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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百战穿金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桥老树
施一郎是土生土长的磁州人,对磁州、潞州的地形极为熟悉,听到罗青松地布置,这才确信他们这一队骑兵确实是要断敌军粮道,而不是渡河摆摆样子,就道:“罗指挥使,我们从这里渡河以后,向北走十七里地,有一个山寨叫鬼见愁,里面有一千多团结兵,都听我地指挥,这个山寨易守难攻,可以作为骑兵队的落脚点。”
罗青松大喜,道:“原来鬼见愁是你地人马,我一直担心这股人马,若他们是敌军,我们的退路极易被他们切断,真是太好了。”
骑兵队过了河,就沿着西北方向直奔浊漳水。骑兵队为了节省马力,行进速度并不快,二十匹强壮若尔盖战马组成的斥候小队,离开大队约五里,搜索着细小的危险。





黄沙百战穿金甲 第二百九十三章南下之路(八)
第二百九十三章南下之路(八)
正如团结兵指挥使施一郎所料,罗青松率领的五百骑兵渡过了漳水河,一路向北而行,很快就消失在广阔在战场之中,如泥入大海,难以找到踪迹了。
磁州战事很快就被拖进了十二月,围绕着磁州城攻防战仍然激烈,城外护城河的河水已经被排走,城门外的几处壕沟被填平,潞州军使出了火攻、地道、飞石、云梯等各种招术,磁州城就如飘浮在汪洋中的一叶小舟山,已是危机四伏,随时都有翻船的危险。
由于城墙坚固,不缺粮食,更由于漳水河南岸驻有大周援军,使城内军民都有生的希望,因此抵抗极为坚决,城虽危如悬卵,却始终掌握在张永德的手中。
进入了十二月,接连下了几场大雪,攻城战暂时停了下来,严寒即将来临,这对所有的军队都是极大的考验,特别是进攻一方,更是受到了极大的阻碍。
城外,几匹快马踏雪而过,马蹄翻飞,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串脚印,到了潞州军营前,守卫营门的军士早已认出了来人,急忙把营门打开,几匹快马没有丝毫减速,带起一阵雪花,从营门处长驱直入。
“听到如此急促的马蹄声,就知道刘将军来了。”潞州军的首脑李筠头发略有些花白,他对于长期在自己营中纵马狂奔的刘继业很是反感,李筠担任节度使多年,是极为城府的一位老手,控制脸上表情下是他的长项,望着刘继业是,脸上却总是笑眯眯,仿佛很是欣赏刘继业的骑术。
刘继业面色不愉地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李筠身边。抱怨道:“贼大雪越下越紧,再下几场雪,冰天雪地的,仗就无法打了。”
李筠极瘦,不说话时就如一把刀,可是在刘继业面前就如一尊瘦瘦的弥勒佛,他抬头望天,笑道:“天要下雪。我也没有办法。”
两人一边说一边向大帐走去,进了大帐,刘继业用力搓了搓冷得有些麻木的手,道:“出兵前我们说好地,粮食辎重由潞州军负责,为何这几天粮食越来越少,若粮食不够,明天我就率军回太原。”
“近期在浊漳水边出现了一股周军骑兵小队。他们专门袭击粮道,狡猾得紧,我们派兵围剿了数次,都被他们逃脱,还伤了我们不少军士。”李筠越说越激动。他怒气冲天,把胸脯拍得“呯、呯”响,“若抓住了这些兔崽子,一定要千刀万剐。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刘继业见到李筠的神情,知道他又是故技从施,刘继业初和李筠打交道之时,数次遇到了难题找李筠,李筠迅速打出替罪羊,然后就是开始愤怒地斥责、声讨这些替罪羊,其语速之快、声音极大,让刘继业只有在一旁干瞪眼的份。可是,当刘继业最终回到营地之时,这才回想起李筠根本除了一顿大骂之外根本没有解决任何实际问题。
刘继业是纯粹的军人,肚子里没有这么多花花肠子,不客气地打断道:“严寒即将到来,李将军必须做出决断,若久拖不战,我定然会退兵。”
李筠苦笑道:“磁州军抵抗一直没有停止。主要原因漳河水南岸驻有周军援军。若是击败周军,磁州军自然会土崩瓦解。只是。周军援军人数虽然不多,却背靠着大后方,我们即使击败了他们,周军还可以依靠马头堡、鬼见愁等几个险关节节抵抗,我们很难彻底消灭他们,反而会陷入两线作战的境地,这可是兵家大忌。”
李筠拖长声音又道:“更何况,统领周军援军的是侯大勇,侯大勇屡败契丹军,是大周不世出的名将,和他对阵,我没有丝毫把握,刘将军纵然神武,恐怕也难以占到上风。”
刘继业在北汉军中,向来以骁勇著称,太原城内已有刘无敌之称,他向来看不上大周军队,听到李筠之言,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屑之色,刘继业冷笑数声,“哼,不过是三万大周军,以三万对三万,我定然会将其杀得片甲不留。”
听了刘继业地话,李筠脸上露出激动神情,道:“刘将军骁勇无敌,你定然能够击败漳水河南岸的周军,你渡河之时,我就让儿郎们不分昼夜地进攻磁州,就算是搭人梯,也要把磁州城拿下来。”又保证道:“我立刻命令军需官将刘将军所部粮草辎重补齐,就算是我们不吃饭,也要保证北汉军的粮草供应。”
刘继业高声道:“好,就这样一言为定,我渡河而击,李将军加紧攻城,以半月为期,彻底打跨周军,在寒冬到来之时结束战事。”说完这句话,刘继业拱手道:“告辞了。”
出门之际,刘继业在心中冷笑道:“等击败周军,随时可以取你性命。”选择渡河而击,并非完全是李筠所激,他也是由于部队特点提出的对策,他所率三万人马,都是长期和契丹军作战的精税之士,这些军士长于野战,却拙于攻城,刘继业作为一名将军,实在不愿意让这些精税人马去攻打磁州这样的坚城,他拥有在野战中能够击败任何一支周军的信心。
而且,这也符合北汉的利益,北汉和大周是世仇,帮助敌人地敌人就是帮助自己,这是长久以来的国策。
刘继业在大门处冷笑之时,李筠一直笑眯眯的表情猛然间消失了,他露出如刀子一般冷酷表情。
这数年来,大周军南征北战,为了防止北汉军趁火打劫,特意加强了潞州军,潞州军由此得到了长足发展,李筠手下最精锐的铁都卫,足足有三万人,另外还有完成了基本训练的六万团结兵,正是由于有了如此实力,在柴荣、范质、赵匡胤相继死后,李筠也就有了问鼎之心。
李筠和李重进多次联络,几乎同时以“清君侧”地名义起兵,若战事能持续一段时间,李筠相信,至少还有三、四名节度使会举起“清君侧”的大旗,这样一来时局必乱。
乱,就是极好的机会,因此,李筠并不怕战事久拖。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北汉和大周都是李筠的敌手,北汉弱,大周强,李筠因此选择了同北汉联盟,如今北刘继业和侯大勇就要拼个鱼死网破,鹤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是李筠最愿意看到地局面。
傍晚时分,北汉军营悄悄打开,一支人马沿着漳水河向上游开进,很快就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在漳水河南岸,三万大周军分成了三个互为犄角的集团,王腾骧率领的后军拥有不少的运粮车,这些运粮车全部集中在一起,和栅栏、鹿角一起,构成了漳水河南岸的周军防线。
石守信率领的前军以步兵为主,位于漳水河上游约一里的一个几字形弯道处,这里水浅,随时可以作为步军突击的渡口,石守信部是攻击步军,配备了大量地脚踏弩弓。
侯大勇则亲自率领约四千骑兵,驻扎在前、后军集团的后部一里处,这是退入大周的一道重要通道,侯大勇在此构筑了坚实的阵地。
这样一来,品字形阵地即可以保持着高度的机动性,又可以互相支援,同时,大周军控制了马头堡等险关,粮草辎重无忧,退路无忧,将北汉军和潞州军封在了漳水河北岸。
十二月五日凌晨,石守信部受到了北汉军的突袭,随着两颗冲天炮在天空中绽放出美丽的火花,南岸的周军都知道了敌军来袭地消息,一颗冲天炮表示敌军只是骚扰,两颗冲天炮就表示敌军是货真价实地进攻。
刘继业全身披甲,手提长枪,冷静地看着周军的临时营寨。
周军营寨外围是一圈壕沟,壕沟后面架设着床弩,散布着一些脚踏弩手,北汉军地数次进攻,被周军的弩手轻易地击退。
刘继成回到了北汉军营之后,被刘继业解除了前锋营指挥使的职务,继续担任刘继业的亲卫,等到北汉军再次退了下来之后,刘继业再次问道:“若是野战,大周禁军实力如何?”刘继成虽然被周军所擒,可是被擒非战之过,而是众寡过于悬殊,他对于周军战斗力仍然不屑一顾,道:“我军一万人,在野战中可以打败周军三万人。”
侯大勇也被冲天炮所惊醒,他上了营寨里安设的瞭望台,观察着石守信营地的情况,突然,石守信营地出现了一条火龙,这一条火龙燃得十分猛烈,其间有无数的惨叫声。
火龙是壕沟里的干柴燃烧所致,这些干柴都洒了猛火油,只要敌军大部队强攻营寨,点燃干柴就可以阻断敌军的进攻。
封沙站在侯大勇身旁,他道:“看来敌军在全力进攻石将军营地,不知是北汉军还是李筠的叛军。”
大周三万人马来自不同的部队,侯大勇对其战斗力没有太强的信心,这也是大周军迟迟没有发动进攻的一个原因,当然,更重要的原因只有他和封沙两人知道。
侯大勇望了望火龙,道:“大周军也是百战之师,不管是北汉军还是潞州军,都很难吃掉聚集在一起的三万人马。”他慢慢走下了瞭望台,吩咐道:“此战无忧,由值勤军官观察战事,没有急事不要来打扰我。”




黄沙百战穿金甲 第二百九十四章南下之路(九)
第二百九十四章南下之路(九)
北汉军骑兵数量略有六千人左右,从步骑比例来看,北汉军高于大周禁军,低于契丹军,六千人铁骑在大周营地里纵横驰骋,箭雨如织,纷纷向周军营寨射去,视周军于无物。
周军就如缩进壳里的乌龟一样,任凭着北汉骑军来回穿梭,只用弓弩还击,绝不肯走出营房半步。
眼看着天就要明了,北汉军如潮水般来得突然走得亦快速,随着最后一队骑兵在品字形营地里的呐喊声远去,北汉军就无影无踪了,他们走得匆忙,被周军弩箭射落马下的军士被弃于当地。
北汉军退走以后,周军侦骑就陆续从各个方向潜回营地。
侯大勇向来特别重视侦察工作,除去前后军各自的斥候,侯大勇还专门成立了一个直属于竹园封沙的十人侦察小队,这十人都来自侯大勇亲卫队中的狮营老侦骑,他们活跃在漳水河两岸,情报远比其他侦骑来得迅速准确。
这一次北汉军突然出营,侦察小队及时发现情况,只是北汉军出动得太快,而且是直奔周军大营,他们来不及回营报信,只得躲在远处看着两军交战,北汉军退走以后,他们立刻尾随了一段,在前往泽州的道路上发现了大量新鲜足痕,还发现了一具中箭而亡的北汉军士尸体,这才返回了营地。
王彦升困在营中,望着壕沟内的残火,眼中喷出阵阵杀气,他见到营外有几匹战马在嘶鸣,便翻身出了寨墙,让军士们递过来一块长木板,踩着木板过了壕沟,向一匹悲鸣的战马走去。
战马正不安地围着一名骑手转圈。看见王彦升,立刻露出警戒之色。
这是一名极为年轻的北汉军士,年轻的脸上长满了青春痘,一枝粗大的脚踏弩箭刺在右胸之上,他的生命之光即将消逝,连呻吟声也无力发出,只是用无力地眼睛看着越来越远的天空。
王彦升从来没有打过这么窝火的仗,胸中郁积了一股怒气。看到倒地军士半张的眼睛,便“霍”地抽出腰刀,一刀斩下北汉军士的首级,然后翻身上马,举着首级便在品字形的空地上纵马狂奔。
侯大勇听完侦骑的报告以后,对着地图看了良久,陷入了沉思,刚刚理清头绪。就听到外面营地叫喊声大作人,他带着封沙上了暸望台,只见状若疯子的王彦升正好提着人头在怪声大叫,他地行为引得众军士都在高声附和。
侯大勇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对封沙道:“听说以前殿前司军士都叫王彦升为恶将。真是名符其实。”
封沙望着被战马踏得泥泞不堪的战场,笑道:“王彦升是殿前司的恶将,冲锋陷阵不弱于光紫驼和何五郎,言行粗鄙。且有杀俘的恶名,虽然屡立大功,第一个率军冲入幽州城的也是他,却总是升不了官。”
王彦升正是得意之时,石守信带着几名亲卫冲了出去,石守信是殿前司老将,一直是王彦升的上司,他怒道:“你小子耍什么疯。给我回去。”
王彦升天不怕地不怕,却服赵匡胤和石守信两人,如今赵匡胤已死,军中只有石守信能约束住他,看到石守信发怒,王彦升把手中提着的人头往天上一抛,发牢骚道:“老子打了十几年仗,从来没有打过这种鸟仗。若是赵将军还在。”
石守信脸色一变。他回头朝侯大勇军营看了一眼,只见侯大勇正好在暸望台上。就低声骂道:“想活命就别说这些话,怎么狗改不了吃屎,回营后给老子闭嘴。”王彦升见石守信动了真怒,一咧大嘴,满不在乎地道:“好,不说了,我这就回去。”他一边走一边小声道:“真他妈的鸟仗。”
封沙看到王彦升跟着石守信回到军营,又道:“侯相所料不错,北汉军应该是想突袭泽州。”
暸望台上冷风扑面,吹得侯大勇地衣襟“呼、呼”直响,侯大勇哈了一口气,道:“北汉军既然选择了南下泽州,其用意必是调动我军南下增援泽州,然后半途而击,这是典型的围点打援之策,看来刘继业是个喜欢野战的家伙。”
侯大勇回想起当初在滚刀岭的交手,心道:“刘继业武艺确实高强,不知指挥水平如何,流传千年的杨家将,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封沙熟知侯大勇计划,但是他心里仍然有些担心,道:“若北汉军出奇不意地拿下了泽州,顺沁水而下,很快就会逼近了大梁,这样恐怕要受到京师众臣地唾骂,引起朝局不稳。”
侯大勇抬头看了看渐渐明亮的天际,道:“苏文森和匡操都是黑雕军五校尉之一,我相信他们的能力,只要苏文森守得住泽州南面的天井关,匡操守得住尖顶关,北汉军就难以深入腹地,泽州守将慕容延钊也是一员猛将,北汉军要想吃掉慕容延钊,恐怕会被顶掉牙齿。”
慕容延钊原是铁骑禁军右厢都指挥使,他是作为第二梯队进入地幽州城,人员损失仅比左厢稍小一些,幽州之战结束之后,慕容延钊就被任命为泽州刺史,离开了禁军,这是当时范质和侯大勇角力的结果。
“就算刘继业一路过关斩将,等他到达大梁之时,龙威军、铁骑军和汴河水师足有四万人,这些精锐之师以逸待劳,难道还会怕了刘继业,刘继业号称无敌,自然不会做这种飞蛾扑火之事,他主要用意还是捣乱,调动我军在野外和其交战,他真是自信得紧。”
几只不知名的水鸟在漳水河边觅食,时而飞起,时而俯冲下来,在一片雪白的世界中,这几只小小水鸟显得特别的孤单和无助,侯大勇忽然心生感慨,“好久没有听见鸽哨的声音了。”
“三年没有见到石虎将军了,也不知他是否还一心向佛?”侯大勇想起石虎严肃异常的神情,不觉中心里有一丝温暖。
两人正在暸望台上闲谈,前营、后营陆续出来了一些战马,侯大勇微微一笑道:“石守信和王腾骧定然忍不住了。”
来者正是石守信和王腾骧。
王腾骧曾经参加过清水河大战,和侯大勇比较熟悉,他就直言道:“侯相在清水河给我讲过,进攻是最好的防守,这一次为何如此被动防守,给敌人行动地自由,粮道迟早会被断掉。”
石守信一直在琢磨侯大勇意图,此次北援,禁军并未出现全力,大梁城还有龙威军、汴河水师、铁骑军等禁军没有动用,另外,郑州、大名府也有人马可供驱遣,但是侯大勇只动用了三万人马,这些人马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在漳水河边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石守信心里一直记着赵匡胤的教训,他委婉地建议道:“北汉军机动剽悍,潞州军人多势众,若不尽快增兵恐怕难有胜机。”
侯大勇稳重如山,笑道:“潞州地势险要,如果我们大举增兵,李筠极有可能退守潞州,依险固守,这样一来,我们就很难短期内将其平定,将李筠重兵吸引在磁州,寻找全歼其主力,是上上之策。”
他挥挥手,道:“我们再坚守一些时日,只要时机成熟,就发起总攻,一战而定磁、潞两州。”
石守信和王腾骧面面相觑。
侯大勇率军北上以来,一直都采取避战之策,从来没有主动向叛军进攻,谁知,他心里竟想着在磁州全歼敌军,可是磁州有北汉军三万人,潞州军近八万人,而周军加上张永德的人马,不过五万人左右,用五万人马全歼十三万人马,这实在是有些不合情理。
石守信和王腾骧走出了侯大勇军营,就在两人分手之际,石守信忍不住问道:“王将军参加过清水河之战,对侯相手段肯定了解极深,可否透露些天机。”
王腾骧苦笑道:“天马行空,无迹可寻。”
漳水河南岸按兵不动,其他几个战场却打得热火朝天。
十二月十日,北汉军突然出现以泽州城外,与泽州守将慕容延钊一部五千人在长平突然相遇,北汉军以一部兵力正面交锋,骑兵则突然从左翼杀出,慕容延钊所部溃败,退入婴城已损失大半。
随后,北汉军置婴城不顾,六千骑兵直逼泽州,在泽州城外遇到慕容延钊军主力部队,北汉骑兵且战且退,意图引诱慕容延钊主力部队进入埋伏圈,慕容延钊所部就要上当之时,慕容延钊识破了北汉军计谋,率军徐徐后退,北汉军转而强攻,慕容延钊再败,退入了泽州城坚守不出。
北汉军没有在泽州停留,在深夜掉头向东,袭破婴城,补充了给养之后,又放弃婴城向南而行,到达天井关以后,见周军防备严密,就不战而退,隐入了山中,不见踪影。
泽州是大梁的重要屏障,泽州被围,举朝震动,增兵北上之呼声在朝中高涨,只是大梁城内兵权实际上由侯大勇交由汴河水师都指挥使时英控制,时英不同意出兵,一兵一卒皆难以调出大梁城。
十二月十二日,潞州军撞毁了东城门,小部人马已经冲进了磁州城,所幸东城门安有应急装置——悬门,这才将大队潞州军堵在了城外,封死东城门以后,磁州城暂时无忧,张永德在城楼上眼望着漳水河,嘴上已经急起了大水泡,将漳水河南岸周军统兵大将的十八代女性全部精心慰问无数次。




黄沙百战穿金甲 第二百九十五章南下之路(十)
第二百九十五章南下之路(十)
十二月十二凌晨,漳河水南岸,一个瘦小人影借着夜色,悄悄摸近了周军营地,他动作极为老练,借助着夜色和地形掩护,毫无声息地来到壕沟不远处,隐身在一个极小的土堆后面,仔细观察着周军营寨。
天将破晓,瘦小人影确认眼前的营寨是周军营地以后,为了不惹麻烦,他慢慢地趴在地上退了回去,就在他要直腰的时候,突然窜出两条人影,这两人动作默契,一人抱脚,一人扼喉按头,眨眼间就将他死死地扑倒在地。
等到瘦小人影咽喉被松开之时,手脚已被牢牢绑住,瘦小人影张开嘴大口地喘了几口气,这才缓过神来。
瘦小人影不等对手说话,抢先道:“好重的手,差点扭断脖子,是狮营的吧。”
这两人正是侯大勇派出的亲卫,他们早就发现了这个瘦小身影,不动声色地埋伏着,等到瘦小身影想退走,他们才暴起捉人。
“你是什么人?”
此时天边已有矇眬的光亮,瘦小汉子笑道:“我是王八郎,凌涛,你他妈的放手啊。”
凌涛正是扼喉的军士,他把脸凑近瘦小汉子,惊奇地道:“真是王八郎,你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了。”凌涛和王八郎都是狮营老军,他们曾在在一个小队呆过,两人极为相熟。
王八郎轻声道:“小声一些,莫让其他人发现,是刘将军派我来探营。”
凌涛虽然和王八郎熟悉,但是他一点没有解开绳索的意思,反问道:“哪个刘将军?”
“刘成通将军。”
和凌涛同行的汉子道:“刘先生怎么当上将军了。”他曾经跟随刘成通出使过兰州,听说貌若潘安的刘先生居然成了将军,不禁大大地好奇。
王八郎坐在地上。他没有责怪凌涛,道:“刘将军就在一里外,我们去见他。”凌涛对另一个汉子道:“你去接刘将军,我带王八郎先回大营,要机警一些。”凌涛解开王八郎脚上的绳索,拱手道:“等到了营中,再解开手上的绳索,这是规矩。八郎得罪莫怪。”王八郎干脆地道:“这事不怪你。”
凌涛带着王八郎直接去了中军官营帐,封沙亦认识王八郎,立刻道:“赶快松绑,刘将军在哪里?凌涛,赶快将刘将军接过来,隐蔽些,不要张扬。”
刘成通是广顺三年的进士,是黑雕军中著名地美男子。也是黑雕军中出使敌军或异族最多的人,经过数年军旅生涯,他奇异般地由掌书记这样的文职成为了杀伐果断的将军。
刘成通由文入武,源于显德六年的一次出行,刘成通奉石虎将令。出使位于贺兰山东麓的党项房当族,当他在房当族的一个牧场歇脚之时,恰逢这个牧场的青壮年都被调去和仆骨族交战,只剩下了一些极少地人马守护着牧场。
刘成通屁股还没有坐热。一股一千多人的契丹马贼突然出现在营地二、三里处,他们似乎还没有发现房当族的牧场,只是顺着水源向着牧场方向走了过来。
刘成通身边只带了五十名黑雕军亲卫,牧场里有一百多名青壮,转移已经来不及了,而且他们根本逃不过飘荡不定的马贼,眼见着牧场就要受到马贼的抢劫,刘成通临危不乱。一面派人搬救兵,一面命令所有人和牛羊马都集中到牧场最高的小山坡上,然后用牧场所有的大车围住小山城,又在大车前面挖出一道深沟,钉上木桩,做了一个临时的阵地,这样地阵地黑雕军极为常见,游牧族向来以机动灵话见长。打阵地战的机会少之又少。因此在游牧族中却极为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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