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品公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想见江南
王远山年老成精,看龙国涛和王勇脸色阴晴不定,哪里还不明白薛向这是在说反话,立时出言道:“小同志,迎接不迎接地,人家反正已经到了。你若是和国涛、小勇有旧,稍后再叙。我们这儿有正事儿要办。”王远山如此言语,还是看在薛向不怵龙国涛和王勇的份儿上,带了三分客气。
哪知道不等薛向回应,王勇先炸了,两排新补的白细烤瓷牙急速地开合道:“老王,少叨逼叨,三哥讲话,你听着就是,没叫说话,就别说话。”训完王远山,又扭头冲懵头懵脑地龙国涛来一句:是吧,国涛?”
王勇虽不知道龙国涛和薛向相识与否,但看龙国涛此时的脸色,也猜出来一二,准是和自己一样,得罪过三哥。所以,最后一问,也把龙国涛捎上,打得就是栽面儿,也不止栽我一个的主意。王勇的家族也算是京城的小世家,他老子是轻工业部的二把手,权柄不小。虽说论级别,和王远山也不过平级,可终究底蕴深厚。
原本,王勇称呼王远山也是一口一个“王叔”,虽不见得多亲热,也算是尽到礼数了。可这会儿,王勇只觉王远山不知天高地厚,把自己掺和进三哥的事儿里,那简直是把自己往魔窟里踹。他王勇不炸毛才怪呢。(未完待续)
超品公子 第五十二章 强援?
要说王勇这号衙内,从来是,只服比他厉害的衙内,不鸟官员。就算你的官做到让他老子都需要仰望的程度,他也不过是敬而远之罢了,绝对不会觉得你有多了不起。因此,王勇炸毛之后,敢如此喝叱王远山,也就说得通了。
王远山听了王勇的二愣子话,差点没把鼻子给气歪了,眼珠子瞬间转红,嘴巴喘得风箱也似,脑子里一团乱麻,完全没了头绪。不说王远山,全场都被王勇这反戈一击,给击得眼冒金星。赵国栋并着秘书、司机,后跟来的洪天发一众,甚至龙国涛身后的两名军人都看着薛向和王勇,全傻了眼。众人完全无法理解,为何先前还气焰滔天的王勇,见了薛向,怎么老实地活像幼儿园的乖孩子。
“小勇,怎么说话呢,快给王主任道歉。”薛向可不愿意平白无故地结下个大敌,自己还得在江汉省的地头上混呢,莫名其妙就得罪一省高官,那是蠢事儿。
王勇闻言,心中大骂“老子这可都是为了你啊”,嘴上却还是麻溜儿地开了腔:“呵呵,王叔,莫怪,莫怪,刚才小侄一口痰气迷了心。您若是不解气,打我俩耳刮子,解解气。”说罢,王勇还真把一张嫩白的小脸儿凑了过去。
王远山久历宦海,这点城府还是有的,何况正有求于人,嘻哈几句,便将此事遮应过去,心中对薛向的来历却是大起惊疑:使唤王勇这等恶少,如呼鸡唤哥一般,到底是何方神圣?
说实话,薛向还真不是来耍衙内威风的,赵国栋和王远山在此,也轮不着他耍威风。眼下。他已入宦海,再不能像从前那般毫无顾忌,不注意影响和风评。因此。他才要替王远山挽回面皮,免得这事儿传了出去。就走了味儿,让人说他薛某人不知礼数,衙内作风。
“汪汪,汪汪….”众人正无话之际,龙国涛身边的狼狗忽然狂吠了起来,许是觉察到主人愤怒的根源,竟直冲着薛向狂叫。
薛向不理狼狗,却笑吟吟地盯着这畜牲的主人。龙国涛自薛向现身后。就一直没说过话。要说他对薛向的恨意,绝对是横绝江海。可自那日在长征,又挨了薛向一顿胖揍后,他潜意识里竟是绝少想着报仇,而是有意无意地避着薛向。龙国涛万万没想到会在此地撞上薛向,心中惴惴之余,只想着快点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小涛啊,我小时候被狗咬过,长大了还是怕狗。你看,是你自己把它弄走。还是我亲自把它弄走。”薛向脸上笑容不减,冲龙国涛说罢,又冲龙国涛身后的两名战士喊道:“两位兄弟。辛苦点,麻烦把这畜牲给拖出去。我替小涛做个主,中午就用它给你们加个荤菜。”
龙国涛握着狗绳的手指捏得泛白,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他身边的王勇却是急了,生怕龙国涛惹怒了薛向,害得他又遭了池鱼之殃,一把夺过龙国涛手中的绳索,塞进一个战士手中,招呼二人赶紧把狼狗牵出去。末了。还加句:“千万别让它再叫唤,再让这边听到声音。就吊死这畜牲。”
王勇呵斥完,又腆脸冲薛向笑道:“呵呵。三哥,呵呵,没想到在这地儿遇上您,真叫那个什么千里姻缘一线牵…..”
“噗嗤”
“噗嗤”
“…..”
无数声噗嗤声将王勇的话淹没,就连一直畏缩不前、站在外围的服务人员也抿嘴笑了起来,将方才肃杀的气氛冲淡不少。这会儿,王勇回过味而来,啪的一声脆响,给了自己一耳光,笑道:“呵呵,三哥莫怪,小时候尽跟着小将们瞎闹腾,没念过几年书,莫怪莫怪。”
众人听了这响亮的耳光,立时止住了笑声,心中暗暗打鼓,皆朝薛向看去。实是不知这个一直笑眯眯的年轻人怎么那么可怕,先前那么嚣张的人这会儿不过说错了个成语,居然一巴掌给自己脸上扇出到红印来。
薛向倒是没心思继续跟王勇和龙国涛为难。他还得赶夜路回靠山屯,可没功夫在这儿瞎耗,挥手阻住王勇喋喋不休的马屁,朝王远山伸出手道:“王主任,您好,先前失礼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薛向,是荆口地区承天县胡家街区快活铺人民公社的副主任,兼任靠山屯生产大队的大队长,初次见面,方才真是冒犯了。”
王远山闻得薛向致歉,满脸烟火立时化作风光月霁,一把握住了薛向的大手,还未来得及说话,久未开言的龙国涛竟抢了先:“你说什么,你当队…队…队长!“龙国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脑子里陡然跳出两个形象,一个白衣飘飘、满脸倨傲的公子和一个衣衫褴褛、弯腰挥锄的农夫。可这两个形象无论如何也难以重叠,搅得他脑子乱成一团。
龙国涛话音方落,大门口又跳进一个长脸汉子来。那汉子三四十岁左右模样,服装俨然,步履极快,进得门来冲王远山问声好,便瞅见了地上破碎的瓷片,立时面色大变,不及问是谁干的,扭头冲不远处的一众工作人员吼道:“快快快,赶紧把瓷片子收走,一分钟,一分钟,只有一分钟时间,干不完,全体扣工资。”
四周的工作人员闻听那长脸汉子的喊声,一窝蜂的朝那堆碎瓷片奔来,二三十人齐上阵,十几秒功夫,便将地毯上的碎瓷片清拣一空。那长脸汉子指挥众工作人员收拾完碎瓷片后,又奔至王远山近前,喊道:“王主任,快快….”
那长脸汉子“快”字没说完,门外便传来脚步声,王远山回看一眼,猛地松了薛向的手,奔了出去。薛向的眼神也跟出门外,但见门外黑压压一大群人正朝南湖春大门行来。
那长脸汉子窥见来人,慌忙喊着“列队,列队”。其实不用他喊,众人已自觉列成队列了。你道怎的?原来,门外众人围在中心的两人中,那个身材高大、气势威猛的老人正是江汉省革委会主任粟大兴。此处皆是江汉省干部,又岂能不识全省一把手?而粟大兴身边的那人,身材矮小,面带愁苦,众人虽然不识,但却知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你道怎的?原来那人竟还领先粟大兴半步,这在官场,就是身份、地位的体现啊!
洪天发一众也站进了队列里,人人面色通红,显是对能有幸和粟主任以及中央大官来了个突如其来的遭遇,兴奋不已。薛向却没什么兴奋的感觉,只觉今天倒是个有趣的日子,他乡遇故知,一遇竟还是三位。原来那身材矮小、面容愁苦的老人正是新任中z部部长振华同志,薛向在梅园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薛向此来汉水,纯是为了完成耿福林之托,眼见已经和赵主任搭上线了,自不愿再起波澜,遂也隐进了队列中。薛向刚在门边寻了个隐蔽的位置,藏好身子,外面的官员大军便“攻进”了南湖春的大门。
“粟主任好!”
众人声音整齐、响亮,齐齐冲粟大兴问好。
粟大兴闻言,皱皱眉头,冲那长脸汉子叱道:“怎么回事儿,不是说了不准搞迎接的么?怎么还整出这么大阵势?就算搞迎接,欢迎我这个主人算怎么回事儿?振华同志远到是客嘛!”粟大兴年逾六旬,却中气十足,声音洪亮,叱声满屋皆闻。
那长脸汉子被叱得面红耳赤,却又不能解释说“事发突然”、“事起仓促”云云。粟大兴却是误会了,众人之所以将问候声,皆给了他个江汉省的“官员总瓢把子“了,实乃是振华同志在党内一直低调,先前又一直负责团中央的工作,声名不显,调任中组部部长任上才不过三月,在报纸和电视上也是极少露面,众人压根儿就不认识。
见众人被粟大兴叱得低了脑袋,振华同志笑道:“大兴同志,同志们这不是还不认识我嘛!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下回我再来的时候,同志们要是都喊‘振华同志好‘,到时,恐怕你粟主任恐怕又得吃醋喽。”振华同志一番和蔼可亲的俏皮话说得众人都乐了,将先前的沉闷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振华同志正待伸出手来,同列队欢迎的同志们握手,挤在和薛向对门的龙国涛忽然跳了出来:“粟伯伯,我是龙国涛,我爸爸叫我到江汉了,代他向您问好。”
粟大兴转过头来,略一愣神,冲这个不合时宜跳出来地龙国涛笑道:“是国涛啊,你好你好!来江汉几天,你粟伯伯一直忙,都没时间陪你呀,回去可别跟你爸爸说嘴啊。”粟大兴原本是太行山上的土匪,后来参加了八路军,也一直在太行军分区。龙在田也在太行山区干过一段连指导员,两人虽未共事,却称得上老相识。又兼龙在田眼下位居财政部副部长,论级别,虽较粟大兴低了半级;可论实权,还真说不上谁高谁低。更何况,龙在田在中央核心部委,粟大兴在地方,终究是粟大兴用得着龙在田的时候多。因此,粟大兴对龙国涛这个不识大体的衙内,以礼相待也就在情理之中了。(未完待续)
超品公子 第五十三章 震翻
龙国涛陡得强援,心中欢喜地快要炸开一般:你薛向不是牛么,不是能打么,现在动我下试试?你小子就是贱骨头,干什么不好,脑子有毛病,去山沟沟里混tm个队长。进了官场这圈子,就别怪老子拿官场上的那一套整你,现在小爷就给你上点儿眼药。
一念至此,龙国涛冲粟大兴诉道:“粟伯伯,我有问题要反应!你们江汉省某些干部,工作时间,擅离职守。”
粟大兴眉头大皱:“噢?是谁呀!”粟大兴嘴上应着龙国涛,心中对这小子已有了三分不喜。想来也是,任谁也不希望在中央大员面前,被爆家丑。
“是他!他叫薛向,是你们江汉省某生产大队的大队长。粟伯伯,您说说,一个大队长,不年不节的,离开生产队,到省城瞎掺和,算怎么回事儿?我强烈要求您处分他。”龙国涛说得唾沫横飞,兴奋得眼珠子几乎都要凸出来了。
众人闻言,皆觉龙国涛这种做法不合时宜之极,有些事儿本就不能端上台面。你要告刁状,可以找机会背地里告嘛!当着中央领导的面,这哪里是告某人,简直是一竿子戳翻咱江汉省一船人
。薛向没想到龙国涛竟敢玩儿这手,心头恼怒,却也不得不站出来,毕竟被上百双眼睛同时盯着,想躲也没法儿躲啊。龙国涛指来的时候,那指头仿佛有魔力,挤在薛向身边的人群,慌忙辟开个圈子,似乎薛向身上长着倒戳的横刺。
薛向冷冷盯了龙国涛一眼,缓步出了圈子,径直朝振华同志走来。此刻。振华同志也发现了他,愁苦的老脸上竟放出一分光彩,慢步朝他行来。老远伸出手来,笑道:“是小薛啊。没想到此下江汉,竟逢故人。怎么,你小子还不想见我?一个劲儿的往人群里躲作甚,要不是小朋友指认,还真寻不到你呢。”振华同志对薛向映像深刻之极,那日薛向在梅园的一席谈话,虽说不着边际,但在振华同志心头。却翻起百丈狂澜。那日后,振华同志翻阅了无数马列理论专著,想给薛向的故事找出理论支撑,奈何时间紧短,至今仍无头绪。
振华同志的一声“小薛”,可是震翻了薛向的熟人无数。振华同志是什么人?那是中央组织部部长,一只脚已经踩进了党和国家领导人的行列。能得他一声亲切的“小薛”,那该是多荣耀啊!
门内的耿福林、洪天发、苏星河一众心中齐齐叫起了“果然”和“竟然”。这“果然”则是叹薛向果然是衙内之属,而这“竟然”则是惊叹薛向竟然是能得振华同志这等人物称呼一声“小薛”的大衙内;门外的汉水市革委主任胡黎明则是迷迷瞪瞪地看着薛向,心中惊起滔天风浪。忽然心头悔意如潮:怎么马栋梁把薛向到来的传给自己的时候,自己居然鬼迷心窍要去迎接什么振华部长,可振华部长是自己能迎得上的么?失策啊失策;这边胡黎明心中大叫失策。他前方的陈道也微眯着双眼,盯着门内薛向和振华同志紧握的双手,心中也暗自称奇,不知薛向还有多少底牌未露。
薛向见振华同志伸出手来,步履骤急,几步上前,双手伸出,握住了振华同志那只枯瘦的大手,笑道:“首长好!哪里是不想见您啊。是同志们都想和您握手,太热情了。就把我挤到后面去了。”
振华同志含笑望着薛向,扭头冲粟大兴道:“大兴同志。怎么样,小家伙来江汉没闹腾你吧?”
粟大兴摩挲下花白的寸头,笑道:“怎么没闹腾!好家伙,这小子第一次来汉水,就给咱全汉水人民演了场大马戏。振华同志啊,你是不知道当时的场面多壮观,真个快赶上解放军进城的阵势了。”说完,粟大兴又扭头冲薛向道:“小家伙,没冤枉你吧?”
薛向闻言,难得红了下脸。振华同志看出他的窘态,拍拍他肩膀道:“你呀,到哪儿都不安生!怎么?方才我还听见有人告你这小小队长擅离职守,我看就没告错嘛。你看看你,下去也有小半年了,还是一副公子哥模样,皮肤都没晒黑嘛,一准儿是偷懒来着。”批完,振华同志又扭头,转向龙国涛所在的方位,正待说话,哪里还有龙国涛的影子。
………………
“国涛,你慢点儿,慢点儿!你md,你狗r胆子真是长毛了,敢当着三哥的面儿,告他的刁状!我看你狗r的,是没吃够三哥的苦头吧。”
龙国涛沿着南湖大道,在头前跑得飞快。王勇在后面紧赶慢赶,追之不上,边追边喊,憋得惨白的小脸儿通红。
龙国涛只顾埋头狂奔,似乎身后有凶兽在狂追一般。王勇追得火起,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便砸了过去。王勇准头甚好,一砖头正好砸在龙国涛的肩头。龙国涛被砸得一个踉跄,停住了身子,转头吼道:“你mb要死啊,拿转头砸老子。”
王勇紧跑几步,到得近前,怒道:“你mb的,还说老子,你狗r的失心疯了,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告他?既然有胆儿告,你小子跑什么?”
“跑什么?你没看到振华部长和那小子的亲热样儿,这状还能赢么?老子不跑,等着挨揍啊!”龙国涛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王勇。
王勇见龙国涛这般眼神,心头怒火更炽:“你mb的,有你这么干事儿的么?你狗r的要告状,怎么先不和老子说说一声。老子好及时跑路啊!这下好了,把老子也带沟里去了,下次,他回了四九城,指不定怎么收拾老子呢。”
龙国涛嗤道:“怕个屁!那小子现在失心疯,混tm个队长,等他混到京城,谁tm知道是猴年马月,难不成他还能追到京城来打老子。再说,只要他回京,老子就出京,不跟他打照面儿总行吧?怕个球啊!”
“怕个球!好大的口气,你狗r的不怕,跑啥?就算你不怕,牵扯老子做啥,老子可不想一辈子躲躲藏藏。你是不知道他的厉害,老子实话跟你说吧,老子满嘴镶的都是假牙。真牙都被他一巴掌给卸干净了,老子可不想再去镶二道牙。”王勇鼓着腮帮子,瞪着龙国涛,满脸戾气。
龙国涛哂笑一声,张开嘴,指着自己牙齿,哂道:“别以为就你tm吃过苦头,比老子,你还差远了。看见没,四颗门牙全是新补的。”
王勇正要说话,却被龙国涛挥手阻住,指着自己左侧额头,掀开一缕长发:“别跟老子说什么你是掉了一嘴,老子只掉了四颗。看到没,这就是那小子十岁的时候,那老子的军刀给老子开得瓢!跟老子比,你还差远了!”
王勇盯着那寸许长短、殷虹外翻的疤痕,打了个寒颤,再没了言语,沉默良久,开口道:“国涛,到时候他回京城,你逃得时候,千万得带上兄弟我啊!我怕…..”
………….
龙国涛和王勇这边玩着“谁敢比我惨”的游戏之际,南湖春这边的欢迎仪式也进入了尾声。少了龙国涛这个搅屎棍子兼原告,再加上龙国涛给薛向按的“擅离职守”的罪名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薛向被振华同志似调笑似批评的教训了几句,便算遮应了过去。
在场迎接的官员和工作人员如此之多,振华同志自然不能只顾着和薛向叙旧,而冷落他人。他拍拍薛向的肩膀,便跟着粟大兴朝两边的欢迎队列行去。因着欢迎的人实在太多,一场手握下来,足足耗去了半个钟头。
欢迎仪式结束,在此地就餐而恰逢其会的官员和南湖春工作人员组成的队列也随之散去。这会儿,任谁都知道南湖春已不是吃饭的地儿了,不用人招呼,先前准备此处就餐的官员齐齐朝门外行去。此刻,薛向已和洪天发、耿福林等人在一侧大厅聚齐,却无人说话。众人脸上皆满是潮红,显是激动已经,心潮未退,全盯着薛向,眼眸之间满是神彩。
“赵主任,我来给您介绍下,这位是省人事厅军转干安置处的苏星河处长,这位是人事厅综合办公室的刘勇主任,这位是汉水市洪山区公安局的那栋梁局长。剩下的三位加我都是您麾下的大将小兵,自不用我饶舌了。”薛向依次指过苏星河、刘勇、马栋梁给赵国栋作了介绍。
赵国栋红光满面,先前的郁气一扫而空,和苏星河三人握罢手,冲薛向笑道:“你呀,净瞎说!什么我的大将小兵,我看都是组织的大将,没有小兵嘛。”赵国栋现下完全知晓了薛向是何许人也,就上次为其说过话的那个从京城下到山沟的小年轻嘛。
当时赵国栋只是隐约觉得一个年轻人从京城下人到山沟沟里,其中必有隐情,所以才可有可无地替薛向言语了几句。哪知道,这随口的言语竟结下一段善缘。而这段善缘,今儿个保全了他的面子不说,竟还有意外之喜。(未完待续)
超品公子 第五十四章 晚宴
难得赵国栋这正厅大员说了个玩笑,不管可不可乐,众人自然少不得应景儿的笑上几声。众人正低声浅笑,背后又传来了话音:“笑什么呢,这么开心!薛向同志真是走到哪儿,欢乐就跟在哪儿啊。”若是这话让王勇听见,准得啐说话的人一脸,分别是三哥走到哪儿,恐惧就跟到哪儿嘛。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一个红脸胖子朝这边步来。薛向却是相识,来人正是汉水市革委主任胡黎明。薛向紧走急步,迎上前去,伸手和胡黎明握住:“胡主任,幸会幸会!”
胡黎明眉头一皱,哼道:“说什么幸会,你薛向同志到汉水,连招呼也同我不打一声,忒也让人寒心了吧。”胡黎明这番做作,却是自然之极,不是几十年的官油子,绝对做不到此种返璞归真的程度。马栋梁分明已经暗中通知他薛向到来的消息,可他却忙着去迎接中央高官,这会儿反过来责怪薛向。但人家这番责怪,却夹着扑面而来的亲热,让人听得暖心。
薛向暗赞一声,又拉着胡黎明,给赵国栋介绍。众人寒暄之际,陈道也赶了过来。一大帮大小官僚,旧友新朋,寒暄起来,没完没了。官场规矩,本来就多,诸人本不是什么相熟的朋友,全因薛向这个桥梁结在一起,那礼数更是轻慢不得。
众人寒暄之际,薛向抬手看表,已经六点半了,再折腾下去,说不定今晚就回不去了。薛向正准备开口招呼众人,该吃晚饭了,忽然,先前的那长脸汉子奔了过来。到得近前,便道:“薛向同志,振华首长问你方不方便。若是方便,让你参加晚宴。”先前振华同志和薛向的亲热。这长脸汉子也看在眼里。此刻,他盯着薛向,更是满脸的艳羡,心里却是嘀咕自家祖坟怎么就没这么生发。
“噢,你代我谢谢振华同志,就说我这边还有急事儿,晚上还得赶回靠山屯,就不参加了。”薛向之所以婉拒。一来,他知道振华同志此次邀请,不过是出于礼节。恐怕是振华首长顾虑下次和自己在老首长那里碰面,不好看。若是真要邀请他薛向,怎会问有没有空?以振华同志的地位,何须如此多言。当然,薛向自不会为这个,怨怼振华同志。本来嘛,满桌子省部高官,他一个毛头小子挤进去算怎么回事儿。二来。他是真急着回靠山屯。眼下,耿福林的事儿又才办了一半儿,自不能撒手不管。
薛向的答话。让那长脸汉子好一阵愣神,险些没脱口而出“你再说一遍”。他实在难以想象有人会拒绝此等邀请,那邀请之人可是中央组织部部长,比粟主任的官还大啊。若不是那长脸汉子还有几分自制,几乎要扯着薛向的耳朵问十万遍“为什么”。
薛向见长脸汉子呆立不语,拍拍他的肩膀,又说声“多谢”。那长脸汉子方才回过神儿来,失魂落魄地复命去也。
“薛向同志,实在是不该啊!这我可得批评你。振华首长的邀请,怎能拒绝?“赵国栋几乎是颤抖着声音说出来的。他实在没想到。薛向能和振华同志熟捻到如此程度(不熟捻,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拒绝么)。在他想来。薛向之所以拒绝振华首长的邀请,定是为了陪自己。这是多大的面子啊!一念至此,竟让他生出几分感动来。
薛向笑着客套几句,便说该吃晚饭了。现下,诸人都知道南湖春非是久留之地,便都说另寻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聚聚。胡黎明抢先说市革委食堂不错,环境优雅,掌勺的师傅手艺也是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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