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作者:上官熙儿
顶尖特工一朝穿越成被渣男休掉的弃妇,带着一只可怜小包子,住着顶不遮雨、墙不避风的破屋子,揭开米缸连屁都没有,这日子还咋过?采野菜、卖野果、进酒楼、平绣坊,凤瑶就不信了,还过不上好日子了?眼看着破屋变成了崭新的大院子,褴褛衣衫变成了锦衣华服,小包子乐开了花,娘亲,现在就缺一个貌美顶用的爹爹啦!就在凤瑶表示,男人都是人渣的时候,一个貌美得闪瞎人眼的男人走了过来,美人儿,你看本王怎么样?【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1章 欺辱
“不要抢我的孩子,求你们放开我的孩子……”一声凄婉的女子声音,在陌水村的北面响起。但见一名布衣荆钗的年轻妇人,弓腰抱着一名幼童,满面泪水。
妇人身前,站着几名健壮男子,穿戴洁净而整齐,面目冷然而轻蔑:“凤氏,你再不交出小公子,休怪我们不客气!”
男子冷厉的声音,吓到凤氏怀中的幼童,一张小脸儿布满惊惧,扭头埋到凤氏的怀里哭起来:“娘亲,豆豆不要离开娘亲,呜哇!”
凤氏搂了搂怀里的幼童,抬起一张被生活磋磨得粗糙,但是五官不掩秀致的面孔,泪水涟涟:“沈大人为何要带走豆豆?当年他不是亲口说,不要我与豆豆么?”
男子不耐烦地上前一步,伸出手臂去捉幼童:“小公子,快跟小的们回京。你的父亲,圣上钦点的大学士,太子身边第一人,在京中等着你。”
“我不去,我跟娘亲一起。”豆豆埋在凤氏的怀里,不肯探出头来。
几名男子的面上全都露出不耐烦之色,果然是无知乡村妇人带出来的孩子,如此上不得台面。勉强打起耐心,说道:“京中有一人多高的骏马,有精致宽敞的院落,还有两人多高的石狮子,数不清的好吃的、好玩的,小公子跟我们走吧。”
“我不去。”豆豆细声细气地说道。才说罢,蓦地肚皮响了,咕噜噜的一阵又一阵。豆豆有些害羞,垂下大大的眼睛,扭动着小身子,对凤氏说道:“娘亲,豆豆饿了,我们做饭吃吧?”
“豆豆乖,再等一等。”凤氏摸着豆豆的脸,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咬唇说道:“我不会把豆豆给你们带走的,你们走吧!”
“敬酒不吃吃罚酒!”男子冷下脸,准备分开凤氏与豆豆。就在这时,被另一人拦住,自怀中掏出十两银子,晃了一下,丢在凤氏脚边:“凤氏,识相点!”
洁白的银锭砸在凤氏脚下,反射出的银色光芒。恍惚间,似乎回到了三年前,那人面目冷峻,端坐马背之上,轻飘飘丢下一纸休书。眼睛骤然被刺痛了,凤氏抱起豆豆转身就走:“豆豆是我的儿子!”
见状,男子失去最后的耐心,与其他人相视一眼,而后齐齐走上来。一人粗鲁地拖出豆豆,另外两人架住凤氏的手臂。骤然离开温软的怀抱,豆豆顿时大哭起来,凤氏则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的儿子!”
“啊!”一声男子痛叫,原来凤氏咬了其中一人的手臂。惊痛攻心,男子顿时恼了,手臂一挥,将凤氏一把推开。
凤氏跌跌撞撞,向后倒去,竟然撞到身后破旧的老屋。但听哗啦一声,那间不知存在多少年的老屋,就被撞破一个大洞。凤氏收势不住,猛地坐倒,刹那间,数块转头掉落砸下,顿时不动了。
“该不会死了吧?”几名男子只见凤氏的半截身子倒在墙壁那头,半截身子软趴趴地垂在墙外,没有了动静,不禁面面相觑。
“管她死活!”一人冷哼一声,“大人还在京中等着,我们走!”
就在这时,抓着豆豆的男子脸色一变,却是被豆豆一口咬在手背上。顿时吃痛,手上不禁一松,任由豆豆挣脱开来,往凤氏的方向跑去。
“娘亲!”豆豆迈着小小的步子,朝屋里面跑进去。只见凤氏倒在地上,脑袋下面渗出一滩刺目的血迹,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不由吓得大哭起来:“娘亲?娘亲你醒一醒?娘亲不要不理豆豆,豆豆不饿,豆豆不想吃饭了。呜呜,娘亲,你醒一醒?”
一声声稚嫩的哭声断断续续地飘入耳朵,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娘亲,你醒一醒。”
娘亲?是在叫谁?意识慢慢聚集,凤瑶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头顶上方晃动着一张稚嫩的面孔,俊秀之极,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眶里落下来,哭得十分伤心:“娘亲,你醒一醒,你不要不理豆豆。”
这是怎么回事?凤瑶被这一声声娘亲哭得心烦,不由得皱起眉头,想叫他别哭,蓦地脑后传来一阵钝痛。
漆黑的眸子微微凝滞,她明明已经死了,被相濡以沫七年的丈夫,沈从之一枪杀了,为何还能感觉到痛?
凤瑶坐起身,遥望四周。但见一间破旧的老屋,墙皮剥落得七七八八,大多数砖头已经坑坑洼洼。墙边放着一张小床,青色被褥不知洗了多少回,已经接近白色。另一边砌着锅灶,灶边是一只老木桩做的小凳。缺口的碗,裂纹的缸,简陋却齐全的配置,昭示着这是一个穷到极致的家。
“这么命大?”上方落下一片阴影,凤瑶抬头瞧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不远处,满脸嫌恶与鄙夷。
“坏人!”豆豆仰起泪水涟涟的小脸,愤怒地举起小拳头打过去:“欺负娘亲,你是坏人!”
真是不知死活,凤瑶皱起眉头,把豆豆抓回来。凭他小小的身板,连对方一只手都打不过,竟然敢上前?就在这时,蓦地脑中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一股陌生的记忆不知从何处冒出来,飞快地融入凤瑶的记忆中。大景朝,陌水村,沈云志,弃妇,野种……
当“野种”两个字出现在脑海中,凤瑶的脸色蓦地一沉。竟有如此冷酷薄情的父亲,将俊秀可爱的儿子贬做野种?视线从豆豆身上移开,投向挤在门口的四个男人。一个个面孔白净,衣衫整洁,放在陌水村是地主老爷的模样。
可是凤瑶是什么人?一眼便瞧了出来,这几位“大爷”,不过是沈云志的家丁!说得难听点,走狗而已!
只见凤瑶一句话也不说,直愣愣地看过来,几名男子以为她撞坏脑袋,冷笑一声,走过来捉豆豆。手才伸出来,蓦地手腕一麻,愕然抬头,看向凤瑶。
凤瑶收回手,撑着地面,缓缓站起身。十月怀胎,巨痛产子,四年相依为命……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面孔愈发冷峻。把豆豆拨到身后,看向几人说道:“豆豆跟沈云志没有一文钱干系!倘若你们再吵闹下去,我便告你们私闯民宅、诱拐孩童!”
在大景朝,私闯民宅重则判刑五个大板,寻常人挨了这五个板子,少则两三日,多则四五日下不了床。至于诱拐孩童,如若落实罪责,必定挨板子坐牢。
为首的男人愣了一下,刚才凄切无助的妇人,为何忽然变得冷静沉着起来?被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仿佛被沈大人看着一般。甩去心头莫名其妙的惧意,说道:“小公子乃是我家大人和夫人所生之子,我们还没有告你偷窃官员之子,你竟要先告我们?”
沈云志跟他夫人的孩子?凤瑶冷笑,凤氏的记忆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三年前豆豆百日酒之日,作为豆豆的父亲,新科状元沈云志不但没有出席,反而命人送来一纸休书,当着全村人的面,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念出内容——凤氏,不守妇道,生下野种,休之!
“孩子是谁的,你说了不算。”凤瑶冷冷说道,“当年沈云志一纸休书,已然亲口否认豆豆。如今为何反悔了?莫不是亏心事做多了,生不出孩子来了罢?”
男人脸色一变,只见对面妇人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眸光冷似寒潭,仿佛连血液也能冻结住,心中有些凛然。
“同她胡搅蛮缠什么?我们遵了大人的令,只需要带小公子回京便可。”一个拧眉说道。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2章 挥棒打狗
“就是,我们快快接了小公子,日落前回府,大人有赏呢!”一人说道。
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是不知马王爷有几只眼!凤瑶目光一冷,把豆豆往身后一送,飞起一脚踢在为首男人的喉结上。男人不防,被踢了个正着,登时捂住喉咙,满脸痛苦地佝偻下腰。
在他身后,一人下意识地护住脖子。凤瑶唇边泛起冷笑,弯腰侧身骤然发力,曲肘击向他的肚子。那人不防此招,挨得一击,痛苦地弯腰下去。凤瑶竖掌成刀,就势砍在他的颈后,待得对方倒地,抬眸看向余下两人。
余下两人见状,惊异地对视一眼,随即扭头朝院外跑去。凤瑶抬脚追出去,来到门口,弯腰捡起半块砖头,对准一人后脑砸去。那人闻得脑后呼呼风声,连忙蹲下避过。砖头擦着他的头顶飞过,哐当落在院子里,砸起一片尘土。刚松了口气,下一刻便被一个板砖拍在头顶,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你,你——”还剩下一个人,只见同伴全被放倒了,目瞪口呆。指着凤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方才娇弱的妇人,为何忽然变得如此凶猛?
凤瑶握着砖头,正要追去,忽听身后豆豆的声音传来:“娘亲,你在流血!”伸手一摸,果然黏糊糊一片,放到眼下一看,目光森然。
不远处,男人看见凤瑶抬脚,吓得脸色发白,头也不回地跑远。凤瑶欲追,不料一阵头晕,不得不站定脚步,扶住额头。
“娘亲?你怎么了?你很难受吗?坐下歇息一会儿吧?”豆豆攥住凤瑶的衣角,雾蒙蒙的大眼睛里满是害怕。娘亲刚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模样好吓人:“娘亲,豆豆一定乖乖的,豆豆不惹娘亲生气,娘亲不要不理豆豆。”
豆豆仰起稚嫩的小脸,一双柔软纯真的大眼睛,里面是满满的担忧。被这样一双眸子望着,凤瑶不由心头一软,不明不白被丈夫杀死的郁气散去少许,抬手摸了摸豆豆的脑袋:“乖。”
这时,屋中踉踉跄跄走出两人,望见院中横倒的同伴,不禁浑身一颤:“你,你杀了他?”
“没有。”凤瑶抬起头望过去,冷冷说道:“不过,不代表待会儿不会。”
明明是一个瘦弱的女子,偏偏像是骇人的罗刹。单单站在那里,便让人觉着腿脚发麻。几人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感受,哆哆嗦嗦,欲往前又不敢——若不能带小公子回京,便会失了大人的信任。若要带走小公子,眼前的女罗刹……
凤瑶如何看不出他们的犹豫?唇边轻勾,走到院子一角,劈手拿起一根木棍。对方见状,浑身哆嗦一下,相视一眼,恶狠狠地走过来:“凤氏,交出小公子!”
眼见两人凶神恶煞地走近,豆豆吓得叫了一声,情不自禁地躲到凤瑶身后。然而下一刻,却松开凤瑶的衣角,鼓起胸膛站在凤瑶身前,张开双手颤着声音道:“不许欺负娘亲!”
凤瑶眸光微软,轻轻把豆豆拨到身后,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抬脚踢向一人。凤瑶是谁?曾经组织里的佼佼者!赤手空拳只身面对二十多人,照样脱身!如今不过是四个走狗而已,哪怕换了副身躯,凤瑶照样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你,你等着!”片刻之后,男人充满惊惧的声音哆哆嗦嗦地道。这一次,凤瑶没有手软,分别卸了他们一条胳膊。之所以只卸一条,是因为他们还得留着一只手,拖走方才被板砖拍晕的同伴。
“没用的东西!”冷冷的声音,仿佛毒蛇一般钻入两人的耳朵。一人眼中露出耻辱之色,想要折回来,被另一人低声喝住。阴沉沉地盯了凤瑶一眼,拖着昏迷不醒的同伴离去了。
凤瑶收回视线,落在一片狼藉的院子里。屋子墙壁被撞出一个大洞,已然不能住人。若要修葺,还得花费银钱才成。想到这里,眉梢微挑,沈云志派来的几只走狗,曾把一锭银子丢在地上,作为豆豆的抚养赔偿费。被她打跑之后,并未收回,此时正好拿来使用。
然而当视线移向银子掉落之处,蓦地一凝——褐色的土地上,遍布凌乱无章的脚印,哪有半点属于银锭的金属光泽?记忆中,那是很大一块银锭,少说也有十两,足够寻常四口人家好吃好喝一年!这样大的一块银锭,不可能看不到!
可是,地面上干干净净,不见半点迹象!凤瑶皱起眉头,方才并未瞧见有人靠近,银子哪里去了?莫非,有人趁机悄悄捡了便宜?毕竟,方才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此间破旧的院子,位于陌水村外围,只有一条羊肠小路可以到达,不可能是陌生路人寻来。多半,是陌水村的村民听着动静摸了过来。
时间过去不久,应当还能追上。思及此处,凤瑶抬脚欲追。谁知,脑后传来一阵晕眩,不由得顿住脚步,扶着脑袋闭眼晃了晃。
“娘亲?你怎么了?”眼看凤瑶闭目摇首,豆豆吓得小脸都白了:“娘亲,你站着别动。”说罢,迈着小短腿,往屋里跑去。未几,抱着一截木桩走出来,吃力地来到凤瑶身边:“娘亲,你坐下歇歇。”
凤瑶低头,看着豆豆。脏兮兮的小脸上,黑黑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不知怎的,心中一软:“我没事。”
相较于前世,这副身体确实柔弱了些。凤瑶拂衣坐在木桩上,望着破败的小院,有些怔忪起来。凤氏死了,还有豆豆为她难过。可是自己死了,又有谁会伤心?记忆的最后一幕,是沈从之怜悯的眼神。
他们结发七年,历经风风雨雨,却为何在她出任务三个月后归来,设下圈套枪杀她?
望着怔怔发呆的凤瑶,豆豆局促地捏着手指,小脸上满是担忧:“娘亲,你不开心了?是不是豆豆不乖?”
软软的声音,唤得凤瑶回神,摸摸豆豆的脑袋:“没有。”顿了顿,“豆豆很乖。”
他还不知道,他真正的娘亲已经去了,被沈云志的走狗害死了。
沈云志,凤瑶眸光森寒,狼心狗肺的东西,娶了陌水村最漂亮的姑娘,吃干抹净后,带着人家辛辛苦苦攒的银钱进京考试,待得金榜题名,却送来一纸休书!这却罢了,竟又污人清白,指亲子为野种!
但凡他有一丝人性,便做不出这样的事情!莫非全天下姓沈的都叫她碰见了?想到此处,一股恨意从心底深处涌上来,凤瑶分不清是凤氏的,还是她自己的。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3章 银子的下落
你且放心,总有一日,我为你讨个公道!摸着豆豆的脑袋,凤瑶在心中立誓。
忽然间,心头涌上一股酸楚悲痛,异常复杂的感情。凤瑶顿时明了,这是凤氏未散的执念。凤瑶摸着宝儿的脑袋,在心中默默地道:“我会代你,照顾豆豆。”
执念依然不散,竟仿佛更加深刻起来。凤瑶转念思索,对其说道:“尽我所能,必不让豆豆落入沈狗之手!”念头方落,那股感情缓缓凝成一股纯粹的感激,而后悄悄散去。
凤瑶心中默然。
“呀!这是怎生了?”忽的,一个妇人焦急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凤瑶抬头一看,一位穿着粗布衣裳的女子急急跑进来,因为跑得太急,被木簪挽起的发髻松松欲散:“妹子,你头上怎么这么多血?啊?屋子怎么弄出来这么大的洞?天啦,那帮天杀的!”
吴氏从田里回来时,在村头听到许多人在闲话,大意是几名城里来的男子往凤瑶家里去了,看着穿衣打扮像是官宦人家的下人。后来被证实,确实是当年新科状元沈云志派来的人,要接豆豆回去。
“他不是不认豆豆吗?”吴氏问道。
一个大婶回答说:“谁知道呢?那几个男人跟凤氏抢夺呢,我们不过站在院外看热闹,也给轰了出来。”
吴氏一听不好,扔下锄头就朝凤瑶家里跑来。
因为常年劳作,吴氏的脸庞被风吹日晒得黝黑粗糙,乍一看去,并不像二十几岁,倒像是三十多岁一般。凤瑶调动记忆,辨认出眼前这名妇人,正是凤氏的堂嫂,平日对她们颇多照顾的吴氏:“嫂子。”
“快别起来,快坐下!唉,那帮天杀的,竟然打女人,咒他们不得好死!妹子,你头晕不?难受的话告诉嫂子?唉,不行,你坐着别动,我得去给你请郎中!”吴氏拍了下大腿,风风火火地转身就往外跑。
凤瑶拉住她的手臂:“嫂子,莫去。”
吴氏一急,不由甩她的手,蓦地想起她有伤在身,连忙停下动作:“妹子,莫要逞能!快快松手,我这便去村头白大爷家里,一会儿就回来!”
“我没大碍,嫂子莫急。”凤瑶清冷的声音泠泠响起,仿佛一盆清水,朝火急火燎的吴氏当头浇下。吴氏扭转过身,有些诧异地看着凤瑶。
吴氏嫁进陌水村十几年,那会儿凤瑶才四五岁的模样,乖巧柔顺,十分惹人疼爱。算起来,吴氏也是看着凤瑶长大的,竟从未像现在这般,觉得她的声音好听得不像话!看着沉静稳着的凤瑶,竟仿佛一瞬间,不认得了一般。“妹子,你莫不是被打傻了吧?”吴氏看着凤瑶眼底的清冷,只觉得夏日的酷暑也消减三分,说不出的怪异。
“我问嫂子一件事。”凤瑶抬起头,漆黑的眸子静静地看向吴氏:“不知嫂子来之前,可曾看到有人从小路上经过?”
吴氏回想一番,说道:“这会子快晌午了,大家伙儿都从田里回来,正往家里赶呢。我一路上行来,倒是碰见不少人。你问这个干什么?”
“嫂子有没有碰见行为奇怪的人?”凤瑶语气淡淡,听不出丝毫着急。
吴氏偏头想了想,忽然一拍手掌道:“你这么问,我倒是想起来,你那弟媳妇程氏从我身边擦过去时,缩着膀子抖了一下,生怕我沾着她似的。”说到这里,吴氏有些不屑地道:“当谁愿意沾着她?好吃懒做的东西,我还怕被她染上懒病呢。成天四处游荡,一点子农活也不做,天天做梦天上掉银子呢,啐!”
听到这里,凤瑶心中已经明白几分:“嫂子,程氏脸上可是十分高兴?就跟捡了大便宜似的?”
“可不是?眉开眼笑的,不知道的以为她捡了十两银子呢!”吴氏没好气地道。
凤瑶笑了:“嫂子这下说中了,她可不捡了十两银子呢?”
“啥?”吴氏瞪大眼睛,“她捡了十两银子?咋捡的?她咋那样好命呢?成天不干活瞎溜达,竟真的给她捡着银子了?”
凤瑶敛起笑容,神情冷峻:“沈云志派人来夺豆豆,我不愿,便跟他们争执起来。他们拿银子搪塞我,说是当做这些年养育豆豆的赔偿。我一心跟他们干仗,便没有留神,等把他们赶跑时,银子便不见了!”
吴氏一听,顿时火了:“这不要脸的小娼妇!我当她美什么呢,原来偷了妹子你的银子!气死我了!妹子你等着,我去给你要回来!”
“嫂子别急。”凤瑶拉住她的手腕,扭头摸了摸豆豆的脑袋,只见豆豆抿着小嘴,一张小脸脏兮兮的,掩不住委屈和惊惧。见凤瑶看过来,竟冲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乖巧得令人心疼。
凤瑶收回目光,对吴氏说道:“嫂子做了一上午农活,肯定累坏了,不如先回家吃饭,大哥和孩子都等着你呢。这么大的数目,他们一时半会儿花不了,等吃完饭,我跟嫂子一起去。”
吴氏寻思一下,点头说道:“那行,我这就回家!妹子别害怕,我回家就告诉胜才,爹娘知道这事儿也不会不管的!”
说完话后,吴氏便急匆匆地走了。凤瑶缓缓站起来,一手抱起小木桩凳子,往屋里走去。豆豆绕到前面,有点肉肉的小手伸到凤瑶怀里,去抱她手里的小木桩:“娘亲,我来。”
“不用。”凤瑶话刚出口,便见豆豆的眼神一黯,大大的眼睛里泛起水汽,竟似要哭。因为干渴而凹下许多小坑的嘴唇抿了抿,雾蒙蒙的大眼睛闪动着,仿佛要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低下头跟在凤瑶身后。
凤瑶一怔,想要哄他,又不知如何开口。前世活了快三十年,一直没有孩子。加上任务忙碌,平日逛公园跟小朋友玩闹的机会都没有。
凤瑶抱着小木桩在前面走着,豆豆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走进屋里,凤瑶把小木桩放在灶前,指了指:“坐。”
豆豆抬起头,眼睛里有些欣喜:“豆豆不坐,娘亲坐。”
“让你坐,你就坐。”凤瑶有些没好气,小孩子家家,这般懂事做什么?
豆豆被她训了一句,吓得连忙坐在小木桩上,两只小手摆在膝盖上,坐得端端正正。两只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瞅向凤瑶,仿佛在说:“娘亲,你看我坐得好不好?”
看着他这般讨好,凤瑶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走到墙角,在菜堆里翻翻捡捡,最终捡出一根已经蔫巴了的却是里面最新鲜的小黄瓜,舀了一瓢清水冲洗干净了,递给豆豆道:“吃吧。”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4章 吴氏的疑惑
豆豆原本紧绷的脸庞,此时才有一丝放松。接过黄瓜,却没有立即就吃,抬着头看着凤瑶,慢慢的眼眶又湿润了:“娘亲,你不会丢下豆豆,对不对?”
孩童稚嫩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与渴望,凤瑶只觉得仿佛被什么狠狠捶在心头。顿了一顿,摸着他的脑袋,说道:“我怎么会丢下你呢?”她已经答应过他的母亲,会好好照顾他。她从来不是失信的人,以后不论多么艰苦,都不会丢下他不管。
豆豆水蒙蒙的大眼睛里,忽然迸射出极致的光亮,仿佛乌沉沉的天空骤然清净,露出原有的澄澈明媚。猛地从小木桩上跳下来,抱住凤瑶的腿欢快地道:“娘亲娘亲!豆豆就知道你不会丢下豆豆的!娘亲最好了!豆豆才不要跟他们走,豆豆不爱吃什么太子!豆豆爱吃小黄瓜!”说完,嘎嘣一口咬掉小黄瓜的头。
凤瑶不由一笑,摸了摸他的脑袋,转身走向灶台准备做饭。然而当目光落在米缸和面缸,不由得神色一凝。
缸中米粒屈指可数,面粉也仅仅剩下一小捧,吃完这一顿,下顿的着落便不知道在哪里了。凤瑶渐渐沉下脸,拿过一只有缺口的破碗,撸起袖子伸手进缸,把缸底的米粒全部捡出来,淘干净了倒进锅里,又舀出两瓢清水添进去。稀稀疏疏的米粒被水冲得浮了起来,又慢慢地散落在乌黑的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