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氏水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藏剑翁
想到当日的情形,宋江也是羞愤欲死。
当初黄文炳看到他题在浔阳楼上的反诗,派人来抓他时,戴宗出了个主意让他装失心疯,故意把屎尿洒在身上,装疯卖傻。他一时没了别的主意,也只好听了戴宗的话,满以为可以蒙混过关。
没想到被押到大堂上之时,黄文炳居然让他吃屎。
不吃那便是装疯,吃了说不定还能混过去。
为了活命,宋江也只能忍着恶心,大把的吃了下去。
没想到黄文炳却早已料定能写出那般诗词的人定然不是疯子,不过是在戏弄他,等他吃了后,又让衙役一顿毒打。
宋江吃打不过,只能认罪,说一时酒后,误题反诗。
黄文炳见他招了,这才把他打入这死囚牢中,末了又说他既喜欢屎尿时,便让公人不用管他,任他在牢里自行解决,以免他趁机逃脱。
牢里的马桶却是在外面,犯人要大小便时,便得请牢子们开门,带他们出去,完事再带回去。
这也给了牢子们收钱的机会,若是你平日少了孝敬的时候,保不准你正着急时,牢子们便突然有些事要做,拖延一阵,回来时,犯人也已经不用出去方便了。
还好戴宗临走时,暗暗吩咐了两个小牢子每日给宋江送些吃食,不然只怕他便只能靠屎尿活命了。
只是他那孝义黑三郎的名号,也被这牢中犯人、牢子改成了屎壳郎,说他每日在屎里打滚。
好汉不吃眼前亏,宋江也只能忍着。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便如那诗一般,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好歹要把这伙嘲弄他的人杀个干净。
若让他知道衙门公差早已把他的吃屎的事情当做笑话传遍江州时,也不知他还有没有勇气再活下去。
戴宗也知道当日黄文炳的命令,怕黄文炳突然来查看,因此不敢让小牢子带宋江出来方便。
刚刚进到牢中,便闻到一股刺鼻的恶臭,不过他也只能强忍着恶心,走到宋江牢前,唤道:“公明哥哥。”
宋江正在那里枯坐,听到戴宗声音,顿时来了精神,爬起身也顾不得地上的屎尿,飞跑过来道:“怎么样?晁盖哥哥何时领兵前来救我?”
宋江一张嘴,戴宗都仿佛闻到一股屎味,装作看左右的情况,扭头躲开宋江熏人的气味,道:“哥哥放心,梁山晁盖哥哥已请萧让、金大坚伪造了一封蔡京的回信,让黄文炳派人押解哥哥进京,只要出了城,梁山好汉便会救出哥哥。”
宋江也听过济州萧让、金大坚名声,闻言喜道:“如此便好,我便知道晁盖哥哥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等我出了城,你便也寻机出城与我一同去梁山入伙吧。书信之事只可做一回,我被劫之后,恐怕黄文炳那狗贼还会给蔡京书信请罪,总不能再次伪造书信,你留在这里恐怕被那狗贼害了性命。”
戴宗闻言,点头道:“事到如今,戴宗也只好陪哥哥去入伙了。这些日子,我交待的那两个小牢子有给哥哥送饭吧。”
宋江点头道:“恩,他们都没忘了你的嘱咐。不知梁山人马在哪里等着下手?”
两人正说话间,只听外面跑来一个公人,喊道:“戴院长,知州大人传你。”
二人听了,不由脸色齐变。
宋江握了握戴宗的手,道:“黄文炳那狗贼狡诈多变,恐怕还有盘问。兄弟沉着一点,你我二人性命都在你手上了。”
戴宗闻言,点点头,抖擞精神往外走来。
原来戴宗走后,黄文炳便打开书信来看,书信内容却是要他把宋江押解到东京,他的功绩早晚奏过天子,必有升用。
黄文炳也细细看过那个印记,看正是最常见的“翰林蔡京”,和自己见过的一些法贴文字上一般。想来是蔡京致仕后,又改用翰林图书。
黄文炳看到蔡京果然要提拔他,不由大喜。
在书房中美美转了几圈,却又觉有些不对。
黄文炳也仔细思量过,宋江不过是晁盖好友,便是诬他做梁山强人,蔡京也不会太放在心上。除非能抓到晁盖等直接劫夺太师生辰纲的贼人时,说不定蔡京会在解恨之余赏识他,但断然不会因为随便一个梁山贼人便要重用他。
他的本意只是通过此事攀上蔡京,日后逢年过节再多加孝敬,久了必然能被蔡京记在心里,那时再要谋求升迁便容易了。
而且便是蔡京决定重用他,也一定不会在书信里明言,以免被人抓住弄权的把柄。
想到这两处不对的地方,黄文炳当即让人去传戴宗来。
戴宗跟着去传唤他的公人,来到黄文炳厅上,黄文炳正喝着茶。
那公人让戴宗呆在厅上,便上前凑到黄文炳耳上低语起来。
戴宗看黄文炳眉头一动,不由暗自警惕起来。
黄文炳让那公人退下,看着戴宗笑道:“戴院长真是敬职敬责啊,刚刚回来便去牢里啊。”
戴宗却是两院押牢节级,职责正在狱中,闻言忙道:“小人出去多日,只恐那些小牢子偷奸耍滑,走了犯人,因此特意去牢中查探一番。”
黄文炳闻言,笑道:“那死囚宋江没有走脱吧?他可是太师要的重犯。”
戴宗不动声色的道:“小牢子们却没偷懒,犯人一个不少。”也不去回宋江的话头,以免露了马脚。
黄文炳点头道:“如此便好,太师着我把宋江这厮押解进京,却是不容有失。方才我还有公务处理,没有问的仔细。我且问你,你去蔡相府时,却是什么样的一个门子,接的书信。”
戴宗看黄文炳果然起了疑心,不由暗暗叫糟,只能硬着头皮道:“年龄不太长,中等身材,有些髭须。”
戴宗没到过东京,自然不知道蔡相府门子是何等样人,只能往大多数人的样子描述。
黄文炳听到戴宗这般描述,不由更加起疑,奇道:“我先前在东京赶考时,也拜会过太师,那时门子却是一个老者,待我甚好,不知何时却换了人了。你在蔡相府门前等了半日,想必也和这新门子说过话,不知原来那门子去哪了?”
戴宗却只知道黄文炳是读书人,他进京赶考过没有却不知道了。闻言,也不敢马虎,小心道:“确实说了几句话,不过那几日正是蔡太师寿辰,进出的人很多,那门子也顾不得和我多说。”
黄文炳却未到过东京,这通判也只是用银子买来的,只是试探戴宗,看戴宗不露声色,又道:“太师寿辰,献礼之人自然很多。不过最合太师心意的,恐怕要算我这一份了。先前我听太师九子蔡知州说,每岁太师寿辰,都有赏赐给送礼之人,以作太师还礼。不知今年太师赏赐却是何物?你又如何不献上来。”
戴宗也知道黄文炳以前经常巴结蔡九,闻言忙下跪道:“却有赏赐,只是小人着急赶路,半途丢失了,因此才瞒了大人。”
黄文炳看戴宗终于露出马脚,不由大乐,叫道:“来人哪,给我把戴宗拿下。”
厅中早埋伏的十几个公人,听到黄文炳招呼,顿时涌出来把戴宗拿住。
戴宗此时也知道上当了,不过也知道不能改口,叫道:“赏赐是我丢了,请大人恕罪。”
黄文炳喝道:“胡说,你是什么东西,太师会给你赏赐。多少人成担的金银送进去,也没见有赏赐,怎地便给你了。这贼骨头,不打如何肯招。你们给我把这厮拖出去,加力打。”
这些公人却是知府衙门的差人,与戴宗也无关系,当下便把戴宗拖出去打起来。
戴宗又无人讲情,不过片刻,便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迸流。
戴宗吃打不过,只好喊道:“招了,招了。”
公人见戴宗招了,这才把戴宗拖回厅里。
黄文炳看了一眼疼的满脸是汗的戴宗,笑道:“说吧。”
戴宗看黄文炳满脸笑意,也知道这厮,只好招道:“这封书信是假的。”
“哦?那这封书信是从哪里来的?”
戴宗也不敢招是梁山伪造的,只好胡乱道:“小人路过黄山门时,不幸被一伙强人劫了,绑缚上山,正要割腹挖心,却在怀里搜出大人书信来。那伙强人却是与宋江相识,因此写了这封回信给小人,让小人脱身。小人没了大人书信,也再去不得东京,一时怕大人罪责,这才拿这封信来交差。”
黄文炳听了,皱眉道:“你这厮还胡说,太师书信岂是寻常草寇能伪造的。左右,拖出去,加力打这厮。”
戴宗赶忙喊道:“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啊。”
黄文炳却是不理戴宗,挥手让公人把戴宗拖出去。
又是一顿暴打,戴宗却是不敢招他去了梁山,只能咬紧牙关苦捱。
不多时,便被打的晕了过去。rs
晁氏水浒 第一百一十九章 屎还是死
黄文炳这厮却是生性狠毒,百姓暗地里都称他作黄蜂刺。
听到戴宗被打晕,却是眉头都没皱一下,淡淡的吩咐一声:“拿水泼醒,继续打。”
戴宗却是知道招了私通梁山,便是死罪,被打的死去活来几次,都不肯招。
黄文炳听到戴宗这般嘴硬,倒来了兴致,放下手中茶盏,跑到院中,看着被打的没了人形的戴宗,笑道:“你也是做公的,该知道衙门中有多少酷刑。难道你想一一吃过,然后再招吗?”
戴宗艰难的抬起头,看了看一脸跃跃欲试的黄文炳,也知道他下得了手,不过还是咬牙道:“小人说的确实是实话,委实不知那些强人如何写了这封书信。”
黄文炳看戴宗不为所动,不由一愣,转而笑道:“看来你这厮倒是硬骨头,比那宋江强多了。好,好,我便喜欢硬气的好汉。宋江那贼人却是软骨头,为了活命屎都肯吃,不知你愿吃不。若是吃了时,我便当你真的不知。来人啊,给他弄些屎来,灌下去。”
戴宗听到黄文炳要让他吃屎,再也硬气不起来,让他吃屎还不如死了好,慌忙道:“我招了,我招了。是我和宋江相交甚厚,因此去梁山报信,书信却是他们写的。”
黄文炳闻言,这才点头道:“这便对了,梁山草寇能够多次打败朝廷大军,必然有很多能人异士。伪造一封书信想来不难,又岂是寻常草寇可比。早些招了,不就免去这般苦头了。”
说完又对公人道:“长点记性,以后碰到宋江那般软骨头,就大刑伺候。若是碰到戴院长这般好汉,便不用白费力气了,屎尿伺候便是。”
“好了,把他和那宋江关到一起去,让牢子们严加看守,若是走脱时,全部以私通匪人论处。”
黄文炳让人把戴宗打入死牢,暗自思量:梁山贼人想让我把宋江这厮押解到东京,必然是准备半路劫夺。我若留着二人,恐怕引得梁山贼寇来骚扰城池,虽然梁山不可能调动大队人马南下,但只是来几十武艺高强的人时恐怕也不好捉拿。若是被他们杀伤的百姓多了,反而会被言官弹劾。倒不如让他二人写个招状,立了文案,就地斩首,然后再写表申报。虽然不能因此攀上太师这颗大树,却也不会惹祸。
主意已定,黄文炳便让人请来当案孔目来分付道:“你去牢里走一趟,把宋江、戴宗二人问了招状,立个文案。同时写下犯由牌,明日便押赴街口斩首示众,以免招来祸患。”
当案孔目奏道:“明日是个国家忌日,后日又是七月十五日中元之节,皆不可行刑大后日亦是国家景命。直待五日后,方可施行。”
黄文炳听了,也只能道:“那便第六日处斩二人,不得耽搁了。”
当案孔目走了后,黄文炳又让人请来本处团练使,一通吩咐。
宋江正在牢里做着被梁山人马救上山后,大杀四方的美梦时,却看到两个公人拖着浑身鲜血淋漓的戴宗到的门口。
两个公人走到牢门口,便忍不住捏住鼻子,骂道:“臭死了,没想到这名震山东的及时雨宋江在这臭气熏天的牢里也能苟活。也难得你们每日要呆在这里面,快些打开门。”
一旁的小牢子赶忙打开牢门,两个公人把戴宗扔进来,便捏着鼻子转身而去。
宋江赶忙抱起戴宗,叫道:“兄弟。”
戴宗艰难的睁开眼看着宋江,道:“事情败露了,你我性命只怕不保了。”
宋江闻言,不由一屁股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道:“怎么便要这般死了,我宋江怎么能这样不声不响的死呢。”
戴宗此时也是心如死灰,加上被打的遍体鳞伤,也没有力气搭理宋江。
戴宗正躺在痴呆一般的宋江怀里将养时,只听的外面一人道:“快把戴院长抬出来。”
戴宗挣扎起来看时,却是平日相交不错的黄孔目,不由苦笑道:“黄兄是来问招状的吧?”
黄孔目无奈的点点头道:“你已在知州那里招了,小弟也帮不得你。只能这几日多来看顾你几遭了。”
戴宗被双眼一亮,问道:“不知我们何日处斩?”
黄孔目侧身让两个小牢子进去,道:“这几日都不能行刑,只能等五日后,那时知州却是一刻也不准耽误。”
戴宗闻言,心中顿时生出一丝希望,在两个小牢子搀扶下,慢慢走到牢里空地上。
黄孔目看戴宗伤的重,便也不再耽搁,当下写了招状,让戴宗签字画押。
轮到宋江签字画押时,却犯了难,两个小牢子都架不住宋江。
宋江死命的挣扎着,便是不愿签字画押。
戴宗也知道牢里的手段,怕宋江再吃苦头,赶忙劝道:“事已至此,哥哥便认了吧。”
宋江挣扎着叫道:“这回画了押时,便再没救了。我还不想死啊。”
戴宗又不好明言梁山人马说不定还能赶来救他们,也只能无奈的看着宋江死命的挣扎。
黄孔目看宋江不肯画押,又怕那边黄文炳等急了不好交待,忍不住对宋江喝道:“前番你已招了,这次如何又反悔。再不画押时,大刑伺候了。”
宋江听了,不由面色一变,不过想到画了押便是死,还是挣扎着叫道:“我是冤枉的,我不是梁山贼人啊。”
黄孔目看宋江这般模样,也只能示意小牢子动手了。
“啪”
小牢子被宋江挣扎的冲撞了几次,早已怒火中烧。
看孔目下了命令,马上拎起墙上的皮鞭,狠狠抽在宋江背上。
“啊”
宋江顿时惨叫着摔倒在地上。
小牢子恨宋江刚才挣扎时冲撞他们,也不问宋江招不招,只是死命的抽打。
戴宗看宋江被抽得满地打滚,暗暗摇头的同时,也劝道:“哥哥便签字画押吧,不然也过不了这一关。”
宋江咬牙坚持了一会,也实在熬不过去了,哭喊道:“我招了,招了,快停手吧。”
戴宗闻言,赶忙道:“请两位大哥高抬贵手吧。”
两个小牢子看戴宗出言,毕竟还有些情面在,这才悻悻的罢手,拖着宋江去签字画押。rs
晁氏水浒 第一百二十章 侯健薛永
夜色已深时,侯健才从知府衙门出来,也顾不得疲累,便往薛永下榻的客栈走去。
侯健却是洪都人氏,江湖人称第一手裁缝,飞针走线,做的衣衫极为精致,大户人家都爱请他做一些衣衫。也学的一些枪棒拳脚,因为生的黑瘦,身手又灵活,江湖人也唤他做通臂猿。
先前侯健在无为军时给黄文炳做过衣衫,黄文炳升做知州后,自然免不得了再添置袍服,因此把侯健招了过来。
薛永却是当日和晁勇等人过了浔阳江后,便和晁勇等人分开,到无为军找侯健。
侯健看师傅来寻他,自然十分开心,便留薛永在无为军使枪棒卖药,他也好顺道学些枪棒。
黄文炳招侯健来江州后,薛永也是走惯江湖的人,一个人在无为军呆不住,便也来江州讨生活。
薛永此时也已收了枪棒、膏药回到客栈歇息,看侯健火急火燎的赶来,忙道:“徒弟,因何慌张?”
侯健喘口气,道:“大事不好了,今日我在知府衙门做活时,听得他们说,神行太保戴宗勾结梁山强人,想要救出宋江,不想被黄文炳看破,如今被捉拿下狱。五日后,便要在街口处斩他二人。”
薛永闻言,奇道:“梁山人马要来打江州?”
侯健摇头道:“梁山和江州隔着这许多州府,怎么可能调动大队人马来。听说是梁山伪造了一封蔡京的书信,想把宋江赚出城去,想来是要在城外下手。”
薛永点头道:“这般说来时,梁山人马来的只怕不多。”
侯健看师父薛永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不由道:“那宋江先前不是在揭阳镇和师父有过交情吗?他又是个闻名的好汉,好歹要救他一救。”
薛永摇头道:“当日却是小霸王晁勇给了我一锭银子,后来要帮我和穆弘厮打的也是晁勇和阮小七,宋江那时带着木枷呢。先前我也听得宋江大名,那日也交谈过几句,看他言语不凡,以为是个真男子。不想却是这般贪生怕死之辈,干出那般丢人的事情来,我也耻于和他为伍。”
侯健对宋江干的那传遍江州的丑事也是十分恶心,摇头道:“便是不救宋江时,师父也得还小霸王一个人情。梁山好汉准备半路救人,必然会派人来城中和戴宗打探消息。那黄文炳阴险狡诈,恐怕早有布置,若是梁山好汉冒然去寻戴宗,恐怕会被黄文炳一发捉了。”
薛永闻言,皱眉道:“你见得也是,只是我却只认得小霸王晁勇和活阎罗阮小七,若是其他人来时,我也认不出他们来,却如何能提醒他们。”
侯健也只是听到戴宗出事后,一腔热血的便赶来了,闻言不由也没了主意。
愁眉不展的在地上转了一阵,突然灵光一闪,道:“有了,梁山好汉要半路救宋江,所来之人也必然不在少数。只能在城外藏身,藏身之地又不能离江州太近,以免被人发觉。我料想,他们多半在揭阳镇落脚,一者和江州城只隔着浔阳江,二者那没遮拦穆弘也去了梁山聚义,他对揭阳镇地形却是熟悉,要藏百八十人还是能办到的。”
薛永听了,点头道:“那我便去揭阳镇找他们几日,若是找着时,也正好还了晁勇人情。若找不着时,也只能怪宋江和戴宗命薄了。”
侯健见薛永这般说时,也知道他们只能做这些了。
次日,天刚放亮,薛永便收拾了行头,过了浔阳江,来到揭阳镇上。
薛永来到穆弘庄上,却见穆弘庄中此时已是野草丛生,蛛网密结,显然穆弘等人走后,镇上的人不知他们还回不回来,也不敢来占他庄子,因此荒了。
薛永转了一圈,看没有人来过的痕迹,便也只好回到镇上,摆开场子,使枪棒卖膏药。若是穆弘等人回来时,自然也就看到他了。
穆弘等人走后,揭阳镇上却是再没有人能镇住其他人称霸,因此也没人来讹诈他。
薛永便在镇上寻个客栈住下,每日早晨都在镇中使枪棒卖药,至晚方回客栈歇息。
梁山一路南下,却是多有河流,因此晁勇等人却是没有骑马。又知道戴宗脚程不下奔马,一路也不敢多耽搁,尽抄小路,连夜疾赶,往江州而来。
众人虽然都是习武之人,身子强健,但一路疾赶,到的揭阳岭时,也都是疲惫不堪。
看看到的地头,晁勇这才让穆弘在揭阳岭上找了一处僻静山谷,众人便先躲在山谷里歇息。
穆弘歇了一阵,缓过气来,看看已经有些偏西的日头,便道:“我们先去揭阳镇走一遭吧,看看我庄里可有碍眼的人。再顺道买些酒食回来,大伙赶了一日路,也都饿坏了,还得熬到夜深了才能下山。”
“也好,我们便去看看你的虎威能震慑揭阳镇众人多久。”
晁勇他们的计划便是先去穆弘庄子躲着,等打探到押送路线,再决定在哪里下手。不过前提却是穆弘的庄子没被人占了,不然众人便只能在揭阳岭上躲着了。
穆弘闻言,笑道:“镇上的泼皮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一年半载之内,他们断然不敢去占我庄子。”
晁勇笑道:“好,哪位兄弟还要去?”
话音刚落,李逵马上叫道:“铁牛早饿坏了,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免得你们在镇上自己吃喝起来,忘了我们。”
晁勇闻言,不由摇头笑道:“那便我们三人去吧,武松兄弟你们在这里歇歇,我们去去便回。”
武松却是连日奔波,好不容易歇下来,既然有人去做苦力,也不想动弹,闻言笑道:“那就让铁牛和你们去吧,他力气大,也能多背些酒食回来。”
下岭却是容易,三人一路小跑的便下了揭阳岭,来到揭阳镇上。
镇上人看到穆弘回来,纷纷上前打招呼。
三人走到镇中心时,却又看到那里围着许多人在看枪棒。
“让让,让让”
李逵这厮却是爱热闹,吆喝着,拔腿便跑了过去。
揭阳镇上百姓看李逵面相凶恶,腰里又别着两把大板斧,赶忙纷纷让开。
晁勇透过人们让开的空当看去,却发现中间使棒的却是病大虫薛永。
薛永也看到晁勇、穆弘,赶忙收住哨棒,四下一抱拳道:“今日小人还有事,便先使到这里了,谢过大伙捧场。”rs
晁氏水浒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宋江臭了
众百姓看薛永收摊,便也纷纷散去。
晁勇上前,抱拳道:“薛教头多时不见啊。”
薛永抱拳和众人见过,道:“总算等着你们了,再迟两日时,宋江和戴宗便性命不保了。”
晁勇却也不懂很多,只是记得水浒中却是因为知州蔡九是蔡京儿子,那个图章是用错的。只以为知州换了人后,便再没错漏了,闻言不由惊道:“那书信还有脱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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