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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百战穿金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桥老树
阿思笑道:“放心吧,吐少度只有我一个女儿了,我不会这么早就死掉。”
乌海对于阿思的态度比较满意,他是看着阿思长大,吐少度死后,在他心中,也就把阿思当成了女儿。见阿思为报父仇深入险境,心中竟有些酸楚,“三十天前,阿思还在兰州城内一呼百应,今天,却要参加仇人的酒宴,真不知她见到侯大勇会作出什么反应。”
“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定有一位天神在主宰着一切。”





黄沙百战穿金甲 第五十六章回鹘商队(四)
第五十六章回鹘商队(四)
乌海看到阿思态度有所转变,心情慢慢好了起来,阿思是老主人吐少度唯一的骨血,要是折损在凤州,自己这把老骨头也就不准备再回兰州了。
等到有些啰嗦的乌海走出房间,阿思柔和的脸色又变得坚毅起来,她下定决心在侯大勇的宴会上发动袭击,不过,她心里非常清楚,不管在宴会上能不能得手,自己生还的可能性都为零。
阿思仔细地关上门,在烛光中又坐了一会,慢慢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用手指似了一似刀锋,锋利的匕首给了阿思一些自信。这把匕首是葛萨的礼物,自从父亲死后,阿思整个心思都放在复仇上,对情郎的思念也被冲淡了。抚摸着匕首,阿思想起了葛萨宽宽的肩膀,憨憨的笑容、连环三射的绝技以及那重重的男人味道,心中一阵发酸,可是,想到慈爱的父亲惨死在大周境内,阿思的心肠又渐渐坚硬了起来。
阿思的房间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打开,阿思脱下女装,一身男子打份,神色肃然。乌海从小看着阿思长大,对阿思性格知之甚深,此次见她一身男装,脸色平淡,总觉得有些异常。乌海几次想再劝劝阿思,阿思却以身体不适为由,拒人于千里之外。
乌海只有苦笑着摇头。
冬天的夜晚来得特别的早,夜幕降临之后,城东、城南有点身份的商人们架着马车,得意洋洋地向节度使的府第驰去。节度使门口,车来车住,热闹非凡,马车很快就把大门外一块大空地占满了,晚到的马车只有停靠在胡同入口处。
为了增强晚宴的氛围,侯大勇让人把家中所有的灯笼都挂了出来。特别是在大门口,除了两个大灯笼外,还在围墙上挂了好几个大灯笼,把节度使大门口照得亮亮的。
侯府管家秦家河脸上带着永不疲倦地微笑,在门口迎接着各位客商,几个小厮跟在身后,负责把客人领到摆上宴会相应的位置。
这些商人们大多相互熟悉,有合作愉快的。也有不少是同行冤家,今天走到一起,台面上的表面功夫还是要作的,从府第大门到宴会大厅,到处都有人在作揖唱诺。
钱向南作为军情营最高长官,又是观察判官,自然负责整个宴会的安全工作,侯大勇给他的要求是。在不影响宴会正常进行的情况下,可以权宜行事。
在凤州,针对商人渐多地情况,专门在衙门内成立了一个登记处,进入凤州的商队一律要求登记基本情况。登记后,由凤州衙门发一个通行证,有些通行证,商队在阶、成、凤、秦四州行走一律通行无阻。参加晚宴的商家。都是经过登记的商家,钱向南翻来覆去地排查了参加晚宴的六十二位商家,最后,他把目光锁定在第五个进城的回鹘商队身上,其它商队大多是老字号,互相都可以印证,只有这个回鹘商队,没有和任何商家打过交道。
晚安歇宴即将开时之前。钱向南心情实在紧张,这么多商人,鱼龙混杂,若有危险分子混在其中,暴起发难,后果将不堪设想。晚宴开始之时,钱向南再次向侯大勇汇报此事。
钱向南道:“最好的方法是不让这伙回鹘人参加晚宴。”
侯大勇沉吟道:“大力招揽商人是凤州的大政策,不能轻易改变。现在仅仅是怀疑这伙回鹘人而已。每个商队只能有一人到晚宴正厅,其余地都在侧厅。想办法把他们防住就是。”
钱向南道:“我想在正厅、侧厅安上几个钉子,牢牢盯住他们,只要有异动,立刻擒拿住他们。”
侯大勇道:“好,这个方案可以,钱郎就选十几名身手的亲卫,混在人群中,防止意外事件发生。哼,若有人不知好歹,要他有来无回。”
秦家河只是认识部分到过府上的大商人,可是作为节度使的管家,秦家河也有特殊的长处,尽管一半以上地商人是初次见面,他仍然象对待老朋友一样亲热、自然,说话办事滴水不漏。
阿思和乌海来到节度使府上之后,秦家河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打了个“哈哈”之后,秦家河一边说话,一边作揖表示歉意,道:“你们是两位掌柜?不好意思,因为人太多,宴会大厅坐不下,请一位掌柜的到宴会正厅,另一位掌柜到侧厅。”
阿思和乌海对视一眼,乌海正欲说话,阿思用手拉了拉乌海,跨了一步,站在乌海前面,对秦家河道:“我到宴会正厅。”
秦家河马上道:“这位掌柜是?”
阿思和乌海到凤州之后,按凤州的规距到衙门里备案,备案时掌柜之名留的是一个假名,叫斯尔丁。阿思抢先答道:“我是斯尔丁。”
秦家河记忆力极好,这一段时间,稍有些头脸地商人都到府上来过,凡来过的他都记住了名字,没有来过的商人有三十多位,秦家河在衙门里抄来商队备案的基本情况,按照节度使要求,经钱向南审查后,秦家河按照衙门备案的内容写好请柬,秦家河一听是斯尔丁,心中稍稍楞了一下,这个名字是钱向南特别交待过的,秦家河只是稍微一楞,随即又满脸带笑,道:“原来是斯尔丁掌柜,久仰久仰。”
秦家河对着身后一名家丁招了招手,一名家丁过来,领着阿思进了宴会大厅。
此名家丁是钱向南的手下,专门在门口等着斯尔丁。
宴会大厅有十桌,每桌八人,秦家河事先编制了桌席,在桌上写上姓名,为了方便交谈,尽量把回鹘商人、吐蕃商人、蜀商、中原商人及南方的商人各自编在一起。斯尔丁地名字排在第七桌。宴会大厅已有三十多人,相熟的聚在一起。聊天解闷,等着侯大勇出来开席。
除了商人外,还有一些凤州的官员参加宴会,钱向南派出的亲卫也以凤翔商人的名义编入了桌席。
阿思进来时,第七席已有两名回鹘商人,见到阿思过来,都很是惊异。一名回鹘商人用回鹘语问道:“这位掌柜也是回鹘人吗,不知是哪个部族?”
阿思道:“我住在沙州。初次出来行商,请各位前辈多多关照。”
阿思来赴宴之时,精心化过装,她身材高挑,多穿几件衣服之后,变成一位中等个子地回鹘男子。但是,阿思一说话,便露了陷。那两名回鹘男子走南闯多年,见多识广,已经听出斯尔丁是女扮男装,只是不知斯尔丁底细,相互看了一眼。并没有揭破。
阿思说了一句后,没有再说话,自顾自坐着。
第七桌是回鹘商人,第六桌是蜀商。第八桌是中原商人,钱向南在第六桌和第八桌上各安排了两名武艺高强的亲卫,扮作商人,重点监视着所谓的斯尔丁。
当宴会正厅地商人到齐之后,宴会主人侯大勇出现在宴会正厅。侯大勇穿了一身青色圆领长衫,头上扎了一条文人常见地方巾,就如一位翩翩公子,在穿长衫的时候。侯大勇犹豫了一下,每次换上长衫,总会有一些意外发生,但想到宴会地性质,若穿一身军服,实在是有煞风景。
侯大勇虽说穿得文雅,但是,他常年呆在军营里。不说话的时候。脸上总是有一掩藏不住地杀伐之气,透露出武将的气度。
宴会上商家。回鹘商人和吐蕃商人过半,他们更相信强者,所以,侯大勇武将的杀伐之气,对他们来说,更值得尊敬和信任。
侯大勇站在宴会大厅,举着酒杯,发表了简单的祝酒词:“今天是个好日子,把各位掌柜请来参加晚宴,有两层意思,一是按照中原人的习惯,新年很快就要到了,借此机会,在下备下薄酒,和大家一同庆祝新年;二是在下平时忙于公务,对大家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借今天这杯酒,向大家赔个不是,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说到这,侯大勇提高声音道:“大家一起举杯,干了这杯酒。”
这些商人大部分都能听懂中原话,极少数不能听懂的,同桌地人快速地做着翻译。大家听侯大勇说得客气,都站了起来,举起酒杯。
侯大勇出场之后,阿思便一直盯着他。阿思做为吐少度的女儿,虽说比同龄女子见多识广,不过仍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黑白好坏在心里面很是分明,在她的心目中,仇人一定是凶神恶煞的坏人,而好人都是慈眉善目,此时见到侯大勇举手投足颇为潇洒,和心目中地坏人形象相差太远,不觉对有些犹豫,可想到慈祥的父亲就是被此人逼死,阿思的手心又捏紧了,她悄悄伸手摸了摸怀中的匕首,硬硬地还在。
侯大勇在蜀商赵杰和粟特商人罗灵的陪同下,依次到每一桌来敬酒,钱向南选了一名武艺高强的亲卫为侯大勇提酒壶。
侯大勇举行晚宴这一套程序,在现代社会最为常用。以前在现代社会,每到过春节之前,部队上、地方上总有各种各样的团拜会,邀请各行各业有头有脸的人物坐在一起,即联络了感情,交流了信息,增进了友谊,又增添了节日的氛围,侯大勇参加了无数的团拜会,对这些程序相当地熟悉,这次过新年,就照搬照抄了过来。
钱向南把斯尔丁的桌数、相貌等情况详细告诉了侯大勇,听到是一个女扮男装地回鹘女子在宴会正厅,侯大勇笑道:“这个小女子,不知是什么路数,不去管她,宴会照常进行。”
当侯大勇来到第七桌时,第七桌的回鹘商人全部站起,举起了酒杯,第六桌和第八桌的四名亲卫,早已接受了任务,紧紧盯着阿思。
古人的化装术并不高明,侯大勇一眼就认出了女扮男装的阿思,他心里暗笑:“此女子心里着实紧张,天气如此冷。额头上还有一层细汗,看来也不是老手。”
阿思站起来后,举起酒杯,和其他回鹘人一样,也是一饮而尽,她看到侯大勇敬完酒后转身要走,心一横,右手伸进怀里。摸出匕首,用力推开挡在身边的一名回鹘商人,冲到侯大勇身边,恶狠狠地就朝侯大勇身上刺去。
侯大勇虽说在和众多的商人谈笑应酬,可眼睛的余光一直没有离开女扮男装地阿思,身边提着酒壶地亲卫,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留意着阿思。阿思抽出匕首后,亲卫立刻挡在侯大勇面前,举起身边的酒壶,朝阿思砸去,同时。猛地使出一个力量极大地正蹬,踢在阿思胸口。
阿思被酒壶砸中头部,顿时天旋地转,随即又被踢中了柔软。这一脚如此之重,她被踢得如一片树叶般向后飞去,第六席和第八席的亲卫早已冲了出来,伸手抓住飞在空中的阿思,没等她落地,一名亲卫对准她的太阳穴就是重重一拳。
十几秒钟不到,战斗就结束了,一名亲卫扶起昏迷的阿思就朝外走。
事起突然。除了第六桌、第七桌、第八桌地回鹘商人知道怎么回事以外,大部分商人只是听到酒壶落地时“咣”地一声,回头朝这边看时,只见到一名商人扶着另一名商人向外走去。
秦家河笑着对几桌看到事情经过的商人们说:“大家继续喝酒,没事没事。”
捉住阿思后,钱向南立刻对亲卫们下令:“把斯尔丁商队所有人都抓起来,不要放走了一个,敢于抵抗的。格杀勿论。”
乌海心神不定地坐地侧厅吃菜喝酒。虽说满桌皆是美味,可是他没有任何食欲。一会,三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走到身边,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乌海知道阿思已经出事,长叹一声,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队黑雕军军士很快封锁了阿思的院子,数名回鹘人想反抗,被院墙上的弩手射成了刺猬,余下的回鹘人在弩箭地威胁下,没有任何逃生的可能,听到“放下武器,投降免死”喊话后,不情愿地放下了武器。
捉住阿思后,钱向南紧张的心情才稍有放松。以前虽然明知所谓的“斯尔丁”有问题,但是侯大勇坚持不能在查无实据的时侯动手,有了侯大勇这个要求,“斯尔丁”没有异动,他们就只有严密监视、加紧防范。
钱向南立刻把“斯尔丁”带到了自己府中,军情营是初建单位,以前没有专门地营地,一直借用狮营的营房,为了加强军情营的建设,侯大勇买了一个较大的旧院子,作为军情营地营房,但是旧院子的房屋布置不适合军情营的需要,现在正在加紧进行改造。为了工作方便,钱向南就把自己的府弟临时当作军情营办公地点。
阿思额头上被酒壶砸了一个大口子,鲜血不断涌出来,钱向南让亲卫简单地给阿思包扎。
亲卫正在包扎的时候,阿思醒了过来,她使用女孩子常用的杀手锏,扬起了右手,朝给他包扎伤口的亲卫脸上抓去。亲卫脸上顿时出现了五条深深的伤口。
被抓伤地亲卫流血不止,气恼之下,狠狠地踢了阿思几脚。
阿思头发披散下来,瞪着双眼,用回鹘话不停地咒骂,就如一只受伤且疯狂的狮子,露出尖锐的瓜牙,随时准备向敌人发起进攻。
钱向南皱着眉头道:“把她捆上。”
两名亲卫把阿思按在地上,把她手脚牢牢地捆上了。
等到阿思平静下来之后,钱向南问道:“你是谁,为何要行刺节度钱?”
一位懂回鹘语的军士在一旁翻译。
阿思手脚被捆上之后,挣扎了一会,见没有任何效果,便停止了挣扎,眯着眼睛,一言不发。
钱向南见阿思极不配合,没有再继续审问,让人把阿思带了下去。
“阿思扮作商队来到凤州,实力颇为雄厚,肯定是一名回鹘富家子弟,可是,回鹘富家子弟为何要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前来刺杀节度使,这个斯尔丁和节度使到底有何深仇大恨?”
钱向南长期跟在侯大勇身边,对侯大勇的心思摸得最清楚,若当初在渭水岸边,侯大勇不放过回鹘军,而是和回鹘军决战到底,则现在回鹘汗国就没有这一场内乱,现在葛萨有实力带兵狠斗可汗仁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渭水边上吐少度和侯大勇达成和解后留下的后遗症。
钱向南判断阿思定然和兰州回鹘有千线万缕的关系,否则不会到凤州来行刺,军情局此段时间工作效率,早已通过回鹘商队,了解到兰州回鹘地各种情况。兰州回鹘中最和斯尔丁情况接近地就是吐少度的女儿阿思,若斯尔丁是阿思,则又会有新地变数。
钱向南不断地想着各种可能性,最后,越来越觉得斯尔丁就是吐少度的女儿阿思。




黄沙百战穿金甲 第五十七章回鹘商队(五)
第五十七章回鹘商队(五)
洒宴中的小插曲,如一块落水的小石子,很快就消失在一片酒香中。
第七桌的回鹘商人最清楚事情经过,此时他们心情极为复杂。侯大勇率领黑雕军和兰州回鹘军在渭水岸边打过一场硬仗,逼死了兰州回鹘别将吐少度,作为回鹘人,不管是立场如何,总感到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一个回鹘小女子,敢在节度使的酒宴上刺杀侯大勇,其胆识让这些回鹘人很是佩服。
不过,佩服归佩服,这些回鹘人都是商人,全世界的商人都有追逐利益的本能,他们担心回鹘商人的利益会因此事受到影响,等到侯大勇转到其它几桌去敬酒的时候,几个回鹘商人快速地商量了一会,推荐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回鹘商人去给侯大勇敬酒,对回鹘人行刺表示歉意。
侯大勇敬完各酒后,刚刚落座,第七桌推荐的代表就来到他身边,用有些生硬的中原语道:“我们回鹘商人对发生这样的事深表遗憾,我代表回鹘商人给节度使赔个罪,另外,此人我们均不认识。”
侯大勇爽快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道:“这是个人问题,和回鹘商人没有关系,切莫在心里有什么想法,回鹘商人始终是我的好朋友,麻烦你给其它回鹘朋友们转告我的意思。”
回鹘商人听到侯大勇如此说,放下心来,接过侯大勇回敬的酒,也是极为豪爽地干了。
其它桌席的商人见回鹘商人上前敬了酒,纷纷来到侯大勇面前准备敬酒。
侯大勇见敬酒的人多,看了秦家河一眼。
秦家河八面玲珑,立刻上前,团团作揖道:“每个人都敬一杯酒,节度使酒量再大。也受不了,麻烦每桌只派一人敬酒,行否?”
听到秦家河这样说,上前来的人陆续退了回去,每桌派出代表轮流上前来敬酒。
回鹘左相阿斯汉为隐藏身份,没有出席此次宴会,和侯大勇坐在一桌的都是各地的大商人,有蜀商赵杰、粟特商人罗灵。大梁商人刘显达,杭州商人朱五郎等人,各桌敬酒完了,这些大商人身份不同,侯大勇和他们每人碰了一杯酒。
酒宴结束,侯大勇已经略有酒意,他让亲卫去把钱向南叫来,自己坐在书房里等他。又让秦家河派人到秋菊地院子取几个淮柑过来。
杭州商人朱五郎,在凤州开了一间分店,没有想到的是,生意竟出奇地好,不断有大宗生意上门。朱五郎此次来同凤州,特意为节度使带了一些淮柑。在现代社会,物流极为发达,各地特产早已不分地域。东西南北的界限实在是很模糊了,而在此时,各地特产确实是特产,若非象侯大勇这等人物,平常人家,要吃上南方的水果,可能难上加难。侯大勇把淮柑分给了春兰和秋菊,只是秋菊带得有小璐。分得稍多一些。
侯大勇在书房里坐一会,门外响起了几声轻轻的敲门声,侯大勇以为是秦家河送淮柑过来,道:“进来吧。”
门“吱”地一声开了,进来的却是秋菊,她托着一个盘子,上面有十几片切好的淮柑,淮柑去掉了柑皮。摆成了一个菊花形。
侯大勇握住秋菊的手。道:“秋菊,怎么是你。还没有休息。”
“阿郎,快吃一块吧,听说这淮柑解酒地效果不错啊。”
“小璐睡了吗?”
“早就睡了。”
“秋菊,帮我揉揉颈子和后背,喝了酒,总觉得酸酸的。”
秋菊现在按摩技术练得很到位了,侯大勇舒适地靠在椅子上,不知不觉睡着了。秋菊看着阿郎疲惫的样子,很有些心痛,出去让使女拿了一条胡人的毛毯,给阿郎盖在了身上。
钱向南进来之时,侯大勇正在做着美梦,梦中,他和他的战友们正在南国边陲和敌人对峙,南方丛林一天三场雨,连绵的雨水让战壕里的士兵们身上都长了绿色的霉菌,侯大勇带着几位战士,被困在水中央,一条大蟒蛇快速地朝他们游过来。侯大勇举起手枪进行射击,子弹却在空中划出一道曲线,然后落在前方不远处,而大蟒蛇势不可挡地朝他们逼来。
正在此时,听到秋菊轻轻地声音:“阿郎,观察判官来了。”
小睡一会,侯大勇精神又恢复过来,他对钱向南道:“尝尝淮柑。”
秋菊极为懂事,钱向南进来之后,便出了门,轻轻把门带上。
“审讯情况如何,这个女子招了没有?”
“我们和回鹘人接触得很少,除了吐少度以外,没有和另外的回鹘人交过手,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我认为,这个刺客肯定和兰州回鹘人有关系。”钱向南说到这,顿了一顿。
“有道理,接着说。”
“据军情营打探到的消息,吐少度只有一个女儿,叫阿思,年龄和捉住的刺客接近,葛萨攻下兰州之后,阿思从来没有出现过。从以上情况分析,这个斯尔丁,极有可能是阿思,不过,斯尔丁态度恶劣,极不配合,我们暂时没有对她用刑。”
葛萨打回兰州之后,侯大勇派出节度使帐前掌书记刘成通到了兰州,要求葛萨按照协议行事,可是葛萨态度强硬,虽然没有为难刘成通,却也没有答应按照侯大勇和吐少度定下的协议办事。
“斯尔丁若是阿思,此人还可以好好利用,你们不要用刑,今天酒宴上那几下,已够斯尔丁这小女子喝一壶了。”
钱向南笑道:“对斯尔丁这个小女子,用大刑我也于心不忍,下不了手。不过,她地身份隐藏不了多久,我们捉住不少回鹘商队的人,总有熬不过的人会把她的身份供出来。”
侯大勇和钱向南谈了一阵后,酒意也渐渐淡了。对钱向南道:“这是南方来地淮柑,你尝尝,北方很不容易尝到。”
钱向南也没有推辞,吃了两片,道:“真是不错,甜中略酸,汁多肉嫩,确实名不虚传。只可惜,北方天气寒冷,不能栽种。”
“钱郎,明天你抓紧审问斯尔丁,若斯尔丁真是阿思,倒很有利用价值,葛萨现在桀骜不训,要想办法挫其锋芒。”
钱向南道:“等一会我回去后。安排军情营军士加紧审问回鹘商队的人。”
“此事重大,你回去后要抓紧办。”
阿思被关在一间小屋子,万念俱灰,若是刺杀不成功被当场格杀,也就万事皆休了。现在这样不知要经受多少折磨,阿思曾有过自杀地心思,可是为了防止阿思自杀,军情营军士搜走了阿思全身所有东西。小屋里面没有任何尖锐的物品,没有合适的工具,自杀其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小屋里没有床,阿思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外面北风乱得呼呼响,透过墙顶的小窗户,吹到阿思身上,头上的伤口在寒冷下越发地疼痛。
阿思年龄其实还小。这一天经历了太多地事情,她身体也乏透了,天要亮的时候,阿思把被子裹在身上,靠着墙睡着了。睡梦中,又回到兰州地家中,睡在柔软温和的大床上,床头上放着香喷喷的马奶子和黄澄澄的烤羊肉。
美梦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声叫喊打断:“起来了。”随后。一名亲卫把阿思裹在身上的被子一把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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