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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想见江南
“而这部分群众原本就对无法享受到大棚蔬菜的福利,而心存怨怼,咱们给人家免税也是理所应当的。再者,大棚蔬菜是暴利。从这上面挣得的税款,将远远超过原来的春秋季麦、稻,所以,从这个角度上看,咱们这个免税是既让县委县政府得了面子,还惠及了最贫苦的农民兄弟,又缩小了贫富差距,乃是一举三得。”
“再说这个中小学九年教育免费的举措。同志们,老话还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当然,那是封建社会的特殊体制下的恶果,但不管什么时候,科教兴国,知识改变命运,都是站得住脚的道理!农民为啥穷。还不是吃了没知识的亏么?若是因为穷,下一代没受教育的机会,不一样是个没文化的农民么?上次。我路过石牌乡,碰到一老农带着孙子放羊,我闲暇无事,便坐过去,和老农攀谈几句,尔后又问他五岁的小孙子长大了想干什么?小娃娃说放羊;我又问放羊干啥?娃娃说娶媳妇儿;我再问娶媳妇儿干啥?娃娃说生娃;生娃干啥?放羊!”
“同志们,听听这个回答,难道不让人揪心么,穷人家的孩子也唯有知识能改变命运。可许多家庭连温饱都难解决,供应娃娃上学受教育。更是无从谈起,所以。为萧山将来计,为成千上万放羊娃计,免除学费,推行强制性九年教育势在必行!当然,口号喊得再响,调子吹得再高,终归还得落到实处上来,实处就是,咱们县的财政,完全是有能力担负起这些孩子们的学费的,我仔细算了笔帐,全县七岁到十七岁的孩子,总计七万多人,没人每年两学期的学费不过八元,也就是说办成此事,也就每年六十万的财政开支!而六十万元,给宋部长,不过是买几十台车,可放在还在孩子们身上,则是种下了希望了种子,将来就为萧山收获灿烂的明天。”
“最后,再说说这菜金的事儿,说起来,咱们已经免了这许多了,用不着额外负担,可同志们呐,世上的事儿,往往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咱们给农民兄弟们施欲布露,城镇居民们若是一点儿不沾,少不得又是怪话,怨言漫天,这完全养活十多万娃娃,咱们目前的情况还是力有不逮,可光免除这每月两元的菜金,咱们还是能做到的,我细细算了笔,如果由财政统一拨款,这两元的菜金,初中部其实可以压缩到一元五,小学部还用不了,除去寒暑假,一年也就担负九个月,平均下来,每年也就一百万左右的开销。想想吧,一百六十万的开销,几乎解决了全县所有家庭的巨大包袱,也完全解决了孩子们的后顾之忧,这绝对是笔合算的买卖。”
“总之,这三件事儿,合在一起,看似无可办成,天般苦难,细细一笔账算下来,每年也就统共不到二百万的额外支出,这还是涵盖了因为生员扩张,而导致的校舍和教师增多后的因素,话又说回来,若是今年大棚蔬菜扩张彻底完成,到明年,农业税免而不免,说不定每年从大棚蔬菜上所得的税收将超过原来的农税,所以,总体来说咱们的压力不大,不说以后萧山建港后,每年的税收,财政,会源源不断,缓步增长,就是现如今,咱们财政上的七百万,也能支撑着咱们把这三项计划推行下去,我相信,三年后,萧山港成,这笔巨大的开支,很快便会被弥合,到时,咱们这项德政将惠及每一个萧山人,而在座诸位也将为每一位萧山人民所铭记!”
这大概是薛老三这辈子一口气说得最长的一番话,饶是他国术通神,气脉悠长,这番话说完,未免也有些口干舌燥。
薛老三端起水杯喝茶,满场依旧无声,只是原本众人脸上的惊骇之色,在薛老三这番话后,已然尽数消退,更多的却是疑惑。显然,薛向这番有理有据,入情入心的话,并未完全说服众人。
想来也是,如此重大问题,又是挑战一众官僚约定俗成的观念,岂是片言只语就能成功的。
良久,段钢发言了:“薛书记,您说的事儿倒都是好事儿,咱们这步子是不是太大了,完全可以一步步来啊,我相信就是随意只推出其中一项,全萧山的百姓也会感恩戴德的!”
段钢可谓是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大伙儿实在不明白薛书记为何如此心急,要说薛书记悯农爱民,这点大伙儿都知道,可实在是没必要把农民当宝贝般捧着,如此三项举措,那农民身上的担子岂不是被卸掉了一大半,以后不操心挣钱了,岂不会无故生事儿?
薛向心中唯有苦笑,他自然知道自己说得再有道理,可要掏出这雪花花的银子,实在让众人心疼,因为在场众人中,只怕有不少都把财政上多出的那几百万,作了块大肥肉,尽管不能独吞,咬上一口,还是可能的,只是肉多肉少罢了。
可这会儿,他薛书记这三项举措一出,以后萧山岂不是又得勒紧裤腰带过活,大伙儿辛辛苦苦忙活,可不是就为了老农民解决后顾之忧的啊!
众人心思,薛向自然一清二楚,这三项决议,可以说早在他心中盘算了无数回,取消农税,是在入萧山后,见了农村惨象,第一个在他脑海中跳出的念头,而后边的义务教育,则是在见识了小花等孩子冒着泥石流风险采摘磨菇时,就有的决定,至于免除菜金,自然是那次听课遭遇的十几张空桌,方有的想法。
可以说,这三项决策,他日夜思念,念兹在兹,无时敢忘,盘算得多了,自然会想到提出这三项决议后,众人的反应。
他从来不会把官员当圣人,更多的情况下,还是把他们当有*,有辨别是非能力的正常人。
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一个利字,引动人心。
在涉及到如此重大且影响无数人的问题上,薛向深知,光靠道理,决计无法成事,最多让明辨是非的众人软化态度。而且,尽管薛向在萧山,有着所谓的绝对权力,可在正正涉及到举县八十万百姓,上万名官员的根本利益的问题上,光靠个人威压,更是缘木求鱼,井中捞月。
要成事,要服众,唯一能凭借的,也就是“利益”二字。
可薛向的这三条举措,说难听些,动的都是众人的奶酪,对众人来说,哪里又有利益可言了。
但,事实并非如此!
但听薛向道:“步子迈得大,我又何尝不知,但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若是按部就班,将对萧山财政的冲击影响,降到最低,应该是一年推出一项,最为合理,可为大伙儿计,我为自身计,我也唯有骏马奋蹄,一蹴而就了!”
听薛向说得玄乎,宋运通失声道:“为我们?这话怎么说的?”
薛向道:“既然宋部长问了,我也就摊开了说,左右没有外人,我也不怕别人笑话!还拿你宋部长来说,你在萧山还能干几年,萧山这几年的成绩,地委乃至省委都看在眼里,萧山港成,功勋齐天,你宋部长是萧山县委班子成员,萧山崛起的干将,省委酬功,你宋部长能不举步高升?”(未完待续)





超品公子 第三百八十二章 天下震动
“你宋部长既然升了,这萧山打下的基业再好,恐怕也再与你无关,余下金银满仓,都是下届班子的了!而我薛某人又是最讨厌被别人占便宜的,咱们挣得家业,为何给别人沾光,所以,趁着咱们在位,该花的都给他花了,且咱们用咱们花的钱,给咱们赚下个青史留名,有何不可!”
薛向说完,满场久久无声,十多道或兴奋,或难以理解,或浓浓渴望的眼神,齐齐朝他投来。
*裸,太*裸了,薛向这番*裸的争利之言、完全颠覆含蓄隐晦的官场语言,却是准而又准地击中了众人的兴奋点。
因为,事实却是如此!不细想,众人或许都着眼当下,认为被剥夺了利益,可着眼将来,薛书记说得何其对也!
试想想,萧山港成,众人功劳何其之大,虽然立功的主要是薛向,可党组织素来讲究集体领导,这有功劳当然是大伙儿一起领。再者,萧山的成就和功劳,确实瞩目,先前甩掉了贫困县帽子,就是一大功勋,尔后的大棚蔬菜,更是辽东省难得的创举,再到萧山港这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政绩,萧山县常委班子立下的功劳,确实到了能够齐齐霞举飞升的地步。
更不提,先前的清风书记。王维县长、卫兰部长更是珠玉早早在前,众人对升迁,几乎没有丝毫怀疑,若非因为萧山县班子才经过大幅波动,眼下又处于建港关键时期,只怕众人早就高升了。
事情到这儿,就明了了,正如薛向所言,既然指日就得别离萧山。攒下这偌大家业,眼看就要便宜别人,为嘛不给它花销了。还抠抠索索做甚,况且。又不是大伙儿胡乱开销,吃喝浪费,而是正儿八经地为民牟利,坦坦荡荡,谁也指不出个不是来。
况且,真按着薛书记说的这般花钱,花出个青史留名不敢说,至少萧山县县志上。得浓墨重彩地记上一笔!
这花别人钱,换自己名儿的好事儿,不干,那就是二货!
“干了!薛书记说得对,凭啥不干,这家业是咱们挣出来的,干嘛便宜外人,再说,谁知道继任者,是好是孬。没准儿把咱们攒下的家业,往自个儿荷包塞也说不定!”
敢放此言的,除了宋运通再没别人。这家伙也不是个器量大的,生平最担心的就是被别人占便宜,他顺着薛老三的话,往下一想,真是觉得要是不赞成薛书记这主意,就是十足大傻货!
宋运通一言既出,满场俱是赞同声,说实话,像萧山目前的这种情况实在罕见。因为大部分班子,即使立下功劳。也有厚有薄,即使升迁。也是有数几人,可萧山这两三年来,可谓沧海变桑田,只怕是上任没多久,整天负责后勤、打杂、笔录的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常坤都得沾光升迁。
是以,如今这局面,现有班子成员留任萧山的概率微乎其微,因为举坐最少都是副处,而正处只有三个,而明显,所有人都不可能只在职务上升迁,而不动行政级别,这就预示着,留任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即便是有两三位还顶准了费立国、钟伯韬、薛向的位子,这会儿也不敢不出言赞成,因为不赞成,岂不是将自己这心思明明白白地剖露于众了么。
是以,薛老三此招,纯是阳谋,堂堂正正,无可抵御。
更何况,即便有窥视正处,留任萧山之辈,自也知道凭借萧山后续的发展,即使继续行此三策,财政上也能绰绰有余,是以,也就没什么太大的咯应,反正大伙儿都清楚,没有薛书记的点头,想接位恐怕也坐不稳。
因此,最后,众人或各有心思,可室内气氛,却陡然高涨起来,便是一直打酱油的老头子费立国也是红光满面。
郑冲瞅一眼费立国,心中却是感慨万千,可以说,这老小子的便宜实在是捡得太大了,啥事儿没干,偏偏在他担任萧山县委名义上的一号的时候,萧山取得了跨越式的腾飞,真不知道已经告老还乡的卫齐名和长眠于大地的俞定中知道萧山今日盛况,又会是何敢想,算了,不想他人了,薛书记眼见是要走了的,不然这事儿不会操办得如此仓促,费老头和钟泥塑也算完成了使命,即便是得便宜,只怕也得到得他处,这萧山未来竟是谁家天下,只怕我大有可为,但还是得看那位薛书记如何安排啊,哎,早知如此,我又何必…………
薛向咳嗽一声,抬抬手,止住场中热闹:“同志们,先别高兴得太早,这三件事儿,咱们既然要干,那就得干得漂亮,既然要留名,就得存万古,不能美名变骂名!”
见薛向说得郑重,众人皆是面有疑色,实在不知道这足以为萧山百姓百年赞颂的好事儿,如何会变坏事儿,得骂名。
但听薛向接道:“我说这话,可能有同志不理解,可大伙儿想过没有,咱们这三件事儿,是在萧山县推行一年两年,还是永久地就照这个这政策走下去?若是推行一年两年,那咱岂不是给自己找事儿,招骂?群众们也都是普通人,既然是普通人,那就有普通人的毛病,那就是占便宜没够儿,你今儿个给免了,明儿个又找他收,这不是给咱们招骂么,若真如此,咱们还不如不折腾!可若要永久地按这个政策走下去,一两年,或者三五年,你我之辈未必还在这个位子上,都说人走茶凉,这政策会不会重到崩殂,可是谁也不敢拍胸脯保证的事儿喽!”
细说来,薛向想这三个问题,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可谓是早已面面俱到,丝丝入扣了,除了对萧山的具体适龄儿童,以及未来的校舍容量和教师数量,还存有疑惑外,这三件事儿,几乎已然被他想破了。
钟伯韬接茬道:“薛书记,我看您就别一问一答的了,我们都没啥意见,这说了半天,问题是您提的,主意是您想的,您就不用照顾我们了,那纯是费时间,该有啥主意,您就直接说就是了!”
薛向笑道:“行,我就干脆些,我是这么想的,既然是大事儿,咱们就走个正式程序,干脆就让县人大常委会的同志们召集县人大临时会议,会上咱们把这项决议给过一过,算是有个更庄严、正式的程序。”
要说薛向这番话还是有讲究的,因为在一级行政区,理法上讲,县人大才是最高权力机构,因为我国的政体正是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人大具有立法权,监督权、决定权、任免权。但这是国家一级人大才有的四权,其实地方人大,只有三权,也就是后三者,立法权因为立的是宪法,地方一级人大自然无此权力,但地方一级人大能在宪法的框架内,确立一些本级行政区的法律。
不过,这也要等到八二年以后,也就是今年九月份,地方人大才会拥有此项权力。不过,这“地方”指的是省、自治区、直辖市,以及较大规模的市(其实指的就是副省级市),县这一级人大,却是无此权力。
所以薛向方才只说是决议,却不敢说法令。而正因为不是法令,所以薛向才选择在人大上走一走,为这项决议披上一层庄严的外衣。
如此一来,即便后来萧山县的领导人,想推翻此项决议,也不能随口而行,毕竟曾经在人大上是走过程序的,虽然不是法令,却已然有了法令的约束力,再加上举县得利的民众反对推翻,到时,这项决议才真有可能长此以往地推行下去。
薛向一言道尽,满座皆曰“大善!”。
说起来,这也是薛老三的本事,每逢绸缪大事,这家伙总是能在心里层层盘算,抽丝剥茧地理清筋络,在他吐出意见时,基本就成了决议,因为,所有的反对意见,皆被他想到,并破解,如此谋事,焉能不成!
常委会结束后,薛向亲自找到萧山县人大常委会主任,通报了萧山县委常委会议决议,七十多的陈老主任一听,几乎拍着桌子叫好,老辈人总是最知道农民艰辛,薛向出此悯农善政,怎不叫老主任畅怀。
说起来,也亏得是县一级人大,可以召开临时人大会议,若是放在国家或省一级,那动作就大多了,也就敏感多了,几乎这种级数的临时人大会议是不可能的召开的,毕竟一召开,定是有石破天惊的大事。
正所谓,船小好调头,萧山人大正是如此,县一级人大代表,皆居一县之内,人大常委会发出召开紧急临时人大会议之后,第二日,二百多名人大代表便聚齐了。
要说平日召开人大,总是酝酿许久,各级领导频频吹风,真到开会时,也就只剩举手了。
而今次开会是既突然,也意外,绝大部分代表压根儿就不知道议题,好在这会儿的人大代表普遍出自工农兵,人大陈主任一讲议题道出,宣布举手表决,底下立时长手如林,想来也是,既然代表真真来自基层,除非是脑子有毛病,才会对这样一项给自己送好处的决议投否决票!
一九八二年五月一日,萧山县人民代表大会通过了《免费施行中小学生九年义务教育》、《免除传统粮食型农作物税收》、《给予中小学生伙食补贴》三项决议!
次日,天下震动!!!(未完待续)




超品公子 第三百八十三章 父子
“……适度取消农业税,无疑是减轻农民负担、增加农民收入的重要举措,是已经走上高速发展之路的萧山经济送给广大农民兄弟的一份厚礼。作为农业大国,维护农民的利益,不仅关系到减轻农民负担问题,更重要的是,它体现了现代民z政治的基本要求,更是我们社会主义国家制度优越性的集中体现。因为我们的改革和发展,归根结底是要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创造极大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最终实现共同富裕……”
“……我认为萧山县取消传统粮食型农作物税收,这是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标志*件。只有实行改革开放、并取得相对丰硕成果的今天,萧山县经济整体进入以工哺农、以城带乡的历史新阶段,这一古老的税种才能平稳地退出萧山县历史舞台。当然,当前的萧山因为一时之幸,暂时走在了前列,但我相信随着改革的深入,经济的高速发展,在执政党的英明领导之下,可以预见,不远的将来,共和国势必全面取消这数千年的‘皇粮国税’。因为,当改革继续深化,随之而来的必然是物质文明、zz文明、精神文明的高达发达,而全面取消农业税,正是这诸多社会文明高度发达后的必然产物……”
时逢初春,万物复苏,玉汤山深处,一条苍莽石道上,一位老者和一位中年,拾级而上。
老者黑发红面,身材高大,手持一根老梨木的拐棍,以作扶杖,一步步走得极慢,却又极稳。
他身后那中年人。面白无须,头发朝后梳拢,气质儒雅。只有一腿微疾,破坏了整体的形象。手持一张宽大的报纸,跟在老人身后,边走边诵。
深山葱郁,老林深幽,好在这玉汤山乃是京郊的一处名山,其间已无虎豹豺狼之类的猛兽,倒是瑞兽佳禽,偶有出没。兽鸣清发,鸟啼啾啾,时而出没草丛,时而横掠枝头,倒是点缀出绝佳的山林野趣。
是时,正是清晨,旭日初升,辉洒万里,不过,这玉汤山海拔虽然不高。植被却是极密,古木参天,郁郁葱葱。再烈的日头,到得此处,映在地上,也成了星光点点,难以赠温送暖,只娱人耳目尔。
又过片刻,中年人止住了诵读,将报纸一折,持在手中。紧走几步,赶上老者。和其并肩而行,“爸爸。您说薛家老三是不是孙猴子转世,要不然他怎么就这么能闹腾,到哪儿都不消停啊,想当初,我去给安远大哥祝寿,那是第一次见那小子,当时,我还觉得安远大哥家的这小子颇有他的风采,沉稳大气,再后来,回去一了解这小子的过往,简直颠覆我对现在年轻人的认识啊,真是满脑子天马行空的思想,而更重要的是,这小子竟敢把他这不切实际的思想,付诸行动,化作实践,实在是胆大包天,爸爸,我看这小子纯是孙猴子下凡,实在是太闹腾了,压根儿不怕捅破天,我看我得知会安远大哥一声。”
中年人嘟囔许久,老人不曾接话,只稳步缓行而上,待听到此处,终于用带着浓重蜀中味儿的腔调开了言:“你要知会安远做啥子嘛?”
中年人一挥报纸,“做啥子?爸爸,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当然是跟安远大哥打声招呼,把那混小子收束回来,太能折腾了,我承认那小子是聪明,可还是缺乏砥砺,我看还得收在京城磨上三五年,他身上那股劲儿,不给磨下去,就不能再放他下去,做官哪有像他那样的。”
“那你说做官得像哪样儿,该学你?整天在社科院,交游往来,搞那套平生束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
老人声非疾厉,面非沉冷,可就是这样淡淡一句反问,变让身侧的中年人额头起了细碎的汗粒。
话至此处,这老人和中年人的身份不言自明,正是老首长,和那位南方同志。却说南方同志归国后,并未踏入仕途,而是依旧走他的科研路子,在社科院挂了个散职。而他方才批评的正是薛向,因为他和老首长可以说是被薛老三搅合的那事儿,给生生弄进这玉汤山的。
原来,前日,萧山县召开临时人民大表大会,通过了那三项决议之后,立时便被萧山县上报了花原地委,尔后,花原地委上报辽东省委,短短数个小时之内,便直达了中央。
如此惊天动地的火爆消息,自是绝佳新闻素材,更何况在这个改革肇始,争论不休的局面之下,任何创新举措,都会受到铺天盖地的质疑和讨论,眼下萧山县干的可是开天辟地的大事儿,简直可以和那次会议相提并论了,各大党报、国刊,焉有放过的道理。
短短一日,也就是昨天,萧山县三项惠民政策,立时成了全国最火爆的消息。
叫好者,有之;叫骂者,也是不少;但最有影响力和决定力的中央上层,却是一时失声,便是那些国家喉舌——党报国刊们,在就此事做新闻报道时,也只是尽可能地描述萧山县的变迁,以及陈述此项决策通过的事实,却是决口不敢似平时那般对任何事都敢品头论足。
却说这些国字号的媒体一时失去而来立场,究其根源,还是免农税这个问题太敏感,而挑起这事儿的又是那位最擅长搞大辩论的活祖宗。是以,喉舌们一来摸不准领导如何思忖,二来,又怕品头论足一番后,坠入那位最擅长攻击的薛三篇彀中,有此顾虑,自然就剩了慎言慎行一途。
细说来,如今,已是实行改革开放后的第四个年头了,共和国在经济建设上取得的成就不小,但上层建筑和经济发展的不协调,却越发得明显了,关于改革的话题自然也越来越多了起来,而话题一多,各种论调自然也就多了,反对的声音便再次若隐若现起来。
是以,只要精通高层政治的,便知道眼下是个敏感时刻,没有明显的风向,谁都不会胡乱说话。(未完待续)




超品公子 第三百八十四章 双龙会
党报喉舌们是有话不敢说,自然得请示上级大佬们,可事关重大,上级大佬们自也不会胡乱发出指示,只得层层上报,千条溪流归大海,自然全得拢到了老首长处,因为他才是主导改革的核心人物,再加上薛老三系出薛安远门下,天然被视作老首长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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