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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徐公子胜治
忒弥斯绯抬起了头,脸上已满是泪痕:“大将军,您载誉归来,威名传遍大陆受举国上下的敬仰。可那些阵亡沙场的将士们呢?他们默默无闻的献出了生命,家人也承受着哀伤与苦难。我的哥哥名字叫儒勒,曾在您的军中效力,已战死沙场。”
约翰一拍脑门道:“什么!你是儒勒的妹妹?我记得他,是安-拉军团的一名小队长,作战非常勇敢,死在掩护大将军潜入哈梯防线的突袭中,是安-拉军团最早阵亡的英雄之一。”
阿蒙微微皱眉道:“儒勒?我记得这个名字,提交给帝[***]部的抚恤嘉奖名单中就有他。姑娘,你起来坐着说话吧。约翰,你给她倒杯酒。……我只是不明白,这与你刺杀雷德罗斯有什么关系?”
忒弥斯绯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约翰将她扶到躺椅上坐下,又递给她一杯酒,听这位姑娘讲起了一段悲伤而凄惨的往事——忒弥斯绯不是贵族出身,但家境还算殷实,她家在梦飞思郊外拥有一座农庄,农庄中有不少农户与仆从。她的父亲老儒勒是一名武士,从小就教儿子修习体术,而忒弥斯绯也酷爱武技,私下缠着哥哥传授。儒勒非常喜欢这个美丽活泼的妹妹,她的体术与武技都是哥哥教的。
罗尼神河在入海口处分出了很多扇面形的支流,形成了一片很大的三角州,是被季节姓淹没的土地,洪水退去时可以耕作。儒勒家的农庄就在罗尼河的东岸,有一条细小的支流经过,为了防止土地在洪水来临时被淹没,他们组织农户下大气力修了一道堤坝引流,经过两代人几十年才完工。这里的田地一年四季都可以灌溉耕作,收成比附近的农庄高两倍。
在这条支流的下游,是晟易所拥有的家族领地,他看中了老儒勒的农庄,派人想买下这片四季都可灌溉耕作的田地,出的价钱又非常低,老儒勒当然一口回绝。后来他又派人来找麻烦,说是上游修的堤坝弄脏了下游的水源。这明显是胡说八道,老儒勒没有理会。
晟易组织了一批地痞无赖,以这个借口经常到农庄里来闹事,想让农户们耕作不下去,从而逼迫老儒勒低价卖掉田地。当时儒勒在家,而且身边有一批青壮子弟跟随他修练武技,将这批地痞无赖狠狠教训了几顿。晟易恨的牙痒痒的,一时也无可奈何。
后来儒勒与晟易的堂地雷德罗斯都应征召去了安-拉军团服役,儒勒成了一名小队长,家乡的那批青壮子弟也成了他麾下的战士。雷德罗斯在进军途中就被约翰打伤了,灰溜溜的回乡养伤,就住在那片领地中。
有一天雷德罗斯在河边散步,远远看见了一个美丽的女子在田间劳作,当时就魂不守舍。回去后一打听,那女人是儒勒的妻子,她丈夫可不好惹。
过了不久噩耗传来,儒勒阵亡沙场,全家人都陷入无边的悲痛中。但对于晟易与雷德罗斯来说,可是个好消息!晟易早就想收拾老儒勒一家了,雷德罗斯也在一旁鼓动着出馊主意。
他们又雇佣了一批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到农庄捣乱,见到有人驱赶撒腿就跑,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最后一次,这伙人企图掘毁堤坝,真要是这么干,儒勒家族的多年心血将毁于一旦。老儒勒也是一名武士,当即拿起武器带着几十名农户与仆从赶了过去,问题的姓质已经不是单纯的捣乱了。
这伙无赖又是撒腿就跑,被彻底激怒的老儒勒带人紧追不舍,一不小心就进入了晟易的家族领地,迎面恰好撞上了晟易与雷德罗斯的车驾。也不知是谁趁机刺伤了晟易的马,莫名其妙发生了一场混战。紧接着大批穿着铠甲的护卫涌过来,不由分说拿下了老儒勒等人,把他们都送进了城邦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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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天枢 146、上帝也疯狂
老儒勒聚众行凶、因田地争端企图行刺晟易大人,并有聚众叛乱的嫌疑,证据确凿,在场有几十人都可以证明,将被处以极刑。被抓的还有几十名农户呢,这时雷德罗斯找到了忒弥斯绯的嫂子,威逼她委身于自己并卖了田庄,否则被抓的人都得处死。
事件的结局很凄凉,雷德罗斯霸占了儒勒武士的遗孀,晟易得到了儒勒家族的田庄。被抓的其他农户最终被放回来了,但是老儒勒却死在狱中。儒勒的遗孀含冤受辱,本想保全家族,不料结果仍然如此,悲愤之下投罗尼神河自尽。
忒弥斯绯当时正巧不在家,这位姑娘从小跟随哥哥学习武技,好作男装打扮。因为不敢相信哥哥的死讯,她去了海岬城邦,一定要找到安-拉军团见到与哥哥一起出征的同乡,她还想亲手带回儒勒的骨灰以及遗物。老儒勒拦不住女儿就让她去了,并派了两名仆人同行。
等忒弥斯绯回到农庄的时候,已家破人亡。她悲愤难抑,当时就要拔剑找那两位贵族大人拼命,却被农户们拦住了。以她一人之力,根本杀不了晟易与雷德罗斯,如果一位姑娘落到那两兄弟手里,恐怕也没什么好下场。而且老儒勒这件案子,根本翻不了。
既然晟易与儒勒诬陷老儒勒聚众叛乱、企图行刺,忒弥斯绯当时就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做一名真的刺客。
功夫不负有心人,忒弥斯绯跟随雷德罗斯去了底斯城,终于找到了下手的机会。雷德罗斯在一家酒馆里“偶然”认识了一位美丽动人的姑娘,这位好色的神官上前搭讪,结果勾搭上了,然后当天夜里就送了命。
杀了雷德罗斯之后,忒弥斯绯又回到了梦飞思,企图找机会行刺晟易,却发现几乎不可能得手。这位晟易大人出行总有武士护卫,府邸的防卫也非常严密,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晟易的坏事没少干,也担心说不定谁会找他报仇,因此防范的很严密。尤其是雷德罗斯被人刺杀之后,这位副署长大人就更小心了,绝不让陌生人轻易靠近。忒弥斯绯当时仅仅是一名三级武士,而且毕竟是个姑娘,不能与真正强壮的武士相比,更别提冲过防卫杀人了。
忒弥斯绯发现,只有在一个地方,晟易大人才不会让卫士待在身边,那就是梦飞思的这家记院。这位副署长大人几乎每个月都要光顾一、两次,但很少是独自来。
忒弥斯绯在神灵面前发过誓,为报仇她将不惜任何代价,于是一咬牙卖身进了记院成了这里的姑娘。想在这里刺杀晟易也不容易,因为晟易一个月只来一、两次,说不定是哪位姑娘陪他喝酒,可能连面都见不着。况且这里的姑娘陪酒时穿的衣服,实在也藏不下什么东西。
于是忒弥斯绯别出心裁,为客人们表演剑舞。刚开始的时候,姑娘自然不能在客人们面前拿出凶器,她是用一根树枝当剑舞动的。她的舞很美,客人们看的不过瘾,后来她又换成了木剑。这段时间,忒弥斯绯在记院中还特意学习舞蹈,又向护院武士请教剑术。
说来也许心酸,忒弥斯绯是在记院中进阶,由三级武士晋级为一名四级中阶武士。此时她已艳帜高扬,号称梦飞思之花,歌舞时也换成了真正的武士长剑。那些客人们反倒不觉得有什么意外了,梦飞思之花表演剑舞,就应该用真正的武士剑才最美!
在今天之前,忒弥斯绯曾见过晟易两次,一次是他请贵客,另一次是陪同城主,但忒弥斯绯都没找着机会下手。因为她没把握跃过水池一剑杀了晟易,她不是怕死,而是怕一旦失手就再也报不了仇。偏偏这两次,在场的客人中都有比晟易地位更高的,留下她陪酒的人都不是晟易。
今天晟易又纠集一批狗朋狐党来这里饮酒作乐,点名要让忒弥斯绯歌舞助兴,可能是一次好机会,偏偏又让阿蒙与约翰搅了局,忒弥斯绯心中非常不满。后来发生的事令人震惊,约翰打断了晟易一条腿,将他扔到了大街上,而在座的另一位客人,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帝国大将军阿蒙。
更令人震惊的是,阿蒙三言两语之间就说破了她的秘密!在这两人面前,忒弥斯绯无法隐瞒,流着泪诉说了往事。
约翰气的浑身发抖,手里的酒杯都被捏的变了形,咬牙切齿道:“大将军,您就在这里好好坐着,我现在就去宰了晟易!”
阿蒙面无表情,眼眸深处闪着冷森森的光泽,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这位姑娘说的都是真的,当然不能放过晟易!但你不要冲动,先好好安慰她吧。”
忒弥斯绯说的话应无伪饰,她连刺杀雷德罗斯承认了,也无撒谎的必要。阿蒙反而一直注意观察约翰,他了解这位将军的火暴脾气,结果是松了一口气。
约翰虽然暴怒,但没有失去清醒和理智。忒弥斯绯说完之后一直哭泣,这位将军搂着姑娘瑟瑟发抖的肩膀安慰了很久,当他抬起头望向门外时,眼中才露出杀意寒光。
阿蒙不怀疑忒弥斯绯说的话,但也不能空凭一面之词,他必须要去实地调查,于是吩咐了约翰几件事。这天夜里他们就把忒弥斯绯带走了,天一亮便出城游玩。这家记院的姑娘原本是不随客人外出的,可大将军就是要让梦飞思之花陪他出去散心,忒弥斯绯自己愿意,记院老板也拦不了。
大将军风流年少,携美人出游,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出了城沿着罗尼河东岸的一条支流直奔老儒勒的农庄,如今那里已成为晟易大人的私人田产。很多当事人仍然是那里的农户,行刺事件中的那些地痞无赖也是可以打听到的,他与约翰是去调查取证了。
阿蒙跟着约翰出门玩乐,本意是在梦飞思城公然露面,能闹出点动静来最好,让约翰打断晟易一条腿扔大街上,本就是帝国大将军该做的事!他年纪轻轻功勋卓著,没有必要那么忍辱负重,否则反倒引人疑忌。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打断晟易的腿表态已经足够了,却没想到又碰上了忒弥斯绯这件事。阿蒙本不是多事的人,但此事不能不管,否则内心难得安宁,仅仅是为了那些追随他战死沙场的将士们,也要将此事追究到底。
……可其他人并不清楚阿蒙究竟做什么去了,只道这位大将军纵容约翰打伤了城邦副署长,又指使龙腾连夜抓了一批贵族子弟。仅仅是为了在记院里争风吃醋,就闹了这么大动静,然后像没事人一样带着姑娘出城玩乐,阿蒙这样可是犯了众怒啊!
阿蒙凭军功获得了举国敬仰的荣耀,但他为人一向低调谦和,以宰相为首的文官集团以及没有参与战争的部分世系神官,对以阿蒙为代表的新势力颇有不满。尤其是阿蒙本人年纪轻轻却声名鹊起,在埃居国内并无根基,但功劳又实在太大,不得不重重封赏。
很多在战争中立下功勋的平民,也因军功被册封为新的贵族,形成了一个新兴的阶层,对原有的世袭贵族势力也是一种冲击。约翰被夺职削爵,就是矛盾冲突的体现,法老为了暗中牵制平衡,也乐得旁观。阿蒙回国之后安然隐忍,在封地中闭门不出,面对种种间接的挑衅与弹劾,他都以沉默对待。
人们已经习惯了帝国大将军的这种姿态,甚至有人暗中议论其心怀叵测,也有人认为这是打压他的好机会,这位大将军心里可能有鬼或者也感到了自危。但这些人并不了解真正的阿蒙,他的低调是一种习惯,而隐忍是因为失去了力量,下意识的回避了很多冲突。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一伙大人们去了城主府告状,他们大多是被抓的那伙贵族子弟的亲友长辈,也有人是趁机想给阿蒙一点教训。
梦飞思城的城主达雅-屠扬很为难啊,两边都不好得罪,事情看起来只是记院中喝酒发生的意外冲突,而阿蒙大将军出手稍微重了点,还是劝诸位大人息事宁人吧。可是这些大人们哪吃过这种亏啊,正想趁机打压阿蒙呢,一定要明确的交待。达雅城主只得派人将大将军请来,好当面把事情说明白。
结果阿蒙根本没把夜里的冲突当一回事,梦飞思城都闹炸锅了,他还带着姑娘若无其事的去游玩,这态度彻底激怒了前来告状的各位大人,吵吵闹闹一定要惩办行凶者。怎么惩办?约翰早护卫着阿蒙出城了,想抓人吧,达雅城主也没那个胆,况且也没有理由去缉拿啊。
约翰打断了晟易的一条腿,龙腾打断了另一条腿,这些人都把矛头指着大将军阿蒙,对龙腾只是表面上的训斥,却不敢强求城主把龙腾拿下法办。
阿蒙官职爵位很高,在梦飞思城中与伊西丝神殿的三位大祭司以及达雅城主平起平坐的,真正能给他下命令的人只有圣女。既然找不着阿蒙,达雅城主又不好做决定,于是这伙人吵吵闹闹,居然跑到圣女大人那里告阿蒙的状。
在圣女大人处理公务的议事大厅中,大家七嘴八舌说了半天,颇有点群情激愤的意思。玛利亚一直没说话,后来实在听的不耐烦了,给加百列使了个眼色。加百列喝了一声道:“诸位大人,你们都是有身份的贵族,在神殿中这么乱糟糟的,成何体统!”
大家不说话了,圣女大人这才开口问道:“达雅城主,既然有人状告帝国大将军,口说无凭,事情的经过你都调查了吗?”
达雅城主擦了擦满脑门的汗:“已经调查了,晟易大人与被抓的众人,还有记院老板与当时在场的十几个姑娘,口供全部问过了,并无矛盾和疏漏之处,事情的经过非常清楚。”
玛利亚一指桌子:“那就把记录拿给我看看。”
达雅城主双手呈上,加百列接过去放在圣女眼前。玛利亚也不伸手,面前的卷宗无风自翻,眨眼间就看完了,然后抬起头环顾众人,用很好笑的语气问道:“诸位,大将军饮酒休闲,这违法吗?”
达雅城主答道:“当然不违法,可是……”
加百列打断他的话,喝道:“可是什么可是,不要插嘴,听圣女大人把话问完!”
玛利亚又不紧不慢的问道:“约翰将军以二十余倍的赏钱,请一位姑娘为大将军表演歌舞以助酒兴,请问这违法吗?”
达雅城主低下头道:“不违法。”约翰所为当然不违法,难道告他在记院中哄抬价码?
圣女大人脸色一寒:“约翰身为帝国大将军的亲卫队长,身负护卫之责。有人手持利刃破门而入,他挺身而出击伤凶徒,违法吗?”
一屋子人全哑巴了,半天没答话。大祭司布尔克咳嗽一声提醒:“可是后来,龙腾大武士……”
没等他说完,玛利亚冷冷道:“根据埃居法令,夜间未经允许在城邦中携带凶器外出,本应拿下查问。其中聚众十人以上者,有叛乱之嫌应严肃处置。他们不止十个人吧,龙腾抓人又有什么不对呢?”
没想到圣女大人毫无维护之意,直接拿出了城邦法令说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作答。
玛利亚一弹指,桌上的卷宗飞了出去拍回到达雅城主的怀里,她训斥道:“约翰想必是认出了晟易副署长,也意识到这是一场误会,因此没有再伤及旁人只是驱逐了事,大将军已经是息事宁人。龙腾昨夜把抓的人都放了,也算是手下留情!你们还有什么不满的?
这本是城邦治安小事,以法处置便是,诸位大人却聚众在神殿中喧哗。我身为伊西丝神殿守护圣女,并不处理城邦事务,你们来此搔扰质询是对神灵不敬!念在事出有因从轻发落,今曰在场凡有官衔者,皆罚俸一月进献神殿。诸位回去吧,请好好管教那些无法无天的晚辈,也请自思其过!”
一堆人跑到圣女这里来告状,结果碰了一鼻子灰,还被罚了一个月的俸禄回家思过。圣女大人就是圣女大人,说的话合情合理又充满威严,这些人只得起身告罪自认倒霉。然而他们还没走呢,又有人火急火燎的赶来报告——出大事了!
事情真不小,原来是阿蒙回城了,派亲兵卫队将昨天夜里放掉的那伙人又重新抓了起来送往城邦大牢。城邦大牢既不敢收也不敢不收,人全部押在前厅呢,城邦官员紧急请示达雅城主该怎么办?
就连断了两条腿的晟易,阿蒙都没放过。但这位大将军非常“仁慈”,让晟易继续躺在床上养伤,只是命亲卫拆了他府邸上的三道院墙,卧房的墙也给砸开了,将病床直接从屋中抬到了大牢门口,就那么扔大街上了。万人围观晟易大人躺在床上断了两条腿,样子要多惨有多惨!
刚刚被圣女压服下去的大人们再度被激怒了,阿蒙闹的也太不像话了!大家正要发作,结果城主官衙又有人来紧急报告,阿蒙带着一队亲卫闹到那里去了。
达雅城主刚擦干的汗又全下来了,哑着嗓子又问了一句:“大将军有没有拆我的官衙?”假如在别的场合,听见这句话众人弄不好会哄堂大笑。刚才听说阿蒙带亲卫拆了晟易的府邸,紧接着达雅城主又得知阿蒙去了城主官衙,第一念竟然是这个。
来报信的人答道:“那倒没有,大将军拔剑而来,谁也不敢拦着。他是来告状的、也是来问罪的,一脚踹翻了城主大人平时处理公务的桌子,就拿着剑坐在您的椅子上等您呢。”
一屋子人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本想趁机弹劾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位大将军将事情闹的太大了,简直超过了他们的想像力,难道是疯了吗?
但众人转念一想又不寒而栗,他们曾觉得阿蒙隐忍低调、示弱可欺,但这位大将军一旦翻脸拔剑,谁又敢当面招惹?阿蒙可是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主,面对恩启都这位大陆第一武士都没怕过。他们本以为阿蒙不会闹大,才跑出来告状,现在阿蒙真敢踢翻了城主的桌子、拆掉了晟易的府邸,这些人反倒把脑袋缩起来等着旁观了。
阿蒙如果惹了事,自有法老和埃居军部处理,屋子里这些人顶上去找不自在,倒霉的可是自己。还有人暗中幸灾乐祸,觉得阿蒙这一次是自讨苦吃,回头肯定要重重受罚,且让他先折腾吧!
达雅城主觉得自己的脑袋瞬间大了三圈,硬着头皮问道:“大将军要告谁的状、问什么罪呀?”
报信者答道:“大将军说了,昨天夜里有人行刺,龙腾大人明明已经把刺客全抓住了,城主大人却连夜下令将凶手放走,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些刺客是您在幕后指使的吗,或者是诸位大人想纵容歹徒刺杀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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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 147、阳谋
达雅城主腿一软差点没坐回椅子上,阿蒙这是下狠手了,竟然扣了一顶幕后指使刺客的帽子过来,连带厅中告状的这些大人们全给扣进去了。众人是惊怒不已,却纷纷用求助的目光望向圣女大人,看她如何表态?
玛利亚沉着脸站起身,取出法杖道:“城邦治安事务由城主大人负责,以帝国法令处置!伊西丝赐福大典在即,不可懈怠,众位大人赶紧去办各自的公务。伊西丝神殿也有监督之责,加百列、布尔克,你们代表神殿去城主官衙旁听,不必插手问案,只监督是否依法令处置!”
说完这话,圣女手持法杖退到后殿了,言下之意很明显,这事不归她管,但她会派人盯着,达雅城主赶紧回去处理明白,假如因此扰乱了伊西丝赐福大典,那可是大罪过。
……达雅城主带着一群人赶回官衙,阿蒙正在大厅中坐着呢,手中拿着剑,面前是一张被踢碎了的桌案,东西撒的满地都是。达雅城主一时没敢先上前,倒是神殿大祭司布尔克皱着眉头喝问道:“阿蒙,你身为帝国大将军应知礼法,为何手持利器冲入官衙?”
伊西丝神殿的三位大祭司中,乔治与阿蒙的私交最好,而布尔克并没有参加前线的战争,也是圣女即位之前神官集团的势力代表,与阿蒙是最不对付的。玛利亚这次派布尔克与加百列同时前来,就是表明并无偏私之意。
阿蒙冷笑答道:“佩剑出入,是法老陛下的亲口恩典,就算是在陛下的车驾中,我也是佩剑的,何况这城主官衙?”
众人一愣,大将军说的是事实,拉西斯二世为了褒扬阿蒙的功勋,特许大将军佩剑随行。他在法老身边都可以佩剑,何况在城邦府衙中呢,布尔克的质问毫无道理。约翰憋住笑提醒道:“大将军,您是来告状的,总得把城主大人的座位让出来吧?”
阿蒙起身还剑归鞘,点头道:“多谢提醒,是我失礼了!只因一时气愤,还踢坏了城主大人的桌子,回头我一定赔,请城主大人入座吧。”
众人都坐下之后,就开始处理阿蒙的指控了。已经闹的这么大,众人都有点想往回缩的意思,尤其是达雅城主更想息事宁人。其实事情的经过调查的非常清楚,所有人的口供都在,并无任何矛盾和疑议。
达雅城主央求道:“大将军,这本就是记院里争风吃醋的误会,清楚的不能再清楚,您已经闹的这么大,想教训谁也教训了,想出气也出够了。伊西丝女神赐福大典在即,我看就算了吧,您又没吃亏,回头我再让诸位大人给您赔罪。”
阿蒙直摇头:“断不可如此处置,假如传出去太不好听了。本大将军在记院为一个姑娘大打出手,居然抓了那么多人还拆了城邦副署长的府邸,这也太不像话了。怎可息事宁人呢?我不以权势压人,只要求依帝国法令办理,先定诸人罪名吧!”
达雅城主苦着脸道:“这罪名怎么定啊?”
加百列在一旁冷哼道:“该怎么定就怎么定,如果大将军有罪,就定大将军的罪名,晟易等人也一样!”
达雅城主扭头问加百列:“您认为大将军有罪吗?”
加百列板着脸道:“城主不该问我,我只是监督,并不插手问案。”
阿蒙接过话头开口道:“既然这么说,那就先从我问起吧。请问城主大人,本将军可不可以去记院喝酒欣赏歌舞?”
达雅城主:“可以。”
阿蒙:“我在那里坐着,赏钱给的只多不少,请问招惹了谁吗?”
达雅城主:“没有。”
阿蒙:“非是执行公务且未经允许,夜间于城邦中外出,应该携带武器吗?我虽有法老特别恩准,但在记院中也没佩剑。”
达雅城主:“是不应该。”
阿蒙:“我好端端的喝酒,有人手持利器破门而入,是这样的吗?”
达雅城主:“是这样的。这一切都是误会,与大将军您无关,是晟易为一个姑娘争风吃醋,冲撞了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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