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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反派也是有尊严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情书
但是,偌大的殿中,不光皇帝和她这个贵妃看着,贤王、荣王及一干臣子还在底下坐着,沈贵人这么妖娆地在众人面前跳舞真的好吗?竟无人觉得这实在是不成体统!(本文最大的不体统不就是你吗?_(:3ゝ∠)_)
看看那些王爷、朝中的重臣,一个个看得神魂颠倒、目眩神迷的……女主的金手指开得未免也太大了吧!
真不知道渣皇到底抽了哪门子的风,忽然把这些人统统从京城招来,白日一同围猎,到了夜间又大摆筵席同乐。
他真是有当昏君的潜质!
霓裳羽衣,一曲终罢,沈嫣香汗淋漓地跪伏下来,期间向上首的皇帝飞了个媚眼,声如莺啼地道:“妾献丑了,蒙圣上不弃,一曲霓裳舞献给圣上。”
沈贵人一张清水芙蓉面,比起给她伴舞的众多涂脂抹粉的舞伎,确实显得清丽不凡,皇帝会喜欢,也是很自然的事。
“哈哈,好!”皇帝果然龙心大悦,忍不住起身,亲自过去将人迎了起来,顺势一手搂上纤腰:“爱妃果然色艺双全,这个舞跳得真好!”
“噗……”色艺双全?你当时秦淮河的名(女支)吗!
唐诗一个没绷住,就这么小小地笑了出来,但这个时候,乐声已停,其他众位大臣也不敢扫皇帝的兴,早已停止了交头接耳的声音,如此一来,纵然唐诗并非有意,但她的笑声却尤为显眼,惹得众多视线不由地投到她的方向。
“贵妃因何发笑?”皇帝的不悦藏到心底,明面上仍然一派温和,仿佛面对的,依然是他最宠爱的贵妃娘娘。
此时,整个大殿都噤若寒蝉,唐诗的余光扫过正担忧地偷觑沈贵人的贤王、一脸若有所思的荣王,及其他或多或少的一部分看好戏的朝臣。这些人,心思各异,有的确实忠厚贤良,但也有同皇帝表面上主明臣直,实则暗自龃龉……
倒是廖迁,隐在人群之中,既不表现得特别显眼,也令人实在难以忽视。他一脸平淡地略过殿中诸人,约莫察觉到唐诗的视线,平静的脸上骤然柔和了几分。
唐诗眨了眨眼睛,意犹未尽地放下酒杯,从容地笑答:“这么好的一支舞,也唯有沈贵人跳起来才似模像样,皇上果然好眼力,我是为皇上高兴呢~”才怪!
席间饮宴取乐,谁会让自家老婆出来献艺?在场的又有这么多的男子,这里又绝非后世那般开放,渣皇那么得意是为哪般?莫非得了眼疾,没有看出这一双双狼眼迸发出来的惊艳?
“贵妃谬赞了。”沈贵人连忙谦逊道:“其实若论舞技,当初妾待嫁闺中也曾听闻贵妃娘娘的剑舞乃是一绝,不知今日有没有眼福?”
唐贵妃从前跟随上将军在边陲历练,学过几年粗浅功夫,确实会一手剑舞,但她从未在人前展示。如非此刻沈嫣提起这一茬,根本就没有人有胆子敢好奇于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跳舞时的模样。
多数人的眼神围着唐贵妃和沈贵人打转。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娘娘,从前的宠妃,一个是皇帝的新宠,夜夜都要宣她侍寝的沈贵人……这一望平静的表面,暗藏刀光剑影,实在是一出大戏!
皇帝听后看,也显出几分兴趣,抚掌笑道:“原来贵妃还有这样的本事,就让朕一饱眼福,顺便看看到底是沈贵人的霓裳羽衣更好,还是贵妃的剑舞更妙。”
这两人一唱一和,竟想叫她形同艺妓一样上台献艺?
唐诗正惊诧于沈嫣的提议,暗忖沈嫣难道还想同她斗舞不成,熟料渣皇直接放了话,言语间竟已经替她拍板决定了……
卧槽简直不能忍!
唐诗慢条斯理地擦拭唇角,将绸绢一放下,冷不丁地问道:“皇上,妾可是做错了什么?”
皇帝不明所以,微微一怔,略一沉吟,夜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顺势回道:“没有,贵妃这是何出此言?”
但凡宫闱同唐贵妃沾点关联的,早就被廖迁处理得连蛛丝马迹都寻不着半点,就算皇帝疑心,有诸多顾虑,身后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断然也不能正大光明地指摘。
所以,有才是真的见了鬼了呢!
“妾自入宫以来,虽然不敢以贤良淑德自居,好歹也不曾德行败坏,辱没了家风。三年来代掌凤印、协理后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挺直了背脊,一边说着,扫了眼殿中诸人,上至贤王、荣王,下至文武百官,最后才重重地凝视皇帝,一丝冷笑犹挂唇边:“妾实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得皇上这般轻贱?妾位至贵妃,竟然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献艺,敢问皇上,是拿妾当做娼(女支)不成?”
她把话说得这般义正言辞,可深思下,又叫人无可辩驳唐贵妃确实是身居高位,相比较,在座的除了皇帝,还有谁是高她一头的?且不论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自无在这么多男人面前献艺献舞的,又不是歌姬舞伎!若非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的这番陈词,在此之前,大家只对沈贵人的舞艺拍案叫绝,竟是无人察觉问题所在!
这一下打脸,打得女主沈嫣脸色惨白,打得皇帝青筋凸显……
渣皇到底有多大度,唐诗不知道,可她知道这个年代的男人占有欲有多强!
底下一时鸦雀无声,荣王悄悄地端起酒盏轻轻一挡,眼睛瞥向他身旁的贤王……果然不出他所料,贤王忍了又忍,如何忍得心上人被这样指桑骂槐连消带打地骂进去?
“娘娘言重了,此间不过家宴而已。”贤王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这要搁在往常,定然是想方设法地息事宁人,要不是为了沈嫣,他又怎么敢和一直以来极为霸道的唐贵妃呛声。
唐诗不由地看向贤王,嘲讽道:“这样的家宴都要家中妻妾上来献艺,不如下一次贤王也带着王妃和侧妃上来唱个小曲儿跳个舞?”
一听底下有人不时发出闷笑,贤王脸色一僵,竟是说不出话来……
“好了,不过小事而已,贵妃,你也太较真了。”皇帝话落,再无人应声,只余附和。
皇帝会赞同沈贵人的话,一方面出于对沈贵人的偏爱和支持,另一方面,也确实从未看到过向来千娇百媚的贵妃,竟也有如此不同的一面,哪里料到贵妃会有如此激烈的言辞,心下多了几分恼怒,更觉得贵妃实在不知收敛……
这出戏,有的人看得津津有味,有的人看得胆战心惊。
唐诗明面上还是得给皇帝几分薄面,闻言也不再多说,酒过三巡就匆匆告病离去,只是整个筵席的气氛却已无回天之力。
她一走,廖迁垂下眼眸,掩下眸中暗光,默默地也跟着退了出去……





(快穿)反派也是有尊严的 第9章 霸气贵妃
廖迁看到唐贵妃一番拍案叫绝的狠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不禁低头,无声地笑了笑,心里一阵说不出来的得意油然而生。
身份有别,他不能替她出头,只能坐在下首,看似毫不起眼,实则一直以来都不动声色地留神,直到心念之人盛气凛然地起身,拂然而去,这才寻了理由退下。
一脚迈进浮云殿,除了初夏,还有几个宫婢随侍,廖迁挥手将人屏退。
在唐贵妃的跟前,廖迁算是第一得意人,就连颇为得脸的初夏都不敢在这个东厂厂公的面前放肆,见他已视若唐贵妃,并不敢质疑,是以一见廖迁,初夏带头引着丫头统统退了出去,还极为体贴地阖上了殿门。
廖迁走近立在彩漆描金的书橱边的窈窕身影,双手从背后穿过,搂她的腰肢,垂脸在她腮边轻轻地吹了口气:“生气了?”
别说她没那么大的气性,就是真动了气了,也要被他的温柔多情给抚平了。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平常冷冷淡淡,甚至有时候还挺阴婺的人,柔肠万千的时候是这么令人沉醉。
怪不得人家常说,温柔乡是英雄冢……
“我哪有这么容易就生气?”唐诗转过身,娇艳迷人的脸上,挂着妖娆的笑意,一手勾着他的颈间,一手细细描绘他的眉眼:“只是算了下时辰,我还以为你该立即随我回来了,竟迟了这么久,叫我好等……”她又贴了上去,伏在他胸前慵懒道。
“我方才又遣了几个人去给盯着沈贵人。”廖迁的脸难得地看上去有几分无奈,转眼间又变了副脸色,深邃的双眸,阴沉中带着暴戾:“我觉得,即便没了一个沈贵人,皇上身边还是会有别的女人,不妨先留着她?”
他眼睑微敛,暗忖,万一他解决了沈贵人,皇上转头又来寻娘娘那他就太失策了……而他,习惯于把事情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廖迁有片刻的失神,看着犹如雨润桃花般娇艳欲滴的俏脸,近两日越发地娇媚,含苞待放,光是这样看着,就叫他浑身发烫,哪里还舍得把她还给皇帝,手上又紧了紧,肋得她的纤腰紧贴着他的,低头轻轻一嗅,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芬芳,才能安抚他略带焦躁的心。
唐诗不疑有他,还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何况女主光环哪里是说灭就能灭的,遂脸靠着他,顺带蹭了蹭,拍板道:“就按你说的办。”
换做唐贵妃霸道惯的性子,尤其醋意横生的时候,哪里容别人替她拿主意,所以见她想都未想就听他安排,心底忽然满满的,说不出地快活。
他在她低头看不到的瞬间,慢慢地展露了一抹极尽温柔的笑,伸手替她撵了撵鬓间一捋发丝,突然道:“我看娘娘席间都没吃什么,就让初夏备了炙肉,现在就去用些?”
得了唐诗点头,他亲自开了寝殿大门,抬手间,初夏已经领着人鱼贯而入,手上端着着美酒佳肴,一一摆上后,又齐整地倒退出去。
两人再坐下来的时候,唐诗就跟浑身没骨头似得窝在他怀里,脑袋靠在他颈项,抓起他垂下来的长发轻轻摆弄。一桌子的菜,她指哪,廖迁挟起什么送到她嘴里,温柔地笑看她,体贴地服侍。
饱暖思y欲,一边餮足于口腹之欲,廖迁搂在她腰间的手逐渐地在她身上游走,慢慢地,不再满足于雪峰下轻捻,温热的大掌探到了衣襟里,气息吐在她的耳畔,声音越发低沉温柔:“娘娘,可是饱了?”
他的热气传到她脸上,声音落到她的耳朵里,却感觉像是一阵春风轻拂过,搅乱了一池春水,令人不禁浑身荡漾……
这其中的暗示,唐诗怎么会不知道,只要一开荤,都很难再把持地住。廖迁是禁得久了,精力格外旺盛,恨不能将她日日夜夜搂在身边……
“今夜我这儿不留人,你哪来的就给本宫回哪去。”她把头一扭,就提起酒杯,假意喝起了酒。
她明明也想得很,偏偏如此矫情,廖迁微觉好笑的同时,也起了较劲的心,手上微微一使力,唐诗胸口一疼,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呓语……
廖迁很快地探过头去,火热的唇也顺势覆了上去,吸她口中的甜酒。须臾,意犹未尽地松开,朱色的薄唇立时变得水润光泽,喉间微动,就将口中的酒液吞了下去。
“吮玉液兮止渴,谢娘娘的赏赐。”
他白皙的隽脸微红,凤眸微挑,看着她的目光也浟湙潋滟,实在是赏心悦目。
□□犯规!……(><)/
唐诗就是颇有微词,也被他的秀色可餐勾得心酥神荡、□□了,哪里舍得说他半句,只想把他就地办了来杀痒,忍不住扭身,手就在他身上,一寸寸地抚摸,不断地撩拨。
虽一布之隔,玉手的温柔仍然传到心里。廖迁按捺不住地倾上前,不多时,衣衫半解,露了里头一色的殷红牡丹肚兜,更显得浑身冰肌玉骨,眼睛顿时一热,轻扯小衣,揽其肩头,抱起置于腰间,一举而入。
这寝殿建造地极大,帷幔和屏风一道道,何况所有侍婢都在殿外等待传候,两人颠鸾倒凤,从食桌到书案,从外间的椅背到寝间的床榻,无不物尽其用。
最后还是廖迁抱着她泡了泡温泉水,才又回到绡帐里。仍未放开她,抱着她耳鬓厮磨,大掌在她身上游动。
唐诗软软地使不上力,娇喘两声,有气无力地推了把,扭身将自己滚到缎被里,闷声从被窝里道:“不玩了,我要睡了!”
廖迁见她果真乏得不行,轻笑一声,将她连被带人揽过来,轻轻揩了揩她额间的细汗。
“好罢,明夜再继续。”
唐诗一顿,蓦地扯下被角一瞪:“廖迁!还不给本宫滚出去!”
明日她还要去见见渣皇,顺带把三皇子的事情给解决了,就是不知道怎样才能迫他能点这个头。
一想到这个,刚才的愉快一瞬间就消失殆尽了。
廖迁察觉到气氛微变,眯了眯眼。他心机过人,只要一眼,就知道唐贵妃心思转到了他看不见的地方去了,手上隔着缎掐在她腰间游耍,漫不经心地问道:“娘娘在想什么?”
唐诗横了眼廖迁,忽然想起,廖迁也算是她身边最得力的人,也就不在藏着掖着,说出来,顺道让他也出个主意。
“这有什么,好办的很。”
……
翌日午后,唐诗打着请罪和邀宠的名义,去华清殿求见皇帝。
渣皇难得的没有同前几日那样白日动辄出行打猎,而是正正经经地端坐着批阅奏章……如果忽略掉垂首恭敬地站在一旁的沈嫣那张绯红的脸颊和起伏不定的胸脯,及渣皇衣袖上少见的褶皱,她还差点还以为他终于要摆脱昏君的爱好了呢!
“咳,”渣皇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臀,看着端端正正立在底下的唐贵妃,心里闪过一丝不耐烦,嘴上却漾起笑来:“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爱妃此来是为了?”
他一脸的虚伪,还当别人不知?
唐诗心里暗自冷笑,面上也扬起醉人的笑意:“皇上原谅妾昨夜的轻狂便好!此来,确实有一件要事同皇上商议。”
她话落,便似笑非笑地看向低头站在皇帝身旁的沈嫣,欲言又止地顿了顿。
前两日和唐毅商议关于她寻机抚养三皇子一事,这件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若贸贸然地去和渣皇谈,以他这么深的心机,能同意才怪!所以,须得来个迂回之法。这件事就落到了她的心理,昨夜拿来让廖迁一同参详,他倒是给了个主意。
见她似有话说,沈嫣到底惯会看人脸色,无需皇帝多言,自己就先退下去了。
此时,整个屋子里只有皇帝和唐诗两人。
唐诗缓缓走近,一丝愁容爬上面靥:“皇上,妾入宫三年来,无从所出,不能给皇上绵延子嗣,心中惭愧。”她飞快地瞟了一眼一脸深沉的渣皇,又道:“妾观三位皇子已经立住,他们如今身在宫中既没有亲身母亲照料,也无中宫皇后照拂,不如皇上为妾做个主,将其中一个养到身边来。”
她这样一说,皇帝肯点头同意才怪呢!
原本就对她及唐毅等人心有忌惮,哪里肯叫她有自己的孩子?如此,唯有她的子嗣身份最高,别的皇嗣还怎么同她争?日后他的皇位是不是改姓唐了?!
“爱妃怎么这样着急,你我都还年轻,子嗣日后必定是会有的,何必急于一时。”
渣皇所言,句句都在她的所料之中。唐诗也不心急,不紧不慢地附和道:“皇上说的也对,只是都三年了,恐怕妾当真不能生养……”她说到这里,瞥了一眼正心下微安的皇帝,话锋一转,又道:“妾听闻,骊山附近有个神医,专治这些疑难之症,还是我爹来说的呢,说是人已经寻到,不日就能送来看看……不如,届时就让沈贵人一同瞧一瞧?”
她说着,眼开眉展,一脸的喜悦难以自持的模样。
渣皇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在唐诗穿越过来之前,他一直在她吃食当中下药的事,他可一直都没忘,后来也没停。宫中太医不敢吭声,但这要是有唐毅送来的神医试上一试,定然就藏掩不住了。唐贵妃还好糊弄,可唐毅在这个时候他绝不能得罪得狠了……
许多想法一闪而过,短短一瞬间,皇帝想了许多,知道此事终究难以避免。
“骊山一行时日已久,我们不日就要回京,还是别麻烦唐将军了,既然爱妃有此意,不如朕让三皇儿送去给爱妃抚养?”




(快穿)反派也是有尊严的 第10章 霸气贵妃
御驾浩浩荡荡回京,文武百官躬身候在城门外。
马车辘辘,大开宫门后长驱直入,宫中妃嫔及一干宫人悉数相迎,直到看见皇帝英挺的风姿,和意气风发的笑容,众妃子还来不及抛个媚眼,或是向皇上一诉衷肠,转眼就看到皇上扭身,亲自将车架中温柔娇怯的美人抱下来。
后宫中,有多少女人曾经对椒房独宠的唐贵妃恨之入骨,后来又有新来的沈贵人渐渐得到皇上的欢心,渐渐得其宠爱,不少人都在背地里看笑话,瞧,曾经冠满后宫风光无限的贵妃娘娘,不也色衰爱弛了嘛?可见帝皇的心难测……可如今,在宫中不过还是个新人的沈贵人也压到她们的头上了……
真是不能忍!
看皇上对沈贵人百般爱护,连骊山一行也要将她带在身边,就连唐贵妃此去,还是她自己厚着脸皮硬要求去的,一个小小的贵人,竟得皇上千般宠爱,这叫其他妃嫔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唐诗的车架是直接从宫门入了她的万寿宫的。
她贵为贵妃,上头还没有太后啊皇后什么的压着,且皇上在现如今就是想办了她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表面功夫她就越发懒得做了。反正皇帝金口玉言,已经答应她三皇子的事,其余她也就不再那么上心了。
何况,刚刚回宫,还要面对一帮宫中怨妇的脸孔,假意奉承,岂不是自讨苦吃?
一入万寿宫,就有个眼熟的宫人,将宫中诸事一一交代了。
这一点,廖迁办事向来都很稳妥,即便他们此行不过十数日,但宫闱任何事情都逃不出他留下的眼线,就连今日皇上回宫,各宫主殿的妃嫔暗地里较劲,一个劲地在皇上面前如何卖弄风骚,和看到沈贵人如何嫉恨,都在有心人看在眼里。
一路风尘仆仆,回宫后都搞得要跟上战场似的,唐诗都替这些妃嫔有些恻然了。她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拆卸云鬓雾髻上的珠宝发簪,一边听她详说,待卸了妆,再起身的时候,前来回禀的宫人已经汇报完了。
唐诗将她遣退,绕过屏风正打算换身寝衣,忽然落入温暖的怀抱里。
她还来不及一惊,带着熟悉的气息已经凑了过来。知道是谁,放心的同时,心里倒多了些甜丝丝,然后欲拒还迎地使力挣了挣,语气中故意带了几分恼怒:“你胆子不小!何时进来的?”
廖迁还很吃她这一套,所以并不在意,在她耳畔轻啃了下才放开她,边为她更衣边道:“我早一步回来,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知道的人也绝不会透露。”
他对自己的势力极为放心,更何况,东厂行事风格向来狠戾,有胆和他为敌的落到他手里,最后不是活生生地扒皮抽筋、就是各种酷刑折磨,连死都死不成,哪里还有人能冒着生不如死的风险背叛他。
他自大又自满,得意又骄傲的神情,狠狠地取悦了唐诗,斜睨了一眼他的俏脸,直到他替她系紧了腰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才顺手在他尖俏的下巴上轻轻捏了捏:“你自己掌握就好,你知道的,我对你行事向来放心。”
廖迁看着她娇艳的脸庞,一头青丝披散下来,几分慵懒之意,更妩媚柔和,心头一热,正待上前将她搂着上榻,却听她忽然又道:“对了,明日我就去把三皇子接过来,你替我查一查他。皇上答应地如此勉强,可见他对我越发恼恨了,倒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会把三皇子给我。”
她会选择要三皇子,是托了剧情的福。皇上如今三个庶出的皇子里,身份谁也不比谁高。但大皇子和二皇子一个年纪十三,一个也有十二,已经是知事的年纪,再过不久就成年了,以皇上阴暗的心思,会担心她和唐毅教唆皇子谋朝篡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不过七岁的三皇子,平日里又是个忍让懦弱的性子,才被他钦点,顺手丢给了唐诗。
“三皇子日后如何姑且不论,但能不能养大成人都不好说,再说了,这么小的年纪能做得了什么?相比较其他两个皇子,权衡利弊下,皇上也不得不挑选他了。”廖迁对皇上会选择三皇子毫不意外,所以他之前替唐贵妃筹谋就大胆设计,果然最后如他们所料。
一想到让皇上吃了这么个大亏,唐诗心里是说不出地得意。
她原本就讨厌见一个爱一个的男人,何况渣皇还把唐贵妃捧得高高的,背地里却想着法子搞死她和她背后的势力,最后爱上沈嫣后,更是对后宫的女人绝情绝爱,只要沈嫣稍不如意,或者阻碍了他们两人的爱情,无不是惨淡收场。
渣皇一心想把沈嫣所生的儿子推上皇位,那唐诗就偏偏不让他得逞!
她就是要从皇子中挑一个最有竞争力,最有潜力的那一个,培养他成材,将他推上皇位。反正渣皇也没想让她有个好下场,她不如早做谋划,手里有了筹码,才有赌这一把的本钱。
……
国子监是自隋朝以来的中央官学,为古代教育体系中的最高学府,历朝历代的皇子、皇室宗亲,及皇子伴读统统在这里读书。
三皇子李延年纪刚到七年,从去岁开始在国子监进学,如今刚满一年。
相比较大皇子和二皇子,年纪尚且幼小的三皇子更入不了皇上的眼。生下他的是指导皇上人事的宫女,难产生下三皇子便撒手人寰了。从稚龄起,李延就见惯了宫中捧高踩低,尤其像他这样的,连自己的父皇见都见不着,连宫人都差遣不动的默默无闻的皇子,就是饿死冻死,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能安稳的长到现今,除了全心全意照顾他的姓赵的老嬷嬷,可以说全凭他自己小小年纪就圆滑处事,却看起来又性格懦弱好欺负的来蒙蔽旁人了。
这日,李延同往日一样,在赵嬷嬷一脸担忧的注目下,缓缓地整理书册和文房四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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