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要乖之得道成婚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辜三
“不是,我答应过你,不再见她的……”云辞推开蓝风沂,说道“你走吧风沂,别管我……”
蓝风沂在原地看了许久,看着他这么苦苦挣扎,就算是赔了性命都不愿留在这里陪他,他一时心中不知是和滋味,几乎有些偏执的,一口咬在云辞唇上。
云辞慌乱推开,但蓝风沂这十年来所有的隐忍似乎都聚集在此刻,他身子痛的完全无法挪动一步,蓝风沂发狠的按着他的头,逼着他吻他,直到他喘不过气,瘫软在地上无力的呛咳起来。
蓝风沂红着眼眶,他想道歉,想对云辞说对不起,我不该逼你,不该在你让步这么多的时候还想着杀了她,可是他看着他脸色已经惨白,实在什么都说不出口,并带着一些自己都难以发觉的恨。
他起身将云辞抱起,云辞想要挣扎,但这一会儿功夫,云霜已经将他折磨的没有丝毫力气,这针对摘星阁嫡系血脉的药,他自小便总是发作,但着还是头一次,发作的这么厉害。
“我好想……”蓝风沂把他放在床上,手指放在他颈边,细细的看着他苍白却精致的眉眼,眸中细细密密的痛苦布满,他低下头,埋在他颈边,指尖下移了一些,扯开了衣领,冷风划进皮肤,云辞身子颤了一下。
蓝风沂一抬手,门便瞬间撞在一起,他眸子极暗,是云辞能轻易看出的复杂与刻骨的痴缠,他拖着剧痛的身子避开,却被他一手压下,云辞咬着的唇冒出血色,他却目光极其平静,就那么淡淡的看着蓝风沂。
蓝风沂忽然合上他的衣领,闭上了眼睛,艰难且痛苦的咬着唇,隐忍许久,终于说道“阿辞,我若是真的碰了你,你会不会恨我……”
云辞伸出手,握着蓝风沂的手指,似乎有些安慰的意思,蓝风沂哽咽道“对不起,我……我怎么舍得这么伤你……”
“风沂……”云辞实在撑不住,身子紧紧缩成一团,没有丝毫力气,蓝风沂碰到他的指尖,冰凉如水,他一瞬间慌了起来,抱着他叫道“阿辞,阿辞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多好的蓝风沂啊,云辞心里想着,连逼迫他都做不到狠绝,第一次对他下蛊,明明绝好的机会让他忘了一切陪着他,却因为他的发烧病重就放弃了一切,第二次他在河边坦白,那时他没有任何准备,蓝风沂若想,逼蛊毒发作,把他囚禁在这里就够了,可他没有,而是抱着他哭了,第三次,他这么痛,没有丝毫反抗能力,已经决意要走,蓝风沂吻他的时候,明明带着血腥带着疯狂,却依旧不舍他变得不干净……
两不相欠的话他是如何说出的他猛的吐了口血,深觉自己不识好歹,这么好一个人,这么的珍爱他,他却连一次机会都不愿意给他了。
云辞失血过多,加上云霜的折磨,他的眼眸渐渐合上,伸手放在蓝风沂手上,轻轻的说道“对不起……风沂,我也原以为,我只要足够的忍耐,足够的努力,足够的退让……就一定可以使你相信,不要对我用蛊,不要强逼我,我可以心甘情愿的留在你身边,可后来才发现,我不该如此……互相折磨,凤逸,你太偏执,我也太偏执,你不是能容忍我的那个人,我也不是乖乖爱着你的那个人,若有来世,别对我付出心意了……”
“风沂,为什么……一定要杀她呢”他的手无力的放下,眼角似乎带了些猩红,他什么都没了,只剩下她,这世间除了风沂只剩下她爱着他,他守着她如同心口朱砂,他可以自己尝试掩埋,可为何风沂一定要帮他拔去呢
“风沂,你明知道我爱她,为何……一定要杀她”
“因为你爱她,我自觉付出再多,也比不过她,我直到永远无法让你不爱她,那我宁愿……我宁愿你记住她的死,而此生,永远没有见到她的机会……”
“你想象不到,我有多爱你……”
蓝风沂喃喃自语,他小心的包扎了云辞的伤口,云霜依旧在发作,他满身冰寒,紧紧的缩在床上,蓝风沂就坐在床边看着,看着他执着这十年,所有的结果……
“好疼……”云辞无意识的叫道“辰儿……”
他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不是第一次叫辰儿了,每次他伤了昏迷,都会叫着他的小道长,他不在蓝风沂面前提她,可会在梦里想起她,偶尔蓝风沂经过他的房间,见他半夜未睡,手里拿着金叶子。
他那么思念她……蓝风沂不敢想,若非蛊毒,他会不会就那样离开,永远都不会再见他。
“来人,守着他,不许他出去!”蓝风沂为他传了内力,因为早料到云辞有离开的一天,他的床头,早早准备了蓝家特有的机关,极细的银色铁链缠着云辞的四肢,银勾带着药物穿过手腕锁着他的筋脉,别说离开,他稍有动作,浑身筋脉会断裂似的疼痛,他绝对撑不住的疼,而偏偏能护住他的心脉,绝不会致死。
蓝风沂从未伤过他,可自从偏执的种子种在心里,他用鞭子打了他,他对他种了蛊,他强吻了他,他一早就计划好囚禁他,以及如今看着他生不如死。
云辞自以为已死,可剧痛逼他睁开眼睛,云霜无休无止,他不自觉的动了下手腕,浑身劲脉似乎被什么撕扯,他一时忍不住,猛的吐了口血,牵动身上的铁链,新一轮的折磨便又开始……
半个时辰后,他指尖死死掐着手心,不敢再有动作,撑着无力的身体,偏头看了一眼手脚那精致的机关,忽然苦笑了一声,太可笑了,他似乎临死还觉得蓝风沂不会下狠手逼他,原来狠手只是未让他看见。
就如同,他以为蓝风沂当初那个雪夜去而复返是因为他不忍心,只是冲动不安之下对他下蛊,而蓝风沂却实在是刻意为之他以为是自己狭隘,蓝风沂从未想过用那双腿困着他,而蓝风沂确实是在有意识的困着他他以为那蛊只是为了让他忘掉星辰陪在他身边,而事实上思景说下那样的蛊,是为了让他暴虐无常被所有人厌弃……
人啊,看一个人好时,什么都是好的,看一个人坏时,有总能挖出那么多坏的……
他在不停退让,并自以为风沂在犹豫痛苦,甚至昏迷之前以为自己临死,还想着可憎的自己那么不知好歹,可事实上风沂早计划好了让他插翅难飞的一切,他不过是个变数,是个影响不了结果的变数。
那些温柔,怎么能忽然在他眼里变得那么狰狞,这似乎真的太可笑了……
他也确实笑了出来,云霜似乎不喜他笑,冰冷如同尖刺,从他心口恍然冒出,他咬了咬唇,剧痛之下竟忘了手上的束缚,猛的扯了一下锁链……
“呃……”他吐了血,费力的喘息,狼狈的躺在床上,尽力去忽略云霜带来的剧痛,双眸有些放空,不知是疼的还是失血过多,他竟开始想了起来,这场与他意料以外的,来自家的善意,他究竟该如何对待,才能换种更好的结局
错的太离谱了,又不知道该怎么改正,又不知道重来一遍该如何选择才是对的,他低笑一下,深觉自己活该这么疼,活该受罚,活该一辈子也不能如同在碧水村,那么无忧无虑的活着。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为何不问问我
难得的是,云霜发作一天一夜,而他竟然没有死,第二日一早,蓝风沂推门进来看他,他还诡异的活着。
蓝风沂眸中有些心疼,他几乎是碰都不敢碰这个脆弱不堪的少年,仿佛碰一下,就会加剧他百倍的疼痛,他手上的戒指作用神奇,早被蓝风沂拿走,虽不能认主,到底也不在云辞手上了。
“阿辞……”
云辞艰难的分辨出,他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他莫名涌出一些高兴,心想,看,我疼你也会疼,干嘛还要这么对我
可他太痛了,要比蓝风沂痛,证据是他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听着蓝风沂说话:“我……想留着你,可是你……拥有摘星阁的能力,我不得不如此,让你……”
让我变成废人吗云辞心里想着,可却无法说得出来,他如今正在享受着蓝风沂的内力,浑身上下似乎好受了那么一些,目光便瞥向了桌上的水。
蓝风沂会意,把水喂给他,他呛咳了几声,牵动手上的铁链,又疼了一阵儿,等好不容易缓了下来,他又需要一口水了。
“风沂……你真的……想……让我众叛亲离”一句话问的断断续续,忍着剧痛,却平静至极。
蓝风沂点点头。
云辞又问:“以往,他们……都怕我真的变成不择手段的坏人……不惜磨灭我的记忆,把我送走,你呢你希望我变成一个不择手段的坏人吗”
蓝风沂摇摇头:“你不是那样的……可只有那样,你才能,在我身边……”
“傻风沂……”云辞忽然笑了笑:“你听说过……恶魔还有家人的吗”
蓝风沂猛的抱着他,他被这一下扯到手上筋脉,瞬间痛的叫出了声,强压下之后笑道:“别碰我……疼着呢……”
蓝风沂手忙脚乱的放下他,可那一瞬间,他是觉得云辞的不同的,云辞仿佛忽然变了,变得不是那个他认识的云辞,变得有些可怕的陌生。
云辞似乎也发现了,对蓝风沂笑道:“凤逸……他们都不相信我会是好人,你怎么,偏偏不相信我能做个坏人呢”
“阿辞,你……”
“你们都是这样……自己觉得我该是什么样……就认为我一定如你们所想……为什么……为什么不仔细看看我,我到底想成为什么人,为什么没人问问我”
蓝风沂有些愕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云辞断断续续的笑,却不自觉的涌出了些不受控制的眼泪:“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救的她吗”
他的眼泪太稀有,这么多年蓝风沂都不常见,那双如水的眸子被水汽浸透,长长的羽睫垂下,泪水便滚落在枕边。蓝风沂想伸手接着他的泪滴,却无法伸出手,那些事不是不想知道,而是太诡异,他查不到,却又不敢问,所以才什么也不知道。
可云辞并不打算说,蓝风沂突如其来涌出了一阵子心慌,他给云辞把脉,发现他真的没了内力,而他身体因为太久的疼痛,此时虚弱不已,云霜是用了蓝风沂的血压制,并未解了,他根本不该能做什么……
这日之后,天下仿佛忽然就太平了,远在北林的星辰意想不到的顺利完成赈灾,一早进入玄机阁的计划莫名搁浅,朝中也安静了,瑞亲王怎么参望山王府,都已经没了意义和理由,蓝风沂为了蓝家拉拢各方势力,进展顺利,在浮云宫建立的差不多的时候,蓝家成了江湖至尊,玄机阁夏沧林受了重伤,隐忍不出,天下再没有任何一阵妖风。
星辰跟着蓝拂衣,在摘星阁曾经的星台上算了一次天命,蓝拂衣教了星辰摘星阁推演天命的术法,两人推演了一夜,结果无比明了,和半年前一样,独木难支,天下大乱……
而云辞的命数,星辰依旧算不得,蓝拂衣也算不得……
“你会亲手杀他吗”蓝拂衣问道。
星辰坐在星台上,看着星星落幕,曙光出现,轻轻摇摇头,“不知道。”
蓝拂衣叹了口气,“你半年未见他了。”
星辰苦笑:“这些日子与锦无亲近,愈发觉得没有他也并非不能过活,我总想着,他可以和蓝风沂一起走,为何我就不能和锦无在一起”
“星象没什么变动,他应当没什么事,你也不必担心,若真的愿意离开……也好。”
“不,”星辰摇摇头,站了起来,看着天边,说道:“你不觉得么,经历了这么多,若天下大乱的星象真与无法测算命数的阿辞相关,怎么会不变呢”
蓝拂衣看向她,她轻声说道:“明明,皇宫那事前后的阿辞,不是同一个阿辞啊,这样的心性巨变,若他真的和星象有关,星象不该变吗还是说,真正影响他的,不是皇宫那件事”
蓝拂衣皱了下眉,“只是皇宫那件事,只会让他更加怨恨,也怪不得天命所言,天下大乱。”
星辰接受了这个解释,忽然问他:“听闻蓝家如今在江湖上还是至尊,许是会有入朝之意”
蓝拂衣笑了笑,说道:“蓝家诸事,我多交于风沂打理,若是他愿意,入朝也不是不可。”
“蓝拂衣,我当真怀疑你如今所做一切的动机,蓝家,对你而言当真有那么重要”星辰皱了皱眉,她没有说,难道蓝家重要的过,你心中多年念念不忘的云曦月
蓝拂衣已经转身离开,他平日里与星辰待着的时间并不长,因此话也不算多,此时他却忽然来了一句:“只是因为站的高,会跌的重……”
星辰愣了一下,不明蓝风沂这话,说的到底是云曦月还是如今蠢蠢欲动的蓝家。
她动了动疲懒的身子,如今玄机阁也安分了,她把心思便用来了对付瑞亲王,只是如今这朝中气氛古怪,平静的异常,她一手瑞亲王幕僚冉珏私通玄机阁的证据,总觉得时机不到,便也不知该何时出手。
太平了半个月,云辞也动了动僵硬的手臂,带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但他如今已经学会了怎么忍耐,不至于自己在这一次疼痛后又将自己拉入下一次疼痛的深渊,他不惜让云霜发作,自然是宁死也要除掉蛊毒,蓝风沂对他加了刑,便自然看不得他去死,压制了云霜,为他取出了蛊。
“阿辞,你先吃些东西吧”蓝风沂取下他手上那个别致的刑具,如同往日一般端了饭菜喂他,他没力气抬手,平时由思景看管,有任何事情都是蓝风沂亲手照顾。
思景有时候也想不通,自家主子那么宠爱他,偏偏要用这么严厉的刑罚折磨他,可便是如此,又亲自照顾他的起居,这仿佛将两个人都折磨了,几乎有些不可思议。
云辞乖顺的吃了饭,他没心情也没力气和蓝风沂置气,只是懒得与蓝风沂说话,蓝风沂照例陪了他大半个时辰,便满目的心疼,很快便离开了房间。
“离废人不远了吧”云辞忽然轻声问道。
房间里只有思景,思景自然当是问他,可又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说道:“殿主,少主他……”
云辞没指望他回答,继而自言自语:“何必呢,大家各有阴谋,偏要互相遮掩……”
“殿主,你要做什么”思景直觉不对,却实在不清楚他还能做什么。
“我撑不住了,即便知道答案,依旧愿意等他半个月……”云辞啧啧嘴,似乎被困在这里的不是他,“当还债了,再还我就要死了。”
“殿主”思景直觉不对,可他还未上前,剧烈的头疼便支配了他,面前的少年似乎真的变成他曾惊鸿一瞥,烙在心头的朱砂痣,渐渐成了一片血红的信仰,为之可付出一切的信仰。
云辞微微开口:“思景,那枚戒指拿给我……”
思景微微低头,片刻后又恢复正常,他疑惑的看了云辞一眼,说道:“殿主还难受吗”
云辞垂眸,说道:“没事。”
思景点了点头,他有些疑惑,总觉得自己似乎有一件事没有做,这种**十分强烈,渐渐变得坚固,他忽然想起来,对了,自己有个戒指没有拿,可是戒指在少主手里,他要怎么拿到戒指呢
他细细的思索如何才能在少主手里拿到戒指,可是却忘了,那是少主手里的东西,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去拿少主手里的东西
第二日一早,蓝风沂准时来伺候云辞用饭,云辞依旧懒洋洋的,那身疲懒像是没睡醒,而不是生生疼的一样,他半眯着眼,靠在蓝风沂身上,尝试着抬手拿筷子,但被折磨半个月之久的筋脉仿佛已经形成了习惯,只要他动了动,就疼的受不了。
“哎,你不觉得这样软绵绵的我没意思么”云辞一边吃着饭一边感慨:“风沂,没想到毁了我的会是最宠着我的你。”
他说话像是开玩笑,却让蓝风沂拿着筷子的手一抖,饭菜掉在桌上,云辞若无其事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干什么不是嫌我瘦么还不让我吃了”
“阿辞……”蓝风沂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这不好的预感究竟指的是什么,亦或者是自己太过于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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