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步生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木源
萧妙音迟疑一会,她知道男人自青春期少年开始,就会用自己的手来纾解,不过拓跋演是个皇帝,还靠着五姑娘来,好像有些啼笑皆非外加有点儿小可怜。
秦女官已经带着殿内的宫人退下,至于那些内侍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退下了。
“唔……不准来真的哦。”萧妙音扯了扯拓跋演的小辫子,提醒道,她又不是什么真纯情少女,打打擦边球她还是能够接受。
就是现在,南朝北朝男女关系也是乱成一锅粥,鲜卑人也好,汉人里头的寒门和士族都是一样。
她干脆把手伸入他衣襟里去,在他几乎震惊的目光中享受了一把好手感。
秋老虎过后,再热的天也起不了多大的威力,风吹进殿中被凉气一冲也成了丝丝凉风。
拓跋演从眠榻上起来,身上披着一件单衣。少女蜷缩着睡的很香,拓跋演坐在那里,看了她一会。
少女睫纤长浓密,肌肤雪白,他伸出自己的手,手指碰到她的脸,温热细腻的触感缠绕在指尖上。
他想起方才她问起的那些话,“你喜欢谁?”
“我喜欢阿妙。”
“就喜欢我?”
“嗯。”
“那么要继续喜欢下去哦。”少女上扬的尾声里饱含着娇憨。
“好。”
拓跋演穿着贴身衣物下了眠榻,毛奇在外面等着,天子和萧三娘这么嬉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见到拓跋演撩开帷帐从里面出来,毛奇立刻弯下腰。
“更衣吧。”拓跋演道。
热水簇新的细麻亵衣早就已经准备好,拓跋演站在那里展开双臂,几个年少的黄门上去帮助这个少年天子褪去身上仅有的衣物。
萧妙音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好妒,服侍帝王这些事情都原本都是一些妙龄宫人,在她的干涉下都换成了年少黄门。
拓跋演对她相当放纵,既然她想这么做,那么就由她去,甚至还有几分的乐在其中。
换好衣裳,毛奇将人送到内殿里,那边的帷幄后,萧家三娘还在呼呼大睡。
毛奇是在拓跋演贴身伺候的内侍,拓跋演不亲近其他年轻宫人,甚至连教导人事的宫人到如今还是处子身,平常贵族少年十四岁就懂人事了,毛奇将拓跋演平日里的骚动都看在眼里。
如今瞧着倒是平静下来了?
毛奇嘴角的笑顿时有些小小的暧昧。
“待会你让人将这几个给陈留公主送去。”拓跋演自己在册子上画了几个圈,相当的随意,比起萧妙音的苦思冥想,拓跋演就显得几分漫不在心。
“就说是萧家三娘送给公主的贺礼好了。”拓跋演道。
他那位大姐一向和个人精似的,比博陵长公主可难缠多了,不过好在人是相当识趣的,见到毛奇手下的小黄门,也知道其中的意思了。
“唯唯。”毛奇领命而去。
陈留公主这里最近热闹的很,妹妹们都听说太皇太后要册封她为长公主,艳羡之余都跑过来祝贺,顺便也蹭点喜气。
陈留公主打听过那个宋王,宋王是从南朝里逃出来的,说是个王,其实也就是个逃命过来的破落户。
明明她看上的是萧大郎,太皇太后也露出要萧家继续尚公主的意思了,偏偏到头来却是下嫁给宋王了。
夫婿不如她意,陈留公主面对一众姊妹们,也露不出笑脸来。
兰陵公主瞧着心里感叹一声。
正热闹着,宫人趋步进殿中禀告,“公主,西昭阳殿来人了。”
陈留公主抬头,众多皇女们也面面相觑,萧家三娘居住在西昭阳殿,和天子几乎是朝夕相处。太皇太后都没有让中书省拟定册命诏书,所以萧三娘的名分都还没定,可是定虽然没定下,但是天子喜爱萧三娘的事,宫中上下都知道了。
渐渐的宫中也干脆用西昭阳殿代称萧三娘。
“那边来人了?快请进来。”陈留公主伸手将衣裳上的褶皱抚平,既然是西昭阳殿的人,那么多少都要给点面子。
结果那个小黄门进来,陈留公主看着有些眼熟,这不是毛奇手下的人么?
“臣奉命给公主送来贺礼。”小黄门面容清秀,口齿清晰,说话的神情也很讨喜。
“嗯,我知道了。”陈留公主点头,宫人将一卷纸奉到陈留公主的手边。
陈留公主让那个小黄门下去,她展开礼单看了一眼,都是一些玉器。
平平常常看不出太多心思,同样也挑不出错来。不过这礼她还得收的开开心心,那是毛奇的人,十有八、九是天子派过来的。
“好了,你也笑笑。”兰陵公主凑过来,“如今姊姊也快是长公主,前途总是有盼头的。”
多少公主到死都封不了长公主?兰陵公主觉得就冲着这个长公主的位置,陈留公主都该多出点笑容来。
“……”陈留公主嘴角扯出一抹笑,简直是比哭还难看。
哪怕嫁到萧家,太皇太后也会封她一个长公主。萧大郎人年轻英俊,而且博学多才,哪一点不比那个宋王好?
陈留公主几乎把牙给咬碎了。
一辆王爵等级的犊车等在秘书省的外面,秘书省的人和中书省多是汉人士族。士族们讲究个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一个大王的车停在那里,也没有多少人去瞄一眼。
京兆王在车内抓了把羽扇给自己摇了摇,他在这儿是专门等萧大。
妙步生莲 第64章 杖责
此时秋老虎已过,秋风里也开始带着一阵阵凉意。北方的秋日在最热的时候过后,就是凉意扑面而来。
京兆王坐在车中没有像盛夏那般在车中被热的受不了。
他用羽扇的扇柄微微戳开面前的车廉,看着外面。
“静女其姝,俟我於城隅。”京兆王在宫中也受的汉风熏陶,雅兴大发之下还吟起诗经来。“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他对女子一向都没兴趣,王府中几乎也没有多少姬妾,不过美少年倒是有大把,甚至还有个相好的杂胡。
京兆王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这个爱好有什么关系。
只不过这次他喜欢上的人身份有些高而已,王府里的那些男宠基本上都是些优伶,外表好看,但是头脑空空,只要多说几句文绉绉的话,就只晓得傻笑或者是脱衣裳。
要是只是榻上的那点事,王府里养的那些优伶夜夜换新人也够排上个把月的。一开始或许还能为那张容貌所取悦,过久了就觉得腻味透顶。亏得他在燕王府里遇见了萧大郎,若是按照汉人的那套辈分,萧大郎还是他的姑父,不过如今辈分都已经乱了套。太皇太后让高凉王娶萧家女为王妃,等于是让庶出的孙子娶姑母,而且天子那里还有一个萧三娘,也是这种关系。
至于汉人士族中,这种关系更是常见。士族人口不多,为了婚配这种跨辈分的实在多见。
京兆王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之处。
清河王上回在萧大生辰之后,话里话外的警告他莫要对萧大抱有非分之想,还说天下之大,一定会遇见合心意的美少年,何必要看上萧大,到时候惹的一身事。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清河王根本不好男风,也根本连接不到自己这种感情。好不容易看上一个美貌而且博学多才之人,难道就这么放开手去?萧大长到这么大,在女色上干干净净,连庶子都没有一个。换了平常的贵族子弟,庶子比嫡长子年纪还大几乎一抓一大把。
京兆王很难不多想。
或许萧大也和他一样,对女子根本就不敢兴趣呢?
京兆王并不是个耐心好的人,但是这日里,他愣是等到秘书省里头的人下值。
外面等着的家人为了取悦于主人老早就把萧大的马夫都给认了个遍,当看到萧大的车出来的时候,立刻到车前禀告,“大王,萧大郎出来了!”
萧佻在中书学三年,三年之后,就到了秘书省任秘书中散,秘书中散是秘书省中散官,掌管禁中文书事务,参与礼仪制度的规定。原本这些位置都是士族子担任,他一来倒是把这个位置给占了。
太皇太后就算再想任用这个侄子,也不好一上来就是中书令,秘书令这样的高位。只能从小处做起。
萧佻今日在秘书省看了一天的书,秘书监是高季明的叔父高渊,高渊从自家侄子口中听过这位萧大郎君的名字,也有心锻炼这个有些跳脱的年轻人,许多整理文籍的事就交给了萧佻。
秘书省中有许多古籍,甚至还有汉初的黄麻纸张。那些东西要不是收集来送入宫中的,要不就是从坟里给扒出来的。受损较大,所以也需要人去修补。
修补古籍是个精细活,特别考验人的耐力,一天下来,古籍没有修复多少,人倒是累的不行。
当京兆王的家人拦在他车前的时候,萧佻已经窝在车里差点睡过去。
“郎君。”外面的家人禀告,“京兆王想请郎君一叙。”
萧佻趴在车内的凭几上差点快要睡着,外头家人的一句话打扰了他补眠的好时机,清早就来上值,到了这会下值的时候才能歇会,萧佻真心是有些累。
“是谁?”被打扰了清梦,萧佻很不高兴,连声音都沉了几分。
“是京兆王。”外面的家人答道。
“京兆王?”萧佻想了想,他和宗室没有太多的接触,上次还是和高凉王来往过几次,还是因为他的大妹妹要嫁过去了,两家需要商量昏礼上的事。至于其他的大王……还真的没怎么来往过。就是那个美貌的和女子一样的京兆王,他的印象也只是在自己的生辰上和京兆王多喝了几杯酒而已。
至于其他的,真心没有多少交际。
“他?可说有甚么事?”萧佻满心奇怪,问道。
“王府家人未曾说起。”家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萧佻靠在凭几上,一时间也拿不准这位大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过他已经不是过去的愣头小子,在朝中多结交宗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好。”萧佻道。
京兆王那边得了消息,高兴的脸上的笑都快冒出来了,“若是萧郎君不弃,可否和某一同找块清雅之地共饮几觞?”
萧佻自然是允了。
平城作为都城几十年,即使不能和建康那样的南朝国都想必,也是不错了。
两人来到一处食肆,包了一间雅间。
这会正好是夕食时分,萧佻打发了个家人回去告诉萧斌自己要晚些回去,就和京兆王一块进了食肆。
京兆王一双眼睛忍不住就在萧佻身上打量,平心而论,萧佻其人和阴柔二字完全扯不上关系,他身材高大,肩膀宽而窄腰,即使是那一袭官服也掩不住他那身材。
萧佻瞧着那个京兆王一双桃花眼里水光潋滟的,一个劲在自己身上打量个没停。那位大王长相过于昳丽,若不是那一身鲜卑装扮和满头的小辫子,还真的会让人将京兆王当成一个小娘子。
进了雅间,门一关就和外面隔绝开来,竹帘垂下,透过竹帘还能看到街上来往的人,街上偶尔可见几个骑马的鲜卑女子,身边还跟着几个家奴走过。
“佳人,佳人啊。”萧佻嘴上轻浮了几句。他不好女色,不代表他不会在嘴上花上两句。
“……”京兆王瞥了一眼,心中有些薄怒,“那样的庸脂俗粉,也算的上是佳人么?”
“不不不,”萧佻连连摆手,“这佳人可不是只在一张面皮上。”萧佻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他笑笑,“人在世间,哪里只有一张脸皮,还有精气神,方才那两位女郎,气神极好,即使面貌上有所不足,但也能补上了。”
“萧郎倒是与众人不同。”京兆王笑道,此时外面的人将定下的酒水菜肴摆上。
既然是将人当做上客来招待,自然是不能用平常酒水,酒比平常的酒清澈许多,即使还带着点儿浑浊,但也能无视过去,毕竟清酒难得。
“……”萧佻听到京兆王对自己的称呼,蹙了蹙眉,他和京兆王可没有多少多少深厚的情谊,这种亲密的称呼顿时让他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若是和好友,倒还不至于如此,但是和一个相交甚浅的男人如此,当真是浑身寒毛直竖。
京兆王伸手勾起酒壶的壶梁,朝着萧佻面前的酒杯斟酒。面前几样精致的菜肴,勾的人食指大动。
尤其一道烤乳猪,更是食肆的拿手好菜,选一头小猪宰杀干净,在专门配制的酱料中腌制,然后烤制,皮酥肉嫩,当真一道美味。
萧佻正好饿了,酒也不喝,直接抓过一旁的小刀就在烤猪上割肉。
京兆王瞧着萧佻吃的正香,不忘给他续上酒水。
萧佻对京兆王感觉怪怪的,也懒得讲究那一套所谓的礼仪,坐在胡床上开始胡吃海喝起来,酒喝了半钟下去,整个人和没事人一样。
京兆王请人吃饭,也不好就这么看人吃,这样也太不正常了,他不吃肉,只是一觞一觞的给自己灌酒,少年人酒量还没锻炼上来,而且也不和萧佻这样,曾经和着热酒服五石散的。两壶酒下去,就开始迷瞪瞪的了。
一双桃花眼含着两汪泪含情脉脉的看着萧佻。
萧佻顿时一个激灵,连口里的肉都忘记吞下去了。
“萧郎。”京兆王对着萧佻的那张俊脸,白皙的脸上生出两抹红晕来。
“大王?”萧佻已经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
京兆王满脸欣喜的伸手抓住萧佻的手,完全不顾这会他的手还汪着油,“我在燕王府中初见萧郎开始,就心悦萧郎。”
萧佻原本盯着自己手上的那只男人手,觉得心情复杂,结果京兆王飞来这么一句,他差点就把口里的肉给全吐出来。
这么多年,他被不少少女告白过,鲜卑少女甚至还打马追逐,至于汉人少女唱歌手牵手将他围住不准走的事也有。
但是被男人告白,这还是他二十年来的头一回。
没等他反应,京兆王已经凑近,双手就去捧他的脸。萧佻因为喝酒吃肉,面上带着些许粉色,嘴唇嫣红。
京兆王看着那张精致皎皎如同明月的容貌,情不自禁的凑了上去。
“哐当——!”萧佻一阵恶心,差点吃下去的东西都给吐出来,他操起一旁的酒壶对着京兆王的脑袋就是一下。
陶制的酒壶哐当一下碎成裂片,酒水淌出来全部倒在京兆王那身锦袍上。
“给老子滚开!”萧佻抬起脚一脚把京兆王踹开,他说怎么京兆王请他吃饭,原来是这个!
京兆王这会被砸的头破血流,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萧佻经常打架和常常被打,那一下看着吓人,其实不会伤到要害。
京兆王为了和萧佻共渡佳时,基本上将身边人都打发到一边去了,所以这边人被砸的倒在地上,也没有人冲进来。
萧佻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呕出来,他知道京兆王有个特别的爱好,但从来没有往身上想,毕竟玩弄那些男宠也没有人去管,但是这到他身上,萧佻恨不得把京兆王给打死!
这混账将他当成甚么人了?!
“……”萧佻气的脑子都快不清楚了,这会人正昏着,他也不好拖起来继续打,干脆拂袖离开。
回到燕王府中,夕食才结束,萧斌还没有睡下,照着规矩,萧佻这个做儿子的要去给父亲请安。
萧斌在堂上瞧着儿子走上来,就闻到一股酒味。萧斌立刻就沉了脸,“你这一身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儿子和人吃酒去了,但是来见阿爷之前,难道不应该整理一番再来么?
“阿爷,京兆王羞辱于我。”萧佻回来的路上早就想好了,他把京兆王给打了,这事情绝对是瞒不住。比起给人背锅,还不如干脆将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比较好。
“甚?!”萧斌知道儿子向来就是个猴子变的,从十二岁开始就没让他安心过,谁知道又闯祸了!
萧佻这次出奇的老实,也不气阿爷,直接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听萧佻说完,萧斌一拳头就捶在凭几上,木制的凭几被他打的砰砰作响,“竖子!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可能是汉话骂的不够过瘾,萧斌干脆用鲜卑话将草原上那些脏话给骂了个遍。
萧佻听着难得的不做声。
萧斌如今在意的儿子就眼前的一个,萧拓基本上都被长公主包圆了,连面都不让他见几次。
骂完之后,萧斌看了眼萧佻,“此事为父会进宫告知太皇太后。”
自家儿子竟然被当做断袖之人调戏,这种事放在哪个阿爷身上都不能忍,自家儿子以前老是气他,可是被人如此戏弄,怎么不让他生气愤怒?!
“儿知道了。”萧佻这次也没打算让京兆王就这么躲过去,太皇太后是皇家和萧家的大家长,此时由太皇太后处置再适合不过。
“好了,你下去休息吧。”萧斌对着儿子露出了疲惫的神色。
萧佻点头直接走了,路上两名家人手持明灯在前面照亮道路,萧佻想起和京兆王抓起他手想要亲过来的模样,顿时胃里翻腾,捂住嘴冲到路旁开始呕吐起来。
“大郎君,大郎君!”家人们慌忙去扶。
这一日正好是休沐日,不用上朝。萧斌收拾几下进宫觐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政务繁忙,但是听到弟弟去见,还是抽出时间来见他。
长信殿中此刻是静悄悄的,御座上的中年女子面色铁青,周旁的大长秋,中尹等人更是屏住呼吸,殿中更是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当真如此?”过了好一会太皇太后才发声问道。
“好姊姊,这种事,弟弟怎么敢骗你?”萧斌叹口气,“大郎这孩子,小时候有些调皮,但是现在不是有出息了么,才进秘书省多久,就出了这种事!”说着萧斌摇摇头,“他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
萧佻根本就不好男色,男女之事上干干净净,如今名声也好。闹出这种事来,简直就是在萧家脸上抹黑!
“简直混账!”太皇太后闭上眼,“六郎这个畜生,当真是混账!”
“……”萧斌垂下头不说话了。
“将六郎那个畜生给我召进宫来!”太皇太后喝道。
如今东宫正在气头上,京兆王倒霉是一定的了,哪个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触太皇太后的气头。
大长秋瞧了一眼中尹,中尹是大长秋的副职,这种事自然是他做了。
京兆王昨天被萧佻一酒罐砸的头破血流,正在找理由不去上朝,结果还没想出个理由来,东宫的人就找上了门,将这位大王给抬上了车。
哪怕太皇太后气在头上,但这位大王的王爵还在,前去传人的中尹也只能客客气气。
萧妙音在西昭阳殿正在和拓跋演射箭,鲜卑人无论男女都会骑射。公主和皇女们也不例外,萧妙音做了很久的学霸,不想做学渣,只好求了拓跋演,让他辅导。
“就这样。”拓跋演一双手臂扶在她的双臂上,给她调整姿势,两人的身子差不多快贴到一块去了。
“就是这样子吗?”萧妙音有些怀疑,这个好像和她以前学过的不太一样。该别是拓跋演又诳她吧?
“当然,草原上的人都是这么射箭的。”拓跋演一低头,唇就在她脸颊上擦过。
“……”自己又被占便宜了……
萧妙音觉得这孩子已经快荡漾的飞天了。
十五岁的骚年哟,那颗荡漾的心,话说她穿越之前读书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十五岁的少年能荡漾到如此程度。
不过在眠榻上,他表现还是有点小小的纯情呢。
怪阿姨附身的萧妙音在心里暗爽的偷笑了好几声。
“可是我又没看过草原上的人怎么射箭。”萧妙音干脆转过头斜睨着他,换了别人,再给十几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对皇帝斜着眼睛看,但是萧妙音胆子忒肥。
拓跋演一笑,露出白牙,“我难道就不是?”
“……”萧妙音转头去看靶子。
这个人脸皮实在太厚了,鲜卑人起源于草原是没错啦,但是拓跋演从来就没有涉足过草原,怎么知道的?还不是在诳她。
“好了,专心。”拓跋演扶正了她的手,轻声说道。
两人正在腻歪的时候,毛奇和一个小黄门悄悄说了几句,他焦急趋步走来。
“陛下,大事不好。东宫要杖责京兆王!”
“甚么?!”拓跋演回过头来,满是惊讶,京兆王在兄弟中排行老六,年纪不是很大,这个弟弟平日里也有个甚么毛病,但是怎么会惹得太皇太后大怒?
要知道杖责一般是用在宫人和中官身上,对宗室用这种刑,还是头一回。
“我们去看看。”拓跋演直接握住萧妙音的手,就往外面大步走去,萧妙音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被拉了个踉跄。
两人坐上马车直接就往东宫而去。
萧妙音心里忐忑的很,“大郎,我这样坐着你的车,太皇太后会不会不高兴?”
她不是甚么集长辈千万宠爱为一身的娇娇贵女,她只是燕王府中一个庶女,甚至当年的读书,还是她费了心机才得到的机会。能够被太皇太后选入宫中,还是脸蛋长得好和运气好两样居多,完全不是太皇太后这个长辈怎么疼她。
几年前东宫想要废掉拓跋演,转头就把她塞给常山王,她在太皇太后眼里就是一只小猫小狗,爱塞在哪儿就塞在哪里。
“莫要担心,就说我让你和我同车的。”拓跋演笑笑,“说不定东宫还会很高兴。”
能和皇帝同车的女子,只有皇后。这也是东宫想要看到的局面。
拓跋演和萧妙音赶到的时候,京兆王已经被黄门拖出去行刑了。太皇太后这次是真的气狠了,令黄门将京兆王脱去衣物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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