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要乖之得道成婚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辜三
“蓝拂衣……你当初说……”赵五说起话来像是一个漏风的袋子,呜呜咽咽的,想伸出手指着蓝拂衣,却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
蓝拂衣淡定的说道:“千秋万代,世世传承……”
赵五瞪着他,蓝拂衣轻笑,说道:“陛下,臣已经做到了。”
“你说什么”赵五愣了一下,看了自己破败的身体一眼,有些不可置信。
蓝拂衣道:“摘星阁一脉,确实出现过千年传承的人物,陛下啊,臣答应帮你,可并未答应如何让你代代传承。”
“你什么意思”
“陛下就如今这样吧,千年百年的如此,千秋万代,不枉当初摘星阁许你一卦。”
“你身上……可还有蛊……”赵五眸子里带这些不自然的恐惧,却鼓足了气势说道。
蓝拂衣嗤笑:“你当真以为染衣会让你杀我这世上要杀我,也该是他或辞儿亲手杀我……”
“你……”赵五摇动金铃,蓝拂衣明明会浑身剧痛,不能使用内力与常人无异,怎么可能不是真的
蓝拂衣笑了笑:“那些都是真的,只是他做的一切,是为了保护我……”
赵五惊恐的睁大眼睛,许久没说出话,蓝拂衣已经推门离开,外面阳光热烈,带这些春天的味道,他抬起手,不知何处落来一片花瓣,他淡淡的笑了笑,将花瓣扔下,抬步离开:“边尘染衣剑,白日凋华发。春风变楚关,秋声落吴山……染衣,你等了多久了……”
半月前从京城天牢里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一个人,狱卒们无头苍蝇似的乱找,满嘴担心的各位官员们都毫不在意,每日安心做事,就像是从未发生过这么一件事。
此时,天牢里的人已经在了江南小小的村子附近的山头上,那地界以前住了一窝土匪,屠过村杀过人,不久前被人一锅端了,就剩下几间空旷的房间,和至今仍在飘荡的淡淡的铁锈味。
云辞特意穿了一身红衣,这么艳的颜色衬着他脸色好了一些,云亮的娘和闫老都很满意,看着气色好了些,才舍得放他出来一趟,身边还派了个云亮跟着。
冉珏被缚在刑架上,他在天牢中被关了半个月,身上早已伤痕无数,如今又在路上颠簸十日,被扔在这个地方,已经快有五日了,早已经狼狈不堪,看不出当初模样了。
他见到来人,不自觉的叫道:“水……”
云亮皱了皱眉,对云辞道:“阿辞,这个人……”
云辞道:“你出去!”
云亮摇摇头,继续问道:“他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云辞懒得与他废话,说道:“来人,把他带出去。”
隐卫立刻在一旁出现,没等云亮说话,就点了云亮的穴道,活生生把人拖了出去。
“水……”冉珏低声说道。
云辞轻笑一声,递了杯水喂他喝下,懒洋洋的站在他的身边,等他喝完水把杯子扔了出去,还在笑着看着他。
冉珏喝了水,缓缓的抬起头,叫道:“云辞……”
他的眼里依旧是如今也不改的嫉恨与疯狂,云辞失笑,随便捞了一个刑具抬起他的下巴,说道:“夏珏然,看,我说了会让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夏珏然冷哼,这身伤吗,似乎还远远不到时候。
云辞叹气,:“以往觉得你是个鲁莽的傻子,没想到,你倒还是个硬骨头,这样……就好玩儿了。”
夏珏然不屑的轻笑一声,他倒不是不相信云辞会对他做出什么,毕竟云辞也就是失忆时候乖了一些,在玄机阁那脾气可从来算不得好的,对他动刑是情理之中,只是落在云辞手上,他不愿意示弱,更不愿意求饶。
云辞手里拿着一个非常精致的琉璃瓶子,透明的,粘稠的液体里如果不是有几个黑色的点点在动,压根看不出来里面有东西,云辞淡淡的说道:“刻骨……我让做这毒药的人重新给你做了一份,不会那么快蔓延至心脉的,想不想试试”
“也无不可。”夏珏然咬了一下唇,挑眉对云辞说道。
云辞笑道:“干嘛呀,现在这么横,时间长着呢,我若一直看着如果你之后示弱了多丢人。”
夏珏然咬牙瞪着他,眼看着云辞笑眯眯的把瓶子打开,经过元宝公公重新配置的刻骨瞬间随着他身上的伤口钻进他体内,重新配制的不会那么快进入心脉,那是因为它会沿着全身经脉缓缓蔓延,直到最终蔓延到心脉,而在这其中,毒药每蔓延一寸他身上所有的伤都会重新裂开,生不如死。
夏珏然坚持了许久,在身上伤口全部裂开后终于不顾云辞在面前看着,痛苦的大叫起来,云辞缓缓喝了一杯茶,夏珏然太过痛苦因此没注意到,云辞的手颤的厉害,杯子里的水洒了一大半在桌上。
他的眸子变得幽深,尽力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手,逼着自己盯着深受折磨的夏珏然,冷笑:“原来观刑一场,是这样的感觉。”
夏珏然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已经昏了过去,云辞一把将茶水泼在他脸上,冷声道:“给夏公子解毒吧,解完毒,送夏公子回魏家……”
毒性已经蔓延许多,刮骨解毒才是最痛苦的事,云辞心中莫名涌起一丝快意,他想在这里看着,可这快意中又夹杂着恶心和恐惧,手指颤的更加厉害,隐卫都看了出来,刚想担心的问一句,他便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
第一百五十五章 恰到好处的爱
云亮还在外面等着,见他出来立刻瞪着他,云辞示意隐卫解开了他的穴道,云亮就叫道:“你干什么,你怎么对人动私刑”
云辞的手还在颤着,他刻意将手放在袖子里,有些头疼,不想理云亮吵吵,便自顾自的转身离开。
云亮推开隐卫冲向刚刚的房间,云辞看了隐卫一眼,隐卫立刻拦住了人,云辞道:“告诉魏秋雨,她的交代我若是不满意,她知道夏珏然是什么下场。”
“是。”隐卫点头,严肃的拦着云亮,眼看着云辞转身以轻功离开了山头。
云亮气急,很想追下山问问他,但又担心房间里被打的一身是血的人,只好对隐卫说道:“各位大侠,难道你们就看着阿辞动私刑吗,这样会死人的,那个人到底做了什么”
隐卫不会回答他,因此他只能自己抓心挠肝的想办法救人,一时间也不再跟着云辞了。
闫老就在此时见了云辞,云辞揉着额头,闫老想要上前,半步后顿住,说道:“少主叫属下前来是”
云辞放下揉着额头的手,说道:“皇上要举办浮云宫的宴会,一个冒牌货,不该超过摘星阁的地位。”
闫老点头,皱眉道:“但毕竟浮云宫是染衣的地方,少主现在无法对付染衣。
蓝拂衣还叫蓝染衣的时候,曾是摘星阁那一辈中最为出色的弟子,当初摘星阁里的老人都喜爱他,即使他背叛摘星阁致使摘星阁没落,那些老人依旧会习惯性的叫他染衣。
不说云辞身子太弱,就算是云辞身体全盛,他年龄太小,武功不可能达到蓝拂衣的高度,更何况蓝拂衣背后还有蓝家,蓝家,还是风沂的家。
“摘星阁从不是偷偷摸摸的存在,我要摘星阁出现在世人面前,闫老,就拿玄机阁开刀吧,告诉天下,摘星阁回来了。”
闫老看他满不在意的样子,许是年轻的小少主这份自信,让他也莫名的觉得曾经的摘星阁首徒蓝染衣也没什么的,这不,他们的小少主已经慢慢的长大了,担得起一个传承千年的摘星阁的责任。
云辞虽然命人给夏珏然拔了毒引,但犹如当初中了刻骨的云辞,毒引并非最要命的,那一次次不断发炎伤口才最可怕,更何况此时夏珏然身上伤口无数,又没有元宝公公给的药压制,魏秋雨要是想让她唯一的儿子活命,云辞说什么她就必须听什么。
魏秋雨做了玄机阁夫人多年,与虎谋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魏秋雨不傻,明白就算夏沧林护着皇家血脉,也没什么义务护着一个皇家妃子,所以在玄机阁那样的地方生活这么多年,云辞敢确定她手里一定有些什么东西能威胁玄机阁,或者说她能更快的找到夏沧林,他当初留了魏秋雨一命也是为了这个。
云辞赌的没错,魏秋雨确实知道不少东西,一早的夏沧林确实是为了报答前朝皇帝的知遇之恩,是真的一心爱护夏珏然的,但魏秋雨曾是个深宫里出来的女子,她清楚一个人的忠诚在利益面前总是不值一提,因此为了她和儿子活命,在夏沧林还算忠诚那几年,将这个几乎完美无缺的人所有的一切了解的清清楚楚,连玄机阁到底几个据点,夏沧林爱吃什么菜她都清清楚楚。
没有人完全没有弱点,连蓝染衣和云曦月这样的人都有,夏沧林的弱点魏秋雨交代不出什么,可云辞此时已经不太需要夏沧林的弱点,他想要的是干干净净的将玄机阁连根拔起,重新建立起摘星阁对于这个江湖的震慑,因此魏秋雨的一份玄机阁所有据点的图要更有价值的多。
夏沧林曾被云辞控制的隐卫下了毒,那是摘星阁的毒,就算玄机阁擅长制毒,短时间内绝不可能解开,因此在浮云宫大宴之前,早已落魄的玄机阁被摘星阁满江湖的追杀,不出五天,玄机阁消失在了江湖中。
玄机阁是江湖中很老牌的势力了,他们也统治了江湖不少时间,后来被皇族追杀,但狡兔三窟,夏沧林自从不再露面后,连锦书都未曾让他们伤筋动骨,而摘星阁却将他们连根拔起。
为什么确定连根拔起呢因为摘星阁少主忽然要破例召集武林大会,要所有江湖人的回归。
摘星阁这个禁词,忽然在江湖中被提了起来,江湖中大多数人都还记得,十八年前人们不拜佛寺不拜道教,大宣千百年来百姓都崇拜摘星阁,摘星阁的历任国师都是能够呼风唤雨的存在,而如今沉寂十八年,一朝回归,没人敢不卖摘星阁面子。
官府自然也听说了这件事,如今赵子路监国,但锦书并不听他的,因为提起摘星阁三个字被丢进大牢的百姓已经快挤塌了牢房,法不责众,赵子霖不敢再说什么提起摘星阁就杀无赦的话。
锦书只听赵五的话,如今赵五缠绵病榻,听见这件事立刻惊讶的坐了起来,半天后回了神,淡淡的说道:“辞儿他……还是这么做了。”
锦无心知肚明,云辞临走之时就说过,摘星阁回来了,他本以为这件事会很快发生,但那半年里云辞安静的很,锦书派出的探子虽然被蓝风沂暗中拦下不少,但也清楚云辞跟着蓝风沂,没有复辟摘星阁的打算。
怎么半年了,云辞忽然会有这么大的动作呢
他忽然想起之前的小燕,蓝风沂一直想伺机杀了星辰,小燕就是他安排的奸细,可是这件事并非刚刚发生,若云辞与他反目,怎么会这个时候才让摘星阁有这么大动作
他没想明白,敷衍的答应赵五一定会去查个清楚,转头就去了望山王府,不出所料,星辰算是在等着他了。
锦无释然,上前一步:“丫头,你家美人要造反了。”
“摘星阁重出江湖而已,造反还不至于吧”星辰抬眸,淡淡的说道。
锦无坐在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说至于不至于,摘星阁是什么地方,十八年前皇上就明令不许再提摘星阁,你家美人知法犯法,还搞这么大动作,不是要造反是要做什么”
星辰拍了拍他的肩膀,站了起来,“反正你师父心里也记挂阿辞,你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那可不行!”锦无伸手打下她的手,一本正经道:“别看本公子喜欢你,但锦无是锦无,锦书是锦书,锦书永不背叛皇室,规矩不能破。”
“那我……若是帮他呢”星辰忽然淡淡的说道。
锦无心里跳了一下,随即笑道:“这件事……你不会帮他。”
“你怎么知道”星辰笑道。
锦无道:“若是蓝风沂的话,我真的不确定,可是你,你与蓝风沂的区别就是这样了,你知道你是你,云辞是云辞,你便是再爱他,都不会爱的失去你自己,有些东西,你无法将之与云辞比较。”
星辰嗤笑:“大概是因为我不够爱他。”
锦无摇摇头:“云辞喜欢的,怕就是你的这份恰到好处的爱,你给他的是爱,蓝风沂给他的,只是还不尽的债而已。”
“这世上没谁是为了谁而活的,丫头,你果断善良,心里存着大义,云辞单纯偏执,是非只在自己心里,你们那么不同,可也谁都没有逼着对方改变,还依然相爱,这得要多么的喜欢啊。”
“你这么一说,我还挺欣慰,”星辰敷衍的笑了笑,随即说道:“摘星阁想开武林大会么,我想去看看。”
江湖武林,多年未曾涉足,更何况锦无是知道她心有不甘的,因此便点了点头:“我也要去,你和锦书一起,也省的皇上怀疑。”
“如今皇上说了还算么”星辰淡淡的说了一句,没等锦无疑惑,已经起身进了内室,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衣物便随着锦无出发。
江湖和朝堂最大的不同,在于他的统治者能者居之,每十年会有一次武林大会,所有江湖中人均可参加,以武会友,生死不论,能站在最后的,就是武林至尊,享受着武林盟主的地位。
盟主山庄从不是某个人的宅子,其中来来去去,住过也走过无数武林中的强者,盟主的令牌落在一个人的手上,那么这个人连同他手里的势力,全部都将被江湖人所敬仰,直到下一个强者的出现。
其实在摘星阁未曾没落的千年里,摘星阁都是在皇朝中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在前朝达到最盛,不需要也不稀罕江湖上的势力,而如今摘星阁的崛起,必须要先从江湖开始崛起,云辞需要江湖的势力。
北方的一座小宅子里,云辞在两日前就到了这里,闫老最后一次给他洗经伐髓,他历经七次洗经伐髓,每次间隔不超过三天,期间疼痛不说,短时间内筋脉数次受到剧烈的伤害,加之他身体本就不好,隐卫刚一退下,他就忍不住咳了两口血,歪倒在床榻一侧。
闫老如今已经不会像第一次一样费力了,他走过去扶着云辞站起来,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让他喝了药之后在屋子里走了几圈,便忽然伸手打向了他。
云辞立刻出手挡着,带起身上一阵剧痛,他不自觉的咬了下唇,瞬间避开闫老袭来的一掌,眼前有些黑沉,闫老再次打了过来,他的身体却怎么也不受自己控制,摔在闫老怀里。
“少主,你这样练没有意义,就算能短时间里恢复你巅峰时期的状态,但对你损伤太大,这样下去,你……活不过弱冠的……”
闫老还是保守了估计,云辞这年不到十七,但他的身体还不如七旬老人,平日里看着无事,实则气血两虚,好好静养着都不一定养好,走路说话都是撑着一口气劲儿。
云辞伸出手指,捏住了闫老的衣袖,轻笑了一下,眸中不甚清明,低声说道:“那好吧,不练了,我困了……”
闫老到底轻轻叹了口气,将他放在床上,小心的盖好被子,示意隐卫好好守着他,这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三日后,便是武林大会了。
这一届武林盟主名叫潘连启,上位不到十年,因此他对突然而至的武林大会自然有些抵触,但只要入驻了盟主山庄,便拥有武林中最高深的绝学和最奢侈的生活,盟主的武功本就是江湖至尊,只要肯用功,不可能会被打败,尤其是他听说摘星阁少主,仅仅是舞象之年。
云辞到了盟主山庄的时候,穿着一身潋滟红衣,象征着摘星阁少主尊贵的身份,他用银色的面具遮住了脸,闫老站在他身边,一本正经起来颇有几分高人的感觉,潘连启率领家眷亲自来迎接,见人拱手说道:“见过云少主,鄙人仰慕摘星阁良久,难得见到摘星阁亲临,不知摘星阁如今,怎么会来了江湖之中”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