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反派也是有尊严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情书
国子祭酒师从陈太傅,也是铁骨铮铮的老臣,行事说话向来直来直去。在众多皇子中,唯四皇子和五皇子年纪相仿,不仅同年,出生前后只相差几个时辰。然而,也不知是天资有限,还是因为四皇子早产的原因,在识文断字上,却是落后五皇子一截。
五皇子是陈贵嫔所出,只是沈嫣忘了一点,陈贵嫔的父亲是陈太傅,祖上数代出过的进士数都数不尽,那是真正的书香世家,名门之后。陈贵嫔自己就是个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暂且不表,诗书礼易都有名师教导。五皇子是她的命根子,自打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就有唐贵妃从旁教她何谓胎教,他从去岁和四皇子一同去国子学的时候,实际上已经等同上过学前班了。何况五皇子在读书上本就天分过人……
一比较,四皇子李昱确实相形见拙了!
这一点,皇帝也不是不知,但这个时候听沈嫣提及,心里总归不是滋味。毕竟对他来说,四皇子才是他真正爱的儿子!
对了,既然无法立后,不如先立储君?
(快穿)反派也是有尊严的 第19章 霸气贵妃
翌日早朝,以顾命大臣为首的保皇派忽然上书,奏请陛下设立储君位。
“臣等思前想后,深觉储君立,则天下安,乃立国之本,以定民心,还请皇上三思啊!”
帝制时代,皇位继承人的确立,事关皇权传承、国本巩固。皇帝膝下如今已经有六个皇子,年长的十九,年纪最小的而今三岁,早些立下储君倒也没错。
荣王掀了掀眼皮子,似笑非笑地道:“未知哪位皇子入卿相之眼?”
那胡子花白的卿相闻言一瞪,随即拱手面对皇帝:“此乃皇上家事,当然全凭皇上做主了。”
此事由皇帝暗箱操控,皇帝嫡系一脉自然是跟着皇帝站队,皇上说谁就是谁。果然,皇帝一听,心中欢喜,面上也不由地展露了轻松的笑意……
可皇上即便此刻不说,他心中人选究竟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然而,这对有些人来说,绝不是什么幸事。
“此言差矣。”陈太傅目不斜视地站将出来,直挺挺地那么一站,身为老臣子的傲骨就显露出来了:“自古立嫡立长,先论嫡庶,再论长幼。皇上并无嫡子,论理,大皇子乃庶出长子,就算不论长幼,贵妃所出的三皇子身份上最为适合。”
这话说得皇帝顿时脸色一变,可陈太傅此话说得看似不偏不倚,皇帝就是再不能认同,一时却拿不出话来反驳,于是看向保皇派系,使了个隐晦的眼色。
朝堂一时掀起立储风波,朝臣众说纷纭,始终不能定论。
可皇帝明显并未放弃。散朝之后,传召数名朝臣觐见,秘密拟定圣旨。
午时刚过,国子监又到了骑射的课程。同往日那样喧闹,皇子和伴读、还有其他的皇亲国戚及朝臣后代,几人三三两两拢在一处有说有笑,径直到了操练场。
五皇子李泽是天生的读书料子,可说到骑射驭术却根本就没那个天分。一开课,众学子轮流射箭,轮到李泽的时候,顶着大阳天,微眯了眯眼,看着远在八丈外的箭靶……不过区区八丈,对于练过几下子的人来说或许易如反掌,但对李泽来说,却难如登天,尤其他年纪还小,加上本来就手无缚鸡之力,能拉起弓都算不错了。
他手举一把初学者专用的反曲弓,满头的冷汗,咬一咬牙,下一瞬,箭矢从弓弦飞出,定睛一看,只见箭矢径自插入箭靶前的沙土之上,压根连箭靶的边都没碰到!
身旁一阵窃笑声,他就算不扭头去看也知道是李昱的几个伴读!
“嗤~这么点距离都射不中,五皇子不是读书很行吗?”
“你懂什么?不过会背两本书罢了,最多也就是个书呆子!”
李昱见李泽羞得耳红面赤,轻咳一声,扭身走向李泽:“五弟,骑射若是不会,我让我师傅教你吧。”他单独有个骑术的师傅,还是皇帝见德妃为李昱伤心给赏的。
李昱虽比李泽大上几个时辰出生,但因早产,先天缺失,体格上比李泽更矮小几分,他仰头看李泽,一点都没有气势,但因母妃已是德妃,支持并站在四皇子李昱这一边的人显然不少,除了伴读尚且还有好些人围着,如众心捧月一般,极为得意。
李泽瞥了他一眼,心里念着母妃的话不欲同他计较,低头绕过他。他这种“不敬”的态度,显然惹恼了四皇子党,等他还没走出几步,顿时就被人一脚绊倒——他年纪尚且幼小,心里盛满愤恨怎么都掩饰不住,羞恼地迎面抬头,就看到一道黑影立在身前。
背光下的修长的身影,一身石青色的织金蜀锦,再往上看,少年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薄唇轻抿,内敛和矜贵的气质交缠。
“三皇兄……”李泽忘了自己还尴尬地趴在地上,正奇怪于这个时候在这里见到李延,忽然身上一轻,就看到眼前的三皇兄单手很轻松就将他搀了起来。
李延从唇间轻轻“嗯”了一声,视线从李昱和他的几个伴读脸上扫过,少年特有的冷冽的声音,低声问道:“是谁以下犯上,欺负五皇子的?”
别看李延年纪不过十三,看着却是沉稳,少年又长得快,便是这样普普通通一站,隐约已经有了唐贵妃那般气场!
几个伴读面面相觑,就算心中不服,可到底谁也不敢应承三皇子的这句“以下犯上”。李昱年纪小,见状心里自然害怕,看了眼几个伴读,见谁都不敢回话,正要开口说什么,正巧对上李延扫过来的视线,顿时一凛!
三皇兄御下甚严,曾听闻他还杀过不少犯事的宫人,这在小小年纪的李昱眼里,简直犹如恶鬼一般可怕,尤其此刻三皇兄看过来的隐含冷光,一时吓得他差点躲了回去。但下一瞬,他瞥见躬身站在身边服侍的近身内侍,灵机一动,就有了主意。
“是他,是他不小心绊倒五弟的!”
李昱还当出了个绝妙的主意,白嫩的小手一指,在众人惊诧得全场静谧的时候,那小太监双腿一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以下犯上,罪该当诛。来人,拖下去……”李延没有细问,双手一背,看都未看那小太监一眼,仿佛他是什么污秽一样的存在,冷声吩咐:“杖毙。”
他一声令下,身旁立时站出四个五大三粗的内监,也不管突然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小太监厉声讨饶,三两下就将人拖下去,一时整个操练场又变得鸦雀无声。
别说惊慌失措的李昱和他那几个伴读,就是李泽和其他人也集体噤了声。谁都没有料到,小小的事情,到了三皇子跟前,竟是要出人命的官司!
李延心里当然知道根本和那小太监无关,可这一大帮人欺负和挤兑李泽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简单算了,尤其他知道母妃和陈昭仪私交甚密,虽然有着互惠互利各取所需的缘由,但他既然看到了,却也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付李昱这小儿且还不必,他那几个伴读不是皇亲国戚就是重臣之后,还是皇帝亲赐的,怎么着他也不能真办了他们。打杀个太监倒不必忌讳什么,反正他有理有据,就是李昱说破天去,也拿他没办法,正好起了威慑的作用。
就如母妃所言,要么不做,要做就要令效果发挥到最大!
李延低头看向小不点,看得李泽嫩白的小脸都惨白了一下,翘起唇角笑了笑:“五弟要是不嫌弃,下回再来万寿宫的时候,我亲自教你射箭。”
李泽几次随陈昭仪去万寿宫,确实看到过李延射箭。那手里的弓岂是像自己用的这把轻便的,且几乎靶靶都穿心,看得他心里对这个三皇兄着实顶礼膜拜。刚刚还对他一言之下就责令打杀了一条人命颇为恐慌,但此时他对自己展露笑颜,立马就又对这张漂亮的少年脸庞兴起了崇拜。
这就是个看脸的世界!┑( ̄Д ̄)┍
后宫是非原本就多,操练场的事情,不一会儿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陈昭仪一听她当做心头肉的儿子竟暗地里被德妃的儿子这样磋磨,恨地云袖一甩,摔碎了一桌子的瓷器茶具。
“贱人!”
陈昭仪简直恨海难填。
自从她和沈嫣先后怀孕起,但凡稍微和沈嫣沾点边的都没好事情。明明不过破落户罢了,竟侥幸被皇帝宠幸,还敢和她平起平坐……如今倒好,自己不但见她还得行礼,连儿子都得低她儿子一头,简直令她恨意难消!
皇上实在是偏心,沈嫣那贱人使计,催生出儿子来跟她争,顺带还陷害唐贵妃一把,总算生个病秧子出来,她这是活该!
满脑子都静不下来的陈昭仪恨声地又低吼了声“小贱人”,突然门外唱报“贵妃驾到”,连忙起身相迎。
唐诗就是知道午后操练场的事才过来的,一进屋子,目光在桌角边的碎瓷器扫了眼,再看向陈昭仪的时候,目光中便透出了几分深意。
陈昭仪面色微变,不自然地让人将地清扫一番,两人再落座下来的时候,她毫不意外地听贵妃道:“五皇子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且别放在心上。”
唐诗说罢,伸出手去,在她手背上安抚性的拍一拍。
“贵妃娘娘,沈嫣她实在是欺人太甚!这叫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旁的倒还罢了,李泽可是她的命啊。两人私底下早有深交,当然更多的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大家都心照不宣,所以陈昭仪在唐诗面前几乎毫无隐晦。
唐诗正是为了此事而来,方才也不过安抚她的话,随口一说而已。听她话中的意思,似乎是意难平,那就好办了。此前还没到火候,现在只差这临门一脚!
她微微往椅背上一靠,手置在扶手上,青葱玉指上染的腥红的蔻丹熠熠生辉,漫不经心地道:“陈昭仪,你可知道今日朝堂发生了一件大事?”
后宫女子不得干政,即便陈太傅是陈昭仪的父亲,她没有其他通往朝廷的路子,消息只会慢上一拍,而早朝的事情,没哪个有胆子随口乱说,她也就自然不甚清楚了。
“早朝的时候,有人上奏立储君事宜。”见陈昭仪面上不解,唐诗又添了把柴:“你我都知道,皇上心里只有德妃和她所出的一干子女,我儿和五皇子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要是让皇上立李昱为太子,那日后我们的儿子九死无生!”
这话,就算唐诗不说,陈昭仪当然也懂,但正是因为由唐诗说出来的,这效果也大为不同了。人都是这样,一个人独自的时候,最多就愤恨,但当有人和你同病相怜,相互那么一发泄,这感情就马上激发到了双倍。
陈昭仪双手一攒,越想越仓皇失措,连说话都多了一丝颤音:“既然皇上心有所属,我们当如何?”
她此刻几乎已经六神无主,但仍抱着一丝侥幸看向唐贵妃。
既然唐贵妃这个时候过来寻她,说上这么一番话,或许已经有了有了些成算。
“贤王失踪这么久,怎么陈昭仪也不瞧瞧你那个嫁给贤王做侧妃的表妹?”唐诗忽然顾左右而言他,笑眯眯地道。
廖迁在贤王那里做了些手脚,此时,贤王那侧妃也该发现了特意留给她的东西了罢……
(快穿)反派也是有尊严的 第20章 霸气贵妃
贤王自从成年之后,曾经扬言,他若是成亲,必定要迎娶自己深爱的女人。
可自从沈嫣入了宫,他的心就好像死了一样,再难对别的女子掀起一丝涟漪。可他贵为贤王,即便他鸵鸟心理地想要将此事蒙混过关,总会有多管闲事的人掺上一脚。然后,在皇帝陛下的一纸诏书下,他不得不迎娶身份家世相当的兵部尚书家的千金,顺带一提,为了他心目中的明月光,他只纳了侧妃而已。
被称为大司马的兵部尚书,放在现代那就是主持□□副主席兼国防部长,从根上来讲,那就是掌握国家安全的一把钥匙,但堂堂兵部尚书的女儿,竟然沦为了依附皇帝才能生存下去的贤王的侧妃……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兵部尚书的女儿曹杏儿可不是个软柿子,但她知道就算贵为兵部尚书也不能视圣旨于无物,为了顾全大局,她倒是牺牲小我了把,包袱款款地嫁到贤王府里去了。
而贤王,却是一颗心都牵在沈嫣身上,整日牵肠挂肚,对着哪怕貌比西施的曹杏儿也是索然寡味。理所当然的,曹杏儿并不得贤王钟爱,甚至可能还被贤王觉得她间接地破坏了他跟沈嫣幸福的第三者,自然没给她什么好脸色了。
直到贤王失踪,一直在贤王府中形容隐形的侧妃娘娘曹杏儿,就好像忽然被众人从遗忘的角落记起来了!
贤王并没有原配,他身边也不过只有圣上赐婚的侧妃曹杏儿一人,所以此时,曹杏儿就理所当然地成了贤王当家掌权人了,要是贤王不幸罹难,她便成了贤王遗留下来的唯一的遗孀,且贤王还是为公而亡,她理所应当地可以享受最高级别的寡妇的待遇!
现在,问题来了。
已经被曹杏儿认定为“缺德事做多了所以天都要来收”的贤王失踪了这么些年,她是绝不相信贤王有可能还活着,且她私心里是巴不得他死了才好,她才能有个清净日子过。于是贤王的那间尘封已久的书房,从前根本不需人进入,连她这个侧妃往那儿张望都要被他呵斥的破书房,终于某一日被她想起来了……
贤王跟在皇帝身边做事多年,秘辛自然不少,进入书房之前,曹杏儿其实是有些踌躇的,但再多的犹豫,也挡不住她多年以来的好奇心,所以在推开明显已经蒙灰的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卉的扇门后,她不假他人之手,捂着鼻子缓缓入内。
书房一应格局都很普通,也格外的整齐,但贤王人都不在了,书房留着也形同虚设。曹杏儿既然都想明白了,索性挽起袖子替贤王整理“遗物”了。
然后,她就膛目结舌的看到了贤王的情信!
这信是贤王亲手所写的,是写给沈嫣的情信,上面细数了两人初遇的时候的美好,到后面的惺惺相惜,他们两情相悦(事实上只是贤王单方面的),虽然没有更露骨的具体内容,但光是贤王这样宣泄出来的奔放的感情,曹杏儿都看得脸红心跳的!
既然发现了贤王的情信,再来找到其他信物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什么绣了花熏了香的帕子、女子惯用的薄丝面纱、放置药丸的小瓷瓶……
这能忍?
曹杏儿恨得猛一拍桌子,恨不得将贤王的书房一把火都烧干净才好!
但等她冷静下来的时候,想到不管贤王是生是死,让如今已是贵为德妃的沈嫣这般没心没肺地在宫中享受的圣上的宠爱,她就绝难咽下这口气!于是听心腹的建议,决定入宫去见一见她的表姐,如今的沈昭仪。
当曹杏儿入宫的时候,唐诗已经听初夏过来禀报了,顿时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廖迁或许在宫中行事还不能这般如鱼得水,但他私底下势力极大,不然也成不了最后的幕后*oss,所以到了宫外,对他来说所有事情都易如反掌。
贤王自然不会这么不谨慎地留下什么把柄,除了那几件被曹杏儿翻找出来的“信物”,若非那封情信,谁都不会把这些信物联想到当今的德妃娘娘身上。但沈嫣在当初入宫的时候年纪尚轻,定然不会遇到到如今这副局面,所以贤王写给她的情信,她当初也因为女人的虚荣心而偷偷地藏了起来。
廖迁遣人去沈嫣的闺房,几乎是翻了个底朝天,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发现好几封贤王写给沈嫣的情信,及一些玉佩、玉器等可以作为贤王“信物”的东西,从中挑了封最具煽情的一封,偷偷地塞到了贤王的书房里。一切准备就绪,就只缺了曹杏儿这股东风!
然后没过几天,曹杏儿在有心人的提点下,骤然想起了贤王那间似乎有着许多秘密的书房……
陈昭仪一听曹杏儿的哭诉,说贤王和沈嫣的私情,当即勃然大怒。
她们姐妹俩何其不幸,先后委身于心里有藏着别人的男人,可是这些男人到底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一个个的都爱沈嫣那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新仇旧怨,她一并要同沈嫣清算清楚!
陈昭仪当即带着曹杏儿去求见皇帝,至于屏退众人之后,陈昭仪到底同皇帝说了些什么,无人知道,但从此之后,陈昭仪回到宫殿就开始低调下来,闭门不出。就连曹杏儿也沉身静气地回到贤王府,闭门谢客。
皇帝真的能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马?
显然是不能的。
直男癌晚期的皇帝陛下,其中最为忌讳的一件事就是背叛,谁胆敢背叛他,他绝对会令对方生不如死!而他的女人,在他眼里全都是属于他的私人物品,即便是被他抛弃的或者厌憎的,只要被他享用过,在他的理解里,那就都是他的女人。而他的女人,都绝对不能背叛他!
皇帝始终难以相信,他眼中纯洁美好善良体贴的嫣儿在入宫之前和贤王有过那么一段,可他现在手里的这封情信,当真是贤王的笔迹,这个绝不会有错!情信上一字一句写了他们相遇相知的过程,其中不乏煽情之语,和情人间暧昧的情愫,再联系到曹杏儿一并拿来的所谓的信物,那都是女儿家贴身的东西,要是再露骨些,只能剩下肚/兜了!
他是很想相信沈嫣,所以他亲自遣人去沈嫣出嫁前的闺房查探。他说不清到底是相信成分居多,还是怀疑成分居多,但当侍卫当真拿着搜出来的其余情书及他在贤王身上看到过的玉佩之类的足以作为证据的信物的时候,他惊讶失望之中,参杂着一丝果然不出所料的复杂情绪。
难怪知道贤王失踪以后,嫣儿坐立难安,还偷偷地哭了好几场,哭得两眼红肿,看得他心疼。他只当她是重情义,现在想想,当真是重“情义”啊!
虽然他仍然很爱沈嫣,却已经很难相信她口中所说的“深爱皇上”的话了。皇帝狠狠地闭了闭眼,让人去请德妃过来。
不多时,德妃乘坐着凤鸾春恩车,在后宫一片钦羡的目光下,来到了御书房。
皇帝看着如今已经隐隐有了上位者的气势,脸庞依旧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多了一丝不经意间的傲然,忽然发觉,他心爱的嫣然已经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了……
“怎么了,皇上?”沈嫣见皇帝看着她发着怔,只当他朝事忙得头昏眼花,不以为意,一边上前,一边柔声地道:“皇上,我知道你为天承的事所虑良多,其实,立储一事事关重大,还是得慢些来才好。”
她怎么知道他今日朝堂上的立储风波?
此前从来没有想过哪一日会怀疑他心爱的嫣儿的皇帝陛下,脑子里不合时宜地闪过这个疑问。后宫妃嫔不得妄议朝政,从前皇帝在沈嫣面前却全无避讳,此刻他显然已经忘了这一茬。
而沈嫣正是在他日渐愈深的感情里,逐渐落入皇帝给她编制的牢笼。后宫哪个妃嫔没有些背景?妄图独享帝王的宠爱,她就必定要有可以其他妃嫔一较高下的资本!她虽贵为德妃,娘家却使不上力,但她有她自己的门道。
她所出的四皇子深受皇帝的宠爱,已经有了可以一争的资本,自然会有人上来依附,而首当其冲的,当然要数皇帝最信任的几个下手了。因为他们深知,皇帝陛下是如此地信重并且宠幸德妃及其所出的子嗣!
对于这些,转眼就想通了的皇帝陛下并不答话,目光从她脸上扫过,落到了案上……
沈嫣并无所觉,轻轻地向她恋慕的皇帝陛下靠了过去,眸光一扫,忽然落到了案上的几样眼熟的物件,顿时脸色大变,眸光一凛!
这些是……
“爱妃,你可曾见过这些?”皇帝看着趴在他身上的沈嫣,手无自觉地轻揉着她肩臂,这在往日看来亲密的举止和温柔的话语,在此刻沈嫣的耳中,就像厉鬼索命一般阴冷。
沈嫣自忖她并没有与贤王做出什么太过出格的事情,她迎着皇帝看着她淡然的直视下,故作轻松地解释道:“在入宫之前,我曾见也见过贤王,当初遇到马贼,还多亏贤王救命呢,皇上你看,这个瓷瓶便是我的谢礼之一。”
很好,所谓的信物既然被她称作谢礼,自然就存在什么私相授受的问题了……皇帝突然想到,即便他拿出了贤王的情信,她也可以只作不知,反正那是贤王写的……
人就是这样,一旦信任出现动摇,看什么都会充满了怀疑!
皇帝举起那熏了香的绣帕,凑近鼻尖,轻轻地嗅了嗅,这姿势极为撩人,看得沈嫣脸上逐渐开始升温,突然下一瞬,就被皇帝的话吓得脸色一白——
“这是爱妃常用的月麟香呢,为什么贤王会有爱妃的贴身之物?”
(快穿)反派也是有尊严的 第21章 霸气贵妃
德妃失宠了!
整个后宫突然兴起一阵流言蜚语,说德妃惹恼了皇帝,也有说德妃红杏出墙,总之什么话都有,令沉闷的后宫一时热闹非凡,所有人都在猜测原因,可是越是离奇和引人幻想的传闻,就越容易令人兴致盎然,大家也更愿意相信。
自从某日皇帝破天荒地在御书房召见德妃之后,德妃就如同关了禁闭,她再没有迈出永和宫一步,皇帝也没再去永和宫看她……
一时间,宫闱几乎所有妃嫔都忍不住烧香念佛。真是阿弥陀佛了,没了德妃,总算给大伙儿留条活路了。你说你一个人独占皇上,让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可怎么活?
万寿宫,廖迁在浴池中将人从背后搂在怀中,双手亲按其肩,听到闭着眼睛假寐的唐贵妃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不由地轻笑出声。
“娘娘如今该放心了,德妃失了宠,皇上再也不会相信她了,如今跟被打入冷宫有什么区别。”廖迁贴着她后颈轻啃,声音犹如叹息一般低沉。
他好像完成了一件大事,此刻显得既放松,又慵懒,可唐诗却没他这么闲情逸致,闻言轻轻将他一推,扭身面向他,手不自觉地在他尖细俊俏的下巴摹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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