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幽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苍海荒岛
这条狗是在发出警告呢,难道这畜生发现了我们?
就在这时,如地震一般,山洞的洞壁似乎开始轻轻摇晃着,隐隐的、如雷声一般的“隆隆”声,由远而近,令人恐惧。“队长,是雪崩!”队员村上彬声音里面夹着哭腔,惊慌地喊道。
麻生脑袋一片空白,他深知雪崩的厉害,闻言便顾不得对方是否封锁洞口了,高叫一声:“快冲出去!”就带头向洞穴入口处冲去。
可一切都已经晚了,洞口已经被积雪死死堵住。这些雪,可能都有上千年、上万年了。常年累月的寒风,已经将其吹成一个一个硬硬的冰坨,如同白色的花岗岩一般。麻生用手电照了一遍洞穴,再也没有出路。他悲哀、绝望到了极点,他成分恐惧地感到,小队完了。
“大家不要说话,不要运动,减少氧气消耗……”麻生将枪扔到地上,解下装备包,一屁股坐到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队员村上已经低声啜泣开了,可只一会,就哭不出来了。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越来越困难,麻生在手电光中,看到两个同伴无力地拥抱在一起。他也想过去,与他们死在一起,可浑身似被压着千斤重的大石块,腿脚根本就挪不动步,一下子便昏睡过去。
他自己不知道,他这一睡,可能也得上千年、上万年。冥冥之中,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早在内田命令麻生小队越境追杀兄弟小队起,就已经注定了他们悲惨的命运……
……
虞松远和刘国栋回到熊洞跟前,看看这里的地形,两人又是一阵心有余悸。
这里虽然在冰大坂和冰川大峡谷之下,且高度只有四千多米。可地形、环境,与冰川雪巷几乎完全相似。如果刚才米-24p不是在冰川大峡谷,而是对着他们藏身的雪峰来上几枚威力巨大的s-24火箭弹,那么,虽然这座雪山要微矮一些,但肯定也会引发大雪崩。
或者,假如第40集团军确定袭击贾拉拉巴德的人员,已经躲藏进了兴都库什大山中段这几座大雪山。那么,仅需要用苏-24前线轰炸机,对这几座大雪山进行一轮无目标轰炸,“高原狼抵抗组织”躲藏的熊洞,必为雪崩掩埋。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不管出现上面哪一种结果,“高原狼抵抗组织”全体队员,结局都一样,都将全部被大雪崩掩埋、消灭掉!
历史不能假设,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假如真是这样,多少年以后,当后人们发现他们时,“高原狼抵抗组织”必将与东汉王朝的勇士们一样,被凝固成历史?
这或许是天意,冥冥之中,近两千多年前也在这里浴血鏖战的祖先们,他们忠魂尚在,英灵不远,他们在用这种独特的方式,佑护着、提醒着他们的后来人:
“这雪谷、这雪峰绝不是久留之地,这里非常凶险!孩子们,你们必须尽快离开,回到安全的地带去!!”
虞松远热血沸腾,一股热血上涌,但他努力控制住了自己。刘国栋也一样,他其实也想到了这些。极寒地带,风雪迷漫,此时如果流泪,只需一小会,泪水就会结冰,后果会很严重。
回到山洞,大家都围在篝火边,并没有人感受到这里的危险。看看衣衫单薄的队员们,虞松远看了刘国栋一眼,还是咬牙决定,就在这里躲藏几天,等大寒流稍过,且风声渐息时,再迅速下山,争取伺机穿越国境。
刘国栋则将缴获的羽绒作战服、手套,递给希莎尔玛,希莎尔玛高兴地接过穿上。刘国栋又翻看了一下缴获的战术背包,这狗日的还是卫生兵,里面有一个药包,和一大团白纱布。他将里面的弹药、装备分给其他人,最后将背包递给希莎尔玛。
希莎尔玛接过看了一下,脸红了,但还是感激地向他点头致意。
晚上休息后,白天的生死一幕,让虞松远和刘国栋都无法入眠。
虞松远已经在睡袋内睡下,刘国栋的睡袋给希莎尔玛占了,他只能睡在两张豹皮上。篝火在慢慢地燃烧着,暖洋洋的,睡不着了,他干脆坐起来吸开了烟,并心有余悸地用中文说,“老大,没睡着吧,提一个意见!”
在兄弟小队,刘国栋心思缜密,是爆炸、机械和工程专家,战场上更是全队的安全保障。虞松远对他也格外尊重,也只有他敢跟虞松远提不同意见。刘国栋也格外信服虞松远的战术指挥,他很注意维护虞松远的权威,从不在有第三者在场的情况下提意见。
虞松远见他郑重其事的样子,只好坐了起来陪着他抽烟,并用中文说,“我宣布,批斗会正式开始!如果我猜得不错,你还是觉得我今天冒了不必要的险,对吧?”
“对!太险了,我的天,就差一点点,你就完了。如果你是查找跟踪我们的人,我不怪你。可你是在寻宝,尽管它价值连城,也实在不值得。打通开伯尔山口,是一项战略性任务。中国北方边境压力巨大,已经不堪重负,我们责任重大。再珍贵的国宝,岂能与国家的安全利益相比拟?!”
“我接受批评,完全、诚恳地接受!现在我想想也后怕,老天哪,当时我就象进入了时空隧道,脑袋完全与一千多年前的祖先们在一起,想还原他们当时战斗的情景……如果被雪埋了,影响了任务,真是罪莫大焉!”
“你也不想想,如果你是因寻宝有了闪失,回去后,我怎么向‘一号’‘二号’交待?怎么向柳阿姨和肖大姐交待?你这是开玩笑啊!从现在起,你要答应我并且一定要做到,一切为全队着想,为任务着想,也为柳阿姨和肖大姐着想,不再冒无谓的险!”
这浓浓的战友情,让虞松远很受震动,“国栋,我答应你,也向你检讨,今后一定不再无谓冒险。谢谢你!”
“不要客气。老大,你说我们躲藏在雪山,吃了这么多的苦,能不能把这些人带回去?阿尔法可不是海豹,即便是m国刚刚组建的‘蓝光’反恐怖特种部队,也不是阿尔法的对手。这回我们是与世界上最顶尖的对手在较量哪!”
“当然能!就是不能,我们也无怨无悔。忠诚于祖国,甘愿为国牺牲,我们义不容辞。身为‘幽灵’,为国战死是我们的本份!”虞松远掷地有声地说。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中华民族,历朝历代都会有一批人,以‘保家卫国,匹夫有责’作为人生信条。老大,你说得对。能够参加这场战争,我们无怨无悔。身为国家的‘尖刀’,身为威名远扬的‘幽灵’,只要国家需要,国栋随时准备赴汤蹈火!”
虽然声音不大,洞外狂风呼啸,但希莎尔玛和队员们,还是都坐了起来。只有小地主,白天累大了,此刻呼呼大睡着。他们说了半天,一句听不懂,希莎尔玛终于忍不住用普什图语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刘国栋敷衍道,“我们在分析白天的袭击者,是否还会有漏网之鱼……”
北极熊战败后,据说中国驻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和驻清真之国大使馆,曾按照虞松远、刘国栋精确绘制的地图,专门组织工程队,到这座大雪山上,试图找到我们祖先们的遗骨,好迎送他们回中原家乡安葬,让他们千年忠魂得归故国!
可是,工程队将整个冰川峡谷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那个山洞。而且,当工程队无奈撤退后不到半个小时,大雪山再次发生惊天动地的大雪崩。这一幕极其令人费解,为什么会这样?这让当时很多专家众说不一
五十多个近二千年前的先人遗骨,永远留在那个生命的禁区里。
接下来的几天,高原大寒流肆虐着,刺骨的寒风挟着冰雪,呼啸而来又奔腾而去,无休无止。“高原狼抵抗组织”潜伏在熊洞内,围着篝火,虽然勉强能够忍受寒冷,但似乎每一天都那么漫长,永无尽头一般。
就这样在熊洞内躲藏了七八天后,这天下午,山下突然传来隆隆的爆炸声。刘国栋判断,这声音是从那个山巅盆地上的高山草甸内发出的。不一会儿,果然山下黑色烟柱滚滚而起,升到一定高度后,又被雪山上强劲的北风吹散。
铁血幽灵 第二十七章 日尔曼战士
“燃烧弹!狗日的,开始怀疑雪山上了,在清理下面的高山草甸。”刘国栋倚在洞口观察了一会,走回洞内说。
希莎尔玛一把抓住虞松远胳膊,紧张地问,“那怎么办?他们肯定会怀疑到雪山上的,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啊。”
虞松远其实更紧张,雪山5000米之上,根本就是生命禁区,没有人可以长期在上面存活下来。可现在下山肯定不行。独立第334分队之所以只用直升机搜索三四千多米高的山巅草甸,说明边境搜索仍未完成。
况且,在兴都库什大山脉中段,象下面这个高山草甸和雪山冰湖,会有几十个上百个成千个,让他们挨个去炸毁吧。他们无法判断,就在这个高山草甸和冰湖之上,雪线后面大雪山上隐藏着他们要找的人。
“不,我们以静制动,暂时不能离开这里,我们要在这里再躲几天!”虞松远做出了决定,刘国栋想了一想,点头同意。见他们两人意见一致,希莎尔玛撇撇嘴,虽然心里不踏实,但也就不再坚持了。
当天夜里后半夜,是刘国栋值班。虞松远值完班,就钻进睡袋要睡觉。希莎尔玛躺在自己的睡袋内,一点一点地将自己悄悄移了过来,贴着虞松远的睡袋,很快两人头靠着头,就沉沉睡去。
忽然,外面呼啸的风雪声中,似乎继继续续响起一个男人的叫唤声。
虞松远从睡梦中醒来,抬起头凝神谛听。刘国栋笑嘻嘻地说,“山下被烧了,这狗日的来投诚了。”
“他喊的是什么玩艺?”
“听不明白,好象既有德语,又有英语,还有普什图语。他叫什么托马斯的,大意是我要冻死了,我们是一类人,我会战斗,我可以帮你们,我可以进来吗?等等。”
希莎尔玛也抬起身,其它队员们也都醒了。“会不会有诈?”希莎尔玛见虞松远和刘国栋很平静,便不放心地问道。
虞松远起身,提起aks-74警戒,刘国栋走出洞外,一会带进来一个“怪物”,吓得“高原狼抵抗组织”全体人员都呼地站了起来。
这是一个全身穿着兽皮的高个子“野人”,身高足有一米九。此人头上顶着一只羊皮“帽子”,身上裹着羊皮“大衣”,脚上是用几层兽皮包裹着脚板。腰间,则扎着一根用藤条搓成的绳子。全身上下,除了羊毛,就是白雪,整个一个野人。
最震撼的是,他的肩膀上竟然蹲着一只半米高的黑色雪雕。它像大号的鹰一样,全身乌黑,翅膀顶端一抹洁白,尾羽毛是黄色的,篝火光亮下,背面有金属光泽。尖利的趾、爪呈纯黑色,钩嘴呈黑褐色,眼睛血红、锐利,形象凶悍无比,令人不寒而栗。
跟在他后面的,是一条威风凛凛的高原成年雌雪狼。体形与小地主差不多大小,四肢粗壮,吐着红红的长舌头。它进洞后,小地主抬起头看了一下,便站起身友好地走过去,还十分委琐地闻了闻它的尾巴下。然后,两条高原雪狼又一起默默地走回来,一块卧倒睡下。
这一幕,让刘国栋想狼揍小地主一顿。
来人将雪雕放到洞壁上一块岩石上站着,他一双眼睛,在篝火的亮光中,依然亮晶晶的,专注、寂怆而又幽邃。
“高原狼抵抗组织”成员全都紧张地用枪指着他,室内的安静、怪异,让小地主抬起头又瞅了他一眼,便又很无聊地哼了一声,将脑袋挤进毛绒绒的肚皮下面,舒舒服服地大睡开了。
“你是谁?乱叫唤什么?”虞松远点起烟问。
&er(托马斯·郝斯特),是德国第九边境警察大队的退役少校,是sas西亚分队的军官。两年多前我们在贾拉拉巴德战败,被从那里一路追杀,逃到这座大雪山上。”
鲁尼上尉从欧洲各国退役士兵中招募人员时,托马斯主动应招,进入sas。sas西亚分队组成后,1980年初,就得到英国政府承认。组建之初,英国人不知天高地厚,西亚分队于当年隐秘进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潜伏到贾拉拉巴德周边的山上。
经过周密筹划,他们偷偷袭击了贾拉拉巴德机场的一个运输车队。
袭击成功后,sas西亚分队没有及时转移阵地,被独立第159摩步团的侦察连包围,全队24人,只有托马斯和海恩斯两名队员逃脱。他们两人进入兴都库什大山中,几个月时间内东躲西藏,终于翻越大雪山,来到这个高山草甸时,已经弹尽粮绝。
当他们下山后试图从库纳尔河渡过时,受到驻阿萨达巴德军独立第166摩步旅侦察连的伏击,海恩斯战死,托马斯只身逃回山上。此后,独立第166摩步旅侦察连又多次登上雪山搜剿,但都被托马斯逃了过去。
两年多来,托马斯就是靠一柄匕首,在山上存活了下来。
他先是斩杀了统治盆地的两只雪豹,并用篝火吓跑过棕熊,进而成了盆地的实际统治者。而北极熊阿萨达巴德驻军,也把他忘记了。他已经成了盆地内动物中的一员,他能叫上每一只羊的名字,平时喝羊奶,定期宰杀一只羊或其它动物食用。
但就在咋天,两架直升机突袭了山巅草甸,发射了几枚燃烧弹,将高山草甸内的草原全部烧光了。动物们很多被烧死,侥幸没被烧死的,也已经四散逃命。万不得已,他才下决心上雪山来投靠“高原狼抵抗组织”。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抵抗组织?”
“十来天前,你们经过的时候,饶了我一命。我当时就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了。当时,我担心你们会抢夺我的食物和领地,还准备和你们拚命呢。”
“草甸被烧了,你可以再找其它高山草甸啊?这座大山中,这样的山巅谷地、高原冰湖有的是,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一般的雪线以下都会有,食物不成问题,你干吗要来投奔我们?”
托马斯向刘国栋要了一支烟,脱掉他自己“缝制”的羊皮“大衣”后,坐下来说道,“两年来,我成了羊群的酋长,可这样不行。我要跟着你们重新参加战斗,我要重返现代社会。我不能与现代社会脱节下去。嘿,你们这支抵抗力量叫什么名字?”
刘国栋指了指睡成一团的小地主。
托马斯说,“你在污辱我?”
希莎尔玛也用英语说,“没有人污辱你,我们这支队伍,就叫‘高原狼抵抗组织’。我们就是要象高原狼一样,不怕暴风骤雨,风雪严寒,不屈不挠,在这个国家生活、战斗下去,只到北极熊战败为止。有什么不对吗?”
“好,我加入!”
托马斯烟抽完了,又伸手向刘国栋要了一支。点上烟,眼睛却色迷迷地看着希莎尔玛。这是躲进高原雪山后,他两年多来第一次看见女人。
希莎尔玛被他看得浑身汗毛直竖,后背凉嗖嗖的,两条腿肚子直哆嗦,赶紧钻进睡袋里,还推了推虞松远,慌慌张张地说,“快让他走,不能收他。这个人是野兽,眼光都要吃人了,绝不是个好人!”
哈瓦什和马哈茂迪等人,都悄悄将枪口指向他。
洞壁上的雪雕翅膀一阵扑闪,嘴里发出“嘎”“嘎”的哨声。托马斯嘴里发出低沉的一声忽哨,雪雕很快安静下来,呆在洞壁上一动不动。
虞松远却没理会惊惶失措的希莎尔玛,而是指着希莎尔玛对托马斯说,“这个女人是这个抵抗组织的头。如果你想加入,就需要向她,也是你的‘上帝’宣誓。必须效忠‘高原狼抵抗组织’,必须听众指挥。不能再和sas有一点关系,不能违反军纪,不能调戏女人,不能杀害俘虏,擅自离开以逃兵罪论处!”
希莎尔玛狠狠地剜了虞松远一眼,只好气呼呼地坐了起来,当一回上帝。
&nbser,一个日尔曼战士,向圣母玛丽亚,虔诚宣誓:效忠‘高原狼抵抗组织’,听从指挥。自觉脱离和sas关系,遵守军纪,不调戏女人,不杀害俘虏,绝不当逃兵!如有违背,甘愿受您处罚!”
人家在真诚宣誓,希莎尔玛只好坐下来,郑重其事地说,“你要牢记你的誓言,我们接受你了。但如果你违背你的誓言,你的上帝会处罚你的。”然后又对虞松远不满地说,“你为什么要接受他?”
刘国栋却握着托马斯的手说,“欢迎你加入!”
托马斯看着希莎尔玛说,“亲爱的玛丽亚,伸出你仁慈的手,帮帮我吧?”
“你滚蛋,我叫希莎尔玛,找你的玛丽亚帮你去!”希莎尔玛气极败坏地说。
托马斯没理会希莎尔玛的无理,将左腿上的兽皮慢慢掀开,小腿肚子后面,有四五公分大一块皮肤,已经腐烂,篝火下流着黄水,十分瘆人。
“没问题,你躺下,嘴里咬着刀。”
虞松远仔细检查了一下,只是表皮溃疡和皮肤腐烂,只需要切割掉即可。
铁血幽灵 第二十八章 野人蝎子在逼近
他让托马斯趴到篝火旁边暖暖的地上,认真检查后说道,“托马斯,你的伤不要紧。你营养丰富,体质超好。只是表层皮肤受到感染。得全部切割掉!”
说着,拿出急救包,从里面拿出手术刀。先用药棉将黄水挤净,然后一点一点地,将他腿肚上的腐烂的皮肤、肌肉组织,仔细切割掉。最后洒上消炎药粉,用纱布包扎起来。从始自终,托马斯咬着匕首,一声未吭。
刘国栋又拿出两粒消炎药丸,让他吞下。
手术做完,地下已经流了一摊血。托马斯却站起来走了一圈,“哇,太舒服了,轻松多了。两年多了,我自己无法全部看清,总是清理不干净,一直好不了,我简直受够了。谢谢你们,谢谢你玛丽亚!”
虞松远站起,将一支aks—74和两个备用弹匣庄重地递给他,然后说道,“这是你的枪,以后,你的位置是尖兵。”
托马斯单腿跪地,双手捧着接过步枪,亲吻了几下枪托后,竟然流下了眼泪,“一个日尔曼战士,两年了,没有摸过枪。这是奇耻大辱,我要为找回荣誉而战!”
“这个大寒流,什么时候能结束?”虞松远不理会他的感慨,他更关心生死攸关的大寒流。
“队长,这个山上的寒流,在冬季是不结束的。这里的冬季是漫长的,要一直到明年的四五月份,寒风和暴雪才会停止,山下的人也才能上山来。六七月份开始,牧民才来赶着动物来放牧,到十月份下山避寒……”
托马斯的语言功能已经稍有退化,但意思大家还能听明白。
“这只鸟和这条狼,是怎么回事?”希莎尔玛好奇地问道。
“尊敬的玛丽亚,它们不是普通的鸟和狼,它们是我训练的战士!这只雪雕叫露丝,这只母狼叫安娜!”托马斯说完,安娜抬走头看了一下他,又开始呼呼大睡了。
托马斯的加入,也给小队增加了生机,甚至可以说是诗意。
小队蛰伏在熊洞之内,既要抵抗寒冷,食物既有限又太单一,环境的艰苦,让队员们身体逐步虚弱。几乎所有队员,都不同程度地有手脚无力、便秘、唇裂、手脚冻疮、皮肤皲裂、脱皮瘙痒等等症状。
在潜伏期间中,刘国栋曾两次专门带人,悄悄到高山草甸内采集野果,他最想捕高山冰湖内的鱼,以解决食物难题。但捕鱼他不专业,砸冰动静又太大,草甸内又有人“驻守”,他因而两次都没有下手。
托马斯的加入,解决了这一难题。第二天一早,虞松远便命托马斯带着哈瓦什、马哈茂迪等六名身体状态好的队员,再回到被烧毁的高山草甸内狩猎。
托马斯说,“队长,不用狩猎,只需要让安娜去赶几只羊过来,就ok了。”说完走出洞外,手一扬,露丝冲天而起后,便带队出发了。
安娜出发前,还深情款款地走到小地主向前,两只狼互相嗅嗅对方的鼻子,算是与小地主告别过了,才追着托马斯而去。
“小地主恋爱了!”希莎尔玛感叹道。
托马斯带着哈瓦什等人,来到高山草甸。高山草甸内生存,他比刘国栋有经验。他没有猎杀逃过火灾的野羊群,而是先带着队员们斩下藤条,到他的“宫殿”内歇息,然后用一晚上时间,编织成五六只简易的大篮子。
第二天凌晨,清理开湖面的积雪,准备凿冰捕鱼。
这里是极寒地带,气温极低,冰面太厚,凿冰眼难度最大。托马斯在冰面上画了一个半平方米的圆圈,队员们用56式半自动步枪的军刺和石头,轮流凿冰。冰层厚度达七十多厘米,从凌晨至午后,终于艰难地凿开一个面积约半平方米的大洞。
很快,队员们的过度疲惫,就被收获的喜悦冲跑。洞凿开不一会,小鱼儿就慢慢聚集、然后是蜂涌到洞口,密密麻麻,头靠头浮出水面,拥挤成一团。只需要拿着用藤条临时编织成的篮子一舀,就是半篮子活蹦乱跳的小鱼。
大伙将鱼倒到冰面上的积雪上,瞬间就冰成冰鱼干。这个高山冰湖,是一个冷水湖,并无其它鱼类。这些小鱼如中国国内的泥鳅一般,有拇指粗细,十来公分长短,圆滚滚的。
托马斯打起鱼,先拿几条瞬间冻僵的小鱼扔给安娜。然后自己拿起两条,扔进嘴里,骨蹦骨蹦地咀嚼开了。
气温太低,必须不停地舀,一会就舀了一大堆,足有二三百斤。不能舀了,多了也运不走。等他们停下只一小会儿,无数小鱼头靠头被冰面重新冻死,凝固成一个惨烈的“雕塑”。
托马斯对着天空呼哨一声,露丝从天下直扑而下,稳稳地站到他的肩头。
露丝和安娜看着猎物,托马斯又带着哈瓦什等人,回到他的“宫殿”,山洞内有一个池子,专门存放着他收藏的若干干果。以往,这些干果可以够他吃整个漫长的冬季。用两只大篮子,装满干野果。众人先美餐一顿后,就连夜轮流担着猎物,向雪山进发。
托马斯带人走后,希莎尔玛不放心地说,“你们就这么放心,他不会带着人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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