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锅娘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女王不在家
其实这件事别说别人,就是诸葛铭路一龙等人都有些诧异,如今皇上宠这皇后,未免有些过了!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这就是昏君,是亡国之兆啊!
可是诸葛铭揣度了一番今日发生的事后,却是明白了皇上的意思,道:“皇上昔日对皇后多有忌惮,盖因不知皇后之心,远有高璋,近有单言,前有卫衡,后有何笑,哪一个都不是省心的。”
那一日单言和皇后的事,众人自然是得到了风声的。皇上若是不能掌权,这种事儿岂不是干受罪,气死也白白气死。
诸葛铭叹了声:“如今皇上知皇后对自己亦情深,心中方安,却又怕皇后心中不安,是以刻意授之权柄。”
如今朝中这番变动,如今朝臣多知,国有二主,若遇难事,倒要先去求皇后娘娘了。
朝臣们看了这天子对皇后是如此的宠爱,这皇后隐隐已经是国之二主,甚至连皇上都要让她几分了。于是对于送自己的女儿入宫也打了一个突。不过到底送女入宫纳宠这件事,诱-惑力实在太大,以至于还有一些朝臣在谋算此时。袁松此人爱女心切,见此便劝起女儿袁静兰,可是袁静兰只一心痴恋昔日那个白袍将军。誓死不嫁。没奈何,袁松只得厚着脸皮继续和朝臣一起上手,要求皇上早日充塞后宫。
此时的秦峥,想起昔日之言,恨不得跑到过去将过去的自己一巴掌打醒。没事儿纳什么妃子,那不是把自己怀中的男人推给别人吗?可是如今朝中却依然有那不死心的竟然要往宫里送人,她该如何设法平息?
路放见秦峥为此苦恼,心中不免好笑。要知道昔日他为了她那不解风情,不知道暗中生了多少闷气,吃了多少苦头。今日她看来好不容易懂了这男女之情,知道了那拈酸吃醋的滋味,若是依照他往日所受苦楚,真恨不得来上一打的女人来,让她也尝尝自己那般滋味。
只是终究是不舍的,不忍心,哪怕她皱一下眉头,自己都忍不住上前为她抚平。而不过是一个夏才人,就让她那般凄凉地在坟头上哭泣,路放还怎么敢再有丝毫的动作呢。不但不敢再想什么,反而只能上前,将自己的咽□□予她的手中扼着,讨得她的心安。
当下看她在寝殿内踱着步子冥思苦想,他忍不住道:“左右我不会纳妃就是了,你也不必操心这个,便是让他们鼓噪一时,总有住口之时。你要知道,这些朝臣,总是不会住口的,不是这桩便是那桩。”
秦峥却不以为然,现在她已经视路放为她个人所有,对于属于她的这个男人,她怎么可以再让其他女子觊觎呢?
秦峥若有所思地望着眼前的男子,却是想起昔日,他不过是十里铺一个不起眼的伙计时,便有柳儿翠儿为他争风吃醋,如今他已经是一国之君,权倾天下,从此之后,还不知道多少女子为他前仆后继呢。
她轻轻磨牙,想着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法,从此绝了那些女人的想法才是。
路放并不知道他的皇后已经把这心思用到了哪里去,只是想起今日为她做的几身绛红色的裙子,和他往日所穿龙袍倒是极为相配,想着待到中元节时,两个人一起穿上,朝中重臣,越发知道帝后同尊,怕是要把这送女入宫的心就放下了。
而路放秦峥帝后琴瑟和鸣,看在永和宫众位宫女眼中,自然是松了一口气。
如今这些宫女,在宫中时日久了,也渐渐明白,她们这些在太和宫侍候的,将来如何端看皇后娘娘。这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便是皇上都要让她三分。她们好生把皇后侍奉好了,无论是想长久留在宫里当嬷嬷,还是要年纪到了出去嫁人,都是不愁的。
这几日皇上和皇后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自然皇后心情就好,皇后心情就好,大家的日子也就好过,再也不必像前几日那般提心吊胆了。
而就在永和宫一片和谐的时候,锦林苑的夏美人和陶美人却有些坐不住了。陶美人呢,是自始至终没被皇上宠幸过,除了那一日皇上要她扒了衣服看身子。她其实心中一直盼着能得皇上宠幸一夜,从此后诞下龙子,这样才好为以后打算。
她在无奈之际,已经想下办法,既然皇上总是来锦林苑找夏才人,那她必然设法多和皇上见面,以便获得机会。可是就在她已经想出了万全之策的时候,忽然皇上再也不来锦林苑找夏明月了。
陶才人等了一日复一日,终于按耐不住,去上门质问夏才人:“前几日皇上总是要过来,怎么这几日都不见人影?”
夏才人这几日正是凄清伤神的时候,此时忽见陶才人上门,还以为对方正要上门嘲笑自己,却见这陶才人一本正经,言辞恳切地问自己为何皇上不来,却是一怔,当下蹙了眉,无可奈何摇头道:“我也不知。”
她望着窗外落叶,却是一个嗟叹,或许她根本从来就没有懂过这个昔日未婚夫君的心思。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一错就在于不该改嫁他人,算是背弃了婚约。二错就是不该在他最为落魄的时候手握着一个施粥勺向他施粥,伤尽了他男儿的尊严。
可是如今,她忽然开始领悟到了。
那个秦峥不是以前根本也嫁过别人了吗,不但嫁过别人,而且后来还和几个男人牵扯不清!
那个秦峥所作所为,哪一样不是足以让一个天子颜面扫地?
可是这皇上不是依然视她为珍宝,放在手心里爱着宠着,做小伏低地伺候着吗?
由此她开始慢慢地领悟到了,其实她的错不是改嫁他人,也不是昔日曾手握施粥勺向他施粥。
她错就错在,不是那秦峥。
若她是秦峥,纵有千万错处,纵她改嫁一百次,纵她将他的心踏在脚底下踩,那也是好的。
若她不是秦峥,纵有万般好,那也是不入他的眼儿。
谁让你不是那个秦峥呢。
夏才人有了这一层感悟,却是痛彻心扉的疼。想着或许自己其实从来就错了,错在不该盼着那个男人对自己有一丝的怜悯之心。
陶才人见夏才人自怨自艾地在这里伤身,不免眸中流露出鄙夷之色,当下摇头告辞。
看来,她到底是要另想它法了。
而太和宫中,秦峥此时也想起了这两位才人。
她和路放提起这两个人,路放却是低首看着奏折,头也不抬地道:“那个陶婉也就罢了,左右不必放在心上。可是明月,我原本想着若是敦阳有合适的男子,便让她改嫁,从此后也得一个归宿。谁曾想这合适男子还未曾觅得,你却将她收入了宫中。事到如今,虽则她占了才人之名,可我到底不曾碰过她的,你看着处理便是。”
既然路放都说了一切交给自己,秦峥就觉得好办了。于是这一日,她召来了夏明月,开门见山地道:“夏才人,你如今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留在锦林苑,一生一世不得出宫门。还有一个则是设法出宫,我自会为你挑一个夫婿嫁人,并为你备下嫁妆。”
夏才人听得这话,却是一惊,脸色苍茫,忙跪下了。
待到抬头看时,却见皇后秦峥一本正经,竟然不是说笑,也不是故意试探,当下犹豫许久,终于咬唇道:“明月……明月想出宫……”
秦峥闻听,点头含笑,如此甚好,也省得她留在这里碍眼了。
当下命夏明月下去,她自在朝中官员名录中翻找,看哪个顺眼适合娶了夏明月。不过这个倒不是一时半刻能找好的,少不得从长计议。
说到底,秦峥知道这个夏明月是路放的未过门的妻子,且夏家和路家是世交,若是安排得出路不妥当,路放怕是也未必心安。她乐的做个大方。
处理了夏明月,自然轮到了那陶婉。对于陶婉那晚借着点心一事试图勾-引路放,秦峥早已查得一清二楚。
想到此节,她眸中难免有鄙夷之色。不过一时想起,那一日路放到底做了什么,听那样子,竟然是让这陶婉脱了衣衫供自己观看?
秦峥眸中一动,想着此事到底是要问清楚。
至于陶婉,秦峥大笔一挥,便下令,此女素行不检,着令免去才人之封,然后赶到掖庭去做苦力。
陶婉此时正诸般谋算,听得这个消息,却是脸色煞白,哭着喊着要来见皇上,谁知道却被碧莲一个上前,堵住了嘴巴,然后捆起来扔到了掖庭。
碧莲昔日也跟着连裕兄弟学了一点拳脚,力气竟然也不小。
掖庭之中,如今多是粗实之人,那领头嬷嬷素日处事严厉,如今见这女子勾搭皇上未遂却被退出掖庭,又得了皇后娘娘要严加看管的指令,于是真个好生把陶婉磋磨,只弄得陶婉叫苦不迭。偏偏她昔日仗着自己姿色,多和内侍勾搭,后来又攀了高枝被皇后娘娘带到了太和宫,如此一来,众位粗使宫人心中对她多有一分嫉妒之心。现在她陡然被打回原形,众人自然是墙倒众人推。于是这陶婉在掖庭活得好不辛苦,只月余功夫,那形容便憔悴不堪,再也不复昔日美貌了。
而秦峥也好不容易寻了一处姓贾的殷实人家,虽然不曾做官,但世代经商,为人倒也可靠。于是夏才人便在某一日报了病故,然后民间便多了一个夏家小姐,这夏家小姐来自凤凰城,此次前来敦阳投奔远亲宁王妃的。于是宁王妃亲自做主,将她嫁给了那贾家。
那贾家自然知道这夏家小姐来历不简单,可是到底是王妃府中的人,又看这小姐摸样姿态都是一等一的好,便赶紧允了婚。待洞房花烛夜后,知道这夏家小姐竟然是个完璧之身,这令那贾家倒是喜出望外,于是越发疼爱这个小姐了。
又过了一年,夏家小姐生出一个大胖小子,更得夫君疼爱,日子倒是过得和和美美,夏家小姐也很是满足。她蹉跎光阴,寂寞这许多时日,汲汲营营,所图无非是有人陪伴在侧,终身有依罢了。可惜谁知道好景不长,这夫君生了一个重病,就这么去了。这夏明月痛苦一场后,才勉强打起精神,从此后孤儿寡母,努力扶养孩子。渐渐地家中老人故去,无人帮衬,虽则可以去求助宁王妃或者皇上,可是她却再也不愿出现在他们面前,于是她便带着儿子离开,隐姓埋名,变卖家产维持生计,独自抚养孩儿。
再过二十年,这贾家的小公子科举列名前三甲,进了殿试,被皇帝无意中发现,才知他是夏明月之子,想起昔日,不免感叹,于是便亲自点了探花,夏明月后来也因此封了夫人。封了诰命夫人的那天,早已苍老憔悴的夏明月想起往事,哭得死去活来。
这贾家小公子,守在守寡多年的母亲旁边,自始至终无法明白,母亲缘何抱着那诰命哭成这般。
不过当然这是后话了。
此时的秦峥,正负手困在太和宫中,苦思这护卫皇上贞操之道。
她苦思之后不得良法,偶尔间想起路锦,便特意去看望路锦。
路锦这位福寿公主,最近日子却是过得很不顺遂,正在宫中,缠绵病榻,日日叹息。
秦峥只好安慰她道:“你一直要和图招财和离,如今总算如愿,应该高兴才是。”
路锦听到这个,点头笑道:“是。”
可是说着这话,泪水却嘀嗒嘀嗒落下来。
秦峥一时有些无措,便道:“不然去把图招财找来?”
路锦摇头:“他不会再来了。”
秦峥想起那一日图招财借酒消愁的样子,摸摸鼻子,却是无言以对。
待到后来秦峥和路放说起此事,路放却是道:“我早已找过图招财,无奈他如今心灰意冷。罢了,此时先搁置一段,若是阿姐想清楚了,再说不迟。”
秦峥想想也是,便点头。
回去秦峥说起此事,路放见此,便拉了她来,却是问起她幼时之事,又问起秦峥父母之事。
秦峥知道他想起那一日她趴在荒坟大哭一事,不由面上泛红,硬声道:“上一辈的事罢了。左右我爹已经死了,若是何笑找到她,他们爱嫁便嫁,于我何干。”
砂锅娘子 148|只吹一次的曲子
路放笑望着她道:“你倒是心胸开阔。”
秦峥略一停顿,眸中却是渐渐有了沧桑之意:“我父亲既然和何笑十七年来一直互通信函,说明他明知何笑痴恋我娘,却依然和他交好。父亲之心胸,可见一斑。若是父亲天上有灵,想必也会盼着母亲能够终身有托吧。”
路放从旁凝视着她,看她说得一本正经胸怀坦荡,可是却又想起那一日她痛哭场景,知她性情其实全然不同于父亲,此时心中对母亲终究有结,只是却极难解开。一时也无良策,想来这都是旧年死结,唯有时候一长,她或许能自己走出来。
**********************
却说眼看着到了中元节了,宫里内外都为中元节的花灯会做准备,便是路放这个皇帝,也比往日更忙。秦峥这些日子,参与朝政,费尽心思,实在是知道这皇帝也不好做。这一日干脆将一切事务都扔给了路放,自己穿了便袍,扮了男装,出来街市上闲玩,恰阿慧也想念家人和玩伴,于是秦峥便将阿慧带出,商量着待玩过后,便送她去家里。
谁知道走在街市上,远远地见前面茶楼上,有女子弹着古筝,秦峥想起昔日路放在山野给自己用柳叶吹曲,倒是分外好听,便道:“不如咱们也去听听吧?”
阿慧掩唇笑道:“公子,你若是要看,我们便去看看就是。”
秦峥瞪了阿慧一眼:“这也是长长见识。”
说着,两个人抬脚,去了那茶楼,谁知道一进茶楼,却见本来也忙得晕头转向的图招财就在角落临窗的位置,一身簇新的玄色锦衣,正笑望着那弹筝女子。
秦峥觉得奇怪,便看过去,却见那女子生得柳叶弯眉,杏仁眼儿,桃花粉嫩的一张脸,梳着高髻,一身水粉色罗衫,逶迤而下,怀中抱着一个古筝,十个削葱一般的指尖正轻轻弹就,那流水一般的筝声便似有若无地在这茶楼中蔓延。
一曲终了,众人有稀落的掌声传来,唯有一人,却是两手拍来,极为热切——这人自然是图招财。
秦峥轻咳一声,坐在图招财之旁,道:“图大人难得如此清闲啊!”
图招财笑着和秦峥打了一个招呼,道:“不过偷的半日闲罢了。”说着又望着秦峥道:“今日秦公子怎么竟然有空出来了呢?”图招财看出来了,秦峥为了能够压倒路放一筹,可是卯足了劲儿。
想起那一日自己借酒消愁,却被秦峥把他那一坛子酒都抱了走,他自然知道秦峥心间有事。后来见秦峥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地开始跑来和自己合计这国计民生的事儿,又见她把自己搞得俨然如同国之副君,便知道她和路放早已柳暗花明。
图招财垂眸笑了下,两口子打架,床头打架床尾和。他们这两口子打架,是拿着国之权柄来把玩了。
秦峥眸中带着探究,笑望着那弹筝女子,道:“亏我名字中有一个峥字,好歹和筝同音,却从未赏过这筝音。”
图招财听闻这个,细眸里带着微微笑意:“既如此,不如今日让燕清姑娘为你弹上几首,燕清姑娘的筝弹得着实不错。”
秦峥点头:“如此甚好,原来这姑娘叫燕清啊,倒是和图大人很是熟稔。”
图招财眯眸笑望着那燕清姑娘道:“倒是老相识了,只是多年不见,不曾想在这里遇到。”
说着时,两个人便坐在这里品茶,半响功夫,一曲又是终了,却是该轮到另一个弹筝姑娘了,于是这燕清姑娘谢过众人,下了场,却是提着裙摆娓娓来到图招财这边。
当下燕清姑娘微屈一下,与秦峥见礼。
图招财命她坐下,向她介绍了这个是秦公子。
当下几个人一起品茶,这燕清姑娘言辞温柔,说话间偶尔带着羞意,动辄抿唇低头淡笑,一看便是温顺的性子。秦峥想起自家宫里那位福寿公主,相比之下,难免觉得天差地别。
一时聊了起来,这燕清姑娘便问秦峥喜欢什么曲子,秦峥想着路放为自己用树叶吹就的那一首,记得是分外动听的,无奈却不知道名字。
燕清姑娘见此,掩唇轻笑,道:“若是记得大致语调也是可以的,燕清一听便知是哪首了。”
秦峥努力回忆了一番,便随口哼了下那曲子,可是自己也觉得自己哼得极为走调,和路放那日吹奏的完全不动。当下这燕清姑娘听着秦峥犹如蚊哼一般的调子,也不由傻眼,无奈笑道:“这个却实在听不出什么曲调。”
秦峥原本也是随口一问罢了,见燕清也想不起来,便也罢了,于是又闲聊起其他,诸如图招财如今忙什么,燕清姑娘住哪里啊。
聊了半响,秦峥总算看出,这燕清姑娘看图招财的时候,脸色越发羞答答的,而图招财对这燕清姑娘也格外温柔,想来两个人必然有猫腻。
秦峥别有意味地望着图招财,图招财有所感觉,便笑看向秦峥。
一时间,恰好轮到燕清姑娘上场了,于是燕清姑娘告退。
秦峥便干脆开口道:“图大人,好福气。”
图招财闻言,唇边扯起一抹冷笑道:“哪里来的福气,如今连个夫人都不曾有,只一个嗷嗷待哺的娃儿要养。”
秦峥点头:“也是,看来图大人需要一位夫人呢。”
图招财垂眸良久,终于笑叹了一口气,点头道:“说的没错,那日大醉了一场,酒醒了,我年纪不小了,人也疲乏,倒是想着找一个美貌贤良女子,从此后举案齐眉,又有什么不好。”
说着这话时,他凝视着不远处的燕清姑娘,道:“燕清虽然是出头露面的女子,可是却是我昔日所熟知的,品性极好,倒是适合我。”
秦峥唇角笑意收敛,道:“福寿公主如今身子不好。”
图招财闻言,看向秦峥,细眸中恳切真诚:“如今我和她虽然也没什么关系,但是到底夫妻一场,况且她又是我闺女的亲娘。我还是盼着她身子能好的。”
这话说完,他笑了下,道:“不过如今她是身份尊贵的福寿公主,皇上唯一的亲姐姐。想来她的身子原也用不着我操心。”
秦峥闻言,只好道:“这个倒是。这几日御医每日都为她诊脉,皇上也尽量抽时间去看她。”便是自己,也是有空便亲自为她煲汤。
只是,她依然是不得开心啊,这个谁都能看得出。
图招财听了秦峥的话,却只是点头淡道:“那就好。”
一时秦峥忽然没了听曲的兴致,想着男子之恩德,原来忒地无情,喜欢时自然纵容你直上九天,不喜欢时,便是那昨日黄花,碾落成泥对方也未必放在心上。
她当即告别了图招财,便带着阿慧往青衣巷而去,待送到阿慧到了青衣巷口,便不再去了,只是嘱咐阿慧道:“万勿告知他们我的身份。”
阿慧自然是明白的,当下点头称是。
却说秦峥回到宫中,却恰见路放也回到太和宫,便一起用晚膳,吃着晚膳时,她便提起今日所见。
路放听闻这个,停下手中箸子,蹙眉沉吟片刻,道:“我看姐姐,今日虽然嘴上口硬,可是心里却是记挂着图招财的。”
秦峥抬眸:“那又如何?”
虽说如今图招财在路放手下为官,可是到底不能强迫人家再娶姐姐,况且她和路放还得担心图招财一气之下不做这个官给跑了呢。
路放却摇头道:“若是那图招财依旧对她有心,或可一试,只是如今图招财既然有心另娶,姐姐如此身体孱弱,又何必趟这浑水。姐姐若是能就此忘记,从此后潜心修养身子,或许倒是能多活几年。”
秦峥听此,也就无话,便随口问起道:“记得昔日你陪着我休养身子的时候,给我吹的曲子,叫什么啊?”
路放听闻,抬眸打量着她,却是问道:“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秦峥饭也不吃了,笑着凑过去:“我记得当日听着极好的,只是没细听,倒是想再听一遍,你再给我吹好不好?”说着,干脆一屁股坐在路放大腿上,摇着他脖子。
路放巍然不动,神色如山,漆黑双眸平静地望着怀中的秦峥,开口道:“不吹了。”
秦峥不满意地道:“为什么不吹?我还想听!”
路放笑道:“我当日给你吹,也没见你认真听,如今要听,却是没了。”
秦峥斜眼瞅他,起身自己在一旁坐下,却是分外不满。
路放淡道:“这个曲子,我只给你吹一次。”
秦峥闻听,知道他这个人虽则平日看似对自己百依百顺,可是真个他要倔强起来,却是根本不听话的,当下心中微哼,便不再提及此事。
左右自己对什么曲儿也是不懂,不听便不听。
路放侧首看了她一眼,忽然道:“峥儿,食不言,寝不语,方为养生之道。你身子自从那次之后,底子便薄,如今要好好吃饭。”
秦峥听闻这句话,忽觉得仿佛被一个老学究在教训一般,顿时想起自己昔日在学堂那为数不多的几年。
那几年,她爱打架爱溜号,可是没少被那老学究训斥。
她蹙眉望了路放一眼,一边吃饭,一边暗中想着,她怎么嫁了这样一个男人呢……
以前在十里铺,也没见他敢给自己立这种规矩啊。
看来这人还是需要敲打一番才行啊。
又想起今日所闻所见,秦峥越发在心中暗暗皱眉。
想着这男女之间,或许也便是如俗话所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
她却是个不愿意被压倒的。
待到两个人吃完了饭,两个人便去看望了路锦,却见她精神越发差了,路放陪着路锦说了一番话后,两个人便携手回来了。
当晚,两个人自然浓情蜜意,正激烈间,秦峥却是蹙眉,道:“我怎觉得你最近日渐增大?难不成人到了二十岁,还可以长?”
一时想着,之前她和路放分离时,他也不到十九岁而已,那时候他虽然也是高大挺拔,可是极为瘦弱,后来再次相见,他却是比以前壮实了许多。虽然有行军打仗的缘故,可是到底可能也是因为长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