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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想见江南
小晚若是不察,岂不是要吃大亏。
当然,若是小晚真遇上她自己钟意的,不论贫富,即便是那处心积虑之辈,薛老三也不会干涉阻拦。
他只要他这大妹妹开心。幸福就够了!
至于那处心积虑之辈会不会一辈子对他的大妹妹处心积虑下去,薛老三这个兄长自问还是有些办法的。
和往常一样,薛老三方将话题转上儿女情长,电话那头的小晚便羞红了脸蛋,又以学习工作忙碌为由,生生截断了这个话题。
又快速说了几句,便急急挂了电话。
薛老三握着电话,摇头苦笑,长兄如父,随着下面三小的年龄渐长,他这个长兄也确实到了该操碎心的时候了。
“首长,怎么着,我好想在电话里听到京城俩字,您不会是在想在眼下这个节骨眼儿离开德江吧?”
戴裕彬将一杯新泡好的大红袍摆向薛向的案头,说罢,双目死死锁在薛向脸上,心中紧张到不行。
他生怕薛向吐出个肯定的答案,这位心大得没谱儿的首长,搞不好真能干出这事儿来。
果不其然,怕什么还就真来什么。
薛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嗨,这人还真不能长久在一块儿待,越待久了,越能发现彼此的缺点,难怪两个人恋爱的时候甜甜蜜蜜,真到一块儿过日子,没几天又相互受不了了,不是马勺打锅沿,就是锅盖碰锅铲,小戴啊,我看你小子也一样,越跟你小子处,就越发现你小子身上的毛病,我打个电话,你小子也不知道回避,听也就听了,还敢凑到我面前问东问西,惯得你,等我真回了京城,你小子还不得替我当这个副市长啊。”
戴裕彬顾不得惶恐,紧走几步来到薛向身侧,顶着一张紧急集合的瘦脸,急急道:“首长,不是我说您,您也实在是不让人放心,这都什么时候啦,您怎么能回京城?眼见着德江都得乱成一锅粥了,您这会儿回去,合适吗?再者说,您一离开德江,那咱们这些人不就成了一盘散沙,人家曹书记可不是吃素的!”
“届时候,收拾起咱们来他可不会手软,再说句不中听的,我敢打保票,您这回定是离开容易回来难,以前又不是没有这种情况,您刚一走,人家就拉开阵势,布好陷阱,等您回来钻,往常也就罢了,那是情非得已,且情势还有得缓和,可现如今,正是关键时期,又没什么大事,您又何必要一意孤行呢?”
戴裕彬字字句句含血带泪,真是激动到了不行,就差以头呛地,玩儿命死谏了。
薛老三道:“得得得,你是越说越来劲儿,你怎么就知道我回去,就没有天大的事儿,再者说,你小子凭什么就臆测,我这回一走,德江就非得乱,你这种想法是不是太主观狭隘了?更何况,有你戴处长,江局长在,这局面怎么可能乱?你们不是挺会安排,挺有主张的嘛,我相信我即便是不在德江了,有你们几位在,一定能稳住局面,开创未来。”
最后一句话,薛老三是笑着说出来的,可听在戴裕彬耳里,不弱霹雳惊雷,击得他浑身的汗毛都站起来了。
薛向此话一出,戴裕彬哪里还不知道,昨日的密会,首长定是知道了,他真是不胜惶恐。
要说,昨天的聚会本就是薛向小圈子里为薛向抱不平而聚集起来,讨论的也主要是替薛向出气,如何防御,反击对手。
按理说,不算出格!
可放在政治场中,尤其是戴裕彬的身份而言,那就是太不合时宜了。
这叫以下断上,自作主张,身为上位者谁愿意有个自作主张,不受控制的贴心人。
戴裕彬这个秘书,原本就是薛向政治属性的附属物,本就不该有什么独立思想。
可现在倒好,他这个秘书,背着首长,去和首长圈子里的几位搞起了秘密聚会。
任何人只怕都不会喜欢这样自作主张的秘书,哪怕该秘书的动机完全是好的。
“首,首长,我,我……”
戴裕彬低着头,涨红了脸,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
薛向摆摆手道:“小戴啊,用不着道歉,我又没什么损失,你该道歉的是你自己,证明你小戴在政治上还很不成熟,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今天我要着重告诉你的是,阴谋诡计从来都不是咱们党内政治生活的主流,只有堂堂正正,才能立得住脚,站得住身,领袖说得好,多用阳谋,少弄阴谋。”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不要太高看自己,不要太相信圈子,更不要低估敌人,有些时候有些事,往往就是因为潜用阴谋而致反噬,你们呀,总爱把简单的问题搞复杂,把复杂的人想得简单了,这样干,迟早是要吃大亏的。我今天点你一句,希望你能永远,毕竟,咱们相识一场,又在一起工作了这么久,有这个缘分,我就说对得起这个缘分的话。”(未完待续)





超品公子 第三百零七章 以笔练神
“首长,您不要我啦?”
戴裕彬抬起头来,已然泪流满面。
薛向赶忙抓起一卷纸,塞进他怀里,“你小子,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像个女人?哭哭啼啼,赶紧擦干净了,瞎胡思乱想什么,老子传授你一点经验,让你小子长长教训罢了,又没说赶你小子走。再说了,你小子又不是我私人物品,我还能管你一辈子?迟早要分开的嘛!别胡思乱想了,踏实工作,早晚必成大器。另外,我方才说的话,你小子一定记清楚了,不要把复杂的人想得简单了,没有人是傻瓜。”
薛老三话音方落,咚咚两声,办公室的大门被敲响了,市委秘书长许卫国着一袭呢子大衣,温文尔雅地站在门外,笑着道:“薛市长,上午九点半,一号会议室,曹书记主持市委常委会议,讨论云锦影城的筹备工作以及一些通报一些人事安排,请准时参会。”
许卫国方去,抹干眼泪的戴裕彬,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说道,““首长,我敢打赌,这次的会议就是奔着江主任去的,昨天我们聚会时,江主任已经说了,曹书记揪着他的错漏已经一连批评他两次了,还要求他在稍后的全市经济工作大会上当众作检讨,如今又急不可耐地召开常委会议讨论人事问题,摆明了是要速战速决,打咱们个措手不及,不过昨天的聚会上,戚书记和谢市长他们已经做了沟通,有了防范,曹书记想要得逞没那么容易。”
值此关头,戴裕彬再也顾不上劝说薛向打消离开德江的念头,因为眼下这一仗至关重要,失败了。薛向即便是还留在德江,只怕也无力回天了。
权力场上的事就是这样,讲究个运来天地皆同力。时去英雄不自由。
若有大势在手,即使风急浪高。也定能一帆风顺,反之,若是大势已去,便堆出千军万马,定也一击而溃。
眼下,人家曹大书记看着是在打江方平,实则是在消自家首长的大势。
按说,一位市委书记若是掌握了人事权。基本就能左右一地政局,若再控稳了财权,那必能言出法随,威高九天。
可偏偏德江就出现了例外,如今曹力掌握了人事权和财经大权,却还没有掌握德江的政局。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薛向一直以来的胜利,营造出了一种大势,这种大势吸引着德江政坛上方方面面的头头脑脑,民心士气。拱卫在薛向外围,构成了一个强大的权力场,在对抗着曹力手中的威权。
而今次一旦让曹大书记得逞。成功拿下了江方平,那薛向掌握的这种大势便自然而然地土崩瓦解。
后续的结果,不问可知。
戴裕彬话罢,薛向笑道:“既然你们都商量好了,还跟我说干什么,我静等着看戏就是,想必你和他江大局长导演的这出戏定不会让我失望,我相信你们的能力!”
说着,薛老三便朝门外行去。
薛向方行出门来。戴裕彬追了出来,喊道:“首长。一号会议室从左边走。”
戴裕彬几乎以为自家首长被气糊涂了,连会议室的方向都弄反了。
熟料。薛向头也不回地继续前行,扬扬手道:“我去收发室,有我的邮件。”
戴裕彬纳罕已极,这都什么时候,还顾得上邮件,继而,又生出疑惑,平素的邮件不都是自己代取的吗,这回是怎么啦?
………………
送走前来通知开会的许卫国,黄思文径自折回书架,从一方矮格中掏出一卷宽白的纸来,行到书桌边上,将纸铺开,又从书桌下方的侧柜里,搬出一个绿色的小匣,打开匣子,里边竟整整齐齐躺着文房四宝。
黄思文先将那宽白的纸在长大的办公桌上铺平展开,用镇纸镇了,又撩起袖子,往那精美的砚台中注水,研墨,拣起笔架上的一支狼毫,沾满墨汁,便在那宽白的纸上挥写起来。
他下笔极是小心,一只毛笔在他手中,似乎重逾千斤。
笔锋顿挫,不疾不徐,不紧不慢,约莫二十分钟后,那宽白的纸上才不过落了二十来个字,细细看去,那二十来个字,结构各不相同,笔法各异,或斜或躺,或歪或立,或以楷书,或以行书,或以草书,每个字皆各有特色,形意不同,然,精擅书法的见了,少不得得大吃一惊,原来这二十个字,皆是一个汉字,静!
黄思文演了这么一手,倒像是昔年王羲之书“之”,一百个“之”字,各不相同。
“好好好,不曾想,思文市长竟还是深藏不露的大书家,清代的宣纸,歙州的名砚,西域的狼毫,都是好东西,更难得的是,这一笔笔的妙字,当真没辱没这套文房,啧啧,这二十个‘静’字,简直可以跟昔年的书圣相较高低了。”
不知何时,邱跃进行到了书桌近前。
却说,邱跃进话音响处,黄思文笔锋一抖,第二十一个“静”字的最后一笔弯钩,竟然猛地一斜,划出去老远,一幅好好的《百静书》就此毁去。
黄思文搁下狼毫,懊恼地看了一眼好整以暇邱跃进,心中只是腻歪到了极点。
他倒非是因为一幅好好的妙书被邱跃进一个打断,就此毁掉。
毕竟办公室从来都不是适合练笔的地方。
他黄思文方才凝心书静,便是为了洗练心思,沉凝神魂,为即将开启的大幕,积蓄最后的精神力量。
原本,二十个静字写下来,他那因许卫国陡然到来的通知而噪乱起的心思,已然慢慢沉凝,古井无波。
他自以为修行到了境界,足以应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可邱跃进突然闯入,轻轻一句话,便叫他笔锋顿折。
由此看来,他黄某人的境界还是不到,若真到了古之书家的心外无物的高妙境界,又怎会因为邱跃进的突然闯入而顿生波折。
邱跃进笑道,“思文市长,练字虽然是比较风雅的事,能修身养性,陶冶情操,但对于咱们为官入仕之人,还是少练得好,我听过这样一个说法,说书法的起源就是因为古时候的文人士大夫,仕途不得意,又没有别的兴趣爱好,便开始对着各种文件下死力气,就这么着,你练练字,我练练字,书法文化也就诞生了。”
“我还听说有人专门做过统计研究,一个单位里呀,越是不得志的人,他的字儿就写得越好,为什么啊,因为空闲的时间多,没处打发呀,不练字,能做什么,从这个角度说,练字体现的是咱们为官之人的一种颓废思想,所以呀,这字儿你以后还是不练也罢,加把加把劲儿,努力往上冲嘛,再者说,以眼下的形势看,你思文市长以后怕是忙都,忙不过来,也就没那工夫练字啦。”
黄思文道,“跃进你这话说得虽然强词夺理,但也有那么一两分意思,我这字儿啊,还真是早些时候在省委办公厅打杂时落下的爱好,既然书法这行不适合我,那我还是踏踏实实做我的官吧。”
说着,黄思文将那写满静字的宣纸揉捏成一团,投进了纸篓中,端过桌上的茶壶,便引着邱跃进向会客区的沙发坐来,“怎么?跃进,这次会议你也参加?”
如今的邱跃进可不比往昔,虽然在云锦的雄图不得舒展,可因为上次受了薛老三的两记冷刀,邱跃进痛彻心扉之余,却也再不敢大大咧咧,而是循规蹈矩,老老实实钉在云锦,至少也做一个合格的橡皮图章,不让薛老三揪住差漏,再行炮制。
是以,若非突发情况,这位邱书记善善再不敢离开辖区。
今次,见邱跃进到来,再联想到许卫国通知的即将召开的常委会会议,黄思文哪里还猜不到邱衙内的到来多半与那常委会议相关。
虽然邱衙内不过是正处级干部,并不够资格参加常委会议,但涉及到关于云锦影城的议题,市委一号要邀请邱跃进这个云锦书记列席,以便随时摸清状况,却也顺理成章。
果然,邱跃进笑道:“瞧你这话说的,曹书记大展宏图,底定天下的一局,怎么能缺了我去?”
“大展宏图,底定天下?”
黄思文默默咀嚼着这两个词,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虑。
邱跃进精准地捕捉到了黄思文的情绪变化,笑着问:“怎么?思文市长,你好像有些信心不足啊。”
黄思文瞥了邱跃进一眼道:“跃进,甭说我,难道你心里就信心百倍?”
的确,黄思文心里有些底气不足,即便是曹力占足了上风,且手握市委书记的一票否决权,已是必胜无败的局面,不论从哪个角度想,这次的战役都赢定了,可不知怎的,黄思文心中却还是没底,时不时地闪过几缕阴霾,动摇着他的思绪。
也正因忧虑难平,心潮起伏,未怕动荡的情绪迷乱了神思,黄思文才不得已在这办公室铺纸挥墨,以笔练神。(未完待续)




超品公子 第三百零八章 七票?六票?
可熟料境界不到,被这邱跃进轻松将好容易平静下来的思绪,搅得散乱如麻。
却说,黄思文一句话罢,邱跃进也默然不语了。
的确,调侃别人容易,事若关己,心魔顿生。
他如黄思文一般,从内心深处,对那薛老三都有些颤栗了。
短短三两个月的工夫,他邱跃进使出浑身解数,薛老三交手数词,每每看似紧握了必胜之机,抓住了必赢之局,然到最后,却总逃不过大败亏输,土崩瓦解的局面。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经历的难以置信多了,遭遇的挫折频繁了,任谁的信心都会动摇。
眼下的局面,无论从哪方面想,己方都赢定了,可邱、黄二人这一互指本心,瞬时都不淡定了。
沉默许久,邱跃进从兜里掏出烟盒,摘出一支抛给了黄思文,自己点燃一支,猛烈地吸了两口,喷的满室生烟,这才说道:“我前后想过了,这一局赢是赢定了,只不过看赢多少,怎么个赢法,若是非要弄到曹书记动用至高权力,场面虽然有些不好看,但也能底定局面,不过,这样赢,终究落了下乘。最好还是某些人能识时务,紧紧跟上,来个堂堂之阵,七比六,锁定胜局。那样一来,咱们可就大获全胜,场面也就好看的多。”
黄思文点点头,道:“理是这么个理,可就怕这时务难识,眼下的德江,你我之辈都被那活土匪折腾得心生魔障,要旁人明天辨时,大胆下注,我怕都没这个胆量。”
邱跃进摇摇头。笑着道:“思文市长,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你太低估某些人的勇气了。我敢跟你打赌,只要曹大书记放得下身段。舍得出肥肉,在这必胜的局面面前,忠义之辈又有多少呢?更何况这些人又有几个称得上忠义之辈,德江政局几经反复,城头变换大王旗,他们谁不是频繁更换门庭,节操碎了一地,等着看好戏吧。”
却说。邱跃进和黄思文正争辩地热闹。
忽的,门被轻轻敲响了,抬眼看去,胡耀华怯生生地站在门边,掐着声道:“首长,邱书记,打不打扰?如果需要,我在外面转转再回来。”
得了邱跃进的那番分析,黄思文正心中高兴,胡耀华是他放出去的。观他眉眼,便知已然得了消息,正好验证邱跃进方才的这番分析。便连忙招手,道:“回避什么,等得就是你!”
胡耀华溜进门来,小心地将门关上,快速蹑着步子,到了二人跟前,弓着腰道:“首长,邱书记,打听清楚了。曹书记一上午没干别的,就串了几家门子。分别是白部长,夏书记……”
胡耀华话至此处。却被黄思文抢断:“还有孙书记,对不对?这个老孙,他还真有脸!”
胡耀华方要接茬,邱跃进摆摆手道:“定然不会有那位墙头草,是曹伟书记,对不对?”
胡耀华心中比出个大拇指,为顾忌黄思文面皮,却藏住惊叹,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邱跃进这番分析。
黄思文还待再问,邱跃进却先解释出声:“老孙是根墙头草不错,可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是顶级的墙头草,极有眼色,关键时刻也敢一搏,前番,这老家伙在我们和薛向之间左右摇摆,屡次改换门庭,倒戈异帜,可谁都没拿他怎么样,便是这老家伙料定双方恶斗焦灼之际,都需要他孙某人的力量。”
“而先前,薛老三放出胜负手,要置我于死地,老家伙原以为薛老三这必杀一击定然得逞,是以,便在背后推波助澜,甚至往我这艘破船里丢了好大一块石头,从他侄子孙明处搞来了我在迎仙阁的账单,眼下,我这艘漏船,多亏蔡书记施以援手,给补救了过来,但他孙某人那份消费账单一交,便等于和我交下了私仇。”
“他孙某人又不是傻瓜,自能想到和我之间已然是不死不休,即便我现在亲自上门劝说,这老家伙定也不会回心转意,如此,他孙某人定会铁定倒进了薛向的怀抱,这一点,我相信做足了功课的曹书记定也早早想透,换言之,曹大书记即便是去游说戚喜,孟俊之流,也决不会再对孙明这老家伙抱有任何希望。”
黄思文连连点头,认可了邱跃进这番精妙的分析,并笑着道:“那你怎么断定第三个,就是曹伟书记,不是别人?”
“道理很简单,眼下十三名常委,曹书记若想胜得体面,也就是不动用最高权力,就必须要拿到绝对多数,咱们这边,算上曹书记,你思文市长,俊明书记,卫国秘书长,也不过才四票,而要拿到绝对多数,就必须铁拿七票,剩下的自然还要抓住三票,而余下的九位常委,薛向能拿稳的便已有六票,除了他自己外,计有谢明高,戚喜,孟俊,周国良,孙明,共计六票,也就是说,这六票是曹书记挖之难动的,剩下的也只有白启明,夏卫东,曹伟三票可以争取。”
邱跃进挥斥方遒,激扬文字,哪里还有半点颓然,丝丝入扣的分析,娓娓道来,俨然政治大家。
不得不说,邱跃进这些年经由邱鹏举提点,肚里还是藏了真才实学的。
“哦?为什么说这三票可以争取,据我所知,这一段时间,这三位可是没少对薛向抛飞眼,献谄媚,大有俯首称臣,乖巧伺候的趋势啊,若不是挤不上槽,这会儿,只怕也都打上了薛系的标签了。”
黄思文喝一口茶,闷声说道。
嘴上如是说,其实,他黄某人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毕竟,邱跃进话点到此处,他黄某人再不明白,那真该趁早熄了吃政治这碗饭的心思。
然,他心下虽然有谱儿,但还是愿意听邱跃进梳理一遍。
受的挫折多了,黄大市长曾经那自高自大的脾性倒是磨了个干净,行起事来,处处不忘小心谨慎。
邱跃进道:“时移世易,官场上个人的角色变化,岂不是总以政治利益的转变为转移吗,一言以蔽之,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彼时薛向已然掌控了整个德江,他们三位不臣服,难不成还能翻起别的花样?”
“说重点,我倒要听听你怎么就认定曹书记能将他们三位拉拢过来。”黄思文搁下了茶杯。
邱跃进摇摇头,“不是拉拢,而是说动,不让这几位看见十足的胜机,想要让他们亮出态度,那是难上加难,你我二人都被薛向一直以来的胜势弄得心生忧惧,又怎么让那三位,被夏书记的两张嘴皮轻易拉拢过来了?然,夏书记如果措辞得当,手腕足够,当能说动此三人,而且,以夏书记的老辣手段,只要能够说动那三位,也足以他成事了,常委会上,我相信以夏书记的能力能轻松地因势利导,将这三人彻底揽入怀中。”
黄思文道,“那得看夏书记的本事,这三位的态度,待会儿的常委会上,便能见到。现在我好奇的是夏书记该怎样筹谋说辞,去跟那三只老狐狸合纵连横。这么说吧,换作你是曹书记,这个口你怎么开!”
“很简单,无非是设身处地,摆明利弊!”
邱跃进耸耸肩,胸有成竹地说道,“如果我是曹书记,我会把其中的利弊跟这三位讲清楚,跟着薛向走,他们能得到什么,跟着曹书记走,他们又能得到什么,讲清楚这个道理,我相信对三位聪明人而言,已经足够了!”
说着,邱跃进便对着利弊,作了番详细剖析。
逆境之中,最能磨练人的能力,经过几番惨痛的打击,教训,邱书记亦在飞速地成长,精研利害的他,转瞬便将两番选择的利弊,剖析得分明。
在邱跃进看来,白启明三位跟着薛向走,乃是迫不得已,因为即便是跟行,他们所能得到的也不过是维持现状。
即便是薛向真做出一张大饼来,便要分食,这三位得到的也不过是寒羹冷炙。
为什么?道理很简单,不管怎么排,这三位都挤不进薛向这口大锅的内圈。
因为这三位和薛向都有过过节,而且是不小的过节。
早些年,白启明可没少在人事安排上卡薛向的脖子,在薛向主政云锦之际,这位白部长可没少卡薛向的脖子。
夏耀东就更离谱了,当年蔡京在云锦和薛向搞对抗时,为拍蔡行天马屁,这位夏书记可是只身杀到云锦,拼死命保卫那位蔡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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