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旅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寞冬雪夜
对方的语气变得很害怕,颤声道:“她……她真的死了,胡晋言……胡晋言为什么要把相片寄给她?应该……应该是他先死的!”
我冷冷道:“你们一共五个人,除了你、胡晋言、张翠和小君之外,还有一个人是谁?”
他沉默了很久,我继续道:“五个人里现在已经死了两个,而胡晋言是死是活还不知道。”
“你……你说什么?”
我冷笑道:“你还不知道吗?胡晋言正受到警方的通缉,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
“警察……警察通缉他?为……为什么?”
“因为他是个杀人犯,把六阳小区的一个水道工一锤砸死了!”
对方这一次沉默了更久的时间,直到话筒里传来一声叹息,他说道:“你……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我回答道:“我当然想知道。”
“那你来横溪镇找我,我……我可以原原本本的把事情都说给你听,对了,你……你叫什么?”
“阎行。”
“好。”他说出了一个地址,接着道:“你最好快点来,因为我很快就要搬走了,这件事……这件事已经折磨了我二十年,我不想再把这个秘密压在心底,我……我已经受够了!”
我说道:“好,我现在立刻就过来找你,你千万不要出门。”
我挂断电话,暗忖终于得到了一个活的线索,出门前,我把电话重新擦了一遍,防止我的指纹留下来,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至于阳台上的痕迹,恐怕我也没有这么多时间去清理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一刻,我狂奔着跑到车站,幸好从郊区去城区的最后一趟末班车要等到十点钟才会下班,我等了一会,坐上班车,就选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坐下来。
车子向前动,而景色却在倒退,我看着两旁一盏一盏的昏黄路灯,忽然拿出相片又看了起来,我看的十分入迷,以至于中途的时候,上来了一个旅客,也没有发觉。
车子里很空,旅客却走到我的对面,坐下来,点了一根烟。
我一向不抽烟,也不太喜欢喝酒,所以我一闻到烟味,就抬起头,看到了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她的腿很长,头发呈卷曲状,厚厚的嘴唇上抹了鲜艳的大红唇膏,穿的是一件碎格子的花衬衫,下面配了一条黑色超短裙。
她的装扮不像一个良家妇女,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是个女的,且还是个不太漂亮的女的。
我低下头,继续我的研究,这时车上的人都已下车了,只剩我和她。
她若有意若无意的轻触我的脚,我皱眉,却没有说话,于是她又点起一支烟,吐出一口蓝色的尼古丁道:“你在看什么?看的这么入迷。”
我不去理睬她,因为我讨厌别人来打扰我。
她却不依不挠,笑道:“你浑身都充满了汗臭味,衣衫又是脏兮兮的,一定奔波劳累了一天,也应该休息一下了。”
她故意变换双腿的姿势,裙底风光乍泄,我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过去,我抬头道:“你有什么事?”
“我?”她摇了摇头,那种老练的态度和冰冷的眼神让我感到不舒服,她接着说道:“我只是想递给你一根烟,或是……或是问你借个火。”
我看着她的脸,脸上的笑容足以把你溶化,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神却是冷的,冷得像绝望的冰窟,我忽然间有了一种厌恶的冲动,冷冷道:“我既不抽烟,也不喝酒,所以你找错人了。”
她尴尬的一笑,然后又站起来,挨着我挤进了我里面的位置,现在我们坐到了一起。
我把相片收起,抬头望着窗外。
这女人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看起来烟瘾很大,我忍不住说道:“这里是公共汽车,你为什么非要吸烟?”
她不答,却挂着一种假笑道:“只要你愿意,我……我可以收你很少的钱,满足你。”
“我不需要。”
“只要三十块钱,我……我就能让你爽一次,我……我看你也有很久没有过了,我们……我们可以在前面下车,就在草丛里……”
我没有心思,也不喜欢她,所以我冷冷道:“我没有钱,是个穷鬼。”
“二十块?只……只要二十块!”我没有动静,她的脸上开始绝望,咬牙道:“十……十块钱,你要知道,在市区,那些年轻的女孩至少要收三百块,而我……我只需要十块!”
死亡旅途 第七章 青青
我无动于衷,打算调换一个位置,但她却拉住我,眼神中的那股冰冷感觉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绝望,这种眼神我见过,每当我照镜子的时候,总能看见镜子里的一个人,仿佛像个行尸走肉。
“我……我已经一天没有生意了,我不敢回家,怕……怕我丈夫会打我,我知道……像我这种年纪,一定不适合你这样的年轻人,但……但只要你请我吃一顿饭,我……我也可以答应!”
她虽然还在笑,但笑容已经很勉强,原来自尊心只值一顿饭,我又坐下来,从我仅剩的一堆零钱里拿出一张破旧的十元,交给她道:“不要再来烦我了。”
她一把接过,速度快得惊人,笑道:“我们在前边下车,只要你愿意,随便怎么做都行。”
我不理她,自顾自的拿起相片,研究起来。
“咦?这不是圣礼教堂吗?”
我奇道:“你知道这个地方?”
她笑道:“我就是从那个村子里出来的,一眨眼,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回去过了。”
我盯着她的双眼,想从她的眼中看出真伪,但你想要从一个妓女的眼神中看出一点真实的东西,实在太难了,以至于我直接放弃,问道:“村子在哪里?”
“村子?”她的脸上突然间又恢复了原先那种虚伪的笑,说道:“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就给我一张十元的钞票。”
我立马递给她十元,问道:“这是哪里?在什么地方?”
“金山村。”
“金山村?”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一个村子,不禁暗忖她是在骗我,但我又无法分辨真假,只好接着问道:“金山村在什么地方?”
她伸出手,摊开手掌,顺带着点燃了一支烟。
我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放了一张十元在她掌心,道:“告诉我。”
“告诉你也没用,金山村在大山里,那里穷得让人绝望,如果你想出来,光是山路,就要从早上太阳升起开始走到太阳落下。”
“没有车可以通向那里吗?”
她伸手,像个乞丐,令我厌恶。
我叹了口气,递出一张十元,问道:“怎么去那里?”
她突然间笑起来,趴在我的肩头笑得直打颤,良久才逐渐平息,轻蔑道:“去那里的路只有一条,那条路永远都是湿漉漉的难以行走,永远都是狭窄得只够一个人通过,永远都……没有人来修!”
“你能带我去?”
她像个疯子一样看着我,掐灭了烟头道:“就算给我……给我一万块钱,我……我也不想回去,永远都不想回去!”
我突然拿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说道:“一万块钱我没有,不过我有五十块,我只要你帮我带到那条路口,然后我自己去金山村。”
她奇怪的望着我,仿佛看着一个怪物,道:“五十块,太少了,我看你裤袋里还有几个硬币,不如一起给我吧。”
我毫不犹豫的就全都交给了她,现在对我而言,只有查明事情的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她将纸钞拿在灯光下仔细查看了一番道:“今夜无论你想怎么样,我都随你的便,你真是个好人。”
我突然站起身,面无表情的走向车门道:“下车,我们还要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我要去见一个人,你跟我一起去。”
她警觉起来道:“大半夜的,我一个女人,怎么好跟着你到处走?我……我就在这里等你。”
“等我?恐怕等我回来,你早就已经走得不知所踪了!”
“怎么会呢?既然我拿了你的钱,当然不会随便跑。”
我当然不相信她,谁会愿意去相信一个婊子呢?于是我探手道:“把钱还给我,立刻!马上!”
她看我表情凶恶,开始冷笑道:“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能把你扔到河里去。”
我无可奈何,只好冷冷道:“我希望你不要骗我。”
我走下车,又坐上了最后一班去横溪镇的班车,车门刚要关上的时候,她竟也跳了上来。
“你不是不想来吗?”
她狡黠的一笑道:“你是不是要去拜访一个朋友?”
“是。”
“他是不是个男人?还是个单身?”
我奇道:“是你猜的?”
她笑道:“如果他有家室,一定不可能让你在半夜里去找他,如果他是个女人,那就更不可能还能让你回来见我。”
我冷笑道:“连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结婚,不过他的确是个男人,这一点你猜的没错。”
她‘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仿佛和我已经是许多年的老朋友,翘着二郎腿点了一支烟。
我皱眉道:“你叫什么?”
“青青。”
“青青?就这么简单?”
“你以为呢?对我而言,不过是个称呼,对你而言,也同样是一个称呼。”
我叹了一口气,转过头,闭目沉思。
到横溪镇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点多了,我顺着对方给的地址一路疾行,这时候青青忽然说道:“你来横溪镇干什么?”
“我说过,我是来拜访一个朋友的。”
她的眼神闪过一丝疑惑,随即笑道:“我还以为你认得去金山村的路。”
我一愣,问道:“难道金山村距离横溪镇并不远?”
“当然不远,你没看到横溪镇的四周都是大山吗?金山村就在大山里。”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个叫做‘君’的人也住在横溪镇,原来他们都是从金山村里走出来的,我点点头道:“这就是了,一切都说得通了。”
“什么?”
“没什么。”
我向前走,很快就到了一栋三层楼的乡郊别墅前,我比对了一下门牌号,不错,就是这里。
青青道:“你的朋友挺有钱的,在横溪镇,有钱人都造这样的房子,又舒适又大,还非常有面子。”
“他不是我朋友。”我冷冷道,按响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她疑惑道:“孟先生?”
我点头,她说道:“陈先生已经等你多时了。”
我走进去,发现青青的两眼在放光,我说道:“你等在客厅里,等我办完事之后,再出来找你。”
“记得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千万不要忘了!”
我不理她,跟着保姆上了三楼,这时那种蝴蝶香特有的奇异香味竟传入我的鼻中,我心下暗忖疑惑:“不止是胡疯子和张翠养了蝴蝶香,就连这里的主人,也有蝴蝶香,难道这蝴蝶香也是连接整个事件的关键?还是这不过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我暗中点点头,一定要问个明白。
我在一间布置得极为雅致的中式书房里看到了一位穿着唐装的中年男人,他的嘴上留着两撇八字小胡,短发、精干、眼神犀利,只是脸上的神色略带一丝疲惫。
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把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和电话里的那个紧张、不安以及绝望的人联想到一起,但等他一开口,我就马上知道我没有找错人,的确是他。
“请坐。”
我坐下,和他面对而视,我们之间只隔着一张茶几。
“阎行?”
我点头,他笑道:“陈崎。”
我表情严肃,沉声道:“张翠死了,她一看到那张照片,就服毒自杀。”
陈崎的眼中有一种深邃的痛苦,伴随着几乎不可察觉的恐惧,对保姆挥了挥手道:“你先出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来打扰我。”
“是,陈先生。”
现在屋子里只剩我和他,陈崎替我倒了一杯茶道:“这些年来,我很努力,每天都把自己累得虚脱,才不至于在空闲下来的时候,想起一些恐怖的事。”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我开门见山道:“我已经查到了一点踪迹,金山村、圣礼教堂。”
他的脸色忽然间变得像死人一样苍白,手中的茶杯竟也拿捏不住,掉下来,摔成了粉末。
“你……你已经知道了圣……圣礼教堂?你……你是谁?”他忽然间面色抽搐,站起来惊道:“我……我知道了,你……你和杜子健是什么关系?!”
很好,我现在又掌握了一个信息,一个叫‘杜子健’的人,我既不承认、也不反对,冷冷道:“我希望你能把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我,否则,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直到找出事情的真相。”
他瘫在椅子上,仿佛死了,双眼死灰。
“这不正是你找我来的原因吗?难道到现在为止,你都不肯说出真相?”
陈崎沉沉的叹出一口气,沙哑着声音说道:“有些事情,我宁愿一辈子都烂在肚子里,如果有机会,我愿意重新回到二十年前,把那些所谓的好奇心,一个一个的掐死在摇篮里,那样子,我……我也就不会被折磨了这么多年。”
我静静的听着,就像在听一个人说故事。
死亡旅途 第八章 陈年旧事
我静静的听着,就像在听一个人说故事。
“那时候的金山村,在大山的最里面,要想从村子里走出去,需要翻过两座山,然后穿过一条汹涌的溪流,在那种封闭的环境里,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生活,满眼望去,除了大山,还是大山,那时候的我,以为金山村就代表了全世界,耕农伐木就是外面人的生活,庸庸碌碌直到老死,我从来也没有想过什么叫做‘梦想’。”
他顿了一顿,接着道:“我记得……村里有一个姑娘,她是村卫生院里的护士,虽说是卫生院,但条件差得吓人,只有一个老兽医时常帮村子里的牛羊看病,偶尔也帮生病的村民开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弄过来的药片,虽然没什么大效果,但总比活活病死来得好。”
“所以村子里有很多人,都喜欢去村后竹山上的一座教堂前祈求。”这时候陈崎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且流露出了一种惊恐的神情,说道:“我对那座教堂的记忆,可以延伸到我的童年,听村子里的老一辈讲,据说在清朝的道光皇帝年间,金山村曾爆发过一场非常严重的瘟疫,那时村子里的人,几乎都要死绝了,幸好从大山外来了一位传教士,他用一种神奇的仪器,治好了感染瘟疫的村民。”
陈崎笑了起来,道:“你知道,山野里的农民淳朴善良,又没什么文化,当然会对这个传教士感激淋涕,于是在他的建议下,村民们齐心合力建造了一座教堂,而那个传教士,也就顺理成章的住下来,成为了圣礼教堂的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牧师。”
听到这里,我不禁疑惑道:“这么多年来,就只有他一个牧师?”
“自从传教士死后,就再也没有人去过圣礼教堂了,大家最多也不过在教堂门口烧几柱香,祈求平安,久而久之,教堂里就长满了野草,又因为建在山顶,很少有人敢在夜晚的时候独自去那里,所以村子里故老相传,圣礼教堂有鬼,那个鬼,就是传教士的灵魂,永远都舍不得离开金山村。”
我笑道:“你相信?”
陈崎送了耸肩道:“现在当然不信,但那时候信,所以我找了四个伙伴,说好一起去探险,当然在探险之前,要在教堂前合影留念,之后等到天黑,我们就进去了,”他突然笑了起来道:“小时候怕黑,那种可怕的感觉直到现在,都会在梦中想起来,其实教堂里根本什么都没有,那些传言,不过是愚昧的村民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这么说来,你什么都没有发现?”
陈崎点点头,淡淡道:“如果真能发现什么,那现在科学家们,早就已经去金山村研究了,金山村也不会穷得只剩下大山,”
他并没有说到关键点上,于是我问道:“然后呢?”
他喝了一杯茶,起身道:“然后?当然没有然后,我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请您回去吧。”
我惊讶道:“完了?你……你就告诉我这些?”
“当然只有这些,你还想知道什么?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什么?”
我看着他的眼神,随即改变了一下坐姿,突然问道:“陈先生也喜欢养花?”
他一愣道:“花?”
“对,花,尤其是那种有异香的蝴蝶香,我看你养了好几株。”
陈崎脸色有变,随即沉下来道:“什么是蝴蝶香?我一点也不知道你再说什么。”
这时候外面刮起了一阵风,吹得二楼的窗户‘啪嗒啪嗒’响,陈崎大声道:“张阿姨,你去把二楼的窗户关一下,顺便送这位客人出门。”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在隐瞒什么,所以我不但没有起身,还准备坐下去,一直坐到他把真相告诉我为止。
“你还不走?”
我冷笑道:“为什么要走?很多事情我还不明白,王燕是谁?照片里的五个孩子,除了你、胡晋言、张翠和小君外,剩下的一个又在哪里?当然还有杜子健!”
陈崎沉下脸,冷冷道:“你要是不走,我就报警了,我这是为了你好!”
我什么都不怕,却唯独怕警察,因为我从胡疯子的七里园开始,到现在所做的种种,都是在极隐秘的情况下进行的,要是警察抓到了我,盘问起来,恐怕我连张翠是怎么死的都说不清楚,于是我站起来道:“打扰了。”
我决定故技重施,半夜的时候偷偷爬进来,总能找到一点线索的。
我走下楼的时候,青青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水果盘里的鲜果已经被她吃得一个不剩,我冷冷道:“走吧。”
“走?不留下来吗?”
我冷笑道:“人家不欢迎我!”
青青的脸色很难看,埋怨道:“一定是你得罪了他,我……我去找他,他一定愿意让我留在这里,睡一夜的。”
我叹了一口气,自顾自的走出门,果然身后传来了张阿姨的鄙夷声:“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就叫警察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青青气呼呼的跑出来,指着张阿姨一路谩骂,脏话连篇。
现在我们两个被赶出来了,身上剩下的钱连宾馆里的一间房都开不起,青青斜着眼道:“喂,你还有钱吗?”
“还有两个硬币。”
她抱怨道:“早知道不跟着你来了,你刚才怎么不问他拿点钱?这样我也好找个地方住一晚。”
我笑道:“你不知道越是有钱的人,就越小气吗?你拿他一块钱,简直比割了他一块肉还要难受,难道你想从他身上割下一百块肉来?”
“那他就算不疼死,也要流干了血而死了!”
我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青青也笑得直不起腰,但她很快就收敛了笑容,问道:“晚上怎么解决?”
我道:“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再去拜访他一趟。”
“我和你一起去,只要你能把我介绍给他,我想他一定会借钱给你。”
我冷笑道:“我又不是拉皮条的,你少废话,就在这里等我!”
我又折回去,找了一个阴暗的角落,翻身上了围墙,顺着墙缘一直走到院子里的水槽边,一口气爬上三楼。
我想从窗户里潜进去,但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犬吠,我低下头,心里暗忖一声‘糟糕’,陈崎竟养了一头体型硕大的獒狗,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突然窜了出来,刚才我来他家的时候,竟没有发现有这么样的一条狗存在。
我啐了一口唾沫吐在狗脸上,笑道:“再叫,再叫我就踹死你!”我当然不敢跳下去,只好继续往上爬,居然爬到了顶层的露天阳台,这时整幢楼的灯都亮了起来,我听见张阿姨跑出来骂道:“叫叫叫,叫什么叫!去!赶紧睡觉去!”
獒狗呜咽了几声,渐渐趋于沉寂。
我推了一推阳台上的门,发现是开着的,于是我悄悄走下去,一直走到陈崎的书房外,里面居然有说话声。
“你把张翠害死了!你这个笨蛋,怎么会被人知道了呢?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阎行来找我调查这件事!”我一喜,果然有收获,于是我趴下来,竖耳倾听。
“你应该一枪把他的头给打烂了!”竟是胡疯子的声音,我简直要狂喜,有感到吃惊,他居然也在这里,只听他继续说道:“他这个人特别爱管闲事,我真想杀了他!”
“你疯了?杀人可是要偿命的!这里可不是金山村,只要死一个人,警察随时会来盘问!”陈琦怒道。
死亡旅途 第九章 秘闻
“你疯了?杀人可是要偿命的!这里可不是金山村,只要死一个人,警察随时会来盘问!”陈琦怒道。
胡疯子咬牙切齿道:“我没一锤砸死他,算他走运!”
陈崎沉吟了一会,突然道:“按道理说,平常的人应该不会冒着危险来探听你的事,你说……这个阎行和杜子健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不可能!绝不可能!我和阎行认识差不多有十年了,他是个孤儿,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性格也怪癖得很!”
“这就对了!”陈崎拍手道:“一个孤儿,为什么要接近你?就算他和杜子健毫无关系,恐怕也是受人指使来调查我们底细的,胡晋言,你这个糊涂鬼,被人利用了十年!居然没有发现他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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