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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幽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苍海荒岛
连续几天,虞松远和林涛每天上午蒙头大睡,午饭后开始游览。
柳清清现在已经不生气了,她很明白,气也没有用。每天干脆到中午吃饭点前再来,给他们订好座位了,两头猪正好也睡醒了。
这天游玩的目标是岙山古镇。
到宾馆停车场,虞松远和林涛都眼前一亮,都有惊艳的感觉。只见柳清清带来的是一辆黑色的皇冠,这可是金瓯大化专门接送重要客户的专车。特别是,戴着大墨镜、一身黑色衣裙的李爽,竟然坐在驾驶座上。
见两人眼睛都有点发直,李爽笑道,“今天司机家里有事请假了,本小姐亲自给两位帅小弟当司机。”
“你搞什么鬼,吃饭时干吗不进去?”虞松远不解。
林涛手痒痒得很,还是把李爽赶到后座,自己过了一把瘾。几十万的车,操控感受与吉普完全不是一个层次。一个字,爽-歪了。
岙山是一座有千年历史的古镇,相传当年勾践从吴国归国后,亲试农桑稻黍,卧薪尝胆,曾在此镇住过几个月时间。
镇子很大,由于岁月悠远,春秋战国时代的建筑,自然早已不见踪影。现在镇子里的房屋,基本都是明清时的风格。小桥流水,古色古香,别有韵味。而莫氏道路运输总公司的总部,就在古镇的西部。
那是一座中规中矩的老式四合院,一座青砖灰瓦二层小楼。四四方方的小院,分前后两进。前院里面有七八间民国时候,按明清风格建的仿古砖瓦平房。
后院的仿古小楼,为当年国民党浙江省主席陈仪所建。是他的藏娇金屋,也是他接待达官要人的休闲胜地。“蒋家天下陈家党”,陈仪是陈家党重要人物。陈家党的掌门陈果夫、陈立夫,以及谷正鼎、熊式辉、张群等要人,都曾在这座小楼内做过客,并秘商国是。
李爽和柳清清带着虞松远和林涛,逛了一顿古镇,买了一大堆零食吃着。没一会,柳清清就喊脚太累了,于是大家一起进入五月红茶楼。到四楼找了一个临街的窗边桌子,四人坐下,点了点心和茶,慢慢欣赏古镇街景。
以前吃饭喝茶,都是两个女孩坐一边,虞松远和林涛一边。现在倒好,非常自然的,柳清清跟林涛扛上了,总是要粘在他身边。而李爽,则很自然地坐在虞松远身边。
“为什么不进旁边的‘玫瑰园’?”林涛不解。“玫瑰园”的档次,比五月红显然是要高多了。
“那是私人大老板的私家茶楼好不好,是大老板们的销金窟,是莫氏物流谈生意的场子。生客,并不是有钱,人家一定会接待的。”李爽说。
他们刚坐下,就听见隔壁呼呼隆隆进来十几个人。动静还挺大,脚故意踩得木地板轰然作响。这时,一个姑娘推着小车进来,摆好茶和点心、小菜。李爽悄声问,“刚才是些什么人,动静闹这么大?”
服务员四周看了一下,很紧张地小声说,“是来吃讲和茶、摆场子的,吃不好就会开打的。”
“现在还兴这一套啊?”
姑娘紧张地说,“你们千万小声一点,可都是猛人哪。‘别动队’躲起来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今天是道上两位大佬在谈事,争夺古阳县坡南街的管辖权哩。”
服务员走后,柳清清说,“你们是外地人,这事当地人都晓得。道上人都流行到茶馆摆场子,今天肯定是坡南街黑帮和f省北部黑帮在掐手腕。”
原来,坡南街位于古阳县城,当年连接鳌江流域和飞云江流域,一直是f省和j省客商南来北往的必经之路。该街当年仅二米多宽,最窄处仅一点五米,最繁华时每天有一两万人经过,是j省南部最著名的商埠。
谁能夺得坡南街的管辖权,无疑就是端上了一个金饭碗。
这几年,坡南街被灰色别动队的人控制着,日进斗金,道上人都被他们打趴下、打服了。金瓯公安在今年春季严打中,把在坡南街为非作歹的别动队的小喽啰,几乎一网打尽,一下逮捕了上百人。
别动队虽然趴下了,坡南街控制权之争,却销烟四起。争夺的最后,就在坡南街本地黑帮和f省北部黑帮之间展开了,双方争得你死我活,难解难分。
“快看楼下。”柳清清紧张地说。
几人向楼下一看,只见街道两头,分别有两大群人,手持砍刀、棍棒等武器,虎视耽耽地对峙着。只要楼上一言不合,一场武装械斗就不可避免。
“警察不管吗?”林涛莫名其妙地摇摇头。
李爽说,“人家不在古阳当地谈,而是选择岙山镇,就是要避开警察……”
话未说完,只听得哐当一声,隔壁有杯子摔碎的声音传出。很快,轰地一声,门被强力推开,两拨人都气势汹汹走下楼去。杯子摔碎的声音刚传出,楼底下已经开打,两拨人冲到一处,刀劈棍砸,血肉横飞,不时有人惨叫着倒下。
从上往下看,正象张铭说的,流氓打架,二个字,就是砍和杀。
混战也就几分钟,一帮人就坚持不住了。他们且战且走,而另一拨人则也不追赶。“这就完了,坡南帮胜了吧?”柳清清意犹未尽地说。
话刚说完,一阵警笛声响起,一群警察冲了过来。
两帮斗殴的人早已不见踪影,只有负伤的、被砍死的,躺了一地。救护车来了,象战场上忠实的国际医疗队一样,不时将倒地挣扎的人抬走。





铁血幽灵 第三十七章 岙山遇袭
李爽和柳清清愤愤不平,“这叫什么事,他们黑帮打架,警察负责来抢救伤员!”
离开岙山镇,他们顺着山间公路,驱车返回104国道。
这条路也就不足二十公里,远近都是低矮的小山头。左边路旁往下,是一层层的梯田。右边都是高大的树木,或高高的毛竹林。
此时太阳还未落山,两个女孩还在讨论着下午的一场械斗。林涛和虞松远对视一眼,虞松远说,“两位听着,我们遇到麻烦了。一会车一停,都从右边下车,进入树林。不准抬头,不要害怕。”
柳清清以为他说笑呢,“嘻嘻,这里除了两头猪什么都没有,能有什么麻烦……”
话未说完,“砰”地一声巨响,左边车前胎爆了。
虞松远推开车门,人已经下车。林涛则一脚刹住车,关掉发动机,并从副驾驶座上,直接翻下车,一气呵成。就在这时,左侧远处山头上,砰的一枪,子弹打碎玻璃,正打进驾驶舱内。与林涛跳出时间,相差也就半秒。
虞松远拉开后车门,李爽和柳清清已经吓呆了,木偶一般。虞松远先将李爽拖下车,蹲着抱进树林。林涛也将柳清清拖出,先关上两扇车门,然后蹲着也将柳清清抱进树林。
又是“砰砰”两枪,车窗玻璃破碎的声音,极其清晰、刺耳。
两个女孩都吓得愣住了,睁大着眼,一言不发。虞松远和林涛抱着两人,快速向林子深处运动,约走进去二三十米。进入一片茂密的松树林,林梢密集。虞松远将李爽背到肩上,从怀里拿出一根带子,将她屁股固定在自己身上。
“双手抱紧我的脖子。”虞松远说,没听到她回答,只好又拿出一根带子,将她双手捆着固定在胸前。然后整理一下地面的植物,便一跃而上,蹭蹭蹭几下,就到了树林梢。林梢非常稠密,几乎不透风。又是傍晚,很是隐蔽。
虞松远将李爽解开,将她固定在一棵粗大的松树枝桠上。
虽然看不清她的眼神,虞松远仍能感到,她已经清醒过来了。“你醒啦,我以为你吓傻了。既然醒了,你能保证一会战斗时不出声吧?你一惊叫,敌人就会发现你,那就完蛋了,懂了吗?”
李爽木然的点点头,她听懂了。
另一边,林涛也将柳清清固定在林梢。见她仍痴痴的,便拍拍她的小脸好生抚慰,嘱咐她一定不能出声。
虞松远和林涛跳到旁边两棵更密的大树顶部,一动不动地伏着。此时,太阳早已经落山,林子里光线较暗。又过了约有半个小时,从小山坡上的松木林内,悄悄走下来四个人,成战斗队形,向下搜索而来。
这是标准的陆军战斗队形,虞松远和林涛都极为震惊。他们静静地伏在林梢,看着四人逐渐向路边运动。到松林中时,前面的尖兵或许发现地面有踩踏过的痕迹,他手一举,后面几人马上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虽然光线很暗,但虞松远和林涛还是看得真切。当尖兵检查了地面,正要抬头向上看时,虞松远嗖地射出一箭,尖兵一头仆倒地上。林涛几乎同时,也射出一箭,居中指挥的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就在剩下的两人短暂慌乱后即将抬头时,虞松远和林涛已经持刀跃下,这两人仓促迎战。果然是在战场上打过仗的退伍兵,只见两人倒握56式军刺,象猿猴一样灵活,手中军刺上下翻飞。虞松远和林涛没有手软,只一个回合,就将他们持刀的右臂刺伤,军刺先后脱手。
两名退伍兵都受过死不投降的战场教育,又用左手去捡军刺,虞松远和林涛又是两刀,将他们左臂扎伤,两人这才老实了,束手就擒。将两个退伍兵手脚捆上,包扎一下伤口。检查一下,只有第一名尖兵,手里有手枪。虞松远用手感就知道,这是一把仿五九式手枪。
四人身上都无任何证件,显然是做过准备的。
林涛审问了一下,两人都闭目昂首,一言不发。林涛干脆从地下抓起两把树叶,将两人的嘴全部堵了起来。
将两人拖到林间一个低洼处放好,然后盖上树叶。两人又一跃而上,跳上林梢。先去看看两个女孩,虞松远趴到李爽脑袋前,竟然发现她惊奇地瞪大秀目,正怔怔地看着他。
虞松远拍她的小脸,鼓励说,“别害怕,坚持一下,还有两人一会才能来。”李爽毫无表示。
那边,林涛也趴到柳清清脑袋前,见她瞪着双眼,正惊诧地看着他们,似要说话的样子,林涛赶紧捂住她的嘴,“千万小声,最少还有两人要来。”
两人安抚完两个女孩,便跳到离她们约十几米远的林梢,潜伏起来。
又过了约四五十分钟,果然见两个黑影,悄悄从公路上向这里走来。林子里漆黑一片,以虞松远和林涛的视力,也只能隐约分辨出两影子蹲在较远地方的树根,一动不动。过了约有半个小时,见林子里实在没有动静,两个黑影才端着枪,慢慢向松林内走过来。
走到虞松远和林涛脚下时,虞松远敲了一下对讲机的耳麦,嗖地一箭,一人扑嗵一声倒地。林涛几乎同时射出箭头,另一下也被打倒。虞松远和林涛同时从树上跳下,两人已经倒毙。检查一下,仅有一支八一扛,上面安装的瞄准镜极其粗糙,显然是从仿军品店里淘来的仿制货。
能用这种装备,打出这样的狙击水平,这小子在军队时,绝对是一个好狙击手,为什么让他退役呢?
林涛仔细检查一下,与刚才四人一样,什么证件也没有。
两人将伤员、尸体收拾在一起,将枪支都放在他们身旁。然后跳上林梢,将两个女孩捆好带下地。来到车旁,将她们放下,两个女孩赶紧钻进车内。林涛检查了一下车,只有一只轮胎爆了,便开始换轮胎。
虞松远则扎了一把树枝,将前方道路地面仔细清扫了一遍。
再上车出发时,两个女孩一言不发。虞松远和林涛都掉头看了一下她们,忍不住哈哈大笑。原来,刚才两人在林梢都吓尿了,刚才背在身上,屁股上都是湿的。
虽然是夜晚山道,但道路很好走,不一会就到了104国道。进入城区,林涛见有一家较大的私人服装店,便停车走了进去。一会提着两袋子衣服、鞋子出来,扔进车内,虞松远也下车。
两人远远地走到一边,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又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虞松远见服装店旁边的小日什店门前,有一部公用电话,便去打电话给金瓯市局指挥中心,报了警。日什店女老板听说“枪战、尸体、伤员”字眼,吓得该死不要电话钱,虞松远只好将二毛钱扔到柜台上。
再上车开到越国丽人大酒店,两女孩却该死不下车,李爽说,“我吃不下,送我们回家。”柳清清也说吃不下,林涛只好开车将她们一一送到家。临别时,虞松远说,“今天死了不少人,两位想着保密。”
李爽扭过头说,“你们放心,我们保证不说。以你们的身手,我们要说了,肯定要杀人灭口。”
当天晚上,他们又到庄园监视了一晚,争取掌握庄园的活动规律。
第二天,他们中午起来,开门一看,两个女孩竟然都在门前四处踱步,还不停地看表。“你们搞什么鬼,天天睡懒觉,把我们两个姑娘撂在外边。咋晚杀了那么多人,竟然还能睡着?”柳清清一见他俩,就咆哮开了。
林涛赶紧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到室内。“死丫头,咋天说的话都忘了,你真不怕我们杀人灭口?”
“切,我才不怕。你们要再每天睡懒觉晾我们,我就站在走廊上大叫,让所有人知道。”林涛赶紧好一顿哄,只到把她哄笑了,才算完。
午饭李爽安排的是自助餐,虞松远和林涛都能感到,至少有两双眼睛,在不经意地盯着他们。他们四个人坐在一桌,柳清清低声说,“交待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林涛赶紧撒谎说,我们当过兵,遇到危险自然要奋起自卫。匪徒那么多人,肯定是既要抢车,更要抢人。连吓带唬,总算蒙混过去。
下午是参观金瓯市历史博物馆,相对宽松些。
晚上,李爽和柳清清非要去跳舞。正是交谊舞大流行的年代,虞松远提出,要跳舞可以,但不想去舞厅,到广场跳空气好。
两个丫头正是上瘾的时候,自然答应。于是大家一起来到建国广场,这是金瓯市最大的一处市民广场。此时,路灯下,广场有四五拨人在跳舞。围观的人更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一台收录机一放,就是一个场子。右侧的场子,都是老人,上场的人较少,大多数人都或站或坐在围观。虞松远他们就在这里下了场子,一曲下来,周围竟然啪啪地鼓起掌来。下一支曲子,老人们便都不跳了,都在围观,一下成了他们四人的专场。
中央休息时,一个大妈给他们拿了四瓶桔子汁,还问能不能教教她们。于是,音乐再响起来时,虞松远和林涛便各人带着一个大妈,跳起了花样三步。几个大爷则在李爽和柳清清旁边,跃跃欲试,却又畏葸不前。
一曲未了,呼拉一下,来了十几个大姑娘小媳妇大小伙,和李爽和柳清清打闹在一处。原来都是金瓯大化机关的,虞松远和林涛下场休息时,李爽说,国庆时,金瓯总工会要举行全市职工交谊舞大赛,请他们指导一下。
于是,接下来几天,柳清清白天带他们游玩,晚上他们便到金瓯大化指导职工跳交谊舞。夜深人静时,两人便悄悄潜到庄园外,密切监视庄园内的一举一动。




铁血幽灵 第三十八章 难舍难分
虞松远和林涛与李爽和柳清清纠缠在一起的几天内,李海潮却一刻不停在四处奔波着。陶垸村是个被人遗忘的海边小山村,一条仅能勉强跑一辆小轿车的山路,坑坑洼洼,交通十分不便。村民靠种植桔树和捕鱼为生,都十分贫穷。
于海静戴上大斗笠,穿上农妇的宽袖衣服,十足的就是个村妇。他们住在这里仅一个多月,就与村民们相处甚欢,完全融入村庄生活之中。
几天内,李海潮通过内部渠道,将若干怀疑对象的个人家庭金融资产情况,进行了全盘摸底。让他不解的是,他调查的范围有数十人,可被调查对象除了工资收入,只有少量的家庭存款,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他将情况向大队做了汇报,一号回电就四个字,“必有内奸!”
小陶子之战后,义群帮在金瓯的人,销声匿迹。庄园内的别动队等群匪,也安静下来,再也没有行动。一时间,金瓯市出现了改革开放以来,少有的最安稳平静的几天。
李海潮却感到,几天时间的松驰,各方牛鬼蛇神该活动手脚了。他指示虞松远、林涛,迅速摆脱与李爽、柳清清的纠缠,离收网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你们这就要走?”柳清清睁大秀目问。
听说虞松远和林涛准备返回苏北盐场,李爽和柳清清都大为不舍。尤其是柳清清,头一低就偷偷流开了眼泪。
“这你也要吃惊?我们只是来出差的。”林涛给她浇了盆冷水。
四人坐在路边一个小店吃烧烤,柳清清不一会竟然抽抽泣泣地哭出了声,死去活来的样子。惹得周围的食客们,都好奇地看过来。虞松远和林涛都觉得非常尴尬,柳清清捂着脸,跑进了卫生间。
“小林,清清是大学生,人又漂亮。你干吗连电话都不给?”李爽颇为不满。
林涛有口难辩,“不是,李姐,我就一寻花问柳、好吃懒做的泼皮无赖,再说已经有对象了,也是一滚刀肉。”
李爽听完一脸不屑状,觉得他在撒谎,根本就不相信。相处一个多星期,他们是什么人她最清楚。
虞松远也不想害了这个可爱的姑娘,便低声地对李爽说了实话,“林涛确实已经有了女朋友,而且还是一个师范大学生。”李爽闻言,大呼可惜。
中午,苏总经理在越国丽人大酒店,隆重为虞松远和林涛饯行。苏总经理非常高兴,他已经与盐场林场长电话沟通过了,准备于下个月亲赴盐场考察,然后签订正式合同。
席间,苏总悄悄问虞松远,你们真的是盐场职工吗?小李把你们斩杀劫匪的事,都跟我说了。
虞松远未置可否,苏总又悄悄地说,我也是当兵出身,保密条例我懂。金瓯这几年牛鬼蛇神疯狂乱舞,好端端的一座城市,被闹得乌烟瘴气,确实该动动手术了。我早就料到,国家迟早会收拾他们。
饯行宴后,虞松远和林涛告别金瓯大化的一众领导,开始驾车返回苏北。柳清清却早早跑到酒店外的路口,截住了他们,非要再送一程。于是,虞松远无奈,只好自己下车,远远地走到路边坐在花坛上,点起一颗烟。
柳清清确实够豪放,一屁股坐到副驾驶座上,突然抱着林涛,将头埋在他肩上,嘤嘤哭泣,难舍难分的样子。林涛脑袋大了,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可爱的姑娘,只好一动不动,任她搂着抹泪。这可是一辆敞棚吉普,路过的车辆行人,纷纷投来惊艳、好奇的目光,但她丝毫不加理会。
虞松远将一颗烟吸完了,柳清清才抽抽泣泣地下车。两人告别柳清清,驾车慢慢前行。
“你给她电话了?”虞松远问。
“给了。但我告诉她,我已真的已有对象了,我不爱她。”林涛低沉地说。
“你真是一个情种,尼玛到处留情。”虞松远骂完,林涛不服地看了他一眼。虞松远分明看到,林涛的小眼睛里,竟然湿哒哒的。
到城郊时,天色已晚。确信无车跟踪后,林涛掉过头来,重新穿越整个金瓯市,到晚上八点,再一次来到鹅鸣村的头陀宾馆,在四楼住下。
……
郭峰辞职后,并没有放弃侦破“胶丸案”、“陶子案”、“刺黄案”和“庄园案”,他经过仔细思考,把侦破的突破口,还是选择到了下龙湾。
虽然肖玉书将所有罪过都顶了过去,但他凭经验确定,此事的主谋必是莫万英无疑。而且,别动队已经几个月时间,了无声息,与莫万英北上的时间完全吻合。但黄义仁又是被谁杀死的呢?这让郭峰始终想不明白。
黄义仁被捕对谁危险最大?莫万英不会,他与黄义仁是竞争关系,黄义仁被捕,只会有利于他。别动队更不会,他们没有交集。义群帮有可能吗?为了保护在金瓯的队伍,不惜杀了黄义仁。目前也只有这种可能,才能解释得通。
这天晚上,见刘子呤的窗户亮了,他来到刘子吟的门前。连敲了三次短促的三下,刘子呤打开门,一把将他拉了进去。“你为什么要辞职?”刘子吟一见面,就不满地责问道。
刘子呤是个38岁的寡妇,又是他的同学,两人关系情同兄妹。在与杜平竞争副局长期间,局内曾有人写人民来信,举报郭峰与刘子呤乱搞男女关系。只到杜平当上了副局长后,这段传闻才慢慢烟消云散。
他们之间,充其量只能算是异性知己,互相只是精神依恋。他们俩都从没想过要逾越最后一道界线。两人的亲密行为,到目前为止,仅限于拥抱一下,鼓励一下。
受人举报后,他们除工作交往外,私下很少联系。相反,李越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女人。她知道郭峰与刘子呤关系不一般,但从未想到要阻止什么。她本人与刘子呤也情同姐妹,刘子呤更是把郭峰的女儿李勤勤视同已出。
这一家的关系,不管是在外人,还是在他们自己眼里,确实有点复杂、有点乱。
虽然李越从内心并不排斥刘子吟,她与女儿李勤勤,甚至早就把刘子吟当成一家人。但刘子呤离婚后再也不嫁,却另有原因。
刘子吟早年的一段婚姻很不幸,当年如花一般的她,嫁给省领导的一位公子。但两终两人的婚姻,以失败告终。这段婚姻,让她遍体鳞伤,让她对家庭和婚姻,产生了深深的恐惧,从此再不愿谈婚论嫁。
郭峰在沙发上坐下,刘子吟给他倒了一杯水,关切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不冷静?小鲁牺牲,王军被隔离,现在二大队就剩小齐和小温,小陈刚去,情况又不熟,队伍人心惶惶。这个时候,你怎么能义气用事?”
“子吟,我想拜托你一件事!”郭峰时间太急,他不想纠缠这些。
“李越生气了吧?”刘子呤问。
“我辞职的事,小越很生气,她带着琴儿赌气回娘家去了。这段时间,请你晚上到我家去睡,陪着她们娘儿俩。当然,最好是让她们住到你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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