痕。陈季川被打在胸口,火辣生疼。
兄弟俩不敢怒不敢言,痛的龇牙咧嘴还要给‘钱来’赔笑。
这位监工大人狞笑着。
看也不看。
陈季川感受胸口鞭痕火辣,心中惊也有怒也有,但更多的还是疑惑:“他——”
姓名:钱来
年龄:27
等级:2
法术:武胜刀(第二层)
陈季川早在得到‘道果’认主之后,第一次见到钱来的时候,就将其洞悉,知道他是二级人物,有能耐在身。但他并不知道二级到底是什么层次,有多大力气。
如今在大燕待了一年。
已经有了概念。
如他。
在大燕世界中,就是二级。将‘铁牛功’、‘玉带功’全都练到第二层,气力大增。等闲人若是让他抽上一鞭子,不死也残。
而钱来一副暴躁模样,力道却跟普通人差不多。
“担心打死人?”
“还是——”
陈季川不动声色往北二区其他矿工看去,见几个同样被鞭打的矿工脸上也赔着笑,但可想而知,内心定是愤怒的。
又想到陈少河。
他当时以为陈少河是因为跟灵石零距离接触,才觉醒天赋。但现在想来,似乎不仅仅如此。
“情绪。”
“天赋觉醒跟情绪也有关联?”
陈季川有些猜测。
想到此处,再想到钱来背后的‘武胜门’,心中警惕又提升一层。
……
回到岩洞。
“四哥。”
“等出去了,我想亲手烧死钱来。”
陈少河摸着脸上血痕,感受火辣辣的痛,却咧嘴笑着。
“随你处置。”
陈季川点头。
然后取来清水,为陈少河处理伤口。
可惜没有源力,否则顷刻就能令伤口愈合。当然,能不能是一回事,敢不敢又是另一回事。今天才被打了一鞭子,第二天就愈合如初,纯粹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陈季川还没这么蠢。
想到源力。
这处岩洞中容易开采的灵石都被找到了,接下来继续待在这里,工作量会很大,还不见得能找到几块灵石。
所以。
“换个岩洞。”
这处矿山有大大小小数百个的岩洞。
原本五百矿工都占不完,现在死的走的,只剩下四百矿工,空下来的岩洞更多。
陈季川一个个岩洞‘洞悉’过去,有选择性的开采那些埋藏较浅的灵石,用不了太长时间。
对他来说。
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都很宝贵。
而在普遍恐慌的时候,更换岩洞再正常不过。
是个人见自己所在的岩洞始终找不到灵石,都会怀疑,从而更换。再加上他们兄弟俩今日被钱来鞭打,更不会令人起疑。
说干就干。
让陈少河留在岩洞休息,陈季川则去到临近一处无人岩洞。
仅半个时辰。
就找到四块灵石,便回返,开始练功。
……
姓名:陈季川
年龄:18
仙阶:无
官职:无
等级:0
天赋:造化·洞悉
法术:铁牛功,玉带功
仙俸:1
源力:318
黑狱中,岩洞中,没有练功药酒,没有合把树木。但陈季川早在大燕世界想好,并且尝试过——
“源力。”
“只要有足够多的源力,完全可以代替药酒,还不用跟寻常人那样循序渐进。”
陈季川找到一处粗细合适的岩柱,上前扎马,将其环抱。
岩柱坑坑洼洼,也有小的突起。
比起树皮只会更粗糙。
质地坚硬更是远超树木。
陈季川脱下棉袄,潮湿、阴冷、凄寒,全都袭来。从岩柱也传来一阵阵凉气,侵蚀他的五脏六腑。陈季川咬着牙,撸动岩柱。
……
大燕世界。
弹指半年。
陈季川推开房门,草长莺飞,已是三月时节。
时空的错乱,美妙不可言。
陈季川感受一下自身。
在现实中过了约六个时辰,回到大燕世界,这副身体似乎与半年前并无不同,丝毫没有留下时间的痕迹。
“回归现实。”
“这副身体就处于‘下线’状态,不论百年千年,再回来,依旧是当初模样。”
陈季川感慨‘道果’的玄奇。
心底也在庆幸。
若非有此机制,他还真不放心轻易‘下线’。
否则按着大燕世界跟黑狱的时间比,他在现实中待上一个时辰,大燕世界中就要生生饿死。待上六个时辰,只怕身体早就腐烂。
徒添许多麻烦。
有道果帮忙‘收容封存’身体,上线、下线也能随心所欲。
“这样的话。”
“我完全可以在现实中练上一个时辰,再在大燕世界待一个月。”
陈季川心里琢磨着。
紧接着。
记起这次进入大燕世界的目标——
“铁牛功、玉带功不弱。”
“但要逃出黑狱,还不够。”
陈季川小有成就,却不自满。有了基础武力傍身,想到逃出黑狱,接下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轻功!”
朗宁城中。
统领捕班快手的捕头‘千里追风’杨庆,就是朗宁府数一数二的轻功高手。
……
醉仙楼。
朗宁府数一数二的酒楼。
‘千里追风’杨庆与‘神医’陈季川挨着座。
说起这杨庆。
原先也是朗宁府绿林道上的一位奢遮的人物,跟泰青山十八匪帮中的二当家‘赶浪无丝’阮木齐名。
一个号称陆上最快,一个人称水中第一。
只是两人际遇却全然不同。
后者落草为寇,因一身‘浪裹功’出神入化,在泰青山复杂的水系网络中如虎添翼,任是何等人物,都休想抓住他。
故而稳坐十八匪帮第二把交椅。
“沉气坐水千气重,应敌跃水似蛟龙。”
说的就是这位二当家。
而杨庆跟阮木齐名,自然也不是浪得虚名。打小炼就一身‘陆地飞行术’,一次能疾行百里,行走如闪电。
早些年被朗宁府通判提拔为府中捕头。
杨庆尽职卖力。
十年来,抓捕要犯、歹人、江洋大盗数十人之多。一身‘陆地飞行术’,以及一手无双箭术,令绿林江湖闻风丧当,道上更是多有骂名,称其为‘朝廷鹰犬’。
杨庆浑不在乎。
时人多有不解,不知为何区区不入流的捕头,却让杨庆这般人物趋之若鹜。
直到去岁。
有消息传出,说朗宁府现任通判,举杨庆为朗宁府司狱,司掌一府提拿控管狱囚之事。
这是正九品职。
一旦能成,杨庆可就是朝廷命官,截然不同。
而以杨庆十年来的功绩,又有前后两任通判保举。
司狱之位。
十拿九稳。
是以,今年刚满四十岁的杨庆,也有些志得意满。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与朗宁府去年声名鹊起的‘神医陈’相谈甚欢。
“陈大夫医术高超,人人称神,也对我们这些糙人的粗鄙武艺感兴趣?”杨庆大着舌头,听‘神医陈’说想要跟他学‘陆地飞行术’以及‘分水功’,有些奇怪。
“医、武不分家。”
“陈某医术难有寸进,就想钻研武学,以期突破。”
陈季川冲杨庆解释,同时,又从怀中掏出两锭纹银放到杨庆跟前。
杨庆看了眼。
顿时眉开眼笑。
二十两银子不算少了。而且,跟一位远近闻名的神医搞好关系,好处多多,杨庆没有推辞的道理。
……
酒足饭饱。
陈季川跟杨庆走出醉仙楼。
第二日。
陈季川就去找杨庆,开始修炼‘陆地飞行术’与‘分水功’。
前者是轻功。
专门练习人身快速奔跑行走的功法。
“陆地飞行术法通,练成须要八年功。功成行走如闪电,东西南北任意行。”
与铁牛功、玉带功一样。
修习此功,要有恒心,循序渐进,不可猛进,既不要疲劳,也不要偷闲,坚持不懈,长时期练习,方可以成功。
陈季川能在黑狱忍耐六年,最不缺的就是毅力。
每日早起。
先练一趟‘铁牛功’。
然后腿上缚上沙袋,身上穿沙衣,在地上练习跑路之功夫。每腿带沙袋1斤,身上沙衣装2斤黄沙。
其中黄沙都是杨庆以秘法特制。
极为神秘。
却不知陈季川看一眼,便洞悉制法。
说起来也简单。
把沙放锅内炒热以后,再放醋内浸泡一夜,取出晾干再装沙袋子。
如此。
便可避免毒气磨损致使溃烂皮肤。
全身共装沙袋4斤,每次跑30里路,每天跑两次。早上跑到城外南郊林中,晚上再回城中住处。
共跑60里路。
到了林中。
又练‘玉带功’与‘分水功’。
前者不用多说。
后者也是杨庆看家本领。
功法名唤‘分水’,实则与水并无干系,只是取水之意境,练的是两臂之力。
初练时,择广地植粗竹一排,约十余支,上下两端以铁链横系之,使其密排无缝隙,紧贴如竹墙。
陈季川先在正中两竹间,用合掌竭力插入。
竹性韧而有弹力,虽然密排无隙,但若用力分之,也能弛张。两臂插入之后,向左右奋力开辟,一开始仅能开小缝隙。
每日练习。
久而久之,小缝隙渐渐加大,直到如门户一般,可容人出入。
再于两旁多植巨竹,由十数支渐增至数十支,也能开辟自如,则功已半成。
多植一竹,其增加之重量,至少有百斤。
若以三十支计之,两臂之力又何止千斤。
然后更迭细砂为壁,如乡间土墙亦可,用臂插入,向左右排之,须至两臂在沙中排合自如,而沙不飘扬,则炉火纯青,大功练成。
杨庆箭术了得,可百步穿杨,所仰仗的无非就是两臂千斤之力。
当然。
不论陆地飞行术还是分水功,都要吞服杨庆配置的药丸,还要浸泡药浴,涂抹药酒。
若是没有这些,贸然练习,不出几年就要把自己身体先练垮了。
陈季川将药丸、药浴、药酒配方洞悉,却也不在乎些许银钱,依旧从杨庆处购买。
如此。
陈季川日日苦练。
铁牛功、玉带功、陆地飞行术、分水功。
四门武艺,火候逐渐加深。
……
时间飞逝。
进入大燕世界的第四年,也就是在习得‘陆地飞行术’的第二年。
陈季川去葛家武馆,学来‘鹰爪功’与‘金刀换掌功’。
去赵家武馆学来‘卧虎功’与‘铁扫帚功’。
去杨家武馆,学来‘金铲指’。
进入大燕世界的第九年。
泰青山十八匪帮被破,杨庆千里追击生擒泰青匪帮二当家‘赶浪无丝’阮木,陈季川趁机,从阮木身上学来‘浪裹功’。
第十四年。
‘陆地飞行术’最先大成。
虽还不如杨庆,但无论是山岭上的崎呕小道,还是在陡壁悬崖上,都能行走自如。沙袋、沙衣增加至60斤,穿在身上,缚在腿上,每天早晚两次,每次50里路,全天跑路100里。
爬上跳下轻如灵猿。
脱下沙衣沙袋,更是健步如飞,可称‘飞毛腿’。
而后。
又两年。
‘铁牛功’与‘玉带功’大成。
怀抱千斤石鼓,行走自如,不弱当初‘铁牛’鲁鹏。两臂力大,回环相扣而抱持之,似可包揽乾坤,自此,陈季川将‘玉带功’修行至圆满之境,可称‘乾坤圈’。
第十七年。
‘分水功’大成,能力排千斤,一举手莫不如山奔海啸,但一着手,鲜有不立毙者。兼修箭术,亦可百步之外取人性命,百发百中。
第二十六年。
鲁家老爷子鲁鹏,刚过完七十大寿的第二年,于家中无疾而终,享年七十岁。
同年。
陈季川将‘金铲指’与‘铁扫帚功’堪至大成。
“金铲指法妙无穷,阴阳兼修威力雄。枪刀不入铁罗汉,若遇铲掌败下风。”
当初将鲁老爷子打败,险些一身本事尽废的‘金铲指’名不虚传。
练的是掌指端上的刺劲功夫。
最是克制铁牛功。
陈季川苦练二十多个春秋,四指并拢,指点铁板,亦即成凹陷。
不仅如此。
‘铁扫帚功’也堪至炉火纯青之境。
此功专练腿部。
其全力皆注于腿,并重于小腿部分。盖将两腿练至坚实,用以拂击敌械或扫击敌人。炉火纯青时,腿到处,树木摇动,似欲折断状。如是遇敌,以腿横扫之,必骨断筋折,当者披靡。
两功大成。
陈季川拳脚皆有成就。
这一年。
他四十四岁。
本该是身体机能逐渐下降的年龄。
但因每年仅有一半时间在大燕世界,也就是说,大燕世界过去二十五年,但只在陈季川身上留下十二年六个月的烙印。
骨龄仅有三十一岁。
依旧处在巅峰。
亦是从这一年开始,陈季川邀战岭南高手,切磋武艺。
医术之后,拳脚威名也广为传播。
……
日升月落。
白驹过隙。
一转眼。
陈季川进入大燕世界已经四十一年。
这一日。
朗宁城,陈府外。
年逾花甲的鲁雄,满头银白,带着四十六岁的独子‘鲁子健’,还有三个孙子‘鲁白’、‘鲁玉’、‘鲁京’。其中大孙鲁白、二孙鲁玉,都已经成家,结婚生子,这次来,各自也带着孩子。
六岁的鲁长寿站在父亲鲁玉身旁,抬头往陈府看去,两眼好奇,凑在太爷爷鲁雄跟前问道:“太爷爷,‘南朝陈’就住在这里面吗?”
“是啊。”
鲁雄满脸褶子,低头看向重孙,满是慈祥。他看着大重孙,笑着道:“长寿你两岁那年,还来过这里,不记得了?”
“爹。”
“长寿那时候才两岁,记得什么。”
鲁子健听见父亲的话,有些哭笑不得。
白、玉、京。
这三个子辈站在父亲、爷爷身后,忍着笑,不敢插嘴。
鲁雄不搭理儿子,看着重孙。
鲁长寿不怕太爷爷,又正是要强的年纪,听见太爷爷问他记不记得,忙回道:“太爷爷,我记得。我在贺水的时候,还跟别人说过呢,但是大家都不信。说‘南朝陈’打遍岭南二十八府无敌手,才不会见我一个小孩子。我这次来,要跟陈太爷求一幅字,告诉大家我就是见过‘南朝陈’。”
两岁的小孩子哪里真的记事。
不过是听父母提过,在脑子里想了想,留下烙印,就以为真的记得。
其实根本记不清当时场景。
鲁长寿却笃定自己记得,眼睛发亮,竖起两个小手指补充道:“这次之后,就是见过两次了。”
“哈哈。”
“好。”
“太爷爷也替你求求陈太爷,一定给你写一幅字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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