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要乖之得道成婚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辜三
蓝拂衣眼眸变得血红,士兵战战兢兢不敢上前,云辞也撑不住的踉跄了几步,月贵妃强撑着站起来扶着他,两人一起跪在地上,月贵妃笑的温柔极了,心知一切都晚了,轻轻擦了擦云辞唇边血迹,说道:“我的辞儿原来这般厉害。”
云辞苍白一笑,月贵妃为他拭去眼角一滴泪水,说道:“别伤心,辞儿,好好活下去,有朝一日,你一定要离开。”
“娘什么也不要,娘只要你好好活着……”月贵妃的话如同呓语,轻轻呢喃,赵五指挥士兵前去扯过月贵妃,云辞紧紧抱着她不松手,士兵推开虚弱的云辞,刚要拉走月贵妃,月贵妃便忽然从士兵腰间抽出刀,一把推开士兵,毫不犹豫的划破了自己的脖子。
士兵猝不及防,鲜血洒了一地,溅在云辞身上,月贵妃倒下,一串眼泪落下,说道:“谢谢你,辞儿,娘都懂了,娘爱你……”
“娘!”云辞似乎呆滞了一瞬,似乎被那温热的血烫到了,不自觉的颤了一下,随即艰难的扑过去,却因为铁链束缚,无论如何都无法碰到近在咫尺的月贵妃,“对不起,对不起……娘……”
月贵妃被人拖走,元宝公公站在赵五身边,尖声说道:“来人,把月贵妃抬去乱葬岗,让狼吃了!”
不过御林军拖着人刚要走,赵子瑞却忽然开口,“站住!”
云辞抬眸看了一眼赵子瑞,赵子瑞被那冰冷的凉意吓到,往后退了半步。
冉珏说道,“罪妇乃是洛王世子之母,可见洛王世子身世存疑,求皇上明察。”
赵子瑞也立刻接过话,说道,“求父皇明察!”
元宝公公觑了赵五一眼,立刻说道,“四殿下,贵妃已逝,还是入土为安合适。”
“元宝公公,贵妃行刺皇上,被洛王质子称为娘亲,想来此事定不简单,难道公公要置皇上的安危不顾”
“朕的安危用不着你操心!”赵五瞪了一眼正在和元宝公公激烈辩论的冉珏,对赵子瑞怒道,“还嫌闹得不够,都给朕滚回去!”
赵子瑞不自觉的看了冉珏一眼,见冉珏不动,带头跪了下来,随即身后他们所带侍卫全部跪下,“求皇上明察。”
赵五看着跪了一地的人,眯了眯眼,云辞勾唇冷笑,忽然说道,“大殿下想让皇上知道什么,想让皇上知道我到底是什么身份吗”
如果云辞的身份被人所知,和摘星阁有关,无论如何赵五都要杀了他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可他是月染衣唯一的孩子,赵五并不想他死,而且留着他,还能用于威胁蓝拂衣。
元宝公公从未想过云辞会做出这样的事,一时有些自乱阵脚,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在赵五耳边说道,“皇上,贵妃娘娘毕竟是他的人,不好太……”
赵五看着云辞和蓝拂衣,看了许久,又对着御林军说道,“将月贵妃带下去,扔在乱葬岗。”
赵子瑞一急,起身去拦,赵五说道:“你给朕站住!”
赵子瑞立刻站在原地,叫道,“父皇……”
赵五盯着云辞,说道:“辞儿,给朕解释清楚。”
“如皇上所见,她是我的母亲,至于我的父亲,皇上想必早就知道,还要我说吗”
“你都知道了”赵五眯着眼,他一直以为云辞还不知道月染衣就是他的父亲,没想到此时云辞竟自己说了出来。
蓝拂衣担心极了,以赵五的性格,绝不会留下后患,云辞千不该万不该此时说出来,他担忧道:“辞儿……”
云辞继续说道,“皇上,我全都知道了,皇上得不到的人,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得到。”
“你不怕朕杀了你”赵五被人扶着,蹲在他面前,伸手掐着他的脖子,冷冷的说道。
云辞失笑,脖颈上骤然缩紧的手让他呼吸一窒,他断断续续的说道,“皇上不是说……如果他愿意求你……你就放过他吗……”
赵五一下子松开手,云辞呛咳几声,“皇上,冷血无情,卑鄙无耻的是您啊,你总有一天,众叛亲离,猜忌到死……”
赵五一恍惚,似乎忽然看见了月染衣,他后退几步,仿佛所有的自欺欺人都被打破,他一直以为不是他不顾念兄弟,是因为月染衣太倔强,而此时,一切都被云辞撕破,不是月染衣倔强,而是他根本就容不下任何有可能阻碍他皇帝权威的人。
当初的月染衣是,如今的云辞也是。
他一掌重重打在云辞身上,云辞忍不住吐了口血,虚弱的倒在地上,元宝公公立刻扶着赵五,说道,“皇上,您消消气……”
冉珏并不清楚云辞的身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心想趁机杀了云辞,便上前说道,“皇上,世子身世不单纯,皇上不必留着隐患。”
赵五忽然转头看了他一眼,声音极沉,问道:“那你说要怎样”
冉珏似乎意识到不对,后退半步,“任凭皇上决断。”
赵五不再看他,又转头看向蓝拂衣,忽然说道,“把国师给朕抓起来!”
蓝拂衣身子虚软,已无力反抗,他清楚这是赵五给他的警告,可此时因为蛊实在是丝毫内力也使不出来,被隐卫压着胳膊,无力的站在一旁。
赵五闭上眼,对云辞说道:“辞儿,朕一言既出,你若愿意求朕,朕这次便不罚你。”
云辞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皇上还是杀了我吧,不然,日后也许皇上会求我。”
赵五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云辞和月染衣一样倔,一样的脾气,他摇了摇头,叫道:“来人。”
赵五带来的御林军上前,元宝公公立刻拦住,对赵五低声说道:“皇上,他的身体撑不住大刑,您若是不想他死……”
赵五没理他,转过身子,看了蓝拂衣一眼,又看着云辞,说道,“给朕用刑。”
赵五身边的御林军还留下了当时的几个人,他们所动过唯一一次刑罚是当初对月染衣动的,用夹板生生断了月染衣身上一寸一寸的骨头,血每次浸透他的衣服,刑罚才会停下,以云辞的身子,他连一刻都撑不下来,更别说以血染透衣物。
蓝拂衣看不得当初月染衣的惨状重现于他的眼前,可赵五却偏偏想让他看着,御林军拿着当初那套刑具,解开了云辞手上的铁链,隔着衣物,将夹板扣在了云辞手腕。
蓝拂衣说道:“放过他,他若是死了我定让这天下陪葬。”
所有人大气不敢出一声,元宝公公也立刻跪下求情,“求皇上饶世子一命,他如今身体已经不堪重负,重刑之下他会死的。”
赵五冷声道:“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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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星辰不辞
第二天一早,蓝拂衣便悄无声息的来了染月殿,云辞还在睡着,被他连人带被子的揽在怀里,他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颊,轻轻的抚摸他的眉眼,过了许久,轻声叫道:“辞儿……”
“爹……”云辞脸上泛着潮红,身上极热,他似乎还在做梦,感觉到轻柔的触感,不自觉的低声叫了一句。
蓝风沂的手僵了一下,云辞越是伤重越是想保护自己,睡的很浅,这一下不对劲便睁开眼,伴随着手臂上传来钻心的剧痛,他咬了咬唇,连抬手都力气都没有,除了那刻骨的疼痛,那双手好像已经不存在了一般。
蓝拂衣这才反应过来,将他的手拿起,包扎的伤口看上去惨不忍睹,时而渗出血迹染湿衣物,他握着云辞的手指,低声说道:“你听话,我帮你治好这双手……”
“你要我怎么听话”他抬头看向他,平日里狡黠的眸子凉凉的,如夜晚的风一样,透过皮肤,侵入了骨髓。
蓝拂衣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这是你爹留下的,他和你一样,不能用止痛的药,不过这药丸要好些,不会让你昏迷太深断了呼吸,只是药效也不算好,还是有些痛的。”
“你当年折磨他时,他用过这样的药吗”云辞冷漠极了,看了一眼药丸,嗤笑一声。
蓝拂衣心口一痛,却并不欲解释,只对他说道:“摘星阁云氏一脉,天生与常人不同,你爹临死前将所有的内力和摘星阁秘术传给了你,你吃了药,等你醒来,胳膊上断骨我给你接好,你身上血脉能让你恢复如初,只是从今日起,你要自己锻炼你的手臂,其中艰辛,若想恢复,必须忍着。”
云辞许久未说话,蓝拂衣也不逼他,坐在原处静静的等着,过了许久,云辞忽然道:“你先放开我。”
蓝拂衣愣了一下,才发现他此时还抱着云辞,便小心的将云辞放在床上,扶着他坐起来,说道:“你高烧不退,不治伤也许日后手真的会废了。”
“我治。”云辞看向他手里药丸,微微一笑,又虚伪又冰冷,“这双手我还有用,不能废了。”
蓝拂衣点头,把药丸喂给他,“即使昏迷了也会感到疼痛,只是你的手臂容不得再次伤害,无论多疼都要撑住,今日一定要治好。”
云辞看了眼自己的双手,露在袖子外的手指依旧白皙修长,而袖子里一片凄惨伤痕,手骨已经完全变形,如同一截枯枝一般丑陋,蓝拂衣对他说道:“若不是将一身功力给了你,你爹不会最终被折磨致死,辞儿,别辜负了你爹一片苦心。”
“娘为我而死,爹也是为了我而死……”云辞笑笑,“师父,你何必用这些事来逼我”
蓝拂衣从未想过他还会叫他师父,因此愣了一下,云辞嗤笑:“你怕什么,你觉得我会从此一蹶不振,还是会永远留在这个地方”
“辞儿……”
蓝拂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云辞却没有容他说出口,出声打断了他的话,“给我治伤吧。”
药效已经发作,云辞昏昏沉沉,蓝拂衣也不再说什么,小心的扶他躺在床上,唤了一旁的哑奴帮忙,将他的手臂再一次划开,以强大的内力为引,将极细的银丝生生刺进他的骨头里,以此尽可能的恢复他手臂原本的样子,将所有破碎的骨骼如同破布一样重新缝合在一起。
这药药性不强,明明蓝拂衣给他治伤时他还能感觉到刺骨的疼痛,可当疼痛渐渐缓解,他并没有像自己的父亲一样能够早早的醒来,反而沉沉的昏睡过去。
他睡了近十天,醒来手上伤痕早已结痂,哑奴端着碗在一旁差点儿哭了出来,呜呜咽咽的指着清粥让他尝上几口。
这十天的昏睡,他无数次的做梦,梦见他从未见过面的男子,在别人口中倾世无双狂妄跋扈的男子,他似乎总梦见,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一身白衣的男子将他抱起,在河边一遍一遍的对他重复一些话,笑的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将一生所有的希望寄托与他的身上,然后便消失不见,再也找不到身影。
哑奴呜呜咽咽的叫着,见云辞不喝药,立刻把药放在一旁,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手帕,小心翼翼的打开,手帕里放着整齐的放着十块看上去极精致的糖果,哑奴拿出一块递给他,指了指门外。
云辞愣了一下,轻声问道,“她来过了”
哑奴摇头,跑到门口,指了指门前一颗歪歪斜斜的梅花树,树上许多条红色的丝带,树下有个小小的坑,里面收获了这一日的糖果。
哑奴把红丝带取下,展开放在他面前,上面簪花小楷写的很漂亮,每个丝带上却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
“今日,愿我的阿辞开心……”
“今日大晴,愿我的阿辞见到阳光……”
“细雨,愿我的阿辞平安无忧……”
……
“阿辞,昨日夜里繁星,我夜观星象,我的阿辞,星辰不辞……”
云辞动了动那双僵硬且剧痛的手,双手仅仅能捏起这几条红色的丝带,上面沉甸甸的,全是她每时每刻所有的想念,我的阿辞……
哑奴看着他,又要递给他糖,他对哑奴说道,“收起来吧,我不喜欢甜的。”
哑奴愣了一下,云辞又将红丝带放下,说道,“把屋外那棵树烧了……”
哑奴不解的看着他,拿起红丝带放在他面前,似乎想让他看清楚,他却不愿再看,只是盯着屋外那棵树,声音极浅,“你想她一生被我所困吗”
哑奴顿时没了动作,云辞转头问他,“你还记得上一个在这里的人吗”
哑奴年龄已经很大了,多年前云曦月住在这里时,也是哑奴照料,他僵硬的点点头,指了指云辞的脸,又指了指这座宫殿,咿咿呀呀的说着话。
云辞笑了笑,“是啊,那是我父亲,我和他长得很像,他后来死了,留下娘亲和我,过得很苦。”
哑奴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不自觉的看向门外的梅花树,又指了指宫殿。
云辞道,“我知道,这树是他种的,可是他的孩子不会永远留在这里,云氏若真的有后人,永远不会看见这株梅花。”
哑奴似乎忽然被他说动了,这少年的眼睛和当初住在这里的人一模一样,只是人人都说那个人狂妄,哑奴当年看见的那个人,只觉得天下没人会比他更温柔,而如今这个人人都说温柔的小少年,眸子中却总藏着若有若无的阴冷和苦楚。
哑奴颤巍巍的拿了火石,拢起一堆木材,将梅花树烧了,绿叶在火里翻飞,在云辞的眼里慢慢变成浅浅的小点,渐渐的化为灰烬,树很快烧的焦黑,一片叶子也未曾剩下。
哑奴陪着他看着一场火,小心的将药和粥喂给了他,心中却甚是遗憾以后不能每日早起看见一
第一百二十三章 红梅尽了
“我已经好些了,别担心风沂……”过了许久,他艰难的抬起手,试图离开蓝风沂,轻声说了一句。
蓝风沂抱着他更紧,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犹豫了许久也只是冒出来一句,“痛吗”
云辞没再推他,道:“没有比那天更痛了……”
那天他亲眼见着母亲被凌辱,看着母亲自杀,听到了从未见过面的父亲的死因,切身感受到了当初他的父亲死前有多么的绝望痛苦,没有比那一天更痛了,这日后再苦都不会比那一天更苦的。
“不会有那一天了,我保证。”
云辞挣不开他,便顺势靠在他身上,平静的说道:“我之前明明猜到了月贵妃是我娘,也早知道了月染衣就是云曦月,知道以往摘星阁的事,这么说来,我知道皇宫对我而言是龙潭虎穴,我为什么要闯”
蓝风沂道:“别自责了,这不怪你。”
“风沂,我当时,只是想问问我娘为什么抛弃我,只是从我娘的口中知道我爹,只是以为我命不久矣,我以为我的死,能得到最大的用处便是不连累任何人的让皇上除掉玄机阁,我以为她会对我下戏傀儡,我不想苟活,我只是不想苟活,便从未相信过,我娘愿意为了我十年卧与仇人枕边,我爹为了我愿意放弃了一身内力,若不是我,一切都不会发生……风沂,我真的没有想害死他们的……”
“阿辞,那时候,你已经决定去死了”蓝风沂仿佛没抓住重点,抱着他似乎有些轻微的颤抖。
“风沂,辰儿她……她的身份你知道了,她不该来京城的,我以前不知道,非要留在京城拖累她,我死了以后,她带我回碧水村,以后和京城就没有瓜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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