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锅娘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女王不在家
只不过那个影子太过模糊和淡漠,以至于她从来不曾去回首看过。
路放想起白日那群女子说的,也就笑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高挺而秀丽的鼻子,道:“若是你那时候也跟着去看,岂不是我们就认识了?”
秦峥却是想起自己推着板车却被溅了一身土的事儿,当下哼道:“若是那时候你见了我,怕是连看都不屑看一眼,就去跟着你的阿盼妹妹啊明月妹妹啊还有云若公主去玩儿。”
路放听着这话,竟然仿佛有几分醋意,忙捧了她的脸来细看,却见她眸中带着戏谑的笑,不由有点失望,便道:“没有的事。那时候我哪里总和她们玩在一起啊。”
秦峥在他怀里揉捏着小红豆,满意地听着他抽了口气,眨着眸子笑道:“说你有你就有,不许辩驳!”
路放想起那个什么阿贵哥哥,哼道:“那你的阿贵哥哥呢,还不快说,怎么回事?”
秦峥此时忽然一个抬脚,整个人骑坐在他身上,路放某处恰好被温香软玉般包围住,顿时一个闷哼,当下由不得抬手扶住她的腰际,迫她下得更深,靠得更紧,以解自己之渴。
秦峥骑坐在那里,用两只修长的手臂环着他的脖子,笑道:“快别提什么阿贵哥哥!提起来我就糟心!”
小时候,可不就是他每日里和她找茬,打架斗殴,每每被父亲训斥,又是他纠结了人马对着她喊什么没娘要的孩子!这可是几世的仇敌,拳头不知道碰了多少次。
路放将椅子稍往后一挪,整个人便仰坐在那里,这个姿势却是让秦峥越发地将自己如同骑马一般骑在那里,他凝着她在上面得意洋洋的神色,眸中渐渐暗沉,当下嗓音嘶哑地道:“今日不许胡闹,我们去床上,我好好弄你一番如何?”
秦峥扭了扭腰肢,摇头道:“不要,我要来玩。”
路放想起那子嗣大事,又想起《自入洞来无敌手》上所言,便忽然一个起身,竟然是将秦峥整个环抱起,只不过她修长的两腿依然是环着他精壮有力的腰杆的。
秦峥见此,深觉误入歧途,忙要下来,可是路放却不让了,他大手狠托住她的两股,迫使她更靠近自己几分。也亏得她这不逊于普通男儿的身量,才能有如此修长笔直的长腿,将他腰杆环绕得如此圆满。
他满意地托着半挂在自己腰上的秦峥,掀起青鸾帐,就势将她压在床上了。
秦峥深觉这个姿势自己实在不爱,便伸腿要踢,可是路放何等人也,平日里看似绵软顺从,此时于这床榻之上只腰杆稍一用力,便牢牢将她禁锢在那里。
秦峥不得自由,有些不高兴了,仰面嚷道:“我不喜欢!”
路放眸中深暗,嗓音暗哑,低声俯首道:“我会让你喜欢的。”
当一切慢慢停歇的时候,秦峥在浑身骨头都仿佛散开的疏懒中,慵慢地蜷了下腿儿,心道,或许这个还真是可以喜欢的。
砂锅娘子 139|后宫3
自这日之后,路放又试过几次,秦峥是每一样都爱极了的,只恨不得将身体和路放化作一处,永不分开才好。路放暗中试了这《自入洞来无敌手》的诀窍,果然见效果极佳,把秦峥弄得极为舒坦,每每激荡之时,她眸中水波动荡,多少风流都蕴藉其中,只让人看一眼,便恨不得将整个天下都给与了她。
而她浑身的肌肤也渐渐散发出一点似有若无的香味,路放初时还以为是宫人熏染的,可是再闻时,那香味却甚是独到,幽幽仿佛发自她的肌肤,低调绵长。他细细闻来,终于见这香味果然是自她身上粉荧润泽的肌肤散发而出。
及至后来,路放每闻到那香味,便觉得胸臆间动荡,恨不得将她搂在怀里。而除了这香味,她身上还有另一处,变得越发惹他恋爱,那处真个是温紧香干,其口塞莲,能柔能软,亦能容纳百川。
自此,路放一则是盼子嗣心切,二则是实在舍不下她,三则是她也已经一日不能无,于是每日哪怕忙到再晚,都是要回到太和殿来弄上一番的。
及到后来,他是干脆连奏折等都命人取到永和宫来,一边陪着皇后秦峥,一边处理奏折。偶尔间也会将奏折中所讲国事讲给秦峥听,秦峥初时并无兴致,后来听得多了,也渐渐明白。她本就极为聪颖,一点就通的,又常常能出别人所想不到之言语,以至于后来,在国事决断之时,路放便先让秦峥去看并说点看法。
时候一长,秦峥已经习惯性地没事便要翻翻奏折,看看近日国事。
路放从旁看着,不由笑道:“若是他日我懒散了,倒是把这个皇位让你做,让你做个女皇帝,你喜欢吗?”
秦峥听了,眸中闪出兴味的光来:“极好,若是那样,我便要后宫三千壮丁,每夜一个,轮上十年!”
路放闻言,顿时不说话了。
他发誓,他是一辈子不会让她做什么女皇帝的。
一辈子都休想。
而秦峥虽然每晚沉醉在和路放之事上不能自拔,不过白日里她也没闲着。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得了皇帝陛下的疼宠,自然得干好这皇后的差事。
她先是背着手,站在那里,让所有已经经过初步甄选的秀女都从她面前走过,要求是目不斜视,路不能歪。秀女们只见这皇后娘娘金刀大马地站在那里,眯眸望着自己,一个个腿都要发软,心道这哪里像是选秀,分明是征兵入伍啊。
不过当此时,这进宫这条贼船既然已经踏上了一半,也少不得打起精神来,挺直腰杆,目视前方,端端正正从皇后娘娘面前走过。待一遍走完,这胆小的都腿肚子发软。
正想着,不知道这结果如何的时候,只见皇后娘娘手指点点点,道:“你,你,你,这个,这个,都过来!”
众人一愣,这是要做什么啊?
碧莲跟随秦峥日久,知道她的意思,当下忙道:“傻愣着干嘛,还不过来,你们被选中了?”
众人不由得惊讶地微张小口,啊?这就被选中了?明明来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说是要先如何,后如何……
秦峥却是没耐性看这群女子在这里磨叽的,当下眉头一皱,气息便沉了起来。
她如今日日经受滋润,如今是眉眼越发清朗,眼眸越发醉人,可是那举手投足间的气势,却是越来越足了。便是站在那里不曾言语,只淡眉一皱,便有一股慑服天下的气态。
当下几个女子慌忙过来,跪谢皇后娘娘隆恩浩荡!
秦峥示意一旁的教养嬷嬷将其带走,然后换下一批。
如此反复,秦峥站了足足半日,终于自这一批秀女中挑选了二百名宫女。她想着,这个应该差不多了吧,再多的话一时也用不着,于是便要停歇,可是一旁嬷嬷却道,下面还有一批,皇后娘娘要不要看看?
秦峥想,都最后一批了,还是看吧,于是最后一批秀女也从秦峥面前一一走过。
待其中一名秀女经过时,秦峥眉眼动了动。
秦峥垂眸,正想着斥退这群人,可是那群秀女,走完这步子,回首间,却是看到了秦峥。
于是这批秀女中的阿慧便诧异地张大了嘴巴:“阿、阿诺!”
老熟人在,秦峥也不好不认,只好斥退众人,走上前,笑道:“阿慧,你竟然真得要入宫啊。”
阿慧想起往日,忽然恍悟,原来自己和玉环等人并不曾看错,那夫婿像那白袍将军,其实果然就是他了!
原来,秦峥所嫁之人,竟然是今日当今圣上。
秦峥,她们昔日的阿诺,竟然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了……
阿慧忙提起裙摆跪倒在地,垂眸间,却是想起那个低首在食店里切着烙饼的阿诺。
过去的光阴,终究不会再回,曾经以为的重聚,原来不过是偷来的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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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峥见阿慧真个要入宫,便问道:“阿慧,你是真为皇上而来吗?”
秦峥一时想着,若是真个为路放而来,可是路放那日对阿慧可是不曾多看一眼,这阿慧自然是落得一场空。
谁知道阿慧听闻这个,却是跪在那里,忙道:“皇后娘娘,那些原本不过是姐妹开个玩笑打趣罢了,万望娘娘恕罪!阿慧入宫,只为能安身立命而已。”
秦峥当下将她扶起,她才细细说来,原来之前她订下的那个未婚夫婿如今已经在战乱之中丧生,而自己也在南蛮入城之时遭受凌,辱,怕是以后再也不能生育。如此一来,她也并不想再嫁,恰好此次宫中采纳秀女,可以收容她这等女子,便干脆入宫来,实指望能在宫中谋得一份差事而已。
秦峥听阿慧此言,便也点头道:“既如此,你我姐妹一场,不如从此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阿慧听闻,欣喜不已,忙跪下谢恩。
秦峥家中也曾雇过一两个伙计,甚至这用人之道。她既然和阿慧曾经相熟,阿慧又甚至她的脾性,当然比旁人要来得信任。可是这主雇之间有时候反而怕这太过相熟,凡事间反不如不相熟之人容易相处,只因为旁人对你有所期待,盼着你有所照应,你若把握不好这个亲疏之间的度量,到得最后怕是两相埋怨。
是以如今,秦峥在宫中见了阿慧,倒没有急忙扶她起来,却是把这皇后娘娘的气派在似有若无间隐隐透出,如此也好让阿慧知道,这里原本比不得外头。
阿慧倒也是个本分之人,如今深知自己遇到秦峥,这机遇已经比别人强上许多,是以当下秦峥虽面上疏离,她也心中欢喜。实想着日后定要对秦峥忠心耿耿,从此后做自然能得秦峥另眼相待。
秦峥观察阿慧神色,很是满意,当即便对阿慧道:“虽说你如今要跟在我身边,可是到底不知宫中规矩,如今还是要去教养嬷嬷处加以调理,才能过来我这里。”
阿慧连忙点头,满口答应,又是跪下谢恩一番。
这番情景自然看在一旁教养嬷嬷眼中,知道这个叫阿慧的女子是皇后娘娘故人,前途怕是不可限量,因此着意留心,好生调理,却严格却不敢有任何训斥之言,阿慧也看出周围人等待自己格外优待,当下心中越发觉得自己实在幸运,更加下定决心,将来必然在秦峥身边好好干出一番事来,让她刮目相看,方不负此等厚待。
却说秦峥召了后宫侍女一千人后,分别都送去好生调理,她自己却带了内侍,开始在宫内巡视,将宫中各院都一一过目,哪里住了哪些人,都干些什么,以及分例多少,不过半日功夫,便弄得心中门清。
她开始各处巡视,将各宫苑人马尽数拉出,一一过目,但凡有那双眸飘忽者,一眼看去心术不正者,抑或者纯属她看不顺眼者,统统赶出宫去。也有她极为满意的女子,便提拔到自己身边来侍奉。
一时之间,后宫剧变,各处女子人人自危,也有心中暗暗期盼着。
这一日,秦峥巡视至掖庭宫的太仓,这里乃是众宫女居住之所,一时有不归各处辖制的宫女,在内侍拿着名册点名之时,纷纷出来跪迎皇后。
秦峥一双锐眸从前到后,将众人一一过目,最后目光在一女子处停留下来。
却见那个女子衣着和别人虽样式一般,可是腰部却微微收紧,把那细致身段勾勒出来,倒是和别个不同。
秦峥淡命道:“抬起头来。”
那女子此时跪着,并不曾知道皇后说的自己,因此依然低首跪在那里。
一旁内侍见秦峥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忙道:“说你呢,还不快抬起头来。”
这女子方才抬起头来,却是前些时候巧遇路放的陶婉。
秦峥蹙眉,却见这陶婉柳眉唇色朱樱一点,月眉星眼,脸上薄薄傅了一层粉,抬首间,顾盼生辉,虽称不上绝色,可也是美人一个。
其实若说这美人,秦峥不是没见过,这几日后宫之中,多少绝艳姿色不曾过目。只是今日这个,秦峥却觉得有些不同,只是哪里不同,一时她自己倒不曾察觉。
当下陶婉上前拜见,秦峥便问道:“你因何来到宫中?又在这宫中几年了?”
这陶婉忙恭敬叩首,将自己往昔经历一一道来,又提到昔日和云若公主伴读,知四书五经,读天下文章,甚至通那行兵布阵。秦峥听着这个,不由摸摸下巴,想着这个女人倒是不同于一般的宫人。
她只略一沉吟,便道:“以后你先去永和宫当差一段时候吧。”
陶婉听闻,大喜,连忙上前谢了皇后之恩。一旁众宫女,也有往日洗缝之人,也有下作粗使之人,听闻此言,个个欣羡,只可惜自己却不曾有陶婉那般来历,从而得了皇后青眼一步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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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晚间时分,秦峥回到寝殿,自将今日所见告之路放。路放是知道她如今在后宫大刀阔斧之作的,心中甚是安慰,想着自己这皇后秦峥,上得马来,能砍孟南庭之首,拉起长弓,能射连发之弩,如今当了皇后,自然是能镇服后宫,母仪天下。
只是今日听了这召陶婉来到永和宫之事,想起那日偶遇陶婉,觉得此女颇有野心,心下便有些不喜,不过想着秦峥何等人也,如此一个弱女子,自然不能在她眼下作怪,于是便只是提醒道:
“此女来历复杂,如今云若公主又在西野为妃,不可不防。”
秦峥手中把握着路放桌上一块黄玉石镇,坐在路放腿上正得意着,听到这话,便挑眉道:“正因如此,才叫好玩,我正无聊,倒是要此人掀起些风浪才好。”
路放闻言哑然,想着自己每日里操心劳力,做不完的事,可是这皇后却在后宫恨不得生出事来。他当即抬手,将案上奏折尽数拿来,往秦峥面前一摆,道:“既然皇后无事,今晚务必批阅这些奏折,再将扼要一一告知于朕。”
秦峥看了,只见那奏折老厚一层,不由惊道:“那我要看到何时?”
路放哼道:“朕不管皇后看到何时,朕只记得,若是皇后不看完这奏折并将要事一一道来,朕今晚便不上榻。”
秦峥闻言,顿时皱眉抗议道:“你什么意思啊?”
路放将秦峥推开,自行站起,却让秦峥坐在那个御案前,又帮她摆好笔墨纸砚,这才道:“来,坐下吧。”
说着,一甩袖子,就要出门。
秦峥见他要走,忙问:“喂,你几时回来?”
路放头也不回,道:“左右皇后批阅完这些奏折,朕就回来了。”
秦峥望着那背影,很是无奈,想着他若是真个不回,自己岂不是要独守空房?也不知从哪一日开始,这路放在床笫上越发的能行,每每秦峥被他勇猛所迫,情不能自已,真个已经是一日不能无他。如今见他这般离去,心中却实在担心。
她微微叹气,低头认命地看向那御案上的奏折,心道:罢了,就帮他这一次,忍辱负重,一切只为了不辜负良辰美景。
她拿起那奏折,一一看来,也有各处报今年夏季粮食满仓的,也有报收成不好的,更有各大臣纷纷对如今政事提出各种见解的,一个个都引经据典的样子,秦峥看得烦闷,最后一拍这奏折,心道:赶明儿让路放下个令,以后奏折务必二百字内,超过二百字者,一律拒收!
不过这都是明日的事儿,如今她还是按捺下性子,继续去看,翻倒一个奏折时,却见这个与其他不同,那大臣唾沫横飞谈论古今,说了多少前朝旧事,最后总结却是一句话:皇上,你该多睡女人多生娃!
看到这个,秦峥却是一愣。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肚子,想着自己和路放日日欢度,怎地自己也不见生个娃?只是,又想起苏盼大了肚子身形蹒跚的样子,她又有些不喜。
她蹙眉良久,对着那奏折发呆半响。
当晚,路放回来的时候,果然见那些奏折都已经批阅过了,秦峥蔫蔫地向他复述了各奏折的扼要,只略过那要求多睡女人多生娃的。路放听了连连点头,十分满意。等到了讲完奏折,秦峥已经开始打哈欠,却依然不睡,只红着含水的眸子斜眼看他。
路放心中好笑,知道她的意思,便也不吊着她,当下抱起去了床上,自和她*。
却说昔日游喆曾教导,不可太惯宠女子,床笫之间万要记住含而不射之道,方为养身根本。
可是路放却不以为然。
如果不是子嗣大计,他喜欢给她,喜欢她因了自己滋润透着妖冶的水眸,更爱她那日渐荣光焕发的容颜。他甚至想着,若是早知她竟然是如此体质,当日她体弱多病之时,他原该——
路放想到这个,却是记起当日的情景,不知道那时候若是真个给她,她会怎么看待自己?
路放心中浮想联翩,可是下面秦峥却不满了,用她那修长洁白的膀子勾着他脖子,咬牙道:“你还要不要玩了?”
路放唇边勾起一抹笑,却是不言语,只是黑眸越发深暗,俊颜也越发染上情动之色。
砂锅娘子 140|女子陶婉
这一日,收到图招财来信,路锦已经出了月子,他也已经向凤凰城递了辞呈,只待凤凰城诸事交割完毕,便将来到敦阳。路放见此,和秦峥提起此事,秦峥却是拧眉不解,道:“那图招财在凤凰城颇受器重,怎么如今说来就来了,我原本以为总是要经过一番周折的。”
路放自然是明白,如今他和凤凰城签下那等丧权辱国之契约,这凤凰城自然是全力以赴来助大渊起兴。当下他略一沉吟,便将此时说出,谁知道秦峥听了,却是不解地道:“你到底意欲何为?”
路放心知此事总要有个理由,便揽过秦峥,细细讲来:“如今敦阳一带还好,尚算富足,可是出了敦阳往外,多少百姓都在水深火热之中,食不果腹。况且如今外战内乱消耗之后,国库空虚,唯有和凤凰城结盟,珠联璧合,方能早日复兴大渊。”
可是秦峥听了这些话,依然拧眉不言,最后路放一叹,只好又提起如今西野和南蛮之况,口中道:“西野养精蓄锐多年,若是和高璋联手对我大渊骤然发难,怕是我等国力再也无法与之抗衡。如今之计,我才忍辱和凤凰城签下这等条约。不过我所签署,只在我为帝期间方才有效。等我励精图治三十年,大渊在凤凰城鼎力协助下富足安泰,到时候便将这皇位传与后人,这正好从此和凤凰脱了干系。”
秦峥低头沉思半响,想想倒也是,若是能忍辱几十年,换得这天下富足,也未尝不可。只是三十年后,大渊之民生经济怕是越发和凤凰城休息相关,到时候若要舍去,必是如割肉一般艰难。
路放见她神色,便又道:“我既能在这乱世之中立下这大渊王朝,若是我之子嗣,他日竟然不能与凤凰城抗敌,那又有何资格继承大宝?”
秦峥低叹一口气,道:“如今我看奏折之中,竟然无人提及此事。想来群臣并不知道?”
路放点头:“是,过些时候,时机成熟,我自然会知晓他们。”
秦峥眸中泛出忧虑,想着这事必然引来群臣激烈争议,说不得那奏折要摞得比桌子还高了。
路放握住秦峥肩头,宽慰道:“不过是些书生文臣之见罢了,这个不必放在心上。”
路放虽如此说,可是如今也帮着看了一段时候奏折的秦峥却知道,那些书生文臣的口诛笔伐一个个激烈生动引经据典,你看在眼中,简直比那连发之□□越发让人拱火。若是真个沙场之上,你还能一刀砍将过去出气,可是偏偏这群臣子本也是为了这大渊王朝着想,虽则违逆了你的意思,可是作为一国之君,却不能真个意气用事。
秦峥想到这一节,难免蹙眉,这皇帝也不好当啊。
路放见秦峥眸中泛着怜悯,心中好笑,便忍不住捏了捏她高挺挺的鼻子,道:“你觉得不好,我却是乐在其中。你不必多想,先将后宫打理好了便是。”
秦峥点头:“那些新晋的宫女已经在教养嬷嬷处调理,过些时日,便品度性情,挑选其中出类拔萃者,放到咱们太和宫里来。”
其余各色人等,则放到各处洗刷洗衣扫地缝补,左右这偌大的宫中,只有一个皇后,并无其他人等,原也用不了那么多人,只是这宫廷之中各处打扫,却是需要人手的。
路放其实也想到后宫空虚,各处闲置,因说道:“若是你和三嫂投契,比如时常唤她入宫来,也把不弃带着。过些日子姐姐来了,也让她住在宫中。虽则这于理不合,可是此立国之初,原本也没有那么多规矩。你时常寻她们一起,也省得无聊。”
其实还有一层,路放见秦峥对子嗣之事并不上心,也是希望她多多和不弃以及自己的外甥女接触,能爱上这小娃,从而渴盼为他生儿育女。
秦峥听着也是,于是便道:“如此也好,这个我自去安排。”
因又说起后宫中场地众多,有一处听泉苑里,以前曾经是一个小校场,如今闲置无用,她如今看过后,倒是想将此处改为靶场,没事儿练个箭法解闷。
路放听了,自然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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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秦峥自去命内侍将那小校场改为靶场,每日闲暇之余便去练箭,众宫女内侍偶尔见了,都纷纷惊叹不已,看着那长弓,她们三个女子都不能提起,可是秦峥却是单手握弓,运用自如,一个个不由拜服不已。
看来这皇后原本不是美貌便能当上,还要有这般力气啊!
不过其中自然也有暗动心思的,比如陶婉,她望着这皇后力拔山兮的巍峨,却是想起昔日云若公主。想着那是何等的神清骨秀妩媚纤弱,岂是这粗鲁市井女子可比,只恨世事沧桑,命运多磨,才让云若公主嫁给了那老迈丑陋的西野王。若是当日云若公主能顺利下嫁路家,路家既为天子姻亲,后来也断断不至于落得如此凄凉下场。路家在,大炎便不会亡,大炎不亡,她陶婉便会跟随云若公主去了路家,到时候自然有她铺床叠被,共享红鸾帐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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