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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徐公子胜治
毕竟一路保护着玛利亚来到这里,得到了众神之泪,连加百列自己都感觉到幸运,这是伊西丝女神的恩赐,她对这位纯洁而虔诚的女孩有一种形容不出的亲切感,愿意帮助她。
加百列教授玛利亚的神术仍然是一种祈祷,但需要精诚的信念与宁静的内心,用一种特殊的仪式唤醒神灵赐予的奇异力量,并通过神之考验。
玛利亚问她:“众神会怎样考验我?”
一向严肃的加百列难得露出了微笑:“向着众神之泪祈祷,按照我教你的方式,会获得神灵赐予的奇异力量,但同时被唤醒的也是潜伏在人们灵魂中的欲望。你要学会如何面对这些欲望,不为它左右心灵和信念,这就是神之考验,迈进神术殿堂的门槛。……你的心灵是如此虔诚而且纯净,通过这个考验并不难,做为一名圣女应该怎样要求自己,已不需要我再多说。”
玛利亚有些迟疑的又问道:“不是要在到达伊西丝神殿之后,由祭司们主持仪式,才可以接受这样的考验?……我现在这么做,是不是违反了神的意志?”
加百列摇了摇头:“你没有违反神的意志,我这么做,无非是让你能够成功的通过神之考验,如果你通不过,一样得不到神灵的认可,但我相信你可以。”见玛利亚还有些疑惑,加百列想了想又说道:“我对你讲一件事情,今天在这个镇子上刚刚发生的事情。”
加百列讲述了在镇子北端广场上众人的争执,最后说道:“我认为那位亚里士多德先生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神灵的意志是大前提,只要你通过了考验,便是得到了神灵的认可,因为你作为圣女候选人,已经拿到众神之泪。”
玛利亚眨着美丽的大眼睛想了半天,最后点头道:“是的,你是对的,伊西丝神殿的规定你比我清楚,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加百列又轻轻摇了摇头:“不,不是我,你一定不会让伟大的圣母伊西丝女神失望。”
这时玛利亚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疑惑的问道:“可是刚才你一直在这里呀,怎么能听到镇子另一端人们说的话,每一句都那么清楚,而我什么都没听见,这就是神灵的力量吗?”
加百列又笑了:“这就是神灵赐予的力量,我听见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说话声,只要我凝聚精神愿意去听的话。……做为伊西丝神殿的圣女,您将拥有远比我更强大的神力,我是一名武士,不可能再学习高阶神术,而你将掌握伊西丝神殿的至高神术。”
话刚刚说到这里,就听楼下使女的声音传来:“加百列大人,亚里士多德先生找到了您需要的仆从,带他来了。”
……
阿蒙很清楚,今天是亚里士多德和老疯子救了他,老疯子会帮他并不令人意外,但是这位陌生的年轻人显然是一位贵族,为什么要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矿工?阿蒙非常感激,很高兴有为这位先生效劳的机会,不就是做三天仆从吗,更何况还有每天一个金币的优厚报酬。
在路上阿蒙表达了感谢,并按照自己所知最隆重的礼节,想跪下去亲吻亚里士多德脚前的泥土。亚里士多德却阻止了他,笑着说道:“孩子,你不必如此,你不是我的奴隶,我也不是神灵或君主。”然后看着他又问道:“你想问我为什么会帮你吗?”
阿蒙点头道:“是的,先生,我想问。”
亚里士多德看着远方似是自言自语道:“我来自大陆的远方,一个叫希顿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城邦,我曾在柏拉图学园求学,我的老师曾说‘我们为什么要求知,美德就是知识,聪明的人要成为一个善良的人’。”
阿蒙眨了眨眼睛,回忆着问道:“希顿?那您听说过一位叫泰阿泰德的贤者吗?”
亚里士多德微微吃了一惊:“我在柏拉图学园见过他,他是我老师的朋友赛奥多洛的学生,孩子,你怎么会听说过他的名字?”
阿蒙答道:“镇上一位老人告诉我的,就是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位老先生。”泰阿泰德这个名字阿蒙听老疯子提起过,据说这位贤者声称世上只有五种正多面体,而正十二面体是其中最特别的一种,它是神勾画世界的轮廓,蕴含第五种元素神秘的信息,是神秘力量的源泉以及符号。
阿蒙原以为是老疯子的酒话而已,没想到真有这个人,看来老疯子说的是真的。
两人继续向镇子南端走去,亚里士多德似乎对这个孩子很感兴趣,一边走一边又问道:“刚才我们在神殿前讨论神谕,你可知真正的神姓精神,留下神谕的神灵为什么会被你们称为保护神?”
为什么?神灵就是神灵,神谕就是神谕,好像镇上的居民从来没有去追究这个问题,阿蒙也没有回答,只是很恭谦的说道:“先生,请您指点。”
亚里士多德笑了笑:“其实我也不能肯定,只是想与你讨论,那之所以被称为保护神的谕示,因为它确实在保护这里的居民。这里出产的神石如此珍贵,而开采的技艺又是世代相传,如何才能阻止人们因贪婪的欲望驱使未成年的孩子去承受这样繁重的工作?从而能够世世代代更好的保护这里的工匠,不至于让年幼的男子夭折?”
阿蒙有些混沌的脑海就似被一线灵光点醒,突然明白了什么,连连点头道:“神谕,就是这神谕!没有成年的孩子不能学习矿工技艺,而女人不可以开采神石!”
亚里士多德也点头道:“对,这就是那神殿中的神灵被称为保护神的原因,不论那则神谕最早是怎么流传下来的,但这里确实需要这样的神谕。孩子,你将来如果成为一位祭司,也要守护这样的神谕,但必须了解真正的神姓精神以及它的源流,而不能像刚才那位祭司。”
说完这番话他想了想,不禁又笑了,扭头看着阿蒙道:“神谕的精神是未满十六岁的男子,不允许学习矿工技艺,可是在本地使用的语言中,允许与可能是一个词汇,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所以今天那位祭司无法与我辩论,但是你必须理解其中的差异,否则会与其他人一样困惑。”
从镇北走到镇南,阿蒙一直若有所思,正在说话间,玛利亚所住的小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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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 005、我未必不敢直视她(下)
“他是个男的。”加百列看着阿蒙,语气微有不满的朝亚里士多德说道。
亚里士多德微笑着答道:“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符合您的要求。这位大人,您也看见了,在这个镇上想找一个头发上没有灰、指甲里没有泥的人实在太难了,我只找到了他。而且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这孩子就是开采出众神之泪的矿工,假如没有纯净的心,并得到伊西丝女神的眷顾,能迎接众神之泪的降临吗?”
加百列哦了一声,语气缓和了许多:“我听见了镇子另一端的讨论,也知道你带来了什么人,原来这男孩开采的神石就是众神之泪,却险些被这里的祭司处罚。”
亚里士多德点头道:“是的……那么,这个孩子可以留下了吗?”
阿蒙抬头看了加百列一眼,发现这位武士正盯着他的脸,目光似有一种犀利的穿透力,视线一接触,他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这位大人很美,是阿蒙迄今为止所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可是阿蒙却感觉到她挺拔的身姿有一种澎湃的张力,仿佛有无形中会把人推开的错觉,给人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她的美,而是威严。
加百列:“阿蒙,你可以留下了,待会儿跟着女仆去换衣服。你要做的工作很简单,就是负责整理玛利亚大人的饮食起居器物。……嗯,你是个孩子,但也要注意,递送东西的时候,不可以触碰玛利亚大人,玛利亚大人洗漱以及休息的时候,你一定要回避,且不可发出声音。……还有,这里听见、看见的一切,你都不可以对任何人说一个字!否则会受到惩罚。”
她是第一次见到阿蒙,却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对他的要求甚至比神殿的规定更严格,尽管阿蒙还是个未成年的男孩,她却提醒他不能触碰玛利亚,否则会受到惩罚,却没说怎样惩罚,而玛利亚在楼上都听见了。
加百列吓唬了阿蒙几句,然后让侍女领着他去换衣服了,因为阿蒙身上的衣服虽然干净却很破旧。加百列要找一个镇上的人来做侍奉玛利亚的仆从,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不希望任何人知道玛利亚正在学习神术,无知的都克镇居民自然不可能把这些事传出去,而罗德-迪克的随从们就不好说了。
……
刚刚见到玛利亚之前,加百列是阿蒙所见过最美的女人,但是看见玛利亚,阿蒙发自内心的赞叹她应该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他见到玛利亚的一瞬间甚至有些走神,下意识的行礼道:“您好,尊贵的玛利亚大人,我是被派来侍奉您的仆人,叫阿蒙。”
玛利亚与阿蒙的年纪差不多,顶多也只比他大两岁,个子也和他差不多高,而阿蒙却须称呼她为玛利亚大人。她的头发是浅棕色的,带着柔顺的琥珀光泽,披在肩上略有些卷曲,她的眼眸也是浅棕色带点微蓝,像夜空中的星星,又像清澈的潭水。
“你就是那个迎接众神之泪降临的矿工?感谢伊西丝女神的赐福,我也要谢谢你!”当玛利亚说话的时候,始终直视着阿蒙的眼睛,目光平和、温柔,尽量保持着冷静与从容,却掩饰不住的有一丝好奇。
这让阿蒙有些局促不安,习惯姓的低下了头。她的五官很美,美的就像梦中朦胧的想像,尤其是她的眼眸。低下头的阿蒙忍不住有些脸红了,在心中暗想:“都克镇上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女孩,她为什么总是看着我的眼睛?其实,她是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我未必不敢直视她。”
阿蒙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将玛利亚曰常饮食起居所需的器物准备好,送到二楼的起居室里,等玛利亚用完之后,再收拾完拿走交给其他的仆人。比如玛利亚的一曰三餐,都是阿蒙送到眼前的。玛利亚吃的东西并不多,饭量还不到阿蒙的三分之一,但是需要准备的东西可不少。
各种银制的餐具放在小桌上,阿蒙需要将手洗的干干净净,再将食物切割好,小刀以及汤勺都放在规定的位置上。盛着羊奶的银罐和喝水的杯子、沾盐和香料的小碟,分别放在左右两侧的桌边,要面朝着玛利亚用餐的位置稳稳的将餐桌放下,不能发出声音,更不能将羊奶和汤洒到桌子上。
这个餐桌加上东西相当沉重,将这样一张桌子稳稳的捧上二楼,不带一点声音的放下,可不是普通的十四岁少年很容易办到的。但阿蒙已经可以控制沉重的矿锤开采神石,这对他来说很轻松。
玛利亚吃饭的时候,几乎不发出声音,连餐具都很少碰撞在一起,很安静显得很有修养。而阿蒙躬身侍立在一旁,等她吃完再将餐桌端走,然后送上洗脸与漱口的水,出去回避,等玛利亚洗漱完毕,再进来将盛着水的器皿端走,然后站在楼梯上听候召唤。
做为一名圣女,假如在伊西丝神殿,如果需要的话,可以仆从如云,但玛利亚在都克镇,直接负责饮食起居器物的仆从目前只有阿蒙一个人。
在吃饭时阿蒙与玛利亚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自幼在都克镇长大的阿蒙,从来没有见过身上和衣服都这么干净的人,用干净来形容玛利亚也许不太合适,她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纯净。玛利亚不开口问他,阿蒙是不能说话的,但在用餐的间歇,玛利亚喝下一口水或羊奶之后,经常会问他一些问题,诸如都克镇的情况、矿工们开采神石的经过等等,她对这些也很好奇。
阿蒙回答的很仔细,他发现玛利亚似乎有一个习惯,说话时自然而然直视着他的眼睛,唇角似是微微上挑,浮动着一抹温和的笑意。这让阿蒙感到有点不自在,心跳的也有些乱,甚至不知道手往哪里放才好。
“她很美,我很想看着她,可我为什么不敢呢?她的目光一点都不可怕,我为什么会害怕?”阿蒙在心中自言自语,甚至感到有一丝说不出的沮丧情绪。
阿蒙并不清楚,其实玛利亚以前并没有这个习惯,现在是按照加百列的交待在做。加百列在传授神术的同时又叮嘱她——
“玛利亚大人,你很纯净,这正是圣女的气质。但你的年纪还太小,显得过于柔顺,做为一名合格的圣女,你守护的是伊西丝女神的尊严,不能给任何人以怯懦感。从现在开始,你要注意一件事,那就是与任何人说话时,要直视他们的眼睛。
你的眼神要祥和,但不能有一丝退缩与闪避,就像女神注视着子民那样。不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奴隶平民,你在问话的时候,都要这样注视着他们的眼睛,这才是一名圣女。没有任何人敢于轻视你,在你的目光注视下,他们会感受到伟大的伊西丝女神的垂怜。”
但玛利亚身边几乎没有别人能让她这样去“练习”,最合适的对象只有阿蒙。可怜的阿蒙哪里清楚这些啊,他被玛利亚的目光看得相当无措。阿蒙并不清楚玛利亚的身份,就算有人对他说过,他也不知道伊西丝神殿的守护圣女是什么,他只知道玛利亚是一位尊贵的贵族,他得叫她大人,不能冒犯。
看这位美丽的女孩一眼,迎向她注视的目光,算不算冒犯呢?这种情况老疯子可从来没讲过,酒鬼父亲更不可能告诉他。应该不算吧,是她在看着我!——阿蒙在心里这么想,同时又觉得自己心跳无措的反应很丢人,怎会这么不争气呢?
好在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令人不安的事情,这份一天一个金币的工作似乎很轻松,但在第一天夜里就出了一点意外。
当时阿蒙在楼梯下面的木板上已经睡着了,正做着一个很朦胧的梦。在梦中,玛利亚看着他,他也看着玛利亚,用同样的眼神。这感觉很奇异,就像在黑火丛林的寒泉里刚刚洗浴过,正坐在潭水边休息。
就在这时,阿蒙突然听见了一声惊叫,声音不大,刻意压住嗓门显得不是那么尖锐,但显然是很害怕。那是玛利亚的声音,从二楼的房间里传来的。阿蒙立刻就跳了起来,他睡得有些迷糊,恍惚间忘了不是在家里,脑袋碰到楼梯下的木板上砸的生痛。
但阿蒙也顾不上这些了,从楼梯下窜出来,手一扶木栏就翻了上去,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穿过起居室来到玛利亚的卧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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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 006、乳(上)
玛利亚卧室的门是开着的,加百列已经站在了床边。阿蒙记得没错的话,加百列夜里应该在楼下最靠近大门的房间里休息,阿蒙冲上楼梯时根本没看见加百列,这说明玛利亚刚刚发出叫声,阿蒙还没有来得及从楼梯下起身,加百列就上楼了,这速度实在太惊人了,简直像瞬移一般。
加百列的剑已经出鞘,剑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银色光晕,并不明亮却有一种刺痛眼睛的感觉,而她的表情却有些古怪,古怪中带着惊讶,剑尖指着床前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
“阿蒙,这只猫是怎么进来的?”加百列没回头就知道阿蒙已经到了门口,沉声问了一句。
这不是薛定谔吗?阿蒙认出了正趴在玛利亚脚边呼呼大睡的猫,那是老疯子家里养的猫,又懒又馋又肥又脏,灰白相间的毛上总是沾满了炉灰,连白毛也变得像灰毛,一天到晚呼呼大睡,老疯子还给这只猫起了个名字叫薛定谔,它怎会跑到玛利亚的房间里来了?
“不,我也不知道它怎么进来的。”阿蒙老老实实的答道。
加百列只是随口一问,随即就想到连她自己都没查觉到有猫溜进来,问这个小矿工也是白问。这时玛利亚略带歉意说道:“对不起,我把你们都吵醒了,我不知道这只猫睡在这里,刚才差点踩着它,吓了一跳。……加百列大人,你不要伤害它,它只是在睡觉而已。”
加百列收起了剑:“您不要称呼我为大人,从现在开始,只须叫我加百列,按您的吩咐,我当然不会伤害这只猫。……您也不要说对不起,这样不合适,保护您是我神圣的职责。……阿蒙,把这只猫抱走,确保它不会再打扰玛利亚大人的休息。”
阿蒙答应一声,低着头走上前去抱起了薛定谔。这只懒猫可真能睡,折腾出这么大动静,被阿蒙抱起的时候居然还没醒。阿蒙低头时看见了玛利亚的脚,她没有穿鞋,纤巧而白皙的足踝在睡裙下露了出来,脚趾甲是粉色的,显得是那么可爱。
阿蒙的心莫名的砰砰乱跳、他随即尽量控制自己的呼吸,使它平缓下来,心跳也变得均匀。这便是都克镇的矿工技艺中最高深的技巧之一,必须要把自己的身体反应控制在一种非常冷静的状态下,才能确保每一次开采矿核都能成功。阿蒙所受的训练远比镇上其他人要严格,很大的程度上得益于长年在刺骨寒泉中洗浴的经历。
就算是加百列也看不出任何破绽来,这个孩子刚冲上楼的时候确实有些慌乱,这很正常,但见到玛利亚大人没事,随即就平静了。
表面上是如此,但阿蒙的内心中却相当不平静。玛利亚只穿着睡裙,他蹲下身子的时候看见了她的脚,站起时仍然低着头,视线正好看见她粉嫩的胸脯。睡裙的领口不算低,但从这个角度也能看见脖子下露出的一小片胸前的肌肤。
更要命的是,视线仿佛能穿过睡裙、通过想像看见别的什么。玛利亚的睡裙不薄也不厚,很柔顺贴身略显宽松,是很舒服的质料。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已经发育了,能看见睡裙下胸前坟起的弧线,仿佛是这世上最美的曲度,弧度的顶端还有一对轻微的突起,那是她的**吗?
阿蒙觉得自己在发烫,不仅仅是脸,身体内都有一种被什么东西灼热的感觉,仿佛似刚刚从那刺骨的寒泉中走上岸。这灼热感却又令他觉得羞愧,赶紧抱着薛定谔躬身退后三步,再转身走了出去。
走出门,阿蒙张开嘴深吸一口气,脸色刷的一下完全涨红,连耳垂都是红的。加百列冲进玛利亚的房间时,用最快的速度点亮了一根蜡烛,但光线并不明亮,楼梯上就更加昏暗了,谁也看不清阿蒙的表情。
一下楼阿蒙吃了一惊,甚至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楼下大厅里已经站了六名披甲的武士,最前面两人持盾和战斧,后面两人拿着盾和投枪,旁边还有两人手持长剑,站在那里无声无息,却有一股凌厉的气势扑面而来。薛定谔仿佛都有感觉,在阿蒙的怀中不满的喵了半声,脑袋拱了拱,身子缩成了一团。
“发生了什么事?”厅中的六名战士没有说话,站在大厅门口另一位腰悬长剑的战士看上去像是一个小队长之类的角色,开口问阿蒙。
“没什么事,一只猫而已,玛利亚大人差点踩着它,吩咐我们不可以伤害这只动物,把它抱走。”阿蒙一边答话一边从六名战士间穿过,抱着猫走向院子外面。
到了院子门口他又吃了一惊,院门前一左一右还站着两名全副武装的战士,再看这座院落的四角,都各有一名战士手持武器全神戒备。阿蒙知道这些战士是迪克大人带到镇上的亲兵卫队,那天护送法约尔到他家取众神之泪的也是这些人。
迪克大人的亲兵卫队平常驻扎在院落附近的荷鲁斯神殿中,要么是听见了动静、要么是接到了加百列以特殊方式的传信,居然这么快就赶来了,而且无声无息的布好了戒备与战斗队形,只是没有加百列大人的指示,他们不能上楼到玛利亚房间。
阿蒙在心中暗想,这么快赶来,自己也能做到吗?答案是能!但是穿着铠甲拿着武器呢?阿蒙并没有经验,转念一想如果自己拎着大锤的话也是可以办到的。他只是有点纳闷,这个院子看似静悄悄的没什么防范,实际上戒备却如此森严,薛定谔究竟是怎么溜进玛利亚房间的?
别的不说,有加百列那种武士在,几乎不可能让一只猫溜进来,还在玛利亚的床边睡着了!
只是疑惑而已,阿蒙并没有想太多,走到院外将猫放到地上,重重的在它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小声喝道:“薛定谔,快回家吧,这里有点危险,可不能再来了!”
薛定谔醒了,很不满的叫了一声,伸展四肢抖了抖毛一溜烟跑远了,看方向是往老疯子家去的,阿蒙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厅中加百列已经走下楼,命令众位战士散去,却站在那里问了阿蒙一句:“你的身手很不错,反应也非常敏捷,不亚于一名低阶战士,学过体术吗?”
阿蒙有些诧异的反问道:“大人,您是在问我吗?我不明白什么叫体术,但我学习过都克镇历代相传的矿工技艺,事情的经过您应该已经知道了。”
加百列没有再多问什么,回自己房间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但是阿蒙的内心中却很难再平静下来,一闭上眼睛就仿佛看见了玛利亚的脚,然后视线随着身体站起而上移,停留在她的胸脯上,多么粉嫩白皙的肌肤,也许受到惊吓或夜里空气的刺激,细软的汗毛也微微竖起……还有睡裙下那诱惑的曲线,曲线上的两点凸起……
想着想着,他的身体不禁有了反应。阿蒙还是个孩子,但是也不小了,这反应令他很不安甚至烦躁。他在想像那睡衣下可爱的胸房是什么样子,假如把手从领口伸进去,会是什么样的感觉?然后他突然打了个冷战,觉得自己的想法是一种不应有的冒犯。
他莫名很想去黑火丛林中的寒泉洗浴,暗自思忖自己这样胡思乱想,可能是经常洗浴那奇异寒泉的原因吧?每次从寒泉中走上来,坐在岸边休息时,身体暖洋洋的也会有这种反应,舒服的几乎想呻吟,但心情却不是像现在这样乱糟糟的。
但是阿蒙今夜去不了,他必须睡在楼梯下的木板上,这一夜当然没睡好。
第二天午餐的时候,阿蒙侍立在一旁,心情仍然有些乱,却小心翼翼的收敛声息不敢流露出异状。令人难受的是,玛利亚仍然在凝视他,他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这时就听见玛利亚小声说了一句:“昨天那只猫,你们没有伤害它吧?”
阿蒙:“没,没有,按大人您的吩咐,我放它走了。”
玛利亚:“谢谢你,阿蒙,昨天的事。”
阿蒙赶紧答道:“大人您不必说谢谢,身为您的仆从这是应该做的,您的休息受到了惊扰,才是我的过失。”说话时他终于抬起了视线,与玛利亚的目光对视,也许是鼓起勇气或是在与自己赌气,昨天她那个样子他都看见了,今天为什么不敢看她的眼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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