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特工祸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何云娟
“不用你操心!”
月洛话音一落,带着强大力量的真气,就涌了出来,击向对方。
那人在闪开之后,真气击中了岩石,岩石应声而裂,化作一个个炸弹,落到海水里,又掀起惊天骇浪。
那人吓了一跳,这是什么邪门武功?居然如此大的破坏力!
眼底,突然就闪过一丝狡诈,他的手悄悄伸向腰间,握住了另外一支手枪。
“住手!”月洛瞧见了他的小动作,忽然击来一粒小石子,打飞了他手中的枪,又飞起一脚,踢中了他的脑袋。
那人被击了个正着,仰面倒地,已是受伤不轻。
不过,月洛也没讨到好,胸口处因为连续用力,疼得更厉害了。她忙捂住胸口,靠在岩石上,轻轻地喘,她有种感觉,伤口一定是裂开了,手心里,已经有些微微的湿润。
不过,大敌当前,已经容不得她再矫情。
那人从地上坐起,眼角一暼,便知道月洛的伤口被触动了,不动声色地悄然握住了滚落的枪支,对准了月洛。
“有枪不用,我傻啊,雪落,我看你今日有谁来救?”
子弹射出,月洛的身子也同时跃起,一招白龙戏蝶,飞旋到了空中,那粒子弹,也随着飞旋的飓风,反弹了回去。
“呯”只听一声闷响,子弹射入他的眉心,从脑后穿出。
那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今日死的人会是他自己,他大睁着眼,轰然倒地。
月洛在空中听见了自己血肉分裂的声音,她仿佛看见一树烟火,在海面上升起,身子一沉,直直落到地面,晕了过去。
模模糊糊中,她听见有人在哭,在愤怒地骂,还感觉到一股奇寒的戾气,围绕在周围。
难道那人还没死?
月洛心中一凛,急忙睁眼。
眼前的情景,却让她大惊失色,古色古香的建筑物,熟悉而让她心痛的面孔,她怎么又穿回来了?
月洛不可置信地闭了会儿眼,又睁开,才认命地相信了眼前的事实。
她瞧见自己曾经的身体趴在地上,哀哀哭泣,那声音,像足了正主儿。
而正主儿的面前,一个白衫白发的男子浑身是血,倒在地上,可不正是云无霜!
他怎么了?月洛大急,飘了过去。
不等她察看,云无暇的声音就冷冷响起:“凤月洛,你舍不得他,心痛了?你赶走我的洛儿的时候,你有想过我的心吗?”
正主儿转头,恨恨盯着他:“她不是我赶走的,是你的所作所为让她心死,她才会选择离开,你那么舍不得她,为何不连我一起杀了呢?”
“哼,若不是因为孩子,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天?”
月洛闻言,移眼过去,发现正主儿的肚子微微隆起,已经好几个月的身孕了。
不由心中大喜,她的孩子,还活着,太好了,他还活着!
可正主儿站起身子,狂笑几声,道:“云无暇,你想要这个孩子,我偏不如你愿!”她倏然捡起地上的剑,朝小腹刺去。
“不要!”月洛一声惊呼,急忙去救,结果,自然是又徒劳无功。
云无暇大怒,手指弹出一股劲道,击落了正主儿的剑,人飞奔上去,恶狠狠威胁:“你若敢伤害我的孩子,我就灭了你凤家,并把他锉骨扬灰!”他的宝剑,自然是指向已死的云无霜。
正主儿的面色,变为死灰:“云无暇,你够狠,可若是我也死了呢?死了便可眼不见心不烦,随便你想对付谁,你尽管去便是。”
她的眼中,已没有了半点生的念头,月洛暗叫不好,想阻止她时,正主儿一咬牙,已魂魄出窍,离开了她的身体。
一品特工祸妃 205哀莫大于心死
正主儿的一缕魂魄,毅然决然地飘然远处,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世上,已没了那个心心念念放不下的人,她还回来干什么?
月洛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很想喊住她,问她云无霜去了哪儿,可身后却一股巨大的力量牵引着她,往后面退去。
“啊――”一声惊呼,月洛突然发现自己又回到身体里了。
云无暇剑尖挑着她的下巴,霜声道:“凤月洛,想死?没那么容易!来人,将她手脚缚住,关进屋里,每日按时喂食就行了。”
紫衣犹豫了一下,过来扶起她,悄声安慰:“王妃,爷现在正气头上,别和他计较,过几日就会好了。”
月洛幽幽叹息一声,并不说话,转身就走。
倒是一眼也没瞧云无暇,她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更不知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们是否还有可能在一起。
云无暇目光如冰,瞧着她的背影,没有半分的情意,他冷哼了一声,忽然就仰望天空,想到了他最牵挂的那个人。
眼中,有血泪滴下。
月洛被带回王府,才知她离开这么久,九王府一切依旧,云无暇并未搬到皇宫居住。
坐在琴音院的窗前,望着窗外,几棵挂满残叶的芭蕉,月洛一坐就是半日。
屋中,一切利器都被拿走,几个丫头严密监视着她,生恐她有异动。
不过,紫衣到底还是未绑着她,站在她身侧,轻柔地劝:“王妃,别再惹爷生气了,他的心里,也很苦。”
很苦吗?月洛嘴角划过一丝冷笑,道:“紫衣,去给我准备些衣料,我要早些为孩子做几件衣服。”
“是!”紫衣惊喜至极,急忙去准备。
这是不是意味着王妃想通了,九王府又有好日子要过了?
兴冲冲跑出去,和迎面来的莺儿撞了个满怀。
莺儿道:“夫人让我来瞧瞧小姐。”
“在屋里呢,去陪陪她吧。”
莺儿进屋,见到一身萧索的月洛,鼻中一酸,喊道:“小姐!”
“莺儿!”月洛回头,差点就落泪。
两人执手相望,莺儿道:“小姐,夫人放心不下,让我来瞧瞧。”
云无霜的死,大概已惊动了朝野吧,娘巴巴地叫莺儿来,倒是爱女心切。
月洛苦笑一声,道:“莺儿,我爹娘好吗?”
“他们很好,就是担心小姐你。”
月洛略顿,擦掉泪,又道:“莺儿,为何你不在我身边侍候?”
“是王爷不准,他说小姐现在有紫衣侍候,已经足矣。”
那也是,留一个忠心的丫头在她身边,说不定就出什么妖蛾子了。以正主儿的脾性,应该是三番四次要出府去寻云无霜。
“莺儿,我整日被关在屋中,你将外面的事情说给我听,也好解闷。”
莺儿甚是同情的看了她一眼,道:“小姐,现在整个朝政都掌握在九爷的手中,他很有本事,短短数月,就将战争的沧桑退去,老百姓都恢复了安居乐业的日子。”
在治国能力方面,月洛从未怀疑过他,她只是不明白,云无暇为何还不登基为帝?
他分明已放了云无霜,为何又杀了他?
月洛一把揪住莺儿,再问:“云无霜在哪儿?”
莺儿道:“听说九爷下令,仍以九五之尊的身份,将他葬进皇陵。”
“既如此,为何要杀他?”月洛目光微闪,想到云无暇的无情,只觉心寒。
“小姐!”莺儿突然觉得她面对的月洛怎么一时一个样,现在这样,和上次见到的,又不相同了。
莺儿道:“小姐,你应该早点放下心结,九爷那么爱你,向他服个软吧。”
月洛苦笑,他们之间,已不是‘服软’二字可以解决,回不到从前了。
纵然她已经回来,也不可能了。
从知道他伤害自己,从看到他杀了云无霜,他们之间,便不可能了。
“莺儿,你以后经常来坐坐,陪我说会儿话。”
莺儿应了一声,便知她乏了,起身告退。
一连数日,云无暇一次也没露面,月洛觉得这样甚好,她每日里吃吃睡睡,偶尔去院子里走走,日子倒也过得很快。
紫衣向云无暇禀报了月洛近日的状态,道:“爷,王妃似乎很在意腹中的小主子,还亲手为他做小衣裳。”
“你说什么?”云无暇倏然眯眼,“她不伤害孩子了?”
“嗯,王妃近日安静得很,奴婢觉得,她看奴婢的眼神也变了。”
“她可有说过什么?”
“那倒是没有。”
云无暇沉吟片刻,道:“倒是转性了,你去告诉她,只要平安生下这孩子,我便放她走,永远地放过他。”
“王爷?”紫衣大异,爷不爱王妃了吗?
“紫衣,你如今侍候的王妃,早不是从前的洛儿了,你还不明白吗?”云无暇难得的说了这么多话。
紫衣有些不解,不过,脑海中突现涌现出那日云无霜死,爷说的那些奇怪的话,莫非,这里面真有什么是她不了解的。
遂点点头,道:“奴婢记下了,只尽心侍候王妃,让小主子健健康康出生。”
深夜,月洛已安然入睡,榻前,却突然出现了一道红影。
云无暇立在榻前,神色复杂地瞧着她,胸中,波涛汹涌。
“洛儿,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痴痴地瞧着那张熟悉的面容,仿佛听到月洛银铃般的笑声,在耳畔回荡。
因着这张脸,他不忍放她离开,因着有企盼,他不准她去见云无霜,也因着妒忌,他错手杀死了云无霜,可最终,他还是没唤回她。
月洛许是做了个恶梦,痛苦地蹙紧了眉,发出几声喘息。
“舞儿!舞儿!”
在梦中,舞儿红衣妖娆,在她面前翩翩起舞,他邪魅地笑,冲她眨眼……
可突然间,一张面具甩来,舞儿的脸不见了,云无暇沉着脸,一步步靠近,猛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啊!”
一声惊叫,月洛从梦中惊醒,却见云无暇满面含笑,惊喜地瞧着她。
“你,想干什么?”月洛向被窝里缩了缩,颤着嗓音问。
云无暇上前几步,坐在塌上,温柔地喊:“洛儿,你终于回来了!”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记着舞儿,会念着他。
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在月洛秀发上拂过,叹息一声:“洛儿,我好想你!”
月洛下意识地躲开,冷冷瞧着他:“九爷,我倒是希望我永远都不要回来!”
她的眼神和语气都是陌生的,云无暇心口微痛,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窝处,道:“洛儿,对不起!”
“不用道歉,你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罢了,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把尺,只是衡量标准不同而以。”月洛动了动,抽回了自己的手。
“可是,你在怪我!”
月洛冷笑:“这倒是稀奇了,难道九爷想杀我,又杀死了皇上,我还要拍手称快吗?九爷,你也太强人所难了!”
“你都知道了?”云无暇的嗓音变得更低沉。
月洛索性坐起来,双目逼视着他:“对,我什么都知道了,九爷,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我会记住你的话,生下孩子后,就永远离开这儿。”
“不要!洛儿不要走!”云无暇急急地道,一把拥住月洛,惶恐,惊惧,一下攫住了他。
好不容易盼回了她,怎能再松手让她离开?
月洛任由她抱着,两滴泪,自眼角滴下,她僵硬着身子,面无表情,漠然以对。
“洛儿,我不会放你走,我们一家三口,从此后好好过日子,好吗?”云无暇的手,抚到她小腹上,在那里轻柔地摩挲。
这里,有他们爱的见证,爱的延续,他是直至今日,才深切感受到了孩子的跳动,和即将为人父的喜悦。
他生命里剩下的所有事,便是守候着他们,一生一世。
什么皇位,富贵,比起她们母子俩来,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月洛的心,却未掀起半点涟漪,她冷冷地道:“九爷,夜深了,你回吧。”
“我不,这里就是我的家,你和孩子哪,我就在哪。”
“可你在这里,我睡不着。九爷,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以为我们还能如从前那般相处吗?”
“对不起,洛儿,我会用我一生的时间来弥补,好好爱你,爱孩子,”顿了顿,云无暇又道,“洛儿,我不会强迫你,我会一直等,等到你原谅我的那一天,可是,洛儿,不要离开,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好不好?”
月洛鼻间微酸,别过了脸不看他。
云无暇长长叹息一声,松开了手:“洛儿,你好好歇着吧,我就在你门外守着,有什么叫我。”
他果然转身离开,并掩上了门。
月洛没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便知他果真守在门外了,怏怏地坐了一阵,缩回被窝里,闭上了眼睛。
可是,辗转反侧良久,她再难入睡。
第二日一大早,紫衣等人进来侍候,便瞧见云无暇坐在门外,双手支头,静静冥思的样。
他的脸上,流露着很久未见的欢悦和温柔。
紫衣大异,叫了一声:“爷,你是刚过来还是――”
云无暇抬起眼,声线愉悦地道:“吩咐厨房,准备好王妃最爱吃的食物,供她选择。”
“是!”紫衣不明所以,爷的态度怎么又变了?
一品特工祸妃 206滑胎
云无暇吩咐完后,乐呵呵地起身,像一阵风般,迅速消失。
月洛望着面前一长排的美食,有些风中凌乱,最后,选了最简单的清粥,吃了半碗。
紫衣命人将食物撤下,莞尔笑道:“王妃,爷今日心情大好,奴婢来时,瞧见他坐在门外,一脸的幸福,是不是你们合好了?”
月洛倍感无力,淡淡地道:“他大概是发神经了吧。”
从这一日起,云无暇不再限制她的自由,极尽可能地哄她开心,想让她回心转意。
月洛总是淡淡的,若是烦了,便紧闭院门,谁也不准进。
孩子,在腹中渐渐成长,不知不觉中,竟有六个月大了。
她做的那些小衣裳,虽针脚粗糙,但重在是她一针一线做的。她总有些害怕,担心自己哪一天突然就走了,那这些衣裳,也算是留给孩子的念想。
这日,天气甚好,莺儿突然来了,无人时,悄悄拿出一封信给她:“茗妃托我带封信给你。”
月洛心中一动,方想起云如霜死后,这孤儿寡母的,可如何过日子?
“茗妃她好吗?”
莺儿默然垂头,道:“九爷赏了一个府邸给她,倒也衣食无忧,可茗妃母子由极其尊贵的身份,突然落到如今这地步,别人自然是一个劲地往狠里踩,前几日还听说她到当铺去当东西。”
月洛闻言,默了。良久才道:“这都是她自己选的路,怨不得别人。不过,就算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们也应该帮她一帮。”
拆开信,里面不过是一些寻常的问安,但是,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淡淡哀愁,还是感染了月洛。
“莺儿,明日我们去瞧瞧她吧,你到外面去买些衣物补品,别让人瞧见了。”
第二日,紫衣进来侍候时,月洛道:“叫人备上马车,今日我们出府一趟。”
“王妃想去哪?”
“孩子一天天长大,我怕以后行动困难,所以想去挑选一些玩具和布料。”
马车在一家布料店前停下,月洛命道:“你们都在外面候着吧。”只带着紫衣一人,进了店。
店主见她们衣着打扮皆不凡,且月洛又身怀六甲,忙恭迎进去,请她们坐下后,亲自拿了布料让她挑选。
选了一阵,月洛忽道想去方便,便命紫衣继续选,自己则随店家老板娘到了后面。
紫衣不疑有它,一盏茶的时间过后,月洛还不出来,她才意识到不妙,一把揪住店家,疾声问道:“我们王妃呢?你们把她藏哪儿去了?”
店家吓得战战兢兢,忙道:“小人乃正经商人,不敢得罪贵人,小人马上进去瞧瞧。”
可找遍了整个府邸,都未见月洛的踪影,店家老板娘指着芧房,颤声道:“小妇人分明看她进去了才离开的,怎么一晃眼就不见了?”
紫衣‘嗖’的一声抽出宝剑,指着他们:“王妃今日若有个好歹,你们就等着抄家灭门吧!”
“王……妃,她是哪位王爷的王妃?”
“天下还有几位王妃?自然是我们九爷的王妃。”
紫衣瞪了他们一眼,闪身进了芧房。
店家夫妇萎顿在地,九王爷宠妃无度,世人皆知,为了她冲冠一怒,连皇上都敢杀,更何况于他们?
这条小命,今日怕是要葬送在此了。
紫衣在芧房里寻了一圈,忽然发现石头上压着一张纸条,忙取下来看。
“紫衣,我暂时离开一会儿,很快就回,你别为难店家老板。”
紫衣顿足,王妃啊王妃,你今日可是害苦我了!
她到底还是不敢瞒着,疾步出门,将纸条包好,命人回王府交给鱼子,让她赶紧过来。
布料店被紫衣下令封了,禁止任何人出入,老板夫妇自然是被绑了,扔在角落。
鱼子很快带人过来,两人见面后,商议了一会儿,留下几人在此等候,她们则分头去寻人。
月洛从布料店的后门出来后,和早就候在那儿的莺儿会合,然后坐上马车,急匆匆往方丝萦的住处奔去。
莺儿敲开了门,道明来意后,被请了进去。
说是府邸,不过是一处简陋的小院,里面一应设施,最是简单不过。
一个丫环和一个婆子正在院中干活,见了她们进来,也不福身,用充满敌意和戒备的眼神瞧着。
月洛心中微寒,和皇宫比起来,便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了。
方丝萦迎了出来,一身素衣,头上插着一朵白色的绢花,很是消瘦清丽了几分。
见到月洛,她微微笑了笑,道:“王妃怎么来了?”
月洛眼晴微涩,道:“我来瞧瞧逸儿。”遂命莺儿将东西提进来,放到了屋里。
方丝莺看着这些东西,眼色冷了冷,道:“我们这里,也确实差这些东西,比不得王妃如今享尽荣华富贵。”
话语中的嘲讽之意,毫不掩饰。
月洛不和她计较,其实,早在收到信的时候,她就知道此行会有些什么在等着她,之所以来,不过是想为云无霜尽份心意罢了。
月洛道:“我可以去祭拜一下他吗?”
“王妃请随我来!”
方丝萦引着月洛,进了主屋,白色帷幕下,云无霜的灵位,孤零零无所依。
月洛取了几支香,拜了拜,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昨日的种种,宛如放电影,在眼前不断晃动。
这个男人,对她一往情深,痴爱到可以为她死,为了怕她受到伤害,他不惜和云无暇决裂,更是葬送了他的江山,他的生命,可是她呢,却从未为他付出过!
月洛哽咽着,道:“云如霜,这辈子欠你的,只有来生再还了。”
方丝萦一旁冷笑:“今生你已害死了他,来生,你还要祸害她吗?我倒是希望,来生他不要再遇见你。”
月洛微微蹙眉,忽然问道:“你爱他吗?”
方丝萦幽幽地道:“我当然爱他,进宫那日,只看他一眼,我便知此生再也逃不开了。可是,他的眼中只有你,他根本就瞧不见任何人,我即便是爱,又能怎样?”
“可你到底有了他的孩子!”
“呵呵……”方丝萦忽然惨笑,“凤月洛,你知道我最恨你的是什么吗?不是皇上他爱你,而是他抱着我的时候,叫的是你的名字!”
“那次以后,他再也不碰我,他连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厌恶,你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吗?它会让人万劫不复!我每每思及此,都以泪洗面,恨不得死去。”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
月洛忽然回忆起小玉对她的评判,云无霜的忠告,以及自己被禁梅花宫,她故意来放出的消息。
不由深深叹息一声,此女,心机颇深,她往日里竟是看错了人。
月洛再朝灵位拜了拜,转身欲走,方丝萦在身后冷笑:“凤月洛,希望你能平安一生,早日当上皇后!”
月洛顿了顿,回头,莞尔一笑:“我也希望逸儿能一世平安!”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走出院门,月洛突觉一身轻松,因为她见到了方丝萦的坚强,她相信有这样的母亲陪伴,逸儿一定会茁壮成长的。
匆匆走回布料店,月洛突觉变天了,紫衣这丫头,果真还是没沉住气。
侍卫们突然见到她,大喜,迎上去问:“王妃,你没事吧?”
月洛浅浅而笑:“我不过是和紫衣开了个玩笑,离开了一会,能有什么事?”
遂命人放了店家夫妇,留下银子做为补偿,然后才回了王府。
紫衣和鱼子见没出事,便都不敢将此事告诉云无暇。
到了晚上,月洛突觉肚子隐隐作疼,仿佛有东西从身下流出。
她吓了一跳,忙掀开被子,却见嫣红的血液散开,已染红了床单。
忙疾声大呼:“来人啊!快来人!”
云无暇第一时间冲进来,就瞧见了满眼的血,慌了,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要生了?”
“才六个多月呢,哪里是要生了?快传太医!”月洛反而冷静些,强忍着疼痛道。
云无暇这才一叠连声的命人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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