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百战穿金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桥老树
侯大勇听到柳江婕也进了宫,便放缓了脚步,道:“柳贤妃到了。走,我去看看。”
在青林宫里,柳江婕一个人坐在窗前,突然间就成了皇妃,让她颇有迷茫。
以前在石山中,由于人丁不盛,嫁娶就成为全族的节日,甚至与胡女成亲。大家也会热闹一番,骑着大白马的新娘子,是石山最幸福最神气的人,柳江婕也在梦中当过骑白马地新娘子。
这个梦,做了十年,却轻轻地碎于大梁城。
一辆带着皇家印迹的马车,来到了柳江清院子前,一个面色严肃的中年太监。礼貌周到地将柳江婕带到了皇宫。然后又将柳江婕带到了一个大院子,说了一句:“柳贤妃。你就住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说完之后,中年太监态度恭敬地行罢礼,就离开了院子。
没有鲜花,没有一句祝福,没有看热闹地小孩子们,柳江婕就冷冷清清地成了大周朝的皇妃。
侯大勇走到了柳贤妃宫门前,杨公公正准备喊上一嗓子,侯大勇摆了摆手,将杨公公地那一嗓子硬生生地逼了回去,看着太监们退到一边,侯大勇轻轻推了推院门,院门并没有锁,应手而开,他一边推门一边道:“你们下去吧。”
柳江婕听到有脚步声,北伐之际,她曾和侯大勇同处一条船上,对于侯大勇的脚步声,她已经听得颇为熟悉,进院地脚步节奏十分熟悉,柳江婕楞了楞,随即意识到是侯大勇来了,她脸上有些发烫,嘴有些发干,就抓起手帕,不停地绞来绞去。
脚步声停在了床边,一脸羞红的柳江婕根本不敢抬起头来。
“什么时候到的。”
柳江婕用声如蚊蚁地道:“上午来的。”
说了这一句,两人也就无话可说,侯大勇有心打破这个尴尬,他上下打量了一会柳江婕,就笑道:“在宫里坐了一天,脚上乏得很,帮我揉揉脚。”柳江婕在船上之时,几乎天天都要给侯大勇洗脚,提到旧事,柳江婕发慌的心稍稍镇静了一些,她低着头道:“我去烧些水。”
侯大勇见她还没有完全适应饭来张开,衣来伸手的腐败生活,就笑道:“这些事以后你不用做了,有什么需要,直接就让太监和宫女来做。”柳江婕抬起头,她刚才石山回来不久,脸上还有些风沙的痕迹,她喃喃地道:“那我在宫中能做什么?”
这句话将侯大勇问住了,妃子们在宫中的主要责任,一是陪皇帝睡觉,满足皇帝地渴望,二是为整个帝国生育接班人,除了这两大任务,妃子们确实无事可干。
想了一会,侯大勇打起了马虎眼,道:“先别想这么多,你去让宫女们烧点热水,好好给我洗脚。”柳江婕就要站起身,侯大勇轻轻按了按她的肩膀,道:“不用起身,就坐在这里喊一声。”
柳江婕的父亲虽然是里奇大长老,可是在石山,由于人口紧缺,各家各户基本上都没有仆人,柳家是大长老,就有几个同骨族中年女子作为仆人,主要是做饭、洗衣以及家里的杂活,并不服侍柳江清和柳江婕等成年子女,而大梁柳江清府上,由于经济条件限制,也只有三个仆人。
柳江婕早已习惯了万事自己动手,此时,她就试着喊了一声:“有人吗。”立刻就在一条布幔里闪出了一个宫女。
黄沙百战穿金甲 第三百六十九章荡尽群雄(四十七)
第三百六十九章荡尽群雄(四十七)
青林宫中,柳江婕眼带柔情地看着侯大勇。
侯大勇坐在了胡椅上,宫女们把热水端了上来,正准备蹲下之时,侯大勇挥了挥手,道:“不用你,取一张小凳过来。”
柳贤妃还是按照船上的规矩,坐在凳上,洗手地为侯大勇搓脚,等到侯大勇的脚掌发热了,便抱在怀中,仔细地对着穴道,时轻时重,手法依然如往常那般娴熟。
皇宫中,虽然只有一位皇后和四位妃子,但是,众多地位低下的宫女们皆是妙龄少女,姿色娇好者不在少数,身在花丛中,侯大勇很有些审美疲劳了,此时,美人在旁,随时可以采摘,侯大勇反而没有了强烈的渴望,他头靠在胡椅的靠背上,全心全意地享受着柳江婕细心呵护。
做完了按摩,柳江婕正准备如往常般弯腰倒掉洗脚水,侯大勇笑道:“这些事情你就不必做了。”
一名宫女从布幔后面趋步而出,端起了地上的水盆,弯着腰走了出去。柳江婕显然还不能适应宫中的生活,她有些迷茫地想道:“在宫中,百事不做,这日子可怎么过。”
侯大勇观察能力极强,他似乎捕捉到了柳江婕脸上的迷惑,就笑着道:“城外有猎场,可以跑马,也可以打猎,只是现在天寒地冰,要伤马腿,等到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你就可以和皇后、月明她们一起,到马场去住些日子,随便你们玩。”
柳江婕没有想到侯大勇能猜到自己的心事,羞涩地笑道:“陛下,奴家在草原和军队里呆久了。一下子闲了下来,真是有些不惯。”
在这个时代,女子可以自称“某”、“吾”、“我”、“奴”等等,符英、师高月明等人在侯大勇的要求下,都是自称为“我”,柳江婕在北伐行程中,都是自称为“我”,可是想到进了皇宫。她就有些乱了方寸,谦虚地称自己为“奴家”。
侯大勇望着柳江婕,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我记得在船上小婕都是自称为我,怎么现在变成了奴家,你这样称呼,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情,小婕是武举出身。现在还是禁军军官,兵部名册上还有你的名字,若是兵部发现了帐册上的军官突然变成了柳贤妃,定然会被惊得目瞪口呆。”
两人随意地说了几句,柳江婕紧张的心情才放松。她试探性地问道:“大哥是监察御史,怎么突然就到了禁军中任职,还参加攻打西蜀之战,能不能把他调回朝中。”
侯大勇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平静地道:“玉不打磨不成器,柳江清是第一批南下地里奇十六子之首,多经历练,可堪大用,这也是他自愿从军的,何况作为妹妹,你都参加了北伐之役,他是兄长。更不应该害怕战争。”说完,他站起身来,道:“你刚进宫,也有些累了,早些休息吧。”
柳江婕以为侯大勇要在宫中过夜,听说他要走,紧张的心放松了,可是看着他的背影真从视线中消失。心中又颇有些失落。她站起身。又坐下,对着巾幔道:“我要一盆热水。”从布幔里出来了一个宫女。她对着柳江婕道:“娘娘,我这就去。”
离开了柳江婕的青林院子,走在拐角处,侯大勇禁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柳江婕的住所,心道:“这样做,是不是对柳江婕太残酷了,她毕竟刚刚进宫,或许根本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想到这里,侯大勇放慢了脚步,可是,内心深处另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天子无家事,更无小事,皇后和四个妃子一定不能干预朝政,这是原则问题。”
由于柳江婕细致到位的脚步按摩,侯大勇感到颇有些神情气爽,他在宫中随意地走了几步,天已渐黑,北风吹得树林哗哗作响,杨公公手里提着一件貂皮大衣,对着侯大勇道:“陛下,今儿个风大,老奴备着大衣。”侯大勇挥了挥手,打断道:“不用了,这点风算什么。”
经过阿济格的住所之时,侯大勇犹豫了一会,正欲抬脚,就听见屋内侯宗虎正在“嘿、嘿”叫着,又一股烤肉地香味,侯大勇就停了下来,听了一会,杨公公很利索地敲了敲大门,道:“陛下驾到。”
院内的声音突然就停了,随后响起了一阵忽促的脚步声音,“吱”地一声响起,院开迅速地打开,门口跪了七八个宫女,阿济格穿着粗布衣服,脸上冒着些热气,侯宗虎就站在他的旁边。
侯大勇对地宫中繁锁的礼仪颇有些不满,可是礼仪是规定身份的一种重要手段,若将礼仪放弃了,则皇家的威仪也就表现不出来,所以,尽管侯大勇觉得这些礼仪有此让人心烦,可是他还是没有改动宫中的多数规矩,只是对于皇后、嫔妃以及皇子们,在不是正式场合,都不必行大礼,因此,阿济格和侯宗虎都没有跪下来,而是作了一揖,就算行过礼。
看着儿子健康红润地脸蛋上还有些水汽,侯大勇就问道:“小虎,你在做什么,大冷天满头大汗的。”小虎高兴地道:“我在和母亲摔跤,今天我赢了母亲一次。”
粟末靺鞨喜欢摔跤,他们称为角骶,每当他们打猎归来,收获颇丰之时,或是其他的重要节日,总要一边喝酒,一边唱歌,而角骶之戏也是必不可少的助兴节目,侯大勇曾经将角骶好手屈由纽古连摔两次,而赢得了族人的尊敬。
此时,见儿子听趣颇高,便道:“你怎么和母亲摔跤,宫中侍卫不少,你就到演练场和他们摔。”
阿济格脸上红朴朴地,她道:“宗虎太小了,哪里是那些侍卫的对手,而且侍卫们也不敢认真摔,还是我陪着他练习。”
侯大勇想了想,记忆中没有阿济格会角骶的印象,就道:“你们两人再摔一场,我来评点。”
宫女们起身后,将胡椅、茶水全都搬了出来,便远远站在一边,侍候着陛下这一家。
阿济格站在一张颇大的草垫子上,这些专为侯宗虎准备地,她用眼睛余光看了一眼侯大勇,就对侯宗虎道:“小虎子,摔痛了别怪我。”
侯宗虎跃跃欲似,他用粟末靺鞨人的典型步法,来回地移动,寻找着进攻的机会,阿济格也不管他,面带笑容地看他,侯宗虎试探了几次,猛扑上去,两手抓住了阿济格的手臂,往自己身前一拉,再向前猛推,同时右腿迅速地插入对方裆中,猛地发力。
侯大勇面带惊奇,这一招是当年自己使出的蒙古摔跤的绝招——“得合勒”,也是击败屈由纽古的第一招,侯宗虎使出来中规中矩,倒有八成的架式了。只是侯宗虎力量不足,一拉一推,对于阿济格影响不大,反而被阿济格伸手探住其腰带,一使劲,将他摔倒在地。
侯大勇鼓掌道:“好招术。”他是真心地称赞侯宗虎,虽然他输了,但是只是输在年龄和力气之上,论起进攻精神与角骶之技,他都有些粟末靺鞨好汉地风采。
看着侯宗虎的劲头,又道:“天冷,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别伤着人,我还没有吃饭,就在这里吃吧。”
侯大勇在城南侯府和皇宫中,和阿济格一起吃饭的时候少得可怜,阿济格满心欢喜,就对宫女道:“你赶紧去准备,陛下要在这里用膳。”侯大勇嗅了嗅,道:“哪里在烤肉,我怎么闻着香味了。”阿济格脸色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让太监们宰杀了一只羊,就在后院烤着。”
粟末靺鞨的烤全羊也是一道颇有风味的好菜,侯大勇一听到烤全羊,食欲一下就来了,道:“好久没有吃到突地稽的烤全羊了,闻着这香味,看来宫中太监的手艺也还是不错。”阿济格高兴地道:“陛下,这头羊是我烤地,比突地稽烤得好。”猛然间提起突地稽,让阿济格又想起他们远在长白山地部落,可是想起侯大勇曾经有严令,阿济格将思念之情紧紧地压住了。
三人来到了后院,全羊已烤得金黄,侯大勇没有想到在宫中能吃到这种风味,不客气地取过锋利的小刀,割开一条,放进嘴里大嚼几口,这是正宗地粟末靺鞨风味,虽有浓重的膻味,却将羊肉的本味表现得淋漓尽致。
吃着吃着,侯大勇又有些走神,这一段时间,北方大雪,军情营许多信息都断了,他让几名粟末靺鞨潜回长白山,已走了三个多月,却仍然没有消息。
如何对待粟末靺鞨人,侯大勇已思考了很久,在他知道的历史中,大宋曾经一次联合金人攻辽,也曾经联合蒙古人攻打金人,这两次联合都带来了灾难性的后果,所以,是否利于粟末靺鞨人骚扰契丹人后方,令他有些下不了决心。
只是,由于侯大勇从另一个世界的到来,历史已经改变了,此时粟末靺鞨人实力尚弱,根本对大周的国家安全形不成威胁,实在是一支用来骚扰契丹后方的好力量,若是不用实在可惜。
三个月前,侯大勇终于下定决心利用粟末靺鞨人的力量,就派出了几名黑雕军中的粟末靺鞨军士,潜回长白山,提前作好联络。
黄沙百战穿金甲 第三百七十章荡尽群雄(四十八)
第三百七十章荡尽群雄(四十八)
在烧烤堆的作用之下,虽是寒冬,一家三口却是热热乎乎,父亲给他撕了一块焦脆的羊肉,还让他喝了一口老酒,母亲切了一块最嫩的羊肉,却给他了一碗羊奶,侯宗虎很少看到父母同在一起,此时他显得特别安静,内心深处的幸福感却汹涌如长江,他虽然年幼,却跟随着母亲历经当过俘虏,又千里逃亡,心智比同龄孩子早熟,他用手背揩了揩眼角的泪水,脸上露出小孩应有的笑容。
侯大勇只了解侯宗虎顽强的一面,却从来没有看到他充满着柔情的小心灵,阿济格虽然深知侯宗虎的性子,但是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侯大勇身上,忽略了他细微的表情。
很多年、很多年以后,侯宗虎率领着大军与异族军鏖战于中亚苍凉的山地之时,在战事最艰苦最绝望的时候,他也以为难以增色的时候,就多次回想起这难得的温馨场面,他历经磨难,却凭借着顽强和黑雕军的强悍,最终将黑雕军军旗插在了地中海之滨,无数金发碧眼的异族人在他脚下颤抖,亲吻着他走过的地面,侯宗虎成为了伟大的地中海之皇,与中原的皇帝侯宗林交相辉映,但是,宗虎最终没有率军向大梁出发,他留给儿子的最后遗愿:将尸骨带回大梁,和父亲、母亲一起安葬于大梁城外的黑雕军公墓之中。
所有恩怨随着时间已化成灰烬。侯宗林的继承人,侯大勇长孙,大周帝国地皇帝,接受了地中海之皇的请求,他将侯宗林和侯宗虎一左一右地安葬在侯大勇身旁,三位大帝如天空中最闪亮的三颗星辰,照耀了整个世界,勇气、智慧、亲情、背叛和杀戮。人世间最美好和最丑陋的一幕,难舍难分地交织在一起,成为这个黄金家族最伟大的传奇,千百年来仍为人们所津津乐道,永远在大地上传唱。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阿济格被封为德妃,在嫔妃中排名第三,到了皇宫以后。侯大勇从来都没有留宿宫中,她却没有丝毫抱怨,确实不愧为德妃的封号,当然,在这诺大的皇宫中。抱怨也没有什么用处。
此时,阿济格最大的希望以及生活地全部乐趣都在侯宗虎身上,自从侯大勇将侯虎名字上加上了一个“宗”字,阿济格明白侯大勇已经承认了小虎是他的继承人之一。她亦就心满意足了,她来自山林间,并不太懂得宫庭斗争的残酷,将儿子哺育成人,成为继承了父亲和粟末靺鞨族所有优良品质的好人,就是她最大的愿望。
这一次,侯大勇终于来到宫中,三人围坐于火旁。就如很早以前在长白山的场景,对于阿济格来说,是生活对她的额外恩惠,因此,她丝毫没有埋怨侯大勇冷落了他,而是全心全意地让侯大勇开心,发自内心的笑容,让侯大勇也明显地感受得到。
一家三人。就皇宫中。围在火堆边,说着粟末靺鞨族地长白山上的闲话。侯大勇当了皇帝以后,每天面临着纷繁复杂的事务,难得有真正放松下来的日子,阿济格对中原不熟悉,深入灵魂的仍是往日熟悉地山河旧事,因此,她谈话的兴趣点全在遥远的长白山上。
而侯宗虎则缠着父亲,给他讲当年在长白山时,如何打猎,如何与契丹人打仗。侯宗虎和阿济格曾经被契丹人俘虏过,所以侯宗虎小小心灵中,最痛恨的便是契丹人,这是他记忆中最直接地敌人,他津津有味地听着父亲捉住了契丹人大官、打败了契丹军队的英雄故事,听着故事的时候,他满脸通红,紧紧捏着刀子,一幅极为向往的模样。
吃完了烤全羊,侯大勇心里就有些犹豫,自从当上大周皇帝以后,他还从来没有在阿济格宫中留宿过,这不是道德问题,纯粹是个人性取向的问题。
他在宫中有五人女人:符英官宦人家出身,气质高贵,容貌秀丽,深得其敬爱;师高月明身材高挑,长着一双蓝色的眼睛,又精于化妆等古灵精怪的事情,深得其喜爱;秋菊在早些年,曾经有一段时间,天天陪着侯大勇,侯大勇对其也有着特殊的感情,为其怜爱;小梅一丝不苟地侍候侯大勇,数年如一日,兼之青春无敌,是侯大勇喜欢地性伙伴。
至于阿济格,侯大勇与她更加相似于后世的一夜情缘,而且是那种一不小心就有后果的一夜情。
事隔这么多年,在恶劣的条件下,阿济格独自一人为其哺育了一个健康聪明的儿子,他承认了阿济格的名分,可是对于两人的夫妻事实,他始终有一点心理上障碍,一年来,只有数次同房,进了皇宫以后,皇宫美女如云,阿济格就如一滴水掉入大海,实在没有任何起眼之处。
对于侯大勇来说,留与走,是个现实的问题。
前世形成地道德观,当了皇帝可以在宫中为所欲为地权力观,在侯大勇在心中进行了短暂地交锋,从本质上来说,侯大勇还是一位厚实的重道德地好人,他最终选择了留下,尽管不是那么喜欢阿济格,可是阿济格毕竟是事实上的嫔妃,阳光雨露皆是恩泽,侯大勇不想让阿济格一生都留在阴冷灰暗的心情之中。
他暗自为自己打气:闭上眼,所有女人都差不多。
不过,女人与女人确实也有极大的差异,对于侯大勇来说,他是清楚的,抱着奉献精神,他留了下来。
等到侯宗虎终于忍不住。睡在阿济格怀中,被宫女抱到了侧房,就剩下阿济格和侯大勇二人在火边面面相觑地坐着,阿济格双手绞着衣服一角,由于火光的作用,脸色红红的,神情有些忸怩,她定力不如侯大勇。很快就觉得不安,站起来端来一杯热茶,低着头道:“陛下,吃了烤肉,喝杯茶,解腻。”
侯大勇瞧着这也不是办法,自嘲地笑了笑,心道:“在自己嫔妃宫里睡个觉。怎么弄得这么难受。”他笑着道:“我忙了一天,浑身都是汗水,让太监们烧些热火,洗个澡再睡觉吧。”
听闻此言,阿济格脸红成了落山的夕阳。她喃喃地道:“水已洗好了。”阿济格在侯府住的时候也不短了,自是知道侯大勇每天都要洗澡,她不知道侯大勇是否要留下来,但还是悄悄地让太监把热水烧好。
见事已如此。侯大勇便大大方方地道:“你过来,帮我搓背。”
等到侯大勇坐在了木桶里,阿济格便站在外面,卖力地为侯大勇揉着肩膀,只是她手法实在有些拙劣,而以前握惯了弓箭,手劲有些偏大,侯大勇被捏着惨叫了好几声。弄得阿济格更不知如何是好,两人只好匆匆地洗罢,就回到了睡觉地地方。
皇宫里地龙等设备齐全,大太监杨公公早就让一帮小太监将地龙烧得滚烫,两人进了屋,关上门,跳动着的六盏油灯,将寝屋及龙床照得明亮。侯大勇只觉里面热得如春天一般。大大方方地把衣服脱掉,露出引以为傲的结实身体。
阿济格浑身不自在。最终还是把衣服脱掉了,她走向龙床,正准备躺下之时,侯大勇忽然发现她背上有一个园形的的伤痛,亮亮的格外明显,他也曾和阿济格同过房,可是应付间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个伤疤,便道:“别动,我看看你的后背。”
在光亮处,走到近处的侯大勇,发现阿济格背上竟有好几处伤疤,只是较浅,而没有引起他地注意。
“这个箭伤,是什么留下的。”
“小虎一岁之时,营地曾被契丹人包围了,拼死突围之时,被契丹狗射了一箭,若再偏一点,恐怕就没有命了。”阿济格回想起当时的惨象,至今仍有余悸,暗道:“若是我死了,也不知道小虎怎么办?他就见不到爸爸了,更不能成为一位皇子,还跟随着突地稽在山中打猎。”
侯大勇用手指轻轻地摸了摸阿济格的伤疤,又道:“这几道伤口是被什么抓的。”
“那年我们上山找猎,突然遇到了一头大熊,我被它从背后扇了一掌,尽管它没有打到实处,我又穿着极厚皮袍,还是在背上留了些伤口。”
随着阿济格的叙述,侯大勇似乎也回到了长白山那艰难的岁月中,他在山里过了大半年,十分熟悉山中的生活,他暗道:“在另一个世界里,也正是这样地艰难生活,让粟末靺鞨族人在痛苦中不断自强,最终破蛹而出,其后代建立的金国将大宋朝打得屁滚尿流,出于一脉的女真族入主中原,建立了统一中原、历时三百年的大清朝。”
侯大勇抚摸了一会阿济格的伤口,神情慢慢地温柔了下来,他道:“阿济格,上床吧。”阿济格温顺地上了床,双腿紧闭,双眼更是不敢睁开,成为少妇以后,她反而没有了当年地勇敢。侯大勇坐在床上,思绪才从遥远而寒冷的北国拉回来,他身体没有进入临战状态,就坐在床上,看着阿济格。
地龙熊熊,让屋内温暖如春。
过了好一会,侯大勇想了一会宫中的妙曼宫女,这才慢慢地进入了状态,他趴在了阿济格身上,可是阿济格仍然有些僵硬,双腿紧紧闭着。
侯大勇没来由想起了另一个世界的笑话,他带着笑意地道:“阿济格,这个样子怎么能行,你,左腿向左一些,右腿向右一些。”阿济格没有反应过来侯大勇所说地是什么意思,就睁着眼睛看着侯大勇,逼于无奈,侯大勇只好俯下身去,亲自动手。
阿济格就如一团潜伏着的火山,被侯大勇点燃以后,突然间就猛烈地爆发了。让侯大勇这等猛男招架起来也有些吃力,一夜,勉强战成平手,侯大勇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侯大勇还是准时睁开了眼睛,阿济格早已醒来,她坐在床前,脸上隐有的黑色斑纹竟一扫而光。皮肤看上去细腻了许多。
见到阿济格的变化,侯大勇还是从内心感到高兴,他起了身,喝了些热水,就朝演武场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女人啊,毕竟是需要滋润的。”和阿济格一夜疯狂。让他很是愉悦,这愉悦与其说是来自生理,不如说是来自心理:由于他的到来,给了阿济格晦暗地生活阵阵阳光,让她脸上也出现了与她年龄相称的笑容。侯大勇有一种救民于水火地崇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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